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栖南枝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沈半闲
何婧英道:“阎公子说尸首上有地窖的味道,那些废弃庄子里可都探查清楚了可有密室什么的”
颜小刀点点头:“倒是细细探查过了。但若说是密室的话,我也不敢保证全都探查清楚了。”
何婧英也有些发愁。有人刻意在林子里扔了尸首,证明是有人在指引他们继续找下去。但的确如颜小刀所说,没有这些庄子的图纸,密室很难找。就算能找到一两个,也难免有遗漏的。
“小姐。”淳儿叫了何婧英一声。何婧英正想得出神,没有听见淳儿喊她。
淳儿又摇了摇何婧英:“小姐。”
何婧英才回过神来:“怎么了”
淳儿小心翼翼地说道:“那个阎公子既然说尸首上有味道,那狗是不是能闻到”
“你是说胖虎”
不一会儿淳儿就将胖虎牵了来。经过半个月的精心喂养,胖虎整个又胖了两圈,走一步身上的肥肉就要抖上三抖。
颜小刀附在阎无咎的耳边说道:“这狗怕是比你我都吃得好。”
阎无咎嘴角一抽,这么肥的狗,他也是生平第一次见,烤了都嫌油多。“王妃,这狗真能找人吗”
何婧英尴尬地一笑:“那个,胖是胖了点,狗鼻子应该能用的。”
如此四人勉励拖着一只狗,拖拖拉拉地往城郊走去。胖虎这狗真无半点神勇,才走出城门二里就气喘吁吁,唉哀嚎叫。颜小刀看不下去,就将胖虎抱着走一段,让它休息休息。谁知这一抱,胖虎还就不下来了,一放在地上就四肢舒展地趴着,死活拖不走。总不能让何婧英和淳儿两个女子抱着吧。颜小刀只好又抱着,一路走进密林,手臂都酸麻了。
胖虎极重,颜小刀抱得几欲吐血,嘴角抽搐地问阎无咎道:“这祖宗怎么不让你抱”
阎无咎闻了闻自己身上,也没什么怪味,思索了一下说道:“可能是我身上戾气太重”
毕竟也是林子里杀进杀出讨肉吃的人,还成日里跟死人睡一起。被一只狗嫌弃也没什么不正常的。
阎无咎指了指前方:“再往前走就是最后一处庄子了。”
从阎无咎指的方向看去,那的确有一个庄子,还不小。那庄子感觉不是近两年才废弃的,感觉就像是几百年没有住过人一样。庄子占地颇大,是一处六进六出的院子,院子里还残存了些假山石雕,周围零零散散有几棵古树,张牙舞爪的,上面一片叶子也无。
淳儿自进到这鬼气森森的地方就浑身发冷,瑟瑟缩缩地躲到何婧英身后说道:“小姐,这里,怎么这么可怕啊你不怕吗不然我们回去吧。这里怎么可能有人。”
幸好何婧英小时候惯常爱去些破庙之类的地方,到没被这里吓到。何婧英从地上捡了根树枝来,这里戳戳,那里敲敲,除了扬起的灰尘来,确实没有什么异样。
忽然颜小刀怀里那祖宗对着前方一龇牙,“汪”地一声,挣扎着从颜小刀怀里跑了下来。胖虎迅如闪电,在此时展现了他狗生最英勇辉煌的一刻。胖虎凶狠地一边叫,一边跑,跳过窗户,爬过门槛,最后朝着一面墙的狗洞冲过去,要从洞中破墙而出。
如果要找的东西并不在庄子里,那就无怪乎颜小刀与阎无咎二人没有找到密室了。
胖虎朝着狗洞一个猛冲,“嘭”……被卡在了狗洞里。
何婧英在后面看着,尴尬得脸都快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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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王爷回朝
约莫过了一炷香的时间,颜小刀和阎无咎才从傅氏祖坟里爬了出来。两人一头一脸的灰。颜小刀咳了几声道:“我去京兆府尹再多叫几个人来。这下面全是尸体,都是新的,还有女人和小孩。太惨了。”
阎无咎啐了一口道:“真他妈的不是人。”
何婧英问道:“下面什么情况”
阎无咎道:“这下面连个棺材都没有,反正肯定没有这姓傅的。有十来具新的尸体,都被处理过,撒了石灰。”
何婧英:“都是得了鼠疫而死的”
阎无咎:“这要开膛验了才知道。不过看他们身上都撒了石灰的样子,八成没错。”
何婧英:“怎么还有女人和小孩”
阎无咎:“不知道是哪个畜生做的,看样子是一家子被灭了门。而且,都没有舌头。”
何婧英心中惊骇,一家子被割舌灭门,还被埋在城郊一个不知名的古坟里。这件事情用惨无人道来形容,怕是都不够。
颜小刀再回来时,带来了京兆府尹的三个捕役。原本三个捕役对此十分不满,嘟嘟囔囔地抱怨了一路,但见到何婧英瞬间就老实了。
毕竟是南郡王妃,要命不至于,掀了他们几个的饭碗倒是轻而易举。
三个捕役加上颜小刀与阎无咎,一共五个人,手脚麻利的不一会儿就将那坟里的尸首拖了出来。
一共十三具尸体,其中有三具女尸,一具约莫五、六岁小孩的尸体,剩余的都是男尸。
阎无咎一具一具地查看。阎无咎检查完后将他们的衣服整理好,牙关紧要,气得急了,胸中一上一下的起伏。“这些人除了那小孩,都得了鼠疫,但都不是因为鼠疫而死的。都是被活活勒死的。死的时间,与那也许是看守者的人差不多。”
颜小刀:“这下面我也查过了,应当不是关押他们的地方,这下面没有可以隔离关押的地方。”
何婧英:“所以他们是死后被放进来的”
颜小刀点点头:“看着样子原本关押他们的地方已经转移了。”
六疾馆里的人,密林里前后发现的两具尸体,古坟里埋着的十三个人。这前后连起来,大致可以推断出这样一个合理的故事。
这些人都被关押在同一个地方。首先是密林里那句被狗啃过的那人,不知什么原因,从关押他的地方出来了,也许是逃出来半路死在密林的,也许是死后被人扔出来的,总之他是第一个得鼠疫的。也许是关押的地方较大,鼠疫与热症太过相似,他死的时候并没有人察觉是鼠疫。六疾馆那人,是第二个逃出来的。他逃出来之后鼠疫全面爆发,还没有得鼠疫的人将患病之人全部杀死,并埋在此处。
京兆府尹将死者埋在义庄附近,画好画像张贴在城中让家人认领。并在山庄附近清除鼠患。之后果然再没有鼠疫之症出现。
但同时,足足七日,十六具尸首都无人认领。
剧颜小刀的判断,这十六人并不是家人,因此这并不是一个灭门案。这十六人穿着各异。那女儿和小孩衣着破烂,倒挺像个乞丐,但其他人都不算穷人。
这样的人,不应该没有家人。
京兆府尹只好扩大范围,将画像送到临近的城镇,继续寻找。
在古坟鼠疫一案悬而未决的时候,萧练就已班师回朝。
淳儿兴高采烈地跑进屋里:“小姐,驿馆那边派人来说,王爷明日就会进城。”
萧练总算是顺利的回来了。这几日悬起的心终于落了下来。
淳儿扯着何婧英的衣袖道:“小姐,我听说为了迎接北朝公主,皇上还特意安排了仪仗队。很是热闹呢。”
何婧英看着淳儿跃跃欲试的模样,笑道:“你想去凑热闹”
淳儿点点头,凑道何婧英的耳边说道:“我听说这个北朝公主可是北朝的第一美人呢。小姐你不想去看看”
何婧英故意逗淳儿道:“我干嘛要
第三十二章 长乐公主(心情好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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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练这一番抢尽了风头,萧子伦却是不恼,笑意盈盈地看着何婧英点头示意道:“王妃好久不见。”
何婧英只在与萧昭业成婚时见过萧子伦,之后萧子伦就去了封地。没想到几年不见,就已是这般俊俏模样。
跟在他们身后的那辆车,车帘被轻轻挑开。一双清澈的眼眸落在何婧英与萧练身上,瞬间就亮了起来。
“停车!”元戈妘在车里大喊一声。
萧练与萧子伦纷纷回头。见元戈妘挑开车帘,轻轻巧巧地就从车里跳了出来,几步跑到萧子伦面前,一张圆圆的苹果脸上满是欢喜。元戈妘指着何婧英说道:“这位姐姐能骑马,我也要!”
萧子伦温和地笑笑:“好。”随后伸手要牵元戈妘。
元戈妘自小在马背上长大,哪用得着萧子伦牵,轻轻一跳就跃上了马背,与萧子伦同骑一骑。
周围的人群爆发出一阵掌声,“好!”
元戈妘昂着一张脸,笑道:“姐姐,我叫元戈妘。你一定是阿英姐姐对不对,法身哥哥这一路都在说你。他们说我是北朝第一美人,我觉得比起你来,我还差了些。”
北朝皇族姓拓跋。现在的皇帝拓跋宏在北朝极力推崇汉文化,让整个皇室都改汉姓。“元”就是现在北朝的皇族的姓氏。在北朝,这个小公主还是叫自己拓跋戈妘的,到了南齐,入乡随俗,就用了汉姓。
虽然按辈分,萧子伦是萧昭业的十三王叔。元戈妘作为萧子伦的未婚妻,萧练该称她为小婶婶。但元戈妘却不管这些南朝规矩,一口一个哥哥姐姐地叫着。
没想到这个北朝第一美人,竟是这个性子。何婧英倒是喜欢得不得了。
何婧英看着萧子伦调侃道:“云宗,看来你对你的这个未婚妻,肯定是满意得不得了了。”
萧子伦温和地笑笑:“那是自然。”
元戈妘脸上一红:“姐姐怎么打趣我。”
元戈妘又对萧子伦说道:“云宗,这车行得太慢。我们比谁先跑到宫城好不好”
萧子伦看了看萧练。萧练笑道:“可还没有哪匹马能快过我的小白龙的。”
说罢,两人大喝一声,两骑马绝尘而去,留下一脸茫然的仪仗车队,和一脑袋黑线的百官。
皇城中,皇上与范贵妃晒在日头下等了半晌了。范贵妃战得久了,脚背上就跟爬了蚂蚁一样,痒得难受。
这种场合就是这样。按照礼节,自仪仗队入城后,皇上与范贵妃就要在殿前相候。南齐自诩礼仪之邦,迎的又是北朝公主,礼仪自然是不能缺的。
范贵妃抬头望望天,这才过了两柱香的时间,以仪仗队那龟速,没有一个时辰是走不进皇城的。
正是叹气间,哒哒的马蹄声由远及近。范贵妃眼睛一亮,见两匹马四个人就这样奔到了他们面前。
类似王融这样的文臣,最是重礼仪,看到此情此景皆是一口痰卡在喉咙的表情,不知是该如何相迎,只能勉强扯出一个微笑,难看得很。
唯有范贵妃,笑靥堪比三月春花。
站在皇上身后的太子萧长懋,看到萧练与何婧英这副模样,那苍白病态的脸都被气得印堂发黑。萧长懋脸色铁青,但碍着皇上在此终究是不好发作,只能勉强从牙缝中挤出四个字:“成何体统。”
何婧英这一路云里雾里的,到了这边看见萧长懋的表情,心里咯噔一声。遭了,这不仅仅是有失体统的事情了。
不过任周围人的表情如何诡异,元戈妘自是浑然不觉,开开心心地跳下马来,抬头看着萧子伦。
萧练也从马上跳下,将何婧英抱了下来。何婧英一身男装,在众人的灼灼目光下,恨不能打个洞钻进去。
萧练却不管那么多,携着何婧英就上前去:“孙儿臣参见皇上。”
武帝萧赜“嗯”了一声,看不出什么神情。何婧英更是心慌了。
萧练道:“孙儿臣此次去北朝,带回了三
第八章 王爷中招了
何婧英一路跑回府里,见书房里没人,心想这登徒子怕是又给自己闯祸去了。
何婧英赶紧出门去找,一回头,正好与行色匆匆,回道书房的萧练撞了个满怀。何婧英见萧练一脸通红,心中咯噔一下,赶紧拉着萧练就进了房中。
何婧英把门一关,将萧练推到椅子上坐着,审问道:“你喝酒了”
萧练道:“刚才那个徐婉瑜请我去她房中喝了杯酒。”
去徐婉瑜房中喝酒
何婧英心中一个白眼,色字头上一把刀啊!以前徐婉瑜就是这样将萧昭业灌醉,千方百计让自己怀了个孩子。如今怕又是要故技重施了。
何况要是萧练并非萧昭业其人这事被徐婉瑜发现了,不知道那疯婆子要闹出个什么事来。说不定提前就把懿月阁烧了。
何婧英恼火道:“你都在徐婉瑜房里做什么了”
萧练干咳了一声,挑眉一笑:“你吃醋了”
何婧英心中一个白眼,这人怕不是个傻子吧“我是问你有没有对徐婉瑜说什么不该说的”
萧练顿了顿,抓着椅子的手指关节都微微有些泛白。萧练稳了稳气息,说道:“我告诉她,让她不要妄想打我的主意,好好在府里当她的良娣。”
何婧英点点头:“你这话说得还向句人话。”
“不过……”萧练声音有些发颤,眼神也有些模糊了起来。
“不过什么”何婧英见萧练脸色红得不像样。伸手在萧练的额头上摸了摸。唔,果然是发烧了。萧练额头上那温度,简直烫手。“你生病了”
萧练喘了口气,声音有些颤抖:“阿英,你不要离我那么近。”
何婧英有些担忧地看着萧练,问道:“你怎么了”
何婧英身上的幽香一阵一阵地往萧练心里钻,那发丝若有若无地拂在萧练的面庞。萧练只觉手心都出了汗,头一阵一阵地发晕,呼吸越发的急促起来。
偏生何婧英半分都没有察觉,离萧练越来越近。
这个女人不吃亏,那才怪呢。萧练心想。
萧练嘶哑着声音说道:“虽然我没有喝酒,但是徐婉瑜却在房里用了迷情香。”
迷情香!
何婧英与萧昭业成婚八年,当然不可能是人事不知的小姑娘。
何婧英惊恐地看着萧练,退后一步,再退后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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