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之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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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2章 诺克斯
    余杉开着新提的爱丽舍抵达三院的时候正赶上午休结束，他绕过几栋现代化的新楼，到了后面一所破旧的四层楼。那楼门口挂着醒目的牌子：传染科。

    三院的传染科可不是什么好地方，传染病患者集中在这儿也就罢了，各类濒死的患者也全都往这儿送。金晓光就曾经戏言，说他们科室是临终关怀科。

    进到里面，余杉迎面碰见了一个护士，一打听，传染科还真有个金晓光大夫。余杉稍稍放心，看来过去的改变并没有影响到金晓光本人，这小子依旧混了个医学院毕业，进了三院当了名小大夫。问清楚金晓光所在，余杉径直上了三楼。

    余杉找了一圈，才在值班医生办公室里瞧见金晓光的身影。敲了敲门，就听金晓光喊了一嗓子：“进来！”

    余杉推门而入，就瞧见金晓光正伏案疾书，估计是在写病历。值班室不大，也就十几个平房。一张桌子，一张弹簧床，连个窗户都没有。金晓光穿着白大褂，还戴了眼镜，看起来似模似样。可这小子余杉太熟悉了，不客气的说，这小子脱了白大褂摘了眼镜放出去十个人里九个都得觉着是个流氓。

    这时候金晓光侧过头瞧了一眼，然后问：“你找谁”

    “金大夫”余杉明知故问。

    “对，是我。”

    余杉说：“是这样，我是田大夫介绍来的。”

    金晓光赶忙起身：“哦……坐坐，坐下说。”

    拉过一把椅子，让余杉坐下，金晓光问：“是你本人看病还是家属”

    这会儿医院改革吵吵了好几年，始终都没动静。金晓光这样的大夫，其主要收入就是靠收患者，然后从对患者的用药上赚取提成。

    余杉摇头说：“都不是，我找你是想倒腾点儿药。”

    “倒腾药”金晓光很疑惑，再看向余杉的目光简直把余杉当成药贩子了。

    “对，我想弄点儿阿维汀。”

    “阿维汀”金晓光嘟囔了一嘴：“阿维汀……哦，是抗肿瘤药吧”

    “对。”

    金晓光拿起电话说：“这个药我不太熟，你等会儿，我给你问问。”

    电话接通，金晓光跟个叫张哥的家伙说了半天，一听阿维汀的价格，金晓光就喜上眉梢。那个所谓的张哥就是他们医院的一个药品经销商，金晓光赚的提成很多都是张哥给的。

    金晓光挂了电话，心中喜悦，正色说：“你贵姓”

    “我……”话到嘴边，余杉改了口：“我叫乔思。”

    “哦，那乔哥，我刚才给你问了。阿维汀这东西分国产跟进口的，国产的便宜点，100毫克的1200，400毫克的4400.要是进口的就贵了，400毫克的一支起码五千三。不过效果都一样，我个人还是推荐你用国产的，一个月最起码省个两三千。”

    “可以，国产的就成。”

    “成，那乔哥你要几支，这玩意得现定。”说着，金晓光又抄起了电话。

    “四百支。”余杉说。

    金晓光没听明白，说：“哦，400毫克的，要几支”

    “四百支”

    夸嚓一声，三星手机摔在了地上，金晓光也顾不得捡手机了，瞪着眼瞅着余杉：“多少”

    “四百支。”

    眼见金晓光依旧瞪着眼瞅自己，满脸的不信，余杉干脆把包放在桌面，打开，露出里面一捆捆的现钞：“我用现金结账。”

    金晓光咽了口口水，捡起手机之后乐得后槽牙都露出来了。“那啥，乔哥你先坐着，我给你倒杯水。”殷勤的给财神爷倒了水，金晓光当着余杉的面又给张哥打了个电话。那个张哥第一反应跟金晓光差不多，金晓光废了半天口水才让张哥相信，真有个狗大户坐在金晓光面前，带了一书包现金要买四百支阿维汀。

    等确信了这一点，张哥也高兴坏了。随即又犯了难，阿维汀这东西不是什么人都用得起的，整个齐北一个月的销量都没有四百支。一下子接了这么大个单子，张哥必须得从药厂调货。

    余杉一听要一周时间，立马不干了，说最多等三天。张哥琢磨了下，从周围调货，三天之内的确能筹到四百支，当即拍胸脯应承了下来。生怕这生意黄了，张哥挂电话前嘱咐金晓光一定要留住狗大户，然后没二十分钟，戴着黑框眼镜身材肥硕的张哥火急火燎的冲进了值班医生办公室。

    见了余杉的面那叫一个热情，握手的时候用力的上下摇着，余杉都怕这家伙甩出去二斤荤油去。认识之后，张哥非得拉着余杉去吃饭，还指定金晓光作陪。

    金晓光也乐坏了，四百支阿维汀的生意要是成了，怎么着也得给他提个几万块钱。高兴之下，这班也不上了，金晓光找了同事顶班，伙同张哥簇拥着余杉就去了饭店。



第233章 咨询
    往返京城与齐北最快捷的方式肯定是飞机，但余杉拿着张别人的身份证，肯定不敢坐飞机。81Δ 中文Ω网尤其是都机场安检严格，这万一要是查出来，余杉这个黑户还真没法说明白自个儿到底是个什么身份。他只能退而求其次，选择了乘坐火车。

    余杉查了车次，开车赶到火车站当即买了一张晚上六点的特快。去往都的火车通常都不会晚点，如果一切正常，十五小时后的明早九点钟，他就会抵达都。

    车票买完，余杉先去酒店退了房，跟着又回了平房。带着一百多万现金估摸着过安检都得费一番口舌，再说也用不着那么多，余杉将大部分现金藏好，就带了二十万现金。在火车站附近吃了面，熬到时间上了车，余杉上了中铺倒头就睡。

    自打大学毕了业，余杉已经很久没坐过火车了。卧铺车厢环境就是那么回事，附近有打呼噜、磨牙、说梦话都是好的，赶上有带小孩的，那这一晚上就别想睡了。

    余杉这一晚上始终半梦半醒，他都搞不清楚自个儿到底睡没睡着。等火车到站，已经是早晨九点。余杉叫了出租车，也没耽搁，直接去了诺克斯的办公地点。

    早晨九点多钟已经过了早高峰，饶是如此出租车也在路上堵了半个多钟头。等到地方的时候都快十点半了。余杉想起来留在京城的同学说的那个笑话。住在五环边儿上开车上班，早晨六点钟出，六点半准时抵达三环里的公司，然后老板毫不犹豫的把他炒了——没人乐意雇一个月只上半个月班的家伙。

    诺克斯在一幢写字楼里，到了地方余杉在一楼看清楚诺克斯的办公楼层，然后坐着电梯就上了七层。诺克斯京城分部的办公地点不大，没有夸张到占据整个楼层，而是与一家培训机构共享了整个七层。

    余杉到了前台，前台的姑娘很礼貌的跟余杉打了招呼，询问余杉是否有预约，想办什么业务。余杉说没预约，有一桩资讯业务想交给诺克斯。

    前台抄起电话上报，没一会儿便有衣着得体的女人刷了门禁，邀余杉进去详谈。最新最快更新，提供免费阅读那女人穿着职业装，胸卡上名头写着高级咨询师，从面相上瞧不出年纪。女人将余杉引到一间会客室，体贴的为余杉倒了杯咖啡，面对面坐下来之后未语先笑：“余先生，不知道您是从事什么行业”

    余杉喝了口咖啡，说：“我想要咨询的问题与我本身的行业无关。”

    “哦”余杉的回答出乎咨询师的意料，她想了想说：“或许您并不清楚我们诺克斯的经营范围，我现在向您介绍一下”

    “不必了，来之前我已经做了必要的功课。”顿了顿，余杉说：“所以才会选择你们诺克斯。”

    “那不知道余先生想咨询什么项目”

    余杉放下咖啡杯，开门见山说：“诺克斯的雇员里除了有商业间谍，有没有真正意义上的间谍”

    女人职业化的笑笑，说：“我很抱歉，余先生，我们诺克斯是一家正规经营的商业咨询公司……”

    余杉挥挥手打断对方说：“零八年拆分被普华永道收购之后的经营范围我不知道，不过在此之前，诺克斯的最大客户是美国政府，我没说错吧”

    “对不起，这个问题我没法回答。”

    “你必须回答，”余杉看着她说：“因为这正是我想咨询的问题。”

    女人思索了下，问：“余先生，我能问清楚您到底想咨询什么嘛”

    “我需要搞清楚零八年之前诺克斯是否雇佣了专业间谍，以及诺克斯在九八年距离中国最近的分部联系方式。这个过去了十几年的问题值多少钱”

    女人见余杉不是在开玩笑，起身说：“这个问题我暂时无法回答，您稍等，我向上请示一下。最新最快更新，提供免费阅读”

    余杉做了个请的手势，目送女咨询师离去，自个儿坐在会客室里慢慢喝着咖啡。

    过了能有二十分钟，一杯咖啡见了底，女咨询师回来了，同行的还有一个中年老外。

    那老外面相很喜庆，一见面就热情的过来握手：“余先生，听说你对我们诺克斯的历史很感兴趣，我能知道为什么吗”

    余杉注意到老外始终盯着自己的眼睛，想了想说：“只是个人原因，我不想说谎，所以还是不说了吧。”

    女咨询师介绍道：“余先生，这位是我们诺克斯京城分部席咨询师麦克斯。”

    握手之后，麦克斯冲着女咨询师说：“朱迪，余先生有我招待就可以了……哦，替我们再拿两杯咖啡啦，记住我的那杯不放奶。”

    女咨询师答应一声，很快端来了两杯咖啡，然后悄然告退。会客室房门关上，麦克斯开口说：“我必须得说，余先生你需要咨询的问题很刁钻，涉及到了我们诺克斯的一些秘辛……”

    余杉乐了：“我可以理解为你这是在抬价么零八年拆分之后，有秘辛的诺克斯艾伦已经在美国上市了。”

    麦克斯耸了耸肩：“的确是这样，但拆分的时候依旧签署了一些保密协议。像我这样干了十几年的老雇员，有些口风是不能透露的。”顿了顿，麦克斯又说：“当然，如果不那么机密，而且能知道余先生的用途，有些问题还是可以说的。”

    余杉瞧着满



大雪致停电
上午就开始下雪，越下越大。我家这小区一旦刮风、下雨、下雪，就极其担心会停电停水……果然停了，还好暖气没停。今儿的欠着，明儿补



已来电，正在码字。
下午四点五十左右来的电，昨天的大雪真是恐怖，五级风，早晨一出门脚脖子直接陷雪里了。给车清理积雪用了二十分钟，冻成狗。送母亲去火车站，火车站附近严重堵车，停车场都进不去，只能靠边停。这也就罢了，等再启动往直行道并道，居然陷进积雪憋火。前后倒了几次才出去，然后回家的时候又陷进去一次，这次死活出不来，多亏了两周前罚我逆行200元的交警，帮着给推了出来。

    哪怕换了雪地胎，这天也不



第234章 没有什么是我们不能接的
    余杉没在京城停留，查了火车票，就在附近的酒店代购买了张晚上七点返回齐北的车票。最新最快更新，提供免费阅读等待的将近十个钟头余杉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的，出了吃饭、上厕所，大部分时间里他都是选一张路边的长椅坐下来发呆。身处新生的时间线，余杉感受到的是前所未有的孤独。

    在这条时间线里，他没有亲人，没有朋友，也没有朝夕相伴的妻子，以及妻子腹中即将降生的孩子。即便那些曾经熟悉的人依旧健在，余杉也没法冒然相认。相认了又如何他该怎么解释自己死了十七年之后又诈尸了

    余杉觉着从乔思将时空门转交给自己的那一刻，他与原本的生活就渐行渐远。赚取财富、纠正过去的错误好不好现在的余杉不知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如果赚取财富与纠正错误的代价是迷失了自己，那余杉宁愿一切如常，继续当着每年收入只够自己抽烟与保养汽车的小学体育老师。

    人就是这样，失落时恰好赶上无所事事，脑子里难免胡思乱想。这一阵子余杉忙忙叨叨，没空去想这些问题。煎熬的十个小时里，这些烦恼便一股脑的涌上心头。

    “我必须找回原本的生活。”余杉心中暗暗发誓。虽然他知道，眼下的危机不是找回原本的生活，而是如何避免自己的死亡。

    十个小时之后，余杉坐上的返回齐北的卧铺。十四小时五十七分钟之后，余杉重新回到了齐北。他在停车场取了车，在收费处大姐诧异的目光里交了七十五块钱停车费，身体与精神尽管很疲劳，但余杉不打算休息，他必须尽快将所有事都安排好。

    他驱车去了南市郊一家小印刷厂，拿出u盘与小老板敲定了印刷九八年阿维汀外包装与说明书的合同。余杉没多要，只要了五百份。那老板估计把余杉当成卖假药的了，极其黑心的要了余杉八千块钱。余杉不差钱，他只提了一个要求，明天必须搞定。那黑心小老板拍着胸脯保证，明儿一早肯定给余杉办得妥妥的。

    离开印刷厂，余杉用前两天新买的手机给姓张的药品经销商打了个电话催促。张哥诉了半天苦，最后说最迟明天中午，肯定将余杉的货给备齐。

    余杉熟知齐北人的特性，尤其是那种没受过高等教育早早就混社会的，说话从来就不怕风大闪了舌头。喝上三两酒，不管能不能办到的事儿，他都给你拍胸脯答应下来。等事到临头，要么不接你电话躲起来不见人影，要不然就找各种理由推脱。所以余杉反复叮嘱，跟姓张的说，如果明儿中午见不到货，那余杉就会换另外一个供应商。

    还好，姓张的挺靠谱。第二天一早，余杉刚从印刷厂取了包装，姓张的就来了电话，说是货已经调齐，问余杉什么时候过来取。余杉问清了地址，开着爱丽舍找上了门。

    货的数量没错，至于质量，余杉对这玩意实在是一无所知。事实上如果不是彭大夫帮忙问了彭主任，余杉根本就不知道有阿维汀这种贵得离谱的药。余杉也没废话，当场就给姓张的结了现款，婉拒了对方饭局的邀请，余杉开着车就往平房走。

    考虑到一堆包装外壳与四百支阿维汀的体积，余杉路过箱包店的时候买了个超大号的行李箱。四百支阿维汀塞进去还有富余，余杉估摸着下次他可以一次性进五百支。把车停在胡同里，余杉拉着行李箱进了院子。径直到了厨房里头的小仓库门口，推开那扇门余杉就返回到了九八年。

    平房里干冷干冷的，与余杉两分钟前离开的时候别无二致。换了冬装，余杉来回折腾了两趟，分别把阿维汀与那个没用的保险箱放在了吉普车里，想了想开着车回了大院。

    他这一天憋在房间里连吃饭都没出来，睡了十来个小时，总算把在一五年留下的疲劳消除一空。第二天一早，余杉叫来了张铭晟。

    有些日子没见，有司机有秘书，座驾变成奔驰500的张铭晟越来越有职业经理人的范儿。头发梳成了大背头，头发上油光锃亮，离得老远就能闻见这家伙身上的古龙水味儿。

    如今张铭晟在乐果集团里如鱼得水，名副其实的是一人之下，即将万人之上。是以平素的谱摆得越来越大。还好，见了余杉这个一人之上老张还保持着应有的谦卑。

    “老板，您叫我有事儿”张铭晟不止是谦卑，似乎变得比从前愈发的谦卑，余杉能感觉到对方骨子里对自己的畏惧。余杉想，或许是张铭晟深刻的明白，如今现有的一切都是自己带给他的，所以才会这样吧

    “老张，你闯荡社会这么多年，朋友很多吧”

    “老板说笑了，我倒是认识不少人，大多都是点头之交。”

    “哦，这样我手上有一批药物要出手，你这儿有没有门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