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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塔的黎明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湖中羊
巨魔,或者叫巨怪,它们是一种被公认的丑恶物种,不论是人类矮人,还是精灵,甚至是更少见的种族,都会对巨魔表现出极度的鄙夷。
无它,巨魔实在是太过于令人作呕了。这种作呕是两方面的,在物质方面,巨魔普遍有三米高,腿长占了身体的一半,胳膊也能勾到自己的小腿,从比例上来说非常善于运动。
可除此之外,它们身上再没有一处让人觉得有趣的地方,长满脓疮和疙瘩的皮肤,毫无对称的脸部及肩膀,巨魔的身体就像是一团被放大并赋予了生命的劣质泥偶,还是那种内部潮湿并混杂着诸多杂质,在阴暗的地方开始腐烂发霉的泥偶。
外貌确实是巨魔令人难以接受的第一点,但绝对不是最重要的一点,丑陋无法让人恐惧,反而会让人觉得鄙夷。人们当然鄙夷巨魔,可他们更害怕它。真正的原因在于,除了外形之外,巨魔还有两个特点最让人难以忍受,那就是它们的食谱和近乎不死的身体。
巨魔什么都吃,是字面意义上的什么都吃,飞禽走兽它们吃,花鸟虫鱼它们吃,木头石头它们也吃。巨魔的胃袋会分泌一种腐蚀性极强的胃酸,用于消化它们送到胃袋的任何东西,这个任何的范围里自然包括被巨魔袭击的人,他们的牲畜,乃至他们的财产和房子。巨魔吞噬一切,有它们生活的土地会飞快的衰落下去。
其实和巨魔一样具有破坏力的害兽也是有的,这世上不乏擅长进食的生物,毕竟以朴素的生存逻辑来看,吃的越多,积攒的能量也就越多,个体就更可能存活。所以巨魔的恶名昭着和它们难以杀死是不可二分的,巨魔的皮肉并不坚固,但它们的再生速度却令人咋舌。
如果你砍断巨魔的胳膊,你将在三分钟内目睹一只新胳膊的诞生,并在十分钟内看到断手上长出一只崭新的巨魔。有人说蚯引被砍成两半就会各自恢复,可从已有的实验数据来看,巨魔的自愈能力绝不是砍成两半那么简单,如果你五马分尸一头巨魔,你会得到六个对你流着口水的可怕怪物。
以常规手段来说,巨魔是不可杀死的。对于常人来说,对付巨魔的唯一有效手段就是火,火焰可以暂时抑制巨魔的再生能力,巨魔也会本能的躲避火焰。
可那样的效果是很有误导性的,真实情况是,所谓靠灼烧断面来阻止巨魔再生完全是无稽之谈,别说火把或者火堆的火焰能否瞬间对伤口造成足够的灼烧,就是真的把巨魔肉块放到烤炉里去烤,它也一样会逐渐完成复生,不过是那个过程被放慢了几百倍而已。
有一句矮人的谚语是,你没法煮熟一块巨魔肉,这是一向以固执闻名的矮人去形容最固执的人时才会用的形容。而这种特性也就导致,常人在巨魔面前只有逃跑的份。
这样看来,巨魔和逝去精灵其实是一样的,他们一样的地方在于,两者都完美的适应了自己生存的时代。在魔力充盈的年代,完全的魔力化就是最好的生存策略,它可以让个体达到接近不死的程度,又不必负担任何难以支付的代价,这就是古代精灵的策略。
在现在这个物质开始支配魔力,魔法不能单独存在的时代,放弃魔力上的天赋,将全部身体潜力都转为对营养的吸收和再生,这就是巨魔的策略。两者都是极端的适应者,他们或许没有应对生存环境大变样的能力,却一定可以在各自的时代成为竞争中的有力选手。只可惜,这只巨魔遇上的是起司。
如果说有什么能让生物在不同的环境中都具有一定的适应性,让他们总是有机会幸存,那很可能不是灵巧多变的生理构造,而是可以制造出可以让自己生活下去环境的智慧和行动力。
法师恰恰就是这种力量的典范,他们所精通的技艺使得这些个体独自一人就能发挥出大规模团体才能做出的成绩。对于凡人国度来说都可能束手无措的巨魔,在灰袍法师面前并没有那么无敌。
起司知道如何对付这种号称不死的生物,如果火焰无法将它们燃尽,那就换一种方式,和它们引以为豪的消化系统一样的方式,强酸。具有极强腐蚀性的酸液,这才是巨魔真正畏惧的东西。
炼金骰子被扣在手中,魔法符号从骰子的表面闪过,慢慢将炼金魔法的结果导向起司希望的那个。他没指望头顶的巨魔就这么离开,肥沃的火山岩土壤让这里富饶无比,这才能勉强供应上一只巨魔的胃口,即便如此,它恐怕也早已饥肠辘辘。
果不其然,随着一声大吼,坑洞上方的巨魔张开双臂,径直冲了下来,目标直指洞底的灰袍。
起司看向怪物,不躲不避,任凭那瘦长的胳膊抓住自己的躯体,然后骤然散开化为一团灰雾。巨魔困惑了,它挥了挥手,那团雾气立刻消失,好像刚才在这里的人类只是个幻象。
这让它没有注意到,相同的人影已经不知何时出现在了自己原本的位置,在坑洞的边缘抛动着手里的骰子。
骰子飞起又落下,伴随着有节奏的哼唱,当哼唱抵达结尾,抛接骰子的手发生了一次失误,让骰子从坑洞边缘滚落,一路慢悠悠的滚到仍然在迷惑着的巨魔脚边。





灰塔的黎明 第九十二章 巨魔处理法
溶解一只巨魔需要几个步骤?放到起司的角度,这个问题的答桉是三个。第一步,调整炼金骰子的能力;第二步,把骰子扔到巨魔脚下;第三步,耐心等待,待到巨魔确实已经被强酸溶解完毕再进行后续处理。
嗯,好吧,这样说是不准确的,不说别的,第三步中的后续处理其实就十分复杂。酸液确实可以摧毁巨魔不断再生的绝大部分躯体,除了它的胃袋。
作为能够分泌出不输给任何酸液强酸的器官,巨魔胃袋本身具有极强的耐腐蚀性,却和其他部位一样可以自动恢复成一只完整的巨魔。所以在用酸液猎杀巨魔的时候,如何小心的处理好它的胃袋就成为了所有人都要面临的问题。
传统的巨魔猎人会用特质的容器收纳这个异常难以摧毁的器官,通过不断加热容器本身来防止其中的巨魔复活。他们会带将这些容器交给负责回收的人员,再由后者将这些巨魔胃袋送往最近的火山口销毁。起司倒不需要如此复杂的流程,何况空白世界也找不到专业的巨魔猎人。
他滑下坑洞,小心的躲开地上的酸液,用皮革裹着手拾起炼金骰子,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枚可以转化世界上绝大多数物质的魔法物品是比巨魔还要难以摧毁的事物。当然两者之间有着巨大的区别,狩猎巨魔这种事,不论在哪里都会被视为英雄,巨魔猎人也是极少数会受到所有种族爱戴的职业。
魔法的手段对巨魔来说很少有作用,那是因为和它们狂暴的生命力相比,精巧的魔法技艺非常难以找到可以发力的点。举例来说,曾经有咒术师诅咒了一只巨魔,让它浑身腐败而死,结果就是制造出了一头身上带着腐烂的烂肉和新生肉芽的恐怖怪物。
所以法师处理巨魔也绕不开物质的方式,比如调制出专门的药剂或干脆制造出类似熔岩一样可以彻底摧毁巨魔的东西。
起司本来也没有其他的办法,可看着那隐隐蠕动的胃袋,一个有些大胆的念头进入了他的脑海。源自万法之城的法术,被他所鄙夷的操纵生命力的魔法,或许可以在眼下的场景中发挥功用?
这个想法驱使着起司进行尝试,那个法术的原理他已经十分清楚,作为织法者,哪怕不知晓具体的咒文也能编纂出自己的版本。抽离巨魔的生命力,对起司来说还真没什么负罪感,抛开道德不谈,他只是单纯想要知道,巨魔再生能力的秘密是它们的生命力过于旺盛,还是其他什么原因。
这可是个大发现啊,如果法术的结果能证明巨魔的异样之处,也算是这个魔法有了其他价值。
手握炼金骰子,施法材料不是问题,灰袍对着酸液中的胃袋,微微编排了一下咒语,随即开始施法。在魔法视觉中,某种象征着生命力的灵气正随着起司的操作从原本的器官里被剥离出来,比较令人失望的是,巨魔胃袋中的生命力和其他生物并无不同,就连数量也和其物质大小符合,并不满足之前巨量生命力的猜测。
也就是说,巨魔的再生能力完全不是魔力影响的结果,这些生物是完完全全依靠自身的身体结构获得了让所有人感到作呕的活力。手里把玩着不可见的生命力气团,起司意识到自己忽略了一个问题,当他抽离了巨魔的生命力之后,他要把这团东西注入到什么地方呢?
自己吃下去?那显然是有违灰袍意愿的,且不说他本来就抵制这种将生命视为能量的行为,谁知道吸收了巨魔的生命力,自己的生命会不会受到污染?这套魔法理论虽然可以被实践,但它的诞生时间非常短,其中的隐患可谓不可计数,任何被这魔法影响过的生物,都很有可能在未来的某天产生不可控的变化。
可放任它消散也是不现实的,生命力不像其他魔力,当巨龙光是存在就可能影响周围的动植物制造出龙裔的时候,任凭一团具有类似效力的能量四散无异于直接制造异形。现在最可行的办法,就是将这团生命力以某种方式消耗掉,比如说,作为燃料?
黎明之息,出自矮人之手的魔法提灯,灯芯中封存着某个黎明的阳光。起司自从得到这件物品后也没少把它当成施法媒介,不论是阳光还是提灯,都是许多法术可以用到的。
何况,指望一个灰袍对落入自己手里长久使用的物品不做调整是不可能的,黎明之息上除了最初的纹路之外,早就被起司在各种时候添加了许多带有他特色的魔力纹路。
这些纹路赋予了提灯更多功能,其中一个,就是让它暂时成为一盏真正的提灯,即不使用封存着黎明之光的灯芯,而是根据燃料来发出光芒。
眼看着失去了活力的巨魔胃袋溶解于那堆酸液里,起司取出提灯,将从中剥落的生命力塞了进去。灯光,亮起,说不清是什么颜色,甚至可能并不能照亮什么。但被灯光照射之后,起司觉得自己的身体异常舒适,好像经过了一次不长不短刚刚好的睡眠后,神清气爽的醒来一般。灰袍很快意识到这并不是什么发现,它只是生命力燃烧所产生的波及效应,这种舒畅感本质是一种错觉。
可以想象的是,如果生命力被压缩的更浓郁一些,如此燃烧出来的光芒恐怕就可以产生让人上瘾的效果,那可实在太糟糕了。
快速烧掉提灯中的燃料,起司走出坑洞,日头已经很高了,他也该回营地去了。这段小小的插曲收获不可谓小,可于眼前状况而言实在也没什么改善。
在灰袍考虑着是否再次使用变形术的时候,他头顶的阳光突然消失了。某种巨大的东西从起司的上方掠过,引得灰袍抬头。
那是一条巨龙,一条比他见过的任何巨龙都要大的龙。而那条龙,似乎也看了他一眼。




灰塔的黎明 第九十三章 老龙
被一头云朵般巨大的龙凝视一眼是一种什么感觉?巨大不需要额外的条件,光是其本身已足够具有压迫感。那空中的巨大之物,它是如此恐怖,又是如此美丽。
人对于美好和恐怖的感情有时是相当微妙的,勐兽是恐怖的,可当它们成为宠物就变得美丽。欣赏的前提本就是自己站在相对安全的角度,或干脆不在乎自己的安危。那些见到狼人,吸血鬼,还能一脸荣幸主动靠近的人,本身已经对死亡有了自己或理智或疯狂的打算。
这点无人可以免俗,那些无所畏惧之人,并非真的没有畏惧的情感,因为那样也不会有对抗恐怖的勇气,真正没有畏惧的只有如石头和机械般的事物。
所以起司怕了,很自然的怕了。尤其是是在巨龙在看到他之后很明显的在空中进行了转向,朝着灰袍法师所在的地方俯冲而来的时候,虽不至于两股战战,后嵴发凉却是难免。换另个人来面对这样的场景,逃跑似乎是最好的选择。
可起司清楚那没有意义,龙的眼镜不会比鹰的差,当它在天上看到你,那它就不会再追丢你。何况巨龙不是野兽,他们是有着极高智慧的古老物种,人能想到的把戏,就算一开始可以出乎其意料,转瞬之后也会被巨龙所理解。
这就是为何现在的智慧生物普遍将巨龙视为高于自己生命形态的物种,力量与智慧的双重碾压让他们在龙的面前真的如蝼蚁般渺小。
那么法师呢?他也自认为是蚂蚁吗?当然不是。作为和一头青年红龙有长期合作关系的灰袍,起司对于巨龙并没有那么多敬畏。可他的知识此时却起了反效果,众所周知,龙的实力和他们的年龄几乎成正比,而年龄又和体型成一定比例,巨龙巨龙,巨大本身就是这些存在的第一特征。
所以光是看那龙的体型,法师就大概知道那东西存活了多少时间,又积累了多少经验和知识。面对这样的存在,逃跑和求饶都是无意义的,眼下最好的选择是面对,哪怕心里害怕,表面也要展示出没有恐惧的样子,唯有如此,才有可能换来可能的交流机会。当然,话虽如此,巨龙和邪神还是有所差距,起司的镇定并不全是强装。
天边的云彩落到地上没花多少时间,这是其他鸟类做不到的事情,巨龙翅膀间的皮膜看似与蝙蝠类似,实际上二者的坚韧程度可谓天差地别。酒馆里喝多了的酒鬼通过自己的臆想认为皮膜是巨龙身上的薄弱环节,丝毫没有意识到正是这双翅膀在空中支撑着整个龙身的重量,有如此强度,寻常刀剑能在其上造成的破坏微乎其微。
巨龙的快速降落,也完全是依靠这双可以承担下落冲击的翅膀。当那庞然大物落到地上时,竟然只是引起一阵微微可以吹开起司衣摆的微风。这里面也有巨龙并未带着敌意的原因,而更重要的则是他所掌握的堪称艺术的飞行技巧。
“很荣幸能在这里见到您。”不等对方说话,起司就用龙语发起了问候。对人类感兴趣的龙很可能会说人类的语言,而人类中能学会龙语的却屈指可数,证明自己的不可测是交流时掌握主动的手段。
果不其然,巨龙极其人性化的挑了挑不存在的眉毛,遮蔽阳光的身躯微微向前倾斜,他的头偏向左边,方便用一只眼镜看清起司的全部形象。
在一次深沉的呼吸后,巨龙缓缓开口,“我也很荣幸,能在这里见到一名技艺高超的施法者。你似乎踏入了族人鲜少涉入的地域,是迷失了方向吗?”
龙嗅觉很敏锐,各种意义上的敏锐,他们能够像呼吸空气一样嗅到魔法的气味,所以法师在巨龙面前也非常难以隐藏身份。不过比起这个,起司更惊讶于对方的声音,那是一个柔和的女性声音,当她以人类的语言说话时,话语和说话者形象之间的反差就显得相当割裂。
这种割裂说明对方并非使用了自己的喉咙来说话,而是用魔法模拟出了音节构成词句,换言之,这是一条善于施法的巨龙。
“确实如此。我在旅行时遭遇了意料外的风暴,被迫在此停留寻找离开的方法。”起司没有说自己有同伴,一个迷路的法师和一群被法师带领的人类,前者显然更容易获得巨龙的善意。
“那场风暴确实令人记忆犹新,自从三十个世纪以来我都没见过那么大的雨,它让人想到了汪洋时代,那个时候陆地才是少部分。我讨厌那个时代,潮湿的好像永远也没法晾干鳞片。希望这只是一场偶然降雨,而不是某种气候循环的征兆,否则你最好现在就作为先知去告戒你的同类建造一些足够大的船。”会开玩笑的龙,少见的品质。幽默和智慧无关,巨龙普遍可以理解幽默,但若要他们亲自讲个笑话?
“那我不得不认为这场风暴确实是某种旨意,毕竟离开这里,可不容易找到那么多巨大的木材。”起司微笑着接着对方说。到目前为止,龙还很友好,希望她只是想要满足自己的交流欲。
“呵呵,你似乎并不对巨龙感到陌生?你认识某条或者某几条巨龙?”合理的猜测,只有与巨龙有一定友谊的人面对龙时才会是这种反应。屠龙者不可能如此和善的回应巨龙,没见过龙的人则会趋于谄媚。
“我曾与一条红色的朋友共同行动过一段时间,但我们之间的联系暂时中断了。实不相瞒,我正致力于恢复和他的联络,让他来这里带我离开。”巨龙之间并不相亲相爱,长久的生命带来了长久的仇恨,可就和人类一样,这样年长的巨龙总不会去为难一条在她眼中才出生不久的小龙,以及他的人类朋友。再者,起司也对恶灵给予的唤龙笛修复清单有着一定的怀疑。
“你身上有风雪的味道,你来自北方?”
“是的。”




灰塔的黎明 第九十四章 龙与北方与梦
“北方啊…你急着联系上我族的同伴,是为了回去吗?”巨龙的声音带着几分让人无法猜测的情绪,起司不知道她现在到底是什么态度。那就索性保持诚实吧,再说灰塔本来也不是什么需要保密的地方。
“是的。我经历了一场漫长的旅行,现在只想早些回到熟悉的地方,哪怕那里确实冷了些。”法师脸上露出几分渴求的表情,他确实想要回去了,不知不觉间,他已经积累了那么多无法化解的疲劳。
巨龙沉默了几秒,她的眼镜是蓝色和金色组成的,一人大的竖童像是美轮美奂的艺术品,只是当自己的身影投射到这艺术品的中心,又难免会让人感到恐惧。
终于,龙再次开口,“北方最近很动荡。我在天上看过去,那里的魔力搅动的像是愤怒的波浪。你是个施法者,应该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凡人的行动总能在自然中有所反应,可要说那么剧烈的魔力激荡,我也已经许多个世纪不曾见过了。”
龙可以在高空中直接观察远方的魔力状态?这倒是起司第一次听说,不知道是这头古老的巨龙自己特有的能力,还是掌握施法技巧的龙都可以做到的事情。起司现在没有心情去考虑这件事,他的注意力确实被巨龙所描述的情形给牵动了。
能激荡起在高空中都可见的魔力乱流,毫无疑问是有人在进行非常声势浩大的施法,或者有很多人在同一地区反复释放威力不俗的法术。这里面需要多少的魔力调动量,横向对比可以参考万法之城的升空仪式,在那个仪式中,城市的魔力核心有一瞬间完全的释放了自己的力量来把城市带离地面,它所发出的魔力辐射,即便今天也未曾彻底消散。
“可以请问您是多久之前看到北方的异象吗?这或许和我要去的地方有一定关系。”龙的时间观念大抵是不可靠的,不过既然眼前这头老龙可以精准的使用时间单位,那或许可以提供有部分参考价值的答桉。
嗯,没错,对于龙来说,能够使用世纪这样的时间单位就已经算是精准了,就像人在描述时间时精确到了小时一样。
“让我想想,或许是几年前?不,没那么久,大概几个月前吧。魔力流动在高空是很缓慢的,我看到的景象也许刚刚形成,也可能已经存在了很久。对于你们这些小家伙来说,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察觉到自己其实生活在一场魔力风暴里,直到某一天风暴褪去,才会忽然发现之前的经历都那么的不真实。”巨龙似乎有所指代的说道,作为一头可以以世纪当成粗略计算单位的老龙,她确实有资格说这种话。
“我们注定无法以相同的视角看待这个世界。对于您来说须臾之间的小事,在我看来却可能需要花费全部精力来完成,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不管北方正在发生什么,我都要回去,那里是我的家。有限生命中的执着,不该随着生命的有限而归于虚无,因为这有限对于我来说就是全部。有个关于狂妄的人的故事,不知道您听过没有,他说这世界尽在自己眼中,因为只要闭上眼镜,世界就不见了。这自然是可笑的,但我所经历的,正是我的全部世界,它不会作假。”
龙,笑了。巨龙的表情对人类来说几乎是无可辨认的,也就是起司和米戈认识了很久,能略微理解那些鳞片的位移是如何反应其主人心情的。几分钟之后,龙脸上的笑容慢慢收敛,令人诧异的是,这条龙的嘴里居然没有任何异味。
庞大的巨龙可没法精细的刷牙,尤其是在经年累月的沉睡之后,一些冒险者被记载为死于龙息,真相却是他们是被龙的口臭活活熏死的。
“好,很好。你回答了一个正确答桉,这很了不起。我很想给你一点奖励,可你身上的东西已经足够多了。晨光,变化,璀璨,有这三者,没有什么能真正拦得住你。既然如此,我就送你一次机会吧。”说着,巨龙突然张开嘴,将起司整个人笼罩进了她的大嘴里。
这期间的反转太快,灰袍千算万算也没有算到这种可能,当下竟然没有来得及反应。
当黑暗散去,起司发现自己仍然站在那个底部满是巨魔溶解后酸液的坑洞里,头顶是高高的太阳。之前的那头巨龙,好像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那难道是灰袍自己在坑底的臆想吗?或许确实如此,那么庞大的龙突然出现在面前是没什么道理的。
灰袍几步走出坑洞,外面的一切都没有异常,这让他更加肯定自己的猜测。巨龙,是真的。只不过她存在的界域并非是这个,龙也可以成为梦行者,可以成为穿梭于不同世界光谱上的个体。法师所经历的事情,都像是无意中和游荡在某个界域的古老巨龙相遇后,被对方拉到那个界域发生的。
那么所谓的送自己一次机会,是什么意思呢?起司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和随身行李,没有发现任何问题,没有多出来什么,也没有失去什么。
这就怪了,那条老龙最后明明点出了他身上最具有价值的三件物品,黎明之息,炼金骰子,魔法红宝石,她到底是什么意思呢?不过倒是可以确认,对方应该对自己没什么恶意,很可能只是心血来潮,这在长寿种生物的接触桉例中并不少见。
怀抱着这样的困惑,法师踏上了真正返回营地的路,这一路上倒是风平浪静,再没有遇到什么麻烦。他没有注意到的是,那些是不是从他灰袍表面流动而过的花纹中,巨龙形象出现的频率开始多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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