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如此芳邻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新月翩翩
到那时,景安王必将面临着无法承担的责罚。为了避日后的难,就只有眼下的破釜沉舟了。
他们是被动防守,而对方则是破釜沉舟的决绝,如果让他们活着离开,那就等同于把最大的破绽亲手交付在了对手的手中。景安王焉能轻易放手?
“这些人是哪来的?”这么一受惊,仲伯的酒气倒散了个彻底,立马揪着张长德的衣襟不放,“你最好给我解释清楚,不然,侯府的世子出了事,谁都庇护不了你。”
“庇护?”张长德故意抖了一抖自己的衣衫,很是嫌弃地掰开了仲伯的指头:“我什么都不知道啊。只知道是侍郎之子当街挑我的刺,是平阳侯世子在京都内擅自调动所有的府兵。”
这样的阵仗,是整个侯府的府兵都出动了
第五百七十七章 动荡起伏之始
“你干嘛”因为这一份惊变,仲伯而急得气喘吁吁,仓皇一瞥当中,甚至还看到了行为鬼祟的张长德在不动声色地往人流的方向当中挤去。
仲伯顾不得许多,只一把拽住了其人的臂膀:“你想溜我告诉你,今天就是你我二人一齐被乱刀砍死,你也休想将此事摘得一干二净。”
长街上此刻更是混乱不堪,比起人流的聚散旨在看热闹,还是这样的刀光剑影更让人手足无措一些。毕竟两方对阵起来,刀剑无眼,伤了谁都是不可控的。
“疯子!要死你自己去死,别带上我。”张长德拼命地扯过自己的衣袖,可是这对方手中的力气竟像是死死地黏在了自己的半边身子上,一时间竟是无法撼动半分。
心内正是惶恐不安,张长德却恍然感觉自己被人扯住的半个臂膀受到了强烈的一击,“杀,杀人了!”
蒙面的人被凌珏一剑封喉,飞来摔向张长德二人之时,脖颈处血流不断的热血依旧在汩汩涌动。
这数九隆冬里,还散发着些热气的鲜血就从侧面朝着张长德的整张脸颊喷洒而来,“杀,杀……”
仲伯的半边身子也被这只存了一口气的蒙面人压得够呛,他费力地挣扎了几分,才完全地挣脱出来:“死人,不也是你一手酿就的吗”
仲伯此时已经站着了身子,眼帘垂下去看吓得在地上抖做一团的长德的时候,竟有些居高临下之感:“不想死更多的人,就赶紧撤人。”
恐惧早在那双方亮出刀兵的时候,便已经从心底生起并且蔓延了起来。只是,直到在这个浑身是血的蒙面人扑向他的时候,张长德心内的惧意才升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高度。
他极尽所能地蜷缩在了一处,唯有那只被蒙面人压着的胳膊还僵硬着收不回来:“我,我不知道,我管不了他们。”
“管不了!什么意思?”仲伯俯着身逼近了一些,而后更是将张长德一把拎了起来。
“这几日里,我瞧见,瞧见街市上有人在寻……”许是惧意太甚,都不用仲伯费思量去拷问什么,张长德便有一说一地将实情一股脑儿地倒了出来。
几日里,街市上一直有人在举着画像寻人。别看京都表面上是一派祥和富庶之象,但内里,其实也是鱼龙混杂之地。毕竟,作为天下的都城,集万千风光于一处之地,亦是人人的向往,少不得什么人都想往里钻。
许多人都知晓京都里悄悄混入了一群人。这群人身份不详,只是目的统一,都在寻找一个年轻姑娘,以及那姑娘身边跟着的两名侍从。
一连几日,未有松懈,都是如此,自然引起了张长德的好奇。
“这画中之人,我家公子识得。”张长德身边的小厮将其中举着画像的一人拉到了巷角。
“你家公子现在何处”打探了多时,也没有什么消息,现而今主动送上了门来的好机会,他自然不会拱手让人。
“公子。”张家的小厮朝着巷角深处侯了多时的张长德招了手。
张长德衣饰不俗,一眼望过去,便知是京都大户人家的子弟,景安王派来的人亦是知晓些轻重位分的。
当即先行施礼:“不知公子可有这画中之人的消息?”
“此人是平阳侯府的嫡女,我与她有过几面之缘。”张家官海浮沉多年,张长德虽无官职傍身,但也深谙此中的一些人情:“只是,不知阁下是受谁所托?”
张长德自我总结出了一套自以为是的官场诀窍,更觉得眼下或许是一个机遇良多的契机。
第五百七十八章 脱困
“世子,人拿下了。”府兵押着一个蒙面人上前。
不同于别的暗杀行动,这一回,即便对方都是蒙着面巾,但凌珏已然对于他们的行动目的以及是受何人所指派而了然于心了。
只是,他了然,不代表人前人后,这一双双眼睛都是了然的,少不得手上得有些筹码,日后才好成事。
“带人回府。”凌珏都没有正眼去打量那蒙面人,更没有吩咐人扯下他的面巾来。
左右不过是景安王的喽啰,凌珏对蒙面人提不起半分兴趣来,只知道,留着其人的性命,日后自可一图。
他只回身牵过了自己的马匹,飞身跨上。再回望时,街市上是一片的死尸遍野,与那血流成河的沙场是一样的惨不忍睹。
凌玥怔怔地放下了撩起帘账的手,坐正身子,这才发觉,自己双手的指尖犹自发着颤,竟是半晌都回不过神来。
多少年过去了,一向最是安稳祥和的京都,今日却就在街面上出了这样的动乱。抛开这背后利益角逐的双方身份不谈,只看一看这样不忍直视的景象,难道不是正在慢慢印证了那时在辛陵夜观到的天象吗
毋管这京都当中即将卷起的风暴中心会否是平阳侯府,只是这覆巢之下,谁又能全身以退呢?
“你们把人先带进去。”凌珏一路上的面色很是难看,此刻面部更是紧绷着,好像结起了一层厚厚的冰霜。
“是。”几个府兵上前,将早已捆绑住的蒙面人推就了起来。
“玥儿,到家了。”凌珏深吸了一口气,方才走近了马车,向帘账当中的人递上前了自己的一只手掌。
从那长街的位置处,再到眼前的侯府,还是有着一段距离的。这距离说长不长,却也足够凌玥缓神松口气了。
“哥哥。”凌玥探出身子来,搭上了凌珏递上前的手掌:“爹娘他们……他们身子还好吗”
她的心中有很多个担忧,只是这忧虑之言无法遣送出口。凌玥实在不知道该如何相问,才能不让凌珏生疑,且又能给自己一个还算安心的答案。
毕竟,天象这种东西太过玄妙,都是未定的事情,说出来也不过是徒生烦恼,甚至隐有着煽风引乱之嫌。
“父亲朝务琐事繁忙,母亲惯常地焚香礼佛,府上都一切如常。”凌珏明明片刻之前还很不好看的面容之上,现下却是展露了几分笑颜:“怎么?在我面前都欲言又止的,是有什么想说的”
凌玥不禁咂了咂舌,暗自惊奇。不愧是哥哥,她的一言一行皆瞒不过凌珏的眼睛。便是这番她有意识地预先在脑海中想过了几番的言语,在凌珏面前,也不能做得了无痕迹。
惊奇过后,她更不敢犹豫,急忙为自己辩解起来:“儿行千里母担忧,反过来,也是一样的道理。我只是想念你们大家而已。”
“我们大家,那怎么不见你来问我?”凌珏亲眼见着那蒙面人准确无误地被带进了府上,没有再生波澜,这才完全地将双眼抽离了回来。
凌玥心里埋着的事不比凌珏少却半分,因而并没有能将凌珏的这一细微的眼神注意到。
只是,听了这话,她便有些忍不住地失起笑来:“哥哥你就安然无恙地站在玥儿的面前,让我问什么”
有些日子没见,她甚至都快要忘却了这份触手可得的温情是什么模样了。而这温暖,现在就在眼前,真实极了。
真实是真实。却真实到让人连连后怕的程度了。凌玥的心底深处因此而泛起了一丝苦涩。只是,那一切即将生起的变动,她只希望,无论是什么样的结局,不管是好是坏,都不
第五百七十九章 意气难平
这样的音容笑貌转瞬即止,只因凌珏的双目注视在了与平阳侯一同迎了上前的蓼阳大长公主身上:“您怎么来了?”
凌玥不禁拧起了眉头,当日她离开府上前往辛陵的时候,哥哥便因为此事而对娘亲颇有微词。
只是,她总想着,既然他们母子二人那么多年的芥蒂都已然冰释了前嫌,没有道理这一回的坎儿却过不去了吧再者言之,母子之间哪里有隔夜的仇
可直到今日真实情景地发生在了她的眼前,凌玥才知道,是她把事情想得过于简单了。
这几日里因为侯府接二连三地出事,平阳侯早就无暇顾及府上的一应事务。
不仅无暇顾及,且渐都有些淡忘了,今日忽地看到了凌珏的态度,他更是吃了不小的一惊:“珏儿,你怎么说话呢”
凌珏往前迈了半步,方才站定:“是珏儿无礼,还望父亲母亲恕罪。”
他说的虽是道歉之语,可面容上不见半点诚恳的愧色流露,这分明不过是一场不情不愿的顺水推舟罢了。平阳侯心里也知道,这只是凌珏给着面子而已。
那些旧事,一日不得以真面貌出现,他们之间的误会便一日难以调和。但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这母子二人就这样继续别扭下去,不管是以什么方式,哪怕是用当父亲的威严去压制,他也认了。
“如若要致歉,那便要诚恳一些,不然,这个歉意不致也罢。既是让你母亲恕罪,那便看着你母亲。”平阳侯很少用这种毋庸置疑的语气说话,心急之下,便连嗓门都大了一些。
凌玥有些不大自在地往凌珏身后缩了一缩,这个样子的父亲,她还没有见过。
难道说,她不在府上的这些日子,哥哥与母亲之间便是如此地剑拔弩张吗又难道说,日复一日当中,父亲都是夹在其中左右为难吗
若是当真这样,那事件的源头岂不全系在她一人之身了吗凌玥不禁更加心慌焦躁了起来,她入京便已很是费了一番力气,而如今刚刚回府,上天便又丢给了她这样棘手的事情来急待处理吗
眼看着处境一度很是胶着,凌玥还是不得已跳了出来:“当日离京也是我的意思,并不全然是娘亲的安排。哥哥这一回你真的是错怪娘亲了。”
凌玥清楚地看到,凌珏在听到她的这番话后,确是有着反应的。但不知是一时难以找到台阶下,还是另有其他的因素情由在内。
凌珏还是将目光调转到了一旁的蓼阳身上:“玥儿一力为您说话,我不管这是她的一片孝心还是实情如此。我只关心一件事,如果今日您能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那珏儿便为之前的种种冒犯无礼诚心道歉。”
凌玥听得脸色泛红,她怎么总觉得,哥哥这是有些威胁的意味在内呢
在这母子二人身上发生的别扭上很少表态的平阳侯,这一次却是表明了他的态度:“她是你的母亲,天底下有哪个儿子是这样说话的?你把她当什么,敌人吗”
忌惮许多的凌珏今日却不知怎么了,是要铁定把什么说破似的,不管平阳侯如何言说,只在自己既定的语境里继续下去:“从前珏儿只认为母亲您是偏心,可现下看来,您对您最为疼爱的玥儿,也不过如此。”
“哥,你说什么呢”凌玥只扯了扯凌珏的衣袖一角,示意他尽快住嘴。
“想来你定然认为我今日是中了失心疯吧”凌珏话里话外全是捉摸不透。
但只有在回身望向她的时候,凌玥才从他那一双眼眸的神情中确认了一件事情。
第五百八十章 言惑
这一路,经历了许多,而许多之中更是有很大一部分是她从不曾预料到的。要说凌玥心底没有丁点儿疑惑,自然也是不可能的。
只是,疑惑升起,是可以选择避而不见的。可偏偏这层薄纱,被并无默契的凌珏一把揭下,直逼得她不得不面对正视就是了。
“你路遇危难,并无援手,甚至更是无人问津。这背后的种种,你就不曾有过半分的困惑?”凌珏只用一眼,便望进了凌玥的心底深处。
有的东西,不剥掉那层表皮来看,自然是鲜亮迷人的。没有谁是真正的不智,所谓不智,也多半是在藏拙以达成某种目的,抑或只是不愿承认某种实情罢了。
凌玥便是这后种情形,不愿承认:“娘亲,你当日让我去汝东找寒老先生,为的是什么可是故人之谊”
蓼阳大长公主的双唇忍不住颤了起来,这一朝被相问,果然有些吞吐起来:“寒老先生故在京都,不过是有些交情罢了。”
不过是有些交情?是啊,她当时也是这么认为的,直到在汝东书院里亲眼见到了寒心元的时候,且随着白怡这一死的事件发酵,她才渐渐地发现了什么。
发现了所谓的故交,并不是想象中的那般故人情深,只似不过是彼此听闻,挂碍着互相的面子罢了。
不然,又何以,在白怡出现了那样的事态之后,寒心元前后的态度便急转直下,一度想方设法地要让她跟着付出代价。
哪一位故人是如他那般?哪一段故交情谊,又是这样的呢
别的她都可以不管,唯有这一点,却是无法轻易忽视:“仅仅是有些交情,那娘亲为何让我千里迢迢地去到汝东呢”
蓼阳一时语塞:“书信当中已有言明,小孩子家家,就不要管这么多了。”
凌玥点了点头,状似是应承的样子,可心内已是别有一番想法:“娘亲拿他当故交,可那寒老先生却是未必能拿得出同等的心思相待。”
蓼阳并不说话,寒心元在旧时,和她确实只能算是泛泛之交。只是,旧事深深浅浅,牵扯众多,谁也说不清,只要相识,便相互之间都担个故人的名号又有何妨!
因而,蓼阳的面部表情还算与往常无异:“故交之情也会因为时长路远而变得寡淡,本身倒也实属正常。”
不可否认,蓼阳这话说得诚然有一些道理。但是身处漩涡中心的当局者,凌玥看到的自然更深一些,便再也不是三两句搪塞就可以糊弄过去的:“在汝东之时,寒老先生也算对玥儿礼遇有加。只是。那都是在出事之前,出事之后,他便不分青红皂白,将一应罪责全都归罪在了玥儿的身上。”
白怡的死,她心里有愧,因而什么情感都不敢在人前表露半分。
只是,人的情感终究组成复杂,除了那些许的内疚之情。被人指着鼻子说成了杀人凶手,于她这样一个家世清白的女子来说,难道不也是很过分的行为吗
凌玥不说,不代表她心内无知无感,半点委屈都没有。只是,不能在外人面前显露就是了,知道的或许会为她打抱不平一句,可不知道的呢
只会是在背地里乱嚼舌根,道她一句矫情,善恶不辨。她本生就有些性格当中的软弱,受不太得这些东西,焉能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受。
愈加把这些情感埋藏得体就是了,“玥儿今年都尚未及笄,在爹娘或者哥哥
第五百八十一章 一环待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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