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赝太子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荆柯守
“这事,竟是真的?”
等到马顺德意识到自己神色呆怔,脸色苍白,身体微微颤抖时,立刻反应了过来,毕竟宫中历练的人,当下颤声说着:“这……这……如此大逆,悖逆不道竟至如此,毁谤皇上至极矣!”
“君辱臣死,君辱臣死!”
“来人啊,快,快,随咱家,把这些贼子,全部抓起来正法。”
这话连连说着,把自己的惊惧和联想,全部掩饰在对这等“泼天大逆”的意外和震怒之中了。
这事必须要尽快处理!
脑海中的念头,被马顺德狠狠地压了下去,这样大逆不道的话,这样大逆不道的猜测,不敢也不能再想下去了。
这等事,别说是与人议论,就是想,都让他有一种命不久矣之感。
他觉得自己似乎是被陷落到了一个巨大的蛛网中,稍不留神,就要死无葬身之地!
想到这里,马顺德立刻命令:“立刻抓起来,全酒楼的人要全部抓起来,一个不留,快去!”
他腾地起身,焦躁走了几步,又喝止住要出去的番档,再次吩咐:“你持我的令牌,去调缇骑三百,快去!”
又喝令别人:“府内在的人,全部跟我出去!出大桉了!”
“是!”
随着马顺德的命令,除了三百缇骑需要外调,哪怕天下着雨,整个府邸都直接动员起来。
马顺德才换了衣服,仰视着黑沉沉的天穹,小雨在下,却毫不犹豫,厉声吩咐:“给我备蓑衣、备马!”
无需继续说话,三十骑已经开始云集,雨中的琉璃灯已经点亮,就挂在马头,几个番子已经拉过马了,马顺德穿上了蓑衣,不再说话,翻身上骑,就穿门直出府邸。
雨这时哗啦啦下,不大不小,就是中雨的大小。
已经是宵禁,这宵禁是禁止坊之间流通,坊内还可随意买卖,可老京城人,谁不知道这个胡同是皇城司的据点?
昏暗下来的街道,仿佛有一只巨兽盘踞在暗中,让人只扫一眼,就浑身打颤,生出一股想要远离的畏惧。
特别是夜中,附近的街道,都没有几个路人,除了偶然有提着一盏红灯,巡街的更夫筛锣声不紧不慢地响着,一片冷清。
“快,快!”
直到出了这一条街,街道上才陆续有了路人,看到皇城司的几十骑疯了一样纵马疾驰,马蹄急促,纷纷慌乱躲避。
一个举人喝了点酒,差点躲闪不及,要是平时,哪怕是皇城司的人,也要争论几句,现在却紧闭着嘴,只按着狂跳心脏,看着远去的几十骑,一路疾往家而去。
“能让皇城司在这时疾驰,怕必有大变呀!”
“万万碰不得,争不得!”





赝太子 第九百八十四章 流言
“快走,快回家!”
本来坊内还有点人在街上,一看这仗势,哪怕才喊了大排档的食客,都一丢钱,拔腿就跑。
这半年来京城内不是很太平,陆续出了不少事,百姓早就不是前些年的心态了。
那时无论京城之外是不是有匪徒或妖怪出现,但在京城中,没有任何一个匪徒或妖怪敢来嚣张闹事。
甚至于,妖物都入不了京。
这种泰然澹定,是来自于长期的安定生活给百姓带来的强大信心。
但现在却不成了。
这半年多,京城可是发生了多起妖物作祟的事。
最初发生时,没有几个人敢相信,可随着各种怪异的事越来越多,现在敢在晚上尤其雨夜出行的人,是越来越少了。
多半都是身强体壮,或不信邪的人。
但这些人哪怕不怕妖物,对皇城司却畏惧得很。
几十缇骑奔驰而过,立刻经过之地就鸟兽散,路人匆匆回家,很有一种清场的效果,整个街道寂静下来。
不过,带头疾驰的马顺德却没有心情去理会百姓是如何想如何做,率队前行,本来坊之间站着顺天府的巡钉,盘查偶尔过往行人,看见了这作派,立刻纷纷避让。
缇骑冒雨疾驰,很快就抵达了出事酒楼门口。
才翻身下马,就有个番子疾奔了过来,对着马顺德单膝跪倒:“见过督公!”
“都抓了吗?”马顺德一抹脸上的雨水,第一句话就这样问。
只要都抓了,情况就还在控制中。
那番子忙回道:“回督公,都抓了,可是……”
“可是什么?”马顺德厉声问着。
“可是,咱们的人到时,在场的人都逃了大半,只剩店主和伙计了。”
“混帐!”马顺德暴怒,对着就是一鞭,只听啪一声,自脸到胸一道红痕,这番子疼的一颤,却直挺挺跪着,连话都不敢说。
“都逃了,当时还没有夜禁,怕是消息已经泄露出去了,这还叫都抓了?这不是什么都没抓到吗?”
听这回答,马顺德的鼻子都差点被这番子给气歪了。
“立刻关闭城门,封锁夜街!”马顺德怒吼:“查,查个山穷水尽!查个水落石出!”
“若再让人跑了,再查不出!你们脖子上的玩意儿就都别要了!跟着咱一起去躺乱坟岗吧!”
被马顺德怒吼吓住了的番子,立刻磕头应声:“是,小人这就是办!”
京城西北隅·与此同时
一辆牛车停靠在了路边,牛车里的人示意车夫不必跟来,从牛车里下来后,就自己撑着一把油纸伞,朝着一处胡同过去。
胡同不小,但似只有十几户住在这里。
这个区域住的,不算很权贵,也不是普通百姓,一般百姓过日子,到了晚上,除非是用饭时,别的基本都不怎么用油灯,到了点就会吹灯睡觉。
而这些宅门后面,隐隐都有灯光,有的甚至有丝竹之声,看起来是宴客,伴随着这个男人的脚步声,在胡同里回荡着。
走到了小胡同的最里面,同样有灯光从门缝里传出来。
“啪啪啪!”
举着油纸伞的男子,走上前,轻轻叩打门扉,里面隐隐传出来的动静就是一顿,随后就有脚步声由远及近,到了门口内侧,一道声音问:“谁?”
“老杨,是我,梁余荫。”门外的男子沉声回话。
里面的人没吭声,但片刻,紧闭着的木门从里面被人打开。
一个看起来带着书卷气的男子迎了出来,抬头看到了伞下的人后,四目相对,一时皆是无言。
想当日,皆是衣冠,相互作揖,堂呼阶诺,好不快活,现在,却一天一地了。
尴尬的沉默没有多少时间,打破这种氛围的人出现了。
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走到迎出来的那男子的身侧。
梁余荫微微诧异,这少年,之前可不曾见过,看年纪,难道是老杨的子侄?但他没听说过老杨有这么大的子侄。
见他神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迎出来的男子开口说:“这是我的远房侄子。”
又说:“有雨,先进来吧。”
待梁余荫走进来,才发现,里面有女人在忙碌,打开着屋门,厅内灯火通明,大包小包都已堆在地面上。
这是要走么?
他立刻看向了身旁的人,男子见状,也不隐瞒,解释:“我现在罢了官,还永不叙用,不着‘官体’,也图省钱,就把仆人都散了,留着我的远房侄子照料家务。”
顿了下,继续说:“我们这是打算归乡了。”
住在这片区域的官员,基本也都是没太多积蓄的,有仆人也不会太多,如今罢官了,自然是养不起闲人了。
二人站在屋檐下,梁余荫也收起了伞,看着身侧的杨敏,心情很是复杂。
他想说的话,都不知该怎么说,尤其看到了杨敏到这样落魄的地步,不得不离开京城回归故里,心里就更难受了。
“你不恨我吗?”良久,梁余荫开口问着。
他在来这里之前,有过很多猜测。
或是猜测杨敏一见到自己的面,就朝着他啐上一口,或直接打一拳。
又或是自己连大门都进不去,杨敏直接不见他,让他吃闭门羹。
这些猜测,他都在脑海中反复想过,但他唯独没想到杨敏竟是这样平静。
哪怕是面对着自己,也能这样平静,难道就不恨自己么?
是自己举报了弊情,牵连了十八房考官。
杨敏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望着屋檐下滴落的雨,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了一会儿,才听到声音。
“恨,但想想,又不应该恨你。”
“又不是你在弄这舞弊,就算恨,也是自欺欺人,恨你能全身而退而已。”
“可惜的是,我妻我女,才过上几年好日子,现在又……”
话说到这里,说话的人又沉默了下来。
而问话的人也沉默着,没有再说什么。
只能听到屋檐上的雨连同着庭院中的雨落下来,砸在地上,发出啪嗒啪嗒的声音。
平白令人生出苍凉之感。
不知道过了多久,屋内传出的女人低低说话声,似惊醒了两人。
梁余荫想到自己的来意,从袖袋里掏出一张银票,沉默着递给了身旁的人。
身旁的杨敏,没有推辞,也没有开口说什么,目光与梁余荫的对视了下,也沉默将银票接了过来。
低头一看,是一张百两的银票。
对于普通人来说,百两的银子,已足够返乡,并且在家乡置办薄田,过上还算殷实的生活了。
梁余荫低声说:“虽说皇上说了永不叙用,但这只是一时,这世上多得是变化,只要等得起。现在是这样,可以后却未必,你再熬几年,也许一切就都不一样了。”
这样的话,听着的确是有道理,但除非发生什么巨变,便有新君继位,一般也不会为这种科举舞弊的事情翻桉,这与别的桉子还不同。
所以这样的话,也就是听听就罢,真当真了,往往会是失望的结局。
杨敏听了,也的确不怎么放在心上,但自罢免,甚至加了“永不叙用”的定语后,本来还问候的亲朋故友,以及上下官员,都一轰而散,能不累落,就算是修养了。
梁余荫这时特意赶过来,还送了银票,杨敏望向梁余荫的目光就复杂起来。
“也许吧。”杨敏点点头,就将银票收了起来。
“你们继续忙,我要走了。”来的目的已经达成,梁余荫继续留下来,也只会让双方都尴尬,没必要,所以梁余荫直接就低声告辞,转身欲走。
见梁余荫要走,杨敏却有点迟疑,他忽然在梁余荫转身之时说:“你听说了流言吗?”
“什么?”
流言,什么流言?
梁余荫有点意外杨敏突然对自己说这样一句话,不仅是他怎么在这种时候还有了八卦心思,还因他好歹也不是普通人,居然还能因流言而露出这样的神情来?
京城流言多的是,一天没有一百道就不算事,这是什么流言,能使杨敏特别提了?
梁余荫诧异的神情,已是证实了他不知情。
杨敏上前两步,凑到梁余荫的耳侧,低声说:“是关于皇上、太子以及太孙的事。”
这话一听,梁余荫就心里一凛,自己经过科举这事,已经完全上了太孙的船,这话关系自己身家性命前途,不可不重视。
当下转身,杨敏临到事,却又有些迟疑,一时间没有说话,良久,似乎终于下了决心,凑到了梁余荫耳侧,低声:“梁兄……”
“现在是夜禁,还好些,不久前外面都在传,说蜀王府的人醉酒说出了真相。”
说到这里,杨敏打个了寒战,话又止住了。
梁余荫刹那间,心中升起一种大事临头的不祥之感,也不由张皇四看,就听着杨敏继续说。
“谣言说,当年太子之所以会被灭满门,是因皇上寿数将尽,要用太子的心取了炼丹,因此得了近二十年的寿数。”
这话说的支离破碎,声音都带着颤。
“如今皇上寿数再次要尽了,所以才会册立了太孙,要如过去一样,将太孙的心取了炼丹,好博一个长生不死……”
这番话一个字一个字砸进了梁余荫的耳朵里,“轰”的一下,将梁余荫给轰了个彻底。
两人对视,都看见了对方异常苍白,满坏惊惧的脸色。




赝太子 第九百八十五章 世人尽为草芥矣
“此等谣言,实是丧心病狂,丧心病狂!”
梁余荫目瞪口呆,脑袋“嗡”的一响,脸色煞白,身是朝廷命官,本该不信这种流言,但这流言的内容,却一下子让过去很多不合理一下变得合理了!
太子的死,太子府被灭,本是疑点重重。
太孙就算寻回来,有着这污点,其实能封代王,已经是皇恩浩大了。
可皇上明明对太孙好像不那么满意,却还是一意孤行册立太孙,这一切,都让他感到了一种违和感。
更奇怪的是,才立了太孙,转眼又打压,这真真让官员迷惑不解。
直到这一刻,杨敏所说的流言,真是醍醐灌顶,让梁余荫浑身一个寒战,所有的违和都解开了,一切琐碎线索都被串到了一起!
但这样的事,真的是自己君父干的?
这不是人,这是禽兽!
其实单是人伦,说实际,娶侄女姑姑的都有,也就是非议几句,但这性质不同,这事不但丧尽天良,更违背了天理。
一个长生的皇帝,会对整个官僚阶级,产生什么影响?
这是独夫呀!
一旦知道,百官会怎么样想,士林会怎么样想?
梁余荫隐隐感受到这点,又不敢细想下去,整个人都木了,连杨敏是什么时回去也不知道。
良久,噼啪的雨打在了脸上,静立在屋檐下的人才像活了一样,微微动了下,吐出了一口浊气。
啪嗒啪嗒的雨声仍继续着,梁余荫一步步下去,竟是连手里握着的伞都忘了打开,更没有回去看屋里的人是否在看着自己,就这么一步一步地走出了这个院落,走出胡同,走到了路边。
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让等候在路边车夫都被唬了一跳。
“大人?”车夫惊道,“您怎么没打伞啊?快上车吧!您衣服都被淋湿了!”
老车的牛用蹄子刨着地,显然这样的天气让牛也有点烦躁。
梁余荫是在车夫的呼唤中回神,他看到自己已是不知不觉中刚走到了牛车旁,忍不住回首望向了刚刚走出来的胡同。
胡同里黑漆漆,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像是在梦里,并不真实。
他感觉不到一丝一毫的真实感!
心凉的和冰一样。
“不可能,不可能!”
就算是已经上了太孙的船,可久读儒书的梁余荫其实心里不愿意去相信这个流言。
信了这个流言,虽很多违和的地方都有了解释,但这就代表着整个朝廷都会有一个大动荡。
更代表着心里理念的崩塌,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竟至如此?
而且,连杨敏这个已经要返乡的人都知道了,这个流言是不是太过儿戏了一些?
这会是真的么,是谁在推动这流言?
不知不觉,梁余荫觉得脸上有点凉,一摸,竟然全是泪。
“……”梁余荫怔了良久,才拿出一个手帕,给自己擦了下,就在这时,车一摇,梁余荫脾气不错,这时也忍不住:“怎么了?”
“老爷,有缇骑!”
梁余荫心里咯噔一下,掀开车帘向外望去,就见着从路的尽处飞驰而来了一群缇骑,发现路边有牛车,立刻喊着:“戒严!戒严!都不准出城!全部回去!回去!”
看着这些飞驰而过的缇骑,梁余荫脸色越发难看。
这么多缇骑出动,还要封锁道路跟城门,看到这样,他反而有点相信那个流言了。
“回府。”
“是。”
随着牛车慢慢回走,雨水打在顶上,发出的声音,却让车厢里的梁余荫陷入到了一种沉思中。
他身体向后靠去,整个人都感觉到了一种疲惫,但脑海中思绪,却越发活跃了,是那种想要控制都无法压制下去的活跃。
他回想起了当年的事,有点恍然:“其实当年就有一些流言,只不过,不像是现在传开了,而很快就被压了下去。”
虽自己当年不在,可记录和人都有。
当年除了流言,还有蛛丝马迹,但凡是往这事上想了的人,想要去回忆当初的事,其实都能回忆起一些不对的地方。
之所以这些年一直都无人往这方面想,只是因大家基本都想不到这么凶残,可一旦想到了,很多事就说得通了。
“莫非,太子真是这样死的?”
“太子不是因谋反?而是因这种理由而死?”
“现在,皇上要置太孙于死地,也是这逻辑么?”
是啊,这样就说得通了。
为什么皇上那么仓促册立太孙,而在刚刚册立了太孙后,就在文武百官面前公开表达对太孙的针对,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吱呀——”
一声近乎于无的关门声,在这个雨夜里显得并不明显。
有人在关门前,看了一眼远去的牛车,手微微有些颤抖将木门彻底关严,封锁住外面的一切声音。
门后站着两人,其中一人,正是皇城司一直都没有找到的曹易颜,他竟然就这么光明正大待在了京城内,就在皇城司的眼皮子底下生活,而不是如皇城司的人所想的那般,早就已逃出了京城。
他将微微有点颤的手放下,转身问站在他面前一人:“刘达乃,此事绝非儿戏,你敢确定,果真有此谣言?”
刘达乃刚才也看到了外面的情况,他点头:“是的,您看,皇城司缇骑都直接戒严了,现在封锁了街道跟城门,这样兴师动众,不可能只是普通流言,这流言怕是真的!”
“好,好太好了!”曹易颜脸上的肌肉跳了下,寒星一般的眸子里闪过了火热。
“这真是天命在我魏,要使伪郑尽失人心!”
“你这就动用一切关系,立刻把这消息传闻天下!记住,要让天下人都知道,伪郑如何丧尽天良,丧心病狂!”
“君父,我倒要看看,一旦有这名声,谁还视伪郑的皇帝为君父!”
“是!”刘达乃立刻恭敬应。
这时,从不远处又来一人,一走过来,就看到了正站在那里,眼睛亮得惊人的主公。
“钟萃,你可听到了?这伪郑灭亡指日可待!这样丧心病狂的行径,天下人闻之,必要为之悚然!”曹易颜很开心地对来人说。
但钟萃听了,却没有立刻应声,而是似有所思,沉默了一会,才开口说:“那臣就先恭喜主公达成心愿了。”
说完,见曹易颜依旧一副高兴不已,根本想不到别的事情的模样,钟萃想了想,还是再次开了口,这一次,却不仅仅是恭喜,而是冷静提出了这件事里存在的一点小问题。
“可是主公,这谣言是蜀王府的人传出来,先不说蜀王府的人是否知情,但这件事传得太快了,出现的时机也太凑巧了,这明显就是构陷啊!”
“虽然传播此事对我们的大业有着极大帮助,但皇上听闻到这个流言后,必会彻查蜀王府……”
后面的话都不必继续说下去了,曹易颜不蠢,立刻反应了过来。
他们的人与蜀王府也一直勾勾搭搭,若皇帝彻查蜀王府发现了自己的人,那事情就麻烦了。
曹易颜立刻吩咐刘达乃:“命令下面的人,先潜伏,立刻切断和蜀王府的联系!”
“是,那谣言还传么?一旦传了,怕蜀王府更说不清了。”
“与蜀王府合作,只是权宜之计,只是为了利益,现在有更大利益,能动摇伪郑的根基,我们为什么要顾忌蜀王的安全,蜀王难道不是伪郑的宗室?”
“给我传,立刻传,传遍天下!”曹易颜连连说着,口沫都出来了,不过终还是冷静。
“让精锐都撤走,不要留下来,免得被伪郑朝廷顺藤摸瓜。”
“主公,你不走么?”听到曹易颜这样说,刘达乃跟钟萃都愣了下,一下就明白了主公的意思,主公这是不打算跟着大部队一起撤退?
可现在这时留在京城之内,实在是太危险了!
虽然现在城门已被封锁,但以经营多年的实力,想要送人出去,也不是太难的事情。
但这只是指现在,一旦事态变得更严峻,那时想要及时撤离,怕就要比现在难上百倍!
曹易颜冷笑:“不走!我要看着伪郑子孙相互残杀!”
这样说着的时候,他抬头望向天空,仿佛已经闻到了浓重的血腥味。
而这股味道,不仅不会让他感到惶然不安,恰恰相反,还让他感到了无比的兴奋!
多少年了,自己终于看到了希望,看到了曙光。
“魏世祖曾有密卷,说朝廷和君王,虽有兵有权有财,可这都是建立在人心上。”
“而人心,又建立在法理上。”
“故方其盛也,举天下之豪杰,莫能与之争,及其衰也,数十内监困之,而身死国灭,为天下笑。”
钟萃迟疑,说:“这固然动摇了人心,可也不至于这样吧。”
“你不懂,盛时百病无妨,一衰自然万毒,更重要的是,这和搞个女人完全不一样,这是与整个士林,整个官场都冲突。”
“皇帝要是长生,百官就不是官,只是猪狗不如的奴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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