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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不知他名姓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吃碗大锅粥
“字流?”树精自然不会听话地闭嘴,仍旧自觉自愿地担负起了解说员的职责,笑道,“能将字流运用到这种程度,倒是叫我有些刮目相看了。想不到你这小子这些日子还算是有些长进?”
树精话说的极轻松,就好像碎成满地渣的黑藤与他毫无关系似的。
他越是表现的轻松,周游就越是紧张。灭解掉地上大部分的黑藤,已经是周游使出了全部的力了,可是这些藤蔓的消失,对于树精却是无关紧要的,甚至,这根本都没伤到树精的毫毛。
寸寸碎解的黑藤眨眼间就化成了一滩滩的黑水,顿时使得周游脚下泥泞了起来。就在这时,像是呼应周游的担心一样,从这些黑水之中,又有无数的黑色枝干冒出,迅速生长,抽芽,分枝,生叶,枝干与枝干相互交织,竟是要生长编织成一个黑色的牢笼,将周游和苏也、杆儿强等人全都笼罩在内!
周游不敢怠慢,急急在空中又写出一个巨大的“鑫”字,往前拍出!这个字他用过不止一次,虽说是五行生克中属于金克木的级别最高的一个字了,但每回使用的效果却是有强有弱,因此,此时周游使出,心中仍是没底。毕竟这次对付的是来自树精本人的藤蔓枝干啊!
果不其然,那金光耀眼的“鑫”字撞在黑色枝干的牢笼之上,只迸出了些些火星儿,便无声无息失去了踪影。
“又是鑫字?”树精在悠然看热闹的状态之中终于多了些讽刺与不屑,“这都过去多少年了,修习字流小术的人,就对这术法没贡献一点儿新想法?拜托,我都吃过这字的亏了,还能放着不管,不加防范吗?”
说着,树精手指往上勾了勾,那黑色的枝叶搭就的牢笼呼的往上冒起,瞬息之间已经一人多高,柔韧的枝干盘绕其上,竟是将这牢笼的顶棚也要搭成了。
黑色牢笼似乎牢不可破,但好在这牢笼还有一处围壁没有合拢,露着一处巨大的豁口。
那个豁口处正是小刀戳在地下之处。
周游知道,那小刀不能动,一旦动了,这牢笼可就真成了,自己和苏也杆儿强将再无还手之力。
可是如果不借助那把神奇的小刀,周游现在就只能靠自己了。
可是,他自己有什么能靠的呢?周游紧张的在脑中搜索一遍字流储备,似乎也找不出一个合适的字出来。
如果没办法,就只能故技重施,直接将自己的真气祭出来了。周游咬咬牙,手掌一翻,就要引动体内真气。
就在这时,仍旧站在周游肩上的黑子,忽然吱的叫了一声,在周游耳旁低声道:“且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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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不知他名姓 第九章 观复(248)可与人言无二三
“嗯?”周游一愣,“黑子,你有办法?”
“滴穿。”黑子声音极尖,原本叫人听了会有种刺耳贯脑的感觉,即便此时黑子刻意压低了声音,也仍旧像是根质地坚硬的细铁丝,直往人脑子里捅。
周游忍住了要去捂住耳朵的冲动,疑惑问道:“什么?”他一时无法理解这小耗子言简意赅的指示到底有何深意。
黑子颇有些恨铁不成钢地斜了周游一眼,又用小爪子紧紧抓了他肩上的肌肉,道:“叠字,滴、穿!”
“什……啊!叠字!”周游终于从懵懂中醒了过来,这才想起来,住在黑子的身体里的这位,那才是使字流的真正行家啊!
周游急忙依言动作起来,将第一个“滴”字草草写出之后,便用最快的速度往这个字上叠写“穿”字。虽然他将信任完全给了黑子,依着小老鼠的指点照做不误,但是心中依旧存着些疑惑。
“滴、穿”这两个字的叠写,的确是在字流的书中所记载过的,但是这两字的叠写,那是属于五行之中水之属性的。虽然说水人所使用的水系术法是能让草木之属毫无招架之力的,但那也得是江月心这等级别的才能用出这种效果,非雄厚的灵息不足以支撑水系对草木之属的杀伐。
因此,大多数的水系术法并不具备对草木的克制之力,相反却多是用来滋养扶住木性的。周游对自己的真气实力有几斤几两再清楚不过了,他可不敢有奢望自己能将水系术法使出江月心那般的效果来。
相信自己的这点儿水平,一路随行的黑子也是看在眼里的,绝不会因为看见自己会用字流而对自己充满了过高的期待。
既然如此,那黑子为何要让自己使用水性的字符呢?
周游尽管想不通,但还是充分相信黑子的判断,仍旧规规矩矩的将“滴、穿”二字叠写完毕。就在他将“穿”字的最后一捺甩出之后,那两个融为一体的字符瞬间由金色转为墨黑之色,往中心里紧紧收起,又在须臾之间迸裂崩解,化作漫天的墨点雨滴一般,纷纷降落在黑色枝干搭就的牢笼之上!
那藤蔓枝干编织成的牢笼是黑色的,字形所化亦是墨黑,“滴穿”二字落在牢笼之上顿时失去了踪迹,好像什么作用都没发挥似的。
“这……”周游忐忑不安,忍不住正要询问黑子,就在这个节骨眼上,只见那黑色的牢笼的枝干之间传来阵阵噼啪噼啪的响声,仿佛有无形的火正在枝蔓间燃烧着。
可明明就是没有火啊!
悠闲站在一旁的树精却难得的变了变脸色,甚至露出白骨骨节的手掌都抬了起来,但是最终却还是放了下来,依旧在原地站着一动不动。
就在这个功夫,黑色的牢笼内噼啪声音骤然止歇,而与此同时,那些密密编织在一起的枝蔓竟“垮塌”一下子,土崩瓦解了!
刚刚还生长迅速气势汹汹的黑色枝蔓,在落到地上的一瞬间,竟变得灰败不已,顿时化为了一堆灰。
“怎……怎么会……”即便是他自己使出来的字符,即便是如愿以偿达到了解除围困的目的,可周游仍旧是最惊讶的那一个。
“吱!”黑子严厉地叫了一声,用尖利的爪子拉了拉周游的耳朵,似乎在提醒他别表现的像个白痴。
“哎……可是,这是为什么啊?”周游是真的想知道这里头的原因。
黑子又不耐烦地叫了一声,勉强道:“水滴石穿。”
“滴穿”二字叠写,所起的作用,的确如黑子所说,乃是水滴石穿,以水性的坚持不懈,以水性的绵延不绝,用以克化堪比金石的顽固力量,这是“滴穿”叠写真正发挥的作用。这些,周游在那本破旧的《说文解字》中都曾经看到过,并不意外。他只是纳闷,这样的水性字符,为何要用在木性的草木之属身上?
而且还真的起了作用?
“你好像有疑惑?”这时,义务解说员树精再次上线。这位若是穿戴整齐些,脸上的肉再齐全一些,然后再在手里摇把折扇,那就更有酷爱传道受业解惑的书生的气质了。
周游不想理他,只是在听见树精说话的当口,立马调整了姿势和气息,做好了再次应战的准备。
“别这么紧张嘛!我们聊聊……”树精却分外和蔼似的,只是眼睛有意无意地朝承庆那边扫了一眼。
可怜那承庆,与江月心相比实力稍逊一筹,而且他又要顾及背上驮着的那少年,不由变得被动的很,几乎被江月心纠缠的毫无还手之力。若不是陆澄蒙在空中不时策应,承庆估计早就撑不住了呢。
奇怪的是,着急赶路的树精并不催促承庆,也不要求陆澄蒙使出全力来去和承庆联手对付江月心。
他在等什么?
周游敏锐地捕捉到了树精的这个微小的眼神,不由在心中又多了个问号。不过,仍旧是没机会也没时间去解谜。
树精却体贴至极,没等人家再问便解释道:“你知道你的‘滴穿’字符为何能起作用吗?”
“你又想干什么?”周游绷紧了脊背,挡在苏也身前,瞪着那树精。
树精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道:“我要干什么你还看不出来?来给你上上课啊!不然,你怎么配的上当我的对手呢?”
这话着实气人。周游胸脯剧烈起伏了一下,终究还是忍了下来。这时候,千万不能被树精带着走,哪怕只是情绪,也不能被他影响。
树精轻蔑地扫了周游一眼,仍继续给他“上课”道:“五行生克是事物间最基本的关系模型,基本上不会有违反这些基本关系的情况存在。但是,在你们修习一道中,为了制敌防敌,发展出了众多的术法,这些术法花样百出,但是仍旧要遵循最基本的五行生克。但是,如果只有基本的生克变化,难免会被人轻易识破,所以你们往往会在基本的生克之中进行各种变形,或者是联合排布,以期发挥出令人意想不到的效果。”
“你到底想说什么?”周游皱起了眉头,“若是没有别的招儿了就直说,用不着这样拖延时间。”




尚不知他名姓 第九章 观复(249)果然他人就是自己的镜子
树精这样啰啰嗦嗦说个没完,周游实际上是举双手欢迎的。毕竟苏也和杆儿强的恢复需要时间,最好这树精说上了瘾,一气儿说个没完,忘了出招,那就是给自己和苏也杆儿强争取了时间啊!
怕就怕,这树精明面上不知所云,可暗地里又不知在布置着什么损招。周游仍是不得不防。
“我怎么会没招儿呢?”树精堪称是和蔼可亲,道,“我只不过是看在咱们算是老熟人的情分上,让你死个明白罢了。”
树精顿了顿,又道:“刚才说到哪儿了?哦,五行生克……你们只道我们草木之属是木性的,便一味的挑了金属性的术法来对付我们,这么做,不能算错,但只能算是最基础、最低等的做法。不用说像我这般君王级别的草木,即便是粗通灵息者,都不会用金克木这等粗浅的法子了。”
听树精这样吹牛,黑子忍不住要表达不屑了:“切!”他可是亲眼见过,树精口中所说的粗浅的金克木之法对这个傲慢的树精自己造成过多大的麻烦,仅仅一个“鑫”字就已经让他很是狼狈了。
树精警觉地盯住了黑子,厉声道:“你这耗子,我是不是在哪儿见过?”若不是这小老鼠刚才提点周游,周游也不会晓得对黑藤使用水系字符,可见这老鼠对字流是颇为熟悉的。在树精印象里,习惯使用字流的人,也就是那么两个,但是,并不曾见有灵物也熟悉这个的啊!再说了,这地底也并不是灵物可以涉足的啊!
树精显然当年对黑子印象不算深刻,看了几眼也没认出来这耗子就是在钟家老宅差点啃了他的根的那只老鼠,否则他也不会这样满心生疑。
周游感觉黑子的脚爪慢慢抓紧了自己的肩头,遂挺了挺胸脯,道:“你不是说让我明白明白吗?我可是还等着呢!”他知道那树精是个睚眦必报的,若是叫他知道黑子就是当年咬过他根脉的老鼠,那一定是不会轻易放过的。眼下实力悬殊,黑子自己也受老鼠的皮囊局限,并不是树精的对手,而周游更是一个“初学者”,若不是树精想玩猫捉耗子的游戏,这会儿早就撑不住了。
因此周游想就此岔开话题。
树精对黑子又看了几眼,最终还是没想起来,只疑惑地摇了摇头,还是决定要抓紧时间办正事,遂接了周游的话茬道:“好吧,看在你求知欲这么强的份儿上,我就勉强给你指点一二。”
那树精又瞥了一眼黑子,方道:“金克木的规律,是个人都能想到,如果我们草木不加以防范,随便一个金性的术法就能伤到我们。所以,我潜心研究多年,终于在我们草木之属的木系术法中,成功融入了火性术法,这样一来,任谁想使用金性的术法来克制我们,都让他们碰一鼻子灰。”
“让草木之属融合火性术法?”周游被树精的话唬了一跳,“这怎么可能?”
“这怎么不可能?”树精轻蔑地瞥了一眼周游道,“我刚刚说了,五行生克之理,是事物之间的基础,也是事件变化的因循之序。万事万物虽然要遵循五行之理,却并不会拘泥与五行的某一行、某一性而永远不变。”
周游微张了嘴巴,一时说不出话来,脑中却是一片清明,仿佛被朗月照亮的夜。没有一个事物是静止不动不变的,万事万物均是在变化之中,所以,即使是五行之理,也是在不停地变化之中的……这世界,这世界运行的内在机制,全都是像流水一般,存在着,又是在不断地运动变化着的啊!而变化,也就带来了转机,带来了无限的可能,抓取变化其中关键的一环,便可以成就心中所思所愿之事!
周游在突然之间豁然开朗,只隐隐觉得自己似乎又有了些进益,就好比是武侠小说里常说的“打通了任督二脉”般的通体舒泰畅快。
对于修习者来说,每有一步进益、每迈过一道关隘都是极其不易的,不过一旦迈过去、得到了进益,那便会得到更大的提升。进步来之不易,且来的也毫无规律可循,有的人苦练可层层进益,有的人却是勤快到废寝忘食都难往前再走一小步。有的人偶得名师点化,可茅塞顿开,连升三级;有的人则得天独厚地跟着有名的宗师一辈子,却到了也仍是块不开窍的榆木疙瘩。
修习之道,压根儿没有一点儿规律可供参考。所以,总会有人说修习艰险,搭上一辈子的功夫也不见得能窥得门径;但也总有人能一点就透,轻松自在,几乎信手拈来。因此,修习者们往往感叹,走上这条路,不下功夫万万不行,但下了功夫却也未必能成,最终还是要靠悟性和机缘两点,方能起到点石成金的奇效。
周游自然是下功夫的,而且悟性也不错,至于机缘……比较尴尬的是,促使周游进益的几次机缘,竟都是从曾经或现在的敌人那里获得的……
树精当然没理会周游的内心波澜,仍旧在絮絮叨叨:“……我在阵中加入了火的元素,你用金克木的法子自然不会奏效。但是,一旦换上水系字符,尤其还是‘水滴石穿’这种金水相合的字符,自然会无往而不利了。”
周游被树精的话带回了心神,他不自觉地皱了眉头,道:“你跟我说这些干什么?”要知道,现在最想拖延时间的,应该是周游,而不是树精啊!可这树精唠叨起来还没完没了,而且还把他自己阵法中的奥秘说给了对手……这树精难道是刚才在江月心的漩涡之中,骷髅脑袋里灌的水太多了吗?
“我只是想看看,你到底有几斤几两?”树精摆出一个自认为极和煦的笑容在脸上,却因为残缺的面容导致这个笑看起来极为惊心动魄,“或者,不如干脆说,我想看看,令那个人念念不忘的云孤,到底有多强?”
又是云孤!
竟连树精都知道!
周游心中的四面八方呼呼起了无名之火,直将他烧的想要暴走。他再也按捺不住,大喝一声:“去他的云孤!”说着,周游纵身而起,手中已是凝出一把锋刃如霜的气剑,往树精的咽喉直刺而去!
树精突出的颧骨上的笑,更加令人胆寒了。他等的就是这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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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不知他名姓 第九章 观复(250)这章是二百五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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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游起身的瞬间,黑子便在他耳旁急忙叫道:“住!停下!”可惜周游郁闷生火,心头火正大,若不是他真气不如江月心,说不定也要跟刚才的水人一般暴走了呢。
所以黑子的拦阻,周游一点儿都没听见。他只是凭着胸口一口闷气,狠狠将气剑砍向了树精,不靠神奇的小刀,不靠那少年的真气,也不靠那什么云孤的身手,就只凭他自己的真气,自己的本事!
所谓冲冠一怒,怒气上来了,连帽子都能给蹬飞喽,那爆发力绝不是盖的。哪怕周游与树精实力悬殊,可充满了怒气的这一剑砍刺过去,也逼得树精不得不往旁边闪躲了一步。
但也仅此一步而已。
周游一剑斩空,回身又是一剑,剑刃被暴涨的真气激的晃人眼。然而,这一次,树精却站在原地一动未动,仿佛静等着周游那一剑劈到自己身上。
“快停下!”黑子急的都蹦出来了三个字,更是将自己的四个小爪子全都抠进了周游的肩头,想让周游尽快停止这次危险的攻击。
树精明显是在诱敌深入,可周游偏偏被火气遮了眼睛,毫无察觉,只一头热血的要冒进,说啥也不肯停下来!
周游执意要将便宜送上门来,树精自然不会拒绝。眼瞅着周游气剑劈到了他面门之上,树精不慌不忙抬起右手,确切的说,是只剩白骨的爪子,只轻轻往前一探,眼看着要掉下来的枯瘦骨节比出一个“v”字型,再轻松一合,就这样讲周游铆足了劲儿的气剑夹在了食指和中指中间。
周游倒也反应快,直接调转真气,将竖着砍下的剑锋原地转为横刀,骤然发力,就要削去树精的枯骨骨节!
然而树精动作更快。周游真气刚刚一动,树精便握指成拳,只听一声爆响,周游手中气剑碎裂一地!
气剑本是真气,按理说不应该被人一把攥住的,就算是对方用了真气来包围围剿,术者也完全可以见机撤回真气,避免损伤。然而,树精的动作实在是太快,快到周游不仅没时间撤回真气,甚至,直到他的气剑被碎,他都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碎裂的气剑掉落在地上,重新化为散乱的真气,倏地便被这幽深的地底空间内的空气吸收一空。
那是周游充盈的真气啊!
树精冷笑道:“对不住啊,我这具皮囊的骨头太珍贵,一小片骨头渣我都不想丢。”
周游愣愣地看着气剑就此消失在自己眼前,才仿佛从梦中醒来一样,瞪大了眼睛望着树精,道:“你……”
他只勉强说出了这一个字,便噗的从口中喷出一口血来,跌跌撞撞就要往地上倒去。气剑被碎,就相当于周游的真气被抽去毁掉了相当大的一部分,这种重创,让周游一时间再也难以支撑!
树精不再像前番那样磨叽,有的只是越来越快、越来越冷酷凌厉的出招。不等周游完全跌倒,树精便已从指间射出一道黑色枝干,如冰冷的箭矢直刺周游心口!
树精与周游相对而立,两人之间不过半臂的距离,那黑枝速度又是奇快,眼见着周游要被戳个透心凉了,可周游却仍处于遭受重创的懵懵懂懂之中,浑然无觉。
“周游!”
一声惊呼堪称撕心裂肺,就连面无表情仿若木桩的承庆似乎都被这一声吼给惊的皱了皱眉头。
是那少年。
承庆刺进少年胸口的那根提供气息的细藤被扯出后,那少年本来说句连贯的话都困难,而且在承庆和江月心持续不断的缠斗当中,他也一直是半晕半昏的状态,谁也想不到他竟然还有这样的力量吼一嗓子。
“你恢复了?”江月心不关心那少年喊了什么,他只关心他的阿玉能发声了。在水人的意识里,既然阿玉能说话了,而且还这么大声,就代表着他的身体状况好转了。
既然好转了,那么阿玉是不是就可以摆脱这个可恶的两通者的挟持了呢?
江月心想着,又是一道凌寒的冰剑刺向承庆胸口。承庆躲闪不及,也干脆不躲闪,只将那少年垂在自己胸前的胳膊往前一拉,冰剑不偏不倚,端端正正刺透了那少年的小臂。
“啊!”江月心心疼的很,可是此时再心疼再后悔,那也是来不及撤回伤害了。江月心忍不住问那少年:“你不是……不是已经……”
江月心说不下去了,只重重一跺脚,手腕一转,将刺进少年臂上的冰剑化为了虚无,只留了一点点的冰晶在少年手臂的伤口里,帮着他止血。
“月心,你别……”少年忍了痛要说些什么,江月心却狠狠地打断了他:“别说话!你等我收拾这个两通者,替你报仇!”
承庆趁着江月心有些分神,脚尖一转,脚步轻移,就要朝着树精的方向奔去,想与他的主子会合。
江月心岂能容他溜走?水人怒喝一声,亦是冲冠一怒的暴戾,连水剑冰剑也不用了,直接将右臂化为水之原形,倏然流出,宛若凭空抛出了一条带着无数利刃的水袖,直劈承庆手臂。
承庆无心应战,仍旧故技重施了,直接一侧身,将那少年大半的身子暴露在了江月心的“水袖”之下。
江月心是何等的老手,怎么可能在同样的地方犯两次相同的错误?更不要说承庆的这一做法直接造成了那少年的受伤,以水人的脾气,看见承庆再用相同的招数,那就是相当于向他挑衅,如何能忍?
江月心无声冷笑,调转灵息,他那化为水形的右臂随心而动,竟在空中转个急弯,直奔承庆腋下而去!
这便是水形的优势了,无定形,便无定势。
承庆还没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便只觉自己半边身子一凉!他低头看时,只见自己的右臂连带着小半边身子竟已经被江月心那看似柔软的“水袖”给齐刷刷削了下来!
江月心原本就有这个实力,但之前因为总是害怕用力太猛伤到了那少年,水人便一直收着力。江月心可不愿意阿玉因为自己的缘故蹭破一点点油皮,因此,水人宁愿自己缚手缚脚的,也没有下狠手,只是使出了自己有生以来的所有耐性,来与承庆周旋。
但现在情况不同了。那承庆阴险卑鄙,竟连带着阿玉受了伤,这个重罪,江月心一定要治他的!




尚不知他名姓 第九章 观复(251)鼠标太难用了从哪儿点出来的回车啊
承庆失去了小半边的身子,自然无法再保持平衡,他一直背负着的少年,也便就此滚落地上,但仍旧有一些粗细不匀的藤枝勾连在少年和承庆之间。
江月心的“水袖”再次转个急弯,奔着地上的那少年直扑而去。不过,这一次的水流完全不似针对承庆那般凌厉冷酷,而是尽显水的温柔,简直像是化身为一床宽大丝滑的锦被,轻轻覆盖在少年背上,又从他的身侧穿过,轻轻的将他从地上托起。
而少年身上与承庆撕扯不清的枝蔓,流水从中经过,不着痕迹又无比迅疾地尽数斩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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