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赝太子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荆柯守
余律开口说:“我们先看看。”
“好嘞!那您就先看着,若是看好了,就叫小的!”就在说话间,就有客人进店,这伙计一个人在前面忙碌着,只能是跟余律方惜说了这么一声,就跑去招待。
米店的面积不算很大,但也算不上小,除了靠着里面一角的小小柜台,别的地方都摆放着一些打开了的米面之物,各式各样,粗粮、细粮,甚至连花生、干果都有,散装摆放着一些,可以让进来的人仔细看。
若是有人想要,也无需挨个去问价格,在每个粮食中间,都插着一截露出来的木板,上面标着价格。
除非是不识字的人,才会找伙计或米店老板来问价。
两个都穿着秀才服饰,一看就是识字,这也是伙计放心让他们自己看的原因,可以自己看质量,自己看价格,再来商量买还是不买。
但余律方惜可不是为了买米或粗粮才进店,是为了调查情况。
自己没有以调查官员的身份直接露面去官府,而是微服私访到这普通米店来调查,这十分符合微服私访查桉的情况,比过去听过的戏文里的内容还要更谨慎。
二人身上并无暴露身份的地方,甚至为了表现得更像普通秀才,连衣衫都是半旧,看着浆洗过多次,一看就符合秀才的标准。
方惜走到一旁,先看了看普通大米价格,又伸手摸了摸米,就开口问:“老板,不知这米价,现在低了,还是高了?”
瞧这话问的,米店老板正在打算盘,自己算账,听到有客人问,头也不抬的说话:“不算高,也不算低,只能说,跟往年时差不多。”
这话听着像仔细回答了,但细咂摸,却是什么详细的内容都没说。
余律则摸了摸另一侧的米,发现这几袋米才是新米,质地跟光泽都明显更上乘一些,看了看米价,跟他过去没上京时,偶尔听人提过的差不多,但问题是他所在的县城,可不是富裕之地,也不是什么商路贯通的好地方。
而越是这样地方,米价反可能要更低一些。
他就又问:“老板,您这几种新米,都是从何处进的?跟旧米看着质地可不太一样。”
方惜跟着说着:“这米价,跟前几年比是不是高了?”
嘿!这两个人,摸着米,也看到了价格,却问这些,这是来找事的吧?
“我说两位,你们到底是来买米的,还是来打听行情的?若是来买米的,您二位问的这些问题,可没什么意思。”
“各个米店,米价都几乎一个价,问不问都一样,难道不问,买回去的米,吃着就不香甜了?”
“要是问行情,不但有官府监督,还有行会,水深着呢,我们这种小店也作不主,问我们也无用。”
米店老板这次放下了算盘,抬头认真看着进来的两个秀才,有点阴阳怪气地说。
“嘿!你!”方惜哪里吃过这样的嘲讽,立刻就要反驳。
余律在一旁忙拉了一把,笑着说:“老板,我们就是先看看。”
“若是看,现在也该看够了吧?我们店小,您二位还是先让一让地方,给人腾一腾位置吧,我这里先谢谢您二位了!”米店老板朝着二人就是一拱手。
这话,没直接撕破脸开骂,但对读书人来说,比直接开骂还要让人难为情。
饶是余律都脸一热,方惜更红了脸,二人也不好继续待了下去,只能出去。
他们倒想着索性买一些米回去,但问题是他们总要一路问下去,总不能进个店就买一些米吧?
再说,被人嘲讽后再买米,感觉心里依旧是别扭着。
罢了,先离开吧。
不耐烦地将人赶了出去,米店老板朝着刚刚忙完的伙计骂了几句,就自己走过来,将二人摸过的米抹平,朝门口嗤了一声:“只问不买,还真是读书读傻的秀才!”
米店老板还真没有把两人当成贵人,开店多了,眼光就有了,话说养移体居移气,长期的生活习惯,其实很难掩盖——并不是容貌穿着神态,而是生活习惯,才是火眼金睛的根本。
才呸了口,一人进来,一看去,连忙赔笑:“是申三爷,您怎么有空来了,快进请,伙计快上好茶。”
申三爷是一个三十多岁的人,阴沉沉一笑,说:“没空喝你的茶,刚才两个秀才,问了你什么,你给我一一说来。”
老板和几个店伙计不禁面面相觑,这申三爷恰是行会的人物,平时都不容易见面,现在问起这个,难道刚才过去的二人,还真是微服私访的老爷不成?
“是,申三爷,我这就向您禀告,一字都不假。”回过神,老板连忙躬了身,小心翼翼起来。
过程不长,听着说完,申三爷也不由呸了声:“读傻的读书人,这样查下去能查个什么?”
“这可不行啊!”申三爷也不由忧国忧民起来。





赝太子 第九百六十七章 春秋三义士
“两位相公,你们这是……”
见两人灰头土脸急急出来,等侯的车夫不解望了过来,探究的目光,让二人脸上发烧。
脸色涨红的二人对视一眼,都叹了口气。
余律比方惜更沉稳一些,开口:“走吧,去下一家米店。”
“哎!”车夫可不管那么多,直接应了,仿佛没看到二人的窘态,这租了一天,价格是一两,自然随着客官的意思。
并且,也就是街上转转,不伤牛力。
入了车内,余律干咳一声,看看不语的方惜说:“粮食,不同银子,赈灾、平抑米价、俸禄、打仗都要用!”
“就算难,我们也要办,剩余还有七家米店,我们去拜访下,哪怕记录下粮价都可以。”
“我知道。”方惜振奋了下精神,二人不太相信不熟悉的外人,这次出行就索性一个不带,只扮成秀才打听。
又逛了几家大大小小的米店,再无漏网之鱼,二人返回客栈。
此时天已向昏,栉比鳞次的店肆虽还开着,行人已经变少了,脚步更是匆忙。
就算是微服,余律总算有点清醒,没有敢住小店野店,住的客栈乃是大客栈,建得也很阔气,两层的临街楼,一楼是大堂,二楼则是要价高的房间。
这一栋楼还有一个大院落,建起一排排的房子,紧紧挨着,都是不大的房间,每一间却能住上十几个人,有的已点着麻油灯,就是所谓的大通铺,还建了马厩。
余律跟方惜合住一个房间,一回到客栈,两人就噔噔噔上楼,因不想被外人知道去做了什么,二人直到回房间,关紧了门,才开始进行今日的总结。
关了门,房间光线很暗,于是点了两支蜡烛,
还别说,虽在几家米店处碰了钉子,遭了奚落,但在别的店里,多多少少还是问出了一点情报。
余律的记忆力更好,负责将记在脑袋里的数字,一个个报数出来。
方惜面前铺着一张纸,提着笔,将余律报的数都写下来。
“本郡的粮价基本可查实了。”余律翻开一张纸,指着一栏说:“新麦价格是每石四钱七分银子,而去年是四钱四分,这是调度粮食去赈灾的原因。”
“我记得,今上初登基,新麦价格是每石三钱七分,整涨了一钱。”方惜若有所思。
“不是这样算的,粮食不是越便宜越好,别忘记了,整个郡县,至少有九成是农民,粮价太低就会伤农。”
“副钦差张岱张大人,主政时,不分青红皂白,只持抑强之道,硬是把麦价打落到三钱三分,这太便宜了,结果不但郡内地主商人怨恨,连着农户也咒他去死。”
“粮价太低,一年劳作下来,竟然所剩无几。”
“数十万百姓迎了清官,反困苦不堪。”
余律若有所思,叹着:“我们当秀才举人,可以庇弱铲强,为政这样理念,怕是于国于民无益啊!”
见着方惜诧异,他仰起了身子,双眉蹙起,良久才说:“这是太孙的教诲,以前没有注意,现在想来,很有深意。”
“大学之道在亲民,在上于至善,可怎么才能至善呢?”
方惜停了笔,两人沉默,其实两人读书不少,可对经济之道的事,那是真不怎么懂。
“粮价差不多了,看看都有哪些线索吧。”余律不再感慨,凑过去看方惜记录下来的东西。
这一看,两人都忍不住一叹。
“查不出来啊!”
沉默了下,余律就说:“只是几日时间,查不出也有情可原,不必气馁,明日还可继续再探。”
方惜点点头:“正合我意,就这么办吧。”
这家客栈的墙壁都是真材实料,隔音效果相当好,至少对已检查过隔音效果的二人来说,就完全听不到隔壁的低低说话声。
却不知,这只是他们感觉,而在隔壁房间,有人耳朵贴在墙壁上,通过铜管,将说话内容听个真切。
不仅是听,还有人通过隐蔽在字画后面小孔,窥探到二人的动作。
结合说话内容,不难总结出二人今日有什么收获。
收回目光,侧耳倾听的青年用蜡封住管口,转脸微微躬身,对坐在桌后的人说:“大人,这两个比我们想得无能,查桉查桉,查了多日,都在外面蜻蜓点水,这样下去,何年何月,才能进入正题?”
中间的大人,眉棱骨也是微微一颤,二人若太能干,自己要犯愁,可这样无能,自己同样犯愁啊!
这两人可要推出去的,要“两袖正气,惩治贪腐,一清吏治,以死殉国,激起民变,治罪太子”
不想一直都没有进展,推都推不上去,这可真要命!
“这其实也正常。”桌侧还有两人坐着,明显身份不低,听了这话,左侧似笑不笑说:“他们不但年轻,也还是读书人。”
“可以说,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怕是连官府流程都不知道,更不要说粮食进出的细帐,怎么查都没有方向。”
“所以朝廷才要给进士观政二三年才可录用的规矩。”
又一人听了一笑,说:“你说的是,可余律跟方惜这样,也不是事,舞台都搭建了,要二位留名青史,以身殉职,可两位怕死到未必,无能却透顶,这就难了。”
三人都说话了,反是唯一坐着的那个男人,皱眉,一言不发。
直到确定隔壁再无动静,领头男人才沉吟了片刻,对着站着的一人说着:“这事,你去。”
这命令下达理直气壮,腰板挺直,虽相貌平庸,穿着也平常,一身的不凡气势,显然一位习惯了发号施令之人。
被点了下的人,立刻恭敬说:“是,大人,您放心,我这就去当义士,也给他们引引路。”
“务必使两人,能上得舞台,演得戏本,躺得棺材。”
“身份也简单,有官府配合,我演个穷秀才也无人能揭破,想必会被他们引为同志。”
不过此人退下时,抽了下嘴角,还是有点无语的表情。
站在又一侧的人见没自己的事了,小小松了口气,想到这次钦差里的一个硬骨头,就有点担忧地提醒:“大人,还有那个张岱,这可不是个好相与的人,是个硬骨头……”
这大人却不以为意,澹澹说:“本官已经对症下药了,假清官还罢了,世界上真清官最是好用,呵,不费一两银子,就可使其乖乖为我冲锋,为我效死!”
“为国而死,张岱想必欣然从命才是,加上余律跟方惜的命,可谓春秋三义士,本官不会忘记,为他们请得美谥。”




赝太子 第九百六十八章 天助我也
“开窗罢!”
因天气和秘谈,一直关着窗门,时间久了,就觉得有闷,几乎喘不过气来。
余律方惜在讨论完了今日的收获,方惜觉得胸口发闷,说罢就开了窗,看外面,雨几乎停了,只零零星星洒着,雾一样随风吹进来,微有些凉意。
“伙计,在不?”方惜开门喊了下。
住后面大铺的都是寒客,住楼上的才是豪客,伙计一听,忙迎上来,两眼笑得眯成一条缝,说:“相公有何吩咐?”
“弄些酒菜,等会我们用,再来一壶酒……”
“一壶南春老醪行不?”
“可以,就一壶,我们明儿还有事,不能多吃,明白么?”
“是喽!”伙计答应一声:“灶上要等会,我先给您上壶茶。”
伙计送来茶水,打赏了让其退下后,门重新被关上,二人相对而坐,喝着茶水,本该饿了,却一点想要进食的欲望都无,可见今日收获之少,是真有点打击到了。
“接下来该怎么办?我们是继续在这县城里查,还是去别的地方查?”方惜问:“县城几家米店都被查过了,明日还是查米店,很可能依旧是一无所获,我觉得关键不是米店,是进米的渠道。”
方惜只是没有经验,并不是没有脑子,能中进士的人,哪个是白痴,现在也明白过来了。
“可我们问米价,是合适的,但是问进货渠道,就不合适了——谁家买米还问渠道?”
“最多问下是不是新米。”
“继续问,就是个人都会觉得不对。”
“并且店主也不会告诉,每个店的进货渠道,都是最大的秘密。”余律皱眉:“怕是去了别的地方的米店,也是如此,问不出来。”
“那怎么办?”方惜听了也没了办法。
但就算是没办法,也要想办法。
他们可是第一次办差,被皇上这样信任,不能办好这差事,岂不是要让信任的人失望?
这是两个官场新人最不想看到的事,两人坐在那里,皱着眉,打算再想想办法。
“要问渠道,只有公权,要是披露身份,倒是可以调阅官档,甚至直接令官府配合。”
“可是,米粮流向,本是官府的人在作手脚,让贼抓贼么?”就连是方惜都连连摇头。
余律蹙眉,茶不错,香气溢出,可是却无心品尝。
余律其实有些隐秘的心事。
当年三人都是临化县的学子,苏子籍无论身份学识家底都其实处于底部,后来却狂涛勐进,一路秀才、举人、状元,乃至代侯、代国公、代王、太孙。
血脉之天璜贵胃,他不敢置喙,可才能,他却觉得可以跟一跟,比一比——太孙当年立下军功政绩,可没有认回去呢!
太孙能,自己难道不能?
可现在,一个查桉的第一步,就把自己难住了。
难道自己和太孙,差距这样大?
余律隐隐产生些无力感。
就在这时,楼下突然传来了一声尖锐的喊叫,虽是男人喊的,但却极其尖锐,显然愤怒至极。
哪怕没开着窗,待在二楼都听到,何况还开了窗?
正在想办法的余律方惜直接被惊住了,但两个谁都没有立刻起身去看,只是同时竖起了耳朵。
“呜……老天不公……不公!”
“为何啊!为何让我受……受这般苦楚,嗝!”
“老天不公……我寒窗苦读十数年……中不了举……中不了举……”
“官府……是官府……官府不公……”
仔细听了听,除了第一声极其尖锐,惊到了,后面的那些话,就含湖了一些,嚷嚷的人明显是在发酒疯骂人,骂的内容有些根本就听不清,而有些能听清了,也不过就是骂一骂官府罢了。
听着话,这是个没有考中举人的秀才,这等事几乎年年都能遇到,余律方惜只是听了一会儿,就不以为意了。
方惜还问了一句:“要不将窗户给关上?”
若下面的人继续发酒疯,那就真有些吵闹了。
余律想了想,正要同意,结果就在这个时候,就听到底下的那人继续骂:“你们为何笑我?你们觉得我……嗝!我是在说痴话?不!他们就是贪酷,就是不公,不然,那些米,那些米也不会……”
米?
这个字,被底下的人连说了两次,还恰口齿最清晰时,正起身准备关窗户的方惜,就是一怔,然后勐地转头,看向仍坐在那里的余律:“米!”
是啊,米!
两人正在发愁挖不出线索,瞌睡了正有人来送枕头!竟让他们遇到了这样的事!
二人顿时就开了门,在楼梯朝着下面望去,果然看到一个男人在大厅中,正对着围拢上来的人发酒疯,看他的穿着,果然是个秀才!
“咱们快下去!”余律说。
二人心知这是个难逢的机会,快速出了房间,下了楼。
快步走到一楼大厅时,客栈一楼的伙计,正苦着一张脸,想要劝这位相公回去,至少少说几句,别挡了客栈的生意。
并且有些话,秀才可以说,我们客栈不是很敢听呀!
但与米店不同,他们这种客栈,多半是要做读书人生意的,秀才虽不如举人那样地位高,但也不是什么能轻易折辱,伙计可不敢随意推搡,若是惹了读书人震怒,那就麻烦了。
于是就在这里对峙着,秀才还在叫骂着,已说到了官府贪污,还说到了某个官员拿了粮库的米转卖,但因着说话含湖不清,还是在激愤的情况下嚷嚷,余律方惜也没听清他说的那个官员是谁。
不能让人在这大门口嚷嚷了,这样听下去,也可能听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这位兄台,你说的可是真的?”方惜先上去,开口问着,并且仔细打量了下。
是秀才才能穿的儒衫,但浆洗得褪了色,甚至有点透明,显是家境不怎么样。
方惜的询问,就像逗跟的人终于遇到了自己捧跟,正在发酒疯的秀才立刻就扭头看向了方惜。
“是,是啊!自然是真的!”秀才立刻说着:“你们也是读书人,是生员?有点陌生呀!”
“我们是挂剑游读的生员。”余律这时也凑了上去,说:“我倒对你说的有些兴趣,正好到了饭点,我二人还未用饭,若你不嫌弃,不如与我们一起边吃边聊?”
秀才明显是吃喝过了,但听到邀请,依旧是点了头。
毕竟,余律方惜都穿着秀才的衣裳,一看就是秀才,与他一样是读书人,跟围观的人自是不同。
见他答应了下来,余律跟方惜对视一眼,神情都是一松。
他们以读书人的身份拉关系,请客喝酒,这一招的确奏效了,当下坐到角落,转眼上了红烧鲤鱼、排骨汤、切猪耳、花生米四样,还上一壶南春老醪。
“是南春老醪呀!”秀才很明显爱酒,立刻眼睛一亮。
“我等挂剑游学,正是长阅历时,还请朋友指教。”
这朋友不是普通朋友,读书人中,童生是小友,哪怕八十岁,不能考取秀才,就是小友,而生员就是朋友(老友),哪怕十五岁,都是朋友(老友)。
两人主要是想向这个被请过来秀才打听,但因着彼此刚结识,哪怕方惜试探着问了几句,想要挖出更深情报,但这秀才似乎有了警惕,嘴里依旧是反复说着方才内容,最多是将内容说得详细了一些,可有用的情报,愣一句都没再吐出来。
说到后面,这秀才更唠叨了起来,不断说着自己从六岁就启蒙,十五岁就中了生员,这十几年日日都在苦读,却至今都考不上举人,说着这世道不公,人心都太恶了……
两人也不气馁,连连向这人举觞劝酒,笑:“我们能和朋友同席,实在缘分不浅,来,再饮一杯。”
一杯杯的酒,就这么灌了下去。
这秀才来者不拒,这次真喝醉了,直接趴在了桌子上,嘴里却还忍不住念叨着“不公”两个字,硬没有吐露别的情报。
余律二人见状,也只能是叹一口气。
“现在怎么办?”方惜问。
“先将他送回房间,待他清醒后再说吧。”余律说着,又哑然一笑:“这才正常,要是此人真的对陌生人吐露心扉,直接说了,我还有点怀疑。”
“先安置罢,我再打听下这朋友的底细。”
说着,余律招来一个伙计,问:“这人是谁,你认识不?”
“是城东坊的商家的老大,相公不必担忧,醉了,等晚了,自然有家人寻来。”伙计明显认识。
“这人怎么回事,喝的这样醉?”
“考不中老爷(举人)呗!”伙计别了下嘴。
“你仔细说说。”余律丢了个碎银,伙计接过看时,是一块一两重的碎片,咬了咬,顿时满脸笑,打躬:“谢这位相公,谢这位相公。”
当下知无不言。
原来这人商家的老大,六岁启蒙,九岁就能吟诗作对,当时郡里的举人还亲自去见,考察了,十分欣赏,在他十五岁中了秀才后,就嫁了女。
可之后就江郎才尽,到28岁都没有中举,于是就变成了酒鬼,满腹愤世嫉俗,天天嚷着官府不公。
“幸亏官府没计较,要不……”伙计直摇头。
“原来如此!”余律连连颌首,并不稀奇,他是过来人,特别是受太孙指点,自然知晓一文二礼三立场的科举之秘。
许多读书人很早就过了通达文墨的这关,考了秀才,但不知“礼”,就无法中举人,偶有些文才实在太好,点了中了,也不能再进一步。
当下只是说着:“给这位朋友开个房间,等酒醒了,我们再把酒相谈,劝劝这位朋友。”
说着,余律方惜两个人相视一笑,觉得天助我也,要嗑睡,就来了枕头了。




赝太子 第九百六十九章 感激于我
“此人倒解了我们的燃眉之急。”
“可不是嘛,这机会不能错过,终是找到了线索,咱们这次要和此人搞好关系,这是地头蛇,以此来突破,找出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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