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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大将军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水刃山
“哎,二公子,要不别唱了,再唱一会,该把地底下的牛鬼蛇神给勾上来了。”
李落气结,这张嘴,牙尖嘴利,她倒是知道的清楚,怕是没别人受得了,打定了主意粘着谷梁泪寸步不离。
身边将士三三两两地醒了过来,俱是一阵后怕,这条甬道着实古怪,竟然能不知不觉的让人深陷其中,似梦非梦,更像是心神被夺,变成傀儡的模样,不过就算是灵河和舒才人的傀儡术也做不到这么润物无声。
李落收口,歌声却没有歇,不知道是谁接着唱了起来,歌声自然比不得教坊里那些歌姬的温婉回肠,但是却有别处听不到的潇洒和豪迈。
风吹过塞北,沙海泪未干;
自古出征几人归;
万冢立边陲,千百年轮回;
江山壮美,怎可破碎;
铁流碾金沙,大漠浴星辉;
皓月当空心儿醉;
烽烟染须眉,瀚海壮军威;
今朝风云看我辈;
神剑在手,舍我其谁;
黄沙漫天纷飞,云涛起风雷;
丹心铁血映朝晖,凯歌伴我归;
英雄逐梦终不悔,不负我年岁。
这是一首塞外的歌,李落从军之前就已经听过,当年还在淳亲王府时,总听虎卫王石他们喝了酒没人的时候一起唱。后来到了军中,也有老卒带着新兵唱,有时候是大胜之后,有时候是佳节见不到亲人的时候,有时候是在战死弟兄的坟头前。
还有一首将军令:
苍空盼飞鸿;
苍生等英雄;
我们颠沛千年依然还在等候;
失去了土地;
失去了天空;
自问不能失去什么;
生命如长风风中谁在问我;
想被记住的那个名字;
相信什么你执着什么
你就是什么……
也许是调子太过悲壮,也不知道是中军骑的那个悍卒哼了一首小曲,瞬间便叫气氛活了起来。
我的老家就住在这个屯;
我是这个屯里土生土长的人;
别看屯子不咋大呀,有山有水有树林……
很快,将士们就哄笑一堂,轻松愉快,脚步也轻盈了许多。声音传到了甬道后方,相柳儿竖起耳朵听了听,皱了皱眉头,问道:“他们鬼哭狼嚎什么?”
“回拨汗,是他们大甘军中些调子。”
“哦,都唱些什么?”
侯姓男子一阵汗颜,不知道该说还是不该说,好些歌词的意思大概是把塞外漠北的草海铁骑打得屁滚尿流,哭天喊地。当然了,绝大多数情况下,这不过是大甘将士痴人说梦而已,但是就算打不过,过过嘴瘾也是极好的,但是若是从他嘴里说出来,就不知道相柳儿会怎么想。
相柳儿冰雪聪明,转即明白过来,呵呵一笑,不予辩驳。刚才好像从混起来的声音里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很是起劲,用血璃的话说,该是皮又痒了。
歌声将失神的一众将士都叫醒过来,热闹了好一会,也将甬道里的沉闷和死寂冲散了许多。
前行百丈之后,忽听前方探路的将士传来一声惊呼,让众将士不由得心中一紧,李落加紧了脚步,赶上在前方探路的将士,只见这些将士一个个呆呆地看着前方,目光呆滞,长大了嘴巴,久久没有合上。风狸个子矮,站在虎背熊腰的中军骑将士身后什么都看不到,踮着脚尖蹦蹦跳跳,一边嘟囔着:“怎么了,怎么了,让我瞧瞧。”
李落侧过身子,让了一道缝隙,风狸像一只油滑的小猫从他身旁挤了过去,定睛一看,吃惊地捂着嘴巴,发出一声呻吟:“我的妈呀……”
不只是风狸,所有的将士都震惊了,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景物。在众将士眼前出现了一片林海。





少年大将军 第二千六百六十七章 这是哪儿?
是真的林海,长在地底的林海。
林海起伏,依山傍水,极宽极广,左右不见边,深处不知头,头顶是极北的山脊,倒是能瞧见遥远的岩层,而那些岩层上不知道镶嵌了什么古怪的石头,一闪一闪散发着奇幻的光芒,给这片林海铺上了一层似幻似真的神秘色彩,极具仙气,仿佛置身九天之上。
虽是地底,这林海却不暗。有山有水,有花有草,神似极北旷野中的花草,只是色泽却迥然有异,竟都是外头的世界难得一见的颜色,似蓝更深,偶尔晃一晃,这些花草竟然都能发出美轮美奂的荧光。
这是一个繁花盛开的季节,美丽的树木安静地生长在湖边,赏心悦目,怡然自得。
五彩斑斓的水,动静皆宜,映衬着各色的树木,与头顶一闪一闪的另一种不同于世间的星辰交相呼应。
蓝山红树,美景应接不暇,连飘起的叶子都有一瞬璀璨而炫目的色泽在闪耀。
奇峰屹立入苍穹,五彩色泽汇聚成一层奇异的云雾般丝带,缭绕在仙峰,风过叶动,喧喧而响。
目光及处,有白练自峰顶而下,山峰叠翠觊云天,万丈银流下深渊,水雾袅袅,此刻却当真是一副银河落九天的景色。
三千奇峰,八百秀水,以峰称奇、以谷显幽、以林见秀,那些莫可名,见其形却不知来历记载的植被,无时无刻惊叹着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反应的将士。一花一草,都有一种奇幻的韵味,仿佛每一株,不论大小高矮都是活着,在嬉笑,在交谈,在互诉衷肠,用轻轻抖动的枝条叶片,明暗交替的颜色,沁人心脾的气味,一切看得见,或者看不见听不到的方式在彼此交流,仿佛这些花草是不同于这群不速之客的另一种智慧生物,山如斯,水也如斯。偶尔有一两株离暗道出口近些的花草矮树扭着身子看了看李落诸人,便也不在意的转过头去,没有好奇,没有惊惧,有一种让李落嫉妒的司空见惯的淡然。
广袤无边,奇幻秀丽,这是怎样的一个地底世界!
如果这片林海在地面之上,兴许只会让众人叹为观止,惊讶不已,但是如果放在地底,那就是另外一种感触。就好像一棵随风轻摆的绿草,如果生在江南,不管它的身姿是多么婀娜多姿,也只是叫人欣喜一下,但如果这株青草长在漠北的白盐海,那是多么的瑰丽迷醉,价值连城。
这片地底林海便是如此,更遑论它无时无刻无处不在散发的奇异光芒。仿佛有一道道光影,从一边掠往另一边,又从另外一边再荡回来,每一次都像是林海的呼吸,悠长而绵延,赋予了它万千年间不为外人所知的生命。
也许,山外那些林子也活着,不过是被日月星辰的光芒遮盖了,而让李落这样的凡夫俗子看不清它们的细语呢喃。
很大,莫说是身边不足万余的牧天狼将士和铁甲精骑,再加上身后的草海铁骑,进了这片林子,也不过是沧海一粟,千山一叶。
应峰低声说道:“会不会他们进了这片林子?”他们是说冷冰诸人,进没进去李落不得而知,但是这片林海隐藏的秘密必然与他们的失踪有关,十有八九所有的玄机都在这片林海中找得到答案。而他此际思索的是这片林子,到底是进还是不进。
身后有人走来,李落没有回头,也知道来人是谁。此起彼伏的抽气声和惊呼声,不比目瞪口呆的中军骑将士好到哪里去。相柳儿皱着眉头,方才的惊艳神色已经敛去,如今换成了凝重和思索,也许她能凭借女人的直觉嗅到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不知道是不是危险。
“这是哪里?”
李落轻轻摇了摇头,侧目看了她一眼,平声问道:“他们没说?”
相柳儿轻哼一声,语气带着些许不屑:“他们如果事事都知道,也就用不着再来找我。”
李落哑然一笑,到底是名动天下的蒙厥拨汗,骨子里的傲气却也没有被所谓上古传承消磨掉一丝一毫。归藏不知,连山呢?那个相貌平常的女子就站在离他不远的地方,眼睛里闪烁着奇异的光芒,李落很不客气地打量了几眼,微微叹了一口气,迷茫和困惑竟也不比自己少多少。
两个人谁也没有开口,都在犹豫,而身后漠北天南的将士齐齐看着两人,等着他们作出决断。同行北上亦有些门阀高手,江湖豪侠,只是此刻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眼前这片美丽的仿佛是假的一样的林海,平静安逸,却不知道其中暗藏了多少看不见的危险,先前那些失踪的人,没有一个是等闲之辈。
“如果地底有太阳,这片林海会是什么模样?”谷梁泪忽然轻声说道,眼睛闪闪发亮,像头顶熠熠生辉的星星。语音落罢,李落和相柳儿皆是一怔,不约而同地看着谷梁泪,眼中既有震惊,也有敬佩,还多了一道不易觉察的嫉妒。
谷梁泪俏脸微红,却没有回避,抿嘴微微一笑。相柳儿轻轻撇了撇嘴,却也不得不承认自己还是小看了他的这位夫人,不只是只有传闻中的武艺高强和眼前所见的美若天仙,心性聪慧,的确不是等闲之辈。
就像是在闹市之中,一个人若是瞎子,走在路上便有危险,兴许会被嬉笑奔跑的孩童撞到,也许会被头顶掉下来的瓦片割伤,或者干脆一脚踩空摔进沟渠里;如果聋了也是一样,走着走着,没准会被从身后来的马车撞倒,被杂耍的飞到箭矢刺伤,诸般种种,都是在五感之中剥夺了其中之一或是其中之二所遭遇的危险,但是这些危险在常人眼中却算不得什么。瞎了的人看得见了,聋了的人听得见了,身外集市还是原来的集市,并无分别,而那些危险却已消失不见。
谷梁泪一语惊醒梦中人,没有见过的,没有听过的。




少年大将军 第二千六百六十八章 又是一个梦
就像闹市里的聋子和瞎子,担忧害怕,但是闹市就是闹市,它没有因为一个人瞎了聋子变得和善,也没有因为一个人恢复了目力耳力而变得危险,它就像眼前这片林海,原来是什么,现在还是什么,唯一的差别只是要进去林子里的人是瞎子还是聋子,或者是一个普通人。
林子要进,但不急于一时。又是暴雨,又是鏖战,还有一条深邃悠长的甬道,将士都已经疲惫不堪,李落和相柳儿随即传林各部将士在林海边安营扎寨,不知道将要遇到什么危险困难,如今能做的就是养精蓄锐。
地底不会冷,反而有些闷热,以地为被不假,不过头顶没有以天为幕,略有些美中不足,不过好处就是不用担心刮风下雨,席地而眠也没什么相干。
很快将士就安札好了营帐,草海将士一如往昔,乱糟糟随意布置,而中军骑将士布好的营帐却井然有序,这一幕落在相柳儿眼里着实叫她眼热不已,不过也只能徒呼奈何。若想改变草海将士的习惯,非三五年之功就能见效,那是刻在骨子里的不羁。
受伤的处置伤口,轻伤重伤皆有照应,营地忙乱了一阵,渐渐安静下来,一众将士再经过了初时的震惊之后也都平静下来,偶尔还会惊叹这片林海的奇幻,但也不至于迷失心神。
李落诸人也赶紧调息休息,自来在军中养成的习惯,没多久李落就睡着了,发出轻微的鼾声。谷梁泪陪在他身边,身处一个陌生的环境,她一时也睡不着,便看着李落恬静的面庞,目不转睛,嘴角挂着淡淡的温柔,好叫人羡慕,就连风狸都止不住的一阵嘀咕,不知道在心里诅咒了李落多少回。
又是一个梦,而且还是一个奇怪的梦。
在梦里,李落知道自己在做梦,而且还能让自己惊讶一下,最近这段日子做得梦几乎赶得上前半生所有的梦了。
梦里有一条会发光的河,他就在河里,河水从身边缓缓流淌过去,暖洋洋的,像三月的春风,大小刚刚好,还带着点温润的湿气。河里有鱼,颜色奇怪,模样也是奇怪,有的眼珠子还长在头顶,有的长在脸前,和人似的。从他身边过的时候,这些鱼都会看他一眼,平平静静,不咸不淡,叫他很是惊讶,不过更为吃惊的是他好像从这些鱼的眼睛里看到了许许多多品目极其多的情绪,这种情绪,他只在人的眼睛里看见过。
难道这些鱼都是人变的?人死之后,魂归地府,都会变成一条鱼?若是这么说,那条胖头鱼十有八九是章泽柳,还有那条油滑至极,但是贼眉鼠眼,但是却很秀气的鱼一定是风狸,错不了。还有那条,啧啧,真漂亮……可是为何她不瞧我一眼?这叫他很沮丧。
忽然,他想知道自己变成了什么样子。他试着扭头去看自己的模样,可是目光好像被定住了,只能看见眼前这一片,鱼从他身后而来,又越过他而去,别的,就什么也看不到了。
也许自己也是一条鱼。他想了想,安慰自己这是一场梦,梦里的事何必当真,便也由着梦,只是从错身而过的鱼眼睛里试图分辨出自己的倒影。
不知道游了多久,或者说被河水簇拥着飘了多久,尽头是一片迷雾,不如迷雾雪原那么浓,但是却比那里更空寂,似乎什么都没有,似乎什么又都有。不知道还要飘多久,也不知道还要飘多远,虽说不用花费力气,但是这么枯燥无聊也的确很让人,或者一条鱼疲倦,不知道在梦里睡着会是什么感觉。他试了试,很快就骂了一句,忘记了,鱼没有眼皮。
过了很久,也许很短,那河底有了别的景象,好像是一堆篝火,烧得正旺,火势熊熊,离得很远也能感受到一阵热浪。篝火的旁边好像是……人?他们围坐在一旁,一会起来,一会坐下,好像在说什么,又好像是载歌载舞,只看得见,却听不到。他想试着离那堆篝火近些,看得仔细点,不过只是徒劳无功,依旧不紧不慢地随波逐流。
慢慢地靠近了篝火,终于能看得更清楚,这个时候他才发现其实除了那些篝火和那些人之外还有别的,比如说架在篝火上的一排排架子,还有架子上穿着的鱼,拼命的扭动着身体,却被牢牢固定在架子上,不能游走,任凭自己的皮肉在火焰下变得金黄,变得酥脆,变得香飘四溢。
一股强烈的不安和焦急从他心底窜了出来,比篝火的火焰还要凶猛,但是却另有一股更加蛊惑的心思要他靠得再近点,去看一看篝火边那些人的模样,那些人的穿着,和那些人尚在蠕动着的嘴角,也许能从唇间分辨出一两个他听得懂的字。
无妨,只是梦而已,就算被抓住了也没什么要紧,也算能尝一尝被火烤的滋味,日后吃烤肉的时候多一点敬畏之心。想到这里,他便释然了,慢条斯理地撞了过去。篝火边的那些人还没有开始大快朵颐,多半是因为烤的鱼还不够,有人站了起来,伸手往空中一抓,就有一条鱼落在手里,可比他在月影湖钓鱼容易得多。他啧啧称奇,这些人果真是在水底生活?还是说这条河是从空中流过?不管了,这会自己只是一条鱼,一条等着被烤熟的鱼,何苦装一条有深沉思想的鱼呢。
他想着,离那个人,还有那只手越来越近,近得他都快要闭上眼睛了。被人攥住的感觉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有力,他只是觉得被什么撞了或者推了一下,急忙睁开眼睛,忽然发现自己还在河里,而那个人的手里多了两条鱼,一条贼兮兮却很机灵,还有一条漂亮至极的鱼。他愣了一下,忽然猛烈地挣扎起来,不知道为什么,不知道缘由,从来没有过的急迫焚烧着心,忽然他好像明白了当一条鱼被放在火上烤的时候是什么感觉。




少年大将军 第二千六百六十九章 噩梦
他翻腾着,咆哮着,努力想要打破束缚着的这一切。一次次徒劳无功,一次次屡败屡战,像一个轮回,一次次从河中飘过,一次次被篝火吸引,一次次有鱼从他身边被抓走,什么都没变,只有身边的鱼渐渐少了,稀疏了,渐渐只剩下他。
河里的光暗淡了,映衬着远处的迷雾愈发浩瀚。无数次,他离那堆篝火近得不能再近,都能闻到木柴上传过来的烟熏味道,那些人的脸,那些人的言谈举止,那些人的喜怒哀乐,他都看得清清楚楚。每一次他都记住了,每一次也都还是会忘,忘得一干二净,只记得自己记住过一件事,但是现在忘记了,怎么想也想不起来。
第一次,他憎恨自己是一条鱼。当那只手伸向这河里的最后一条鱼的时候,他开始呐喊,欣喜、快乐、甜蜜都没有给他力量,在梦里,最后给他力量的是仇恨。
波澜不惊的河水颤抖起来,摩擦着他的皮肤,感受到了和之前不一样的气息。禁锢松动了,他能动了,虽然能动的不多,但是随着恨意越来越浓,河水越来越沸腾,他能动的越来越多,眼前那层蒙在他和篝火前那群人之间的结界也跟着晃动起来。
风雨交加,电闪雷鸣,河水开始咆哮,而不是他无声在心底的呼喊,混乱给了他力量,不再是一条困在水里的鱼,似乎变成了一条能翻江倒海的龙。河水越汹涌,他的力气就越大,而恨意越浓的时候,那些浪头就越高,冲撞那层结界的力道也越大,晃动得越来越快,好像下一瞬就要裂开。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起,篝火边的那些人抬起了头,看着头顶河水里那条翻江倒海的鱼或者龙,看不清表情,不过从他们的动作上来看,他们好像没有太多的惊讶,有的只是点好奇。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只知道这条河里的水都被他卷上了空中,直至九霄云外,然后,一丝停顿,他带着这条腾空而跃的水龙从九天之外狠狠地砸向那层结界。
结界,破了!
他的心力一泄,整条“鱼”变得疲倦不堪,比半个月没合眼还要累。接着,便有人在他耳边不停地喊着什么,摇晃着他,差点让他吐了出来。渐渐的,视线开始清晰,看清了悬在自己头顶的那张焦急的脸,愣了一会,耳边才传来一阵阵话语声,他想了想,还好,这些话听得懂。
“你醒了!做噩梦了?”谷梁泪急切地说道。
噩梦?李落动了动手脚,一股钻心的酸疼让他忍不住呻吟出声,挣扎着刚要起身,谷梁泪急忙一把揽住他,将他扶了起来。闻着她身上传来的淡淡香气,心情平静了很多,手脚也渐渐恢复了几分力气。
“我怎么了?”一开口,声音吓了他一跳,涩哑,干瘪,仿佛一棵半年没有见雨水的树。
“你做噩梦了,不停地抽搐,怎么叫你都不醒,还出了很多汗。”谷梁泪一脸担忧,擦着他额头的冷汗,忧心忡忡地说着。
李落哦了一声,沉默了一会,似是缓了缓神,歉然一笑:“吓到你了吧,我不是故意……哎,我也不知怎么,这些日子总是做梦。”
谷梁泪轻轻摇摇头,又点了点头,神色放缓了几分,柔声说道:“没事就好。”
李落看着营帐之外,想了想,忽然问道:“我睡着的时候可有说什么呓语吗?”
“没有。”谷梁泪斩钉截铁地答道。许是没料到她回答的这么肯定,李落有些惊诧,摸了摸鼻尖,“真的没有?”谷梁泪微微垂下目光,好像回忆了一会,低声说道,“有吧,断断续续的,听不明白。”
李落展颜一笑,应了一声,倒也没有再多问了,长长吸了一口气,手脚恢复了几分力气,刚要起身,就见帐帘一动,风狸从外头走了进来,看见他醒来先是一笑,马上又换上一副冷漠的样子,冷声冷气地说:“二公子,有人找你。”
李落没有回答,静静地看着风狸,怎么看她都和那条古灵精怪的鱼很像,极像,连挡在自己眼前,被那只手抓走的时候,神情都一模一样,先是一笑,转而就是一副冷冰冰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一觉醒来,她们都还在,真好。
风狸本来没觉得如何,只是被他这么直勾勾地一看,止不住背心一阵发凉。要说这背心凉吧,脸皮却有些烫,越来越烫,忍不住尖叫道:“你想干嘛!”
这声尖叫吓了李落和谷梁泪一跳,李落哭笑不得,急忙回道:“你别怕,我不是坏人……”
呸,这话听来就不像是好人说的。
风狸退了两步,一脸警惕地看着他,义正词严地说:“二公子,我可说好了,我只卖艺,不卖身,你想找通房的丫头,去找甘琦,她肯定乐意。”
李落一脸震惊,半晌无语,谷梁泪也是无奈,嗔怒责备道:“风狸,不许胡说。”
李落猛地甩了甩脑袋,方才那点重逢的喜悦早就烟消云散,还是别和她多说话,再多说几句,兴许不用等那些人把他架在火上烤,自己会先一步吐血而亡。
“谁找我?”
风狸往外一努嘴,哼了一声:“喏,除了她还有谁,二公子,不是我说你,你可得把持住,千万不能被迷惑,色字头上一把刀,越好看的女人就越危险……”
“风狸。”李落一脸严肃地看着她。
“咦,怎么了?嫌我烦?哎呀,忠言逆耳……”
“不是嫌你烦。”
“那是什么?”风狸歪着头,眼睛一眨一眨,亮晶晶的,背后都是不安好心。
“等回了弃名楼,我就找人家把你嫁出去!”说完,李落朗笑一声,大步出了营帐,背后传来风狸的一声怒吼还有谷梁泪的劝阻,“我不嫁!”
相柳儿一愣,看着走过来的李落,愕然问道:“谁不嫁?”
“没事,和拙荆身边的一个小丫头开了句玩笑。”




少年大将军 第二千六百七十章 入林海
相柳儿深深看了他一眼,微微垂下眼睑,淡淡说道:“会否打扰你了?”
“不会,倒是拨汗没有休息么?”
相柳儿嗯了一声,也不知她是休息了还是没休息,正要开口,外头传来钱义的声音:“大将军。”
“进来。”
钱义挑开帐帘,见相柳儿也在,微微有些惊讶,躬身一礼,平声说道:“拨汗也在。”
“嗯。”
“什么事?”
“回大将军话,末将带人探了探这片林子。”
“如何?”
“这片林子有些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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