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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之门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土土的包子

    他只是发烧友,凭着哼唱能写出简谱就不错了。有些小节余杉没法叫准,只能反复的哼唱回忆,修修改改花去了不少时间。

    把余杉送到了地方,杨睿一瞅油表快见底了,没有谭淼他觉着上去也没意思,直接开着车加油去了。余杉上了楼,敲响房门。没过半分钟,房门打开,穿戴整齐的徐惠亭亭玉立的站在门口,望着余杉露出两个梨涡,叫了声:“你来了,余大哥。快进来。”

    余杉换鞋进了房子,这房子两居室的老式格局,几乎没有客厅,倒是两个卧室房间不小。他打眼一瞧,卫生间里放着洗衣盆,盆里浸泡着几件衣裳,旁边除了小马扎,还放着那张早晨余杉交给徐惠的词曲。

    余杉能想象的到,这姑娘一准是一边儿洗衣服,一边对着词曲慢慢的哼唱。

    “在洗衣服啊”余杉说。

    徐惠不好意思的捋了下头发,说:“不知道你要过来,家里有点乱。”

    “你这要是叫乱的话,杨睿跟丁大侃那儿岂不是成了猪窝”余杉可不是在说笑,杨睿跟丁大侃住的地方他去过几次。头两次还不错,保持的挺好。时间一长可就没个看了,俩糙老爷们硬是把个好好的房子弄得跟大学男生宿舍一样。据说后来是谭淼实在看不下去了,一边儿数落着杨睿,一边儿给收拾了一遍。

    徐惠笑着,把余杉让进了主卧。主卧面积没比次卧大多少,不过有衣柜,有双人床,有三座沙发,还有一台电视。另外,主卧连着南阳台,那里有挂衣服的晾衣架。

    徐惠忙活着,先是沏了茶,又洗了水果,不论余杉怎么喊停,她都说着‘不麻烦’,利落的忙活完才坐下来。

    忙活了一早晨,余杉也是渴了,喝了口茶水,说:“熟悉的怎么样了”

    徐惠摇摇头:“还不太熟,不过倒是能顺着唱下来。”

    “那你唱一遍我听听。”

    “好。”徐惠答应一声,站起身清了清嗓子,清唱着把一首歌顺了下来。余杉听完了,感觉歌是好歌,问题是这歌完全没法发挥徐惠音质的特色。

    徐惠唱完,瞧见余杉皱起了眉头,怯生生的说:“还不太熟,有两个地方音准总把握不好。”

    余杉舒展开眉头,说:“嗨,这才几个小时,你能唱成这样已经很不错了。再给你几天时间熟悉熟悉,你肯定可以唱的更好。我刚才是在琢磨编曲的事儿。”

    编曲绝对是一件很专业的事儿,业余歌手写歌的常见,你见过有几个编曲是业余的编曲做好了,能让一首歌增色不少;反之,糟糕的编曲绝对能毁掉一首好歌。

    余杉做不了编曲,他只能找人去做。他现在愁的是该去找谁

    时间紧迫,距离义演也没几天时间了,余杉干脆给冯铮打了个电话,问认不认识能编曲的。冯铮想了半天,倒是想起来一个,说帮着联系联系。挂了电话,余杉想了想,又打了第二个电话。他打给了骆冰洁,也就是刚刚见过面的骆女士。

    一听余杉的请求,骆女士一口答应下来。她在省台工作,认识几个专业的编曲人士。过了能有一个钟头,冯铮先是回电话说没找着人,没容余杉失望呢,骆女士回电,说找着人了,让余杉尽快把曲谱送过去。

    瞧瞧时间,这都十一点多了。在徐惠这儿蹭饭的打算落了空,余杉抄了一份词曲,叫了杨睿把车开过来,又去了一趟电视台。

    骆女士统筹整个义演晚会的安排,忙得脚不沾地。这一次她没露面,只是打电话让余杉在大厅稍等片刻。过了能有十分钟,电梯里下来个人。看年纪不到三十,瘦瘦小小,刚开始余杉还以为是南方人,结果小伙子一张口就是地道的东北话。

    “词曲拿来了么”小伙子不善言辞,简单的打过招呼就直奔主题。

    “都在这儿呢。”余杉把抄写的那页纸递过去。

    小伙子接过来,就站在原地扫了一遍,紧跟着慢慢哼哼起来。哼了半天,小伙子咂咂嘴:“这曲子也就那么回事,不过词儿写的不错。诶这歌谁写的”

    余杉多少还要点脸,憋了半天说:“我一朋友写的。”

    “行,这活儿交给我了。你打算做什么样的编曲”

    余杉很实在的说:“既然骆女士介绍了你,那肯定是因为你水平高。我就是一个业余爱好者,编曲的事儿你看着办,怎么好听怎么来。”

    小伙子一听高兴了,说:“那行,我尽快吧。”

    “那太谢谢了。对了,酬劳怎么算”

    小伙子大气的一挥手:“要什么酬劳这歌明显是为抗洪抢险写的,甭说骆主任介绍你来的,就算没这事儿我也得帮忙。那就先这样,我赶紧回去琢磨编曲。”

    小伙子大步流星的走了,因为路上一直低着头在瞧词曲,拐弯的时候还撞了人。看着背影,余杉陡然觉着小伙子无形中高大起来。上天没给他一个高大的身材,小伙子却用自己的行动让身影在众人眼里高大起来。

    编曲的事儿搞定,余杉放下了一桩心事。刚从电视台出来,手机又响了,来电的是徐惠。接起来一听,徐惠在电话里说,义演的副导演刚才给她打了电话,让她到电视台唱一遍,然后义演的导演当场决定是不是启用徐惠登台表演。

    得,这岂不是要跑第三趟

    这会儿都快十二点了,余杉早晨吃的那点东西早就消化一空,饿得肚子直抽筋。杨睿听见余杉肚子叫,干脆说:“我自己去接徐惠就行了,余哥你找个地方吃一口吧。”

    杨睿开车去接徐惠,余杉找了家面馆,唏哩呼噜的对付了一口。吃面的时候,余杉想到徐惠之所以打这个电话,恐怕还是因为心里没底。想到那姑娘局促不安的样子,余杉默默的笑了一会儿。

    杨睿开车越来越溜,余杉吃完了面,他也载着徐惠回来了。三个人站在电视台门口,听着徐惠不自觉变得粗重的呼吸,余杉宽慰说:“没事儿,我打听了,义演在老电影院,满打满算一千多人。你想想,你以后要是走红了,开个演唱会就得好几万人。这才哪儿到哪儿啊。”

    徐惠苦着脸说:“那么多人啊我歌词都没记熟,万一到时候忘词了怎么办”

    “怎么能忘词呢到时候灯光一打,底下黑压压一片,你什么都瞧不见,肯定不会紧张。再者说,说不定到时候你只用对口型就成了。”

    这样的义演,大多数歌手都是对口型。就拿万众瞩目的春晚来说,有一年导演玩儿个性,非得来真唱。港台歌手一听,立马绝了上春晚的心思,然后那一届春晚被老百姓诟病了许久。

    &




第140章 峰回路转
    有些事情就是这样,看着机会不错,你也为之努力了,结果却让人大失所望。有一句歌词‘三分天注定,七分靠打拼’,经历了三十五年人生的余杉觉着这句歌词应该换给位置,七分靠打拼,三分天注定。

    事到如今,余杉也没了办法。谢过钱副导演,三个人从电视台里出来,余杉看着徐惠说:“别灰心,以后机会多得是。”

    徐惠这姑娘的反应却是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她冲着余杉摇摇头:“我没灰心……这么大的舞台,我这样半路出身,什么名气都没有的酒吧歌手,上不去是正常,上去了才是奇迹呢。”

    余杉皱皱眉,没再说什么。或许跟自身的成长经历有关,徐惠做事的时候总会显得自信心不足。仨人坐上车往回走的时候,余杉已经暂且把义演的事儿放在了一旁。他的首要目的是通过捐款去认识一些大人物,帮徐惠登上舞台只是次要的。如今主要目的已经达到了一半,这年头一百万的捐款放在国营企业那儿算不得什么,但有私人能捐出来就是了不得的事情。

    余杉回忆着此前调查劫案中了解到的这一届齐北市委结构,物色着合适的人选。计划着该说些什么,然后在合适的时候放出卫星,成功吊住对方的胃口。

    他们前脚刚离开电视台,一架737客机刚刚平稳的降落在了齐北机场。舱门打开,十几号全国人民都脸熟的艺术家拖着行李箱走下来,刚一进航站楼,立马被一波记者截住。这年头娱乐产业已经有抬头的架势,相应的娱记应运而生。只不过齐北这地方在祖国边陲,地脚比较偏,所以来的记者大多都是省、市电视台、报社的记者。

    采访的时候也没那么疯狂,问的问题也没什么刁难人的难题。省报社的截住了五子牛,这位相声演员常年出现在春晚的舞台上,绝对是家喻户晓。不论是年龄,还是声望,十几个人排下来五子牛都是头一号。可这人爱折腾,说相声嫌不够还玩儿摄影,两年后还当了副县长。但事实证明,不论你相声说的多好,也不论你的出发点有多好,政府工作都不会以个人的意志为转移,变得简单起来。

    省报截住五子牛的同时,省台记者拦住了刘焕。刘焕六三年生人,今年刚三十五岁,比起五子牛,长途跋涉之后刘焕的精神状态还算不错。面对镜头刘焕摘下口罩,用略显沙哑的声音回答了记者的提问。算上齐北的这场,二十天的时间里这是刘焕参加的第六场义演。

    采访结束,机场安保与警察一路护送,将一行人送上了大巴。齐北市官方对此次义演极其重视,直接将这些艺术家安排在了国脉宾馆。在车上的时候很多人都在打瞌睡,等到下了车一进房间,这些艺术家又开始忙碌起来。

    说相声、演小品的琢磨着适合当地的包袱,唱歌的忙着把准备好的伴奏碟交给主办方。今天下午才到,明天调整一天,后天参加彩排,大后天晚上正式演出。有人说了,大腕也用彩排

    彩排自然是必须的,不同的是大腕彩排更多的是走走台,熟悉熟悉场地,适应一下音响设备。刘焕找出几张自己的伴奏碟交给电视台的人,躺床上就开始补觉。过了一个钟头,电视台打过来电话,说是刘焕的伴奏碟读不出来。

    这可把刘焕急坏了,没伴奏总不能到时候清唱吧刘焕紧忙叫上一名主办方的工作人员,直接去了电视台。到了电视台刘焕亲自试了试,出问题的只有一张碟,也不知是受潮了还是怎么着,总之碟片死活读不出来。

    这张碟里存的是《好汉歌》的伴奏曲,自打《水浒》播出,刘焕又在春晚唱了一次,这首歌他几乎是走到哪儿唱到哪儿的必唱曲目。不唱《好汉歌》只唱《弯弯的月亮》、《千万次的问》观众一准不答应啊。

    刘焕急,电视台比刘焕还急。有人就出主意,干脆从电视剧里往下扒,到时候对口型得了。这主意一出所有人都觉得好,就刘焕觉得不好。作为国内实力派的代表,除了迫不得已的春晚舞台,刘焕最烦的就是假唱。

    他不同意,电视台没招了。刘焕一琢磨,干脆说:“你们这儿有编曲设备吧不行我自己做编曲。”他要做的很简单,随便找一张有《好汉歌》的cd,消去人声部分的音轨。

    “有啊。”

    电视台的人如释重负,赶忙把刘焕引到一间专门做音频后期处理的办公室。刘焕这么大个腕儿摆在这儿,副台长全程陪同,随行的还有五、六号大大小小的头头。一群人呼啦啦众星捧月一般簇拥着刘焕进了音频编辑室,把编辑室里的仨小年轻吓了一跳。

    给余杉做编曲的那瘦瘦小小的小伙子就坐在音序器后头,瞧见刘焕激动得都说不出话了。

    “刘……刘……”

    刘焕也幽默,笑着说:“小伙子认错人了吧我不是刘流。”

    副台长瞪了失态的仨人一眼,语气严肃的说了情况,让仨人配合刘焕做好工作。

    副台长交代完,刘焕一瞧副台长在这儿,仨年轻人都不敢说话了。于是客气的把副台长一帮人礼送了出去。副台长一走,房间里嗷的一嗓子叫开了,仨小年轻轮流抓着刘焕的手不放,一边说着仰慕的话,一边找本子请人家签名。

    等全忙活完了,刘焕笑呵呵的说:“这手也握了,名也签了,咱们是不是该干活了”

    仨年轻人不好意思的说:“干,现在就干。刘老师您提要求,我们尽量干好。”

    “就是个简单的工作,没那么复杂。”

    刘焕把要求一说,立马有人自告奋勇出去找碟片,找回来之后开始消声扒音轨。他们忙活的时候,百无聊赖的刘焕一眼瞧见了音序器旁边的那页词曲。

    顺手拿起来一瞧,还是一首歌。歌词不错,字儿不怎么样,用的还是简谱。作为一名音乐人,没谱子的时候刘焕都自己哼哼,更何况手里有了谱子他就着简谱,随口哼唱了一段。

    “恩旋律简单,还不错。”

    刘焕来了精神,左手拿着谱子,右手打着节奏,嘴里哼哼个不停。等把副歌部分哼唱完,刘焕激动了,词好,曲也不错,这歌简直就是为他量身定做的一样。哼唱个两遍,刘焕脑子里已经把这首歌的编曲琢磨了个大概。

    激动过后,刘焕又有些失落。他想着既然词曲都出现在这儿,不用问也知道,这首歌肯定得登上舞台。

    于是施施然捏着那页纸,刘焕突然问:“这歌……是谁的”

    瘦瘦小小的小伙子会错了意:“我的我的。”

    “你写的”

    “不是,”小伙子说:“这是别人写的歌,让我帮着给做一下编曲。”

    “哦,编曲做出来了么”

    小伙子挠头:“上午



第141章 追击
    第141章追击

    走向座位的时候,刘焕还在解释:“别怪保安,要怪就怪我实在没有预料到齐北人民的热情。我刚下来那会儿,咖啡厅里也没多少人。有人认出了我,签个名合个影也没用多长时间。后来也不知道谁说出去的,好几十号涌进来跟看大熊猫似的把我围了起来。”走到座位,刘焕做了个请的手势:“请坐请坐!”

    刘焕打量了下余杉的穿着,一时搞不清余杉是做什么的。于是依旧称呼着‘余先生’,说:“余先生,不知道您是从事什么行业的”

    “我现在主做金融业。写歌什么的就是没事儿瞎弄的。”

    听说余杉是商人,刘焕心里了然,难怪身边带这么漂亮一姑娘呢,感情是秘书。也是赶巧,余杉电话里交代的匆忙,只说穿着正式点儿,徐惠想都没想就穿起了余杉在滨海给她买的套装。

    刘焕笑着说:“太自谦了,你这可不是瞎弄。这歌我是昨儿晚上见到的,真是见猎心喜啊,足足忙活到后半夜才把编曲粗略做好。”顿了顿,刘焕进入了正题:“余先生……”

    余杉打断说:“别,听您这么称呼我觉着别扭。干脆咱也别客套了,我叫你焕哥,你叫我余老弟得了。”

    “成,余老弟……我把你请过来什么意思大概你也能猜得到,这首歌我很想要。你要是觉着行,那就开个价码。”刘焕笑着说:“不过我就是个穷教书的,要的太高我可出不起啊。”

    余杉也笑了,沉思了下,组织着语言说:“焕哥,你绝对是我比较欣赏的艺术家。”一五年的时候歌手很多,跟刘焕同辈的也不少,但真正能称为艺术家的没几个。不论是艺术成就,还是个人道德修养,刘焕都对得起艺术家这三个字。有一档导师转椅子选歌手的节目,余杉全程看下来,觉着只有刘焕是真想为国内的音乐界做点什么,才参加的这个节目。也正是因此,到了第二季刘焕人家不玩儿了,转投央视另一档推杆选唱作人的节目。

    从毕业开始,刘焕甭管红成什么样,依旧本本分分的在首都经贸学院教着西方音乐史,这一教就是二十年,换个稍微浮躁点儿的能做到这一点

    成了名的歌手满世界走穴捞钱的时候,刘焕在大学里教书;每逢灾年,刘焕又会不计报酬的四处义演。单说九八年,赶上这场肆虐的洪水,刘焕全国各地的没少跑,甚至来了偏远的齐北(此为虚构)。

    听了余杉的话,刘焕双手合十道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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