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在初唐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半堕落的恶魔
然后,两方就这么当着贺礼本人的面,把各自与他相识的过程说了说,说完,各自面面相觑,看贺礼的眼神真的很一言难尽——
这人做事,看着是机智的,方方面面俱到,要谋略有谋略,要胆量有胆量,只是,做的方法,怎么就那么叫人一言难尽,难以评述呢
局面诡异的沉默了片刻,李密不愧是要干大事的人,率先从沉默中挣扎出来,朝贺礼道:“瓦岗于南郊设坛祭天一事,贺小郎应该听说过不知可有前往观礼之兴趣”
自是想去的,别的不论,旁观历史事件,顺带认识一下历史名人,对芯子里的灵魂是个穿越者的贺礼而言,就是一个极大的诱惑。虽说这是真实的历史时空,不是隋唐演义,但瓦岗的好汉们,贺礼也是有兴趣见见真正的长相的,古代的画像,众所周知的原因,跟真实相差都有些远,把脑海里的纸片人跟真实的人划上等号,还是一件挺有意义的事情。
于是,贺礼也不矫情,答应道:“多谢李公相邀,是晚生的荣幸,若不嫌晚生卑陋,晚生定会前往观礼。”
“甚好,如此,我便等着贺小郎莅临。”
说完,李密朝郑公行了一礼,道:“时辰已晚,在下还有事,郑公呢”
郑太公道:“老夫受邀观礼,左右还有些空闲,便不多叨扰蒲山公,与贺小郎小聚一番再过去。”
“如此,某便先告辞了,稍后郑公进城,自会有人招待,告辞,稍后见。”
“稍后见。”
李密、程咬金带着人离开,贺礼的鱼自然是钓不成了,便收了鱼竿,牵上妹妹,准备与郑氏的车队一起进城,突然想起一事,赶紧问道:“郑公,晚生有一事请教,烦请郑公告知。”
郑太公问道:“贺郎可是依旧在纠结究竟是何人出主意之事”
 
第十八章 志得意满
生气吗
还真没生气。
这么一点点事情不至于让贺礼生气。再说,谁让他当日在郑氏,在人家都已经拿家声保证了的情况下,还是一句明白话都没有给人,自己做了初一,现下别人来做十五,那就不能怪谁。
不过,顾小娘子这一手使的,也是刁钻促狭,这是在逼着贺礼把当日没说明白的话表示明白。
要破局挺简单的,最简单的办法是把钱花出去,没钱了,自然也就没了让人觊觎的东西,自然也不用担心安危问题。不想撒钱,也有办法,找个势力投靠,获取庇佑就行。
若是可以接受兜里空空的现状,贺礼也不用费心去卖什么农具了,所以,顾小娘子的目的,还是在逼他表明态度,感觉就是“叫你说的时候不好好说,那就做出来看看吧”的意思。
贺礼有些头疼。
其实他这人一直没什么大志向,只想过舒舒服服地,工作的时候认真工作,玩乐的时候痛快玩乐,勤快的时候可以起早贪黑,懒癌发作的时候,能躺着就绝对不站着。
隋末这种乱世,对他这样的人来说,绝对是考验,明知道将来李唐得天下,明知道李世民将成为千古一帝,他也不好立即就跑过去投靠,毕竟,现在才大业十三年,,李世民现在还是个比较有战斗力的菜鸡,李渊的世子还是李建成,李家现在正忙着全家齐心合力造杨广的反,他就不要想着过去添乱了。
至于其他势力,贺礼相信一句话,性格决定命运,一个人的性格,不是依靠一点点先知就能改变的,有些时候,事情刚开始就注定了必然的结局。
如果是年轻人,那性格还有可能做出改变,但现下混出头的各路反王,年轻的都是三十好几的岁数,年纪大的像李渊同志,可是已经属于老年人行列的人了,这种人心志坚定,且三观已经定型,对万物的认知已有了自己的标准和评判,要改变……跟再穿越一回难度不相上下。
贺礼不想去自讨苦吃,他就想着混过这段乱世,等大唐建立后跑长安去,好好地抚养贺鱼长大,建功立业的想法,偶尔也有过,但并不热切。
贺礼在前世的时候,生活大体还算平顺,吃过最多的苦也就是工作后,但那也是出于自立自强的自尊心,要说有多热切的事业心,还真不算,一直活得自由潇洒,用他妈那一辈的话说叫吊儿郎当,用基友的话说叫浪到飞起。
也就是穿越后,一开始就饿肚子,还没有任何改善处境的办法,身边又多个贺鱼,责任心空前爆发之下,才改了些性子,但这并不代表他要把自己拘束起来,所以,他绝对不会去做世家的门客。
贺礼闷头想着,感觉衣袍被人拉了一下,是贺鱼,正仰头小心翼翼地看着他,那眼神,看得贺礼瞬间心软了,停了一下,问她:“鱼儿怎么了”
贺鱼仰着头,软声细语:“哥哥不生气!”
贺礼笑起来,揉揉她脑袋:“没有,哥哥没有生气,放心,我刚刚是在想事情呢,走走,回家,今天给你做个清蒸鱼吃吧”
同样饿怕了的贺鱼,听到吃的马上就欢快起来,开心的点着小脑袋,伸出手指:“三条!”
“行,三条,你看我都这么好说话的答应你了,你今天是不是应该多写一张大字”
说到写字,贺鱼就满脸忧愁。贺礼在给她做启蒙,但架不住小贺鱼学习热情低,有吃的、玩的引着的时候,还能认真些,一旦没有,马上就开始消
第十九章 人以类聚(一更)
程咬金会帮他掩饰,贺礼是真没想到。
两人的第一次见面还算愉快,程咬金看似蛮横不讲理的逼问他,但其实对贺礼并未如何,最后还挺关照他的,在李密面前愿意替他掩饰,挺让贺礼感动和奇怪的。
但贺礼这人吧,又特能顺杆爬,属于给点阳光就灿烂的那种,受了程咬金的好,便起意顺口说了请他来家里吃饭,不想程咬金也一口答应了——
哎哟,要跟历史名人一起进餐了,略激动!
要请人吃饭,程咬金好歹也是历史名人,事关穿越者的颜面,贺礼自然要好好准备一下,粗菜淡饭的待人家,贺礼良心还是会痛的,作为大吃货国的子民,怎么可以在吃的问题上丢穿越者的脸呢!
贺礼是会做饭的,水平马马虎虎,人多可能不行,但三四个人的饭食他没问题,就是不知道猛将程将军的饭量是正常人水平还是高于正常人……贺礼考虑了两秒,决定还是多做些。
回家就开始杀鱼,把所有养的鱼都杀了,内脏肠肚留下,等着晚上下虾笼。手里有钱以后,贺礼曾找篾匠定制了好几个虾笼,每天晚上扔河里去,早晨去取回来。
贺礼和贺鱼都面黄肌瘦的,估计会有点贫血,贺鱼这小孩儿更是锁骨都不一样高,胸骨略有些突出,明显的缺钙表征。
头天把虾笼放下去,早晨起来去取,看看数量,几个虾笼的收获加起来,四五斤不成问题,包个三鲜饺子,主食就有了。
取回虾笼,绕去屠户家买猪肉,再去胡婶家讨一些韭菜,三鲜饺子的材料就基本齐了,再买些羊肉、羊排回去,羊排炖大萝卜,羊肉则加葱蒜爆炒,还有新发的野菜,过水后凉拌,再拿黄豆炒一炒,搞个醋黄豆做下酒菜,齐活儿。贺礼的厨艺水平也就这样了,再多就没那个技术了。
早饭吃了,让贺鱼自己在院子里玩耍,贺礼哼哧哼哧在井边收拾,正忙着呢,胡婶过来了,二话不说就蹲下来帮他择菜、包饺子。
时下的邻里关系就是这么淳朴,关系好的人家之间,对方有事,不需要说、不需要喊,主动就过来帮忙了。
一开始,贺礼有些不适应,现代城市根本没有这种关系,大家都是“各人自扫门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被关照了两次,他才学会了,知道这是一种表达亲近的方式。
有胡婶帮忙,贺礼才不至于太过手忙脚乱,顺顺当当的整治出一桌菜来,距离哺食差不多半个小时左右的时间,程咬金来了。的。
“贺兄弟,在吗某来了!”
昨天还叫着贺郎呢,今天就改口叫贺兄弟了,这位程将军果然不是老实人,贺礼嗅到了同类的气息。
“在呢,程兄快进来。”
灶上由胡婶帮他看着贺礼整整衣裳去迎客,程将军今日一身便装打扮,连个小厮都没带,就自己一个人拎着两坛子酒就过来。
程咬金一进门就耸动鼻翼,嗅了嗅,搓着手就问:“好香!看来某今日有福了,贺兄弟做什么好吃的了”
这开场白真是令人亲切。
贺礼又是好嘚瑟的,闻言就笑道:“程兄莅临寒舍,自然是要好好准备饭菜的,锅里正炖着羊排呢,且稍待,还有个菜程兄不来不好做,现在程兄来了,小弟去弄一下,很快就好。”
顺口就称上程兄,自称上小弟了,贺礼脸皮也不薄。这俩儿就脸皮厚度来说,应该半斤八两,不相上下。
程咬金笑着点头,大马金刀的坐下,挥手:“快去,快去,不瞒贺兄弟你说,这大半年来多在阵仗之上,已好久不曾享用过好饭食,就指着贺兄弟你这一顿了!”
贺礼就喜欢程咬金这种不把自己当外人的架势,点点头:“放心,定然不叫程兄失望就是。”
转身就回灶房去了。炒菜只要火大,很快就好,给胡婶和贺鱼留了吃的,两人在厨房里吃,贺礼陪着程咬金在正堂摆上案几一块儿吃。
菜上齐,刚坐下,程咬金就拍开酒坛子的封泥,道:“这是前些时日密公赏下的荥阳土窟酒,一直未舍得喝,恰好今日与贺兄弟你一起共尝之。”
说着,毫不客气的给贺礼倒了一碗,自己满上一碗,闻着味儿还陶
第二十章 酒醉后遗症(二更)
贺礼笑了,斟酌了一下,问道:“程兄今日是为魏公做说客的”
程咬金摇头,表情严肃起来:“非也!某今日来,非是为密公,只为贺兄弟你。某家是粗人,说不出什么大道理来,只是,值此乱世,正是我辈奋起之时,贺兄弟既然腹内有锦绣,何不趁此做一番有利于天下的事业呢如此方是男儿汉大丈夫当为之事。”
说得很是诚恳,贺礼心底不免有些触动,大家都是狡猾又厚脸皮的人,能对着贺礼说这么一番话,显然,程咬金是真欣赏他。
贺礼起身,郑重朝程咬金施了一礼,道:“多谢程兄看重。”
程咬金也立即起身,扶起他,不让他施礼,拉着他一块坐下,笑道:“时下整个天下都乱着,贺兄弟想抚养幼妹,然这天下,如今哪里还有净土乱世之中要保命,莫过于身负官职,否则,只一个乱兵便能叫你了账,贺兄弟说呢”
这一番话,可谓言辞恳切。
贺礼颇受感动,道:“程兄说的有道理,不瞒程兄说,这些时日,小弟也一直在想日子当如何过,现在天下间战火纷纷,各路英豪争相登场,只是,要寻一个明主,不是容易之事。”
程咬金看着粗豪,内里却是精明人,闻言问道:“密公目前的声势,难道不是明主”
贺礼笑了笑,也不说什么别的话,只说:“魏公麾下人才济济,程兄看昨日的情形,魏公可是看重小弟之人”
程咬金顿了一下,道:“正因为昨日之事,某今日才会劝贺兄弟你。贺兄弟非是腹内草莽的蠢货,就这么任人轻视何不振作一番,做番事业,好教天下人看一看我贺兄弟的才华!”
感觉比贺礼自己还有信心的样子。
贺礼心头又是感动,又是疑惑:“程兄又不曾与我深交,何以这般信任我的才能”
程咬金哈哈大笑,道:“不是信任贺兄弟,某是相信自己的眼睛,我与贺兄弟虽年岁相差甚多,然却脾性相投,某家相信以贺兄弟你的才华,定能做出一番不弱于人的事业来。”
贺礼听得笑起来,连连点头:“脾性相投这句是正确的。”
大家都是又狡猾又厚脸皮的人,可不正是臭味相投么!
之后,贺礼也没说是否要投李密的话,只是与程咬金随意的喝酒闲聊,贺礼芯子里是来自后世的灵魂,经常走南闯北,见多识广,又因职业的缘故,涉猎颇多,顶着一张嫩脸跟程咬金一通神侃,单单一个酒字,贺礼就能说出花儿来。
“先说酒名,有以产地命名的,有以酿酒人命名的,有以酿酒所用之水命名的,以酿酒使用的特色材料命名的,比如茱萸酒、菊花酒;还有以酒的颜色命名的,比如吴越一代的的女儿红……”
贺礼叭叭叭的说,程咬金兴致勃勃的听,不时插两句,说得十分相投。贺礼是酒量真差,人程咬金一碗一碗的喝,他一口一口的喝,还把自己喝了个半醉微醺,脸庞通红。
这酒上头了,话就多,拉着程咬金,贺礼吹开了:“这喝酒啊,嗝儿……是分境界的,可分酒人、酒徒、酒龙、酒仙。何谓酒人爱饮酒之人便为酒人,其中的代表就是荆轲,荆轲刺秦,好酒而不贪杯;酒徒,嗜酒之人也,好酒而不乱性,晋陶渊明程兄知道吗他的祖父陶侃就是个酒徒,陶侃饮酒,必自制其量,性欢而量已满,自称酒徒;酒龙,便是豪饮之人,饮酒量大而不醉,可号酒龙,晋时阮咸便是个中翘楚,饮酒好用大盆盛酒,不用酒杯酒勺,且是大口喝酒,这等豪饮之态,我辈不如也。”
说着,也不用人劝酒了,自己端起酒碗就干了一大口,干完打个酒嗝,脸上带着红晕,醉眼朦胧。
程咬金比他略好,脸孔没红,也可能是黑脸膛看不出来,跟贺礼勾肩搭背的坐着,坐姿看着还算端正,只是视线经常不由自主的容易集中到某一个地方去凝
第二十一章 问对
带着兵卒来请人的,贺礼能不去吗
果断不能啊!
贺礼在心里骂了一声,整整精神,问胡狗贺鱼的去向,知道贺鱼在胡婶那里,贺礼便放心了,把家托付给胡狗,贺礼才跟着房彦藻往魏公府去。
路上感觉房彦藻一直在有意无意的打量他,贺礼也是促狭,每次感觉到房彦藻在打量他,他就故意让眼神跟人对上,然后,对着人笑,如此两次,房彦藻也不看他了,专心一志的带路。
李密的魏公府并没有设在韦城县,而是在韦城县隔壁的滑县,房彦藻过来的时候带了马车,把贺礼请上马车,一行人立即朝滑县去。
到得魏公府,在房彦藻的引领下直接进去,李密在正堂会见他,经人通报后进去,贺礼行礼:“晚生贺礼见过魏公。”
“贺郎免礼,请坐。”
“谢座。”
贺礼跪坐下来,颠簸了这么一路,宿醉的感觉总算松了些,贺礼也有了积分精神,不再像早晨病瘟的样子。
李密坐在上首,目光灼灼地看着贺礼,道:“前日忙于仪式,仓促间使人去请贺郎,不巧贺郎竟归家了,今日总算是贺郎了。”
贺礼欠了欠身,道:“劳魏公挂念,晚生家中亲长皆已亡故,只有幼妹相依为命,前些时日,为了生计晚生不得不走了一趟荥阳,自晚生离家,舍妹便日日守在巷口,日日盼着晚生归家,自那之后,晚生便答应她,无论去哪里,无论去做什么,若能当日归家的皆会早早归家陪她,以免她惦念,请魏公见谅。”
李密笑了笑:“仁爱孝悌,人之本也,贺郎所行乃是当为之事,无需说什么见谅的话。不瞒贺郎,那日从郑公处听说了贺郎之事,我便存了心思,想与贺郎就天下大势探讨交流一二,无奈一直不得闲暇,今日终于把贺郎府中,若贺郎不弃,还请直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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