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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鱼北上,归冥为鲲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懿儿

    金生丽水,玉出昆冈。

    剑号巨阙,珠称夜光。

    果珍李柰,菜重芥姜。

    海咸河淡,鳞潜羽翔。

    龙师火帝,鸟官人皇。

    始制文字,乃服衣裳。

    推位让国,有虞陶唐。

    吊民伐罪,周发殷汤。

    坐朝问道,垂拱平章。

    爱育黎首,臣伏戎羌。

    遐迩一体,率宾归王。

    ……”

    营中书声琅琅,是个小崽子的声音。

    陆冥之叹道:“果真是该请先生。若换我自己教他,还不知如今能教到哪儿。”果真是古板老学究光让背,背不下来打手心板子的方法管用吗

    燕齐谐道:“这个年纪,怕也是不能理解其中意思,要是企图去解释,只怕就跟你那日一样。”

    陆冥之摇摇头,叹道:“我小时也是先背下来,等到大些了,才理解其中的意思的。不过这《千字文》念出来,单听音律就觉得好听了。”

    燕齐谐表示赞同。

    他两人在校场上踱步,看着校场中操练的两军。

    那日墨韵下场之后,才反应过来,李长冬怕是让了他一回,咬牙切齿了半天,又找他来一战。

    结果很不尽人意,这回是真战平了。

    为了在下一回武演之时赢过对方,昭军神策军皆是玩儿了命的训练,半刻也不带松懈的。

    陆冥之道:“如今两军并未一同在战场上厮杀过,他们这样只知竞争不知合作,今后真在战场上,怕是要吃亏。”

    燕齐谐道:“那便让他们吃一回亏。”

    陆冥之:“你是说……”

    燕齐谐道:“对。就是商丘那群蟊贼,我们还没将他们如何,反倒自己撞上门来了。”

    陆冥之道:“张信这是……内部分化了这回跑到商丘喊城城门的是哪些人”

    燕齐谐道:“据爽十四爷探回来的消息,说是张信座下大将吴渐青。”

    陆冥之道:“他这又是何必,李为梁还压在齐鲁,他分走许多兵力,岂不是吃力不讨好”

    燕齐谐道:“爽十四那儿回来的消息说,要么是张信故意要吴渐青下至商丘,好借咱们的刀杀人,要么就是吴渐青自己起了反意,想另寻他主,恰好借着兵败之由降了咱们。毕竟,如今称王了的,还就你一人”

    陆冥之道:“倘若是后者,这吴渐青要不得,如今见我们得势便要投靠,若是今后还有旁人得势,岂不是立马就走了。”

    燕齐谐道:“我正是此意,既然这家伙自来找死,那就遂了他的心愿,正好趁此机会,磨一磨神策军。”

    陆冥之问道:“吴渐青领了多少人。”

    燕齐谐答:“十万。他麾下一共不过十万人,尽数领了来,先前颜冰鸿已领了人先行了一步,等我们到了,便能有的接应。”

    陆冥之道:“那成,明日就点兵出发。倘若真败得溃不成军,再派人来援就是了。不过未必惨到这个地步。”

    燕齐谐挑起了眉角:“照这意思,你是要亲自去了”

    陆冥之被他盯得有些心虚,笑道:“是啊,我不亲自上阵的,我坐镇军中看着就行了。”

    燕齐谐哼了两声:“还当你真忘了自己上半年那个德行了。我本是打算自己去的,你就留在洛阳。你若是在商丘受了伤,明




第一百六十二回:商丘
    五万人马,轻装而行,几近不停歇地疾行而前,终在十日后抵达商丘城。

    商丘北接齐鲁,若要南下入中原,商丘城便首当其冲。

    商丘城有四门东门曰宾阳,西门曰垤泽,南门曰拱阳,北门曰拱辰。四门外原有四个瓮城,瓮城又各有一个扭头城门,北门向西,东门和西门向南,南门向东,是以,商丘城向来有“四门八开”之说。根据五行相生相克的理论,为防金木相克,古城东西两门相错一条街,东门偏南,西门偏北,出现了与南北轴线分别相交的两个隅首,实是奇景。

    吴渐青十万人马退开拱辰门十里扎营,如今正是夜里,商丘城内兵士远远朝着北面望了望,见只零星点了些火把。

    那兵士朝南传信,直传至南面拱阳门下。

    拱阳门缓缓打开,在黑夜中发出“吱呀”的声响,磨得人心焦。

    放进来的是陆冥之带的大昭神策联军,五万人马,没出多少声响就尽数入了城内。

    颜冰鸿着了一件赭石色直裰,未示纹样,单用一支发笄将头发绾作个道髻,大步踏出。见到陆冥之,便行了大礼,口中道:“属下见过主上。”

    陆冥之道:“免礼。”待颜冰鸿起来后,陆冥之便开始开口询问商丘的情况,“近日吴渐青有何动作”

    颜冰鸿答:“五日前曾有小股士兵在拱辰门前骚扰,打了不足半日便退了。近几日实是再无动静。”

    陆冥之道:“商丘城守军不过两万,辛苦你了。”

    颜冰鸿急忙拱手道:“不敢不敢,此乃属下分内之事,谈不上辛苦。”

    他二人客气了两句,颜冰鸿便又道:“如今天色晚了,属下为主上备了休息之处,主上领着弟兄们先行休息,明日再带主上熟悉商丘情况。”

    陆冥之点头应允下去,颜冰鸿招呼着人来安排兵士扎营,自己领着陆冥之燕齐谐到住处去。

    颜冰鸿道:“知主上要在军中坐镇,便不领着主上入内城寻一府邸居住了,只在离驻扎之处近的地界儿给主上收拾了住处。虽说简陋,但也强过军中,还望主上莫要嫌弃才好。”

    陆冥之道:“你做事妥帖,我也放心。”

    颜冰鸿立即自谦道:“主上谬赞了。”

    颜冰鸿将一切事宜安排妥当后,就先行退下了,留陆冥之燕齐谐两人。

    燕齐谐被安排在陆冥之旁边,这家伙还没进自己房间,反倒先推门进了陆冥之处。

    陆冥之跟在他身后呵道:“做甚鸠占鹊巢”

    燕齐谐在他屋里转了一圈,道:“这不是还没到睡觉的时候嘛,瞧瞧你的地方有没有比我好。”

    陆冥之无奈道:“一天到晚没个正形。”

    燕齐谐笑道:“你知道小寰子先前给我说甚么吗她说你家衡儿在教我儿子《千字文》。真是笑死我了,我那崽子,话都说不清,还‘天地玄黄,宇宙洪荒’呢。”

    陆冥之道:“好歹是学进去了点儿东西。”

    燕齐谐顾也不顾,直冲那榻上坐下了,斜倚着小几,问道:“你觉得颜冰鸿此人如何”

    陆冥之道:“心思细腻,当得一用,只是不知他是认我,还是认温桓的女婿。”

    燕齐谐笑道:“果真是想到了一处。我也正想给你提个醒,这颜冰鸿,慎重着用。”

    “得嘞。”燕齐谐从那榻上跳下去,“不用主上您赶我,我自个儿滚啦!”

    他三两步跳出了屋子,头也不回地就跑了。

    陆冥之心道他怎知我要说“快滚”了,笑了笑,便除了靴子,仰面躺在榻上。

    ……

    宁翊宸绾着倭堕髻,戴一支红宝累丝华胜,耳上一边儿坠一串米珠,下头搁一个红宝水滴子。

    着了件杨妃色的琵琶袖交领短袄,自右下摆向襟口斜飞着一只银色的鸾鸟,在月光底下熠熠生彩。系着一条颜色极浅极浅的烟灰粉团花月华裙,褶内是一抹牙白。

    &



第一百六十三回:玉冠
    宁翊宸轻声道:“过会子该天亮了,你先起来,我替你绾头发。”

    陆冥之听了这话,松开宁翊宸,坐起来。

    一头乌发就披散下来了。

    宁翊宸不知从哪儿寻出一把梳子来,一下一下替他梳着头发。

    “你才多大,就生白发了。”他听见宁翊宸轻声道,那声音拢在耳畔,朦朦胧胧的。

    二十有二,华发早生。

    “拔了去。”陆冥之道。

    “不要。”宁翊宸依旧用梳子梳着他的头发,道,“怕你疼。”

    陆冥之轻声笑了两下:“多重的伤都受过,拔两根头发算甚么。”

    宁翊宸又笑了出来,“那我拔了。”

    几乎没觉着疼,就拽下来了,宁翊宸将手伸到他眼前,小小的,皓白的手,掌心中一根银丝。

    “我丢了。”宁翊宸道,旋即一覆手,那一点银就不见了。

    宁翊宸将陆冥之的头发拢起来,绾作一个髻,取过一旁的白玉冠,替他罩在发髻上,将簪棍穿了过去。

    “好了。”宁翊宸道。

    她伏在陆冥之肩上,声音怅然:“这还是我第一回,替你束发戴冠。”

    她长长叹息了一声,似是要落泪,哭声道:“那我走了……”

    ……

    陆冥之猛地一个激灵,陡然惊醒,怀中没有宁翊宸,地上也没掉下去那把银错金龙纹团扇,他披散着头发躺在床上,束发的白玉冠好好搁在一旁。

    他怔怔地坐了好一会儿。

    她说甚么不怪自己。怎么可能。

    果真是梦。

    那小东西口是心非,又尖牙利嘴地像个猫儿,她哪里是会说这样话的人。

    陆冥之坐在榻上,心里怅然,苦笑道,果真是怪自己了对吗不然这个梦怎这样短。

    陆冥之瞧了瞧滴漏,已是卯初了,再过一会儿,天就要亮了,那便不必再歇,起来罢。

    陆冥之穿上衣裳,又到榻便捞了靴子穿上,自己打了水洗漱。塌边的兵器架上搁着破月枪,他走过去,将枪拎了出来,拿在手里,推门走了出去。

    院里还撒着月光,破月枪尾的错彩镂金就着月光,亮莹莹的一大片。

    月光下的影子动了起来。

    基盘在两足,身随其足,臂随其身,腕随其臂,合而为一,周身成一整劲。枪扎滚豆之力,里为拿,外为拦,扎枪三尖照,上照鼻尖,中照枪尖,下照脚尖——正是陆家枪法。

    待他练完了一套枪,用破月枪戳在地上,直起身来,微微喘息。

    还是没完全恢复。

    他正站在院中,却见燕齐谐那便房门也开了,燕齐谐揉着眼睛从里头走出来,边打哈欠边道:“你这混蛋怎么这么早便起了,搅了我的好梦。”

    陆冥之拿着枪杆在地上在地上顿了顿,佯怒道:“现下不是该起床的时辰吗”天已经擦亮,庭院将笼罩在日光下了。

    燕齐谐道:“那就是罢……”

    陆冥之不禁气结,可又知他向来如此,也不好说甚么,只道:“你可洗漱了”

    燕齐谐道:“洗了。头发都梳好了。”燕齐谐惯用一只黑玉冠束发,如今那冠正好好竖在他头上。

    陆冥之叹气,他今日也是自己梳头发。

    好事皆是梦境罢了。

    陆冥之扯过燕齐谐道:“走罢,去军中用早饭。”

    清晨罩在一片朦胧的日光里。

    今日吴渐青同那十万大军依旧不曾来,商丘城中一群人依旧在操练。

    墨韵请命要出城:“如今吴渐青按兵不动,我们不如先下手为强。”

    陆冥之问:“不明对方动向时该如何”

    墨韵答:“先探清情况,若无果,先行动作,先发制人,打



第一百六十四回:拱辰
    当日,陆冥之下令,夜间全军披甲以待,彻夜巡城。www



    燕齐谐坐在太师椅上,椅腿翘起一个来,他坐在上面前后晃荡,口中道“吴渐青这招我们用过。先是派小股士兵袭扰,而后隔几天没动静,等到城中之人等得精神快崩溃之时,再忽然袭击,且时间最好挑在夜里睡得最熟那一段。”



    “而那等待等得弦子都要崩断的日子,不是今日就是明日了。”燕齐谐继续翘着一个椅子腿儿,前后晃着。



    陆冥之最不耐他这坐没坐相的样子,如今是在军中,又不是私下玩闹,他这样下去该如何立威,旋即想了想,他如此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不禁无奈。



    陆冥之想着就瞪了燕齐谐两眼,他仍不自知,依旧晃得不亦乐乎。



    陆冥之眉头皱了皱,脚下粉底皂靴一抬,就绊在燕齐谐的椅腿下头。燕齐谐正晃得起劲,冷不丁被陆冥之这么一脚,直接连人带椅子全翻倒在地。



    燕齐谐惨叫一声,从地上爬将起来,擦了擦嘴角,发下在地上磕破了皮,留了一嘴的血。燕齐谐大惊失色,连连高呼道“完了完了完了,我破相了,想我一个才高八斗学富五车,玉树临风风流倜傥的大好青年,就这样破了相了!”



    陆冥之呵斥他道“坐没坐相,活该栽破脸。”



    燕齐谐上前来,擦了两把陆冥之的甲胄,昭军皆是银甲,使劲擦了擦,锃亮锃亮。



    燕齐谐对着那块儿擦亮的甲胄,照了照自己的脸。



    他口中啧啧道“还好还好,我功夫好,勉强撑了撑,好歹是只破了点儿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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