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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札记:少帅的医生妻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峰玉公子
    段莹不知道为什么会有战争,可她知道,战争是这个世界上最为恐怖的东西,它会蚕食掉人心,吞噬掉性命,最后只留下烂壁断桓,灰烬齑粉。

    “阿莹,你说我们会和平么”拖着腮,读着国文读到那一句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林玉兮问着段莹,语气几分的认真肃静。

    “会啊,定是会有那么一日,真正的和平。到了那个时候,我可是要带着傅川行好好的嘲笑你,哦,对了还有你的易堂潇。”段莹调笑着,眼底是翠然的光芒。

    她相信啊,相信定是会有着和平的那一日。

    而傅川行与她,定是会等到那一日,那时候,或许他们都已经老了,他们就在那桃花树下,做着诗词,弹着乐曲,一起说着,曾经的等待与欢喜。

    等待固然是伤痛的,难忍的,可这等待亦是欢喜的。

    一日日的日出日落起,一日日的等待之中,那所念的东西,也是越发的近了,这之间虽是苦闷却也是带着朝阳般的朝气的。她总是可以等到的,不是么

    “好啊,我和易堂潇等着你们。”林玉兮笑着,酒窝深深浅浅。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段莹有着她的傅川行,而她,有着她的易堂潇。

    或许人会有着自己所欢喜所期许的人,可同时他们也会有着自己所珍重,所在乎的人。灯火下,段莹的侧脸似是镀了阳光,泛着昏黄的颜彩,多了几分朦胧之意。

    林玉兮觉得,或许此生,算是有幸。

    可遇欢喜人,可得知心者。

    “阿莹,傅家的事情,是真的么”林玉兮不甚欢喜所谓的八卦,可这傅家姨太太去了的消息在这南城传的风风雨雨,叫她想不清楚都不可的。她晃着笔,就是问着了段莹来。

    那些人就像是这落在枝头的小鸟,整日里叽叽喳喳的不停。

    只会碎语闲言的说着些别人的事情,自己的事情倒还是一团糟,浆糊似的,也不去管。仿佛说着别人的事情,就是他们自己一生的乐趣所在。

    “是真的。”段莹敛了眉眼,好似又是念起了自己曾经在傅家看到的那个女人。

    她算是川行的庶母,只是如今不这般的叫了,应当叫姨太,平日里总是一副的泼妇行径,仿佛这世上的任何事情都不符合她的心意。可段莹也瞧见过她安静的样子,是那般的静谧,像是山谷里,那落了雨水的菩提叶子,带着初春的欣欣向荣和静谧雅致。

    大抵人,都是会有两面吧。

    “傅家,可真是龙潭虎穴。”叹了句,林玉兮皱起了眉梢。

    林家之前也算是乌烟瘴气的,有着那般多的姨太太,可父亲去了之后,那些姨太树倒猢狲散,也是走了一个干净,而这林家的院子,也终归是清净了下来。

    虽是冷清了些,却到底也是好过那等虚伪的热闹样子。

    “虽说那之前国文先生迂腐的很,说的话都是不着边际的,可他有一句话说的对,一夫一妻方才是真正情爱。”林玉兮说着话,手握着段莹的手,热度几分的纠缠。

    窗外雨水如注,仿佛一生都流不尽。

    “阿莹,傅家水深,可你也要护着好自己。傅川行那个愣头青,虽是厉害,可终归会有他所顾忌不到的地方,你自己也是要学会好好的护着自己才是。”林玉兮说着话,眼角微垂。

    幼时,她也受过那些所谓庶母的算计。

    母亲去的早,那些庶母围着她,或是为她做鞋子,或是为她做小裳,可不过都是面上的好。那些落在小裳里的针头,都是被兄长所瞧出来的。她只是睁大着眼睛,尖叫的扑倒兄长怀里说,她只有他了。

    可而今,她却不再会哭了。

    天真不难得,知世故明世故而不世故,才是难得的。

    不过尔尔几份的。

    “我会的。阿兮,傅家水深,可那时傅家,傅川行的傅家,就算是龙潭虎穴,或许我也是甘之如饴的。”段莹看着雨水划过嫩绿的树叶,沿着它的脉络划过,滴落在泥土里,呢喃的开了口。

    “可我呀,也并不是痴傻的,总是会护着好自己的。”段莹笑着,回手握着林玉兮的手,指尖几分的用力。

    恍然之间仿若还是那夜,夜里更深露重,傅伯母低声对她说:“阿莹,若是来日,川行对你不过了,你大




你见过最重要的人,是什么模样
    “阑珊”五子听得了唤,就是出了来,一出屏风后,就是瞧见这一身酒气的阑珊。

    “你这是喝了多少了的酒啊。”五子扯着这个醉鬼,就是到了屏风后,把他放在那软榻子上,又是给他找了个薄毯子来。这阑珊,总是一身的酒气,倒是不知道小小的样子,怎的就是有着这么多叫他忧愁的事儿来。

    这整日喝着酒,倒像是一个坠入风尘里的纨绔。

    “不多,不多,也就是一斤的桃花醉罢了。”摇了摇自己的手指头,阑珊说着话,傻笑着,那嘴里泛着的酒气就是铺了人一脸来。

    “一斤桃花醉你可真是,还不如就去那桃花下安眠了。”五子认命的又是整了整阑珊的衣服,拿着那帕子给他擦了擦,就是粗声低声的说着。

    半斤的桃花醉就可以叫一个大汉红了脸,这小子倒是喝得多,这下着雨,倒也是不怕自己一跟斗就是摔在石板上,嗑出个好歹来。

    “还好今日二少爷和大少出去了,不然,可是有你好受的。”五子呢喃着几句,就是指了指阑珊的脸皮子。若是二少在,定不知要数落阑珊到了何时。

    这阑珊,虽是人不着调了些,却倒是生了一张好脸,就这样骗着那些小姑娘都是欢喜了他去。也真是老天爷给饭吃。这皮相,总归是有用的。

    “烦心事啊,何以为我忧,何以使我愁。不如千古,醉一场!”阑珊泛着酒气,可到底还是有着几分清醒。他睁着眼睛,看着这屋顶的木头,傻笑着。

    都说喝酒可以忘忧,可不过就是叫你不甚清醒,忘了之前罢了。

    “大少出去了啊。”嚼着舌头,有些话语不清的,阑珊就是开了口。他仿佛是记得每月的今日大少都会来这书店的,怎的今日就是没有了呢,没有了。

    说到底,他还是有些怕大少的,每日里都是那样戾气的样子,仿佛人家欠了他百八十万似的,而这二少呢,虽是瞧着温和,可到底应当就是个扮猪吃老虎的性子,可是丝毫不如表面上那般的温吞。

    总之啊,这两兄弟,都不是什么极为好相与的人。

    不过做着老板,却都是极好的,说好的,便就是护短了。整个南阳城里,他倒是都可以凭着这个横着走了。可他又不是螃蟹,为何要横着走。

    敲了敲自己的头,阑珊仿佛是得到了片刻的清醒来,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也是消逝了不少去。

    “五子,你陪我,陪我说会儿话吧。。”阑珊话已经说不清楚,可还是要唠叨着,唠叨唠叨,却仍旧是细碎的只言片语,不知晓他到底是要说着些什么来。

    “月亮又圆了,可我还是见不到她,她啊,早就不知去了何处。那可是,唯一惦念过我的人。一个,活着的,人。”说着话,阑珊眉眼之间多了几抹伤悲之色,眸子也渐渐的看不清焦距。

    “或者,我连着人家是男,是女,都不甚清楚。”阑珊说着话,又是打了个嗝,笑着,都是煞气,那身子泛着酒气和一股子桃花香,倒是几分的醉人。

    这处的桃花酒倒是好喝的很,不掺假,倒都是有着这桃花色的,虽是酒气,却还带着桃花香,到也不是什么难闻的味道。

    雨水这样大,这本就没有什么生意的书店里,人更是没有了。

    也好过是没有人,若是有着人,就阑珊这般的闹着,怕是那些人也是要走了的。

    “什么男男女女乱七八糟的,还是孩子小小的,心思可多的很。”五子暗自叹了口气,又是去了小厨房,瞧着这醉成烂泥的样子,还是要去给他煮着些醒酒汤的。

    五子觉得自己不该是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到应当成了这厨房里忙前忙后的小厨娘。若是来日把这头发留下来,又是系上一个围裙,可不就成了个老妈子,伺候这个,又要伺候那个。

    才是给二少煮了汤药,现在又要给这不请自来的阑珊煮着些醒酒汤。这辈子怕都是要交代在了这厨房里了。

    到底是命途多舛啊,可念叨着,五子就是把这醒酒汤煮着,坐在灶台前,添着柴火,看着这炉子里跳动的火苗,他放空着思绪。

    阑珊,却也是个苦命的。

    如不是二少当初把他从街上扯了回来,如今怕已经是没了命。

    长着一张好看的皮相,有时是件好事,可在这乱世里,就不见得是什么好生的事情了。

    往往都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罢了。

    在这软塌子上躺着,那小毯子又是在这翻身之中落得到了这地上,不多时,便是连着阑珊整个人都是落在了这冰冷的青石板上去。咣的一声,倒是清脆的很,却也是把阑珊的酒气消了几分去。

    他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走过屏风,脚步虚浮的就是到了那平日夏二少会用着的案几处。

    恍然之间一阵光闪过,阑珊歪着头,就是看见了一个泛着光的夜明珠。

    这屏风后并未开着灯,是以这夜明珠的光虽是暗淡却在这全部灰黑的环境里,显着了几分的光亮,才越发的明显起来。

    “这是....”眯着眼睛,在瞧见这夜明珠的时分,阑珊的酒意仿佛就已经是醒了大半来。

    仿佛思绪又是回到那多年前。

    小小的孩童拿着夜明珠,对着他说:“听说这是你家丢了的东西,我给你寻回来了。你拿着吧,可别再丢了了。”奶声奶气的声音仍旧在这耳边响着。

    那时候,他已经是个乞丐了,破烂的衣服,发着馊气的头发。可那孩子仍旧执拗的要把这珠子塞到他手里。

    可大约就是那个孩子的兄长来了,一把把那孩子扯了过去,恶声恶气的教训着那孩子,把这珠子亦是从他的手中取了回来。

    那个孩子哭着说:“哥哥,我只是把这个东西还给这个哥哥。”后面,这个孩子就被兄长抱着走了,仍旧在哭着,却吱吱呀呀的说不完一句话。

    “你等着,我会再来给你的。”那是他听到的最后一句话,而后来,当真成了最后最后的一句话。

    后来,战争来了,而他再也没有见到过那个孩子。也没有机会再见到过任何一次。

    而今看着这珠子,回忆涌上心头。阑珊觉得自己好似发现了些什么东西,又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现。

    他的脑子乱哄哄,像是一团浆糊,还在咕嘟嘟的冒着泡。

    瞧着那咕嘟嘟冒着泡儿的汤水,五子又是打了打了一个盹儿,说来这阑珊也是会挑时间,这马上天就要黑了,说不准他还是要留在这一夜,而他还是要给这位不请自来的祖宗做着些饭的。

    “人呢”捧着这醒酒汤正是到了正厅的五子却没有瞧见这应当在软榻子上的人,他把这醒酒汤放在了案几上,就去了隔壁厢房。

    忽的在出门之时,他听见这屏风后的动静,眼睛微眯,就是去了屏风后,开了灯,就是看见阑珊趴在那地上,手指间还是握着一个珠子。

    “你怎么到了这儿来了。”五子皱着眉头,就是想要把阑珊从这地上扯了起来。到底是这力气大,一只手就把阑珊整个如同烂泥一样的人扯了起来,像是拎着个小鸡子似的。

    “没什么,就是晃晃悠悠的就是到了这儿。”阑珊笑着,就是出了声音,他的眼睛只是半睁着,看着倒像是没有醒过来的样子。

    “五子啊,你还记得这世上第一个对你好的人么”阑珊借着五子的力起了身子,就是把这自己手间握着的珠子放到了案几上,看着这珠子在案几上打了几个旋儿,就



风雨阑珊后
    往往是疲累的,是宁愿弯着腰,承受着那些苦难,也难得去起了身子,喊着一句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忍耐,忍耐,他们有些人或许信着前世今生,或许是愿意用今生的苦难去换着所谓的下一世的欢喜与喜乐。只是这一切,终归是虚妄罢了。

    他们只是做着,统治者最想让他们做的事情,在这百百千千年里,做着统治者们最想要的样子。

    麻木,重复。日复一日,年过一年。

    易堂潇看着这雨水出神,他仿佛勾勒了一副画面,画面里是那些汗滴禾下土,背灼炎天光的人,可他们的结果却四海无闲田,农夫犹饿死。

    他总是念着,是否是写着些什么振奋的东西,叫人们可以瞧的出来,这浑浊的世间,是如何的易碎,如何的虚假。这一切,都好似他在那戏台子上演着的一出又是一出的戏,唱尽悲欢离合,却唤不出几分人心。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可振臂高呼的陈胜吴广早就不知骨灰何处,只留下这句话,教人们可以窥见几分的平等。

    平等的思想不知在几千年前便已然出现,可人们总是累的,总是安于现状,偏安一隅的。可平淡而活,又何须上战场,用自己的血,去换一个未来。

    人,都是惜命的。

    可若非是那些惜命的人落下的血,又何来平和

    人惜命,可也有着让人献出生命的信仰。

    封建主义,在中国的时辰实在太久了,久到那些弯了腰的底层人,仍旧的朝九晚五,仍旧的日出而作日入而息。若非是炮火惊醒,或许一切还是在梦里。

    他们或许拥有过一切,只是未有过信仰,有过清醒。或许有过一时,可终归是被磨成了碎末,再也不被铭记。

    泱泱大地,却只有皇帝一人清醒。或许连着皇帝亦是不清醒的。

    他们或是爱护或是压榨人民,可到底是享受着最高的权利,最好的生活。平等如那时而言,不过是一场虚无,一个笑话,如大同社会一般的,黄粱美梦。

    可是没有黄粱,也从来不会生着美梦。

    梦中人为主宰,梦外,主宰不过一人。

    平等,在向着他们招手,或许在这之后的许多年里,一切都会改变,会有新的人生,新的平等。或许甚至有着一日,会有这那梦中一般的大同社会。

    路不拾遗,夜不闭户。

    这般念着,仿若文思泉涌,笔下簌簌的写着字迹,那打开的台灯洒下淡色的光华,染着这银白的纸张,都是映照了昏黄色。

    风雨渐急,仿佛是那些列强已经撕下了他们本就是虚假的模样,开始呲牙咧嘴的,想要分食这块最后的肥肉。

    雨水划过树叶,落在泥土里,成了黏腻的泥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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