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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札记:少帅的医生妻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峰玉公子

    本以为生活也就是如此,有这一鹤相伴,也并不觉得孤单,可自从这鹤儿开始说了那第一句话开始,仿若就有着什么事情不一样了。

    到底是哪里不一样,云逊也说不出个所以然,他只是觉得,自己花在这只鹤儿身上的时辰越发的多了去。平日里,也就是自己在那帘子外见着这鹤儿望着山下的云雾缭绕。可不知为何,他开始伴着这只鹤儿了。开始和她一起,见着这云海的渐次翻滚。彼此都是靠的如此的近。

    之前,只是将这鹤儿看做了师尊留下的物实,小心照料着,最后她化了形也不过只是动了将这鹤儿当做坐骑的心思。

    倒是现在,自己为这鹤儿倒是思虑良多了。

    ”云逊,你喜欢云么“冷漠的声音,也带了分外的了然。从白鹤的口中传来,与这白鹤仙风道骨的模样倒是有些像了去。

    ”自当欢喜。不过有何不妥“依旧温和的声音,却带了一丝可见的疑惑与悄然的冰冷。

    白鹤一直跟在云逊的身边,也知晓云逊此人虽是面上温和的样子可事实却是背道而驰。他的心中,全然的冰冷。看似对着一切随和,却是真正的漠不关心,从未有过什么东西可以入了他的眼。

    可这须臾的数百年,她一直伴了他的数百年,云逊一直都喜欢望着山中缭绕的云雾。一开始她也只当他是喜爱。可时辰多了,她便是知晓云逊不是喜欢云雾,或者说是,并不单单喜欢的是这云雾,他欢喜的,是这云雾后的人。

    那是一段她所不知的故事。

    云逊本是温和的茶色眸子傅仿佛瞬间被这冰冷的血色包围,可不过须臾便消失不见,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等那血色消失,他依旧的月白衣衫,依旧的温和样子。

    好似一切均是未曾发现过一般的波澜不惊。”

    瞧完了这札记,阑珊却是忽的笑了开来。

    仿佛他看见了一个少年,在这灯火掩映之下写着札记,一字一句,看着像是个故事,其实,不过写着的都是自己罢了。

    云逊与鹤,不过是如今夏竏与之前的自己。

    剖析着,想着这之前的样子。

    一切不过是云雾缭绕,风一吹,一切都便是换做了另一个样子。

    “只当欢喜,有何不妥”喃喃念着这句话,阑珊看着外方仿佛下不尽的春雨,几分笑意。

    “你自己在此处笑着些什么”五子洪钟一样的声音就是出现在了房阁外,他开了门,捧着那两碗面进来的时候,就是看着阑珊自己一个人在这处笑着,不明所以。

    “没什么,只是有些东西好笑罢了。”说完,便又把视线胶着在了这书册上。

    五子不懂的晃了晃自己头,眯着眼睛想要看看那书册,可到了才是想起自己是不识字的,看也是白看,就是把这面放在了阑珊旁边,就捧着自己的面在这案几处吃着去了。

    面的香气传来,阑珊看了一眼这面。

    银白的面散着些嫩绿的葱花,还卧着了一颗流着黄的鸡蛋,看着就是令人食指大动。

    “五子,你做饭倒是越发的好了。”搅拌着面,闻着这动腹的香气,阑珊须臾就是笑了开来,对着五子夸耀着。蔓延在眼睛里是平淡的欢喜。

    若是这人生可以一直这般的平淡,倒也都是好了。只是这些,不过都是夜深之时,瞧着这万籁俱寂之下的,自己所生的臆想罢了。

    “那是,那小厨房里的阿娘都说要留下我做厨子了。”五子说着话,如洪钟,仿佛只要在用着些力气,这整个屋子都是要颤颤巍巍的了。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五子开始学会了这些茶米油盐,仿佛只有在小厨房那泛起的油盐气里,才是叫人可以生着几分的平静。

    外方的虫鸣声渐次起了来,五子用着筷子搅了搅这面条,在这月光下泛着月白色的光。面条里还卧了一个蛋,这蛋是金黄色的,最暖的颜色。可他看着,眼睛里却起了寒气来。

    仿佛又是那年,他的媳妇笑着,围着火炉给他做着一碗面,面在这火炉子上滚着泡泡,咕嘟咕嘟的,泛着饭食的香气。冒着热腾腾的烟,烟是白的,媳妇的脸是红的。他的女儿在身边坐着,咿咿呀呀依偎叫着爹。

    他笑着,却是带着几分的迷惘之色。

    “我之前,也不喜欢这烟火气,可如今,却是我赖以生存的味道了。”五子念着,却是摇了摇头。

    曾以为自己从不可有家,但老爷给了他一个家,在这等的战火纷飞里,叫他可以好生的活着。那个冬夜里,是他从未念道过的温暖。

    只是谁又曾知晓这来之不易的温暖,却还是偷来的。

    偷来的东西却终归是会消逝了的,连着那骨架子都不曾剩的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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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我为棋,做一生局
    她不知道欢喜一人应当做到何处,她只是欢喜一个人,用尽自己的所有欢喜。

    或许温言之不认识她,甚至于认为她不过是一个路人而已,可她到底是欢喜上了,用尽一生的痴缠与欢喜。

    “不知道啊。”温未名咀嚼了一下这句话,又是深深的吸了一口烟。

    她近日放在顾昔年身上的时间也实在是太多了,不过或许只有这样,才是可以把她等待的时间发散出去,让这漫长的时辰不再百无聊赖。

    “小姐,二爷有事情请您过去。”阿蒙从房阁外进了来,瞧了一眼在角落里望着琴键发呆的文君,才是在温未名的耳边耳语着。

    “知道了。”把这烟抖了抖,烟尘的灰烬落在这琉璃盘子里,成了齑粉。

    瞧,这等待已经结束了。

    她又该是做了别人手中的到刀了。

    而早有一日,她这刀,自该是会杀了那持刀人,不论三分也好,一分也罢,总是伤了他才是。

    他们温家一百二十口人,可不是白白去了的,那血融在黄土里,血腥味儿浓重的像是炼狱。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仍旧做着美梦,仍旧在一场又一场的游戏里,做着那旁观的上帝。

    只是这上帝,终归是假的,终归是会落了深潭的。

    温未名念着,吸完了最后的一口烟,走在阿蒙撑着的油纸伞下,伸手指尖落了雨水冰冷,那雨水沿着指尖而落,滚在石板上开出花儿来。

    “以我为棋,一生为局。”喃喃着,温未名眉眼弯弯,媚态横生。

    这一生,所念着的,从来都是,仇。

    情爱或许于她来说,成了羁绊,成了那黄粱一场的梦。

    她可遇,而不可求。

    或许可以见到顾昔年,可以望着他一眼,她就已然是用尽了毕生的情谊与欢喜了吧。

    顾昔年像是她的一缕光,一缕在这灰暗里唯一亮着的光。

    她像是把自己关在小黑屋子里,满目的都是黑暗,让人恐惧,她的手蜷缩着,双手抱着自己,缩在角落里,而顾昔年就是这个屋子里,唯一破了的一个小洞,从小洞里进来了一缕光,带着温暖和光亮,让这个屋子,多了几分的生机与灿然。让她,终归是少了些许的惧怕,有了希望与欢喜的可能。

    可这欢喜,到底不是任何人都配的。

    而或许终其一生,她都是会在这自己为自己做着的小黑屋子里,潦倒着,蜷缩着,如此一生。

    她忽然明白,知晓自己为何难得许下终生,不过是因的这一生于她,早已填满了仇恨。她留不下太多于人,也不敢轻易许诺罢了。

    雨还在下,像是哭,哭于一个人不可平淡不可欢喜的一生。

    只是不论这雨下着多久,都是会有着云散雨散之日,会有那青天白日来替了的。

    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没有人可以替着他人去爱恨,也没有人可以主导一个人的爱恨。

    只是啊,温未名念着,她总是想要言之好些的,言之应当是这世上只得任何好的人,应当在那温和细雨之中过着细软的一生。而不是像她,终其所有,都不可得。

    做着仇人手里,最为锋利的刀。

    染着血,哪里配的上她的少年。

    仿佛又是当年,顾昔年一身军装,背挺得很直。

    “小姑娘,怎么在这处淋着雨”他温声说着,就是把身上的大衣和伞给了她。

    雨水顺着他的脸庞而落,落在黄土里,砸出了一个坑。

    他笑着,又是给她塞了两块大洋。

    然后他走了,头也不回。

    她听见他的副官走过来的声音,皮靴走在黄土地上,却是掷地有声。

    他的副官给他打了伞,叫他一声顾昔年。

    顾,昔,年。

    多好的名字,不在黄土里,却在雨中,一步步的走进,又是一步步的离开。

    从思绪中归来,温未名又是点了一支烟,吞云吐雾。

    殷红的唇上,落了些烟尘气。

    “阿蒙,你说有人会记得自己只见过一面的人么”夹着烟,红唇轻启。

    “会的,小姐。”阿蒙撑着伞,看着小姐画的精致的眉眼,微卷的头发,那头发微弯,成了一个月亮的弧度。

    笑了笑,温未名却不再言语。

    雨声中,她上了车。

    车在雨中奔驰着,不知去往何方。

    “哥,你看着本书,定是可以教你笑起来。”夏竏指着这本书,豆大字,眯着眼睛,夏竦才是瞧清楚了这字迹:“笑林广记”夏竦笑了笑,笑着却有些生硬的模样。

    他许久都不曾好生的笑过了,笑好像于他而言,早就是成了久远之前的事情,久远到他自己都已经忘记的时间里。笑,不是欢喜的表现,而是一种苦难罢了。

    他早已不复年少,或许亦是不再需要了那几分的所谓笑吧。

    “好。”到底,他还是伸出了手,把这腾空的书册接了过来,夏竦修长的指尖翻过一页有一页,看着这书上的字,心下思绪纷乱。

    这字很多,可他一个字都没有瞧着进去。

    他眼睛的余光看着对面坐着的夏竏,阿竏笑着的是那样的开心,仿佛这世间的一切他都唾手可得。

    阿竏啊,就该是如此笑着的。

    是他,他从未将阿竏护着的好,甚至连着阿竏欢喜的姑娘,他亦是要插上一手。

    仇恨的折磨里,他们兄弟有一人陷入,便已经是足够了。这泥潭里,泥足深陷的,有他一个也就罢了,他又何必是要扯着阿竏一同进来呢。

    既然外方有着好光景,就不该在这黑暗里走着一生。

    瞧见过花开,就耽于花落。

    知道过阳光,就难忍于黑暗。

    阿竏就该是如所有的少年一样,浅笑着,欢喜着,吵闹着。而不是如他一般,戾气满身,无人可近身。虽是无味,可他总是觉得指尖、衣服上都弥漫着那甚为腥气的血味儿。

    漫着,十里之外。

    “阿竏,可还是欢喜那姑娘”夏竦忽的就是把心中念着的话说了出来。

    若是阿竏当真的欢喜了,他觉得这亦是一件好事。并未有人说过为着这仇恨就要放弃所有的自我。况且母亲若是瞧见他们这般,亦是会心疼的吧。

    “不了,哥。”夏竏笑着,眼底带着水光色。

    他的身子,他自己清楚。况且佳人已有英雄,他又何必去做着那棒打鸳鸯的蠢事情呢。再者,人家的欢喜,他又何必插上一脚,成了苦涩的。

    三千弱水,可他却是一也不想得了。

    有着如今的时光,他已然是满足了的,那些情爱,他不再肖想了。

    “哥,我只想着不论最后那人我们是否是可以揪着出来,我们都可以像现在一般。恨,不该占据我们生活的全部。那样,不过是遂了另一人的心愿罢了。”夏竏目光游离,看着窗外簌簌而落的雨水,雨水落在潭水中,砸出一个圆圆的坑出来,只是这坑极快就被潭水填满,瞧不出来,只是绕着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好。”夏竦扯着一个所谓的笑,纵使这笑瞧着有些不伦不类的,却也是心中实在的欢喜。

    好生的活着,也是父亲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

    父亲,死在那夜里,红色灯笼下,他的身子冰冷,那光透过红色的灯笼,仿佛也染上了红色,父亲笑着,想要再说些什么,可口中却是涌出了一股又一股的鲜血,血



年少时,却终归是梦一场
    “这故事啊,是在冬夜里。”阿音说着话,想要笑,扯了扯嘴角,却终归没有笑了出来,反而叫着脸颊两旁越发的痛了起来。

    “今夜的月,带着分外的冷意,一身玄色劲装的他牵着自己那随了极久的马儿走在那分外宁静的小路上。

    石板有些冷,有些滑。

    还落着些昨日下下的雪,不曾化了开。

    城门已落,还未至开时。他漫无目的在街上游行着。

    腰间的软剑绕着,在风吹来时有些冷。

    这是第几个年头了他已经记不清了。

    从皇城中出走之后,他就一直行走在这边疆之处。报国恩,他大抵就只剩下游侠这么一个法子了吧。

    他有些冷的蜷缩了一下,就是很快的挺直了脊背,几乎就是瞬间,他向后抚了抚自己身后的布包。他的行李一向不多,不过是几件单衣罢了,可还是有着那一件他极为珍重的衣衫。

    从前些时辰起,当皇帝颁布诏书的那一刻,那衣服,就已经没了再见天日的机会。

    飞鱼服,之前是多般的恣意,如今就是多般的寥落。

    这身衣服,曾经是他所有的荣耀。

    曾经他以为,飞鱼服是他的全部。可如今,飞鱼服早已淹没。

    飞鱼今已没,世上无锦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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