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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罪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清歌如觞

    朝夕看清了赶在那人身后而来的人。男子怀抱一把宝剑,宝剑古朴,剑鞘上缀以繁复的云纹,剑柄上只余一蔼流苏垂荡,末身正被紧握在一只青筋暴起的手中,显是用了极致的力量,仿佛随时都会让宝剑出鞘。气氛在肃杀、沉戾中凝结,不远处又随着几盏明亮的琉璃灯在夜色中流动,显然是照着他们的方向而来。

    朝夕虽心底不知发生了何事,却预感不能多待,也不想无端的受到牵扯,她不是那种好奇心强的人,事无关己,高高挂起,正携了芷澜要走。宝剑“噌”的划开,冰冷锐利的剑锋,带起一股强劲的风,横亘在他们面前,阻去了他们的路。削铁的寒刃如一把银制的游龙,剑刃倒映出朝夕薄尖的下颌。

    朝夕望着架在脖颈上的剑刃,再望着剑另一端那张冷硬的脸。她若没有记错,在婚礼上她见过,就是跟随在司夜离身边的贴身侍卫。

    流锦沉肃




23.她的生死
    她低垂着眼睑,细长的睫毛如羽毛般敛住她的心事,等缓解了疼痛,再抬起眼眸时,那潋滟的波光中早就不现那股悲伤,反换上了清浅的笑意,“不知夫君想和妾身谈什么夜寒霜重的,不如去屋中相谈,这毕竟也是我们的新婚之夜。”她言语中清寡的讥讽,透着淡淡的失落,着实像一个深闺怨妇。

    司夜离静默一瞬,敛尽了眸底的嘲讽之意。他四周散发的山雨欲来的威压气势,唇瓣的冷讽,眸若寒潭,微微蹙起的眉宇,都显示着对她的极其不耐烦。

    朝夕微微一颤,怔了怔,出神般望着眼前的人。那眼底的戾气和厌恶不似装出来的,但那世人眼中那个温润如玉、嫉恶如仇、关爱百姓,便是刀架在脖子上都能浅淡如云,笑罢今朝的人。这样展颜露色、内敛深沉极致的两个人,究竟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他

    “大可不必。”司夜离冷峻的面容上不容置疑的拒绝了她。不容她退却,他的手捏住了她的下颌,促使她鬓角的珠佩一阵环伺轻颤。他的手劲不似他的人那般温雅,迫使她只能看着他,聆听着他一字一句的宣白。

    “你听好了,今日这番话我只说一次,且你记着也好不记也罢,都不容许你再做出今夜之事。否则,无论你父亲手握重兵,还是你有皇上钦赐的谕令,我都必将让你万劫不复。”

    朝夕被他的话一刺,似才抬眸看清了眼前这个风华绝代的男子,似才看清那温雅的表象后,他狠厉的心,与那决绝的铁腕。

    他眯了眯眼,敛眸说道:“不要以为你嫁入相府就妄想当夫人,我可以在外人面前给你这个颜面,但你若不要,非要闹出点是非,传到你父亲那里,那就看看世人是信你还是信我!”他像是个蛊惑人心的妖媚恶魔,又像是从地狱而来的阎罗,紧紧的扼住她的命脉。他以为她是世人眼中那个胆小如鼠的女子,才敢警告她,却不知她根本不屑他的警告。

    他的眸中倒映出她看似乖顺,微掩的睫毛下却有一股极淡的轻嘲之意,他的指掌又迫紧了几分,直到她的下颌深红一片,但不管他怎么弄痛她,她都像是个感受不到疼痛的瓷娃娃。一般人又怎能承受他用足了八分的力气,而她,即使痛到极致,也不过微微敛眸,蹙起的眉宇显示了她也是会疼的,那就让他看看,她究竟有多能忍。

    “你最好祈祷晴语会没事,否则你在相府的日子会更难过。如果不是因为你,我今日该娶的人就是她,我只是可怜你,所以你别妄想能赢得我的心,而想除去她。别在我面前耍诡计,我不会爱上你,也不会来你的院子。你会成为相府人人尊敬的夫人,这是你的身份该得到的,但仅此如此,其他的,你别妄想也最好别想。”

    猎猎袍袖甩开女子,狭长的凤眸轻鄙地掠过她。新婚之夜她的丈夫给她上的第一课却是让她安分守己,别痴心妄想。她与兰晴语只有一面之缘,她又有何理由会去害她在他眼里,她不过是个善妒的女人,连这点容忍量都没有。她想开口解释,可是又能解释什么解释她是无意中经过,解释她没有出手害人,怕在他眼中都是多余的,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望着那徐徐暮色中融身在暗夜中的修长身影,扶着廊沿的纤白玉手微微颤抖,唇角微抿。她跌坐在廊凳上,脊背传来的痛感丝毫不能减轻心底压抑的翻搅痛楚,喉咙一甜,呕出黑色的血水,在衣襟上开出蜿蜒艳丽的红梅,宛如傲视飘逸的群蝶,乘风拘洒飞去,挣脱这幽暗的牢笼,远离这腥风血雨。

    司夜离,收起你那可怜的微薄的同情心,你不过是为此而挣得了美名,不用那么冠冕堂皇的找借口,处处为难,其实根本就是不想她霸占着嫡妻这个位置。今夜发生如此多事,想来,若不是你,便是有人等不及要为你腾出这个位置。她已处处小心,思来想去这许多细节,并未沾染许多物事,喝下的酒也多数都吐了出来,却不想还是敌不过别人的算计,究竟是谁要害她

    她想出声,喉口干涩的只能呕出更多的黑血,霜雪未降,她的身子已倾寒入骨,白色的狐裘大氅裹不住冰冷到骨子里的寒意,她最怕冷,所以最想偎着温暖。可是温暖那么遥远,怕是此生再不得。泠泠风声中,她仿佛听到了那细碎清朗的笑声,那双只比她大寸余的手执着她小小的手掌,“我教你唱天高高,你就不怕了”……

    天高高天高高是什么她歪着小脑袋,和他坐在蔓草堆砌的高隆上,弦月笼挂在枝头,一望无垠的漠漠浩瀚中,是他微扬的歌声。歌声倾泻,如珠如玉,丝丝入盘,絮扣铮铮。端得是一匹上好的丝绸在指尖细细帜就,滑润柔软。又如微风抚耳,歌声干净清澈,像泉水在山涧间脉脉流淌。她听得如痴如醉,在这孤寂的冷夜中似有一盏明灯燃缀在心头,令她只要一想起这首歌,便能赶走心底的恐惧。

    那时她还小,并不能体会歌词的意思,只能用心记着,只知道这是首希望之歌,至少对她来说是。

     



24.她的生死
    今儿喝的是他御赐的贡酒“灼桃夭”,据闻是北魏皇室的御酒,还是上元节时使臣进贡的贺礼。司夜离大婚,西凤帝借花献佛,与民同乐。如此能让皇帝亲临,殊荣岂是常人能受的,可想而知司相在西凤帝心中的地位,怕是日后都要倚仗他了。只北魏民风彪悍,酿出的酒也辛辣无比,他不过喝了几盏,神思都有些混沌。

    西凤帝就着徐暮的搀扶仰靠在椅背上,显有些醉意,金丝绣的软卧靠在背椅间,神情中虽有一丝倦怠疲累,却丝毫无损他身为帝王的威严,他淡淡问道:“蕙平他们还在嬉闹吗”

    徐暮略一迟疑,覆在西凤帝耳边轻声道:“三公主们大约还不愿回宫,毕竟难得出来一次,要不奴才去催催他们”

    “不用,朕等等也无妨。”西凤帝膝下子嗣虽也算丰厚,却只得大皇子、二皇子和十一皇子这三位皇子,其余八位都是公主,若说这最宠爱的公主,那莫过于最得帝心的三公主了。眼下三公主和十一皇子都不肯离去,偏十一皇子尚年幼,不足六岁,宫中也跟随了宫女太监和一帮禁军,但到底也是不放心。

    流水的亭台上花旦咿呀唱的热闹,烛火映衬得红梅灼灼绽开,觥筹交错、推杯换盏间笑语晏晏,厅内角落中炭盆内的炭火苒苒升温……

    今夜来的都是达官显贵,谁都不会在意少了谁,少的那人或许已喝醉,去堂下休息了。

    阙仙楼三楼的雅室都在今夜被人包下了,相较于热闹的凤都城,这里则安静许多。三楼的雅室原本就统共几间,是阙仙楼中最上等最贵的厢房,摆设齐全,环境优美,有专人伺候,通常不能随意进入,连随侍的小厮都有专门的腰牌,管理严格。这样的雅间便是达官贵胄都趋之若鹜,偏偏极难订约,莫说是把整个三楼都包下的,那可不光是银子的问题。连阙仙楼主事的大掌柜都只知此人不一般,怕是真正弄清这云里乾坤的就只有阙仙楼的当家人杜丽娘了。

    小轩窗边,飞扬不羁的紫云金长衫迎风招展,修长轩昂的笔直身躯临窗而立,覆手背对着,闻着这十里桃林里飘散出的花香,幽幽香味若有似无,好似女子顺滑的乌发,明明拽在指尖,却又萦绕在心头,到头来又好像什么都抓不住。香味袅袅娜娜,在夜风的送拂下,花瓣迎风飘絮,湖面上倒映着悬挂的明月,粉色的花瓣就好似点缀的繁星,美不胜收。

    闻说十里桃林的桃花花开四季,永不凋谢,造就了这一片香雪海。闻说飘渺湖中住着一位仙子,永生永世守护着这片桃林。闻说在桃林里许下的心愿必定会实现,因此这片桃林也是见证爱情誓言的宝地,来此告白的人络绎不绝。

    男子斜靠在窗棂上,折扇有一下没一下的扇着,在这夜寒霜冻的时节也不怕冷。隐在暗夜里的男子怪异的看着他的举动,寒风袭来,琉璃盏中的烛芯跳了跳,几明几暗。冷风入骨,地垄里的炭火都不能驱走满室的寒意。轩桌上摆放着一只铜鼎小兽,小兽炉里吐着袅袅香气,厢房里漆黑一片,仅开着的窗下泄露进一室夜光白,薄霜冷月笼着修长的身躯,暗黑色的皓纹长衫都渲染出一丝苍白。

    “……百里胥此次虽是以使臣的身份前来,不涉及朝事,却是要在西凤停留三天,顾名思义是出使邦交,实则要与我皇兄密谈,具体的内容还需打探了再知。”黑衣男子倚靠在云锦椅垫上,悠闲的呷着茶。阙仙楼素来以吃善用度珍奇闻名,这“鹤云针”乃是产自北魏雪域天山的珍品,号称三十年才产一斤,长在雪山之巅,极难采摘,为此葬身的人不计其数。以盛下初晨的露水,才能蒸发茶涩的苦味,茶叶泡开后形似白鹤立冠,云针是采最嫩的枝叶,故此得名。可想是多么的珍贵难求,便是望眼天壑大陆鼎立的四王朝,都难以寻出超过半斤的“鹤云针”,不想在此处竟能喝到。

    茶香溢口,满口生香,回味甘甜,如干涸已久的人好不容易找到了水源,贪恋的啜饮着。

    男子回头,凤眸微勾,唇角有丝不易察觉的讥讽笑意。眷恋世俗的人往往有着致命的弱点,他喜欢和这样的人合作,有弱点才能有把柄,好让他掌控在手中。修长的指骨灵巧的合上折扇,敲了敲窗棂,抖落了一地积霜,沉声说道:“本宫既然要和贤王合作,自然是要彼此信任,也定是王爷他日称帝路上最得力的后盾。助你,便是安我。但眼下,本宫确有一事需要王爷相助。”

    贤王凤景行贪婪的放下茶盏,抬眸道:“殿下有事请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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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她的生死
    凤景行这话到真戳中了他,要知道沈暮娩此人是以才情闻名,但也毕竟是名门闺秀,在未出阁前想要见到女子的真容是何等的不易。相较于西凤民风的开放,可容于各国的子民,所以西凤人种混杂,能见到形形色色的脸型并不稀奇,正因为有了这各式各样的人混居,带来了贸易的繁华,触使西凤经济繁荣昌盛,一跃成为屈居南晋之下最富有的国家。就是这样一个摒除种族成见,能海纳百川的国家,女子的妆容和言行举止都该是最前卫最大胆的,但仔细寻见,却也不难见到真正的西凤子民也有着保守的一面,未出阁的女子通常会以薄沙覆面,这似乎在整个天壑大陆都是融会贯通的。

    他能得以远远见到沈暮娩一面,并赋予笔尖,画的如此之神似已是难得,寻常便是见一面都难,更遑论其他。男子令紫风又拿出一张诗笺递与凤景行道:“这是沈暮娩真迹,王爷可凭着笔迹寻找。”

    凤景行脸上一抽搐,讷讷地收过诗笺藏于袖中,心中却鄙夷道:难道要让我寻人就要人写字吗

    这时,门外响起急促的敲门声,两人转首淡定自若,执茶轻呷,好似只是在谈天论道。凤景行的随从推门行过礼后,便覆在他耳边轻声说话。随从说完,凤景行抿唇轻笑,随从恭敬退立在门外。男子冷峻的眸光在凤景行身上梭巡,似要探究出他脸上变化的神色,所说的信息是否于他有用。

    凤景行扬眸道:“本王本想亲自送太子殿下出城,现下怕是难成,还望太子殿下见谅。”

    男子低吟道:“敢问王爷因何事如此欢愉不知本宫可否一齐替王爷欢喜”

    凤景行放下茶盏,起身道:“今晚本是司相大婚之夜,他且不在洞房花烛,独留了一府的宾客,仅着我皇兄都未回宫,不知他又怎会出现在天城街上,身边带了几个随从,不知他是要做何”

    男子也站起身,道:“既然王爷要去看热闹,这本就是西凤的事,本宫也不便多久留,我们还是按老样子联系。”没有得到他想要的信息,清浅的眸光再次黯淡下来。他和凤景行此次是秘密见面,办完了事乘着今夜皇城门销禁,他也该走了。他的身份不好在西凤曝光,否则除去国事上的正常往来,未经通报必然引起两国的风浪,他也可能被扣留,更不好在自己父皇面前交代。狡诈如他,绝不容许置自己于险境。

    风起微澜,更漏深重。

    芷澜寻到朝夕时,蔼蔼雾色下,重重花瓣扑叠在女子周身,浓墨色的鲜血如破碎的蝴蝶,斑斑驳驳洒了一地青砖。而朝夕正躺倒在粉色的蝶瓣中,昏迷不醒。芷澜哭泣地扑倒在朝夕身边,在这大好的夜色中如困兽在铁牢里乱窜,嗷嗷地嘶鸣着,却无人来搭理她。她颤抖的抱起朝夕慢慢冷却的身子,探了探鼻息,她呼吸微弱,时有时无,短促不急。芷澜惊慌地嘶吼着,在这看似热闹的相府深院中,于她却是冰冷无比。她不能见着朝夕死去,芷澜放下朝夕,跌跌撞撞跑了两条廊檐,终于找到了巡逻的侍卫。侍卫听了她的禀报,仔细一思量,怕此事传到皇帝的耳中,这才勉强答应她告知伯管家。

    伯恒原是在伺候西凤帝,料想司夜离办的事也差不多完了,西凤帝这边正准备玉辇起驾回宫,心里琢磨着总算一切顺利。谁知,侍卫会禀报这等事,伯恒当即压下,遣了人去天城街回禀。伯恒深知此事瞒不住西凤帝,便尽数详禀,正好为司夜离深夜不在府内寻了个最好的借口。

    金色镂空云纹的皂靴一只已踏上玉辇,徐暮半弓着身子等候了半天,却未见另一只皂靴踏上辇驾,抬头瞥见西凤帝深沉的眸光中有着凝重,只见他在徐暮的搀扶下,肃立在辇驾前。融融夜色都掩不尽天家的威仪,听得伯恒说司夜离是去城中寻大夫,西凤帝沉眸道:“徐暮,你派人速去宫中请御医,再派人去寻回司相。”

    徐暮领命自去了。

    玉辇之后的蓝色辇驾里正坐着三公主和四公主及十一皇子,其余人又在之后的辇驾内。太子正在禁足,大皇子不胜酒力,早早就退下回府,眼下就剩下一堆骄奢淫逸的公主,闻及此事,众人惧是一惊,三公主仰靠在辇驾的软垫上,瞳眸微瞌,懒懒地逗弄着她怀里的鹦哥儿。四公主惊惧地回望着三公主,将怀里已经熟睡的十一皇子搂紧,她们虽然只相差一岁,但她从来未曾看清这位三皇姐的心。看着这如春梅绽雪,清丽逼人的温和娴雅女子,实则最是神思无常、变幻难测。她隐隐觉得这位皇姐是有些在意司相的,否则又怎会刻意羞辱宁朝夕,在别人的婚礼上醉意阑珊,迟迟不肯归去呢!可若如此,那么宁朝夕中毒,又会否与赐予的那杯酒有关那杯酒并无奇特,他们也都喝过,四公主沉思片刻,方觉得莫管闲事为好,今夜之事又不止她一人所见,三公主圣眷正荣,她又是一个失宠的答应所出之女,人微言薄,不敢轻言得罪。

    直至辇驾的马车声“哒哒”响起,夜色又终归



26.她的生死
    今日司夜离大婚自是意得致高,但这看似繁荣锦绣,皇恩浩荡下,又有多少人是真心欢愉,多少人黯淡呢凤景行这么说,也有嘲讽自己之意。他的皇兄宁愿器重一个外臣,都不愿重用他这个异母同胞的弟弟,只因他的母妃是太后,他怕王权会落在他们手中,进而威胁到他的帝位。司夜离越是风光,越是显出凤景行的落魄凄凉。他不过是个挂名王爷,在朝中无权无势,若不是有太后护佑,只怕他的皇兄早就将他遣往封地,哪容他在这繁华锦地过如此锦衣玉食的快活日子。

    司夜离被他一问,竟有些无语回答。俊眉微蹙,凝眸踌躇的望着灰绒头顶白色的鬃毛,长睫微阖,敛下重重暗影,遮去了他潋滟无双的瞳眸,似也一并遮去了他通身风华霁月的雍雅清贵气息。月幕在他肩头笼下一层霜华,显得他清冷孤绝,手背上青筋暴起,越握越紧的缰绳出卖了他内心的焦躁,连灰绒都感受到了,不安的拱着马背,一只马蹄刨着石板砖的地,生生要刨出一个洞来。可是,灰绒你确定不是在白刨吗

    这么明显的动作,凤景行又不是瞎子,他自然看到了。凤景行收回打探的目光,不痛不痒道:“莫非司相还未想好要如何作答不如本王去请刑部尚书萧苋禀报我皇兄一番”凤景行如此说,是要西凤帝将司夜离关进大牢里好好审问。

    可他错了,司夜离可不是随便几句就能吓唬的。只见他淬然睁眸,眼底透着清亮,挺拔的身姿又坐直了几分,眸光冷冽犀利如刀,勾唇浅笑道:“微臣的娘子由于先前遭人掳绑中过毒,谁成想竟在新婚夜毒发,危在旦夕,微臣怕惊扰了皇上,特带领府中人悄悄赶往城中寻找大夫,只夜色已晚,医馆也已打烊,臣正焦急万分,正巧碰上了王爷。莫非王爷是不信任微臣吗”话罢,他深深的叹了口气,俊逸的眉宇都拱成了“川”字。任是谁见了,都会掬一把同情泪。

    “本王怎会不信,只是随便问问。”凤景行凝望着司夜离身后的随从,共有六七人,都穿着黑色的衣服。这些人的脸都极眼生,他无从辨析他们的身份,嘴上虽说信他,内心却未必全信,否则他带着一众侍卫都不该拦着司夜离的路,不让他们过去了。

    司夜离是何等聪明之人,怎会看不透凤景行带着的侍卫中夹杂着几张凤鸣军的脸。当今西凤朝较为集中的兵力有三股,分别为守卫皇宫的禁军五万,其统领乃叶裴;另一守卫皇城的御林军十万,其统领乃段晏;最后也是西凤最大的兵力,当属保家卫国带兵打仗的凤鸣军,其兵力分散为各大将军共五万,镇国公兰渊两万,太后两万,兵部尚书王尧两万,刑部尚书萧苋和大理寺刘卿各一万,这统共是五十万大军,另余下则紧握在西凤帝手中。也就是西凤帝手中的兵符,能调动这些兵马。若非打仗,西凤帝是不会轻易将兵符交出,不过近来西凤帝年事渐高,有意要放权。这一消息透露出去,不免有诸多揣测,同时两位皇子的呼声最高,自然其他人也不是不可能,毕竟行军打仗时除了各大将军共握的这五万兵权,也需要再有人分担这兵符。再者,谁不觊觎着兵符,想将这权利纳为己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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