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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札记:少帅的医生妻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峰玉公子

    二少,这南城之中,只是知晓那入了军校的大少,何人还是记得他这病弱在身,只是在家中休养了的二少呢。一个身份,便是叫他低了头,就是这般的久。

    他是庶子,可这世上如今嫡庶之差,早已不甚分明。

    不过都是那旧时代所折射下的影子罢了。

    可他在这新旧时代的更迭里,受了太多的苦痛和白眼。

    之前他十分的自卑,而今,他却是多了几分的自傲,可到底这自傲,总是好的过自卑。

    林玉瑾握着自己的手,握成拳,须臾之间有时放开,瞧着自己这错落的掌心纹路,眉眼温和,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影落在手上,随风摇曳着,似是一幅会动了的画。

    “夏竦兄,可是会看手相”忽的林玉瑾就是开口说了话,手旁的茶水正是泛着热气的白雾。

    夏竦隔着这层朦胧的雾气瞧着林玉瑾,心下早就有了计较,这林玉瑾他虽然是笑着,可心底却是冷的。不过与他,都是一路的货色罢了。

    世间沧桑,总是会心下有着执念。

    他的执念是仇敌,而林玉瑾,不过念着的是一个身份罢了。

    执念,大抵就是一把双刃的剑了,可叫你鹤唳九霄,亦是还可以叫你滴落尘埃,不过都是各自的因缘造化,和各自的所思索念,所择罢了。

    只是这大多数的人,是在阴暗之中找寻到了自己的执念,而终其一生,也不曾在这阴暗之中走了出来。

    “之前有个道士,他言说我是孤独命途之人,会克人。而父亲竟是信了,在这战火的时辰,把我放得到了极远极为荒僻的别院里,整个家里,除了小妹,不曾有着一个待我好的,我那兄长,不过就是一个道貌岸然的人罢了。哄着别人,却哄不得我。”林玉瑾抬了手,把这茶杯放得到了自己的手里,指尖晃着动了温热的温度,抬头瞧着这阳光,瞧着温暖,却是冷的,没有温度。

    阳光有些晃眼,林玉瑾不知道自己为何要说着这些,对他而言,夏竦不过是一个各取所需的伙伴罢了。

    或许,是太久,太久,不曾把这心底的事情说了出去,这事情在心底的阴暗里生根发芽,却是会痛的,它所汲取的养分,是他。

    “夏竦兄,可否有着厌弃的人”一步步的,林玉瑾从自己这方的阴影了走了出来,走到了夏竦的面前,落到了前方一边的阴影色。

    “自然。”夏竦念着,眼底就是又多了几分的厌弃之色。

    他是有厌弃的人,当年的任何人,他都厌弃,包括所有林家的人,和傅家的人。

    “若是连着自己也厌弃了的人,是否就是无了未来之说。”林玉瑾说着话,侧脸温和,语气里也是带上了几分轻飘飘之感来。

    林玉瑾最喜穿白衣,一身白长衫,倒总是多着几分的温和风骨来。

    只是他人,并非是谪仙般的而已。

    眉眼生的好罢了,而世人总是偏爱着这好着的东西,包括样貌来说。

    “有或者无,都是自己说了算。”又是喝了一口茶水,自顾的摩挲着手腕子里带着的佛珠,夏竦轻飘飘的开了口。这话,却不甚知晓是对着林玉瑾说着的,还是对着他自己说的。

    人的一切,从来,都是掌握在自己的手里,或生或死,或贫或富,与人无尤。

    “说来,我们还是有些相似的。”林玉瑾看着夏竦冷凝的眉眼,极为的认真,似乎是在透过他,在瞧着些什么别的东西一般。

    夏竦,于他来说,或许就是另一个的自己。

    阴狠,毒辣,不择手




生死荣辱
    是了,生死荣辱均是归一人所抉择,那这生死,又是有何意义。

    不过都是成了一个傀儡,为人所驱使,为人所累,而终归不知晓自己到底是想要这什么东西来。

    这一生之终结,到了垂垂老矣,日暮西斜,在这温热的榻子上遥遥的想着这一生的所为,竟是没有半分走出自己思想的困顿之中来。

    一人之王朝,众人之民国。

    大抵都是相差甚远的。

    一人姓之王朝,终归是一个束缚,束缚住了思想,亦是束缚住了人心。

    决策出于一人,可出千古帝王,可有康乾盛世,可亦是可出末世皇帝,可有靖康之乱。

    是以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就是成了一个定律,而兴百姓苦,亡百姓苦,亦是不可脱了的真相来。

    “这便是我们为何追随中山先生了。”温长街说着,把这腿收了回来,继而就是坐正了身子来,听着这汽车在这路上奔驰的突突声和这原野中此起彼伏的虫声啾啾。

    封建主义,到底都是害人不浅。

    多少的人,都是慢吞吞在这昏黄的王朝末世里丢了自己的性命,害了所有的身边之人。末世的余晖,照的见的,都是苍白的吸食了鸦片的骷髅。

    而这些人,到底不过都是王朝末世的牺牲品。

    真真去在乎了他们生死的,除却自己与家人,到底是没了别人。

    “为着这般的和平和未来去斗争,去牺牲,我们,都是愿得的。”傅川行说着,手握成拳,烽火狼烟他见过的。父亲现在的位子,亦是从战场上一分一分的得来的。

    身上的伤痕,便都是战场所赐。

    原是以为,不过一场的战争而起,可如今群狼环伺,谁又不想在中国扯下一块皮肉来。

    毕竟,弱国,哪里谈的上什么领土主权完整,什么护着臣民的安康。

    都不过是幻想罢了。

    或许日后史册,会把这一切的如今的世道写为悲冷。

    可这有他们自己知晓,这日子,是带着信仰的,一日日而过,却心下都是畅快的。

    没有什么的力量,可以超越信仰。

    人只要有了信仰,那些可以去守护的东西,便就是做着任何都是可以的,都是欢喜的。

    忽的,傅川行就是念起了临行之时,面露不舍的母亲,含笑却遮不住忧虑的阿莹,在身后躲着,却始终不曾探出头来的父亲。时光留下剪影,到了记忆里,虽已经是了昨日,却仍旧在这记忆里去鲜活着。

    或许,这便就是人的好处,可以记着这等的欢喜记忆,一生不去忘记,用着一生而去守护去欢喜。

    “是啊,愿得的,只要可以好生的守护住自己所惦念的,所信仰的东西吧。”说着话,温长街的面上亦是多了些许的凝重之色,语气亦是带了些心向往之的温和之感。

    “会的,自是会的。”司机正是开着车,长夜一到,本就是到了这最困顿的时辰,可他亦是要开着车,拧了自己不知晓多少回来,本听着这原野上的虫鸣声,瞧着这外方的月光落下,更是想着睡了之时,听得了他们所谈着的事儿,却是须臾就是有了精神来。

    “我见过那些求救的人,浑身是血,可总是要从灰烬了爬着出来,抖落身上的土,继而的前进着。”司机说着,看着外方月光洒下的一片月白色的路,仿佛又是瞧见了当初的路,都是血,是人。

    他到处去翻找着,想要去寻见妹妹,可终归一切都是虚假,死人的腐臭味道传了很久,他卷着这地上的草,落了些灰尘,嚼在嘴里,是苦涩的味道,草汁滚过喉咙,胃里终于是多了点味道,渐次的苏醒过来



井底,却何处有蛙
    “哦”林玉瑾在这摇椅上眯着的眼睛睁了开,拿过那封信笺,眸子清寒。

    四周枝丫上的鸟儿声音落在耳边,叽叽喳喳,和着这朗日晴空却丝毫不叫人觉得烦闷,反倒是多了几分的意趣。卧看满天云不动,鸟声如歌,入耳,倒是一番情趣。

    林玉瑾向来欢喜一切玩弄于股掌之间的感觉,可这次这封信却是在他的意料之外。

    段家倒是半隐退的样子,甚少插手着南城中的事情,怎的就是这般的巧合也要插进这生意一脚呢

    他把这信笺高举,阳光透过信笺,字迹落了昏黄的颜彩。

    “这段家的信笺,来的实在是巧。”林玉瑾眯着眼,俊朗的眉眼里都是含笑,说着话却是泛了几分的冰冷味道。

    那老人恭敬的弯着腰,听着林玉瑾的一字一句却只是浑身冰冷,他宁愿自己倒是从未生着有耳朵,这等的事儿,哪里是他该去听了的。

    林玉瑾从来不甚相信巧合,却也不甚相信不巧合。或许世上有巧合,可这巧合落在他的眼里,便就是裹了一层算计之后的。

    因为他太明白,来的巧合的东西,大半都是算计而来的。

    因为,他亦是去算计了过的。

    却不得不说,这夏竦给了的利润,实在叫人动心。

    虽说南城禁着东西禁着的紧,可到底可以暗中来这几分。银钱对于他来说是不缺,可他缺了的,从来都是一个证明而已,证明他不是这林家的废物,不低于兄长。

    不是生长在兄长阴影下的,可怜的,小东西。

    只是知晓在这长夜里暗自的哭泣,只是知晓瞧着父亲对兄长的疼爱而哭了的,小可怜,小东西。

    傅家的事儿焦头烂额的,想来这些日子,傅世也是要好生的忙活一顿。

    听说傅家办了丧事,南城里,傅家是说一不二,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人,可落在了他处,可就不可同处而语了的。

    有些人的手,可是伸的很长,很长。

    而这世上,这民国,总还是要大的过一个南城的。

    “井底之蛙。”林玉瑾叹了口气,才是说着了话。

    在这小地方待了久了,谁又不是一个井底之蛙,或者说在这安逸虚假的日子里待着久了,哪里还知道哪处的烽火起,哪里又是发生了多少的事情。

    他们,甚至于整个国家,却不都是这井底之蛙呢。

    摇着这躺椅,林玉瑾把这举着的信笺放了下来,嘴角微勾。

    “二少,那我,..”那老人说着话,脸上却是多了几分讨好的笑。

    他额上生了不少的汗,春日虽是热,却也不至于生的这般多的汗,不过都是吓着出来的。

    谁又是不惜命的呢。

    抬了抬眼皮,似是才顾得到这老人,林玉瑾面上几分平和,而这眉梢却是微皱,连着眼底亦是多了些愠怒之色。

    富贵险中求,而这些人到底是为了什么才是会在他身边候着,做着他的棋子,他十分的明白。

    他从来不已好人自居,而他身边的人,自是如此。

    而这老人,道貌岸然的,却是到了他的底线。

    他念着起昨日,在街头,瞧见这本在他面前极为恭和的老人,倚老卖老的诓骗了一个扶着他起了身的少年郎,他有着一瞬间的恍惚。

    他谋求的是大事,却从来不曾念过,细碎的小事却是可以造成一个家庭的破碎。

    那个少年被老人敲诈,本是要报官,而这世道,官府到底手都伸的不长。稍稍的用些心思,便就是可以知晓这棋子背后的人是他。

    他可以用着他的棋子在这棋盘之间纵横,而他的棋子,却是不可以用着他狐假虎威。这等的恨意,他可不能平白的受了,而他这替罪羊,可不知是用了多少次。

    “昨日,摔得可还疼”林玉瑾说着话,嘴边的笑意越发的深,隔着昏黄的逆光,看不清楚神色,却只觉得温和。

    “不疼,不疼。”老人低着头,恭敬的说着话。

    心下却是早就已经走了个百转千回。

    这事儿是闹得大了些,可这事儿到底和少爷没有多少关系,虽说是借用了少爷的名头,可他这些年里,兢兢业业的,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

    这般念着,老人却是不知从何处来了精神,连着这佝偻了的背,也是挺直了几分来。

    仿佛多了底气。

    “走,去管家那里领钱。”林玉瑾说着,声音带了几分的柔和,又是顾自的摇着自己的摇椅,不再说话,仿佛就是恣意逍遥的青年郎。

    “诶诶。”老人的面上多了几分欢喜,浑浊的眼睛里好似多了一道光一般。

    乱世里,银钱大抵就是成了最为重要了的东西,可是好东西。

    “记得,嘴巴紧点。”当这人就是要消逝在了这回廊处的时辰,林玉瑾忽的就是出了这一声。

    青天朗日的温和天气里,老人却是吓出来了一身的虚汗。

    都说这林家的二少凶狠,看来当真是如此。

    像是一匹狼,一匹正在成长中,需要血肉来滋长的,小狼。而他不知道的是,他自己,便就是这饲养了小狼的血肉。狼始终是狼,



上天何如
    是上天欠他们尚家的。

    上天不公,却是为何要阻了他们的报仇

    人何尝有着的,不过只此一生,何必这般的遮遮掩掩,最后此生落拓,黄泉枯骨。

    隐姓埋名,哪里是这般的简单,里面含着的苦痛,却是谁人都不曾知晓的。

    明明有着姓氏,却是要做着另一个身份,活着这南城的每一日,都是煎熬,不曾放松。

    像是活在黑暗里的人,落不得一丝的光。

    或许段莹是他的光,只是这份光是不得的。

    既然他人已经两相欢喜,他便只得把这如海的心思,藏在自己的心底里,纵使它会生根,会发芽,却始终的,都藏在心底里,不见天日。

    发乎情,止乎礼。

    “既然段家也在犹豫是否要在这生意里插上一脚,与他家不分伯仲的林府自然也是要插上一脚。”夏竏说着,把这新砌好的茶水掀了盖子,滚了鼻尖一阵的茶香味道。

    “少爷,好谋算。”五子抬眸,只是瞧见和大少极其相似的眉眼,冷凝着,不发一言。

    如果二少不曾落着这一身的病,或许也是如同大少一般的,可以走着大事业的人。世人都说原谅,可当真的瞧见自家的五十一口人都是死在自己的面前,鼻尖萦绕着的永远都是血腥味儿的时候,便不会有人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是恨意消减,大仇得报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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