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札记:少帅的医生妻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峰玉公子
“只是这所谓的跳梁小丑,亦是有着几分真东西的。”温恩笑着,眼底却是森寒,他合了这扇子,就是敲了在白慕的头上,闷闷的一声。
“倒也是。”白慕说着,几分思考状。只是恍然之间的头微微的痛意
青玉案
夏竏微眯着眼,取了些鱼食,放得到了面前滚着些锦鲤的鱼儿的池水里,老鱼吐着泡泡,围着这鱼食转着,鱼儿们都是聚到了这处,远方瞧着,却是五彩斑斓的。
“慢些吃,东西都要慢些。”他呢喃着,鱼食又是落到碧蓝的池水里,一圈圈的,滚着涟漪。
这话,不知道是说给这些鱼听,还是他自己。
都说兄长狠辣,可其实,世上那些人又是不狠辣的呢。
就连着这些鱼,他看着这鱼儿们滚在一起,撕扯着,就是为了那零星半点的食物。
就像《天演论》里说着的,弱肉强食,本就是生存法则。
鱼儿们滚动着,搅乱了一池碧蓝水。
水波涌动着,模糊了他池水中的倒影。
自他应许了兄长之日起,过往,便都是成了过往。
什么其他,终也是放弃了的。
他把手里的鱼食捏着,骤然,便是松了手,青灰色的鱼食散在空中,须臾便是落了一池水,鱼儿更是争相恐后的吃着,活下去,不论什么生物,什么东西,都想要活下去。而活下去,便都是没有错的。
他看着池水里,倒映的自己的模样,却已经因的这池水晃动,早已破碎的不成样子。
风吹过,卷着些午后的微醺气。
“林家。”他慢慢的说着,目光幽远,似是瞧见了什么过往,走马灯似的,却早已模糊,瞧不清楚,只是散着光。
“先从林家开始吧。”他说着,又是幽幽的叹了一口气来,似是要把这所有的过往,随着这气,一起出了来,随风而逝,滚到不知何地,然后,再也寻不回来。
阳光落到池水里,浮光跃金。
南阳。
“你们应许我的事儿,可是要好生的记着。”茶盏之间,碰触着清脆的响声,傅川宁看着这涌动的茶水末子,微微皱了眉,可他面上却是依旧的温和样子,仿若他们之间谈着的,不是什么所谓的阴谋算计,而是一件今日吃茶的闲事而已。
他看了一眼上位坐着的白慕,一袭青灰色的长衫,却是翘着腿,几分不羁的样子。
视线微顿,又是看了眼白慕那晃动的腿,不动声色的皱了皱眉。
“宁少爷,这是在怀疑我们了”白慕翘着腿,瞧着下方端坐着的傅川宁,丹凤眼虽是凝着笑,眼底却是森寒。
入了他们口里的东西,哪里还是有着吐出来的道理。
更何况,自己送上门来的,又是傅世那老东西的东西,他哪里有着放手的好心肠。
若不是温恩拦着,他可早就把这瞧着人模狗样儿的傅川宁赶了出去了。这些日子的白饭,倒都是叫这傅川宁白吃了去,看来之后还是要收着点钱财了的。
白慕轻轻吹了吹自己面前的茶水,微微笑着,这个傅川宁啊,还是稚嫩的很。
不过这穿金戴银的,倒也是一块肥肉。
这风姿,却也是连着傅世当年的半分也不曾有着的。
瞧着这与傅世三分肖似的眉眼,倒是叫他有些念起了当初傅世的模样,少年逍遥,可谁又能想到,最后不过是一个连着自己老婆都利用的孬种。
念着,他便又是瞧了一眼这傅川宁,狭长的凤眼里带着几分玩味。
傅川宁本就懒得和这些计较,若不是他手里实在少着人,否则也不会找上这些悍匪来。
本就是瞧不起,却硬是要装着和谈的样子,的确腻人的很。
他把那茶水杯子又是放回了案几上,茶水涌出了些,落到案几处,成了墨色的水渍。
“我们之间已经说好了,若是父亲来了,你们演着戏,交着火就行,只是这
赌书消得泼茶香
“你倒挺是喜欢这寥落的。”易堂潇说着,又是舀了一勺汤水,入口微咸。
似乎这面前这般多的菜色,他只是独爱这一口所谓的清清白白汤来。
“是啊,说来,他也算是这梨园的台柱子了。他唱着的那些戏啊,简直便是我听得最为好的了。”说着话,林玉兮眼睛里就散碎了星光,眉眼舒展开来,甚是欣喜的模样。
“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啊。”林玉兮说着,眉眼之间都是欢欣。
“若是我有白居易的诗文天赋,我就真真的做着一首行来,让寥落和我一起,万古流芳。”许是觉得自己实在说的是有些自大了,林玉兮就是哈哈的笑了起来,梨涡微浅。
瞧着林玉兮这般的样子,易堂潇眉眼间亦是多染了点笑意。
或许他与林玉兮前世遇的见过,是以才是会有着这般熟稔与欢喜的感觉来吧。
如果他们之间不是这般的遇见,或许,将来会是更好的结局吧。
易堂潇虽是有些迷蒙,可他却也还是大部分的清醒着的,知晓自己最要做着些什么,事情孰轻孰重,他亦是分的清的。可他也是选择了沉浸下去,沉浸在这份沐浴阳光的欢喜中,暂且不管之后和这所谓的将来。
可易堂潇不清楚的是,情之一字,最是难说。
一时的沉浸,便是一世都不可脱离。
不过,这些倒也都是后话了。
风吹过,餐厅外那颗甚是高的树,发出沙沙的响声来。
外方行人匆匆,许都是赶着回家,吃着那所谓平淡却别有滋味了的饭食去。或许,有的时候,平淡之中,才是真真的好吧。人世间,多的时候,就是赌书消得泼茶香,当时只道是寻常。
阳光落在街道上,成了一地的斑驳色,明明灭灭之间,涌动着,摇曳着。
易堂潇瞧着,一个婆婆走在街上,有些颤颤巍巍的,可面上却依旧是笑着,即使已经全是皱褶,落了几分的颜色,只是气质高华,依稀可以瞧见当初年轻的风华。
顺着易堂潇的眼神,林玉兮亦是瞧见这个婆婆。
“若是人都是有着年老时分,我倒是愿得日后,我也是这等的样子。”林玉兮把被风吹的到了脸颊的碎发又是挽到了耳后去,微微的痒。然后就是开口说着,带着些许笃定与愿景的语气来。
人总是会老去,等到了岁月的终老,若是她也这般笑着,是否也是一种极好的愿景呢。
不过或许最好的,是这身旁仍然是有着一个苍老却微笑着的老头子,两个人走在路上,滚着阳光,慢慢的走着,浑身落着阳光的温暖,平淡,却又是何等的美好。
“年老”易堂潇收回自己的眼神,把筷子放在瓷碗上,发着清脆的响声。
他轻嗅茶香,又是捧起来了茶杯,吹了吹面上滚着的白色雾气,雾气升腾,落得到了眼镜的片上,朦胧了眼前,只是可以瞧见几分泛黄的光圈。
“我倒是没有念过这般的多,最好,不过念着当下罢了。”易堂潇说着,声音虽是温软却是多了几分的冷凝色来。
他这样的人,其实算是瞧不见未来的。
且,他并不愿得去愿景所谓的未来,未来不可期,握着的,不过只是当下而已。
对着他来说,儿女情长,总是要落在些什么后面的。
情,固然重要,却也不会是全部。
林玉兮隔着雾气,并瞧不见他的眼。
朦胧着,仿佛什么都不曾瞧见。或许,从来都不曾瞧清楚。
傅府。
 
走万里河山,瞧繁华平淡
林玉兮喝着汤,有些咸甜的味道,却很是新鲜着,有着几分不同的滋味儿。
清清白白啊,当真是有着这般清清白白的人么
她还记得自己小时,和兄长们一起玩着泥巴的日子,还有那个滚着泥巴的少年郎,放若现在她还是清晰记得兄长那落在眼角的泥巴,可到底,兄长早已没了当初的模样。
清清冷冷的,不似是少年。
“易堂潇,你说人能一直这样清清白白么”林玉兮也不知道是为何,那些心里的想法,那些自己本就是混乱着的思绪就是想要与易堂潇说着些,仿若这般,她就不会越理越乱,最后成了一团的乱麻子。
易堂潇眯着眼,透过镜片看着几分苦闷之色的林玉兮,又是取了一筷子的青菜叶子,放在嘴里,是温淡的感觉,便就是轻声的开了口“若是守着本心,总是可以的。”
世上总是有着有这般零星的几人,可以守着自己的本心,继而过的一生的清清白白。
他放下筷子,筷子在落在碗口,发出清脆的声音来。
不过这零星的几人里,并不包括他罢了。
他本就没有什么所谓的本心,就并不所谓着什么的守的住了这本心了。
眸子微暗,像是晕着暴风,可他却偏生的扯了嘴角,像是微微笑着,心情晴好的模样来。
“那也是了,我可是要做着这零星几人里的人儿!”林玉兮极为笃定的语气,然后就是把本是放在陶瓷碗上的筷子竖着握在手里,锤了几下桌面来,发出沉闷的咚咚响声。
“你倒是有着心思。”易堂潇停住了思绪,瞧着对面的人,一脸难得的凝重与认真,日光微微的落了几分,染在她的发上,泛着几分昏黄色的光,像是那入了凡尘的仙。
易堂潇忽的心下微动,自己到底是否要继续做着棋,这般的利用着一个单纯如斯的人,到底是否是错的。
不过这微动,只是微动罢了,极快的,便是把这混乱了的思绪滚了出去,眸子多了几分的清明之色。
什么是轻,什么是重,他倒也是分的清。
或许就像是叔父那般说的,他这一辈子,或许就只得在这暗夜里打滚,只得做着一把锋利的刀,等到大仇得报,又该如何,就像了是空洞的一片,可这些,却毕竟是了后话,不是如今可去谈了的。
日光落在他的镜片下,滚着光,瞧不清神色,朦胧的笑,像是温和。
“来,这是这里最有名的糖醋鱼,滚着的糖醋,可是真真的好吃,我和阿莹总是到这儿来吃的,你来尝尝。”林玉兮说着,就是用公筷加了一筷子鱼肉挑的尽了鱼刺,就是给易堂潇夹了过去,把这挑着好了的鱼肉,就是这般稳稳当当的放得到了他的盘子里。
做完这些,林玉兮却是觉得异常欢喜。
就像是完成了一件,极为了不得的事儿,叫她欢喜,让她心落。
林玉兮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为何要对着不过只是见了这几面的人,这般的好。
店里养着的鹦鹉,支支吾吾的叫着,像是要说着什么话,却是找不得这机会,说不得出来似的。
她瞧着易堂潇那温和的眉眼,或许,就是所谓的气场很合吧。
她就是觉得易堂潇极好,有着一种极为不同的熟稔之感,好似前世,他们就曾经见过,曾经相许过,熟稔的,叫她极为的安心。
或许易堂潇就是那流走在山河里的水,她就是这山河里随水而流的一尾鱼。
他们瞧见过这万里的河山,走的过繁华与平淡。
“你倒是细心的很。”易堂潇夹了一筷子落在了盘子里的鱼肉,糖醋的味道,在口腔里弥漫着,是从未有过的味道,让人想要握住,不放手
既见君子,云胡不喜
傅川行只是淡淡的看着段莹,眸光里却似星光流动,耀目的很。
他靠着椅背,翘起了腿,皮靴不住的在木板上发出有些闷的响声来。
今日穿的不过是平常的衣服,一身白色的衬衫,西装裤,是这等少年里最所谓时兴的打扮。只是他的皮靴,却依旧是穿着,未曾换了来。
这身平常的衣物,傅川行穿起来,却是多了几分的凌厉感。
像是冬日里,那落了几层雪,却仍旧翠绿着的青松。
他沏了杯茶水,瞧着这青色的茶叶在滚热的水里滚着开来,泛出了层层掩埋了的茶香,又是起了身子,把这茶水放到了段莹的面前去。
“南阳有些远,且南阳不安分,你就只需好生跟着我就好了。”傅川行挑了挑眉梢,坐回了椅子里,才是对着段莹温声说着,十指交握放在案几上,修长的指尖染了些茶水,在日光下泛着莹莹的光,他面上却是少了几分笑,多了份凝重。
南阳啊,算是故人的地盘。
那些事儿,瞒得住父亲,可却逃不过他的眼睛。
他微微侧着头,瞧着这窗外的鸟儿,在枝丫上蹦蹦跳跳的,像是自得意趣,却不知这一切,都是被别人瞧在了眼里。
有趣,实在是有趣。
“好。”段莹把那写着“既见君子,云胡不喜”的书签放到了书册上。
那书签翠绿色的流苏坠子在这泛白的纸面上,是越发的显眼。
“你还留着。”傅川行瞥见了段莹放着的书签,就是开了口,平淡无波的语气,面上却是染了笑,眼底亦是奕奕的星光。
这是那时候,他送了段莹的书签。
段莹一向喜欢瞧书,他既是想着做着这个书签来。
字,笔走龙蛇,自是他写的,不过他暂时不想叫段莹知晓他可以写的这般好的字,便是诓了她,说是请着最好的书法家写的,那书法家,亦是段莹欢喜的。而这书法家,自是他拜着的师父,字迹倒是有着九分相似,倒不至于叫段莹瞧着出什么来。
他可不想,自己这被段莹手把手教着字的福利,就这般平白的消失了去。
他想着送阿莹最好的,又是念着这福利,是以只得想着这般一个所谓两全其美的法子来。
讨的心上人的欢喜,却就自然是要多花些心思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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