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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鱼北上,归冥为鲲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懿儿

    宁翊宸派去养马的周有贵和他媳妇梨白立刻满面堆笑的迎了过来:“姑娘终于来了,快些进屋坐,奴才和家内早就将茶沏好了,手炉也备下了,只等姑娘来了。”宁翊宸口中哈着气:“先带着我跟四爷看马去罢。”梨白忙到:“姑娘仔细冻坏了。”宁翊宸只道:“不妨事的,屋里何时都能坐,到底还是看马新鲜不是”

    她一回头,笑的陆冥之心里一颤,多年以后他仍然记得起,那年豆蔻年华的宁翊宸,回眸朝他笑着,雪地里红的火似的一团,明媚的那般惊心动魄,眉眼间落得尽是冬日里太阳的光辉,金色颤悠悠的挂在睫毛尖儿上,烙在人心里,滚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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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回:来年
    ,

    今晨燕齐谐起来就觉得陆冥之神色不大对了,原本还同他嬉笑玩闹,今日却是连话也不怎么说,只是低头思索,有时眉头紧锁,有时却又傻笑起来,燕齐谐上去摸了摸他的头,:“喂,我说四郎啊,你这也没发烧啊,我还以为你烧傻了呢!”

    陆冥之一掌打在他头上:“别瞎说话,要傻也肯定是你先傻。”燕齐谐道:“那你到底是在想甚么早上一起来就魂不守舍的。”陆冥之道:“做了个梦罢了。”燕齐谐一脸笑意:“什么梦让你那么在意别是娶媳妇罢。”

    ……

    还真让他接猜中了。

    陆冥之干咳了两声,不说话,燕齐谐立马脸色就变了:“嗷!还真的是啊!”旋即手上的火铳也不看了,立马去扯陆冥之:“我就说你动不动就不见人影,没事还能收到个帕子甚么的,肯定有什么事!”燕齐谐扑捉到了八卦分外高兴,忙不迭的发问:“快说说是谁”

    陆冥之被他缠的十分无奈,只想把这家伙的头按在地上打一顿!

    陆冥之梦到的主人公此时正在家中,满面欣喜地打算给自己新制春衫。春日又要到了,真好,她记得那年她还不过六七岁大,还在京中的时候,最喜欢春日时教嬷嬷糊了纸鸢,带着小寰子踏在柔软的草地上,一扯一扯的看那纸鸢高高飞起,后来来了宣平,春日里风沙大,只能把纸糊的改成绢的,但还是喜欢去。

    只可惜后来爹爹娘亲都不在了,才停了不再放的。再想起来不禁欷歔不已,她轻轻咬着下唇,齐威侯这个名号,冠在宁琛的头上,当真辱没门楣。

    这一个春天到了,下一个春天是什么时候呢

    这一年是建平十三年,一切事情还没有开始,昭军一众开始了新的一个训练的周期,宁翊宸在宁琛上京不在的那段时间里紧锣密鼓的安插着自己的明线暗线,做生意,养胡马,宁翊寰仍然什么不都不知道,每日依旧吃吃喝喝,看话本子。建平十三年的春天到了,建平十三年的春天过去了,建平十三年是宣平最后一个还归属于大越的年份……

    等宁琛回京,早已又是冬日将逝开春化雪的日子了,宁翊寰当时正坐在二门门槛上头,啃着自己新烤的红薯,一抬头瞧见自己面前一双金银线二蟒戏珠的皂靴,刚还没反应过来,闷闷的想:“家中哪有男子穿得这样的靴子”便被一脚踢倒,后脑勺磕在地上,钝钝的疼了一下,张嘴正要哭,就听见个声音阴仄仄的道:“虽说是庶女,好歹是侯府出身的姑娘,怎的这般姿态,半点不知端庄矜持你好说也十三岁了,又不是那无知孩童,别是脑子痴傻了罢!”宁翊寰听见这声音,哭也不哭了,从地上爬起来,直直看着他,红着眼眶,道,咬了咬牙,牙齿格格作响,又开口恨恨道:“虽说是庶子,你好歹也是个侯爷,这般欺负幼妹撒气,算什么本事!”“庶子”二字咬了重音,正好戳了宁琛的痛点。宁琛继了侯位之后,最忌讳别人说自己是庶子,况且这回还是自己从来当草芥浮游看的、不值钱的小妹妹。

    “好你个小贱蹄子!



第二十八回:宣平
    ,

    宁琛几近一字一顿的道:“你的夫子,盛淮安,活,不,成,了。”宁翊宸辨不出真假,只看着他不说话,宁琛接着道:“皇上下了明旨了。盛淮安上折子,叱骂皇上设坛招魂求长生,皇上说这是在咒他死呢。盛家十五岁以上男丁处斩,十五岁以下男丁及女眷入奴籍,三天后便是行刑之日了。”宁翊宸心中忽的响起碎裂之声,却不敢露了神色,教宁琛看出破绽来,只冷笑道:“所以大哥哥你这次前去,是助纣为虐去了”宁琛猛地听宁翊宸出言,以为是要骂他,瞪眼怒道:“你!”转念一想,又觉出不对来,“好大胆个小贱蹄子!你竟把皇上同商纣王相比,骂皇上是昏君呢!活太久了不想要命了是不是!你不想要命我还想要呢!你这样胡咧咧不怕连坐了我!”

    宁翊宸料想宁琛怕是又要对自己下手了,索性撕破脸来,冷声道:“你何时管过我们的死活,我又为何要顾着你那皇帝就知道自己求长生,从来不管百姓死活,与商纣王又有何异我说的又有何错你们当真是好一对昏君奸臣!”宁琛从来没想到平日里只是暗暗冷嘲热讽的妹妹,会突然说出这般大逆不道、直接辱骂皇帝的话来,骇的一愣,半天才说出话来:“好好好,你们两个小贱蹄子一个二个都长本事了,留着都是些祸害,宁翊寰等我忙完这阵子立马就把你送王屠户那里去!至于你……”他看向宁翊宸,“等到盛老头子处斩了你自然就知了……”

    宁琛回来本就是有一大堆事要处理,没想到此次进内院竟然耽误了这许多功夫,忙不迭的走了。

    宁翊寰吓傻了,嘤嘤哭起来,宁翊宸走上前去,拿帕子给她拭了拭眼泪,道:“原本还打算再准备的,现在看来,只能是立即开始了。”宁翊寰问她道:“甚么”宁翊宸对她笑了笑,道:“还记得陆家四爷陆冥之吗”宁翊寰点点头。宁翊宸道:“他没死。”

    宁翊寰张大了嘴巴,惊得说不出话来,只能捂住自己的嘴,呆呆看着她。

    宁翊宸:“小寰子你没听错,陆冥之没死,他还活的好好的。”

    宁翊宸目光坚定,喊了声:“落月!”听见应声后,吩咐她道,“让郑祀去给四爷递个消息,就说齐威侯回来了……”

    宁琛不在宣平的这段时间中,昭军的势力壮大了不少,燕齐谐为昭军写的童谣更是在市井间传遍了,昭军骑兵不断壮大,更是在军中完善了军制,几乎是有了正规军的战斗力。

    燕齐谐在研究火器的道路上走走火入魔,花了将近一年的时间,把一众铁匠折磨的生不如死,终于造出了昭军自己的火器,甚至,还有,仿制的红衣大炮。

    宣平要开春了,天要变了……

    大越建平十四年二月十三,当朝首辅盛淮安处斩,处斩之前仰天长呼:“有此君主,天亡我大越也!”其妻自尽,其子盛策甫,年十五,不愿受为奴之辱,亦自尽,京城当中百姓人心惶惶,公认正直清廉,政绩斐然的首辅大人,死在了“直言进谏”上,他死前的那般“胡言乱语”,别是要应验了罢

    建平十四年,陆冥之十七岁,少年郎面容清越却极是坚定,眼睛星子一般的闪烁。

    二月十三日,夜……

    镇远门里面来了一队人马,为首那人道:“把门开一下!”那兵士懒懒道:“大晚上的,出甚么城。”为首那人生气了:“你是个甚么人啊!快开门!这事情可耽误不得!”那士兵听来者语气不对,也气上了:“你不睡觉,别人还要睡觉呢!我还就不开门了!”为首那人也生气了,上前要打人,两边正剑拔弩张,这时听见后面车里有人说话了:“二七,休得无礼。”那唤作二七的人停了动作,那兵士听声音觉得不对,也停了下来,马车中人露出脸来,那兵士立即肃穆起来,道:“主簿大人。”



第二十九回:暗夜
    ,

    听水榭中哼唱着《莺啼序》的少女缓缓抬起头来,道:“你来了……”黑衣的少年郎点点头。只听她道:“去后头将衣裳换了罢。”黑衣的少年轻轻笑了笑,抬手想摸她的头发,却不料被她避开了,听她冷着声音道:“这般时候,还是定下心来罢。”,少年郎低头不语,道:“我去了。”她一扬下巴,道:“走罢,就像三年前那样,走出去,就别回头。”少年转过身去,一步一步从她面前走开,脚步声轻轻缓缓,轻的如同风拂过……

    宁琛闭眼在榻上睡着,香炉中点了上好的沉水香,青烟袅袅,安适如梦,而他此时却在床上扭曲成一团,脸上豆大的汗珠淌下来,濡湿了枕头——他八成是魇着了。

    他在梦中,梦见当年的宣平侯,满脸血迹,朝他扑过来,拿大戟卡住他的脖子,道:“尔等黄口小儿,怎敢凭莫须有之罪名,诛杀我满门哪有你这等杀忠臣的奸人”过了一会儿好似又变成了自己的父亲,额头上青筋爆起,咳嗽咳的满面通红:“你这个逆子!杀了自己的亲弟弟,气死你老子,害死你嫡母,不顾礼法罔顾人伦!我宁家没有你这样的儿子!”父亲一口鲜血喷出来,恰好喷在自己的脸上,眼前一片鲜红,忽的烟气分散了,又变成了自己两个弟弟宁瑜、宁琰,两个人还只是少年模样,眼眶红红,眼中落下泪来,唤他:“大哥哥。”哭着哭着,眼中泪水变成了血水:“大哥哥,大哥哥我们不与你争世子之位了,你放过我们好不好,放过我们罢!”说完上来扯他的袍角:先是宁瑜后是宁琰,一人一边扯着他衣裳的下摆,哭着道:“让我们活着罢,让我们活着罢……”

    “还我们的命罢……还我们罢……”宁琛吓得面无人色,掰开他们的手,却怎么也掰不开,,手指上流出血来,滴滴答答落在地上,一抬头看见他的嫡母,眯着眼睛,看着他,道:“你这小妇养的庶子……”他不管不顾,踢开脚边二人,朝前冲出去。他刚刚摆脱那群人,蹲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气,冷汗泠泠,他站起来,才舒了一口气,忽的又看见了一群人——

    陆家的四个儿子。

    从陆冠之到陆冥之,个个脸色煞白煞白,每个人都看着他,眼神空洞洞的看着他,也不说话,就那样静静的看着,四个人越走越近,把他包在中间。

    他害怕了,不知道他们要说出甚么话来,捂着耳朵,蹲在地上,死死抱着头,可他们就是不说话,每个人都盯着他的眼睛看,他无论看向哪个方向,都有人再看他,他终于崩溃了,“啊!”的一声大叫出来,却感觉闷在喉咙里叫不出,他疯狂的撕扯着自己的头发,再次发出一声哀嚎“啊——”

    他猛地从床上坐起来了,大口大口喘着气。

    原来是梦。

    还好,是梦。

    宁琛长舒了一口气,用一旁的发冠束了发,正打算披衣起来,他却突然愣住了,床头倚着个人,静静地看着他,身上穿了一件银错金的白泽纹箭袖,金线银线在黑暗中被灯光一映,诡秘地闪起光来,和他梦中梦到的那人身上穿的一模一样,就是那一件衣裳,那件宣平侯家那个长得和姑娘一般好看,还最是清高的那位嫡幺子惯常爱穿的衣裳,那个人少年郎的身形,脸上却带着面具。

    他吓的一个激灵,却又立刻反应了过来——



第三十回:天明
    ,

    宁琛听见他说的话,却突然笑了出来,道:“真好,真好,权利真是个好东西,教我得不到时辗转反侧彻夜难眠,得到了却又夜夜梦魇的东西!”他冷笑连连,笑得开始咳嗽起来,感觉心肝肺都咳出来了,“若我没记错,你今年也十七岁了,哈,我十七岁的时候,还只能日日在父亲面前讨好,事事求拔尖,却得不到宁瑜轻而易举就能拿到的世子之位,真是,真是有趣极了……”他看着陆冥之,眼神怨毒,“你杀了我罢,你现在就杀了我,反正,以你的武功,杀我还不容易”他突然又笑起来了,“等今后你午夜梦回的时候,我定然会来缠着你的!”陆冥之道:“怎的还打算吓唬我不成”

    陆冥之破月枪顶在宁琛的喉咙上,丝丝的冒出血来,他道:“夜里魑魅魍魉那么多,到底不缺你一个。”说罢,手上用力,“噗”的一声喷出血来,流了他一手,殷红殷红,在晨光微熹中闪着诡异的颜色。

    宁琛的身子软软的倒在地上,脖子上冒着血,漫了一地,陆冥之蹲在地上,伸手去探了探他的鼻息……

    没了……

    宁琛死了。

    宁琛死了他就这么死了?为甚么感觉心里不痛快似的,是不是让他死的太容易了?有的时候看来,死去也难免不是一种解脱。从某些方面来说,让他活着,才是最累的罢他得到了一些东西,也必然要失去很多啊。

    陆冥之拿了宁琛的剑,猛地一挥将宁琛的头砍了下来,首级这种东西,还是挂在城头上比较有威慑力,况且是这种目前还位高权重的人。

    他拎着宁琛的头,摇摇晃晃从室内走出去,喝醉了一般,他站在庭前,院中的人早已倒了一地了,他一时间不知道要到哪儿去,他抬起头来,望着天空,忽的,天上跳出来一颗太阳,鲜红鲜红的,血一样的刺目,照的满地鲜血都快燃烧起来,陆冥之从来没觉得哪天的太阳是这么个颜色的。

    天亮了。

    嗯,天亮了。陆冥之心道,燕小五他们,也该攻城了罢?陆冥之摸索半天,从身上摸出信号弹来,一簇烟火在那殷红殷红的光芒下冲天而起,炸开,炫美如烟,陆冥之看着那簇烟火,突然傻傻的笑了笑,迈开步子朝外走去。

    宣平宣平,以宣太平,可这天下今后再也无法太平了。

    他走出去,一路走着,不知道要朝哪儿去,然后,他看到了宁翊宸,站在风里,看向他,浅浅的笑了笑,宁琛头上的嵌七宝紫金冠叮叮咚咚跌在地上,咕噜咕噜滚了出去,沾了血的,明晃晃的滚到众人面前,血点子崩在陆冥之脸上仿若樱花盛开,玉面修罗一般,他说:“阿婴,我报了仇了,也替你报了仇了。”

    人是我杀的,你这不算弑兄了。

    他看见她的唇形,说“好”。

    陆冥之一步一步朝她走过去,他觉得自己早就死了,可这一瞬间他却又觉得自己活了过来,死了以后脱胎换骨,得到新生了,阳光照在他身上,他感到有些痒痒的,宁翊宸的笑容迷离恍惚,不像真的。别是在做梦罢



第三十一回:正朱
    ,

    宁翊寰只记得自己看见血淋淋的一片,立马吓昏了过去,再有意识时还以为自己先前是在做梦,只觉得身下睡着的床怎么这么硬,抬手要去摸床上小几,想要拿水喝,摸了半天却没摸着东西,才张口想喊人,想想还是算了,也就坐起来想自己拿水,却不料……

    却不料瞧见了个肤色微黑的少年的脸,那少年生一双桃花眼,眼中波光潋滟,见她醒了轻轻一笑,眉眼弯弯,甚是讨喜。她看见那个人,吓得直直从榻上跳了起来:“甚甚甚…甚么玩意儿!”太吓人了,谁知那少年听了,也不恼,只规规矩矩向她拱手行了礼:“宁二姑娘。”旋即回头对坐在榻上的人说,“我瞧二姑娘倒是无甚大碍,我看也不必让当归给她瞧了。”宁翊寰这才看清,坐在榻上的,是自家大姐姐,环顾四周,又突然看见陆冥之,保臂站在几步之外,面色冷清,她忽的想起了甚么似的,忽的一个激灵,往后躲去,面色上极是惊恐

    那少年看着她,又看看陆冥之,笑道:“四郎你看看,你这是有多恐怖,把人家吓成甚么样了!”陆冥之撇撇嘴,不愿意理他,那少年郎看了宁翊寰一眼,朗声道:“在下燕齐谐。”

    唔,燕齐谐吗这个名字好像有点耳熟,像是在书里见过似的……

    等陆冥之扯了燕齐谐朝外走时,宁翊寰仍然没有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甚么事,宁翊宸只好与她一一解释了,小寰子表示一时间信息量太大,自己不能很好的消化,要求自己静一静。

    宁翊宸:你竟然还会要求自己静一静

    这时候燕齐谐正一脸八卦看着陆冥之,笑道:“哥哥,那就是以前给你递帕子的小姑娘?”陆冥之“嗯”了一声,懒得理他,燕齐谐又笑道:“我的哥哥你可以啊,那可是你杀父仇人的妹妹,嗯对了,你还杀了人家哥哥。这关系,够复杂的。”燕齐谐掰着手指,在脑海中已经想象出了一出大戏,陆冥之看他眼中火花四溅,金星满满,赶紧拍了他一下:“你能不能别乱想!真不知道你一天到晚到底在想甚么,我以后再给你解释不成么。”燕齐谐挑了挑眉:“没甚么,就是感叹哥哥你好艳福。”陆冥之给了他一个“那是”的表情,燕齐谐点了点头,又道:“不是我说啊,就她那般颜色,整个宣平还真寻不出第二个来,果真原先是京里来的不是,不过按她那通身的气度做派,就是京里头也难寻出几个来的。”

    陆冥之只轻轻笑了笑,并不说话,燕齐谐朝他身后瞧去,嘻嘻笑起来,道:“你看你看,你那小媳妇出来了。”陆冥之回过头去,见宁翊宸走出来,道:“小寰子是当真吓得不轻,都要自己静静去了。”陆冥之道:“可能,以后吓人的事儿还有很多呢。”燕齐谐在一旁点点头,很赞同的样子,宁翊宸瞥他一眼,对陆冥之道:“不是说要见将军去吗”陆冥之略略思索了一下:“你要不要戴个帷帽”宁翊宸道:“这就算了罢,到底也不是甚么侯府千金了,还这般作态,到底不好,再说你们又不是那起子酸书生,这般拘礼作甚么”陆冥之笑笑,道:“那也成,这便去罢。”说罢便携了宁翊宸走了,只留燕齐谐一人站在原地,燕齐谐长长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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