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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塔的黎明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湖中羊
“显而易见,问题是它是哪种陷阱,拌绳还是套索?”爱丽丝没好气的对灰袍说道,从那种不安全感产生开始,她就明白这里是陷阱。
不仅是她,相信在场的大部分人都已对此有所察觉,只有一心想要争夺功绩或被厮杀淹没了理智的人才会沉溺其中。可问题是,陷阱有许多种,这是哪一种?
“都不是,是落穴。”起司说罢,翻身下马,将手掌贴在地面上。
因为战斗而接连不断的震颤持续传来,整片广场的地板都好像活了过来,若是不注意,连走路都可能会因此跌倒。虽然如此,层层叠叠加固过不知道多少次,经历过多少时间的厚实板材还不会那么轻易的破裂,如果没有任何外力介入的话。
有人在板材中混入了某种可以阻碍魔力视野的东西,从而让起司的第一次远望没有看到任何疑点。这听起来很奇怪,谁没事会在一片广场上布下这种伪装?况且要真正瞒过一名灰袍的魔力视觉,要使用的材料和工艺何其困难。
但考虑到对方很可能部分继承了另一位灰袍的手艺,起司就不得不承认它是完全有可能发生的。那么接下来的问题是,对方在这层伪装下准备了什么样的主菜?尖刺?没意义。爆炸?杀伤力不足。伏兵?大可不必。还有什么,比涛涛河水更强大的陷阱呢?
“只要将这里的地面破坏,我们就会全都掉到下面的水中喂鱼。善用地理,还抓住了能飞的吸血鬼无法跟随的时间点,又找来了这些卖命的演员。如果不是这份陷阱名单里有我的名字,我可能还会为这个计划鼓掌叫好。”
魔力,顺着地面的间隙化为嫩芽。从荆棘女巫哪学来的手段在多年之中已经成为了起司最拿手的魔法之一,它的好处就是,只要有植物或植物制品的地方都可以快速起效。
不过缺憾是,灰袍并不能像它的原主人那样用自己的天赋驱动它,这不是魔力量的问题,而是魔法想要达成必须要借助外在的条件。
法师不是女巫,他们所做的事情并没有脱离这个世界运行的规则。但在现在,作为扩展自身感知的方式,这已足够了。
“我需要点时间弄清楚广场下面的法术,并找出办法阻止它。这一次,是真的靠你了。”
如果是在其他时候,爱丽丝会很高兴能卖灰袍这么大的人情,这意味着她可以从起司手里得到大把的知识,而那些知识很可能会让她的族人在狩猎中占得无数先机。
只是眼下,她对于周遭的不安更加强烈了。
“我会帮您的。”尤尼双手攥着匕首,用坚定的语气对女猎手说道。这位年轻的学徒暂时还没法起到实际的效果,但他的决心能给人安慰。
爱丽丝吸了口气,握着弩机的手反而放松了下来,这意味着她进入了状态,“好吧,现在就盼着那两个人能尽快解决他们的对手了。”





灰塔的黎明 第五百二十二章 乱战(三)了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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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第几次和这头公牛作战了?第二次还是第三次?
其实阿塔和面前的角斗士严格来说算不上宿敌,他们之间的仇怨是到了奔流后才展开,而且都是两军相战各为其主的立场之争,就个人而言没有不共戴天之仇。
这样的两个战士,他们之间展开的战斗本该是剑七和佚失那样的,尽管不做保留可还是带着对对手的尊重。
“呸!”口水,被喷到角斗士的胳膊上。阿塔本来想吐到他脸上的,但奈何这个如铁塔般的男人实在太过高大,而她也对吐口水这件事不太熟练。
好在,这本来就不是为了杀伤敌人做出的动作,用来挑衅,已经完全足够了。浑身因为战斗而发热的角斗士一转头,就看到了那个有些熟悉的人影。
“那个瞎子常说什么来着?得来全不费工夫。”低沉的声音像是从铜管里传出,他一振臂,将两个试图抱住自己的食尸鬼甩开,用挂着小铁球的渔网将他们甩到一边。接着活动了一下脖子,钢叉在两手中来回抛动,让人无法确定他的惯用手。
也许根本就没有什么惯用手,如此老练的战士,早就将左右手的能力都开发出来。
与对手的自信满满相比,成功吸引注意力的阿塔像是突然意识到自己在干什么般出现了刹那的犹豫。但随着小仙女的残破躯体被挑在钢叉上的画面闪过眼前,愤怒和某种更深层次的情感从心脏里蔓延出来,沿着肌肉与血管快速的遍布女剑士整个躯体。
通常来说,女性在社会中总是比男性更文明,一些学者将其归为长期的社会生活中分工不同演化出的需要,一些则试图从体能和生理上来寻找答案。但这其实没什么意义,因为男性和女性共同组成了社会,一个社会里不存在野蛮的男人与文明的女人或二者相反。如有必要,女人同样可以变的很愤怒,很好战,甚至残暴。人性使然,性别尚在其次。
多说无益,唯有金铁交鸣才是此时最好的描述。碗口粗细的三叉戟发挥出了长兵器最大的优势,再加上角斗士的臂展本身就长于阿塔,女剑士从一开始便落了下风。若不是她的身手敏锐,开始的三招之内便会被刺中四肢,丧失作战能力。可即便侥幸躲过了那样的结局,钢叉依旧在她身上留下了伤痕。
“你看起来需要些帮助,女士。”管家的声音从背后转来,但阿塔很清楚自己背后并没有人。魔法,就像起司那样,吸血鬼侍女说过这名管家懂得黑魔法。
“不必插手。”不论是出于战士的自尊,还是对战场的把握,女剑士都没有肯定回应对方的必要。
现在的她看起来趋于下风,可随着越来越多的你来我往,对手的作战习惯逐渐被她掌握,要应付起来只会越来越轻松。虽然躲避会比进攻消耗更多的体力,可她轻盈的身体最大程度的抵消了这种不利。
“好的,我明白您的意思了。我只是希望,在妮娜女士抵达战场前,我们面前不再有敌人。”抑扬顿挫的语调令人不舒服,像是某种咒语,或是因为咒语的缘故,他只能通过这种与语气不符的声调来将话语送到阿塔的耳边。
不过有件事他说的没错,夕阳持续的时间不会太长,最多不过半个钟头。半个钟头后,夜幕降临,吸血鬼的到场会让一切抵抗都变成笑话。阿塔和血族战斗过,她很清楚他们的破坏力,况且自己在苍狮对付过的那个家伙在血族序列上不知道比妮娜低多少。
他们知道的事,这些人多半也知道。起司曾经在旅途中和同伴们说起过,清晨和黄昏,正午和子夜,都是魔法仪式发挥效力的良机。这些每天都要经历的时刻在法术中有着独特的意义,不同的法术流派或许会对它们有不同的看法,可总有些特点是共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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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结合自己在奔向对手前想到的事情,答案已经呼之欲出了,一定有某种陷阱,会在日夜的交接时发动,而眼前的这些人,多半是为了确保在那时前他们仍然在这里。他们有自信,只要陷阱发动,吸血鬼也不会是麻烦。
“叮!”三叉戟之间的间隙锁住了弗拉克拉格的剑刃,这种带有突出部分的长柄武器在战场上本来就有对抗刀剑的天然优势。而随着角斗士狞笑着转动武器,巨大的搅力逼迫着阿塔放手,否则她的手臂将会因此而折断。
既如此,那就送手吧。阿塔放开握剑的右手,同时左手抓住三叉戟的一个尖端,以此作为支点整个人呈上仰的姿势一跃而起!这显然是超出角斗士预期的,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女剑士已经越过了那要命的三个尖刺,从靴子里掏出了匕首。
和角斗场上每个人只能穿着甲胄拿着固定的武器不同,开放的战斗可没规定剑士只能用剑。角斗士之前得手,稳定戟身的手臂探出了老长,现在阿塔只是用匕首轻轻一挑,就让他的手背上多了一道伤口。
女剑士耸耸鼻子,这一下,本来应该砍断对手几根手指的,现在这个结果是因为他躲得及时。
“哼。”角斗士被贴近了距离也丝毫不慌,所幸松开另一只手,任凭三叉戟掉到地上。他不是很害怕单手持匕首的阿塔,因为近身战是角斗场中的保留项目。在他还为了自由战斗的时候,甚至有些场次,他和他的对手会被安排徒手搏斗,那样的厮杀往往最血腥和残忍。
和那种如斗鸡般被围困的绝望感相比,现在不算什么。
拳风,吹动着小栗色的头发,对方的拳很快,配合着腰身的扭动和扎实的步伐。也许放弃魔剑是个鲁莽的决定,若是弗拉克拉格在手,她好歹可以拼着将剑锋架在敌人脖子旁或期待击敌剑的魔咒突然显灵。如今战斗已经进入了残酷的阶段,没有了任何取巧的可能。
重拳,击打在侧腹。那种被重击的痛楚伴随着内脏的反应让人目眩。阿塔强忍着疼痛,将匕首刺入那只打中她的拳头后的手臂,收回拳头的动作让匕首毫不费力的在那条胳膊上留下了恐怖的伤口。血和疼痛,开始让理智变的模糊。
他和她,双方对于对手的认知逐渐消退,种族,性别,身高,年龄,这些通过感官构建起来的印象快速随着理智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狂怒与暴力。杀了他,杀,杀!
近身战变成了扭打,扭打变成了死斗。阿塔已经不知道自己被击中了多少次,而她对面的对手已经变成了个血人,但他没有倒下。
染血的角斗士发出愤怒的战吼,压低身子像堵墙壁般撞击过来,阿塔无从躲避,被拦腰抱起,整个腹部都被对方的肩膀和上臂击中,从地上离开,跟着公牛的脚步无助的后腿。
“轰!”身体,砸到了地面。她的眼睛看到了天空,被夕阳点燃的云朵,周围的人群将视野挤压。呼吸在耳边异常清晰,心跳却细微的不可洞察。
紧接着,天空被阴影所遮蔽,角斗士狰狞的面目和滴下的血沾满了她的世界。手臂,已经不是很能清楚的感受到了。但这都不是放弃的理由,通过对视,她能看到对方和自己一样开始涣散的眼睛。
再,加把劲。
拳头,颤抖着抬起,一下两下的砸在角斗士的手臂上,但收效实在甚微。对方似乎张口怒吼了些什么,可她的耳朵里仿佛有一千只蜜蜂在振翅。
拳头,顺着胳膊砸向对方的脸,她最后的奋力一搏,却带来了意外的收获。她不记得自己是何事捡起的匕首,她甚至很怀疑自己还能否握紧它。
但事实就是,随着最后一次挥拳,匕首深深的留在了角斗士的脖子上,她最后对他的印象,是不可置信的眼睛。
在那双眼睛里,她看到了很多很多。




灰塔的黎明 第五百二十三章 乱战(四)他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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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个孩子,出生在地牢里。说是地牢,其实这里的条件比它应该有的样子要好上不少。因为这里并不是用来关押犯人的,角斗士可不是犯人,尽管他们中的不少出身重刑犯,但在这里,他们是自己背后的训练者乃至训练者背后金主的大摇钱树。
如果不考虑这份工作背后的血腥与残忍,它几乎可以说是令人享受的。角斗士们在赢得比赛后会成为整个城邦里的明星,受到所有贵族和富人的欢迎。甚至许多贵妇人都将这些朝不保夕的战士作为情人的最佳人选,纳为入幕之宾。
他就是在这样一个畸形的环境中出生的,据父亲说,他身上有贵族的血统,当然是来自他的母亲。但私生子本就已经是禁忌,贵族女性和角斗士的私生子?根本没人会承认他的身份。在他的人生中,从未见过自己的生母。
就连生父,也在他五岁的时候在一场比赛中丧命,据说那场比赛很是蹊跷,明明他的父亲只受了一点刮伤就战胜了对手,那小小的伤口却迟迟未能痊愈,反而便成立了夺命的溃烂让其在痛苦中死去。
而角斗士的财富,自然是于他们的商业价值连在一起的,在他们能为拥有者带来利益的时候,不管是锦衣玉食还是甲胄训练都呼之即来,可一旦他们身死,所有的财产都会被角斗士的拥有者收回,留不下丝毫痕迹。
本来他也会被作为财产的一部分被接收的,如果运气好的话,他或许会作为奴隶主的仆从被抚养长大。可命运早在他诞生的那一刻就决定要开个玩笑,出于对这个孩子血统上的考虑,那座地牢中的所有东西都被收走,唯独留下了他。现在,地牢真的是地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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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比尤尼幸运,因为在那座地牢里住着许多人,总有人需要跑腿,总有脏活累活别人不愿意干,靠着做那些连下人都不愿意去做的事,他存活了下来。而这般畸形的成长条件也注定在他生命的最早阶段,那座地牢就是他的全部世界,唯一能让他感到有趣的,就是通过排水沟的孔洞偷窥角斗场上的厮杀。
他想不明白,那些前一天还一起谈天说地的人为什么今天就兵戈相向至死方休。所以他将这当成了件理所当然的事,杀人是很理所当然的,不论那个人与自己是什么关系。
这意味着他可以毫不犹豫的杀死自己的朋友或任何一个熟人,但值得庆幸的是,在他十三岁以前,没人是他的熟人。十三岁只是个大概的概念,大概指的就是他第一次亲自站到角斗场中的那天,当然,他的任务是清理角斗场。
他还记得那天的比赛是三个人对一头熊,没有胜利者,所以有四具尸体要清理。
再往后的日子,血腥气味就越来越重了。在华丽奢靡的地牢之外,他看到了这片小天地的真相,死亡,搏杀,胜者拥有一切,败者一文不值。这种二层的世界认知一直贯彻他的整个生命经历。而要他去实践这种认知的那一天,悄然而至。
收尸工在哪里都是晦气的象征,对于角斗士们来说更是如此,迷信的角斗士甚至会花钱雇佣他在比赛开始前去自己的对手面前晃两圈。多数情况下,他都会拿钱不办事,反正活下来的人是胜者,死掉的家伙不会来追责。
但那一天,他真的没有收钱,他只是拿着东西从通道里走过,恰好一个角斗士即将进入战场,而且为了壮胆,那人还喝了酒。接下来的事理所当然又莫名其妙,微醺的角斗士对着他拳打脚踢,还在侍从的怂恿下决定从他身上借点血来增加运气。
可那个倒霉蛋实在不该对一个生长在角斗场里的孩子这样大意,步伐太轻浮,被他抓到了破绽,直击到了胯下。侍从们甚至来不及反应,那个被认为是这里最好欺负的搬尸工就干净利落的杀死了刚刚崭露头角的角斗士新星。
比赛的铃声,已经开始催促了。
不知道是谁的注意,他被换上了那个死人的衣服,拿起了并不熟悉的武器,走进了看过千百遍的战场。他走进去的时候,才第一次站到天空下,明白原来世界如此宽广。
宽广的世界需要活着去目睹,所以他活了下来,或许他继承了父亲的角斗士天赋,或许只是他看过了太多场战斗,又或许,他是天生的屠夫。
战斗,胜利,休息,三项交叠的轮回重复着。只是侍从们很快发现,他们伪造出来的新主子和所有角斗士都不同,他不享受食物,不在乎异性,不出席宴会,活得如同苦行僧般朴素。这本该是坏事,因为没有这些享乐,角斗士的知名度就会下降,奴隶主会挣不到钱。
可他不同,他赢得太干脆,太暴力,甚至在和野兽的搏斗中也丝毫不落下风。因为在那之前,他从未见过那些野兽,不知道它们的恐怖,尖牙和利爪在他眼里并不比人更危险。
神秘感成了他的招牌,每次他出场都会收到大量的打赏,大部分来自那些希望让这位孤傲的战士出席自己宴会的贵族,那将会带来巨大的话题。
出于这种收益,他背后的金主默许了这种行为。但要是那个脑满肠肥的家伙知道自己手下这个冒名顶替的角斗士在刻苦的训练中谋划着的东西,那他定然会改变想法。
逃离那座角斗场,比他想的要简单。他就那么走出去,脱掉头盔,换好早就准备的行头,径直离开了那座城市。其实他根本不必那么小心,因为除了作为角斗士的那一面,这个世界上没人认识他。而后,他就遇到了那个改变他后续生命的人,那个巫师。
那是一场大雨,没有防备的他只能到大树下躲避,而树下早已站着另一位避雨者。他们随意的进行了一些交谈,但雨没有变小的意思。
避雨者自称是个巫师,他说这场雨不会自己停下,雨里有一个怪兽,不把那个怪兽杀死,他们都会沦为它的食物。他不懂什么叫怪物,但他讨厌不停歇的雨,所以同意了与巫师的合作。
战斗,比想象中的要轻易,那所谓的怪兽在他面前不堪一击,可他很快发现,自己受骗了。巫师创造了怪兽,也要把他变成怪兽。
但巫师错估了一件事,他没想到偶然路过的旅人有如此强大的意志力,魔法没能奏效。
奄奄一息的巫师用最后的力量发出了诅咒,令他丧失了所有对快乐的感受能力,只剩下毁灭时的罪恶愉悦,以及理所当然的对巫师刻骨的仇恨。
这些,都是阿塔“看”到的。是她通过角斗士的眼睛所见,不是读心,不是获取记忆,那感觉很微妙,她并未对这个人感同身受,但她确实目睹了他的一生。
在那可悲的怪物即将永久死亡之前,女剑士由衷的发出了一句感叹,
“如果还有下一次机会,希望你能像个常人般生活。”
她不知道,在这一句话之后,遥远的妖精界中多出了一枚花苞,不久后,里面会孕育出一个新的妖精。




灰塔的黎明 第五百二十四章 乱战(五)误入歧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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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铛!”在混战的另一边,剑七与佚失的战斗呈现出了完全不同的风格。如果说阿塔和角斗士的战斗像是两只矫健的动物间各出全力的搏杀,那这两位都以棍棒为武器的人之间的对决却异常优雅。
当然这不是说他们的战斗不致命,恰恰相反,在那一招一式,一进一退之间,生死就如一根吊着重物的细线,在何时绷断都不奇怪。他们的战斗是别人无法复制的,因为只有两个接受同一套武术锻炼并水平相同的人,才能在真刀真枪的战斗里打的如此精彩。
打了大概有三十几招,二人各退两步拉开距离,剑七首先发话,“你为何不用全力?难道是在顾及在下的伤势吗?”
“是,也不是。”蒙眼武者挺棍而立,声音平稳,显然并未在刚才的交手中用出全部本领,
“一来,我毕竟曾是公差,虽身犯重案不得不流落他乡,可尚未摒弃礼义廉耻,要对伤者全力出手,有损我心。二来,佚某亦知这九环帮非良善之处,奈何魁首与我有恩,任其驱使不敢有怨。然沧海可为桑田,恩情终有尽时,情义过则仇怨生,我不得不考虑离开九环帮后应去向何处。故而也不愿再结新仇。今日之战,算是我最后为他出力。”
剑七听了这话,半信半疑,他自己闯荡的时候见过太多面慈心狠之辈,已不太相信一面之词。再说,这人的话保不准也是因为看到食尸鬼大军厉害,心生胆怯,想要找个理由投降的说词。若是如此,寻剑者确实可以网开一面让他离开,但离开之后却是绝不会再与其有任何交集,于是他问道,
“这城中就有故土之人所立坊市,若你无处可去,何不前往。同处他乡,至少一个容身之所还是会有人愿意给你的,怎么会有这样的烦恼?”
佚失闻言惨笑了一声,他轻轻摇了摇头,做出看向手中水火棍的动作,
“实不相瞒,我是在城外投奔的九环帮。这绿林上的匪类若要人入伙,必要缴纳投名状。那魁首虽非故土人士,可手中握有故土之宝刀,也懂得这些规矩。我虽极力抗拒,终于还是被诱骗之下做了苟且之事,杀害了一对父女过客中的父亲。那坊市我后来亦有所听闻,也曾经偷偷去过,但只是到了街口,就感觉被一群狮子盯住,不敢再前。所以希望仁兄能帮我脱离这苦海,重回正途。”
这,倒也有几分道理。自古上梁山易,下梁山却难,一上了贼船,哪怕你自己意识到已经错了方向,想要回岸跳船,同船的人也不会放你轻易离开。因为这条你眼里的贼船,是他们眼里的宝船,任何敢质疑它的人都是敌人,都要扔到水里去喂鱼。
佚失虽有武艺,有本领,奈何他心中有那投名状压着,身边有诸多喽啰头目盯着,坐在旱地上却好似铜牛陷在沙坑,靠自己的力量是万万拖不出来的。而剑七,就是他能看到的,最有可能将他带离沙坑的那个人,他是不会错过的。
可有道理,不代表剑七就要帮,如绿林者甚多,其中有悔改之意的也不少,但人一入那染缸,自觉不自觉的都会染上颜色,说是改邪归正,谁知道正与邪,哪个才是昙花一现的错觉?谁能保证他不是觉得九环帮容不下自己想要另立门户,用这种方式来切割关系?
因此寻剑者仍然要问,“那对父女的女儿,后来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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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将她保了下来,认做了义妹。算是保住了她的清白和性命。但也只能做这么多了,若一直在九环帮中,她就一直有危险。”佚失的话,情真意切。
剑七听闻沉默了片刻,接着抖擞精神,持棍而上,蒙眼武者见状不得不举起武器抵挡。二人你来我往又过了大概十招左右,佚失尚且面不改色,寻剑者却已经面色胀红,他身上的伤实在是太影响行动了,能打到现在已经是之前被石老恢复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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