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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鱼北上,归冥为鲲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懿儿
    陆冥之道:“穷寇莫追,我们伤了他手底下泰半兵士,再追去怕逼急了,咱们守着巩昌城,到底也吃不了亏。”

    燕齐谐道:“得嘞,那便回去罢,折腾这般久,都要入夜了,我还一日都未吃上饭呢,葛妈妈煮的鸡丝粳米粥好吃,我回去喝它个十碗八碗。”

    陆冥之:“你这是甚么毛病只喝粥,不吃些别的,到时整个人都喝成粥了。”说罢就做了个变成粥的姿态,瘫在马上。

    燕齐谐:“哈哈哈哈哈哈哈。”他眼泪都笑出来了,“不是我说我的哥哥,你可真是越来越可爱了,哈哈哈哈,玉面陆四郎变成粥了。”

    陆冥之立起身子来,作严肃状:“笑,笑,笑甚么笑。”说罢板着脸,绝美俊秀,绝然出尘,周身肃杀,走了。

    燕齐谐收了笑容,跟在他身后:“好哥哥,我不笑了,您再‘粥’一回呗。”

    陆冥之一扯缰绳,策马疾驰,只留下一串声音飘荡在空中:“‘粥’甚么‘粥’赶紧回城吃饭。”

    燕齐谐也策马跑起来,一路大笑,引得一众兵士侧目,一日的紧张倒也缓解了几分。

    等回了城,唤颜初和他那一群徒弟过来,给众人裹伤上药。不知为何,颜初在巩昌城内颇受欢迎,新收了不少徒儿,其中不乏些女弟子。

    燕齐谐摇头啧啧:“风流名士,果然风流”颜初瞪他一眼,燕齐谐不理他,凑在陆冥之耳边,道,“这群小姑娘怕是都被这唠叨大夫身上的‘魏晋风骨’给骗了。”

    陆冥之笑道:“子始先生尚未婚配,在这些姑娘里寻一个,倒也无妨,只是……”只是当大家知道了这家伙对“魏晋风骨”就只是叶公好龙,实则是个唠叨大夫的时候心里作何感想。

    颜初听了这话,心里更加生气了,来日险些把所有女弟子都遣散了,宁翊宸好说歹说才劝住了。

    颜初:我的心里只有末末!只有末末!

    自然这是后话了。

    燕齐谐到底是没喝它个十碗八碗的鸡丝粳米粥,拿了俩馒头,一个叼在嘴里,就上他在巩昌设的库房去了。

    宁翊寰吃的正香,见他跑了,疑惑道:“他作甚么去”

    陆冥之抬眼看了看:“这架势,八成儿是研究他的新儿子去了。”

    宁翊寰差点儿掉了筷子:“儿子他和谁有儿子了”

    宁翊宸在一旁笑得花枝乱颤,道:“你还不知道吗四郎说……哈哈哈”她擦了擦笑出的眼泪,“四郎说小五把他造的火器全都当儿子。”

    宁翊寰眯了眯眼睛,哭笑不得,不知说些甚么才好。

    说道儿子,陆冥之手抖了抖,想到,他给火器起名这么随便,连“方便”这种名字都起得出来,等他以后真有了儿子……

    这名字该得有多一言难尽啊。

    想到这儿,他抬眼怜悯的瞧了一眼宁翊寰,低下头去不做声儿了。

    宁翊寰满脑门子官司,也吃不下饭了,于是离席说要出去走走消食。

    宁翊宸嘱咐了几句,回头看陆冥之的表情,一脸一言难尽的模样,觉得好笑,便偷偷伸手,在他腰间拧了一把。

    陆冥之又痛又痒,差点儿跳了起来,见是宁翊宸在捣鬼,“嘿”了一声,便也拧回去,两个人扭作一团,陆冥之把手伸到她腋下,挠起痒痒来,宁翊宸有些怕痒,这么一弄,又哭又笑。

    “四郎,四郎。”她连声讨饶,“我错了,我错了还不成。”更是一通“好四郎”“好哥哥”“好夫君”得乱叫。

    陆冥之停了手,问道:“错了




第八十五回:疯子
    ,

    原先昭军就自己造过一部分火器,是以那一群铁匠原本就是昭军里用惯了的,因着造威远炮任务重,又在巩昌城内召了许多铁匠,一众铁匠又开始了被燕齐谐折磨的生不如死的日子了。

    巩昌城内原本就有些崇敬昭军的,好些个少年郎都想往昭军里头进,就先被燕齐谐抓做了苦力,只说连这点苦都受不了,以后军中苦更多,又如何过得下去云云,众少年原本叫苦不迭,听闻这话都不敢吭声了。

    城内还有些百姓不知是有甚么目的还是真的“忠君爱国”,有几起聚众闹事的,被陆冥之当即抓了杀鸡儆猴。余下百姓要么是被震慑了,要么就是觉得管他朝廷姓谁,我日子照样过,自然也就相安无事了一阵子。

    巩昌城相较别处,无疑是个好的安定处所,况且这燕齐谐忙着造炮,一时间用了许多人手,这些日子便不再出城和卢道升他们作战,只凭着巩昌坚城高门,守在里面自谋发展。

    燕齐谐这几日基本癫狂状态,晚上也不怎么睡觉,抱着几坛酒大炮跟前一坐就是一宿,边喝边折腾,一晚上能和个十坛八坛,吓得陆冥之也是觉也不敢睡,天天扯着颜初去看小五那厮有没有事儿。

    一日燕齐谐不知是遇上了甚么困境,正发着疯,双目通红胡子拉碴,头发乱蓬蓬的也不梳,一副至死方休的模样。

    陆冥之刚看完他,就有卢道升的兵在下头骂城门,陆冥之心里厌烦,只骂一句:又他娘的来了。

    现在陆冥之他们不出去打,卢道升他们又打不进来,跟知了似的,隔三差五过来骂,骂完了攻城,打一会儿就跑,不断骚扰,弄得人烦躁不已。

    陆冥之正要上城头督战,又看了一眼忙着发疯的燕齐谐,当即把这家伙和他宝贝儿子威远炮拉上了城头。

    燕齐谐亲自塞炮点火,一连发了无数炮,底下的小股士兵莫名其妙,今日怎的这般大的阵仗

    没坚持一会儿就落荒而逃。

    燕齐谐又补了一炮,然后呆呆扒在城头看底下的残兵。

    陆冥之冲着他大喊大叫了半天也无甚反应。

    终于,燕齐谐回过头来,看着陆冥之“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大笑了一阵……

    紧接着就直挺挺地躺倒了。

    陆冥之骇得几乎跳起来,抱起燕齐谐就往城下跑。

    边跑边喊:“快叫子始先生。”

    这般大的阵仗,不仅颜初来了,宁翊宸宁翊寰自然也是跟着来了。

    一路小跑过来的宁翊寰差点儿一跟头栽倒。

    颜初摸了一阵脉,又看了看旁的,脸上表情有种说不出来的奇异。

    众人觉得心脏都快停跳了。

    颜初:“他睡着了,而且睡的有点儿死。”

    原本一脸凝重的陆冥之:“……”

    原本眉头紧锁的宁翊宸:“……”

    刚刚还泫然欲泣的宁翊寰:“我去他个兔崽子,把我吓成甚么样了。”

    颜初叹道:“他这也不必喝安神药了,让他睡罢,看睡到后日能不能醒来。”

    等到燕齐谐醒来,迷迷蒙蒙睁开眼睛,就见是陆冥之坐在他床沿,道:“还真给我面子,我一来就醒了。”

    燕齐谐揉揉眼睛,问道:“这是已经夜里了”

    陆冥之哼了两声:“何止已经夜里了,这是第三日夜里了。你家小寰子可要疯了。”

    燕齐谐眼睛一亮:“她着急了好的很好的很。”

    陆冥之黑着脸:“好甚么好,你再这么不眠不休下去,身子还要不要了。我都怕你那么一下倒下去就起不来了。”

    燕齐谐不回他的话,转而问道:“你看我那新儿子如何。”

    陆冥之道:“很好。那群知了应声而散。”

    燕齐谐眼睛亮晶晶的,笑道:“我觉着差不多了,那四门炮,型号不大一样,但都还不错,可以生产了。”

    说罢跳下床,扯过靴子来穿,边穿边道:“我去找王二锤和关五四去。”

    这是昭军中最得用的两个铁匠。

    陆冥之扯住燕齐谐怒道:“你可赶紧回来,你是睡饱了,人家两个不睡觉吗,你打算把所有人全都弄得跟你一样,大半夜的不眠不休然后骤然瘫倒,再睡个两三日”

    燕齐谐道:“那……行罢。我不找他二人了,我出去走走。”

    这两日怕这家伙出甚么事,是以他实际上是睡在颜初那儿的,颜初把自己



第八十六回:春和
    ,

    燕齐谐看陆冥之半晌不言语,开口问道:“怎的,傻了”

    陆冥之笑了一声,道:“不是。”他道,“不过是想起来些从前的事,有些感慨。”

    燕齐谐鲜少见他有被嘲讽了不回嘴的时候,心里不禁啧啧称奇,正待开口,就听陆冥之道:“你自己逛罢,我回去陪阿婴了。”说罢抬脚就走,看都不看他一眼。

    燕齐谐嘴角抽抽了半晌,终究没说出话来,他蹲在地上,瞧着地上的影子瞧了一回儿,忽的笑了两声:“他陆冥之若是没了宁翊宸,还不知得成什么样。”

    陆冥之往自己院儿里走,他忽然想起,那年也是春日,他也才不过十一岁上下,原是不屑于去诗会的,可那日偏偏被母亲硬扯了去。

    他不乐意往那群人跟前凑,待在树底下看兵书,忽然听见说诗会的魁首教人夺了,他抬眼瞧了瞧,那小姑娘红袄黑裙,梳着双鬟。

    是齐威侯宁绥远家的长女。

    他被母亲赶了赶,便也上前去客套两句,夸她一夸,本以为小姑娘会羞涩受了,谁知竟是回他道:“天下男子尽是这般夸人的。”

    他不禁要笑,瞧着细弱,实则明媚张扬极了。

    往后便是许久未见了。

    与他最要好的三妹妹白芷惯爱穿些月白莲青的颜色,他老是说:“生的那么跳脱的性子,偏爱穿素净的,半点儿不合你。”

    白芷头一扬:“那四哥哥你说,穿甚么好看。”

    陆冥之咬了咬嘴唇,低下头去:“穿红,穿红的好看。”

    ……

    等再见,就是校场上了。

    宁家长女极受宠,宁绥远不管去哪儿都带着,满座就她一个姑娘坐在下头看。

    陆冥之握弓的手紧了紧,转头就听见他二哥唤他:“四妹妹到你了。”

    他瞧见她抿嘴笑了笑,那笑容晃在他眼里,扎的心疼。

    他仿佛疯魔了,等再有意识时,肩上的伤疼得他直冒冷汗,他煞白着脸,同他父亲没道两句,就要下场。

    他一直忍着,咬着嘴唇下了场,怕丢人不敢找大夫,自己一人缩在墙角,头靠着墙,冷汗冒了一额头。

    他低着头看地上,看见一双鞋,红的,鞋尖儿缀了颗拇指大的南珠,紧接着一双素白的小手扶在正红的马面裙上,那裙子每一褶都爬着春海棠,春海棠皱了起来,皱出膝盖的形状,然后他看见那蹲在他身前的小姑娘抬起脸来,细长上挑的一双眼,就那样瞧着他。

    她开口了:“冥之哥哥。”

    他说不出话来。

    她又道:“冥之哥哥你不舒服”

    他勉强咬出几个字:“无事。”

    她盯着他的眼睛看,看得他心里发毛,她又开口了:“冥之哥哥你不舒服,你受伤了。寻常兵士用的弓只有五六力,可谁不知子帻哥哥那弓有八力,常人都拉不开的,你这一下,还不伤着自己。”

    子帻是他大哥陆冠之的字。

    陆冥之抖着身子,想对她笑笑,可只扯出来个比哭还难看笑容。

    小姑娘盯着他,像个大人似的叹了口气,道:“冥之哥哥你站在这里莫动,我去给你找大夫去。”

    说罢就跑。

    他在她身后喊:“阿婴妹妹。”

    小姑娘停下来,转过头来,看了他一阵,道:“冥之哥哥你放心,我不告诉旁人,我去找我家惯用的大夫,我说话还是有些分量的,我和他说了,他也决计不同别人讲。”

    陆冥之有些羞赧,他就这样被看穿了要强的心思,感觉自己白长到十二岁,心性还不如个小姑娘。

    那日武演过了,他一个月没理他二哥。

    他二哥抓破头皮也想不出他到底为何这般,捉了白芷来问:“往日唤他四妹妹,也没见他有多大气性,最多和我扭打一阵,这回怎的这样。”

    白芷翻着眼睛,从鼻孔里出了出气,道:“哎哟哟二哥哥,我可听闻这回武演可有姑娘在下头坐着看呢,我怎的就没这福气。”

    他二哥扁了扁嘴:“行罢。”

    武演没过多久,齐威侯家骤然生变,齐威侯宁绥远去世,庶子宁琛袭爵,不顾着热孝,给宁翊宸定了亲。

    定的就是他。

    他父亲眉头紧皱,直说这宁琛不顾礼法,可他……他当时心里甚至说有些,雀跃。

    可当他见到宁翊宸一身粗麻孝衣,跪在地上,她鲜少穿得这样素。她此时



第八十七回:昼夜
    ,

    听闻教人烧了粮草,宁翊宸冷哼一声,道:“真够狠的,现下正是春日里青黄不接的时候,全城百姓都靠存粮过活,他现下烧了粮草,是打算把巩昌城当弃子,放弃全城百姓,和咱们决一死战呢。”

    陆冥之道:“烧了粮,那群知了怕是已经过来了。”说罢和宁翊宸交换了下眼色,套上甲胄,拿了破月枪就走。

    卢道升心性不比薛廷璧,在朵干时还和薛廷璧来回试探了数次,可这卢道升不同,折腾了这般久,已然沉不住气了。

    等到城上,燕齐谐已然在了,他趴在城头,朝远处指了指,道:“人来了。”眼见那底下黑压压一片,蝗虫压城了一般,已离得很近了。

    陆冥之道:“原先有粮时还能和他们耗下去,现下务必开打了。”他看向燕齐谐,道:“三倍则攻,十倍则围,他们的兵力还没多到能围城的程度,先迎战罢。”

    燕齐谐得令,陆冥之又喊他:“把烧粮草的人揪出来,我可不想被人背后捅刀子。”燕齐谐称是,吩咐人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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