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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罪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清歌如觞
宿罪
作者:清歌如觞
她是凤都人人唾弃的丑女,因一场阴差阳错被人破身,从此成为众矢之的。 他曾是江湖上惊才绝艳的暗探楼主,自小被丢在玄月宫中习谋略之术,掌制衡与密谋,翻天下云雨,搅朝堂乾坤。在他的世界中非死即彼,一切皆在棋盘上谋划最精密的布局。然而他可曾想过自己也会成为棋子的一天,命运被人操控在掌心,若想摆脱这一切他放弃所有过往,当那些自负、骄傲最终被人践踏在脚下时,他才恍然明白这世间根本没有他想要的淡然宁静。既然无可跳脱这凡世俗尘,那他便为自己亲手织一张情网,殊不知网住的是谁的心谁的劫。 而他与她之间又有着怎样的关系?当谜题终被揭开,却是所爱之人赐予的十丈软红。从始至终她不过是他手中的一枚棋子。 她在烈火纷飞中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低贱入尘埃中的情爱终是无法长久的。她此生谋算过天下人,却谋算不出自己的心,才终将落得个灰飞烟灭的下场。 他是西凤乃至天下最年轻的辅相,拥一副美人骨,于谁都和颜悦色。然而在这样一副好皮囊下隐藏更深的是他的心,深不见底的岂止是他对待她的态度,更是他藏在暗处的阴谋。 他是权利漩涡中沉浮更迭的主宰,任江山几多朝替,唯他屹立云巅。他想要的,亏欠了他的,步步算计,乾坤尽掌。唯独他所不在意的她成为了此生抹不去的朱砂痣。然而当爱变成了奢侈,他是否又愿意为了她放弃一切,只为了她能安然的活着?如果不是他推她入局,他们此生是否真要错过? 可是他的吻,终吻不到他最爱的人! 各位书友要是觉得《宿罪》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宿罪最新章节,宿罪无弹窗,宿罪全文阅读



1.楔子
    西北的塞外,漫天的黄沙中坐落着一座绿洲阁楼,廊腰缦回,檐牙高啄,无不透着精致玲珑。红瓦倒映在星月泉边,好似遗世独立,远在红尘之外。

    白墙内细细的歌声飘出,低回婉转,清曼缠绵,缥缈犹如乘风而来的仙外之音。竖耳静听又喟叹哪里是唱出来的,明明是用某种乐器击奏而出,可是究竟是何乐器能奏出如此美妙的乐曲,却又一时之间听不大出。似弦非弦,似琴非琴,又如敲击在器皿上扣出,丝丝缠绕心尖。直恼的人心痒痒,恨不能捉住那奏曲之人问个明白。

    但追随着仙音袅袅响起的,却是在吟唱。女子浅吟低唱,娓娓动听。泠泠小调似已融在曲中,但乍听之下,还是不难分辨出追的很辛苦,甚至有落后的势头。

    就在一楼雅座的客人替那高台上唱曲的女子捏把冷汗时,二楼厢房内的伴奏却已打算收手,低低落了下去,清悦辗转,直至消失不见。几个痴迷的墨客这才幡然醒悟,哪还有乐音可循,也只有捶胸顿足感叹不能听的久一点而已。

    高台上幕纱后的锦帐内,女子一袭碧裳,袅娜身姿,曲段清盈,依旧唱着那曲《凤求凰》,此刻却好像才真正透出她的曼妙来,彷如刚刚那个伴奏之人才是主调,而她才是应该被压着的人。这样的本末倒置倒也不失为望江楼的一大特色。听说,碰到这楼主心情好时便会奏上一曲,乐音会在大漠中飘散不去,久久回荡。这已成为龙虎关,至整个大漠上的人做梦都想来的地方。只不知,刚刚那首仙曲是否是他所奏。众人心底都在暗暗揣测。

    龙虎关是西疆作为西凤通往北魏的最后一道关口,地理位置险恶,三面郡山环绕,多道关口不能封死,往来生意繁荣,只能派重兵把守,而唯一一条被堵死的路,便是衔接北魏的浩瀚大漠——无回郡。

    望江楼便是坐落在距离龙虎关不足十里的大漠中,东衔燕,南镶晋,西驻凤,北堑魏,便是这绝佳的地理位置将望江楼包围在其中。虽是这样,但好事之人还是打听出来,望江楼的楼主却是西凤人。却有一点,他是男是女,依旧无人知晓。据说,此人常年戴着一顶帷帽,垂以白纱遮面,神秘之极。原本有人想窥探他容颜,巧施妙计摘下帷帽,不想看到的是一副白玉面具,冰冷的面具底下只露出那人削尖的精致下颌,优美的唇角微微上扬,似在嘲笑世人的愚昧无知,以及看不透世事又极力追寻的讥讽。然而,清澈的眸底却是一汪寒谭,足以冰冻彻骨。关于他容貌的流言甚多,便渐渐有了这么一句:善美者不能掩其丑。

    为此,望江楼楼主只是一笑置之,并没多大介意别人怎么形容他,反倒只是每天听曲逗乐,闲散自在。但据说此人极有经商之道,与各国之间都有生意往来,在江湖上是个不容小窥之人,为人却极为低调。只不知他经的是哪门的商哪门的道

    “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将琴代语兮,卿写衷肠。何日见许兮,慰我旁徨。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不得於飞兮,使我沦亡……”

    高台上依依呀呀唱着,女子手下的瑶琴慢慢拨动。二楼厢房内随着乐音轻扣在香檀木桌沿的衣袖下,露出指骨嫩白的手背,纤柔修长。随着指腹优雅摆动的,正是袖沿底下那簇红梅,幽然暗香浮动,似朵朵含苞绽放。好比那句诗:不经一番寒彻骨,那得梅花扑鼻香。

    “怎样”望月斜靠在软榻上,半磕着眸,掩去了眼底的流光,清冷的声音不咸不淡。他着一身白裳,缎面绣以繁复的红梅,有些已经盛开,有些则只是花骨朵,一簇簇甚是好看。好似不经意走动间皆能绽放。但看他这般慵懒性感,却也能无端让人着迷。只是不知那张脸长的如何

    端坐在他身侧的公子苏映抑心中正是此猜想,止住替他斟茶的小厮,他亲自为望月斟了一杯,手却有意无意拂过他露在袖外的一截藕臂。但依旧不露声色的说道:“一般。”他是北魏人,长的粗狂有型,刚毅的脸上五官分明,浓浓的眉毛下是一双比狼还凶狠的眼。此刻那双狼眼下却是透出露骨的闪亮,视线揪着他身上不放。

    望月撩起唇角,假装不知,手已不知何时被掩下,另一只手则不动声色的用绢锦狠狠擦拭被他触碰到的地方,皱眉轻笑道:“如何一般”厚重的白纱遮住了他的脸,并且他还戴着面具,所以那嘲笑被轻易掩藏起来。两人虽说着话,目光却都未曾离开高台上唱曲的女子。

    “曲非曲,调非调,柔美却失韵味,动听之处不足以打动人心。还不如我北魏的歌声甜美,奔放。”苏映抑不屑的说道,眸波流转,也不知在打着什么主意。

    进来斟茶的侍女换了盘糕点,悄悄退了出去,临去前还不忘狠狠瞪苏映抑一眼。心里极是鄙视这个北魏人,谁都知道楼主的曲是绝色,然而他倒是吃了豹子胆了,敢说她们心目中的神。但看楼主脸色却是淡然自若,仿若说的不是他。

    “哦这么说北魏的大皇子喜爱诗词歌赋有假”望月冷冷指出道。

    苏映抑脸色变了变,他记得明明没有说起过自己的身份,难道自己此趟来望江楼谈交易的事传出去了否则人家怎么会知道他的底细,甚至连他的目的都摸的一清二楚。怪不得如此淡定了。但这般隐秘的事,除了自己的亲信是断不会传出去的,这点他敢肯定,他们是不会背叛自己的。那他又是如何知道的莫非此人能未卜先知苏映抑嘴角噙起一抹冷笑,这个望江楼楼主果然深不可测。既然人家已经知道了他的目的,他也就不遮遮掩掩,索性坦白了说。

    “不假。我王兄是喜爱这些,也对西凤的文化很感兴趣,但妄想用这些能留在他身边,迷惑他,恐怕还差的远了。”

    “二皇子,既然你能找到在下,必定知道在下的能耐,不诺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望月取出悬挂在腰间的玉笛,玉体通透,白里泛绿,偏这绿像星星般点缀在其上,甚是清雅。他拿在手中,细细擦拭,似名贵的珍宝般宠爱。

    方才的曲便是出自这款玉笛。苏映抑看他如此珍爱,也知能得他调教出的人必定是万里挑一,他吹曲的时候他是坐在他身边的,那种空灵的感觉他到现在还在震撼,他会那么说只是想看看能否用激将法请的动他亲自出手。听闻望江楼有两个规矩:第一,楼主只负责接洽生意;第二,楼主只管收钱。

    “楼主尽管说,钱不是问题。”他想以这个为诱饵,来说服他。

    望月只当并未听到,继续擦拭笛身,等了约莫一盏茶的时间,方觉得满意了,才抬头望向苏映抑,他眼里倒是一派宁静,不急不躁,似在听曲又似在等他的答案。

    “钱是不是问题,在下也知道二皇子出的起更高的价钱,但二皇子能出的毕竟有限,望月也不是个没有见过世面的人,难道二皇子还能出比整个北魏更高的价钱”他淡淡说来,苏映抑却是倒抽一口冷气,没想到此人野心如此之大,口气不小。

    他却也不恼,明知和他做生意是讨不到任何便宜,却仍不死心,说道:“怎样才能请的动楼主若是本皇子方才有得罪之处,愿意向楼主赔罪。”他会低声下气,全是因为知道若有望月相助,那么再难的事都能成功,将他大哥拉下台便不再是难事,所以他才会给他几分面子,否则他算什么人,要他堂堂一个皇子忍气吞声。

    “二皇子客气了,在下的能力确实有限。再说,也都把毕生所学教授给这些姑娘,他们能助二皇子的,却未必是望月会的。望月只是个附庸风雅之人,做的只是酒肆生意,在意的也只会是今天客人来了多少,是否满意这小楼宾至如归的感觉。至于这儿的姑娘能否做好二皇子的眼线,但凭她们的本事,在下也是按他们的意愿请人来教授,所得酬劳也都由她们掌管,在下并不会插手,在下只是做个中间人。”敢情他的意思只想将自己撇清,有什么事概不负责。到是个精明人。

    他倒是撇的干净。先是把实力拿出来,让客人满意,然后再适时的把这的姑娘推销出来,说自己并不如他们。他这招连消带打确实厉害,若真万一出了什么事,他也是事先声明的,并不会连累到自己。然而能知道望江楼表面做酒肆生意,内里是做暗探生意的确实不多。他也是无意中听一个高官说起,他们只做达官贵客的生意,因为只有他们出的起昂贵的价钱,而若想知道各国的秘密,恐怕也只有在此了。为了以后能有更好的合作,他还不想得罪他们。也因为只要是他们接下的生意,到目前为止,从来没有失败过。虽不知他们是怎么办到的,但既然望月能在江湖上立有一席之地,就足以说明此人的能耐,只是他不想出手罢了。他才不相信他的鬼话,但又不得不妥协。

    那双狼眼转着诡秘的心思,说道:“罢了,既然请不动楼主,这的姑娘自也是极好的,那个音儿姑娘就劳楼主借用几个月。这是定金,余下的等事成之后,本皇子亲自奉上。”苏映抑从身侧的侍卫手中接过一沓银票,扔



2.前世因果
    三生河途,奈何桥边,黑白无常、罗刹等一干小喽啰围在孟婆边上,与熬汤的孟婆打着哈哈,虽是嬉笑着,每人的眼神总有意无意朝着九曲桥望去。那是阳间寿尽后下来投胎的凡人必经之处,九天仙女司籍仙官,承遣的便是送人的官职,到了奈何桥地属阴间,照例是冥王的管辖。早前冥王就吩咐下来,说最近有位仙子要来,因削去仙骨,与常人无异,身子很是平凡。可又因其本是魔族中人,故此即便是凡人也是与众生不同的。

    黑白无常到底是得冥王近些的,听罢的小道消息也多些。就与罗刹们叨磕起来,司刑斯们纷纷停止了手中对各鬼魂各种戒罚,皆因各人孽障不同消除方法也不同,此时哪还管这些许,都来听八卦了。八卦什么的,到哪都是热闹的来源。牵引斯们此时也耐不住了,连带着手中拖着厉鬼也非要掺和一脚,当真是有什么了不得的消息轰动了整个幽冥界,却又不得不三缄其口,似乎是个禁忌。众皆各自交头接耳,低低听罢,白无常开口道:“我们无意中听到冥王在未镜中和天界的神帝在对话。”要知道他们幽冥界和天界分属不同的空间,又一个在天一个在地,各司其职,互不干涉。虽有个天地共主主宰着万物生灵,且尊贵无匹的神主竟然会放低姿态来搭理他们,要知道这是万物神灵多么梦寐以求的事,谁都想要去一睹那飘逸淡然的身影,也就不小心被听到了那样一件事,有了后面迷雾看花般摸不着头脑的揣测,这个仙子究竟是何方神圣,竟能劳动神尊大驾,亲自嘱托。

    越是神秘,越是引得人心惶惶,这几天整个幽冥界都进入了空前的戒备状态,深怕错过一只苍蝇。而冥王自然对这位天地共主敬畏有加,怎敢怠慢他的事。恍惚中,他想起天界一段被重墨渲染过又被完全掩盖的事。那件事,那个人,自此在天地间都成为了禁忌。世事变迁,斗转星移,转瞬而过,来去匆忙间又还有谁还记得,只是那个人不是早就飞灰湮灭,又怎会出现在尘世间莫非……想了想觉不可能,被诛仙剑斩杀,只得一个下场。或许不是那个人吧,终究是他想太多,在那寥寥一面中见过的纤尘芳容,也只得那么一个人,干净如飘逸飞扬的皑皑白雪,倔强固执的一条路走到黑,却也将自己堵死。明知不能,明知错爱,明知爱上那么个人便是自己的劫难,明知谁都可以,就是他偏偏不行。她固执的死守着那份爱,行到尽头,便是支离破碎,便是逼着自己痛苦绝望,爱不得恨无能,那又怎样!她爱得坦荡,她爱得痴情,她爱得无怨无悔,哪怕无法回应,也那么决绝的不愿死在他手上。因为,她永远都比他更了解他,她会解脱,而他,将永生永世都会记得有那么个人,曾死在他沾满鲜血的双手上。可是,即便她以这种方式成全了他,他也还是终究忘不了她的,即使喝下忘忧水,也忘却不了那早已烙印在心间的刻痕,就像他忘不了她决绝憎恨的眼眸,和幡然离去的绝望。

    天界有一盏结魄灯,就在冥王与神帝密晤过后被送到了幽冥界,搁置在冥王辟出的行宫内。被数颗拳头大小的夜明珠徐徐包围,夜明珠的光芒完全掩盖了结魄灯的风华。这盏暗沉,形容枯槁的灯有谁能想到会是天地间最能起死回生,聚万物生灵为精魂,肃生死肉胎,又有多少人想得到而不得的神物。此刻不过是盏普通的破灯,半丝零星光束亦无。

    神帝说结魄灯会指引他们找到她,只日子一天天过去,幽冥界不若天界,天上一天地上一年,幽冥界与人间属时无二,难保日子过的缓慢而萧寂。她若不来,他们便提心吊胆永无止境下去。冥王扯了扯结魄灯的灯芯,这几天私底下各种流言揣测,搞得众皆无心工作,围聚在三生石口就等着一睹仙子的尊容,只有他知道,一切都将成空了。

    缕缕空气中飘散来空灵淡然的斥责声:“别玩结魄灯。”就如那人般连斥责都带着几分不在意,和俾倪众生的惯然寡淡。

    冥王一颤,手不自觉稳了稳灯罩,抬头凝望四周,确然什么都没有。好歹他也算是幽冥界中唯一的尊者,掌控着生死轮回,在他面前却荦荦矮了下去。若不是此刻在自己的行宫中,他的面子和里子都往哪里摆,他的老脸又该往哪里搁。神帝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他还是不要说话的好,一说话便没有好话也准没好事。长舒了口气,神帝估摸着是透过妙慧义明镜来观测着幽冥界的一举一动。冥王腹诽,他自己干嘛不来盯着,他若来逮人,直接拉回去得了,管天地秩序大乱,那



3.前世因果
    孟婆想插嘴说她好歹也是见过夜明珠的,他们还真当她是井底蛙呢,谁知白无常抢白道。

    “不就是颗会移动的夜明珠嘛,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你还是等仙子来了再叫我们吧,别扰了小爷休息,最近为了这件事我们可没少折腾,合该累了。这累了吧,也没精神替鬼君办事,这若办不好差事是你负责的起的嘛。”

    白无常一顿抢白后恹恹地靠着三生石又要睡过去,孟婆眼见着珠子飘往冥王行宫的方向,支吾着不敢再吭声。她其实是想说,夜明珠也能自己辨别方向的吗这么有灵性的珠子倒是极少见,若是冥王殿中的夜明珠颗颗都如这颗般,那让黑无常讨一颗也未尝不可。手中浓稠黑郁的汤被她搅的嗞嗞作响,静谧奔腾的往生河水在奈何桥下潺潺流淌,幽冥界一如过往般循息规律,各司其职,任谁都窥不出微弱的变化。

    被结魄灯牵引着的精魂慢慢靠近聚光的来源,原是精魂严重受损,自体灵力已寥寥无几,才勉强靠着结魄灯的威力寻到了她。只她在跳下诛仙台时便已散尽仙力,三魂七魄自当该消散在天地万宇间,哪还有那个人的存在。只不过故事要倒退到那时,三十万年前起。

    天帝皇子大婚,万灵朝贺,六界内除去人间与蛮荒之地,便连魔君魔后都收到邀请函,前来喝杯水酒。可想而知场面有多盛大。但这本身便是个局,魔君魔后自不会傻的分不清状况,若他们真敢踏足天界,以仙魔不两立的宿仇,定是有去无回。谁都清楚不过是表面功夫,彼此都要做足,魔君推拒后薄礼总要备齐,差人送去。这依旧会给天界铲除魔界足够的理由,至于这理由——就牵扯了那个人。

    当日前来观礼的比翼鸟族为了备礼,到达天庭时错过了时间,又因族中的二皇子诸事繁多,姗姗来迟,逗留于天河边稍作休整,故此正碰上与祝融缠斗的梵音,他与梵音先前有过那么几个意思,但梵音始终都是拒绝他的,所以他此刻正暗付着是帮是不帮,毕竟他们比翼鸟族是天后的母族,若是贸然出手怕会引起天后不满。后来情形有变,他出手已是无力挽回,只好躲在岩石下,得以窥见天族的秘密。惊讶她胆量的同时,又对她感佩,他们比翼鸟族对爱情向来忠贞不二,欣赏的正是始终如一,才会在她死在诛仙剑下时先一步借此通过灵力想为她做些事。当真不负有心人,他拼着玉石俱焚,灼伤自己得以保住她最后散尽的一魂,而他也因此受重伤,灵力尽失。护卫她回族后,已奄奄一息,寻了处隐蔽地方,就此将她揣在怀中将养着,自己陷入混沌中沉睡,再后来发生了什么他就不得知了。

    后来,莫过于在时间的轴轮下追溯着思念,方知后悔,在回忆的千千万万年间啃噬着痛苦煎熬,可天地间哪还有她的影子,连那欢笑和对他的痴情眼眸都变得模糊不堪。终究,他被自己的绝情和残忍反噬,奈何明白的太晚太迟钝,莫怪她走的那么决绝,收回了那场痴心错付。原来他不懂,真的一直都没有懂过。

    他在梵镜之巅用七竹叶塑造了她的尸身,将其置放在天无涯的沉木冰棺中,可保永恒,几乎与她羽化前的真身无异。冰棺中的女子素衣出尘,容霜覆雪,依是那副端俏模样,连墨色顺滑的绾发都不曾变过。腰束间的璎珞结与他身上的无二,歪歪扭扭看不出花样来。她说:璎珞百结,可结夫妻之缘,愿与君共偕白首。然音未散,人已去,安能与谁赴白首只七竹叶再像其人,塑身塑魂塑不了心。那颗终其所爱牵梦萦绕的心,于他终是逝去了,再不复重来。

    捻诀幻化,束成一方天罡罩,垒得繁絮白雪终年不化,青天池砚万年不枯,自与九重天割裂两边,无人能踏足其上。海市蜃楼,琼隅盏花不过只为她而造,就让她在幻境中无悲无苦的逍遥下去,这是他为她畴筑的永恒之境,也算圆了她的愿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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