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武侠修真

赝太子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荆柯守
“而且虽说积善之家,必有余庆,可邵思森的身死,邵家未来怕是折了一半,至于这个周小姐,也是夭折之相,本来难以活到二十岁,现在吐了心血,怕是一二年也难撑过。”
“造化弄人,使我越发自疑了,或是我看错了,气数不应该这样啊!”
苏子籍有点心虚,邵思森的身死,归根到底是自己影响,如果没有自己,他肯定不会去兵部,更不会去西南,他无语了片刻,看了一眼走到自己身侧的野道人,突然想起一件事。
“糟了,那个手帕。”他不由得有点懊恼:“之前昏了头,竟忘了手帕是桑女落下的那一个。”
怕是周小姐以为是邵思森的遗物,又见到了那诗,更产生了误会。
有心想追过去,喊停了,索要回来,又一想,不过是一块手帕,实在是不值当的。
“况且邵兄与周小姐,本是一对佳偶,却阴阳两隔,实在是可惜,这诗不是邵兄所写,这手帕不是他的,但对周小姐的心意却是真的。”
“算了,就当是个美丽的误会吧,也留着当个想念,假作真时真也假,何必那样计较。”
“走了,回家。”
想到在远处正等着自己的叶不悔,苏子籍不再犹豫,招呼一声野道人,转身离开。
“对了,小白呢?”走出几步又记起,自己自从昨日就没看见小东西,苏子籍不得不脚步一顿,问着野道人。
野道人笑:“我还以为它与主公你提过了,原来竟是自己偷跑了?”
“昨日快船送信回来,小白就跟着一同回来了,怕许久没见到夫人,想夫人了吧。”
“倒是有良心的。”苏子籍松一口气同时,摇头而笑,知道这小东西没丢在了半路上就成了。





赝太子 第二百零九章 我心难安
一里外,正在奔行牛车上,周瑶微微睁开了眼,只是因刚才的悲痛,让她仍脸色惨白,看着就让人心疼。
“小姐,您这又是何苦?”跟着她的丫鬟低声哭泣,后面跟着的牛车里,是以备不急之需跟着的邵府仆妇。
而在牛车前后,有一个骑马护送的护卫。
就算是个丫鬟,也不得不说,无论自家小姐对已逝邵公子的情谊,还是邵公子对小姐的情谊,以及邵家上上下下的厚道,都极难得。
邵公子没有亡故,这是多好的一门亲事!
自小青梅竹马,两家是感情好的世交,未来夫婿有才有貌还有情,既无婆媳问题,也无姑嫂矛盾,上上下下的邵家都与小姐早熟悉了,只要嫁过去,显而易见的,必能顺遂快活。
偏偏,这世上悲剧,泰半是将美好的东西毁给人看。
昨日得到了消息,老爷夫人也如中雷殛,闻着邵家退亲,更是感慨:“吾家与之世交三十年,不枉。”
虽不好意思,为了女儿,还是接受了退婚,本想隐瞒,只是恰被小姐听见,老爷夫人害怕小姐想不开,派了自己严防死守。
是她实在不忍,在小姐差点跪下求时,终于豁出这条命不要,也要带着小姐去见邵公子最后一面。
只是,小姐也太痴了,竟然当众哭棺,还吐了血,回去怎么交代?
丫鬟这个旁观者,都跟着难过,此刻她劝着,又何尝不知道,遇到这样的事,如何能劝得动?
如何能想得开?
只是看到小姐这样,丫鬟后悔了。
“早知小姐您这样难过,奴婢就不该带着您偷跑出来。”
吐血不好,哭棺更不好,这样就打上了深刻的烙印,以后怕对嫁人有妨碍。
“这不关你的事。”周瑶睫毛微动,神色素淡,说:“是我自己执意要来,森郎归来,我不来迎,我心难安。”
“我本没有想着哭棺。”
“森郎之心,邵家伯父伯母之心,连我家父母之心,我岂有不懂,都是为我一心一意考虑。”周瑶惨然一笑,惆怅说着:“我本拿定了主意,只看一眼,只看一眼。”
“不想实在情不自禁,给邵家周家都带来了麻烦。”
“小姐,呸呸呸!不要说这样的话!”丫鬟急眼说着,见着她低垂螓首,给窗外雪光一映,素若春梅绽雪,洁似秋菊有霜,又急又悔,说不出话来。
“而且,母亲也知你带了我出来,不然只凭你我二人,又如何能使得动府里的牛车,如何能顺利到了码头?只靠你我面子,如何能让府里的人冒险?”
父母疼她,初时怕她寻短见,可见她痛苦不已,终还是松了手。
丫鬟有些不信,但就在这时,牛车忽然就放慢了速度。
“是周府的管家,带着大夫在路边等着。”牛车外的护卫惊讶。
丫鬟这才信了:“之前竟真是老爷夫人放行。”
不然不会在距离码头这么近的地方就守着人,随时待命,连大夫都备好了。
而周瑶则半闭上了眼睛,不再说话。
我有何幸,生在此家,可我生来秉性不足,怕又是白首送青丝,我该拿什么来报答呢?
她再也撑不住,渐渐半昏半睡,无人看到,她紧紧握着的手帕,因染了血,有一缕东西渐渐顺着她的掌心,渗入了她的身体之中。
等周瑶醒来,发现自己已躺在闺房的拔步床上,轻纱帐帘高高挑起,身上盖着的是柔软的被子,屋内有着暖香沁人心脾,而不远处隐隐有人影晃动。
“小姐,你醒了?”随她慢慢睁开了眼睛,盯着她动静的丫鬟,立刻就惊喜叫了一声。
屋内的人惊喜围上来。
接着,外面的人也跟着知道了。
闺房的外厅,容貌俏丽,与周瑶有三四分相像的妇人,正听着大夫捋着胡须说着大论,都说久病成医,这病人的家人久了,也能多少懂了一些了。
“夫人,小姐醒了!”就在这时,里面跑出一个丫鬟,冲着周母急急说着。
周母立刻站了起来。
“夫人,小姐的病,是先天不足,又是心病引发,老夫写个方子,多少可以纾解郁气,但治标不治本,心病还须心药医啊。”大夫说完,就将方子留下,知趣的告退。
周母目送他离开,叹:“我又何尝不知道这道理?可谈何容易?”
“对了,小姐既醒了,你去前面告诉老爷一声。”
“是,夫人。”
此时的周父,正在前面正院厅中喝茶,明明是君山银针,这是贡茶,皇上所赐,可喝入口中与往常截然不同,愣是没有滋味。
这时看到一个婆子从厅外快步过来,立刻就下意识站起了身。
“可是你家小姐醒了?”
婆子立刻一礼:“回老爷,小姐刚刚已醒了,夫人让老奴来告诉您一声,免得担忧。”
还要再说时,这位在朝中乃从三品的光禄寺卿,兼集贤院学士的大人,就已一阵风一样,从她身侧“刮”过,朝后院疾行而去。
一路上,周父脑海中,不断回放刚刚女儿被送回来时画面。
本就体弱的女儿,半昏半迷被送回来,原本路上曾醒来过,到了家又昏迷了过去。
这样的情况,如何令他心安?
但做爹的,有老妻在女儿院子守着,不好时刻待着,免得被人说长道短,毕竟女儿大了,又是卧房,待着也别扭。
可一个人干坐在前面等着,滋味也没好到哪里去,听到了女儿醒来消息,自然一刻都不想耽搁了。
心里已恨不得踩着风火轮过去,可终得保持老爷的威严,到了后面院落,更是故意又放慢了脚步。
“你先进去看看。”老妻见他过来,立刻说着,周父听了,直接揭了布帘进了里面。
“老爷。”几个丫鬟见老爷进来,齐齐行礼。
周大人此时也没心情理会她们,一摆手,她们就退到了一侧。
周瑶此刻躺在拔步床上,不过也能看到苏醒,因他走近几步时,看到了女儿眼角默默流淌的眼泪。
当爹的心,真十分不是滋味。
可女儿大了,不是出了这意外,今年本该出嫁,周大人再心中焦急,也不敢对女儿说重话,看了一眼,又默默退了出去。




赝太子 第二百十章 黑色曼陀罗
到了外面,看着神色憔悴的妻子,周父叹着:“你进去劝劝吧。”
“哎!”周母叹口气进去。
“你们先退下。”她进去,母女就无需避讳了,直接让丫鬟退出去。
等屋内只剩下她与女儿二人了,才小心翼翼坐到床榻旁,轻声说:“瑶儿,娘跟你说几句话。”
周瑶躺着,明显睫毛颤了颤。
周母见了,知道她虽不想说话,但却听着。
原本以为女儿去见了一趟,回来死了这心,发现情况比她想的要糟一些,女儿比她想的还要痴情。
但也难怪,两家可是世交,青梅竹马,十余年的感情了,再说邵思森的确是万中无一,再难觅的良缘。
心中叹了一声,周母带着小心,轻声继续说:“娘知道你难过,说实在,娘也难过,娘也懂你的心。”
“但人生聚散本无常,有些事,既已经发生了,活着的人,总要朝前看,你说对吧?”
“你的身子本就弱,该放宽心,别乱想,免得又生了病。”
见周瑶还是不说话,柔声继续劝:“你真想念了,身子好了,才能亲自去邵墓前看看,给他逢年过节也上柱香,送些吃食。”
“虽邵家不会忘了这些,可你做了,就是你的心意。而做这些,则都需有个好身子,病歪歪连床都下不了,岂不是想念了,去都无法去?”
“你且放心,邵家早答应了这事,只要你好起来,随时可去。”
周瑶慢慢睁开眼睛,转向了说话的母亲。
母亲当年是名震京城的美人,保养得当,此时看上去仅仅是少妇,只是担忧自己,苍白的脸上带着一股倦容,还有细细皱纹爬上。
周瑶心中一痛。
见周瑶忍不住咳嗽,周母忙伸手将她慢慢扶起,给她垫上软枕,却没看到沉默着的少女眉心,隐隐有白色曼陀罗花瓣,骤然浮现。
等她抬头时,花瓣已消失不见了。
“瑶儿,要不要喝水?饿不饿?娘让人给你煮了些羹汤,现在就送进来喂你喝,好不好?”周母小心翼翼问。
周瑶却只是怔怔地看向她,问:“娘,这世上真有鬼神吗?”
周母心里就是一惊。
“这孩子,莫非是寄希望于鬼神,想要再见思森那孩子?”
周母望着女儿,担心女儿魔怔,有心说没有,直接断了女儿的念想。
但一是周母也深信有鬼神,下意识不敢说出这样大不敬的话,二是又怕这样直接断了女儿的念想,反会刺激女儿,当下左右为难。
最终还是小心翼翼说着:“鬼神肯定是有,不过,纵是人死后有鬼魂,也不能在这世上久留,还是得投胎才是。”
本想再说什么,却没想到周瑶竟听了,点了点螓首。
“我明白的,娘,您和邵伯母的担心,我都明白,我会好好活着,不让你们伤心。”
说着,为了表示自己不骗人:“我有些饿了,您可叫人送羹汤过来。”
周母见她这样说,放心了些,轻轻抚摸着女儿的面庞:“对,你活的好,才是我们期盼的,我这就她们进来服侍你。”
正要出去,又听到周瑶说:“对了,娘,我还想继续学琴。”
“好好好!娘答应你,这就给你准备琴,连同着教琴的女师傅。”周母这次是真松了一口气,连声答应下来。
出去时,原本脸上带上了一丝喜气。
对于周母来说,邵思森去了,虽是打击,可终只是没与女儿成亲的准女婿,而不是真女婿。
伤心也是有限,更多的其实是遗憾,对女儿的担心罢了。
这本就是人之常情,亲疏有别。
“你们几个,去将小厨房上熬着的羹汤端来,服侍小姐喝了。”
“你们几个,去我的私库,看看梧桐琴是否还在,在就拿出来修一修弦音……”
“你们几个去……”
依次吩咐了个遍,整个院落都忙碌了起来。
周母才终于呼了口气,坐了下来。
周父别看是从三品大员,刚才愣是没找到时机问话,此刻找了空档,问老妻:“瑶儿如何了?”
“已好多了,我就说,让瑶儿亲眼去看一看,定能解开一些心结,执意拦着,怕是一直都觉得遗憾,过不去这个坎。”周母低声说:“现在还想弹琴,这是好事,能有点寄托,哀思就淡了。”
周父也跟着松了口气:“你出来时,我见你面带一丝喜色,就知道瑶儿应该是想开了些。”
“虽是仍悲痛,但只要寻些事,让她忙起来,过个半年一年,总能过去。”
人嘛,不就是这样?
很多人遇到丧子之痛,过个几年,虽仍想起来痛入心扉,整个人衰老下去,但只要还有别的盼头,总能熬过去。
就怕是再没了盼头,没了斗志,了无生趣,才是真完了。
周母将刚才答应女儿的事,与周父说了,周父连连点首。
“这事容易,只要瑶儿能结开心结,莫说请教琴的女师傅,就是将皇上的琴待诏找来几个过来,我都能舍下这张老脸去。”
周母又说:“既是这样,不如就去请了两位到家里来?我倒陪嫁了一把梧桐琴,怕女儿不喜欢,她之前琴,还是几年前用的,现在再用不好。”
“这也好办,立刻去寻琴,也不拘着一定是古琴,有制琴大师可请为瑶儿做一把。”周父立刻说着。
几代的官宦人家,现在在本朝又是光禄寺卿,周家并不缺钱。
光是周母自己的嫁妆,这些年不断赚钱盈利,想要买几把好琴,都是不痛不痒的事。
但他们不知是,丫鬟忙碌着闺房内,虽周瑶被小心翼翼喂了半碗羹汤,又被扶着躺下了,一切都正常,没有异样。
但当轻纱帐帘被落下,遮住了里面景象,少女眉心再次浮现了曼陀罗花瓣。
而第一次出现时是白色的曼陀罗花瓣,此刻已变成墨汁一样的黑色。
黑得妖异,黑得令人望之生畏。
而苍白冷淡的脸上,此刻勾起了唇,露出了一丝笑意。
“放心,我答应你,必在黄泉照顾你的邵郎。”唇微启,低低声音带着淡定:“你这身子本来不行,又吐了心血,活不了一二年了。”
“我也可以答应延寿,至少让你活到你弟弟结婚成年,你爹娘有了寄托的时间点上。”
“不过你也得听我的话,多看,多接触人。”
“放心,我不干涉你,不要求你嫁给他,只要看看他在干什么,把他的记录下来即可。”
“这是一条幼龙,我要完整看着它长大。”
“所以你也得努力,我听闻他的妻子想当棋圣,那我们就当京城第一琴圣好了,这样才能亲近幼龙。”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赝太子 第二百十一章 新门客
早春雨雪落,高门迎客来。
因京城已连成两个皇朝的帝都,东贵西富的讲究,也随着权贵的聚集而居,以及皇宫的位置,而自然而然形成了。
这与风水没有关系,无非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与蜀王府其实不过是隔着几条街齐王府,就位于京城西面一处,附近都是宗亲皇室,权贵云集。
此时雪雨,访客不多,齐王府大门虽紧闭,但侧门吱呀一声开了。
一个中年的管事站在台阶处,见一辆牛车驶来,端起了矜持的笑容,就见穿从五品官服的男子在牛车上下来。
“邵大人,请。”管事这才迎过去,笑着说。
态度恭敬,但这恭敬中却透着一种自傲,可惜官员第一次到王府来,此时已被这王府大门气派给震住,两侧站着一动不动甲兵,让他下意识屏住呼吸,管事的态度,适时安抚了紧张的心情。
“有劳。”喉咙吞咽了一下,官员努力平静的说着,并没有发现管事隐藏的轻视。
二人从侧门而入。
从大路走,走出不到百米,转入一条石子铺成小路,又走了一段,上了走廊,走廊接着走廊,令人仿若置身迷宫。
路上仆人个个衣着光鲜,丫鬟个个明眸皓齿眉目,虽谈不上十分姿色,却亦有动人之处,官员不敢多看一眼,每次遇到就立刻移开目光,端是君子风范。
管事见了,先暗暗摇头。
自家王爷是什么样的人,再没有比他们这些近身服侍的人更清楚了,这位邵大人的脾气禀性,怕是难入王爷的眼。
齐王府占地面积虽不大,毕竟京城大小有限,可相比普通官员住宅,已是大了不少,加上巧妙修建、雕琢,院子套院子,园中有园,光精致的小桥流水、亭台楼阁、美轮美奂从不重复走廊雕画,就令人目不暇接。
邵覃乃是二甲进士出身,也曾进过宫,但此刻觉得,这王府虽不如皇宫恢弘,但论细节享受,也没输到哪里去了。
他进翰林院已有数年,因曾是二甲进士,虽不是能言善辩之辈,却在文采方面又过人之处,进了翰林院,也算是踏实做事,还参与过编书,算有成绩,这才从进翰林院时的庶吉士,升到了现在从五品侍读学士。
在去年,自己曾拜会过齐王一次,不过当时自己位份太低,只混了个面,不想今日,突然之间齐王召见,暗示可接纳,这真的喜出望外。
“齐王有贤名,这是我亲眼所见,更亲耳听别人提过,能礼贤下士,这岂不正是明主之相?”
“我饱读诗书,不正是为了辅佐一明主,好一展抱负?”
“不立太子,人心不稳,而太子除齐王,又有谁适合?”
“就是为了国之稳定,人心安定,我亦应辅佐未来贤主。”
所谓的书生意气,正是这般。
邵覃虽已三十余岁,可一直在翰林院就职,性情中自然有着文人一面。
今日,正是邵覃正式来拜见主公时。
齐王府正院大书房里,齐王正与幕僚文寻鹏在说话,听到外面侍从禀报,知道是邵覃来见自己了,便看一眼文寻鹏,文寻鹏立刻就走到了一旁的屏风后暂时避开。
“请邵大人进来?”齐王独坐在椅上朗声笑着。
邵覃这才恭敬进入。
“臣邵覃,见过王爷。”
齐王就是一挑眉:“怎么,敬之你还称呼本王为王爷?”
邵覃忙又恭敬一礼:“臣邵覃,拜见主公!”
态度极郑重。
“好,好,好!”齐王起身,走了几步来到邵覃面前,亲手搀扶起来。
“敬之的诗词,本王可闻名已久,更知你有实干为民的志向,你且放心,本王不会亏待了跟着本王的人。”
“你既有才,又有志向,来日本王便举荐你去六部历练。”
“你可不要让本王失望哦。”
“臣一定尽心尽力,必不辜负王爷的信任!”
齐王与其闲聊一会,又勉励几句,就让其退下了。
就算如此,邵覃也心中火热。
自己现在不过是一个从五品的翰林院侍读学士,齐王可是呼声最高的皇子,对方何等尊贵,不仅亲自接待自己,勉励自己,还知道自己的字,语气亲近,让他恨不得立刻以国士报之。
邵覃走后,引其进来的管事又进来,向齐王禀报了邵覃进来的言行,才静悄悄的退下。
“恭喜王爷,又多了一个得用的门客!”这时避在屏风后的文寻鹏才转出来,出本心,他实在不知道齐王看中了这人啥,但不妨碍对齐王道喜。
齐王漫不经心的一笑:“文先生,与你相比,他自然是万万不如,甚至低到令我有点失望的程度。”
走回到座椅处坐下,齐王有点不太满意评价:“邵覃还算有点文才,可过于端正庄重,有些放不开,这是克己的功夫,不算上等人。”
“虽二甲出身不错,未来必也能一步步稳妥升迁,可还是派不上多大用处,无非是帮忙吆喝罢了。”
对齐王来说,投靠者或是位高权重,或是精明能干,又或敢打敢杀,再或治理一方也可。
要是和文寻鹏一样,懂得屠龙术来辅佐自己也行。
可惜的是邵覃一个都靠不上。
而且太过端着的人,必有着许多顾忌,不会真成为自己的心腹,做不出指哪打哪的事。
也不是真没有令他满意,但那些官员,多半聪明滑不留手,并不愿意在此时站队,而又有底气,齐、蜀二王都只能争取,不敢针对,生怕将他们推到了对方。
想想,就让齐王郁闷。
文寻鹏已在齐王面前很有些脸面,将那位庆先生挤得几乎让齐王一时半刻都想不起来,此时自然是不吝啬于拍一番马屁了。
他笑着:“王爷,您这可是为难人了,就是最上等人,见了您,又岂能不庄重恭敬呢?”
又正容说着:“邵覃虽谈不上大才,但毕竟是二甲进士,这些年稳当升迁,还有个兄长邵英是是太常寺少卿,人脉不错,就这点也有可取之处。”
“再说这侍读学士,虽职司仅仅是掌制诰、史册、文翰之事,但实是皇帝的顾问,能参与政事、典礼,就这点就值得拉拢。”
“别的不说,关键时传个消息,就值了。”
齐王听了,果郁气消去大半,合上了折扇,指着文寻鹏笑:“你说的对,要不是这样,我何必接见一个五品官。”
1...8687888990...396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