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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不知他名姓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吃碗大锅粥
“兼听则明,偏听则暗。总不能周游一直当你小利巴你才满意吧?”
“我什么”周游只觉得自己百口莫辩,更不知自己在两边的人儿中间,该怎么辩才算是好?
白义轻轻转到了废墟的另一边,似乎刻意要跟他们三个保持距离。
张小普在后头瞅见周游的尴尬,暗自替他叹口气,认为自己此时不帮他未免就太不够意思了。
于是,普通人张小普,在苏也和江月心越来越显露锋芒的你一言我一语中,拍了拍周游的肩膀。
周游虽然烦恼,但还是回头看了看张小普,道:“怎么了,小普?”
张小普笑道:“几位,你们谁能抽空给我说说,这家店的废墟是什么样子的?”
他这样一说,周游和江月心苏也才发现,只有张小普一人还留在围挡扯开的缝隙外头。
没办法,谁让他们几个光顾着说话了呢。
苏也扯了周游往一旁,给张小普闪开通路,嘴上却对张小普道:“看不见?还不是你个子太小了!”
几乎是同时,江月心亦是拉住了周游的胳膊,要往自己这边扯。
周游苦不堪言,直向两旁的人告饶,可苏也和江月心却是谁也不肯先放手。
张小普感觉自己对于帮周游的忙已经是无能为力了,他默默弯了腰,从周游几乎被扯掉的胳膊下面钻进了围挡。他刚一站定,不由便发出了一声惊叹:“这真的是刚刚塌陷的吗?”
这不是张小普少见多怪,任谁看见眼前的景象,都不会和刚刚发生的坍塌联系起来。
只见呈现在众人眼前的曾经的大槐树烧烤涮,已经完全不见原有的任何的建筑痕迹,瓦砾碎块胡乱堆在地上一个极大的深坑里,至于这个坑有多深,那就无从得知了。
因为大坑里除了被瓦砾填满,更是被疯长的野草灌木给遮蔽的看不出形状来。这些野草灌木都已经长出了坑,长满了围挡内的所有地面,甚至还有几株碗口粗的树木,横七竖八地戳在这片场地。
果然是废墟。果然像是废弃了多年的荒地。
“怎么会这样?”张小普不解问道,“野草是容易生长一些,可是它们能长这么快吗?”
周游好不容易从两边的夹击中脱了身,赶忙站到了张小普身旁,道:“这正是反常之处!而事情一旦有反常,那就说明”
“说明这里有猫腻!”苏也在周游背后道。
“哦?”江月心冷笑了笑,道,“那你说说,到底有何猫腻呢?”
苏也亦报之以微笑,道:“这里不只你一个是有修为的。这还用说吗?猫腻当然就是这些草木啊!”
“草木如何?”江月心穷追不舍。
“考我?”苏也反问一句,却似乎并不生气,只依旧微笑着娓娓道来,“草木生长过快,不外是地气聚集。地气若有聚集,且能够让草木达到这等茂盛程度的,不光会影响草木,五行俱是会受影响,呈现出除木盛之外的金、水、火、土之盛,金之盛,可呈金铁硬石水之盛,将现地涌冷泉火之盛,地气自燃土之盛,聚沙成丘。”
苏也顿了一顿,继续说道:“可是如今眼前所见,除了草木之盛,何尝有其余四行的任何过盛之象?”
“还真没有”周游不由自主接茬道。
江月心看了周游一眼,又向苏也问道:“若非地气过盛,又当是何因致草木剧增?”





尚不知他名姓 第九章 观复(89)集齐七颗龙珠能解除我的焦虑吗
“若非地气之故,就只有眼前这唯一的一种原因了。”苏也抬手一指废墟之上的丛生杂草,道,“木气偏盛,且太过盛,以至于地气失衡,引起了此地的塌陷。”
江月心眼睛一眯,正要说话,却被苏也拦住了话头。苏也对水人又是一笑,道:“那么过盛的木气又是从何而来呢?你又想要问我这个吧?”
江月心被噎了一下,却也顺水推舟,道:“那你就说说,过盛的木气从何而来?”
“草木一身精华凝练成木气,而其精华却要靠水土营养的滋润。它们要不断地从水土中汲取营养,就要靠深植于地下的根脉来源源不断地供给它们的所需……”苏也笑道,“所以再明显不过,过盛的木气当是从根脉而来。能令这处废墟短时间内木气偏盛,那也就说明,此处,乃至此处左近的地下,根脉大量聚集。而这,也正是你们从地下通路被引到夜市街的原因。”
苏也看着江月心,道:“这位江……哦,月心,我说的这些,和你从地下泥土水分中所获取的信息,是一致的吧?”
江月心难得没有再抬杠,只是母光颇为深长地望着苏也,道:“看起来,他能和你同行一段时日,倒也不完全是为了云孤……咳,他眼光向来是不错的……”
苏也眼神跳了一跳,却依旧保持笑容道:“我说过了,在这里的人,不只是你一个有修为。”
这已经是江月心第二次提到“云孤”了,但这个词究竟是什么意思呢?无论是在家中承训,还是外出云游,苏也都不曾听说过这个陌生的词语,但自尊心使然,苏也一点儿也不想去问江月心,毕竟刚刚对江月心示过威,怎么能马上就显示自己的无知呢?
哪怕她的确很想知道。因为这个“云孤”听起来,像是对小哥哥而言的极重要之物。
而且苏也自己和周游还都有?
周游作为修习一道的初学者,早就被各色人等鄙视过不止一次了,因此他却是全然没有苏也那些九曲十八盘的弯弯绕的心思。
所以,周游秉承着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的老实精神,张口便问江月心:“话说,这个‘云孤’你都说起过两次了,到底什么是云孤?”
江月心眉毛一挑,目光往周游和苏也两个的脸上转了一转:“你们竟不知道?”
周游老老实实摇头道:“不知道呀!今天才头一次听你说。”
江月心摸了摸下巴,模仿着周游实诚到有些呆的样子,道:“既然不知道……那就不要问了,保持未知对于脆弱的你们来说,比较好受一些。”
“什么……”
周游刚要表示异议,却又被苏也抢了先。只听她略带些烦躁道:“我们还要闲聊下去吗?这个地方,我们是不是该想办法下去看看?”
无论是突然从空中跳下的小猫麻烦,还是一路追着树精和小哥哥而来的周游等人,全都被带到了夜市街大槐树烧烤涮,这说明此地绝对不简单,说不定就是寻到小哥哥的关键点。
苏也的话,成功地将众人逐渐有些跑偏的的注意力重新扯了回来。的确,这个地方有着太多的巧合与怪异,但是……
普通人张小普先将自己的疑问说了出来:“树精和恩人并没有从地下通道改道夜市街这里,我们之所以来到此处,还是因为根脉半路阻击。嗯,也就是说,树根往夜市街这里来,似乎与恩人的去向好像并没有明显的关系?”
“没有直接关系,但也不算是没有关系。”江月心亦放下了“云孤”,道,“我说过的,树根们要从此地开始,大杀四方!”
“就凭根脉们袭击过我们?”周游不觉摇头道,“我记得,根脉们只是在往上走的半路上,恰好遇到了我们,才捎带手给我们带来了些困扰……”
“它们不是以我们为目标,就表示它们不会造成威胁了吗?”江月心也摇头道,“根脉的破坏威力是实实在在的啊!难不成你觉得它们带着这股子狠劲一路狂奔而来,是为了来造福人类的吗?”
虽然总是时不时的,忍不住要和江月心拌几句嘴,但苏也对于江月心的思路却是赞成的:“白义的反应最能说明问题。当初大槐树这家店被杆儿强不小心钻开了裂缝,地下深渊中的邪气已经有所泄露,可那时白义尚能进入店内。可是现在呢?白义却是完全不愿接近这里。”
苏也说的不错,众人都看见白义只在刚进入围挡后,略微在废墟旁徘徊了一小圈,便远远站到了一旁,看起来就像是明明想要立马离开,却又不太放心留下来的众人,所以才勉强留下的样子。
按照众人的推测,大槐树地下的裂缝应该还没有被打开,那么,此时此地影响到白义的邪气,就不是来自深渊下的。
那么这股子邪气从何而来呢?
而且还越来越浓,越来越近!
即便是初学者周游,此时也敏感地察觉到了四周环境中的一丝变化。仿佛空气都变成了石头,带来了沉重且无处不在的压力。
江月心和苏也则迅速交换一个眼神,同时跃起,一边一个,往废墟上挥掌拍出,掌风搅动风云,在围挡之内造出一个小小的飓风阵仗来:
“水落石出!”
“天星地曜!”
好学的周游还没来得及琢磨出江月心和苏也的这两招都有什么威力,就觉一股急不可耐的鼓胀之力从自己面前瞬间爆出,就好像一只看不见的巨大气球,被一直充气一直充气,现在终于不堪压力要彻底炸开了!
周游下意识地自动向后跳开,却后知后觉地想起了普通人张小普!小普站立的位置,比他还要靠近杂草丛生的废墟、眼下就要爆开的“气球”!
“小普!”周游大惊,他要回护张小普已经是来不及了,而苏也和江月心两个跃起在半空中,也是无法顾及到张小普的。
张小普感觉不到废墟里处于崩裂边缘的压力,却晓得苏也和江月心两个用出了什么。他有些迟钝地想到,自己是不是该往后退开一点呢?
可是当他想到的时候,似乎已经有些晚了。
只见眼前的废墟,仿佛在胡乱堆叠冒出大坑的瓦砾山丘顶上,似乎一下子胀大了一圈,还有无数细小的沙砾,扑簌簌的不住从废墟顶上滑落而下。
紧接着,瓦砾垒成的“气球”终于不堪重负胀开,顿时飞沙走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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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不知他名姓 第九章 观复(90)叫狗追着的人总归是能跑的快些
张小普呆呆站在原地,仿佛脚下已经生了根,完全忘记了该如何移动。他眼前所见的一切,那大大而铺张地爆开的废墟土丘,似乎被调成了慢动作在播放。
缓慢,又决绝地爆裂开来,带着毁灭一切生灵的仇恨,向天地之间无所顾忌地泼洒!
张小普的一动不动跟镇定一点关系都没有,他只是单纯的被吓呆了,呆到不能再呆,呆到完全忘记了做出反应,甚至忘了应该有的害怕。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灭顶之灾?张小普呆呆地冒出一个念头。
大槐树烧烤涮倒塌后的废墟,之前由于被蓬乱的野草覆盖着,因此一直是存在度极低的杵在这里,仿佛那就只是一堆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没来得及收拾的建筑垃圾。
可是现在,这堆不起眼的垃圾,却因为在里面的怪异力道的膨胀,骤然炸裂仿若正在喷发的火山,由于内中岩浆太盛,竟然由里向外的,给撑裂炸开,粉身碎骨且残骸漫天坠落!
在眼前所有都变成了慢动作的张小普眼中,这一切,却仿佛是调低了播放速度的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雨。
一场火与岩的大雨。
坠落便是毁灭。
张小普仰着头,怔怔望着这一切,似乎将自己与外界完全地隔绝了起来。他不仅忘了要躲避,而且也根本听不到周游等人心急火燎的呼喊声。
虽然不知道废墟下面会爆出怎样的邪恶之物,但是,如果张小普就这样一动不动的呆立不动,那么不等废墟下的东西出来,光是废墟被轰起的土石砖瓦,就能将张小普给砸成肉酱。
周游急的跟什么似的,可是以他所在的位置,以及自己有限的实力,却是完全没办法过去回护到张小普。
而苏也和江月心也都正忙着用术,谁也顾不到普通人张小普。
就在此时,一大块半人高的混凝土块被高高抛起,到了最高处,又打着滚的往下重重掉落,正在张小普头顶之上!
周游眼睁睁看着,心都揪了起来,却完全是无能为力。
就在此时,一道银色闪电刷的滑过周游眼前,这闪电实在是太快,快的简直成了一道流光,以至于周游的眼睛被短暂地晃了一下,等他适应了一闪而过的亮光再睁开的时候,恰好看见大张了翅翼的白义,以一个优美的弧线掠过围挡边缘,嘴里咬着张小普的衣领。
白义无声飞到周游面前,才张开嘴巴,将张小普轻轻放在了周游身后。
直到后背靠在了围挡上,张小普才仿佛是如梦初醒,从嗓子深处冒出啊的一声略带嘶哑的惊呼,身子一软,竟干干脆脆地昏了过去。
这周游见状,有点儿想让白义将张小普带离此处,可是白义刚把张小普放下,就立即一个转身,飞到了空中,与江月心苏也二人各自占据了等边三角形的三点,宽阔的翅翼大开大合地扇动着,顿时,因为废墟爆裂而被扰乱的气流硬是像被急速冷冻了似的猛然一滞,随即风向逆转向内,仿佛形成了一个向内里卷去的,巨大而吸力惊人的漩涡!
白义,多谢了!江月心忙里偷闲,对白义吼了一嗓子。
由于爆裂而带来的连锁反应,组成废墟的砖瓦碎石被轰上了天,瓦砾无知,顿时漫天四溅纷飞,这要是飞到了围挡之外的其他店铺那里参考张小普刚才的遭遇,那实在是太危险了。
这还不算从废墟之下被轰赶出来的那邪气的来源
周游在一旁算是旁观者清,他虽然不太清楚江月心和苏也所用的术法是什么,但从实际效果上来看,这二位是像揭盖子一样,硬是将废墟从遮遮掩掩偷偷摸摸的状态给强制打开了来,这就像是焖了一高压锅的稀饭,在焖的将熟未熟之际,叫人猛然揭开,瞬时满锅的稀饭便再也按捺不住,蹿出来喷上了房顶。
周游猜想,此地巧合太多,江月心和苏也两个不耐烦猜谜,遂干脆将掩蔽之物去掉,想要直接瞧瞧那底下到底有何猫腻。
这种单刀直入的做法,周游也觉得不错,可是这样一来,被当成掩饰之物的废墟,就无可避免的要殃及旁人了。
白义的神兽本性,与废墟之下的邪气天然相冲不合,它本来是应该用最快的速度离开此处的可是,仍旧是神兽的本性使然,白义还是留了下来。
不仅留了下来,白义还极其敏锐地察觉到了可能带来的危险,及时加入了江月心和苏也的术法之中,调整了风向,将那些可能造成危险,也肯定会引入注目的瓦砾压制在了围挡范围之内。
周游觉得自己只当观众似乎不太合适,遂在脑中将字流过了一遍,迅速挑出一个字来,结了手印,当空写去:下!
这个下字虽然笔画简单,但配合另一手的手印写来,却并不是那么容易的。周游真气灌注指尖,简直是在空气中烙印出一个金色的下字一般,凝重点出最后一点后,又是往那字上重重一拍,金光晃耀的下字方没入空气之中,失去了踪迹。
不过就在下字消失的同时,在围挡内被压制的漩涡的螺旋内,那些因为压抑而狂躁不安的瓦砾碎石,仿佛是发现了吸铁石的铁屑,登时齐齐往下一沉,刷的掉落了满地,竟像是下了场土石之雨。
尘埃落定。
苏也和江月心收了手印,各自落在围挡的一角,俱是舒了口气。苏也远远地朝周游笑道:才几天没见,你这字流的本事,可是见长不少啊!
周游咧嘴笑笑,正要客气几句,却听江月心在另一角冷淡道:后面叫狗追着的人,总归是能跑的快些的
白义敛了翅翼,落在了周游身旁,宽大的翅膀在收拢时有意无意扫过周游的肩背。周游脑中听见白义的心语:
月心也是在夸你的。
夸?周游苦笑一下,权当是吧。
江月心显然没时间照顾周游的情绪,甚至就连苏也,亦是在那声简单的称赞之后,将注意力与江月心合在了一处:
扫除了废墟一切遮挡的大坑。
只见那坑果然是深不可测的模样,黑黝黝的根本瞧不到底儿。不过,此时从坑里冒出之物,却令在场众人俱是在心底发出一声惊呼:
难道,这些东西就是那庞大而令人又厌恶又恐惧的邪气来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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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不知他名姓 第九章 观复(91)整日天人交战除了和自己过不去到底为哪般
“此地……就是你要去的地方了?”
少年发觉两通者承庆突然止住了脚步,仍旧闭着眼睛,轻声问道。
承庆一如既往地没搭理他,只是仿佛一截了无生息的木头桩子似的戳在当地,一声不吭,一动不动。
少年似乎极不情愿地睁开了眼睛,往四周瞅了瞅,叹道:“唉,睁眼闭眼都是一团黑……二位,谁能好心跟我说说,咋不走了呢?到站了?”
他眼下没有真气可以调动,只靠着和普通人一般无二的一双眼睛,在这地下幽深的黑暗之中,自然是什么也瞧不出来。
再加上身上的伤,少年一路上始终是昏昏沉沉,不辨方向,不知时间,就算钟阿樱告诉了他要去的地方,他却依然是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但是这一刻,几乎就在承庆停下来的同时,少年在自己几乎就没消停过的耳鸣声中,似乎听出了一丝怪异的声响。
这声响像是从他们所行走的通道两侧的土壁中所传来,听在耳中有种遥远的不真切感。但这声音又似乎极近极近,近到……
仿佛是从他自己的身体里传出来的。
那声音若有若无,却并非是那少年的幻觉。那是实打实的声响,真实到声音仿佛在暗中生出了实质的形体,他简直都能触及的到。
只是因为这声音伴着那道贯穿少年心胸的尖锐的刺痛。
这一道细藤从少年后背穿到了胸前,虽然是树精“好心”给那少年提气续命所为,但内里的属于草木的气息却实在是太过霸道,使那少年苦不堪言。
那细藤里透出的气息,随着少年每一次的呼吸,都在不怀好意地刺探着他的气脉,在他身体里四处乱窜游走,想要接管对他身体的控制权。
尽管少年失去了真气,无法阻止甚至无法感知那细藤中的草木之气的走行,但是那气息的侵略所带来的走窜不停的痛楚,他却是实实在在能感受的出来的。
细藤带来的痛楚绵长而顽固,随着少年的一呼一吸,也仿佛短暂的潮汐一般,一涌一退。可是,自从那又远又近的怪异声响出现后,刺入少年身体的细藤仿佛也听到或感受到了异响,竟突然安静了下来,仿佛正在屏息倾听着什么。
但安静只不过是一个瞬间的事儿。
少年刚刚舒展了一下的呼吸被重新席卷而来的刺痛再次打断,猝不及防间,他不禁猛的咳了起来,简直是要把心肺都咳出来似的。
“你能不能安静一点?”树精不耐烦的声音从前头传过来,声音由远及近,听起来像是走在前头的树精重新又折返了回来。
“安静?我也想啊!”尽管知道在黑暗之中无人会注意他的表情,但少年还是微微勾了勾嘴角,喘口气又道,“你们一家子的,还用的着听?你们直接用根脉一搭不就得了?居然还要用到我们这些被你瞧不起的人类的耳……唔……”
少年话没说完,只觉喉咙一紧,他在黑暗中看不清楚,只是从皮肤触觉上感觉,像是被人的手给紧紧地扼住了。
这个地方能腾出手来掐人的,除了承庆,也就是树精了。而随着这只手一同而来的,是令人作呕的腐臭之气。
属于尸体的腐烂气息。
只凭着这股子臭气,少年马上明白抓着自己的人正是用了钟阿樱皮囊的树精。果然,树精充满了疑心的声音就在少年耳旁再次响起:
“你的真气……已经恢复了?”
“唔……”少年努力哼出一声,表示自己还无法发声。
树精马上松开了手,但还是急不可耐地催促他道:“你说啊!是不是恢复了?”
那少年忍不住又咳了几声,方又笑道:“你将我带到这个劳什子地方,不见天日的,我连过了几个甲子都不晓得……谁知道什么时候会到了我的时候呢?也许是昨儿?也许就是现在?也许,是明儿?呵,我也得知道今儿是什么日子才成啊。”
树精在少年看不见的地方死死盯着他,冷冷道:“居然有气废话一大堆,我看你也不用问日子,一定是真气复原了吧?”
少年短促地笑了一声,道:“劳您惦记,我那点儿真气,有没有恢复,恐怕您是最清楚不过的。还没到你要去的地方,怎么可能提前恢复?”
“可是……”树精犹豫了一下,琢磨着该怎样与那少年说眼下的情况才算合适。
少年很敏感地觉察到了树精语气里的变化,遂又浅笑道:“你好像有些担心?呵呵,您可是想要站在世界顶点上的,不管遇到什么事儿,沉不住气可不行啊。”
“你还是省省力气,操心一下自己的比较好。”树精才不领他的情。
不过,略微停了停,树精仍旧忍不住问道:“你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知道什么?”少年反问一句,语气平静,完全听不出他是真不知道,还只是装作不知道。
树精暗中咬咬牙,道:“声音……既然你还没有真气,那你是如何知道,我在听寻的声音,是来自于我们草木之属的?”
“哦,这个啊,还不是承蒙您的关照……”少年双手垂在承庆的身前,此时很想举起来表示一下,但微微一动,他还是很认命地放弃了,仍旧没什么情绪道,“您送我的这根续命的枝条,都已经等不及要与那怪声音大合唱了,能晓得它们同气连枝,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吧?”
“原来是这样……”树精早忘了自己还留了一根细藤在少年心内,此时听少年一说,才恍然大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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