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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云中州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露晓夜白

    萧爻淡淡一笑。说道:“那人并非西域武人,是个二百五。我中了他一指,却也打断了他的两个手指头,还了他一掌。算下来,是半斤八两。以后若是遇到他,自当问他疗伤之法。眼下却有几件事,比寻他报仇,更为紧要。”

    钱嘉徽道:“那人样貌如何萧兄你可说与我知道。我若是遇到他,好歹要帮萧兄出了这口气。”

    萧爻心道:“只怕你的武功还及不上唐文豹。”但见他热切诚诚,不想拂他心意。说道:“钱兄如此挂怀,小弟感激不尽。那人很好辨认,是个非和尚的大光头,自称其重二百五十斤。”

    钱嘉徽随口问道:“非和尚的大光头”萧爻笑道:“他并非出家之人,一颗肥头上却寸草不生。”

    钱嘉徽道:“原来‘非和尚的大光头’是、、、、、、是这调调儿啊。不过他重二百五十斤,有这份重量的人,想来不多。萧兄,这事就包在我身上。”

    萧爻说道:“有劳了。钱兄,我睡了三天,不知江湖上发生了什么事。也没能参与那百花鸟会,钱兄比我早来一步,可看到花魁了吗”

    钱嘉徽忽然怒道:“我听得要选花魁,但想能夺得花魁者,须得美艳压倒群芳,该是天仙一般的人物。自忖以我之才貌,就算得见花魁,也只能汪洋而兴叹,可远观而不可近玩。但要是能见上一见,便也不错,于是寻到万花楼去。”

    萧爻问道:“钱兄,百花大会定是热闹非凡了”钱嘉徽说道:“萧兄,我初时也是你这般想法。昨天晚上,我赶到万花楼。他奶奶的,哪有什么百花鸟会。竟然就见到几个锦衣卫的在抓人。”

    萧爻吃了一惊。问道:“锦衣卫的跑去万花楼抓人抓的都是什么人呢”钱嘉徽却问道:“萧兄,你当真不知万花楼在哪里也不知万花楼是做什么的”

    萧爻说道:“我初入江湖,所知实在有限。万花楼在哪里,是做什么的,在下真是不知道。钱兄,你问这个做什么呢”

    钱嘉徽道:“萧兄既是不知,那就最好不知。适才萧兄问我,锦衣卫的抓什么人锦衣卫抓的,便都是一群儒者。这些人也是像我这般,受了谣言的欺骗,要去万花楼瞧热闹。热闹没得瞧,反被抓入狱中。”

    萧爻问道:“难




第六十六章 斗东厂番子 四
    钱嘉徽抱拳说道:“萧兄,好汉一人做事一人当,此事不能再累你了。我拖住这五人,你快走。”

    萧爻在黑树林出手救他时,凭的是一股热血。救过之后,本也没放在心上。想不到这次遇到他,他仍然铭感于心,对自己身上的玄阴指力,又热切关怀。便生出了几分相近之意。听了这话,不免心道:“那莫不信是神剑八雄之一,剑术高超。你纵然身体完好,在他手下也走不过五十招。况且你腿上有伤,若与他相斗,只怕二十招不到,你便伤在他的剑下。你拖住他们,不过是枉送性命。我萧爻不是贪生怕死之人。你叫我走,我若是一走了之,不是叫人把我看得轻了。”抱拳说道:“钱兄,若是我来拖住他们,让你先走。你肯不肯走”

    钱嘉徽怔了一怔,一时竟无语作答。这件事的前因后果,全是自己惹上的,与萧爻并无半分关系。在黑树林时,萧爻就已救过自己一次。那次是在萧爻完好的情况下,才救出自己。而这一次,对方仍是原来的五人,武力上没有增减。但此时萧爻中了阴寒指力,武功大减,敌强我弱,若是真动起手来,凶险已极。钱嘉徽顾璇局势,但觉得自己抱个必死之心,与五人周旋一番,拖得一时三刻,好歹让萧爻得以逃脱。他叫萧爻先走,绝非随口说出的光面话。

    钱嘉徽见萧爻并无离去之意,他明知与这五人相斗,并无生还的余地。抱了必死的念头,虽是一时之勇,却也是无奈之举,总还有死里求生的侥幸之想。见萧爻不肯离去,自己并非孤身与五人相斗。既感激萧爻两翻相救的恩德,又为萧爻临危之际,绝不贪生怕死的正义所感,不禁心下热切。含泪说道:“我、、、、、、我。萧兄,我钱嘉徽一再累你,你却肯如此舍命相陪,我、、、、、、请受我一拜。”他激动之余,竟然神志混乱,说完,便向萧爻拜倒。

    萧爻忙伸手扶他起来。说道:“钱兄,咱们同辈论交,你若是对我行此大礼,那就折煞小弟了。”

    钱嘉徽说道:“是是,好兄弟,咱们今天就并肩作战。”

    却听赵之栋阴恻恻地说道:“先并肩作战,后同赴黄泉。你们是两个男人,说得如此凄婉,也不怕惹人笑话”萧爻与钱嘉徽说话之际,这五人却已赶到了。两边相隔三丈左右。李先来、莫不信,使挠钩的和使链子锤的,都在旁冷笑着。

    萧爻听他话中带刺,对他说话的腔调,又有些烦恶,便欲反唇相讥。说道:“你这人没有男子汉气概,说起话来活像老太太。”

    赵之栋勃然变色。怒道:“你、、、、、、你、、、、、、。”他的声带本有几分尖锐,这时发了怒,语音更加的尖细。

    萧爻说道:“你、、、、、、你老子我来告诉你。别以为你们人多,要真打起来,谁先死的,还说不准。你如此装腔作势,又投靠了魏阉。干脆去引刀一割,做个太监更好。”

    赵之栋心下大怒,说道:“先杀了这小子!”

    使链子锤的大胖光头便站了出来。萧爻以为他要动手,全身戒备,做好接招的准备。却见他忽然向北面抱拳行礼,其他四人也向北面抱拳行礼,五人脸色均十分尊崇。萧爻见到如此行礼之状,但觉得很是奇特。却听使链子锤的人说道:“九千岁他老人家的名号,岂是你这黄口小儿随意说得的。”五人向北行礼,一时似是僵住了一般。

    萧爻愈发感到奇怪,低声问钱嘉徽。说道:“钱兄,这光头向北面抱拳行礼,是何道理”钱嘉徽小声说道:“不知是哪个乌龟王八蛋想出来的礼节,这群王八蛋行礼之时,须得向北面抱拳。那是说魏阉身在北京城,这群乌龟王八蛋此时身处南方,因此要向北方抱拳作礼,魏阉才收得到。”

    萧爻说道:“这等礼节,当真好生无聊。魏阉身在北京,此地是南京,两地相隔几千里。魏阉非千里眼顺风耳,在此行礼,他看不到,也听不到。这群鼠辈难道不知道吗”

    钱嘉徽却说道:“萧兄弟,你有所不知。魏阉便是他们口中的九千岁,凡是投靠了阉党一派的人,提到魏阉时,任何事都得放下来,先行了如此大礼,再做别的事。行礼之时,其他人在旁监督。要是行礼之人脸色稍有不恭敬,其他的人便要报给魏阉,行礼之人就要倒大霉了。”

    萧爻问道:“怎么就倒大霉了”

    钱嘉徽说道:“萧兄弟,你非官场中人,自然不知道。若是那行礼之人,脸色不恭敬,让魏阉知道的话。那人要么被充军流放,要么就是丢了官职,这就是倒大霉了。”

    萧爻对官场中事,十分陌生。听了这话,已隐约感到,魏忠贤权势极大。问道:“充军流放、罢免官职之事,一向是皇帝做主。钱兄,魏阉不是皇帝,他怎么有如此大的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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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斗东厂番子 五
    萧爻运使着龙象心法,左躲右闪。始终没给刺到,也没引发玄阴指力。虽无胜算,亦不露败相。

    钱嘉徽那边受莫不信和链子锤的围攻。情状又大为不同。莫不信乃是关天赐的关门弟子,他入门之时,关天赐已步入晚年。因此,他自关天赐手中学到的剑术,与他的七个师兄比,悬殊很大。但关天赐剑术通神,纵使莫不信只学到些皮毛,亦是江湖上第一流的剑术高手。

    钱嘉徽乃是嘉兴儒生,重文而轻武,虽也会得一些剑法,但他的剑法和莫不信的比,又差了一大截。他的武功本就及不上莫不信的,加上有使链子锤的在旁夹击。几招过后,已险象环生。

    萧爻凝神打斗之际,见自己并无多大的凶险,便也注视钱嘉徽那边的战况。但听得钱嘉徽气喘连连,似是很难招架。又斗得几招,只听钱嘉徽‘啊’的一声喊了出来。萧爻心知,钱嘉徽已被伤到。避过了两人的凌厉一击之后,趁隙问道:“钱兄,你哪里受伤了”

    只听钱嘉徽粗重的声音说道:“我、、、、、、哎哟!”像是又中了一剑。萧爻凝神打斗,并不能分心瞧他。但听他又喊了一声,知道他又被伤到。心中有些自责:“他若是不分心与我对答,凝神打斗。也不会这么轻易就被伤到。”便不再出口说话。

    只听钱嘉徽喘气说道:“萧兄,我们、、、、、、今天,难逃一死。不过,为兄的、、、、、、能在临死、、、、、、之际,结交到你这位、、、、、、哎哟。莫不信,我入你祖宗。”萧爻听得铁剑破空之声,嗤嗤作响。听得钱嘉徽出口大骂,知道他又被莫不信使剑伤到。又听到莫不信冷哼一声,十分得意。莫不信说道:“你能预知自己难逃一死,倒也有些先见之明。”

    莫不信一开口说话,剑招上便缓慢下来。只听钱嘉徽又说道:“卑鄙无耻的狗贼,只会以多胜少。”萧爻说道:“莫不信,你是‘神州一剑’的弟子。不在江湖上行侠仗义,锄强扶弱、、、、、、哟!”萧爻说话之际,退得迟了一步,被挠钩手刮伤了手臂,只觉得手臂上火辣辣地发痛。萧爻忍着剧痛,一声不响,趁势绕到挠钩手左侧。他见自己受伤,心下愤怒,再不管是否会引发玄阴指力,猛地向挠钩手击出一拳,一招‘白虎出山’。挠钩手勾伤萧爻,正感得意,不妨萧爻突然暴起反攻,这一拳正中胸口。但见他全身一抖,脸上惊奇不定:“好冷,好冷。”打了一个冷颤,竟似僵住。

    萧爻一招击出,竟没引发内伤,暗自庆幸。见挠钩手像是被冻住一般,心下正感奇怪。随即明白:“我的体内中了玄阴指力,刚刚击他的一拳,便带上的阴寒之力。他中我一拳,那股阴寒之力便随之传到他的体内了。唐文豹这二百五,以玄阴指力注入我的体内。那股阴寒之气便在我身上诸穴里乱窜,发泄不出,反而攻我,搞得老子像是坠入冰窖一般。我此番击他一拳,便是将阴寒之力发泄出去了。嘿嘿,妙极。”

    萧爻想通此节,胆气陡然高涨,浑不似先前那么谨小慎微的态势。当即施展伏虎拳法,与李先来游斗。

    萧爻避过李先来刺来的一枪。又听得钱嘉徽喊了一声。侧目瞧去,但见莫不信将一柄铁剑使得密不透风。钱嘉徽被剑圈罩住,形势已十分凶险。心道:“我此番少却了一个敌人,钱兄那边却抵挡不住了。”这时,李先来又举枪刺到。萧爻侧身避过,他这时不再担忧阴寒之力,又少了挠钩手。专注一看,已看到李先来的肋下露出了破绽。萧爻揉身直进,随手使出勾拳,去勾李先来左腋窝。李先来收回枪杆,格挡萧爻。

    萧爻向左路退出。趁机掰下一条柳条,将柳条当作箭,运劲使出,飞刺莫不信的后背。李先来呼道:“莫兄,小心后面。”莫不信持剑攻钱嘉徽攻得正紧。听到钱嘉徽的呼叫。回身一剑,将柳条斩为两截。萧爻说道:“莫不信,你不思进取,自甘堕落,投靠锦衣卫。你如何对得起令师”话音刚落,李先来举枪刺来,萧爻只得回身游斗。

    只听莫不信怒道:“小子,你已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还有如此闲心,来管老子的事。”

    萧爻避过一击。说道:“你老子我见到不平之事,就要管上一管。这叫做路见不平管一管。”

    莫不信说道:“我先杀了他,再来杀你。”

    萧爻说道:“何必要分先后,有种你过来,跟你老子打。以多胜少,不正是你的拿手好戏吗你过来啊。”

    莫不信受激不过,便撇下钱嘉徽,转攻萧



第六十八章 画上之人
    那人说话的声音很大,在场的七人都听得清清楚楚。萧爻听到他说的话,但觉得又来了个多管闲事的人。仍然掌力狂发,丝毫不减。

    只听那人又说道:“光天化日之下,公然聚众打斗,还有没有王法了你们几个,快快停手,跟我回衙门一同受审。”

    萧爻侧目瞧去,见到那人的面貌,觉得很是面熟。见他穿着一身官服,腰间配着长刀。在他身边,还有两个和他一样装扮的人。不能分身与之对话,当下掌力狂吐,迫得那两人连连退后。

    听得那人连声猛喝,赵之栋只得停下。喝道:“莫兄,李兄,先停下来。”莫不信和李先来久攻不下,渐渐心焦。听得赵之栋的命令,便跳出了战团。那边,使链子锤的人也停了下来,纷纷退到赵之栋的身侧,待他示下。

    萧爻见二人撤下,便不来攻击,走到钱嘉徽身边,查看他的伤情。钱嘉徽呼呼喘气,他武功不高,内力浅薄,此番恶斗之下,竟似力竭。萧爻问道:“钱兄,你没事吧”钱嘉徽道:“我、、、、、、没事,歇、、、、、、一歇。”萧爻见他伤口处正在流血,扯下衣襟,给他包扎伤口,这才转过身来。

    却见赵之栋将绣春刀摆出来。问那来人道:“你是谁”那三人见到赵之栋手上的绣春刀,脸上微微变色。领头那人便抱拳说道:“原来是百户,在下失礼了。”萧爻向那领头的人瞧去,见到他的面貌,猛然间想起一件事来。

    却听赵之栋绵柔柔地说道:“此二人乃是九千岁下令缉捕的要犯。我们在此缉拿逆党,乃是为朝廷立功。你一个小小捕快,却来大呼小叫,要是给贼人逃脱,只怕你吃罪不起。”

    那领头的人抱拳说道:“是是,在下只是按例巡查。并不知百户大人在此,是为缉拿要犯。百户大人,是否需要帮忙”

    赵之栋阴恻恻地说道:“量你们几个小小捕快,能帮到什么大忙。你不来碍手碍脚的,就已经不错。”

    领头的人说道:“是是,在下这就走。”赵之栋却又说道:“我并没叫你立刻就走。”领头的人说道:“大人有何吩咐,还请明示。”赵之栋便说道:“你就在一旁待着,看看我们怎样捉拿逆党。学着点,也好长点本事。”

    领头的人脸有难色。说道:“回百户大人,在下今日当班,得四处查看,可、、、、、、不便久留。”

    赵之栋缓了缓。又棉柔柔地说道:“既是如此。你就滚吧。白白错过了学本事的良机。”

    领头的人躬身答道:“这就走。”转身说道:“兄弟们,我们去别处巡查。”便欲离去。

    萧爻忽然念道:“君子敦敦,温润如玉。惹我相思,但求一聚。”那领头的捕快听到此话,脸色大变。凝目向萧爻瞧来。问道:“你、、、、、、你是谁”

    萧爻见到他的面貌,便想起了在李药香的闺房中,那瑶琴下面的画像。一加对照,但觉此人便是温仁厚。自己曾答应过李药香,要找他去李宅与之一聚。见他转身欲走,若他此时离去,不知何日才能找到他,便即出言相试。见到他神色大变,确信此人就是温仁厚。萧爻心道:“要此人去见李药香,须得把话说得重些,让他明白李药香的一片心意。我何不仿照李药香的口语,和他对白一番。”便说道:“你当初负气远走,走得潇洒,头也不回。留下我倚门长候,三年来我在家望眼欲穿。盼星星盼月亮,就盼你哪天心回意转,前来一叙。等了三年,你来了,可你这个死没良心的,你做起捕快大爷,却只顾自己潇洒快活。撇下我不管不问,来瞧我一眼你都不肯。”

    温仁厚凝视着萧爻,在场之人,便只有他能听懂萧爻话中所指。其他的人见萧爻如此胡言乱语,均大感奇怪。一个个向萧爻投来怪异至极的目光,萧爻浑不在意。温仁厚怔怔地说道:“你、、、、、、你。她、、、、、、。”

    萧爻心道:“我再把话说重一些,看你如何”说道:“你个死没良心的,你既然已经走了,又何必再来你若是想着要来,当初又为何远走你既然来了,为何不来看我哦豁,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我如此重情重义,却只换来你的负心薄幸。”站在温仁厚身边的两人,他们是初次见到萧爻,并不认识。但见他一个长身玉貌的佳公子,却说出这等少女般幽幽怨怨的痴话来。两人都已掩面而笑。然而萧爻的话,一字一句,无不戳中温仁厚的心窝。

    温仁厚格格顿顿地说道:“她、、、、、、我、、、、、、。你如何知道这件事的”说了这话,已涨得满面通红。

    萧爻心道:“看来你也并非无情之人。古人红叶传信,何等浪漫。我今日亲力亲为,虽然稍逊一筹,好歹信已送到。”

    钱嘉徽惊奇地问道:“萧兄弟,你刚刚是怎么啦何以说出那些话来”

    萧爻问道:“钱兄,我在给人做暗媒。”

    钱嘉徽哈哈大笑。说道:“做暗媒这是何意”

    萧爻说道:“给人做媒,也有明暗之分的。所谓明媒正娶,这暗媒嘛。当然是昏天黑地的咯。”

    钱嘉徽笑道:“不但昏天黑地,简直乱七八糟、一塌糊涂。”

    萧爻心道:“我离家之初,是要北上还书的。直到此时,书没还上。却稀里糊涂地做了这些没来由的糊涂事。难道便是因为我是个糊涂之人,所以所做的事便没有一件不糊涂的”笑道:“这‘昏天黑地,一塌糊涂’的八字之评,我很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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