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罪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清歌如觞
这么说来,兰晴语被人暗害落湖一事,再加上她抢了人家心上人一事,硬生生将这对鸳鸯拆散,还真是有损功德,她和兰晴语的梁子也算是结大了,也不知她在心里怎么恨她呢。
“我闻说兰晴语是以美貌闻天下,竟还
35.卷入风波
每当听到小姐的这番言论,芷澜都会惊出一身冷汗。她尚在襁褓中就被卖到了相府,府中的下人看她可怜,特意恳求了宁浩将她收留,她与朝夕的年岁是一般大小。所以朝夕的事她都是听府中下人说的,朝夕自从被送出府,寄养在别处外,他们都甚少知道她的生活点滴,除了宁浩。所以朝夕之后所度过了怎样有趣的童年、少年生活,芷澜都非常好奇且羡慕。若不是小姐见过外面的大千世界,她又怎会有对这繁华世界的向往。可那时芷澜错了,她并不知朝夕之所以向往自由,并非是对大千世界的了解,而是她过去所活过的世界便是个男女平等的自由世界,她只是受不了条条框框下的规章制度,和繁琐而枯燥的生活。她不愿意和司夜离的女人们争,是她不屑与他们争,也不愿意将自己困在这尔虞我诈的勾心斗角中。他们只要不为难她,便是在生活起居上苛责她一些,她也不愿多计较,反正她的吃食都简单,芷澜心疼她,说她那些名贵的嫁妆都被锁在地库中,不让她用。她其实看得出来,以前的朝夕所用之精细华贵,都体现在简单的细节中。但为了能自由,这些都是能抛弃的。
芷澜从小就生活在高墙大院中,看惯了勾心斗角,她理解不了朝夕的向往,也只能是憧憬和羡慕,真若要过那样的生活,那于她来说太过不切实际。
小鱼小燕被芷澜的一番恼意说辞羞红了脸,两个女孩子年纪小,心思单纯,心里又装不住事,都表现在脸上。其实芷澜的话不假,也是他们看得讶然,他们在暖春阁中伺候也有些时日了,虽说这位主子平日里性子极好,对他们也不曾呼呼喝喝,但她的身份毕竟在那里,他们又是听说过她婚前的一些事,故对这位主子是又惧又无畏,心底里甚至尚有些轻鄙。如今看她亲自干活,似乎对她的厌恶少了那么一些了。或许,她也没那么讨人厌。而且,她低着头,一丝不苟的样子,微微扬起的唇角,棱角分明的下颌,温柔的眉眼,和那眼神中的一点歉意和怜惜,似乎也是极美的,至少从她没有受伤的右半边脸颊来看,都使得两个女孩子迷惑了,这才是他们蹙足观看的原因。
朝夕到不甚在意芷澜的话,他们若存心对她有意见,便是她怎么做别人都不会满意,她又何须做出一副刻板的夫人模样,做给谁看呢。况且,她对这些规矩确实不懂,装也装不像,她也不信一直生活在民间的朝夕能真正学得多少像模像样的规矩。芷澜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到未有任何起疑,确如朝夕所料,以前的朝夕对于规矩也不过像了几分,也最似厌恶这些教条。
待松完土,除好草,折了些枯叶,搬起盆子往院门口走,走了两步复又想起什么,退回来,嬉皮笑脸道:“看你们这么闲,不诺也帮我搬出去吧!”
众皆是被她的笑一晃乱了心神,放下手中的活计,每人一盆花,颠颠地搬去了院外的石阶上,往复来回了四五次,这才算忙碌完。院外地方大,光照充足,能让花瓣充分吸收阳光,十几蹙花放在一起,浓烈各异,香气四溢,馥郁青葱,姹紫千红,各有千秋。
朝夕拍了拍手,嘱咐小鱼道:“日头虽好,却别忘了这是冬日,你需时时来观望观望,若风大了便挪个方向,见着太阳进了云层,就该需将花儿搬进来,我进去吃盏茶躲躲懒,你届时将我叫醒,千万记得。”反正外头地方大,若有风挪个方位也方便,她仔细寻过,那片石阶的廊檐下并无雪霁与冰锥子,恰是晒花的好地方,又在他们的地方,谁还敢明目张胆的跑来偷了花不成。故此想着,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气,不甚主子的样子,在小鱼小燕的嗤笑中进了屋。
这副身体并非想象中那么好使,衣着穿着也甚是麻烦,她终是未习惯这里的生活,捣鼓了半天,尚未好全的身子渐渐疲乏,芷澜拿来了煨着的汤药,这副汤药只余了今日的量,明日宫里也该再送来了。外面虽传说是朝夕本就中了毒,大婚劳累才致使毒发,这种传言于芷澜是不信的。那夜发生的事,她是跟在朝夕身侧的,若是真有人想对她下手,多的是时机,这件事虽没有证据,怕是西凤帝也是有所怀疑才有此安排,陈三是宫中的太医,真有任何揣测或他早就看出了端倪都不会直接说给他们,反是将事情藏起来,可让医女三天来一次还不能说明什么吗!西凤帝既然有意要隐藏这件事,只能说明这件事更加有问题,芷澜将事情告诉过朝夕,朝夕心里是有底的,只让她不要去请府外的大夫,他们需暗着来,西凤帝既有意护着,对她也算照顾有佳,表面上也是皇恩浩荡,他们实在没有必要去得罪他,免得牵连宁府。
“小姐,该喝药了。”芷澜端了汤碗进来,就见朝夕摆好了茶盏,她蜷在小塌上,炉子上煨着滚烫的水,她正专心的捣鼓着盒子里的茶叶。芷澜摇了摇头,她是越发没有主子的样子了。
恰在此时,房门外有奴婢通禀的声音响起,“启禀夫人,奴婢特奉了玉夫人之命来请夫人一齐去倚霞园观梅,府中其余如夫人也会同去。”小丫鬟敛衽行礼
36.红梅之约
她正在那犹自感叹,东摸摸西摸摸。夜沉如水,月隐云层,她居然也不拿个琉璃灯照着,此刻方想到,嘀嘀咕咕道:“这灶房也不点个蜡烛什么的,这万一我要不小心摸到个刀,割破了手可怎么办肚子啊肚子,你别再叫了,你这空城计唱的响,也不知我要受了伤代价可付出的不小。我怎么那么倒霉,手也被撞了,脚也被撞了……”她这尤自在念叨,却不想小燕早在惊慌中镇定下来,又从她的话里听出了缘由。原来这位主子是夜半被饿醒,又不愿打搅早已熟睡的众人,自己爬起来去灶房找吃食。
小燕满脸黑线,唇角微不可查的抽了抽,府中每个阁都有自己的小灶房,只在逢年过节才会聚在一处用餐,平日里各自开火。这灶房的位置与他们侍女的房间却非一处,而是另一侧,这么明显的差别这位主子也能弄错小燕无奈的掌了灯,尤听得朝夕惊奇道:“咦,居然灯亮了,真是想什么有什么。”微弯的柳眉,勾起的眼尾,迷茫的睡脸,穿着白色的亵衣亵裤,却丝毫不损她惑人的半分气质。她就这样如一个掉入凡尘的迷路仙子般迷茫的看着她,一头乌发披散在身后,澄澈幽深的眸底有着如迷雾般的氤氲气息,纤瘦的身子打着哆嗦,也不披件大氅,在寒冬下尤为惹人怜惜。冻红的双手打颤着揉着撞痛的手肘,此时方一怔,唇瓣抖了抖,嬉笑着说道:“呀,原来我走错了,走错了……”一面说罢,一面倒退着走出小燕的屋子。小燕原想叫她小心看路,话未出口,她却已四脚朝天的被门槛绊了个狗吃屎。小燕捂着嘴,想偷笑已不能,朝夕听到爽朗的大笑声只能尴尬的爬起来,也顾不得疼痛,灰溜溜地逃了。她也不知自己为何要逃,只觉得自己此生都被“路盲”这个词害了。后来小燕自然是给她送去了吃食,却也不免在心里偷偷傻笑一番。
两个丫鬟深谙自家主子的脾气,也不敢自告奉勇去带路,深怕朝夕面子上过不去,私下里旁敲侧击试探过芷澜,又故意有意无意的告诉她会经过哪些地方,过了这些地方便是哪里。小鱼小燕自觉说得已十分详细,芷澜又是极聪慧之人,哪里不晓得他们的用意,是该不会再错。
芷澜又在心底复述了一遍小鱼小燕的话,经过每一重宫宇时都不忘抬头看看额匾上的名字,他们上次毕竟也是误打误撞才到了倚霞园,又是在晚上,难免会错过旁边的景物。芷澜也怕走错,方小心翼翼,与朝夕又早出来两刻钟,便是走错,也能在末时三刻找到地方再折回去了。
“芷澜,你别那么紧张,如临大敌似的,我们是去赏花,又不是赶赴沙场。”朝夕瞥了瞥将纱绢揉皱的芷澜,深知她是紧张至极点才会有此动作,宽慰道。
“小姐,你忘了吗,上次若非我们走错路,就不会被人陷害推兰小姐入水了,相爷对你的误会也不会那么深,以至到现在都不曾见过你,也不愿到春暖阁来。奴婢知道小姐有小姐的傲气,可是长此以往,难道小姐真要与相爷老死不相往来吗小姐,恕奴婢多嘴,既然小姐已经嫁给相爷,这已是不争的事实,奴婢虽也觉得相爷苛待小姐,可是我们又能怎么办呢俗话说出嫁从夫,便是宁府再显贵,也不能庇佑小姐一二,小姐今后的荣辱全系在相爷身上,你若不想要这份恩宠,多的是人想要,小姐真不该将相爷让出去……”
“芷澜,别说了。”拢了拢身上白色的狐裘大氅,原本的好心情都被这个人给破坏了,朝夕有些意兴阑珊,足下步伐稍有停顿。她隐忍并非她害怕,她退让并非她不在意别人在背后对她的指指点点,她不争并非她争不过,而是她那颗骄傲的心被伤过,虽然芷澜在告诉她的时候伤害的是另一个朝夕,她却犹如感同身受。对这个陌生的连面都未见过的男子,她有着本能的排斥,或许是他先对她的无视和残忍,或许是他不分是非黑白对她的误解,又或许她是介意这个名义上属于她,心里却装着别的女人的男子。她这样一个经受过现代教育的女子,虽然失了忆,却是不能磨灭骨子里对一夫一妻制的贯彻观念,就犹如她不能理解他们骨子里根深蒂固的一夫多妻制的观念。她无法容忍男人的三妻四妾,有着强烈的厌恶,不知会否和她失去的那段记忆有关系。
“你不懂。”她落寞地说道,没有经历过自由,也没有经历过一夫一妻制的人,她要怎么解释她才能懂她心底里的那份悲哀呢。朝夕是可怜的,可她又何尝不幸运不用再经历这一切,她不知原来的朝夕去了哪里,或许她真的死了,也或许她
37.红梅之约
“我说过的必会为你一一办到,现在虽不能尽如人意,我却从未有一刻忘记过,你为我做的,我都记得。”男子说完这句,两人似想到什么往事,皆陷入沉默中。这沉默中,两人又走了一段路,声音离朝夕他们已有些远,听得不大清楚。朝夕没有往前挪动,而是留在原地,专注地盯着鹅卵石的地面,几片嫣红的花瓣被风吹落,在地面打了几个圈,静静地躺倒一侧。她心绪复杂,也不知自己在想些什么,只呆呆地看着花落,仰面的脸颊却是冰凉一片。芷澜尤在侧头仔细的聆听,企图能听得更清楚些,无暇注意到朝夕木讷的举动中异样的情绪。她摸了摸自己的脸,触手处满是冰凉的泪珠。或许不为这情深,或许不为这曾经的许诺,只为那句“你为我做的,我都记得”。那句话直直地触到她心底,犹如利剑横插入心窝间,令她疼得撕心裂肺。她什么都想不起来,也不记得这句话究竟在哪听过,或者根本没有听过,却莫名的为这句话哭得泪流满面。这世间究竟有哪个人会永远记得另一个人对自己曾经付出过的,哪怕只是一点点这世间又有几人能当得这句话,而无悔的说我愿意无条件的付出,不求回报
这样情深几许的背后是怎样深固的感情想必这个人才是司夜离心尖上的人,也当得起他全心全意的爱她。朝夕思绪被拉回,只听得他道:“你瞧,这瑰丽如仙境的映月阁被橙色的金光笼罩,如沙漠中的一抹孤泉,美得那么不真实。这里的每一片每一瓦都如雕琢的艺术品,如今却是冷冰冰毫无人气,等将来你搬进来了,我都可想象该是多么的热闹,那一天一定不会遥远。”
朝夕敛了敛颊鬓的水珠,抬头望向高出花林的映月阁。被光影余晖笼罩其中的宫殿,显得那么遥不可及,殿宇中掩映的霞光及那被风吹响的挂在檐角的泠泠叮铛中,都是那样美轮美奂。踏上那样的宫殿,就如踏上高贵纤尘不染的梵镜吧。
朝夕扯了扯芷澜,暗示她出去。她觉得这样听人家卿卿我我了无盎趣,或者私心里当一个名义上是自己丈夫的人与别的女人说甜言蜜语,那种感觉依然是非常的怪异。芷澜心领神会,两人亦步亦趋走出林子,期间总归不慎踩到枝桠,惹得脚下发出轻微的窸窣声,朝夕一惊,拉住芷澜快步离开。
“好像有人”女子转首淡淡问道,神情凝注在男子身上,神色间尽是焦虑。
男子自是也听到了声响,执掌间唤道:“流锦,你去看看。”流锦既是他的侍卫,便不管在什么情况下从未离开过他的身边,即便是在这种情况下,为了避嫌,流锦依是在几丈开外恭谨的守候着。此刻听到命令,心中顿时警觉,量他轻功再好,耳力了得,离得太远,难免有疏职之嫌,寻了一圈,竟一无所惑。男子放下心来,对女子轻言抚慰道:“我已在林中布了石阵,四周雾霭重重,若非能破我的石阵,否则恐难入内,想出去更是没那么简单。流锦也去看过,你别太担心了,我不会让那种事再发生的。”
“姐姐,爷说倚霞园近日有不干净的东西,故此封了园子,特不让我等进去,妹妹也是方才听伯管家说的,这才眼巴巴的紧赶慢赶派了人来通知大家,你可莫要疑心妹妹呀。”说话的女子容颜俏丽,身材娇小,着一身姚红色的绣花流彩花袄,勾勒宝相花纹服,外罩暗纹云黑簇绒狐裘大氅,手扶着腰侧,步履迟缓,两鬓富贵镂金菱花金步摇随着走动而步履生辉,配上镶宝石的耳坠,颈中一串碧绿通透的玉珠,就着丫鬟的手搀扶着慢慢地走着。
“秀妹妹说哪里话,你如今大着肚子,怕是爷心疼你才不让去的吧,要不怎会就只告诉了你呢!”这话酸气冲天,也不管有无得罪人。
这些时日相府中因着侍妾中最晚进门的秀怜怀了孕,本是同住在秋霜阁的,司夜离为了能让她住得舒适,特意辟出冬凝阁给她,这本已让其余几位侍妾心生嫉妒。偏偏她又不知使了什么媚术,对她又是赏赐又是百般恩宠,总在她的院子里不说,连着宁朝夕这个嫡妻进门都为了避免冲撞她而诸多避忌,这些事与其他几位侍妾无关,他们也就本着端看好戏的心态,暗地里不知偷着乐了几回。玉雪身为最早进门的女子,本应年纪比他们都大,又掌管着府中大小的事,对这些嫉妒自然要宽厚些,可甄儿和黎儿就不同,处处要争,黎儿尚且好些,甄儿性子泼辣,一不顺着就拿言语噎人,秀怜年纪小,哪里经得她这一说,当下脸色就难看起来。
秀怜的丫鬟见自家主子受了气,又怎肯罢休,秀怜平日里仗着司夜离的宠爱,连着她身边的丫鬟都狗仗人势,拍主子的马
38.固宠挑事
如意故此特意郑重其事的向黎儿道谢,甄儿即便心有怨怼也不敢当着众人的面对黎儿再发难,否则她就是公认与众人为敌。甄儿忍了忍,咬牙狠狠瞪了黎儿一眼,勉力咽下这口气,随着玉雪入了春风亭。
一齐人娇生惯养,走了不多会也累了,遂坐下。侍女们很快将茶点奉了上来,又在近处围了几个暖炉,一时春风亭暖如春日。微醺的光影投照在帘幕上,藕色的帘幕映照在地面斑驳的光点,如湖面粼粼的波光。远处微风带着淡淡的香气夹面而来,熏得人不胜自醉。
一扫先前的不快,众人又开始巧言欢嘻,谈论着秀怜肚子里的这胎是男是女,都忘了要去春暖阁告诉朝夕这件事。其实秀怜也不过怀胎四月有余,哪里能看出肚子见显,不过是她自己装出来的罢了。秀怜哺一坐下,就有另两人随侍的丫鬟上来给她捏腿垂肩,深怕她累着。如意又去其他侍女自备的篮子里取了秀怜爱吃的吃食递给她,整个就一副老佛爷的架势。
玉雪取笑道:“看爷偏心的,都快把妹妹宠上天了,这往后还有五个多月呢,岂不是要让我等都羡慕死吗!”
唯独甄儿一人坐在廊柱下,手中拿着鱼食,丢了好几次,试图妄想将潜藏在水底的锦鲤引上来。虽是如此,她的心思也未离开谈笑的众人,半侧着身子,被暗影笼罩的半边脸上则是在众人看不到的地方冷冷嗤笑着。低垂着眸子,继续自顾喂着鱼食。
众人都围着秀怜,她自有种众星捧月般的骄傲感,心情越发的好,秀美的眸子扬了扬,娇笑道:“爷对我们都是一般宠爱的,虽然爷近来往怜儿的房中多去了些,那也是因着怜儿怀孕的缘故,爷心里其实都惦记着姐姐们,怜儿每次也都劝阻爷去往秋霜阁,奈何爷说想多亲近亲近麟儿,怜儿也是毫无他法。”她这么说,自是为自己开脱,把司夜离去秋霜阁的责任都推给他,又刻意提出孩子,减轻了自己的罪责,显得无辜又可怜。便是众人心中对她再有气,再觉得她霸道,都是情有可原了。
“妹妹无需多虑,姐姐们心中都清楚,若是爷不来,单凭我们能起什么作用,爷的心思又岂是我等能左右的!再说,爷近日越渐繁忙,也越得皇上的器重,能为他分忧解乏的恐怕也只有妹妹了,姐姐们非小肚鸡肠之人,又岂会不知妹妹的劳苦。”黎儿道。
“说起来到是春暖阁的那位最得空闲,我闻说她自从毒发后一直躲在苑子里,不知是怕自己太丑不敢见人还是心知做了亏心事无颜面对,整日的与些花草为伴,只可惜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甄儿拍了拍手,话锋一转,扯到朝夕身上。
这么一来,众人又有了话题,且这话题一致对外,与众人又无甚关系,到是说的融洽。
“若说她无颜,她有何无颜的,为了此事兰小姐至今未原谅爷,据说爷去了兰府几次都吃了闭门羹。看来爷与兰小姐的姻缘算是彻底断了。你们可不知,那次兰小姐落水,我可是亲眼看爷抱着湿透了的她出去的,那时爷眼中流露出的疼惜和痛苦绝非一般,可想而知爷对兰小姐用情至深。兰小姐这边一断,爷怕是只有单相思,此情怎可不谓人感动……”黎儿喝了盏茶,又道:“兰小姐往后都不会再踏入相府,她还有什么不敢见人的,未必是不愿意见我们吧”
秀怜冷笑道:“她不愿见我们,我还不愿意见她呢。”此时又想到朝夕进门至今也已算月余,他们又有哪个人待见她了,秀怜更是连面子上都不愿去维持,两人至今没见过。
玉雪静静地掩嘴喝茶,听着众人议论朝夕,她是府中掌事的人,比不得他们能随意道人长短,若是连这点分寸也没有,又怎能在这个位置上令人信服。
这些如夫人们自管自说着,也不管她,在玉雪面前他们虽然给她几分面子,可不代表他们真的怕她,好在玉雪这个人嘴巴严,不管听到什么都不会说出去,最是端庄沉稳。
黎儿气愤道:“兰小姐也算和我们熟悉,若是她进府,我们也是知根知底的,她也断然不敢欺辱了我们。可这莫名其妙来了个不三不四的人,在坊中口碑又差,如今又成了甩不开的蚂蚱,这不平白拖了我们的后腿,让我们面子上也挂不住啊。”
“这是自然,如今我们出去,都矮了那些个夫人小姐一头,谁不在背后指指点点,说她是只破鞋啊。”最后一句话说的极小声,甄儿几乎是掩着嘴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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