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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遥在初唐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半堕落的恶魔

    郑太公道:“十郎啊,虽然正直品质可贵,可是,圆滑变通也有可取之处,于正直并无妨碍。”

    “喏。”

    郑十恭敬行礼:“侄孙恭领训示。”

    一板一眼的样子,让郑太公眉头都忍不住抖了几抖,其他兄弟纷纷侧目。

    少女举袖掩口而笑,笑毕,方才道:“贺郎与我们今日方是初见,评说瓦岗,一招不慎便会祸及全家,若不慎重行事,难免祸及全家,慎重些也不为过。此着虽有些君子质朴风范,然乱世之中,事关身家性命,再慎重也不为过。”

    郑太公点头:“清儿说的是。阅其文,观其人,再看今日行事,确是身具智慧之人,虽寒门出身,然来日可期,当可结交。如今天下纷争,群雄并起,时势造英雄,时势也害英雄,谁是真英雄,谁是假豪杰,纷纷乱乱中,须得独具慧眼方可看清。焉知今日之落魄,来日不会一遇风云便化龙呢是故,吾家当依礼而行,不可以家世令名傲人。”

    这是庭训了!

    一众郑家儿郎并少女齐齐肃然领训。

    而那头,让郑家一众人等议论纷纷、观感复杂的人,正一脸豪爽的拍着装钱的木箱子,游说胡狗同意分钱,那表情,那神态,活像个分赃的山大王,而胡狗在被一堆钱吓傻后,回神后第一句话居然是拒绝!

    “阿狗哥,你说什么是我听错了吗”

    贺礼傻眼,他也没别的意思,就是想帮帮他,帮他把债还了,帮他把生活状况改善一下,权当替原身回报往日受胡家母子照看的恩情。当然,直说报恩肯定没戏,胡家母子若是指望回报的人,也不会那么看顾原身兄妹,只是,受了恩情,别人不指望回报,自己却不能当做不知道。贺礼既继承了皮囊,原身的恩债都当由他一肩挑起。

    胡狗嘿嘿笑着摸后脑勺:“阿礼你有事,我在家本就闲着,陪你过来是应当的,若是因此收你钱财,会被人背后戳脊梁骨的,不该拿,也不当拿,不合道理。”

     




第十四章 功成
    为了等郑氏制作农具,贺礼和胡狗只得又在荥阳城待了两天,这两天,贺礼也没干什么,就是领着胡狗出去吃好吃的,兑现他请胡狗吃肉喝酒的前言。

    要说贺礼卖给郑氏的是什么农具,其实挺小众的,是一种叫做麦绰子的割麦工具,起源于宋元之间,直到现代社会了,河南一带依旧有人在使用,是久经考验的经典农具。

    贺礼一城市长大的孩子,为什么会会知道呢

    做业务的人中间流传着一句话,你永远不知道你下一个客户爸爸有什么变态要求和爱好。

    他以前有个做农产品的大客户,独家爱好就是种地,一年四季都给自己留一块田,亲自播种耕种,亲自收获。只是苦了他们这些要打交道的,遇到播种的季节,只得不远万里的跑去田里找人。

    贺礼某次去田里找人的时候,正值收麦,客户使用的就是麦绰子。贺礼跟那位大客户处得极好,他是城市长大的小孩儿,没见过这种东西,好奇之下,亲自试过、学过,较之机械自然是比不了的,但比镰刀好用,效率更快,就是需要技巧。

    若说这个麦绰子,制作其实不难,唯一耗费时间的是刀片,需要现锻打,旁地就是绳子和竹编的像簸箕的罩子,这俩个都简单。

    荥阳城较之韦城县繁华不少,即便不是集日,街面上也有人往来,日子虽然受到些影响,但并不到过不下去的阶段,而这些一切皆是因为荥阳郑氏带来的,郑氏在荥阳城内声望很高。

    等了两天,郑氏终于来人请贺礼,胡狗留在驿馆里看守东西,贺礼过去。来的是前几日见过的郑七、郑十六,并那位气质相貌皆佳的小娘子,小娘子戴了遮盖半身的幕篱,站在几位郑家郎君身后。

    那幕篱遮得严严实实的,贺礼很怀疑是否能看得清外面的东西,幸好现在是早春,要是夏天穿这么一身出来,会捂出痱子吗气质、相貌那么好的小娘子,若是捂出痱子就可惜了!

    感觉这么腹诽人家小姑娘不太好,贺礼在心里咳了一声,赶紧拉回注意力,与郑家几位郎君见礼:“两位郑郎又见面了,两位这几日过得还开心吗”

    郑七估计有些不适应贺礼的打招呼方式,愣了一下,郑十六性子活泼,快人快语:“除了贺郎拜访那日有些不痛快外,自是开心的。”

    贺礼笑眯眯地点头:“是吗人生事不如意者十之**,十六郎还小,多多体会对以后的人生是有好处的,无妨,习惯就好。”

    完全不否认。

    世间竟有这等厚颜无耻之人!

    郑十六:“……”

    贺礼呵呵笑笑,脸孔一板,一本正经的朝郑七拱手:“烦请郑兄带路,我们快去看看样品吧。”

    郑七表情古怪的看他一眼,点点头,依礼而行:“贺兄请。”

    郑七直接把贺礼带到他家城外的庄子上,所有需要的材料、器具皆已准备好,贺礼也不再废话,蹲下身亲自组装起来,让郑七找人来看着学习:“这个东西叫麦绰子,用来割麦的,若是熟练了,一个青壮一天收二十亩地不成问题,较之镰刀好用许多。”

    郑七点点头,朝身旁跟着的庄头吩咐了一身:“阿鲁,你找人来学。”

    “喏。”

    不一会儿,就找了一个正值壮年的小伙子来。贺礼先给他示范,确认他看明白后再让他上手,叮嘱了注意别让刀片砍到手脚的问题,才放手任人施为,他则站在一旁看着,时不时的纠正或是强调一下技巧问题。

    小伙子是惯常劳作的,摆弄了几下后,便体会出麦绰子的好处来,越用越熟练,越用约好,很快就超过先前示范的贺礼,贺礼自也再没东西可以指点人家。

    “贺郎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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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告捷归家
    终于能回家了——

    他什么时候起,把那里当成家的

    贺礼惊讶了一下,旋即失笑,有句话他没骗郑氏,他素来随心随性,活得率性洒脱,明白自己的情感和心境变化,连纠结都不带纠结的就顺顺当当的接受了,不止不抗拒,相反心里还美滋滋的。

    讲真,这几天在荥阳城里过的是真累,主要是心累,忙着捂马甲。他穿的身份,经历什么的太过简单,只要去打听一下,贺礼怀疑几乎连原身几岁开始不尿床都能查出来。为了捂他的小马甲,贺礼真是费心费力,为了查缺补漏,连《天工开物》都吹出来了,做个穿越者也太不容易了。

    好在,所有辛苦的都是值得的,从荥阳郑氏换了五十贯钱出来不说,还得了一头小毛驴,以后就算想离开东郡,也有了代步的东西,等回去再弄个车架,可以搞辆驴车耍耍。

    带着对未来生活的美好憧憬,贺礼和胡狗回到韦城县,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傍晚,完美错过晚饭时间。

    “哥哥!”

    到家的时候,居然是贺鱼第一个发现的,贺礼才牵着毛驴走进巷子口,贺鱼就冲了出来,一把抱住他的大腿,抱得紧紧地,就像贴上去的膏药,还是撕都撕不开那种。

    贺礼愣了一下,抬手揉揉她的小脑袋,问她:“怎么了是想哥哥了吗哈哈,没事的,这不是回来了吗”

    贺鱼紧紧地抱着他,不言不语。

    “是大郎、阿礼回来了吗”

    胡婶人还未到,声音先到了。胡狗立即应道:“娘,是我们回来了!”

    不一会儿,胡婶的身影出现在巷子里,看到贺礼和胡狗,脸上立即漾开一个笑容,打量两人两眼,连忙道:“你二人还未吃过哺食吧厨下还有醒好的面,我这就去给你们蒸饼去。”

    “好,劳烦胡婶。”

    贺礼致谢了一句,低头看还抱着自己腿的贺鱼,抬手揉揉她脑袋,笑着问:“怎么了这么想哥哥吗这不是回来了吗对了,还给你带了礼物,要吗”

    贺鱼还是不说话,只紧紧抱着。

    胡婶笑吟吟的道:“这孩子啊,自阿礼你们出门后,便天天到巷口来张望,就盼着阿礼你回来。”

    难怪才到巷子口贺鱼就冲过来了!

    想起那个可怜巴巴问他,她是不是小尾巴、赔钱货的贺鱼,贺礼心软了,把毛驴的缰绳丢给胡狗,直接一把把贺鱼抱起来,额头碰额头的跟她碰了碰,认真的保证:“哥哥答应你,以后不论去哪里都带着你,再不会把你一人抛下,好不好”

    “真的吗”

    眼巴巴地望着他,眼里、脸上可怜兮兮地。贺礼心头叹气,面上笑着,认真保证:“真的!保证!对了,我给你买了好多东西,走,我们回去拿出来看看。”

    也没把贺鱼放下来,就那么抱着往家走,一直抱进家门口,到房檐下才放下来,胡狗笑吟吟地看着兄妹俩儿亲密的样子,从箩筐里拿了自己的东西,交待道:“阿礼,把东西归置了就过来吃饭。”

    “知道了,我很快就过来,阿狗哥你先过去吧。”

    贺礼抬头朝胡狗笑了一下,又埋头给贺鱼找箩筐里给她买的东西——

    崭新的头绳、新的头花,最重要的是,能治疗冻疮和



第十六章 出名了
    隔了这么多天,一个只见过一面的人,大老远的就能认出他来,可见程咬金对贺礼的印象有多深刻,贺礼对程咬金印象也挺深刻的,放下鱼竿,把贺鱼拉得离开水边些,朝岸边走了几步,行礼:“程将军,好久不见。”

    脸上的笑容开朗又热情。程咬金笑着抱拳:“贺郎有礼,钓鱼呢”

    “是,收获还不错。”

    说起收获,脸上的笑容又灿烂了两分,笑了笑,看程咬金的马和随行皆骑着马,盔甲、刀兵也好了很多,想起李密要祭天的事情,也不知这些是不是瓦岗寨里最好的牌面,调侃了一句:“几日不见,将军百尺竿头更进一步,这将军想是做的越来越有滋味了吧”

    程咬金哈哈大笑:“承贺郎吉言,在密公麾下,自是越来越好。”

    这彩虹屁吹的,老程果然不是老实人。

    正说着,不远处又过来一队人马,队伍打头是一辆双马并行的马车,车边跟着的人,全都骑着马,穿着猎装,挂着刀弓,但并不是军队打扮,反而像是护卫。

    贺礼还在看,队伍中一骑白马已朝他奔驰而来,还没到跟前,老远马上的骑士就卖力挥手:“贺郎!是贺郎吗”

    这么热情的姿势,这么朝气蓬勃的样子,不用看了,贺礼知道是谁了,然后,促狭的用同样的热情,大声的回应:“是,是郑十六郎吗”

    声音太大,还吓了旁边的程咬金一跳,看他的眼神和动作,颇为侧目。贺礼笑了笑,冲程咬金挤挤眼,拱手道:“程将军见谅,逗孩子玩呢!那是荥阳郑氏家的十六郎,年纪还小,性子很是活泼可爱。”

    正说着,马匹奔驰而来,郑十六郎勒马,从马背上跳了下来,动作娴熟,干脆利落,显然不是什么文弱人。也是,这是隋末唐初时,民风尚武,读书人里可有不少文武双全的,原身那样的弱鸡才是稀有品种。

    “贺郎有礼!”

    郑十六脸上还带着开心的笑容,跑到跟前却及时止住脚步,规规矩矩地行礼,显然家教很好。贺礼还了一礼:“十六郎有礼,这是来观礼吗”

    郑十六笑着点头:“正是,前几日就对贺郎说过,我会随太公过来观礼,这不又见面了”

    贺礼点点头,道:“郑公也来了那我当过去见礼才是。”

    说着,还向程咬金解释了一下:“程将军,那边马车上是荥阳郑氏的郑公,我过去见个礼,程将军呢”

    程咬金道:“我家主公也在,既是郑公来了,我主公当去见礼,欢迎郑公莅临才是。”

    原来那个中年男人就是李密。

    贺礼好奇的抬头看了一下,迎上李密打量的目光,微微躬身行了一礼,算是致意,然后便跟着郑十六朝郑家的车队去。

    郑家这次来观礼的,只有郑太公和郑十六郎两人,其余郎君都没来,贺礼上前见礼,与郑太公寒暄,正说着,李密带着程咬金过来,与郑太公见礼。

    双方互相见礼完毕,李密问道:“贺小郎与郑公相识”

    贺礼微笑,说得模棱两可,十分含蓄:“劳李公动问,略有来往。”

    问题他说得含蓄,郑太公却直白:“前几日,这位贺小郎君曾去荥阳城,投贴于我家门上,与老夫做了一桩交易。”

    李密顿感惊奇,这位贺小郎的身份,他曾听程咬金说过,普通贫寒子弟,与荥阳郑氏当不至有来往才是,可看现下这情形,郑十六显然挺喜欢他,这位郑太公待他也颇为礼遇,这是为何

     



第十七章 人心算计
    贺礼是不抗拒出名的,其实不管在古代还是现代,人只要出名,当然,是要好名声的那种出名,基本上对自身都会带来帮助。

    贺礼现在的处境,有些名声也是好的,别的且不说,如果他有好名声,将来他穿越战区的时候,名望就能变成他的护身符,能保他和贺鱼的平安。

    贺礼在这边扼腕,李密却好奇的向郑太公打听起他的文章来:“这位贺小郎的名声,先前我也曾从义贞处听说过,知晓他虽年轻却有见地,如今方知这位贺小郎的才华不止于此,不知郑公可否方便告知贺小郎写的是何文章”

    郑太公当下便问郑十六:“小十六,可记得贺郎之文章”

    郑十六恭声答道:“回太公,侄孙记得。”

    “好,且背与李公听听。”

    “喏。”

    当下,郑十六便声音朗朗的背诵出来,贺礼的感觉就跟公开处刑一样,羞耻万端,果然当初就应该仔细斟酌下词句的,文采太一般了,黑历史啊黑历史。郑家到底是谁出的主意千万别让他知道,让他知道是谁,看他怎么收拾!

    贺礼在这边暗自懊悔,李密与程咬金却听得惊奇连连。贺礼这篇文章,就如他自己所说的一般,文采实在不咋地,但胜在内容好,他是穿来的嘛,知道历史大势,自然知道各路反王的优势与缺点,也知道大隋朝廷的现状和发展态势,知道的多,评述起局势来,自然是妙论迭出,颇有见地,哪怕只是一篇没什么文采可言的文章,但因为精彩的评述,自是十分的亮眼和惊人。

    听得李密连连看了他好几眼,程咬金连连叹道:“密公,贺小郎之才,先前属下便向密公说过,也曾起过向密公推荐之心,只是当初被他拒绝了。”

    这话一出,不止李密,连郑家人也看向贺礼,贺礼不慌不忙,笑着拍拍藏在他身后不出来的贺鱼,坦然道:“程将军确实说过,然礼家中尚有幼妹需抚养,并无职事之心,多谢看重。”

    郑太公自也看到了一直藏在贺礼身后缩着不出来的贺鱼,这才是贫寒出身的孩子当有的姿态……这么想着,郑太公不禁恍惚了一下,想起某件事来,不由深深地看了贺礼一眼,开口询问道:“不知程将军与贺小郎又是如何相识的其中可有什么趣事,可方便告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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