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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鱼北上,归冥为鲲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懿儿

    此事不过由一句话而起,若要细查,还得费好大一番功夫,此种诸般不易,暂且按下不提。

    定元四年殿试,毕雨伯虽未入一甲,却也在二甲中得了个十来名,选了庶吉士。

    再加上原先总和裴荣、陈怀笙、郎安志一起议事多次,已是能入紫光阁了。他顶替了裴荣成为紫光阁年纪最小的阁臣。

    紫光阁中依次列出了几批开放的港口。

    第一批闽南江南月港、广州、厦门、福州、应天;第二批沿江苏州、杭州、温州、重庆;第三批北方天津大沽、旅顺口、威海卫、胶澳。

    到时开放港口便能以南以南京应天府为中心,北以京师为中心,辐散开来,自南到北由点带线形成三条开放线来,再由线带面,由三条开放线形成“彻底开关,互通往来”之势。

    陆冥之此次南巡,便是要依着应天府,巡查闽南江南一带。

    月港、广州、福州、厦门都不必担心,原也是民风开放,多有商贾之地,陆冥之的重点在应天府。若是这回应天府的事儿解决了,那今后江南沿江一带就很好推进了。

    定元四年,开春之后暖风习习,微微飘了点小雨。

    此次南下应天府有长宁王燕齐谐接应,自是不必担忧,陆冥之携紫光阁阁臣郎安志、陈怀笙一众走水路南下。京师中留裴荣、毕雨伯等人,每日理政,每两日快马将折子送于万岁手里。爽十四一众暗中牵线,明察暗访,探查当年赟和王世子温烨涵和方选侍方奇旖的陈年往事。

    一切都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包括陆冥之本人在内,这几个都是北方人,没怎么坐过船。

    陆冥之是还能安稳坐在船里吹吹风,陈怀笙虽说比陆冥之还大两岁,可还是耐不住好奇,要往甲板上跑,看见甚么都一阵惊叹。

    郎安志是真不行了,他晕船,一站起来就吐,现下几近吐到虚脱,下不来床了。

    辛亏随行有个御医,是当年颜初留下的徒儿广白,要不然,郎安志一条小命




第二百五十一回:幻真
    定元四年初夏,陆冥之一行自扬州下船,与陈怀笙一行分别,领着郎安志,由陆路入应天府。

    大昭除却多了个西京洛阳,依旧保留着前朝的南京,只是两京制成了三京制。留都也由南京改在了西京,“应天”南京,不过成了个漂亮的花花样子。

    可到底前朝积累深厚,江南又是鱼米之乡,自是一入了江南就有种“烟柳画桥,风帘翠幕,参差十万人家”的繁华感。

    这感觉和西京的雍容奢侈和京师的庄严肃穆都不同,是一种精致细腻的繁华。

    郎安志转了陆路,果真是好了许多,也不病也不灾的了,只是被这一路的江南烟雨险些闪花了眼睛。

    他不禁感叹道:“万岁,我可终于知道,就算前朝“南越之耻”时,北半江山都在鞑子手里,当年那群贵族还整日莺歌燕舞不断,这地方,可不得‘乐不思蜀’啊。”

    陆冥之点了点头,所以南越之耻时,那群尸位素餐的旧世家几乎被昭懿公主血洗了个干净,陆冥之在京师见到的,大都是当初和昭懿公主一同夺回南半江山的新世家了。只是当年手里拿刀拿剑的少年郎早已逝去,多年消磨,那一份英气和血气早就不在了,只剩一个冠冕堂皇空壳子,一破月枪捅进去,里面糜烂不堪。

    真正从大越初年跟着开国的旧世家没剩下几个,不知道是该说幸运还是不幸,当年的宣平陆家还就是其中之一。

    第一代宣平侯跟着大越高祖开国,后来南越之耻时的那一代宣平侯也跟着昭懿公主北伐,不得不说是忠义无双,谁知道最后落得了个这个下场。

    陆冥之想到这儿,忽然道:“朕的高祖父幼时正逢上南越之耻,没守住封地,算是罪臣之后,险些抄家夺爵,最后还是凭着‘开国元勋’的丹书铁券才没夺爵,只是摘了匾额。后来曾随着大越的皇帝南迁,倘若那地方没被宁军拆掉,或者是后来做了其他用途,应当是在应天府还有一座宣平侯府的。”

    齐威侯是北伐之后才受封的新贵,南越之耻时还没有齐威侯宁家。

    陆冥之的高祖父随着昭懿公主北伐后,既算是站对了队的旧世家,又是新贵,复了封地,煊赫了好长一段时间,最后跟着大越王朝一起衰落了下去。

    陆冥之幼时,还常常听“祖父讲他祖父的年少峥嵘”。

    郎安志小心翼翼地问了陆冥之一句:“万岁可要找着去看看。”

    陆冥之摇头道:“不必了。都是些大越年间的前尘旧事了。”

    伤口反复撕烂实在是没甚么意思,伤心也是。

    陆冥之微微有些郁结,转瞬即逝。可郎安志却瞧出来了,不敢再言语。

    皇长子别的没学到,反倒是将他父亲身上带的两分忧郁气质无限扩大开来,学了个十成十。

    提及这些,郎安志反到不敢说太多了,自扬州到应天路上几乎无话。

    直到快到应天时,陆冥之收到了个几乎晴天霹雳的消息。

    南才人有孕了。

    定元三年封了两位选侍,一位才人,这位分略高的便是南歌平。

    陆冥之即刻愣在当场,他平日里八百年不去一趟后宫,去也不过是点卯似的在皇后和贤贵妃处坐坐,几乎就没有过过夜。这……难道是南才人和旁人私通了

    陆冥之哭笑不得,没查出来方选侍和顺和伯的陈年旧事,南才人反而开始自毁城墙了

    而后他再看信里的其他东西,更是惊得眼珠子都快蹦了出来——敬事房明明白白记了档,甚至标注了并非是陆冥之留宿在南才人宫里,而是陆冥之将南歌平留在了乾清宫!

    他怎的半点儿都不记得了!陆冥之眉头紧皱,怎的,这东西也能造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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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二回:暗网
    温烨涵不待她解释,只好道:“好不容易给你布好的局,你竟是给他人做了嫁衣,下回那陆冥之不知甚么时候才能回来,哪还有这样的机会”

    方奇旖形容憔悴,精神有些恍惚,颤颤巍巍问了句:“你原先说……等咱们事成了,你就娶我,是真的吗”

    “嗯”温烨涵一脸莫名其妙,这一脸的莫名其妙很迅速地变成了不耐烦,“是是是。”

    “你骗我。”方奇旖的表情忽然扭曲了一下,“你说这么多都是为了骗我!从头到尾都只有我一个人在做你‘谋划’的那些事,我一个人!你交代我的事儿,我不可能办成的。”

    方奇旖性子温和软绵,自她豆蔻年岁与温烨涵相识起,一直都对他言听计从,属于给块糖能高兴两三天那种,何时露出过这样的神情。

    温烨涵完全没料到方奇旖会忽然精神崩溃,愣了一下,唤她道:“方奇旖你……”

    “你知道为甚么办不成吗”方奇旖苦笑了一下,“我一不小心为南歌平做了嫁衣裳,就算是她有心,那她想得到的结果也不过是被万岁宠幸一次,可我呢我呢你是要我杀了陆冥之啊!”

    我掏心掏肺地对你,可你只不过想让我担弑君的罪名。

    方奇旖并非想不通这个道理,只是自己不愿相信罢了。她此次归家省亲,也不过是想再见一面温烨涵,只要再给她一丁点儿念想,她便能贪着这个念想再坚持一下。

    可温烨涵却似乎并没有这个打算。

    “我怎么办得到啊。”方奇旖以手掩面,啜泣起来。

    温烨涵半晌没言语,过了好半天,他才缓缓蹲下身来,扳开方奇旖的手,低声唤道:“方三妹妹。”

    方奇旖猛然抬头,决然地看了他一眼,无言地撕心裂肺着。温烨涵攥着她的手,往自己身前拉,温声道,“方三妹妹,是我太心急了,言语也冲,都是我的不是,咱们再试一次,再试一次,好不好”

    方奇旖从他手里将自己的手抽了出来,旋即带着哭腔轻声道:“你也别再这样唤我了……我不信你了……我不信你了……”

    天地装于心中,只一方拳头大仄地令人喘不过气来。

    温烨涵在心中计较,方奇旖这路若不成,他便另想办法,安排人在直接应天府刺杀陆冥之。

    ……

    方家给姑娘们请的琴瑟教习师父,是出自京城教坊司的,身价颇高,虽说是教坊司中出来的,身上却带着矜贵的气息,抱着一架七弦琴,气质出尘。她莲步轻移,路过方三姑娘方奇旖原先的闺房时眼神闪了闪,却不做停顿,径直朝着四姑娘五姑娘六姑娘的院子去了……

    京城的一切,在平静之下暗潮涌动,各方势力蜘蛛一般一个一个撒开了网,不知是谁在捕猎谁。

    不知这一切,应天府的陆冥之能不能察觉到。

    也许不能,因为,万岁爷被给他们接风洗尘的长宁王给灌了一通酒,喝大了。

    燕齐谐首先给陆冥之炫耀了好一通他的闺女,小姑娘还没有两岁,闺名唤作江雪,被大人抱着傻乐。陆冥之扬手就要给封郡主,大着舌头赐了封号,到底是“霁乐”还是“齐乐”也听不清楚。等到新鲜出炉的郡主小殿下闹觉被乳母抱下去以后,陆冥之这才凑到燕齐谐耳朵跟前,神神秘秘道:“没我家筠儿可爱。”

    燕齐谐:“……”

    行行行,你家承欢公主最可爱。

    陆冥之第二日早起,头疼欲裂,洗漱完了以后依旧没有缓解,只甩了甩头,唤燕齐谐过来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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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三回:女修
    “秦三郎!三郎!”秦易眼前晃着五根手指。

    秦易半天才回过神儿来,只见齐怀吟半倾着身子,要往他身上靠,他骇的一个激灵,将齐怀吟推开来,冷汗涔涔地从头上冒了出来:“你小子做甚么呢”

    齐怀吟抛给他一个白眼:“我到想问哥哥在作甚,这般好的戏也不听,瓜子儿都掉了一地了!”

    是啊,我方才做甚么呢秦易想。

    “诶诶,方才发了半日呆,又愣神,莫不是傻了”齐怀吟又晃了晃手指。

    秦易打了个哈欠,道:“困。”

    “才出的新戏呢,《牡丹亭》,你这便乏了”齐怀吟满脸可惜。

    秦易叹气:“不都咿咿呀呀,一个样儿。”

    齐怀吟“哼”了一声,别过脸去:“可惜呦。”

    新填茶的活计口中唤着大人,秦易着的曳撒上的飞鱼纹熠熠生彩。

    齐怀吟啧啧道:“你这衣裳,忒晃眼,还非要坐散座儿,教人看见了,告了你们指挥使去,告了指挥使还好,若又告了厂公,厂公再到皇上跟前儿叨叨两嘴子,说你们锦衣卫不务正业。”

    秦易无奈:“不是你要来听戏的”

    齐怀吟笑道:“谁知道你个愣头青穿着飞鱼服便来了。”

    秦易没接他话头,偏了偏脑袋,下巴朝东一扬:“你瞧那人。”

    下巴那方向是个极俊秀的公子哥儿,正满眼含笑,瞧着台上。

    齐怀吟口中啧啧:“这哥儿生的真俊俏,也不知哪家纨绔出来包戏子了。”

    秦易有些恼:“我问你那是不是宁远侯家六姑娘!”

    齐怀吟眯了眯眼睛:“哎呦喂,是个姐儿啊诶诶,好像还真是。”他又砸了咂嘴,“就是顾家那小丫头!”

    他一开口仿佛滴漏断了口子:“这小丫头片子,若我没记错,是叫甚么长岁,说是胎里带的心疾,怕活不长。嗨,哪有姑娘家叫这样的名字的!你瞧瞧,这教家里头娇宠的,都来了戏园子了,她这是要学小爷们包戏子吗”

    秦易叹了口气。

    齐怀吟哧哧笑着:“她小时候不还在你加园子里打过滚儿吗”

    秦易“嗯”了一声,便不作声儿了。

    齐怀吟笑着:“不理她了,看戏看戏,你瞧那个唱杜丽娘的旦角儿,是才红的新角儿。”

    秦易哼道:“你齐二郎风流啊,你们刑部是都闲得慌吗呆在这儿不怕言官参你一本啊。”

    齐怀吟懒懒道:“我就是个员外郎,不还有我们尚书大人呢。”

    秦易哼道:“你个纨绔。”

    齐怀吟扬了扬下巴:“您瞧瞧那位,那才是真纨绔呢。”

    秦易张了张口,憋了半晌:“哪有说姑娘家纨绔的。”

    那唱杜丽娘的男旦咿呀着结了曲,秦易眼瞧着顾长岁去了后台,眉头一皱,脚下粉底皂靴一抬,伙计手中的一壶茶就洒在了的他的衣角上。

    小伙计霎时脸色煞白:“大人……小的……”

    齐怀吟道:“你这衣服也湿了,赶紧的趁这会子弄弄去。”

    秦易拔脚便走,他习武之人,步子大,饶不得一会儿变到了后台。

    “华云哥哥,你便应了我罢,我们今日便走。”女声清婉。

    “你当我是相思的不苦吗只是……”不愧是个角儿,说话的声音比唱曲儿还好听。

    “华运哥哥,我若是想你想得去了,便也成了杜丽娘了!”

    秦易站在门口,面皮抽搐,面前这两人正“牡丹亭”着,秦易深吸一口气,青筋暴跳,怒道:“顾!长!岁!”

    顾长岁一愣,那唤作华云的,卸了妆的男旦,转过身来,见眼前那人身穿飞鱼服,腰别绣春刀,登时骇的三魂丢了二魄,脚一软便跪了下来,抖如筛糠,结结巴巴:“大……大人。”

    秦易原本极是俊秀的面庞气得铁青,抖着手指指着顾长岁:“你……你个不成器的!”

    他转头又对着那男旦,吼道:“有多远你给爷滚多远。”

    华云爬将起来,,跌跌撞撞往外跑,边跑边摔,眼泪糊了满脸。

    顾长岁正要往外追,被秦易一把扯住:“要私奔是不是”

    顾长岁在他臂弯里又哭又闹:“你让我和他走!让我和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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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四回:刺客
    陆冥之越听越心惊,还说甚么“算命这东西,好话信了,赖话都别信。”你这课业扎实得让人如何不信陆冥之一时间背后的热汗全成了冷汗,顺着脊梁骨流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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