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罪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清歌如觞
31.卷入风波
从芷澜有限的解说中她了解了自己顶替的这个女子背后的身份。天壑大陆,乾元一百三十九年,分别以四大国,无数小国组成。而他们所在西凤朝分设以天壑大陆以西最大的国家,和东燕并立屈居南晋国防实力第三的国家,却以财富稍稍略胜东燕一筹。宁朝夕,自在襁褓中尚不足一岁便因顽疾差点夭折,其母在生她时难产而死,自此宁浩一直将她寄居在府外静养,却又让芷澜在府内偷偷顶替着她,直至去年年中她寄居的亲戚家出了事,她又遭抢匪打伤才回到宁府,做回了她名正言顺的小姐。这段过去太过隐晦,怕是只有真正的朝夕本人清楚,连她父亲宁浩都未必了解的那么详细,既然她本人不知何原因被她顶替,那么这段过去就只有随着她去了。之后的事芷澜到是能说的清楚,也一五一十的细说给她听。她一怔,没想到在这个身体原先的主人身上会有着这么坎坷的过去,令她更震惊的是,这个朝代即便是在她未失忆时也是未曾听闻过的。心底的寒意交迫着惧意层层往上涌,她掉进了一个陌生的朝代,这个朝代在历史上早已湮灭或根本就不曾存在过。
“到底是谁要害她……呃,我”她惊慌地问道。
“奴婢不知,陈太医说可能是小姐原先就已中毒,又加之婚礼太过劳累,才致使毒性发作,好在现下毒已解。”
毒已解她摸了摸自己左颊上那块可怖的凸起物,若说中毒就只能是由此,不知那个朝夕信不信,反正她是不信的。陈太医的说词未免太过牵强,若是她早就中毒不会只等到那天才发作,且这整个陌生的相府,从她踏入的那刻起,司夜离便处处刁难,难道就没有人想置她于死地吗她倒是对这个连芷澜谈起时都会仰慕万分的,名义上的丈夫多了一丝难掩的好奇。
冬日连绵的积雪后,难得天空作美,暖绒的太阳照挂枝头,透过窗棂,在瓷地上洒下一片斑驳的叶影。铜镜前美人端坐,任由着芷澜梳妆打扮,生生要将她装扮出一个美来。芷澜手巧,取了胭脂粉黛为她画了个淡妆,令她原本毫无生气的惨白脸颊顿时如三月里的春花般粉嫩俏人,水灵的能掐出水来。
朝夕触了触被脂粉遮盖的脸,精致的妆容使这张原本就娇美的脸越加妩媚,当然除去那半张脸。为了等会出去不致吓着别人,芷澜还是决定在她的脸上加上块鲛纱,虽然恐怕相府里人人都已知她容颜有损。换了件喜庆的晚烟霞紫绫子如意云纹衫,对挽镜花绫披帛,外罩玫瑰红色貂裘大氅,对襟白色茸毛暖融融地围在脖颈间,端得是高贵美艳,华丽无双。
这些都是她在嫁人之前置办的衣衫,不仅每一件衣衫独一无二,连布匹丝线皆是价值不菲,每一处暗纹绢花都绣得栩栩如生,恍如真能随着走动而步步生花,莲开朵朵。芷澜将她惯常用的荷包蹩在腰间,荷包并无奇特,只绣了冬日里傲然绽放的红梅,荷包用金线缝住,并不能窥得其中。朝夕放到鼻翼下嗅着,有着淡淡的香味,若有若无,仿佛是些叶瓣。
墨黑的长发只以锦缎松松的绑住,柔顺地帖服在身后。院中早有两名侍女在清除积雪,这两人是专门派给她粗使的丫鬟,也只会做些笨重的活,见她出门,到是有丝微讶,随后都恭敬地行礼,低头退在一边。她仰头望了望这异世澄净的天空,云霞浮聚,层层叠叠,如一柄巨大的伞包绕着他们。浮云背后,有丝澄亮的金光穿透云层,洒照上每一寸土地,也照进她被黑暗笼沉的心底。这是她自醒来后第一次踏出这个屋子,虽是在附近走走,却也是极难得的。不知是否这个身子本身孱弱,单薄的身子极易畏寒,若非天气实在晴好,她也懒得走动。
“芷澜,我与相爷也成亲半月有余,竟连他一面都没有见过,你不觉得他有问题吗”朝夕抚了抚路边的一丛枯黄枝叶,感叹道。
隔着他们院落不远处有个花园,据侍女说此处是整个相府繁花最多处,经年不衰的花瓣落英缤纷开尽满园子,风景迤逦,只逊于映月阁。朝夕到并非有多爱花,只是想一观这陌生朝代和她居住的时代有何不同。
问题吗!芷澜满额黑线,小姐你失忆的还真是彻底。相爷没有问题,只是不爱你。可她又觉得小姐凄楚,相爷既然连面都不想见,又何必非要娶她,娶了她,却要在这偌大的如牢笼一样的地方孤独下去,小姐心里该有多苦多委屈啊。她悄悄地打听过,相府中也是有几位侍妾的,其中就有一位已经身怀有孕的侍妾最得宠,相爷特此独辟一处冬凝阁赐予居住,紧挨着相爷所居的夏玉阁最近。芷澜未在朝夕成婚当日见过这位美人,往后的日子因着朝夕牵扯兰晴语一事被相爷冷落,连着其余几位美人也再没来过春暖阁。
芷澜不愿意戳痛朝夕,吞吞吐吐道:“小姐,你看那里一簇簇红梅绽开,最是艳丽。”
朝夕确实偏爱红梅,闻得此言不由朝着芷澜的目光望去,只见不远处的假
32.卷入风波
男子见她盯着自己,并无挣扎。他越渐收紧的指尖却显出她越睁越大的瞳眸,痛苦的蹙起眉峰,猝然笑道:“就让你死个明白。”他以为朝夕是要在临死前将他看清,却不知她不反抗是为在蕴谋。
女子显得有些不耐烦,焦躁道:“快些解决,万一引来了人,事情会越闹越大。”女子未将话再讲下去,此时她已将衣衫收拾妥当,宽大的素白云裳下绣以繁复的百合花,被她先前丢在地上的白色貂裘大氅掩住了她微微发福的娇媚身躯,半翻髻上簪以金步摇,若非是她花了的妆容,应也是个清秀的美人。
男子越渐收紧手腕,朝夕惨白的脸上再多的脂粉都掩盖不住渐渐抽离的血丝,胸臆间能呼出的气体越渐稀薄。眼前漆黑一片,就在此时,她蓄起所有的气力,努力睁开双眼,往男子的下身翻然踹去,狠狠踢中男子的命根子。男子一时不查,被她击中,疼痛中将她摔了出去。摔击力极大,对面又是积冰的湖泊,承不住这猛然的撞击,龟裂成一块,直接将朝夕吞噬进冰冷的湖水中。
男子捂住疼痛的命根子,待要再去查看凿碎了窟窿的湖面,闻得“吱嘤”一声,男子与女子蹙足脚步,再不敢多看一眼,寻着岩洞的另一边急速逃去。
冰冷刺骨的湖水迅疾淹没朝夕的身体,阳光刺不透冰封的湖面,湖底黑黝黝一片。她学过游泳,水性一般,挣扎了几下狗爬式,头顶触到的坚硬冰块又将她顶回了湖底,四周湖水潮涌般灌着她的身子,越渐寒冷,焦急之中怎么都寻不到她落下的洞口。男子将她掼下时,她的脊背直接砸中了冰块,硬生生砸出了一个洞,可想而知脊背所受的创伤有多重,即便是在冰冷的湖水中麻木了背部传来的刺痛,她的身子也依是无法在这寒冷的湖水中久待。从躯体中传出的冰冷,混合着湖水,使她几乎忘记了挣扎,凭着本能蜷起身体,仿佛每一个毛孔都被寒冰贯穿着,四肢百骸都异常的冷,比之她刚掉入湖水中冷了百倍千倍。芷澜告诉过她,朝夕的身体有寒毒,只在月圆时发作,可现下只是白日,莫非寒毒发作了
她曾想过以自裁这个方式来结束自己,以重返幽冥界,寻找冥王。那也只是想想,她是绝对下不去手,且她很珍惜活着的时候,不论是在哪个时空,毕竟那于她又重生了一次,长成什么样,依附在谁的身上真的那么重要吗!也许在面对死亡时都显得微不足道。她不想再死一次,即便是顶着宁朝夕这个身份活下去,她也想好好的活一次。
灌顶的湖水沉重的令她抬不起手再去挣扎,吸饱了水的大氅渐渐将她往下拖,如锁在一块大石上,将她捆死。她闭上渐渐沉重的眼皮,没有人会来救她的,他们也不允许任何人来救她,她撞破了别人的好事,他们要将她置于死地。记忆深处的那张脸在越渐清明的脑海中浮现,那个人仿佛逆光而来,用尽倾世的柔情望着她,心底的苦涩越发明显。似那么久以来对他的恋慕终得到了回应,她以为她再哭不出来,却忘了悲至深处,早已将泪水回流进心底。那张清隽无匹,耀世无双的倾世绝颜,恍如承载着她千年的悲伤,她的心如钝刀在一下一下的戳扎着,痛得她死去活来,鲜血遍流,不管那个人离她多么近,哪怕如现在只在咫尺间,在她临死前,她的记忆依旧那么清晰,那个人不属于她。
冰冷的吻缄封着她脆弱的意识,她忽然好想撕心裂肺的哭喊,为什么,为什么这个日日夜夜出现在她梦里的男子那么真实她却永远触摸不到,为什么他能那么柔情地对着她笑却永远不会爱她,既然注定无法拥有为何还要记起
“冷……”她呢喃着偎紧了这个只能在梦境中出现的男子,这一次,她希望这个梦能长一些,比起死亡,她更害怕梦醒后破碎的美好。
“怎么是她”陌生的男声在她昏迷的耳畔传来,浮浮沉沉中她隐约听见说话声,又听见那人说道:“早知是她不救也罢,命还真是硬啊……”微微的叹气声伴随着一阵热流在体内游荡,直至丹田,暖绒了她几欲冰冻的身子。温柔的触感不再,那个人的身影模糊远去,她想伸出手去抓住,抓住的却全是虚无。恍如那张不真实的脸,破碎在风中,破碎在她每一个残碎的美梦中。
寒风倾骨,她畏寒的蜷了蜷身子,额角磕到岸边的石子,疼痛使她混沌的脑子霎时清醒,她没有死,而是被人救了救她的人是谁那个说话声究竟是梦中还是真实她茫然四顾,摊了摊虚无的掌心,果然一切都是梦,那个人也只是她梦中无法实现的诉求。是未将她折磨的彻底吗,所以她到不了冥王殿她仰首惨然对着天幕浅笑,微勾的唇角有抹自嘲的冷讽。
芷澜随着朝夕的动作望了眼天际,却是吓
33.卷入风波
朝夕对芷澜这么忠诚的表白有些头疼,她无法理解,也明白不了,遂转了话题道:“那他们能轻易见到相爷吗若是能被相爷看中,岂不是也能改变自己的命运”
芷澜显然是被朝夕的一翻话骇住了,这若换成失忆以前她是决计说不出这番话的。看来小姐真是把三纲五常全都丢了。芷澜笑道:“小姐你可知为何你比府中的那些如夫人晚嫁进来,却是嫡夫人,而他们却连侧夫人的位分都排不上,只是个侍妾吗”
朝夕摇了摇头,在氤氲的水汽中寻了个舒适的姿势,肘腕撑着下颌,任芷澜一点一点舀了热水淋在瓷白的肌肤上,水汽蒸腾的她如雪的玉肌晕染成嫩粉色,如能掐得出水来的娇艳花蕊,含苞欲放,鲜嫩欲滴,又如上好的绸缎,如丝的触感,令人只想轻轻地握在指尖。
芷澜接着道:“这就是门当户对。小姐是定远将军的嫡女,有如皇族郡主一般尊贵,以小姐的身份可以随意嫁给凤都的皇族贵介公子,若不是那件事,小姐如今已是太子妃,将来也可能成为国母。”芷澜说到此处哽了哽,显然对那件事依是放不下,朝夕是听她说过一次的,芷澜却是耿耿于怀当时未能找到她。可是即便芷澜找到了当时的朝夕又能改变什么呢她忽然想,既然那个朝夕都没有太在意这件事,或许自有她的豁达。如今的她来自开放的现代,更是不在意名节那种事,若是一个男人只在意清白,他的真心也不过如此,这种男人根本不值得她去爱。那时的朝夕初来古代,尚未了解到这个男尊女卑的时代,有着太多和她所接受过的事物相悖的事,这样的她,真的能在这陌生的朝代生活下去吗
“据奴婢所知,正三品以下的官臣之女即便是嫁的极好,富贵滔天也最多是侧夫人,各府中的如夫人,多是出身七品以下的官臣家女子,自然也有例外的,若是嫁入后宫,做妃子,那才是飞上枝头变凤凰。卑贱的奴婢又怎么能妄想呢!”说到后来,芷澜越渐低下头,话音都委顿下去,这是她心里永不弥合的自卑。漂亮的睫毛如一柄巨大的扇子,遮住眼睑,同时也遮住了她的悲戚。
朝夕却是这样想的,若是可以,她宁愿不要做这什么尊贵的相府夫人,这看似尊贵无匹的头衔,却不过是个虚设。她至今未见过自己的丈夫,也未出过相府的大门,去真正看一看天壑大陆这个陌生的时空。所有的事,都有规矩摆设着,她无法随心所欲的按自己的想法活着。她想,若是以前的朝夕,会不会也为这些所苦恼,会不会也想要去寻找自己的海阔天空
“咚咚咚……”守在房门外的小鱼轻声道:“夫人,玉夫人来访。”
芷澜一怔,玉夫人虽出手帮过他们,这阵子却是为了避嫌并未来春暖阁走动,朝夕更是无从见过这府中的人,夜幕时分,她怎会偏偏挑这时来呢
“请玉夫人在偏厅稍等,小姐正在沐浴。”芷澜唤道。迅捷地扶着朝夕从木桶中出来,换好衣裳,去见传说中的如夫人,这个她在异时代同一个丈夫的小老婆。
窗外夜幕降临,如披了一层霜华的丝缎,一轮弯月笼挂苍穹。枝桠上偶有嫩翠的枝叶开始向外延展,被积雪积压的枯枝也有了新生的迹象,湖水中结的冰也在慢慢化开,红梅已有了枯蔼的痕迹,这一切都预示着这个冬日即将过去。两月末的天依旧严寒无比,好在偏厅就在隔壁,玉雪来的时候先遣人备好了炭火,朝夕到的时候厅内已是暖和如春日。因在自己的院子里,她穿的并不多,衣着也略简单,只以纯白的缎裙,以红色暗线在袖口和裙摆绣了几簇红梅,斜斜地堕马髻上簪了支红珊瑚,因是刚沐浴,她脸色白皙,肤如凝脂,并未着任何脂粉,素颜下更显几分澄澈的美,和上了妆后的妩媚截然相反,却是美得那样纯粹宁静。
朝夕脱下大氅,她在踏入屋子时便已看到坐在紫木檀椅上的玉雪,她着一袭藕荷色的宝缎花袄,同以一色的长裙逶地,云鬓凌云髻,着蔷薇花相辅簪以鬓间,妍丽的嫩粉色花蕊衬得她人比花娇。她一派闲然的坐着,侧脸笼在光影中,眼角似有一抹凄楚,再细看,就又被她娇媚的笑容遮掩住,恍如只是错觉。屋中焚以香炉,瑞鼎的小兽吐着袅袅香气,清新怡人。朝夕到时,玉雪正在烹茶,她有一双小巧秀美的手,烹茶时指尖灵动,仪态娴雅,端得是一幅养眼的美景。茶水自茶嘴中缓缓流泻出,茶香也就随着慢慢蒸腾,恍若置身在一片茶园中,身心都放松下来。
看着她如在自己院中般随意,朝夕全身的汗毛都如临大敌竖了起来,一刻都不敢松懈。她再无知再迟钝,都看得出来玉雪在府中的地位。
玉雪看到朝夕进来,放下手中烹茶的器皿,抚了一抚,算作请安。笑道:“姐姐可算来了,不然妹妹
34.卷入风波
“只要我知道不就行了吗”朝夕宽慰道:“若是需要我的时候你自可来找我,你我心中其实都清楚,我不过就是个摆设,若真有人在背后说是非,也无非是想挑拨你我。我不诺也把话说清楚了,我不想为难谁,也不会与你们争,我只想过清闲的日子。”
朝夕话里的意思玉雪又岂会真不懂。她心中暗暗松了口气,这些话虽是别人刻意的挑拨,却也有试探之意。谁都会对权利的贪恋,更何况是这偌大的相府女主人之位。人分贵贱,权利在谁手中,就多一份尊重,哪怕是虚伪的,也是多一重保障。府中下人的脑子使的比谁都快,惯会见风使舵,朝夕不过是个不受宠的被架空的主子,真正掌权主事的也都需看谁最受宠。眼下不正是冬凝阁那位最受宠吗府中山珍海味,绫罗绸缎的仅着她用,其余的人看似风光,也不过是像她这样,争来争去的徒劳罢了。真正想的开的,怕是眼前这位,看似天真毛躁的女子,索性毁了容,知天乐命,日子也好不快活吧。她以前不曾羡慕过别人,总想要掌握自己的命运,到头来自己的命运还是掌握在别人手中,可是这个女子的淡然心性不似装出来的,她到有几分嫉妒。
朝夕这么说玉雪到不好多纠缠她,她烹茶的手艺好,两人又多吃了几盏茶,聊了些无关痛痒的话。玉雪又想起什么,凑近了问道:“姐姐,你打算在春之祭表演些什么节目需要妹妹替你准备些丫鬟陪你操练吗”她其实尚比朝夕大两岁,这么叫她只为朝夕是司夜离的嫡夫人,他们对她的敬称。
朝夕本也放松下来的心又一凝,她可是不知道这玉雪口中隆重的‘春之祭’为何物。朝夕怔怔地回头望向芷澜,求救的以眼神询问她。
玉雪以是朝夕未想好节目,浅盈盈笑道,“姐姐有所不知吧,这往年春之祭都是淑妃主持,今年淑妃身体不适,交由了皇上最宠爱的三公主。闻说三公主最喜爱歌舞弄乐,怕是要侧重在诗乐上,反是对织绣没什么兴趣,依例人人都可参与,近年来却是各大家族的闺秀尤为活跃,都想在春之祭上拔得头筹,既为了声名鹊起又为了能入宫面圣,能在御前献艺,皆时可向皇上许下一个愿望。”
“这种事你们也想参加”朝夕咧了咧嘴,他们也不是闺秀呀,怎么这种热闹都有兴趣
玉雪的半边脸颊抽了抽筋,她显然不敢相信居然还有人对这天大的好事闻所不动的,她究竟是真的心性淡薄,还是深藏不露
芷澜显是对朝夕的这种选择性反应看不下去了,扯了扯她洒落在锦垫上的宽大袖袍,没有反应。芷澜抚额,又踢了踢她搁在锦凳上不甚规矩的脚,真是越来越没有坐姿了,整个人几乎都要委顿到绣椅里。
朝夕被踢了两脚,嘟着嘴乖乖坐直了身体,丢了块糕点,含糊不清道:“我没什么特长,还真什么都不会。不然去年由谁表演,今年还是由她吧。”
玉雪深怕被朝夕又再次喷到,离她坐得远些,对于她毫不掩饰的真实到是敬佩,又为难道:“去年是秀怜妹妹跳的舞,她如今有孕在身,怕是不方便再表演,爷也不会允许的。”
“那我问你,去年拔得头筹的人可是她”她挑了块桂花糕,软软糯糯的糕点混着桂花的香气,入口即化,她很是喜欢。
“那到不是,自从镇国公府中的兰小姐自前年力压群芳后,连着两年都是她拔得头筹,连着和爷的联姻都是她对皇上许的愿望……”声音越渐弱小。
“你说的兰小姐就是兰晴语”
“嗯。”玉雪喏喏地点头,也知自己说了不该说的,朝夕似乎并不知这件事。
敢情司夜离和兰晴语的这段情还是女的主动,她到是有了丝兴趣,勾唇道:“说下去。”
她声音不轻不重,玉雪却感觉到了一丝压迫的威严,忙又说下去,“兰小姐连着两年的愿望都是同一个,皇上起先并未同意,这毕竟关系的是朝中重臣,偌不是有厉害关系,皇上怎可轻易将两人放在一起。”可是他最终还是同意了不是吗西凤帝这样的反复矛盾中,会否和她被害有着直接的联系呢朝夕陷入沉思中。又听得玉雪道:“既是允诺的事皇上也不好失信于人……”谁知到最后还是被她捷足先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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