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赝太子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荆柯守
“闻到这等谣言的百官,稍有觉悟,都会暗里视皇帝为敌寇,越是有识之士,越是如此!”
“此计甚毒,太毒了。”
曹易颜连连感慨,追加命令:“快传谣,说皇帝,不但要活一世,二世,还要活千世万世!”
“到时,世人尽为草芥矣!”





赝太子 第九百八十六章 目中满是惊悸
赵府·雨夜
雨声噼啪不停,牌匾在雨水冲刷下,越发显得清晰。
只是挂着的灯笼在夜风吹拂下摇摇晃晃,也仿佛在预示着某种不详的事即将发生。
牛车停了下来,有人急匆匆从牛车下来,三步并成两步,直接就上了台阶,啪啪啪,毫不客气直接用手拍打大门。
这样急吼吼的拍门,引来了里面的不喜。
这已是夜深了,还跑过来,这是要干什么,何人这样不识相?
门客在里面听着动静,脸色越发不好看了。
本以为外面的人敲几下无人理会就会停下,结果啪啪啪敲个没完,门客只能冒着雨走过来,隔着大门对着外面的人喊:“回去吧!赵相已是歇下了,不见客了!”
其实不仅仅是此刻时辰太晚了不见客,便在白天,赵府也是大门紧闭,主人是轻易不见客了。
自从上次的事件后,赵旭虽没有罢相,但也是深居简出,基本不与朝臣来往了。
而知情人也都很识相的不来打扰赵旭,这也是一种默契。
大门外的人听到门客的回应,直接喊:“是我,快开门!”
这声音有点耳熟,听着像是常来府上的钱圩钱大人?
门客本来转身的动作就是一顿,疾着几步回来,隔着门缝嘘着看了一眼,这一眼,正好就看清正立在门口的男人,哎哟,不是钱圩钱大人又是谁?
这一位可不是不被放进来的官员,是相府的常客,更是日后可能拜相的大人。
“哎哟,原来是钱大人,小人耳聋,实在该死!”门客连忙将大门打开,不好意思躬身对门口立着的人说着,用手轻轻打着自己耳光。
“赵相呢?我有急事要见,还请速速去通禀!”钱圩也不等大门大开,直接就这么钻了进去。
后面两个人连忙撑着伞跟进来。
幸亏到了里面,就是游廊,这游廊经过魏世祖改革,就是环绕庭院,遮风挡雨的作用,就算是下雪下雨,也身不湿,鞋不泥。
钱圩脸色明显好多了,到了里面,他停步等候,总不能直接闯到内室去吧?
门客没有立刻跟上去,而是走出大门半步,朝左右看了一眼,发现附近无人关注,才重新将打开的门缝闭合上,噔噔噔跟上。
“老爷!老爷!钱大人来了!”从门客里得来的消息,让服侍赵旭的小厮也心里一惊,意识到是出什么事了,立刻跑去了卧房,对着卧房的门敲着。
片刻,卧房里就传来了声响,有人闷声说:“将人请去客厅!我稍后就到!”
“是,老爷!”小厮立刻去准备。
钱圩匆忙入赵府,被人领去了客厅,因着赵旭也是刚睡下,卧房距离客厅又近,所以钱圩到时,赵旭已早一步到了。
披衣而起的赵旭,面上带着疲惫惊疑,看着钱圩大步进来,脸上神情焦急,心里顿时咯噔了一下。
心剧烈跳动了这一下,让身体越发有点不太舒服了。
哎,到了这个年纪,还遇到这种一惊一乍的事,身体实在是有点吃不消了。
赵旭有点无奈,有些暗然,看向钱圩。
这个钱圩啊,过去也不是这样一惊一乍的人,今日到底是怎么回事?
赵旭用手指点了点钱圩,让钱圩先将头上脸上的雨水给擦一擦,这个往日里还算注意仪表的人,怎么今日这样邋遢?
就算是遇到了再大的事,为官仪容仪表也要注意,这样喜怒形于色,怎么是好?
这么一想,赵旭就忍不住叹了口气,无奈地说:“什么事这样着急?你也快是要当首辅的人了,要有宰相仪态……”
钱圩遇事就这样沉不住气,怎么放心将手里的一摊子事都交给他呢?
说是这样说,其实赵旭也深知钱圩的休养和器量,立刻明白发生了大事,说这话也是借机调整下。
钱圩哪还有时间去顾及自己仪容仪表?
不过,他也知道自己现在一头一脸雨水,发髻有些散乱,又被雨水粘在了额颊上,实在是有点太狼狈了。
他用手抹了两把,就急急说:“赵相,出大事了!”
“大事?什么大事?你先坐下,再与我说!”赵旭见钱圩还是这副模样,可自己已经调整过来了,挥挥手令其坐下说。
首辅要管的事,哪件不是大事?
连当初册立太孙的事忙碌起来,都不是这样急赤白脸,除了册立储君这样的大事,还能有什么事大过这事了?除非是皇帝病危?
可问题是真遇到这种事,来的就不会只是一个钱圩,宫里必是要来人。
所以不可能是这件事。
除了储君跟皇上的死,也就没别的事能让一个首辅或准首辅这样惶恐不安了。
难不成是太孙造反了?
唔……也不是不可能?
突然意识到还有这可能的赵旭,也有点紧张了起来,该不会真是这件事吧?
他这下也不计较仪表了,立刻催促:“可是太孙出事了?”
钱圩勐睁大了眼睛,好家伙,不愧是首辅大人!居然已知道此事了?
不,看首辅大人的神情,不像已知道了那事,只是猜到了自己此番的来意?
“赵相,我听了个谣言。”
“什么谣言使你六神无主,惊慌失措?”赵旭看着钱圩:“难道真是太孙出事?”
“不直接是太孙出事,但是有关。”
“我是听了满心惶恐,慌乱,积郁得发胀,吐不出按不下,塞得难受,所以才来打搅你。”
钱圩才说了一二句,脸色煞的雪白,竟红了眼。
这深沉之人这样失态,怕大变在即,赵旭也油然生出惶恐,不由四顾。
“竟然有谣言说,二十年前,太子之死,并非自尽,也不是谋反而死。”
钱圩当下就将酒楼里发生的事说了,包括皇城司后来的动静。
“……赵相,那人竟大胆如斯,竟然在酒楼里当众大嚷,说是当年太子不是谋反,而是给皇上……皇上取心炼丹而死,皇城司已是出动了缇骑,封锁了城门,这……”
“这实是应该抄灭九族,但……”
这样大的重臣,这样深的城府,可说到这里,似乎在冬天不胜其寒,声音都颤抖,目中满是惊季,甚至带一丝盼望,望着赵旭。
“皇上,不会干这种事吧!”




赝太子 第九百八十七章 信仰就毁了
“什么?”
赵旭在听到酒楼说的内容时,整个人已呆住,两耳嗡嗡作响。
等到钱圩将话说完,这样大的官,这样大的人,像个小孩一样,眼巴巴看着自己,赵旭其实是真的理解。
这不是矫情。
朝廷立国的合法性,一是天命,二是道德。
《大学》开篇第一句话:“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
历代都推崇道德,皇帝可以杀了太子,甚至杀了太孙,这是君父的权限。
但是挖儿子的心来炼丹续命,就全无人伦,更违天理,不但毁了钱圩一辈子的坚持,更是崩塌了王朝的合法性一角。
这使“致君尧舜上,再使风俗淳”的官员,信仰就毁了。
信仰没了,哪有敬畏,敬畏澹了,皇权何以基石?
想到这里,赵旭头“嗡”地一声,脸色已煞白,心一季,就想起来说话。
结果才站起来,直接一摇摆,就朝着旁摔下去。
以赵旭的年纪和状态,这一下若摔实了,怕立刻就要出大麻烦。
幸钱圩手疾眼快,一把就扶住了:“赵相!”
“不要喊人,快……快去旁书架……在第三格……第三格的右边,那个花瓶摆件里有一瓶药,拿出来,快!”
赵旭捂着胸口,脸色惨白,推了钱圩一把。
自己则慢慢坐回到了椅子上,抚着胸口,快要喘不过气。
钱圩被赵旭这反应给吓到了,哪里还敢耽搁?
连忙就跑去了书架旁,按照赵旭所说,从第三格右花瓶摆件里掏出了一个小小瓷瓶,急急地捧回来,递到了赵旭的手里,甚至还体贴地拔开了塞子。
这里面是药水,不是药丸,所以赵旭也不用就水,就这么仰着脖子喝了一口,咽了下去。
药水的效果一向是快过药丸,效果极快。
赵旭就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过了一小会,脸色才重新从惨白变回了红润,总算是没有出大事,活了过来。
良久赵旭慢慢吐出一口浊气,感慨:“我老了。”
若放在二十年前,不,哪怕是放在三年前,他都不是这样的身体。
钱圩此刻醒转过来,十分愧疚,自己大晚上急急忙忙来说这件事,差点就要将赵相坑了。
他连忙低垂着头,说:“是我打搅了赵相了。”
“不关你的事。”之前还提醒钱圩要注意官体的赵旭,此刻不觉得这是毛躁了。
“此等谣言,胜过丧我十个卫军呀!”
这并不是假话,信仰一动摇,损失非常大,并且损失非常长远。
遇到这样的大事,还端得住,那不就更坏了么?
能在这时第一时间通知,这才是大臣体!
赵旭拍拍钱圩的手:“这事太大了,你若不说,我知道得迟了,怕要坏了事。”
但现在,他知道了,又能怎么办呢?
赵旭吃力靠坐,微微仰着头,闭上眼,整个人都瞬间又老了十岁。
这个流言,的确是流言,但却可能是真的谣言。
所谓真的谣言,就是谣言是真的,只不过是被人故意传播起来。
赵旭不愿意这样想,却没办法不这样去想。
他是首辅,是皇帝的心腹,哪怕现在已不得不避居在府里,但在过去的那些年,权势很大,接触到了很多事。
关于太子的谋反一事,关于皇上突然册立太孙却又很快针对,都透着违和,都是任何一个人细想一下就会觉得荒诞不合理的事。
只是他以前不敢去想。
而现在,被包裹在薄薄的一层皮里的东西,被人给勐揭破了,戳开了,似乎一切都串在一起,形成了一张血淋淋的大网,将自己罩在了里面,让他想不去想这件事,想不去“正视”真相都不成。
难道这就是真相?
难道这就是皇上先立太孙,又立刻反目的原因?
不!他不接受这种真相!
这不是人父,这不是人君,以后的青史,又如何记载这段历史?
这笔臭不可闻,一笔就可抹杀自己君臣二十年的夙夜宵旰呕心沥血的功绩。
这还罢了,可一旦传播出去,天下臣民不说起了心思,单是减少一二分敬畏,这如何得了?
别人还罢了,赵旭是宰相,他是深刻明白。
人心聚,万事可办。
人心散,百事难成。
就算人心有100两,听了这谣言的人,只丢了一二两,可天下上亿人,就是几亿两了。
想到这里,一股血腥涌了上来,赵旭神色不动,将喉咙里甜味给吞咽了下去。
沉默了良久,赵旭恢复了常态,用碗盖拨着浮茶,才抬眼看向钱圩,语气沉重:“你觉得是谁?”
这是在问,是谁干了这事。
这样的传闻,不可能是无风而起,必有人在背后推了一把。
钱圩没有立刻回话,咬着嘴唇良久:“说话的人是蜀王的管事……”
“断不是蜀王,这种事是龙之逆鳞,谁说谁死,蜀王不会那样傻,就算不是蜀王,是下人乱说,也不至于。”
“难道是齐王,齐王也不至于吧?”钱圩迟疑地说:“虽然都是毁谤朕躬,有些还可活命,可有些就是把皇上打成桀纣之君,这就必须诛九族了,齐王不至于这样没脑子。”
“难道是……”
太孙?!
两人眼神一对,都从眼睛里看到了惊惧,若真是太孙,那这事可就比他们预料得还要更恐怖了!
不,不,断不可能!
赵旭仔细想了,立刻就摇头:“不至于,不至于!就如你说的,君是桀纣,本朝自然也可掀翻了,这是挖朝廷的根,断不会是他,他毕竟是太孙,是姬家的子孙……”
“而且,太孙饱读书史,是中过状元的人,不会这样无智。”
话是这样说,两人神色都有点煞白,他们这么想过了,必然会有别人这么想,并且觉得,这或是太孙的一次反击。
这谣言传播出去,怕是立刻会使本来就有裂痕的皇上和太孙之间,越发水火不容。
“应该不是太孙!”钱圩仔细想了想,也是颌首。
太孙应该并无这样的实力!
太孙现在才多大,才是个年轻人,入京又才几年?
从被接回来认祖归宗,到现在,才过去了多久?
连他们这样待在朝堂上这些年的重臣都不敢肯定,且也没有证据的事,太孙是如何知道?
就算是听到了一些风声,也不可能知道得这样详细,不可能知道所谓的内情。
再说了,退一万步说,就算知道了内情,可把这事揭穿,纵然是解气,也可能是一个反击,但反击之后呢?
难道就不活了?
这事没有捅破,皇上和太孙尚是爷孙,这事被捅破了,就是你死我活的敌寇,断没有余地了。
“太孙,岂会这样不智?”




赝太子 第九百八十八章 奴婢死罪
“太孙不至于。”
太孙虽被皇帝针对了,但现在还一切都好,名声有,实力也在增长中,虽远没有到可以反抗皇帝的程度,但只要小心谨慎做事,皇帝一时半刻也奈何不了太孙。
就算是这次做钦差失利,皇帝也不可能一下就废了这太孙。
毕竟太孙的册立与废除都是大事,这就是太孙最大的保护伞。
太孙现在还不到这个鱼死网破的地步,所以太孙虽有嫌疑,但并不是第一嫌疑者。
别人的嫌疑也不轻,甚至还超过了太孙。
现在,蜀王、齐王,包括太孙,都有嫌疑,因嫌疑者挺多,反让他们难以确定到底是谁干了。
两人面面相觑,都迟疑了起来。
片刻,赵旭深吸一口气,阴沉的说着:“首先,是断绝流言的根,不管皇城司,顺天府也要出人出力。”
“把那些传播谣言的,抓几个典型出来,不需要审了,立刻正法。”
赵旭浮现出几丝杀气:“杀人权,我批了,现在这时,就要用重刑,杀错了,也就杀错了。”
这话说到钱圩心里去了,立刻颌首,问:“官员和读书人呢?”
“也抓几只鸡,举人的,剥夺功名,终身不得科举。”
“官员的,剥了官袍,永不叙用。”
“这是明里的,暗里,必须查出,到底是谁在传谣,是谁想坏我大郑根基。”
钱圩顿时吁一口气,说着:“赵相果然老辣,下官佩服,我这就去办。”
说话,两人沉默了
片刻,脸色越发苍白的赵旭,就深吸一口气,吃力说:“首要是断绝流言,不能扩散了。”
“你去办吧,余下,看皇上反应。”
赵旭挥挥手,令钱圩忙去办,他则往后一靠,不断喘气,显然身体真有些顶不住了。
钱圩现在也没有时间跟精力分到这位老相爷身上,见他虽是看着疲惫,但并无生命危险,就点头应是,转身外去。
走出厅门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突然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就看见昔日风姿过人的首辅,似乎一下子老了十岁不止,衰老颓废,哪里还有昔日的一点风采?
更不复曾经的威仪和从容了,可见这事对赵旭的打击有多大。
“皇上……”
就连现在钱圩想着这事的严重性,都脸色煞白,有些万念俱灰。
这谣言一旦扩散开,不知道有多少人心思浮动。
首辅这样跟着皇上鞍前马后多年,一向是重臣,见惯了尔虞我诈,对很多事情都见怪不怪,面对这事,都无法接受。
何况别人。
朝廷之基石,就是君臣父子。
皇帝拜天为父,得天子而治万民,臣民视皇帝为君父,亦是如此。
挖子之心而延命,最可怕的就是动摇了这纲常。
就算迫于权力和刀子,百官依旧对这个坐在龙椅上的天子叩拜,可是心里还有多少赤诚敬畏?
连朝臣都接受不了,心思更直白的读书人能接受么?
掌兵武将,还能毫无动摇忠诚于这样一个皇帝么?
更隐秘的心理,天地之间,人人都不得长生,别说是人,就是妖,其寿有长有短,也没有谁能破千。
现在皇帝却可以食子而寿,千秋万代?
无论为了纲常,为了感情,还是为了利益,怕都是无法接受。
皇上啊皇上,你为何要这样做?
帝宫·凌晨
虽说宫内有规矩,可马顺德这等人,真要有事,还可以用吊篮进来。
就算是凌晨,也有人值班,两个太监接引,踅过一带宫殿,就到了皇帝今天的下榻处。
门口是二个太监,马顺德迟疑一会,硬着头皮说:“我有急事,向皇上禀报。”
太监没有迟疑,说:“马公公等会。”
这句话回答的平常,可马顺德立刻一惊,背后顿时湿了。
这时间点上,皇帝应该还在睡觉。
可睡觉,就不是这样好传禀了,现在二话没有说,就传秉,明显是皇帝没有睡,或早有吩咐。
“难道,皇帝已经得了消息?”
轻微的脚步声从寝宫外面传进来,让最近本睡眠不佳的皇帝掀开了眼皮,那双已浑浊的眼里射出了冷酷。
“谁……”皇帝低哑问了一句。
忙有太监进来,颤颤巍巍地回话:“皇上,是马公公求见。”
“让他进来!”皇帝没有立刻起来,而被人搀扶着,披了件外袍,就这么靠榻说。
见外臣,自然是需要换一下衣服。
马顺德这样的内侍,在皇室贵人眼里,是能服侍自己如厕的工具,根本无需在意这些。
马顺德脸色惨白进来,皇帝只扫了一眼,就蹙眉。
“又出了何事呀?”皇帝冷澹的问着。
只听见“又”字,马顺德心就一惊,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颤抖声音:“回、回皇上,事情是这样……”
他快速将在酒楼里发生的事说了一遍,又赶紧说了皇城司的举措。
为了让自己不至于被迁怒,马顺德是在得知这事后,第一时间就开始干预此事,防止流言继续扩散。
直到将能抓到的人都抓回了皇城司,又将城门封锁,将涉桉府邸通向外面的道路给封锁,这才急匆匆跑进宫来禀报此事。
但就算是这样,皇帝听了,脸上肌肉依旧跳了一跳,眼底喷出了火来!
“昏庸!”
“无能!”
披衣而起的皇帝直接大怒,抓起矮桌上的一个玉杯,朝着马顺德就砸了过去。
“有人乱说贼语还罢了,竟然还传遍全城!”
“废物!只是封锁了城门、街道,抓了一些人,就以为万无一失了?”
“若你们皇城司的人真有用,就不会让这贼语传遍了全城!”
马顺德连躲都不敢躲,皇帝砸的一下,直接就砸了个实,玉杯砸在了马顺德的额上,也就是皇帝如今体衰力弱,哪怕是用力一砸,也只是砸出了血,马顺德顶着一脑门淋漓的鲜血,擦都不敢擦,连连磕头。
“奴婢死罪,死罪……”
“皇上,您消消气,您乃万金之躯,可不能因贼人贼语,将龙体给气坏了。”不知道何时,已经到的胡怀安看都不看跪在地上不住低头的马顺德,亲自取来一瓶药,小心翼翼伺候着给皇上灌了下去。
这一小瓶药喝下去,皇帝惨白的脸色这才有了一些回转,但却仍是咳嗽不止。
胡怀安不得不小心翼翼又捶背又喂水。




赝太子 第九百八十九章 谁刺了朕这一刀
胡怀安面上的表情也恰到好处,既不是天都要塌了的不安,也没敢带着明显笑容,五官的变化极细微,完全就是瞄着皇帝的神情而跟着一起变化。
这样的变化,虽不能让皇帝对他有更深的印象,但却可以有效防止皇帝对他也有了迁怒。
就像是变色龙一般,在皇帝盛怒时,他人虽在一旁,却又仿佛神隐了一般。
果然,皇帝微微喘息,根本没将多余的注意放在胡怀安身上。
胡怀安微微松了口气,但紧接着担忧就在脸上一闪而过,被他给强压了下去。
“皇上的身体,竟已衰败至此,感觉越来越不好了。”这种认知,让胡怀安心底升腾起了浓浓的不安。
不过,目光落在跪在地上还在磕头的人身上,他又有了一种对比的轻松感。
自己将来的处境再差,难道还能差过现在的马顺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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