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札记:少帅的医生妻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峰玉公子
与傅川行两手交握着,更是让段莹脸红着了起来。
“老师说,有个名额去英国,你不是亦是说过要去伦敦嘛,正好是可以同行。”段莹说着话,眉眼低垂,姣好的面容染了胭脂色,更是叫人移不开眼来。
“那正是好啊。那般,我们就可以一起去了伦敦了,也好过我一人受着这相思苦。”段莹红着脸,听着傅川行这调笑的话,不敢去瞧他的眼。
傅川行,真是没脸没皮的厉害着的。
林荫道上,树影斑驳。少年的眼里,漫漫的都是她一人。
很多年后,段莹总是会想起这个春日的午后,虫鸣声响,树影斑驳下,少年的眸,清澈而明亮。
“段莹,你想不想要去看桃花。我知道一个地方,桃花开的极好。”傅川行握着段莹的手,一字一顿极为认真的说着。
“好啊。”段莹展颜一笑,在傅川行的眼里,这笑,比任何的桃花色都是要美上几分的。
“傅川行,你们教官怎的就是放了你出来了”段莹跟傅川行走在路上,几分疑惑的问着。
傅川行上的黄埔军校。而这军校都是军事化的管理,更是难得的出来。
他们亦是有着好些时辰未见了。
今日不知为何,傅川行竟是可以出了来。
“我啊,山人自有妙计。你还是想着一会儿子去看桃花的时候,怎么多教我说上几句诗词吧。”傅川行笑着,一身军装更是显得俊朗。
傅川行的长相实则是有些冷的。
不过这一笑,便是冰雪消融,整个眉眼都显得温和了不少。
段莹看着他,就像是看着整个世界,阳光且欢心。
“诗词我可还是记得那样一句去年今日此门中的诗词,就叫大少爷你背了足足两日的。”段莹眉眼含笑,暗地里说着傅川行的囧事。
傅川行吧,论这兵法倒是有着一套,背的亦是分毫不差。只是这诗词歌赋的文人风骨上,就是差的远了。
他的母亲亦是这名门闺秀,名门里,多的是这些文人的东西。每每叫他背诵起来,总是会头痛的很。偏生他的母亲大人,最为喜欢这些所谓诗词,每每都是要和他论上几回来。
不过,如今他有段莹了。
虽是这书本子上的诗词他背不下来,可若是叫段莹多读上几遍,他竟也就是记得了。
他记得的不是诗词,而是段莹的每一句话,每一句,他都深深的篆刻在了骨血中,终年不可忘。
“你也是知道我母亲的,她又是闲不住的。近日又是弄了一个什么文学沙龙,竟是等着我去给他撑场面。我觉得啊,母亲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说着什么文学沙龙叫我去撑场面,实则就是等着她这个准儿媳呢。”傅川行说着,眉眼带笑。
“傅川行!”段莹说着,就是睨了傅川行一眼,说着就是要打了他去。
傅川行自然就是跑了起来,两人追逐打闹着,就是向着那满是桃花的地方去了。
这厢的段莹和傅川行黏腻的厉害,那厢的林玉兮可怜兮兮的扯着自己的书册,正是走在会宿舍的路上。虽是早春,桃花杏花,各色的花开的厉害,可林玉兮仍旧是觉得冷寒的厉害。
一边走着,一边踢着这路上的小石子
桃花树下的少年郎
“段莹。”段莹正是认真的听着讲师的课,拿着钢笔在这书册上记着笔记。钢笔所过之处,留下一排排极为清秀的字眼。
她忽的就是听见自己身边的林玉兮唤了一声,语气极尽暧昧。
转头看过去,林玉兮又挤眉弄眼的让她朝着窗户外看着。
她不知为何,便是鬼使神差的瞧着外面望了过去。她亦是没有料到,这一眼,便是永恒。
一个穿着军装的少年,笔直的背,俊朗的眉眼,那潋滟的桃花眼瞧着她,蔓延着笑意,在满树的桃花下,尤为的摄人心魄。大抵讲师之前所说的妖魅人,就是这种了吧。
不过,这不是一个妖魅的女子,而是一个少年。
一个,摄人心魄,取了你心的少年。
“段莹,你可别看傻眼了。”林玉兮又是捅了段莹一下,示意叫她瞧自己。
可段莹现在就觉得像是被傅川行的样貌蛊惑了一般,一动不动的。好似并没有听见段莹的话一般。
傅川行瞧着段莹那一瞬不瞬瞧着自己黑眸,更是盈满了笑意。
段莹啊,看着是个大家闺秀的样子,没想到总是这般没脸没皮的,就喜欢盯着他的脸瞧,似是永远也瞧不完一般。他也是暗自庆幸着,自己有着这样一个好看着的皮囊,不然怕是段莹都不会好生的瞧他一眼了。
瞧着段莹看着窗外的傅川行出着神,一旁的林玉兮便是啧啧了一声。
真是。
自己也是闲的,到底为啥当初瞎了狗眼撮合着这一对儿,到头来受着这单身苦的,就是她自己个儿一个人罢了。哎,瞧着人家恩恩爱爱的,好不快活哦。
很快,下课铃声如约响起。
林玉兮又是喊着:“段莹你要不就是先和傅川行走”林玉兮刚刚才是试探性的说着话却是没想到。段莹才像是从梦中惊醒了一般,红着脸,像是施着最好的脂粉胭脂色一般。低着头,对她说了一句:“好。”然后就是一路小跑的
楔子 川行,我念了你这么多年
算的已经是几日了
2000年2月23日,夜。
竟已经过去了52个年头,18720个日日夜夜,川行竟然已经离开了这般久了么。
日日夜夜,寒来暑往,竟然已经走过了这般多的年头。
字迹在书墨间行走着,渐渐的没了墨。
老人又是把这钢笔放在墨水中,吸满了墨水,钢笔的囊鼓鼓囊囊的,她又是执笔写着。
“川行,今天又是你的生辰了,这可是你的八十岁生辰。人生七十古来稀,更可况是八十岁了。你的耋寿,定是要好生大办了的吧。我不在你身边,可不知你是否又是吃了那冷饭。你总是这般不甚在意自己的吃食,亦是不甚关怀自己的生辰,心心念念着的,不过就是国安,天下平。”写到此处,老人的笔微微一顿,眸光微闪,竟是凝了泪。
垂垂老矣的老妇人,拢了拢自己鬓间的白发,鬓旁那粉红色的发夹,虽是已经落了些颜色,却也是极为好看着的。她望着镜子中的自己,微微笑着,温软的笑意,似是当初年少时。
虽是皱纹遍布,肌肤老却,却依稀可瞧的出当初的眉眼是何等的美艳。
窗外的桃花开的极为的好,夭夭的胭脂色,叫人移不开眼。
老人又是看了一眼那桃花,浑浊的淡黄色眼睛里,迸发出了几分的神采。桃花,竟也开了么。
川行走了,人种下的花,却是仍在。
花仍在,人去不知去了何处。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不知怎的,她竟是念起来了当初在学堂时,傅川行那一字一顿的话语。
傅川行是个蠢笨的,这样简单的一首诗,竟是生生的背了两天。
老师总是说,傅川行不是一个读书的人,却没想到一语成谶。他投笔从戎,倒是闯出了一片天。
恍然间,她好似念起来,当初这少年,一身军装,神采奕奕,俊俏的眉眼几分冷凝。站在黄埔军校外,笔直的身子,不俊俏的眉眼,不知是吸引了多少的少女。
可这少年,只是对着她笑着。
好似她是这全世界一般。
这一笑,便是一生的念。纵使岁月浸染,仍入骨,不可忘却。
“妈妈,吃饭了。”门外,轻叩门的声音,继而又是传来了一个年轻女人的声音。
老人听着,便是含糊的应了一句:“知道了。”
便是继续的在这案几上写着些什么。
她今年已经78岁了,儿子说,等到她八十岁的时候一定要大办个生辰。她一生节俭,总是觉得不甚好。
若是傅川行在的话,定是会念着她:“又不是没有钱给你,来,这十块大洋,给老子花。怎的,我现在也是一个少校了,还可委屈了自己的心上人不成。”
傅川行啊,总是这般的没脸没皮,总是将心上人这一句,挂在嘴边。
随着年岁渐长,傅川行也是渐次的变得清冷,却在她面前,依旧是这少年模样,恣意妄为,对着她,他总是会有说不完的情话,有着数不尽的欢喜。
他们曾经说过,要白头偕老,一生白首的。
他带她去瞧见过英吉利伦敦的雪,他跟她打闹着,身上的黑色大衣也是染了不少的雪。
雪不大,落在大衣上,很快就凝成了水滴。
他拂过她青丝上的雪,说:“段莹,这样是不是我们相守白头了。”他的眸子里,是从未有过的认真。定定的看着她,似是要将她深深的刻入骨子里。
“相守白头。”他们一起看着伦敦四处飘落的雪,街道一派泥泞。一起说着,相守白头。
只是现在,她老了,华发已经替了青丝,可她身边,却是少了一个傅川行。
当时的他们,太过年少,并未知晓,人生,存在了太多的意外。而这意外,造就的,便是一生的苦痛,忘不掉,亦是逃不开。
1948年2月23日。本来是傅川行的生辰,他们本该一起庆贺的,更何况,那时,她发觉,她已经有了傅白。
可也就是在那日,她再也没有见到过傅川行,再也没有收的到他的任何一封书信。
“川行,我总是念着你的。不知道你是否在台湾安好,是否,已经是有了佳人在侧。我总是记得当时的你,一身黑色的西服,是那样的神采奕奕,那般的丰神俊朗。我不是什么极为自私的人,我念着你便罢了,你若是在那处,有着了自己的心上人,便是娶了吧。人的一生,到底也就是这几番的岁月,何苦这般苦苦的等着,瞧不见光阴,望不到底。”老人在这本子上写着,眸子里却是凝了泪。
这些话,她不知道是写给傅川行的,还是写给自己的。
心上人那三个字,她写的竟是歪歪扭扭,比着这其余清秀的字迹,甚至都不像着是一人写的出来的。
傅川行总是会说,字如其人。
她的字,总是清秀的。而他,却是极为歪斜的。
然后他便总是缠着她,叫她教他写着字,而这一写,便是半生。
后来等他远去德国留学之后,送来的书信,一字一句均是笔走龙蛇。她才知道,傅川行的字,本来是有写的多好,龙飞凤舞,笔走龙蛇,极为的大气磅礴。
她嗔怪,说,为何要骗她。
他说,我早就说过了,字如其人,我傅川行,怎的会是这般歪斜的人,自然是大气磅礴,气吞山河的了。再者,不过都是想要离着你近了些的么。
为的离着我的心上人近上一些,这般的骗了,用着些算计,又是算的了什么啊。
傅川行看着她,一字一句的说着,眸子里净是认真。
傅川行啊,总是这般的没脸没皮,却又是总会将人的心抓的极紧,一生都不可放掉。
就算是他远在德国,却依旧是心心念念着她。军事化的管理,他没有多少的属于自己的时辰,可他总是会给她送来许多的小玩意儿,或许是香水,或许是发圈。
他说,女子,
这是最好的时代,也是最坏的时代。
阑珊取那书册,说是夏竏经常瞧着的书册,可他翻开来看,这些书册,不像是一个故事,反而倒是像是一篇新才写着的扎记了来。
“一日,云逊发现了一件了不得的大事。”
刚是看了一句话,阑珊就是有些好笑了。
这看着像是札记,像是这书册里自己的文字,可仔细瞧着,便是会发现这墨迹还是没有前面那些干,而这字也不是一时而写了的。
窗外雨声不绝,雨滴顺着树叶脉络而落,落到石板上,从缝隙里游走。
滑动着,如同河流。
笑完了,阑珊便是继续的看了下去,他倒是想要知晓,这夏竏到底那时是怎般想着的。
他眼前漂浮了几瞬夏竏那苍白的面容和淡黄色的发,须臾便是觉得几分难过来。这般知晓着何时会死去的日子,是怎样的难过,怕是只有当事人自己,才是清楚着了吧。
“他的鹤,陪了他这许多年的鹤,居然开始说话了。
”云公子。“冷淡的声音,倒是叫云逊有些不知所措。
他本是一直以为着,他家的鹤,应当是随了他的性子的,温和有礼而并不应当是这般的冷漠。
”白儿。“云逊温和的唤着,月白色的衣着随风摇曳着,绣了金色梨花边的衣袖又是轻轻抚了抚那白鹤如云的羽毛。
他一直都是唤着这白鹤白儿的,自小便是如此。当他来到这云雀山修行的时候,师尊就已经成了仙,到底也是什么都没有留给他,只是留了这一只雪白的鹤儿。
当年那件事,念至此云逊温和的眸子染上一丝不可查的血色。
若不是当年那件事,他的鹤儿也不应当是这般的样子,如云的白色羽毛下,却是血色的肌肤。看上去更像是一只火烈鸟。
云逊轻笑,这鹤好似十分喜他唤她白儿,但却十分不喜他说上一句她像着火烈鸟儿。倒是不知这鹤儿何时与火烈鸟有了深仇了去。
”云逊。“白鹤嫩红的嘴中冷漠的叫着。
云逊只是淡淡的扯了嘴角,一派清风模样,仙风道骨的回了眸子,温和的茶色眸子里碎着的是点点的星光。真真是让人移不开眼。
白鹤只是眸子淡淡的看着。只是眼底的冷漠大抵也是消散了几分的。
清风拂过,云逊觉得温凉。
他一向不喜他人与他叫嚷,是以这云雀山虽是有了天下第一修道处的名头,可自从他当了掌门之后,便是将这所有的门中事务都是交了几位长老,他就在这云雀之巅享受着他的淡然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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