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罪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清歌如觞
那么这一次,他会牢牢抓在手中,绝不会再犯曾经的错误。
“走吧,别让侍卫们担心,我们消失那么久到时该要治我个蛊惑的罪了。”阿月坐起身理了理身上褶皱的衣角,玩笑的说道。
“巫医说你脸上的伤并非不可治,只是时日有些长久顽固需要好好调理,宫中不乏名贵的药材,我让他们着手为你诊治吧。”他在身后提议道。
阿月怔了怔,并未反驳,只是说了个“好”字。有些话真的无需戳穿,那就当成是刻意的假装吧,彼此心知肚明就好。若是说穿了那她就真的待不下去了。
后来回去的路上他们故作轻松,谁都没有再将尴尬气氛持续下去,就当什么都未说过。继位礼临近,趁着尚未真的接手国君前苏映寒承诺再带阿月出宫一次,这次他想带着她去看北魏的风俗民情,只有领略了这些才算是真的了解了北魏。阿月点点头,就像他说的这是一直以来他的心愿,只有当这些偿还了她他才能摆脱过去,继续他的人生。她此生能得一人重喻千金还求什么呢!
“小姐玩的可好?”仙儿羡慕的问。
阿月接过她递来的锦帕擦手,桌上早已摆好了晚膳,丰盛可口。她却没什么胃口,敷衍道:“挺好的,下次带你一起去。”
仙儿有抑制不住的激动心情,再三确认问她是否真的,她长这么大从来没有逛过一次街,也未曾领略过魏都的风采。本来像他们这样的人每日都在为生活奔波,为每日睁开眼能看到明日的太阳而感激,哪有空去看这世间是否美好繁华。又有多少人一生都在匆忙中转瞬而过,生命太过短暂,尤其在这乱世,群雄逐鹿,看似繁华的背后又暗藏多少汹涌波涛,谁知转眼而过究竟还能抓住多少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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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皇权更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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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月被仙儿这一弄到是精神好了些,勉强吃下几口饭就听得殿外有宫女前来告禀说是巫医前来给她诊脉。到是没想到苏映寒的效率会这么快,先前一直是由姬典那边的大夫在给她诊治,北魏盛产不少名贵的草药,至于北魏人的医术如何她早已领教过,自然也是相信巫医的。从前她养在相府中的不少花草皆是为抑制寒毒,也都来自北魏,若这次真能恢复容貌那是再好不过,但她也没有抱着必然的决心,毕竟伤的太久了,有些毒素早已渗入骨血,伴随着寒毒发作起来连她自己都很难控制。
殿中宫女开始掌灯,夜已将落幕,华灯初上。巫医还是先前给阿月诊治过的那个,据说是专门为苏映寒看诊的,此前两次他对阿月的态度都算不上好,这次不知是她身份不同还是苏映寒特意叮嘱过,他一扫之前对阿月的鄙视,半跪着认真诊起脉来。阿月坐在摇椅上,半磕着眸,也不打扰他。仙儿等人伺候在外,房中只余下她二人,有什么话巫医也并不隐瞒。
“小姐的身子仿似受过重创?”他这么问阿月也没隐瞒,反正就算隐瞒身体还是实诚的骗不了人,最终这些话也会被传到苏映寒耳中,而他既已对她起疑,刻意安排巫医来给她看诊,不正说明了他想知道她是谁,而她是谁,有时候连她自己都在问这个问题。
“这些到是靠调养就能慢慢恢复,只要用名贵的药养着并无大碍,脸上的伤疤看起来也已经有所好转,不知是否用了润颜生津膏?”
“是,家父命人诊治过,大夫就让一直用着,说虽不能彻底恢复容貌,时日长久也必能好上七八分。”
“正是。润颜生津膏中有一味药乃北魏特产,其药效非常有用,小姐多用并无坏处,而麒麟草数十年也只结一次果,所结麒麟珠乃起死回生的良药,可治百病,是为北魏镇国之宝,也可治小姐寒疾之苦的其中一味好药。”
阿月心中一阵涌动,寒毒于她来说相依相伴太久,骤然听闻能解于她来说意味着什么那是旁人无法感受的。
“可是小姐这寒毒要解却是要伤了根本,此毒少说也有一二十年,若非有武功底子压制着发作起来怕是极其难受的,可若解了毒一招伤了元气,后果会如何谁都无法预料,严重者甚至危及生命,还请小姐慎重,臣也不敢贸然行事。”巫医将药箱打开,取出银针来,再将盒子里捣碎的草药也摆在一边备用,又道:“小姐可慢慢考虑,还是先将脸上的伤治好吧。”
虽说脸上的伤好治,却是一点都马虎不得,本就留了疤,想去除颇费番功夫,其中疼痛难忍需得有常人难熬的意志力,不可摧毁的信念,也需耗费颇长一段时日。首先就得将原本已经长好的腐肉剔除,再将毒导出,需每两个时辰就换一次草药,且不得见光。
阿月躺在摇椅上准备接受第一次施疗,巫医为她取了干净的锦帕咬在口中,以免她疼痛难忍时会尖叫出声。阿月推拒了他的好意,没有什么是不能忍的,更何况是疼痛呢。她咬紧牙关坚挺道:“开始吧。”
半开的窗外能看到悄然爬上枝头的玄月,月光沉静如水,而她此时也异常平静。她始终都坚信所有的苦痛终会过去,忍耐也不过是暂时的。
炽热的火源炙烤过冰冷的刀锋,尖细锐利的刀柄被握于一双手中,举着提到阿月眼前。玄月宫出生的人天生就对锐器有敏感,更何况是已经逼近了他们面门,若是往常她必定会第一时机反击,那是出于自保的本能,犹如吃饭那般家常,若连这点警觉都没有,那离死也不远了。然而此刻阿月双手拽紧了衣角,眼睁睁看着刀柄向她移近。她能做到的只有这么多,却无法再将眼睛闭紧,任着巫医在她脸上来回的划动。巫医的动作已经放的很轻柔,可还是令她痛不欲生,几次都忍受不住。她紧咬唇瓣,额头上密密麻麻形成一层细密的汗珠,巫医深怕渗到伤口中便把仙儿叫来给她擦汗。翻动伤口总是怵目惊心的,巫医一块绢帛一块绢帛的往外丢着,沾染了血的绢帛堆积在木盆中,已有半盆之多。阿月到是没什么,反是仙儿几次看到这些都险些要晕厥,被巫医喝令她忍住,若是不能给他们助力,那就不要来打扰他们。阿月抓着仙儿的手,慢慢地她也镇定下来。花了统共两个多时辰,第一次诊治总算结束,巫医将收尾完成,她的脸被包成个大粽子,只差没在头顶扎两只小耳朵出来。唇上几乎被咬的血肉模糊,苍白着道了声谢。
巫医许是没见到过她这种这么能忍的,赞赏的看着她,又叮嘱了仙儿些事宜,需两日后才可出门,然这仅仅是第一阶段的诊疗,还需看成效再调整药物和方案。
阿月背透汗注,整个人都虚弱的瘫软在摇椅上,以她现在身体这种状况别说是解寒毒了,就连脸伤都熬的很吃力。
仙儿去外取了参汤来给她进补,阿月一小勺一小勺的喝着。看着她虚软的模样仙儿心底有片刻的动摇,眼前的女子哪里是什么工于心计、城府极深的毒辣狠厉之人,明明不过是个看起来那么单薄瘦弱的纯粹少女。她笑起来眸底会璀璨如星辰,只不过那清亮到透明的眸底藏的太深,是她看不懂的复杂和幽暗。她曾想过,如果当初阿月没有将她带出军营,抑或者她的目标不是她,那她现在又会如何呢?还是当她那个命如草芥的卑微女子,还是极有可能已经忍受不了桎梏而死?不论是哪一种结局都好过阿月给了她希望再亲手幻灭更要残忍,阿月不也利用了她达到她想要的了么,所以她并不亏欠她。正如祁珍所说的人要为自己而活,既然是阿月先利用的她,那就别怪她背叛了。
连着两日阿月都未出过殿门,脸上也一直都被绢帛包裹的密实,每每伴随着草药味入睡却是出奇的好睡。到得第三日早朝过后,苏映寒亲自过来找她,这些日子阿月包裹的太晃眼也没机会去玉清殿听朝事,既然他来了那便问问贺青彦那边的情况,先前那边可是动作频频,大有种为贺芸罗不忿之感,若还是如此恐怕会危及到继位礼,势必要将他严密看守着,莫要出了什么事才好。
“这些事暂时不需要你操心,你只管养好伤就行,别等继位礼那日你出席不了,还是你想顶着这么个大包受人瞩目?”他抬手指向她的脑袋,定是巫医告诉他今日可拆药前来查看。
阿月横了他一眼,并不觉得这个样子有什么丑的。于她来说皮相不过是外在,真正丑的是一个人的灵魂。约莫过了会儿,阿月坐在铜镜前对着镜子俯视,看起来也并无多大区别,甚至还没前段时间用了润颜生津膏来得好,不过巫医说过这只是暂时的,她眼下远远要比三年前好许多。本来早前就约好了今日要带她出宫,仙儿则特意拿来一套粉色的裙装给她穿,配以毡帽垂以面纱将她的脸挡住,一来避免光照,二来也免于吓人。
阿月从未穿过这么少女的衣裙,那抹粉色嫩得能掐出水来,她手指一抖,差点将衣裙摔在地上。眼缝瞟向仙儿,这么艳的颜色哪里适合她了,根本就不是她的风格嘛。阿月还要往柜子里去挑纯白的衣裙,被仙儿推搡着往屏架后走,笑道:“小姐年岁又不大,为何老要穿这么沉闷的衣装,不是白色就是黑色,看的都让人生厌了。”覆又悄声道:“太子殿下想必也不想再看了。”
这丫头什么时候嘴巴这么会说话了,阿月佯装要生气,都说的什么跟什么,苏映寒想不想看和她想不想穿怎么就又能联系在一起了。以她现在和苏映寒的关系,看来是怎么都说不清了,便是告诉别人他们不是那么回事大抵也没人会信,索性也就不解释了罢。她一个从地狱中爬出来的人早已摒弃情爱,又有什么资格再去谈论儿女情长呢。
待阿月出去时苏映寒果然眼前一亮,直夸仙儿有眼光,她就该穿的活泼些,整日里那么沉闷心情都不会好。仙儿也是知情识趣,临出门前说自己还有许多事要做就不去了,实则是不愿打搅他们。苏映寒看在眼里,默默点头,阿月挑的这个婢女眼光不错。
路线是早就制定好的,毕竟是太子出巡,明面上看着像是心血来潮,实则早有侍卫将一切路障都撤除,凡是能威胁到他们的都不会出现,而侍卫也是贴身守护在他们身边,连食物都是菩桃先用过无碍再给他们用的。或许继位大典真的是临近了,魏都启动了一级防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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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皇权更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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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月和苏映寒坐在魏都最有名的一家早餐铺中,望着空落落的铺子哪里还有什么胃口。按照这个排场哪里还需要到民间来感受风俗民情,直接坐在万福宫中还不是想吃什么都有,且御膳房是有什么不能做的。
店铺的老板还在战战兢兢缩在角落里,阿月索然无味的望着窗外热闹的街市,他们今日穿着普通便装,并无过多的繁华,衣着却已经很是华丽,柔软的面料多是以鲛纱绣成,其中价值可见一斑。有些不知情的客人来惯了这家买早点,探头探脑的查看发生了何事,被侍卫给拦下。这下阿月是真的待不下去了,她是望月公子时吃穿用度都不曾差过,可也并不讲究排场,更何况后来的那些年里她遭遇了太多的变故,早已不再是心高气傲的天之骄女。当一个人看到过人间疾苦,命如蝼蚁般的存活过,她就哪里还有理由去享受特殊的待遇呢。这让她恍然想起一个人来,那人她从未看透过,却是从旁人的口中了解过,他之所以常年食素一则是不忘年少苦痛时,二则是慈悯人间悲苦,是以吃穿用度皆不铺张浪费。虽不知是真是假,她却是觉得自己好像现在也活成了他的模样。
大约也是猜到了她的心思,苏映寒并未强迫她,想来她也还需时间去接受这一切,但时间长了她总会习惯的。打包了几个点心他牵着她往外走,阿月看着两人交叠的手忽然想要挣脱,可她才一动便听到苏映寒的声音自前方传来,“别动,没我牵着你能看得见吗?”他这话说的也对,她视线受阻确实没有办法看清脚下的路,也就随着他了。苏映寒紧了紧她的手,唇瓣溢出抹不易察觉的笑来,低头吩咐菩桃几句话。
菩桃瞥眼身后的阿月,支吾道:“公子,这不……”
“不用多说,接受命令。”后面的话都被苏映寒止住。
朦胧中阿月看到围绕着二人的侍卫都散去,或许是改为更隐蔽的跟从,总之不会再碍她的眼。他们一行人衣着不凡,但魏都本就是达官显贵之地,百姓也见多了豪门公子的排场并无什么惊奇,看了几眼纷纷都四散而去。身侧只余菩桃和另一侍卫在两步之遥的距离跟随着,苏映寒牵着阿月在街上走,向她介绍北魏平常百姓兜售的货品,因是多地处草原,往来繁茂多有皮毛出售,上好的皮毛通常以一整只猎物为好,将其皮肉割除晒干,再抚以香料去味,就能拿出去兜售。只是打猎并非易事,想要将皮毛完整的剔除也非易事,几桩加起来贩卖的价钱就往上涨了又涨,这还是在北魏,若是拿去边疆两国交界的城池价钱还要高上一倍。这便是进口的舶来品了,物以稀缺为贵,别看普通,各国皇宫中的娘娘们皆是喜爱的紧,平日里铺在榻上既能取暖,还能彰显自己的品位。
苏映寒挑了块雪白的狐狸皮问她是否喜爱,若是喜欢就买下,正好放着冬日可用。阿月抬手触上瓷白的毛色,软滑的毛发却一瞬间触到她心底。那年她垂死挣扎时恍惚间确实看到一只闪着金光的狐狸向她施过救,那只狐狸她认得,不是别人,正是白羽。她后来只当是个梦,世间哪有如此玄幻的东西出现,可是白羽又在哪里?若非是假的,她又是谁救的呢?
像是被烫到般蜷缩起指尖,忙的疾步向前走。苏映寒丢掉狐狸毛也跟上来,不知她为何突然低落的情绪,然而此刻也再没有逛街的心情。计划被打乱,索性前方不远处有火舌舞围着不少百姓,纷纷拍手称好。围观的人群中有人正拿着火焰吹出一条长长的火龙,火龙乍现处几个着奇怪脸型面具的人跳着启祝的舞蹈,而火龙则以不同的姿势向四周飞舞着。苏映寒哪里知晓阿月曾经被巨大的火势围困过,茫然见到心头已有发怵,他拉着她靠近中心地区,阿月拒绝不了他的好意,他也是想让她高兴,身后的菩桃想阻止,但见主子兴致颇好,又硬生生将话给压了下去,再说四周都很吵杂,真的扯着嗓子叫也不好。反正他们只要跟紧些总归没事的,这么想着便与另一侍卫往前走了几步。
人群似乎又在阿月他们进入包围圈后密集了许多,阿月的心思本就不在这,自然敏感的察觉到了一丝异样。只是还未等她反应过来,围挤着他们的人就顷刻有了动作,闪着银光的利剑对准了他们动作快而迅速,只在刹那有过一瞬间的空白,阿月抬手很快就将苏映寒扯住,拉拽着拖往身后。苏映寒反应自然也不慢,抬手间已将靠他们最近的那个人给踹踢出去。眼看着他们都已败露,索性连那帮戴着面具的人都冲上前来纷纷掏出腰间的软剑,朝着阿月和苏映寒四面八方飞扑过来。身后菩桃和侍卫早就赶在他们进攻时就第一时间阻断他们,对着苏映寒大声说道:“公子先走。”
“想走,没那么容易。”面具男龇着獠牙躲避开菩桃的攻击,又朝他们袭来。一个剑劈,裂开了阿月的面纱。不知何时先前躲在暗处的几个侍卫也加入了战局。场面打斗非常激烈,四处都刀光剑影,围观的百姓不少被殃及,有些也早就抱着头逃窜,余留下一串惊叫声。这里是魏都,即便真的引起动静未能及时惊动到府衙,但不出一炷香的功夫前来保护太子的人马就会将那些人全部缉拿。而他们也是早就有备而来,二三十个人先是拖住菩桃等人,待苏映寒带着阿月逃出来后就又有人从暗处持剑堵住了他们的去路。苏映寒拽着阿月的手将她护于身后,拉开架势就与那些人扭打在一起,好几次蒙面人都将剑砍向了阿月,都被苏映寒给救下。阿月武功虽未恢复,先前却是有实战经验的,毕竟上过战场,自保还是绰绰有余。可是源源不断有武功高强的蒙面人出现将他们一路逼退至城门口,城门的守卫见此自然上来持剑想要阻止,他们虽不知苏映寒就是太子殿下,可在魏都打斗的还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然而守卫并无招架之力就被飞来的几柄剑夺去了性命。城门大开,阿月和苏映寒同时明白他们是想将他们引出去,城中动静太大很容易将他们围困死,可他们没办法,几十个蒙面人将他们的路堵死,想要短时间内突围出去根本是不可能,他们在等到援兵赶来前或许就撑不下去,只能被逼退到城门口。越往后越危险,城门外的他们更加不知还有什么在等待着。阿月一个分神手臂上就被拉出一条口子,苏映寒见此将方才夺过来的剑劈刺上去,这才堪堪躲过第二剑。蒙面人攻击非常凶猛,根本不给他们喘息的机会,剑势又异常狠辣,每一招都将他们致命。人总有疲累的时候,可他们却像是才刚活动了筋骨,从背后又将他们围困起来,这样一来他们四面楚歌,只能背靠着背作战。阿月指尖翻转,击中蒙面人的手腕,他的剑柄落入她手中,但她尚未接住就被一股大力拍中胸口,内力将她打的气血翻涌,差点一口血吐出。
“阿月,你没事吧?”苏映寒也意识到她受了伤,焦急的问。
这种时候不能分他的心,阿月忍着胸臆间的疼痛佯装无事道:“无碍,他们还不能拿我怎样。”说罢,两人一路疾驰后退,一路攻击着蒙面人。几个蒙面人被苏映寒打落入护城河,而他身上也受了些小伤。他握紧剑柄,脚下步伐稳健,只要阿月没事他就不会慌乱,这些人莫名其妙的围击他们,究竟是何人指使的?
再过去就是向阳坡,坡势极为陡峭,多是悬崖峭壁,一不小心摔下去必死无疑,崖底多是碎石泥流。然而这里没有别的路可走,更无藏身之处,除非往另一侧的虞山,可是虞山并非那么好爬的。
苏映寒手中的剑势未停,带着她只得避逃往虞山,然而匆忙间阿月身上又被剑刺伤,伤在腰腹间血流的有些多,她唇色苍白,呼吸也渐重,一只手捂着流血的伤口,喘着粗气对苏映寒说:“快走,一个人死总比两个人死的好,你的命比我值钱,你还有许多事要做,不要为我断送在这里,不值得。”
她的话顷刻刺痛到苏映寒,神色间也有掩饰不住的疲惫,他转头来怒斥道:“我绝对不会再对你弃之不顾的,你休想再甩脱我,我说值得就值得。”
“那你们就一起去死吧。”其中一个蒙面人发狠说道,林跃至空中在另一蒙面人的助势下对着阿月刺下锐利的长剑。
那一剑对着阿月头顶劈下,银光闪烁下带起一丝凌厉的风,有那么刹那阿月的脑中是空白的,她根本来不及想太多,也无暇多想就被一柄强势的剑隔挡开。刀光剑影在空中交汇,形成两股巨大的气流,气流下是两个实力相当的男人不分伯仲的僵持。也不过是在顷刻间,围绕在两人身边的蒙面人又围聚起来形成包绕的样子从四面八方向他们进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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