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罪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清歌如觞
话说至此处,玉雪肃容咳了咳,暗示还有下人在场,虽是心知肚明的事,说出来又是另一回事。这么一来,她又想起今日请了朝夕赏花一事,她也是同意了的。玉雪虽无恶意,却是忘了要派人去提醒她,此时再看天色,末时三刻早已过去,只怪自己不曾放在心上。仔细一想,这条路不正是去春暖阁的路么,春风亭又离的不
39.固宠挑事
秀怜本心高气傲,又自恃得宠,哪容得别的下人前去打探此事,她只会更难堪。秀怜在如意耳畔说了几句话,如意避过众人,领旨一溜烟朝着司夜离所居的夏玉阁和书房去了。
小鱼小燕本想请他们去偏殿等候,哪知几位如夫人兴致缺缺,硬是堵在门口。待看他们的脸色似乎都不大好,也无心理会他们,他们心里害怕也就不敢再开口。
秀怜凝眉灼灼盯着墙角的几盆花卉,眼中似要随时喷出火来。时间如流去的金沙,一点一滴灼痛着人心,无言的沉默中唯有等待最是焦灼,也最能让烈火爆发至顶点。秀怜的心中一部分是被嫉妒充斥着,另一部分则是恼愤,司夜离若想请朝夕去赏景,大可光明正大的去,他表面上做得极是厌恶朝夕的样子,背地里又和她暗通曲款,这也罢了,凭什么拿她当箭靶子使了一回,成全了那个女人。这样的欺辱,她秀怜又怎么受得
玉雪开口道:“妹妹,你若想等,我们还是去夫人屋中坐着等吧。”
秀怜不置理会,众人也不知再说什么好。待得一会,如意跑得气喘吁吁,躬身请安。四众的目光全胶着在她身上,就等着她的答案。如意擦着额间的汗水,无意间眉峰紧蹙。
秀怜心中一沉,两人毕竟是主仆,一些细小的动作自然能心领神会,当下就指着自己身后的余下五名侍女恼火道:“把这些花都给我砸了。”她又悲又痛,恼怒交加,顾不得许多,只想发泄心中的郁滞。
“妹妹,你这是做什么,万不可砸了这些花,姐姐知道你心中不爽快,我们且等回了自己的院子再砸也不迟,你这么做只会成全了别人,徒惹了爷不痛快,这是何苦呢”甄儿假惺惺上前劝阻,反被秀怜一手甩开。若说她平日里装可怜博同情,性子却非那般温顺,真被惹了也是极为嚣张跋扈的。
这几位如夫人,哪个是省油的灯,小鱼小燕不敢招惹他们,却又不敢不维护朝夕千叮咛万嘱咐的宝贝。他们主子不在,当下人的只有被欺负的份。
小鱼扑过去,从一侍女手中抱住一盆翠叶暗香,哭喊着求道:“秀夫人,求您放了这些花吧,这些可都是我家夫人亲手种的,若是您有何不满,我们这就将这些花搬离,绝不再惹您不痛快。”他们哪里清楚秀怜责怪的并非是花,而是这些花背后的主人。
五位侍女挤开小鱼和小燕,恶狠狠搬起瓷盆就往地上砸,瓷盆接二连三发出青翠的碎裂声,泥土撒了一地,花径也全暴露在地面上。
玉雪、甄儿、黎儿似才反应过来,他们也被吓了好大一跳,待发现秀怜做了什么,已来不及阻止。甄儿忙扯住如意问道:“究竟怎么回事,爷在不在墨雨轩里”墨雨轩乃司夜离办公书房,若非出府必是在此处。
如意慌忙道:“奴婢去了墨雨轩、夏玉阁均未找到相爷,便从随侍的小厮那里打听到,相爷是往映月阁的方向前去了。”事情到此处再清楚不过,也莫怪秀怜会发如此大的脾气。既劝阻不了,也只得叹口气,望她能见好就收,发泄完也好赶紧走人。
众人一时想不明白司夜离与朝夕的事,连玉雪都不禁疑惑,究竟是自己忘了通知朝夕,还是即便她通知了朝夕她也会赴这场约也许每个人都看得通透,唯有她最傻吧。这个看似心思单纯,不闻世事的淡然女子,终究是她棋高一着,让他们都在迷雾中走了一局。他们技不如人,只能甘愿认输。
“夫人,这盆凝雪芙砸不砸”侍女捧着手中先前秀怜看中的那盆白花问道。一簇簇雪白的花瓣层层叠叠甚是好看,夫人也说闻了此花能安神,她也不敢下手,特意请示一番。
“妹妹既是喜欢,那便留下吧。若再寻得此珍品怕是不易,我们也就在此见过,别的地方还真从未见过。”玉雪劝阻道,她是真心舍不得这么好的花都被糟蹋了,且莫说这每一盆花都价值不菲,单是能培育得好就花了不少心思。这些花她虽不全认得,却也知找遍整个西凤都未必能集齐。
秀怜想了想,许是她孕中也受了不少折磨,便点头答应,让人搬回去安置在自己房中。这般的又砸又搬,小鱼小燕两侍女哪招架得住,只得看这满地的狼藉,掩袖痛哭。
好一番折腾后,看戏的看累了,唱戏的也唱累了,这才携了众人转身离去。秀怜心中怨气出了不少,仍是不甘心,指着小鱼小燕道:“你们听好了,这是给你们主子的一点教训,叫她以后还敢想法子勾引相爷,就不单单只是这几盆花了事的。”就着如意的搀扶,冷哼着踩着碎步离开。
小鱼小燕颤抖着躲在墙角,眼看着离了泥土的鲜花在迅速的死去,却是毫无办法。主子,您快点回来。他们在心中默默企盼,单薄的背影融在檐角下,似两个无助被欺凌的
40.固宠挑事
惊喜与讶然之余,晚晚到是不知玲珑草离开灵犀峰也能生长,且宁朝夕又是如何得了这世人都梦寐的东西暂且不说她是如何得的,只玲珑草既长在灵犀峰这样常年严冬的地方,不难想象其生长温度有多严苛,比之麒麟珠则是截然相反。单这两味花已是药中难求的珍品,余下散落在地上的也都是些非同寻凡的药花。不懂的人或许会以为药草灵效,却不知药花才是药中瑰宝。只是,这些药花性味不同,药效自然也不同,却单单都指着一个方向,都是能提升修为,助其事半功倍,堪比神丹。
“医女着实厉害,奴婢们见都未见过,更不知这些花都有这么美的名字,又都这么厉害……”小鱼惊叹道。抱着玲珑草想去找温度更低的地方将养,小鱼心里有些纳闷,既然玲珑草这般不好养,夫人又怎会不懂,将它暴晒在日光下呢
“我只是猜测,并不懂玲珑草的养植方法,若是说错了,那才可惜了这么珍贵的花。”晚晚呢喃道。说话的间隙,她已让丫鬟帮着小鱼小燕一起收拾,她挽起袖沿,素白的宽大袖袍逶地,露出她纤细的臂弯。“一起收拾会快些。”晚晚浅笑道。她是惜花之人,又清楚药理,自然舍不得如此暴殄天物。
小鱼小燕被晚晚的良善感动,手中不停歇越加快速整理起来。
朝夕与芷澜结伴走来,从弯角处忽听得一番言论甚是赞叹。朝夕本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对花花草草又没有研究,哪里晓得这花该怎么养,那花该怎么养。此番也是听得新奇,正愁把花养死,晚晚这么一说,也算是受益匪浅。但再听下去,怎么觉得又有些不对劲的地方,这才加快脚步。方赶至一看,真当是晴天霹雳。心中又是恼怒又是气愤,幽深的眸底燃着两簇烈火,欲发不能。
“夫人,你可回来了。”小鱼小燕见到朝夕,哭着跪下道:“奴婢们没能护好夫人的花,也没能完成夫人交代的任务。夫人临去前千叮咛万嘱咐的事,奴婢们还是搞砸了,请夫人降责。”隐隐地啜泣声中,是两个小丫鬟不卑不亢的回答。
众人都见过礼。
朝夕虽气愤,理智尚是清楚的,小鱼小燕平日里做事勤恳,虽未及府中其他的丫鬟伶俐,却是老实本分,绝不会做出违背她的事,就算有,那也必定是无心之过。真若是他们护花不利,也该有个理由,她到也想听一听他们的说辞,是否是辩解,只需听了便能清楚。
芷澜以为小鱼小燕如此这般说,定是他们的错,不禁怒从心来。指责道:“夫人也就走开一会,你们就这样将她的话当耳旁风吗莫不是说你们以为夫人在府中不得势,就和那些个狗蹄子一般见高踩低,想来个阳奉阴违不成你们也不睁大眼睛瞧瞧,自己是在哪里当差,都以为相府的规矩严苛,敢情是冲着主人来的。你们……”
“好了。”朝夕怒道,止住了芷澜的训斥。她深知芷澜这都是在护着她,且她性子也非泼辣之人,为了她竟说出如此苛责的话,也着实让人难堪了点。朝夕道:“我不得宠在府中是人人得知的事,小鱼小燕若非为难我也不必急急承认,这不明着落人口实,让我处罚他们会那么笨吗”
朝夕这一说,芷澜回过神来,仔细一思量,也深觉有道理,可又一时想不出事情怎会弄成这样,低声附耳道:“小姐,会不会是他们先声夺人,故意先来请罪”
朝夕看了芷澜一眼,听得晚晚温和的声音道:“夫人请听奴婢一言。”
“你说。”
“奴婢为夫人送药,方到春暖阁便遇见小鱼小燕姑娘如受了极大的委屈,奴婢切以为有事,就问得他们一声,当中真假还需夫人辨知,奴婢只是不忍看他们背负这屈辱。”晚晚敛衽屈礼。
“事情是否有隐情”朝夕螓首问道,言语间有了几分严厉,肃穆的气氛中两个丫鬟打着哆嗦,深怕自己说错话,届时一样会受罚。朝夕摆摆手,让他们起来回话,道:“有什么隐情尽管说,我知道你们在顾虑什么。我虽然是府中的夫人,看似地位显赫,却比不得一个下人,非但处处掣肘,连奴才都敢给我脸色看,你们就以为我是无能,好欺负的是吗但你们想想我是谁的女儿,我背后又有着什么样的权势,我忍让着不是因为我害怕,而是实在没有什么好争的。可若真有人想欺负我,欺负我的人,也要看看我答不答应。”这话既是说给小鱼小燕听,最主要还是要借着另一个引领晚晚的侍女听,好借着她的口说给府中其他人。
小鱼小燕受了鼓励,心中一思量,他们在春暖阁当勤,横竖都会被排挤,不如伺候好朝夕。他们做奴才的只有让主人看到自己的忠心,他们才能有活路。这一计较,到把来龙去脉仔细讲了一番,又说得秀怜如何强行拿了那盆凝雪芙,足有小半个时辰。
朝夕听罢,原来此事竟与司夜离的宠妾有关,又想起他方才在林中对另一人的那番告白,心中恼怒更甚。那人是谁,她此刻都懒得猜。
41.固宠挑事
“夫人请稍等。”府卫恭恭敬敬侧出一边挡风的地方让给朝夕。漫天淅淅沥沥的雪花洋洋洒洒飘落在肩头,她也顾不上拿伞来遮挡自己。此刻静下来,枝头的梅雪落在脚边,便是拢紧了身上的狐裘大氅,依旧寒冷无比。
“外面什么事,吵吵嚷嚷的”待进到院子,院中管家伯恒守在房外,拧眉问府卫。
府卫小声道:“伯管家,是夫人来了,想见相爷。”
“哪位夫人墨雨轩中正有客人在,爷不便见他们,你让他们回去吧。”伯恒面有威宁,不悦道。这些府卫一向懂得规矩,这次怎的这般没有分寸。
“是大夫人。”
“大夫人”伯恒差点想说大夫人是谁敢情府中早已把这位给忘了。想了一会,伯恒终于想起来,脸色却是越加难看。“她没事跑来干嘛”难不成也想学那些如夫人来打探相爷的生活起居,或是来讨好司夜离的正好司夜离这两天头风脑热,这件事尚未传出去,也难保那个女人不是知道了些什么,故意来借机示软的,伯恒打从心底不喜欢她,也就根本没把她当主子看过,自然谈不上敬重之说。伯恒一时有些头痛。对府卫道:“打发她回去,爷是不会见她的,让她死了这条心。”
府卫颇为难,两边都不可得罪,偏他夹在当中,里外不是人。犹豫来犹豫去,也想不出更好的法子,只得硬着头皮往外走。
巍峨的宫阙楼宇中,房门紧闭,却是另一方天地。坐在上首的男子敛眸沉思,半晌,眼缝开阖处,眼底的精光越加透彻晶亮,唇角微微撩起,笑意却不达眼底,对着侧首紫衣华服的男子道:“潇然,你的消息是否可靠”
紫衣华服的男子头束玉白簪,举止间风华无度,端得是一副风流潇洒。他端起茶盏,用盖子将滚烫的茶叶拨开,又凑到鼻翼下,闻了闻茶香,才慢悠悠呷了口茶。
坐在华服男子对面的黑袍男子看不下去了,他性子急切,哪容得这慢吞吞半天都吭不出一个字的鲁潇然,拢在掌间的指骨正要发动暗器,鲁潇然却像是幡然感受到了威胁似的,抬头冲着他笑道:“唐枫,你觉得究竟是你的梨雨针快,还是我鲁家的暗器快呢”鲁潇然自得道,挑衅地看着唐枫。
“要不咱来比比”唐枫恼怒道,作势要站起身,被上首的司夜离止住。他也知道他们俩最是喜欢抬杠,未必会真打,每次见面都要来这几回,两人性子又是截然相反,难免会一句话不和就掐起来。
只是想要他们静下来,也未必是难事,司夜离抿唇道:“潇然,颜九最近不是去兖州找你了么你是不是没告诉她你来了凤都”言下之意是我可以派人去找她过来。
果不其然,鲁潇然闻听颜九,脸色顿时骤变,冤憎恼意的哼了哼,挥开折扇,嗔怒道:“子离,你是否在怪为兄的没有在你大婚时前来恭贺,故意提起那个丫头的”鲁潇然和颜九的事司夜离是最清楚不过,颜九这个丫头既唤他一声六哥,与他也是最亲近的。她喜欢鲁潇然,就恨不得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成天追着他屁股后面跑,偏她是剃头担子一头热,人家鲁潇然对这个妹妹是一点意思都没有,自从知道她的心意后,恨不能躲她躲到天边去。若非必要是绝不肯见她的,就盼着她能死了那份心。偏这丫头伶俐过人,能哄得鲁氏宗亲对她是服服帖帖,连他那个不问世事的姥姥都拿她当孙媳妇看待,惹得他只好避而远之,常年“躲”在外面,不敢回家。那丫头手段也是高明的,在他身边遍布眼线,他这次来凤都好不容易避过她的暗卫,又怎能这么轻易让她逮到呢。鲁潇然顿时蔫了。
“好了,言归正传。”司夜离避开这个话题,咳了咳,语声沙哑,看来他病的着实不轻。众人也就不再打趣,继续方才的话题道:“你上次和皇上商议用在黔郡赈灾用的米粮和灾银,还记得此事当时是派谁去的吗”
司夜离想了想,低哑的嗓音越见深沉,反而多了股迷人的魅惑感,他低低道:“似乎是吏部尚书陈政亦吧此事本就隶属吏部的范围,我后来问过他,他回禀说已办妥当。既已办妥,又如何再提及此事”
“那你可知这个陈政亦有个宠妾,而这个宠妾又替她的表哥揽下了此事,结果她表哥不仅对米粮中饱私囊,对于用来修葺岭坝的灾银也几乎所剩无几,他用所剩的灾银偷工减料造了堤坝。我闻得此事,特此来告知你,以我的估计,迟早要出事,此事也算你监管不利,你且做好准备,万一真出了事,虽不致会牵连到你,但在西凤帝心中难免不会怪责于你。你苦心经营的一切都是为了什么,你好好想想,这步棋万不可有差池,免得受人于柄,这是存心要将你拖
42.固宠挑事
半晌,响起了敲门声。伯恒的声音隔着门板幽幽传来:“主子,大夫人在外吵着要见您,奴才说您不会见她的,她也不听,说您不见她,她就跪在夏玉阁外,直跪到您出去为止。”
唐枫以为有好事要发生,顿时来了精神,竖着耳朵听着,抿着嘴用折扇遮着脸问道:“子离,我可听说了,那位可是其丑无比,难不成你还真对她有兴趣,你的品味什么时候这么差了”
司夜离瞪了唐枫一眼,拿起案上的纸章,隐在黑暗中的流锦却突然出现,在他需要的时候拿起砚台研磨。
唐枫也不以为意,继续调侃道:“啧啧,流锦的功夫是越发厉害了,我竟连他藏在房中都没发现。”
流锦才懒得理他,以唐枫的功夫会不知道他在房中,那才是骗鬼了。
唐枫扁了扁嘴,自觉无趣,全是一群闷蛋,一点都不好玩。只听得司夜离闷闷解释道:“我可没碰过她。”
咦!唐枫惊起道:“难道就是因为你冷落了她,所以她在外面大吵大闹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
夏玉阁外,因着司夜离将她拒之门外,她求见了几次都无果。朝夕渐渐也怒从中烧,府卫办不好这差事,又不得将她赶走,只好请了伯恒过来。伯恒哪里肯给她好脸色看,原也以为她不甘寂寞,在春暖阁的日子只怕比冷宫都好不到哪里去,只连正眼都不愿瞧她。
他其实也想过,若是朝夕苦苦哀求自己是否会动容,转念一想,她既是宁浩的女儿,又怎能容得她在司夜离身边,那无疑是比毒蛇更甚的毒。只硬着头皮,需打发她便是,往复几次若无果,她便自知无望。怪只怪她是宁浩的女儿,一辈子终将在痛苦中度过。她若肯安安静静度过余生,平平淡淡也未尝不是好事,免得被卷进这场腥风血雨中。
伯恒望了望无云的天际,飘坠的雪花落在他冰冷的脸上,但愿这样的宁静能持续的长久些。只是,他知道,越是宁静,宁静过后的暴风雨就越是猛烈。
伯恒劝慰道:“夫人,您有什么话就对奴才说吧,奴才会告诉相爷的。夫人若是无事,还请在春暖阁中歇息,爷最不喜吵闹,夫人还是安安分分的好。”伯恒话里带刺,如绵里藏针,直戳朝夕的心口。
他以为呢,她是有多想见司夜离她也巴不得离他远远地,谁让他的小妾先去招惹她的,她若好欺负,还真当被人踩在头顶上,背地里活该骂她了。
“那好,烦请你去告诉司夜离,他的宠妾秀怜将我养的花全砸了,你问他怎么办他管,就让他按规矩来办,反正你们最喜欢讲规矩。他不管,那只好我自己去拿人了。”朝夕说罢,冷冷看着伯恒。这个管家她是第一次见,趾高气扬的样子估计和他那个主子也差不多,否则别人也不会说什么样的主子养出什么样的奴才这句话了。她对伯恒没好感,连带着对司夜离在心底也骂了上千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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