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札记:少帅的医生妻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峰玉公子
二人之间,只消欢喜,或许便是可走过所有的坎子,一同携手,走向光辉的明日。
日暮西斜,一人相伴,总是好的。
垂垂老矣,一人在身边,看江河湖海,瞧风流云散,当时人生一大幸事。
既然玉兮是这等的欢喜,她只是好生的帮着她瞧着罢了,有她在,总是可以好生护着她的。
玉兮是她这半生里,最好的朋友,只是孩子气了些,却总是日日的欢笑着,叫人心思舒畅,怨念尽消逝。是以她愿得去帮着玉兮瞧着,帮着玉兮去谋算着,心甘情愿。
人生有一知己,到底就是一种欢喜了。有些人,或许这般的终其一生,亦是不会寻的到半分的知己。
尤其是在这等的乱世,烽火狼烟,总是有着防备之心,有着全副身心所相信去信任的人,到底都是少的。
“明日带你去瞧他,他可定会如我一般欢喜你的。”林玉兮说着,便是从段莹的怀里抬起了头来,入目就是段莹光滑的下巴。看着段莹的眼神里,带着希冀,星星点点。
“好。”段莹温软的笑着,又是扶了扶玉兮乌压压的发顶。
月光落在案几上,小馄饨还是泛着香气,在昏黄的灯光下,泛着莹白的光点。
“傅川行又是走了”林玉兮从段莹的怀里起了身子,就是开了口,她敏锐的瞧见了阿莹这眼底未曾小消了的红色印记,一看就是适才哭了过的。
阿莹和傅川行,算是满足了她所有对于美好的向往之色,算是她读过的那些完美童话的现实版。
虽说傅川行之人,她是有些瞧不上的,可他对着阿莹,却是真真的好,是以先生每次讲到鸳鸯梦的时辰,她总是会念起阿莹和傅川行,他们的情谊,是她心向往之的,如今,她亦是可以有了自己的情谊,自己的欢喜,当真是十分的好了。
终归她和阿莹都是有哲理
“是啊,下次却是归期未定了。”段莹说着,勉强笑起来的嘴角带着些僵硬的意味,眼底带了些落寞之色,灯火之间,昏黄而落。
“阿莹,其实你也不须太过的介怀,傅川行那小子命硬着的,当时那道士不是都说了,他可是命途极好的人。”林玉兮怎么会不懂阿莹心中所念。
如今虽是和平的表象,只是这到底不过是表象而已,内里的暗潮汹涌,早晚有一日会变成滔天巨浪,吞噬了一切的黄土,一切的和平。
虽然和平来之不易,可如今的**,早晚都是会有着一日,再次的改革。
而改革,便都是要血染了的。
先生亦是说过,那戊戌六君子的谭嗣同先生,亦是说过革命,是要流血的。
可知晓这等的事儿是一回事情,真真的落到自己所在乎的人身上,却又是何等的悲戚与难以抉择。
少年意,总不过国安天下平。
在这闺阁之中怨念,总不是时下女子应当做着的。
可这等的大义,到了长夜未央,孤枕清寒之时,也是会化作相思泪。
谁共约亭台意
“世态安康,人人平等,我们为之奋斗一生的,不就是这个么”傅川行说着,嘴角微抿。
玻璃外是依旧的灰黑一片,可明日的光还是会升起。
他们为之奋斗一生的,就是日光再起。
虫鸣声滚着原野里,萤火虫零星几点的飞在原野中,露出青色的光,一点一点,浮动在原野的上方。
飘着飘着,泛着青色的冷光,不知要去往何方。
它们落到的地方,总是泛着青色的光圈。
照亮了,原野里那灰黑的一片土。
也似是照亮了,人们前行中的路,纵然只是翩然的些许亮光,却对着满目黑暗的人来说,点点星光般的星火,就已然是足够了的。
汽车奔驰而过,研碎了一地的黄土,尘土飞扬。
宿舍。
窗外正是滴答的落着,稀稀拉拉的滚到窗外的树上,噼啪而落。
不少的雨丝落到玻璃边子上,打过来就是成了水花,四散开来,又是化成雨滴落到窗棂,泥泞了窗棂上的灰烬。
段莹捧着书,正是读着,可是抚着这些墨色的字迹,却总是不甚读的进去,面前放如又是川行的眉眼,低声问着她的温暖与否,是否多穿了衣衫。
如今南城下了雨,却是不知川行已经行到了何处,是否是添了衣衫来。
鸿雁难以传,锦书难托,唯有以心思相寄,盼君知,落君意。
忽的,门外传来门锁开了的声响,段莹把自己不知何时落了的泪擦了一个干净,才是笑着回了头,准备瞧着这般晚了才是回来了的阿兮。
“阿莹,我回来了,瞧我给你带了什么”林玉兮一边开了门,一边就是说了话来。
今日为了去和易堂潇说明自己的心意,却就是冷落了阿莹,这些东西,便就是她用来赔罪的,而且她和易堂潇既然已经订了这等的情谊,便就是到了时辰好生的和阿莹一同说着了。
“瞧,这是我在小摊子那儿排队排了甚久才是给你买了的小馄饨,快吃。”林玉兮说着,就是把这飘着香的小馄饨放得到了一旁的案几上。
小馄饨泛着香味落在鼻尖,入目就是一片青翠的葱青,让人食指大动。
“还说着,今日到底是瞧见谁了,竟是连着魂儿都走了去。”段莹说着,既是吃了一口馄饨,入口鲜香滚着热气,扑了漫脸,外方的雨水滴答而落,室内的馄饨晕着香气,泛着热度。
室内,终归是多了些热气和人气儿来。
“易堂潇。”林玉兮说着话,就是自顾自的给自己倒了杯清茶,瞬间茶香弥漫了整个宿舍。
“我正是说你今日怎的就是提起了易堂潇,原来啊,是有人早就一颗春心落在他身上了。”段莹擦了嘴角,才是说着话来。
灯光昏黄,映照在林玉兮的面上,却是多了几分的温暖意味来。
“我欢喜他,他亦是欢喜我。”林玉兮说着,面上亦是多了光,眼神变得晶亮,像是碎了光。
段莹极少瞧见如此的林玉兮,念着,自己的嘴角亦是挂上了几分的笑意。
“你们是怎么遇见的”段莹又是咬了一个馄饨,吃的完了才是歪着头,问着出了心中盘旋了会子的问题。
“就是在学堂里,我不甚撞了他一下,一来一往的,就是认识了,当真是缘分。”林玉兮拖着腮,眉眼在灯光的映照下显得昏黄,眼睛却是晶晶亮的,像是寒夜里最亮的星辰
何为和平。
陈胜吴广的声音在他耳边叫嚣着,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不过只是一个傀儡般的奶娃娃罢了,却就是这般的一纸圣旨,就是
叫多少的士兵抛头颅,洒热血。
为着这般一个摇摇欲坠的王权,却是要牺牲了多少人的命,毁了多少的琼楼。
人人平等,是他盼了极久的东西。
仿佛一切就已经是要到了面前来了。
他一定是要好生的握住。
战乱不可磨灭信仰,这些年,他苦苦支撑着,为着的,不过就是这份信仰罢了。
或许,他是会等的到那日,等得到人人平等,等得到一夫一妻,等得到开明的这政策走遍山河大地。
这,不只是他的信仰,亦是宁纵,亦是白慕,亦是温恩的。
顿了顿,他念着,亦是傅川行的。
川行啊,幼时便是如此,总是有着极高的责任感,想要去护着自己所在乎了的人。
可大抵若是要可以好生的护着自己所在意了的人,就必须是要去有着能力,这等的乱世里,手里有着枪,就为着可以护着的人,多了一分的砝码。
案几上的怀表滴答滴答的走着,时间亦是这般缓慢的游走着,仿佛久远都不会停。
流光总是把人抛,红了樱桃,绿了芭蕉。
灰黑的夜,笼罩着全部,星星点点的灯火,搅扰这几分的烟火气。
傅川行把这锦帕从自己的怀中取了出来,仿若这上面还是有着几分段莹身上的清香味道。
“呦,鸳鸯戏水,这段莹小嫂子,可当真是欢喜你,也当真是心灵手巧啊,瞧着这鸳鸯绣的,便都是要抵得上这真的了。”温长街瞧见了傅川行握在手里的帕子,身子就是靠了过来,调笑道。
不过,别的不言,傅川行的桃花,倒是开的极为盛的。
只是除却了这段莹小嫂子,其余的,都是被这不解风情的冷坨子给冻的不见了去。
可也是个痴情人。
“这可不是你可看的,不过,她的确是心灵手巧,入我心的欢喜。”傅川行说着,嘴角却是不自觉的起了温和的笑,眼里亦是滚着温和笑意,与平日的他,却是极大的不同。
“倒真是一对璧人,羡煞旁人啊。”温长街喟叹了一句,就又是躺着到了他的那处座位去。
如今他可就是知晓了什么叫做羡煞旁人了。
倒是叫人十分的,羡慕啊。
他晃着腿,瞧着这腿左摇右摆的样子,头亦是随着一起晃来晃去。
“你不是亦是有着一个小师妹么”傅川行极其小心的把这锦帕叠着成了四方,又是放得到了自己胸口处,拍了拍,才是对着温长街说了话来。
“她”温长街晃着腿,面前仿佛就是出现了那个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小姑娘,可怜巴巴的车扯着他的裤腿儿,唤着一句师兄。
不由的他就是打了一个冷颤来。
“可是算了吧,这等的,便是要养着一个闺女似的了,可不是要累的死。”温长街说着话,就是把自己的皮靴子晃啊晃,晃着到了一起,发出低沉的声音来。
“大抵,情爱就是如此,关心切意,叫人欢喜。”傅川行念着,又是向着自己的胸口处按压了几分,得到柔软的触感,方才笑了开来。
极少会是瞧见傅川行这般恣意的样子,倒是叫温长街险些把这眼珠子都是要扣了出来了。
“都说什么冷情之人,入了这情谊,就会非常的温和,不似是一人来。瞧着,古人倒是诚不欺我了。”温长街摇了摇头,学着那军校里说书老先生的样子,喟叹了几分,才是这般的摇着头说了来。
“等你这般了,我亦是要笑你的。”傅川行朝着温长街瞥了一眼过去,才是这般的开了口。
他可就是这般得等着了,等到那一日,温长街亦是一脚踏入了这红尘,可是要好生的嘲弄他了一番来。
“可怕就是不会有着那一日的。”温长街极为笃定的说着话,又是把
咫尺天涯路
他可以不再算计,可以把这等的肮脏心思都是吞入了自己的肚腹之中,只要,傅川宁握紧了这绣了梅花的锦帕,眼神微暗,只要他,可以好生的,好生的护着母亲。
不论真假,母亲总是欢喜他的,总是念着他的。
他记得,极小的时辰,身上滚着烫,发了风寒,父亲不曾来瞧他,却是母亲,朦胧之间他睁开眼,就是瞧见母亲在昏暗的灯光里,给他掖着被角,防止他踢了这被子来。
人不可永远的这般小,却是可永远的惦念着,念着这一切来。
“少爷定是会得偿所愿的。少爷还是好生的休息着吧,明日便是会到了的。”阿觉看着少爷这般的眼神,知晓少爷是念得起夫人了,便是低声的说着。
马车继续的前行着,只需一夜,明日便是可以到了南城。
南城啊,到时,便就又是一场恶战了。
“好。”应声,傅川宁就是躺在了这马车里卧着的榻子,背,依旧是挺得直直的,睁眼就是可以瞧见这马车壁上的花纹,山河胡海的样式,就像是,可以包容了这一切一般。
马车摇摇晃晃,既是朝着这既定的路上慢慢的行着。
路过的原野里,仍旧是不少的萤火虫飞舞着,落着自己青色的光华,像是青绿的长河,在这原野里奔腾着,永远不会有着停留的一日。
傅府。
“怎么回事。”傅世冷眼瞧着这女人,浑身的血渍已经被清洗的干净,还是换上了一身素色的衣服,在这榻子上躺着,仿佛睡着的极为安详。
“是姨太,姨太她自己,不想活了。”外方里伺候的阿风颤抖着身子跪在地上,这微冷的青石板咯着她,有些疼,可她头上的汗还是不住的往下留着。
阿云此刻还是昏睡着,便暂且只是留着她这般的一个外间伺候的奴才受了老爷的气了。
“不想活了。”傅世喃喃的念着这词,却是眸子森寒。
他瞧着榻子上的楚绪绪,眸子越发的冷了起来。
他是欠着她的,是以,他许诺了锦衣,许诺了玉食,可她还是妄想了不该得的。
当初与宁姝所言的一生一世一双人,却从来都不是假话,他的心底,从始至终,不过只是一个宁姝罢了。
心都是小的,只是足以容下一人,哪里是留的住这其余的人来。
“是了,姨太是这般说的,便就是用着这地上落了的镜子碎片,自,自戕了的。”阿风说着话,身子更是抖了厉害,说着话亦是磕磕绊绊的。
可她说着的,到底都是实话。
“死了也好,毕竟,她终归是有了自己的清净。”傅世说着,又是瞧着这榻上的女人一眼,脸色虽是苍白,眉眼却是温和的,紧闭了眼,便就是不曾瞧见什么戾气。
这般的她,是安静的。
傅世叹了口气,念着或许如此,才是她真真的模样吧。
这等浑水,说来亦是他扯着她下了来的。
却不料的,最终是成了这般的下场来。
风卷着鹦鹉雪白的毛儿,在这空中摇曳着,落了几分在这青石板上,青白两色,倒是极为的相称。
鹦鹉在不知喜悲的啄着自己羽毛,并不曾知晓自己的主子,这日日夜夜都是要去惦念着着它,瞧着它的人,已然是不在了这世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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