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罪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清歌如觞
既然行宫打探不出什么,索性给别人点机会,指不准还能抓住点什么秘密。难得这位沉闷毫无情趣的司相提议要带众人出行宫去魏都街上逛逛,领略一下北地风光。闷了好几日的兰晴语当即来了兴致,什么水土不服的都好了,特地从房中换了身衣裳好将北魏的女子给比下去,扬西凤国威。
王成等人依旧护卫在侧,打扮的随从样,晚晚也扮作了丫鬟状,只有兰晴语花枝招展的要去挽司夜离,他轻巧的避开,冷淡说了句“走吧。”各人都纷纷进入马车,徒留下兰晴语捞了手空气。
他们今夜是低调出行,扮状是少爷带着家奴,也没有要表露身份的意思,所以在衣着打扮上都是接近北魏的色调,以免引起不必要的纷争。
马车行至洛安街附近就再难走动,往来行人太过热闹将道路都堵了,他们也正好在这段下车。
“流锦、摄魂,你们保护好夫人。”随行的人中他只带了晚晚和兰晴语,其他侍女一律都在行宫中,而有他们两人已是安的隐患。
流锦和摄魂领命。此次他只带了他们两个贴身的暗卫,余下的则是听候二人差遣,所以他将他们分派给兰晴语,那么晚晚自然就和他在一起。兰晴语脸上顿时就不好看了,偏偏还要虚伪道“夜离,我们走在一处,哪里还会有什么事,你将他们派给我,那你怎么办?”
“无碍。这里人太多,很容易就走散,他们跟着你我比较放心。”男人四两拨千斤的将话给推了回去。
既然他都如此说了,兰晴语也不好推辞。其实她想说何不让她跟着她呢,那个晚晚让他们去护卫好了,难得出来一次人家都是夫妻恩爱甜蜜,他们之间永远隔着无数的人潮和人海,哪里有半分夫妻的样子。她只是企望他们能像寻常夫妻般的生活,这难道很难吗?都说入得宫中深似海,可她到觉得自己嫁入相府后还比不得凤宫中的那些娘娘了。好歹他们还能想尽了办法去讨帝王欢心,指不定何时还能将权势握在手中,一着位极人凤。而她呢,即便是想尽了办法还是对着块冷冰冰的木头,从不肯多看她一眼,也吝啬对她展上个笑颜,更别说夫妻间有亲昵之举了,她连做梦都不敢想。这个曾经多少天下女子梦寐以求的对象,可她却觉得当真值得他们撕破了脸磕破了头去托付终生的良人吗?曾经,她也是他们中的一员啊!哪怕只是他小小的体贴之举都能让她欢愉上好几天,可为何如今就算他是为她好的话在她听来都觉得变了味呢。到底是她太贪心,还是她变了呢?
晚晚还是低眉顺眼的跟在司夜离身后,在兰晴语看来是如此的刺眼。她恨得牙痒痒却不能奈她何,谁让她背后有西凤帝撑腰呢。而且她和司夜离之间一直都规规矩矩,绝找不到她的错处,实难给她按上个罪名。兰晴语紧咬着唇,半分闲逛的心思都没,更别说这热闹的魏都城了,哪能比得上凤都的繁华精致。
远处有不少行色各异的花灯被制作的栩栩如生,还有围着摊贩猜灯谜的,也有射灯拿彩头的,卖糖葫芦、纸泥人、风车、风筝等。一个摊位一个摊位的挤在一起,很快就应了司夜离的话,在人潮疯狂的涌动中别说是与兰晴语等人分散了,连跟随着他的王成也不知去了何处。肩背相抵的紧靠,挨着人群的晚晚险些也被冲散,夜色朦胧中有一只手及时的扣住了她的手腕,继而将她护在身前,免得她不知去向。那方温暖和他身上自带的白檀香隐隐飘散至鼻翼间,他就那么护在她身后,一前一后牵着她的手,避免被人群冲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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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8.皇权更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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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晚晚的耳根都红了,她知道他故意支开兰晴语,也明白他的用心良苦,他们之间从来都不需要多说,他做的她都懂,也是这个世间唯一懂他的人。他们就这么无声地走着,随着人群的方向,没有目的地,没有更多想做的事,享受这份难得的热闹吵杂。身为繁华都城的西凤一年没少经历这种盛大节日,甚至皇宫夜宴都比之隆重的多,他们身为局中人自然不会经历的少,可一位是身份地位不相匹的医女,当以照料皇帝身子为首位,尽心尽责;另一位是位高权重的朝相,奉承应酬多不胜数,即便身在局中也是难能抬头看看满堂的辉彩耀眼。
他们被挤到一处猜灯谜处,周围有不少人都围聚在一起,对着形状不同颜色不一的花灯愁眉不展或低头沉思。北魏的花灯不同于西凤做工精巧,多以豪放的动物为主题,但活灵活现,就像真的有兔子、小狗、老鹰、大雁在眼前飞过奔跑。对于没有来过漠北草原的晚晚来说,这些都足够新奇令她爱不释手。
老板也是个会做生意的人,极会看眼色,见晚晚穿着气度虽是个丫鬟打扮,却又与一般的丫鬟不同,那种淡然沉着的气质哪里是一般家奴学几个字或懂些规矩就能练就的,就算放眼整个北魏或皇宫都未必能找得出来,怕是不简单。再看晚晚身侧落下一步的月白长衫男子,一袭鲛纱绸缎衬得他俊朗清逸,再看他那张超凡脱俗的脸,只觉得倾国倾城也不过如此。都说女子才有此等相貌,可他对这男子竟无法形容,那是天生的一副美人骨。当他抬眸云淡风轻的看过来时,老板只觉得心中一阵驰荡,双膝不由的有些软弱无法站稳,仿佛那是一双君临天下的凤眸,气势不敢让人逼视。
老板敛下眸来,镇定地向晚晚介绍道“小姐但凡能猜出谜面便能领取奖品,您看这奖品种类丰富随便挑。”
晚晚还在欣赏各种灵活的动物,思索着是如何做的,正打算研究一番,听得老板这么说,感兴趣道“若我猜出谜面,那所对应的花灯可否送我?”
今日气氛格外的浓厚,或许是庆典第一日的关系,人们也都怀揣着激动心情在等待北魏更新换代的时刻来临。这种时候老板也不想扫兴,再说也值不了什么钱,权当图个乐呵,于是爽快道“好咧,承小姐之言。”
晚晚将一盏花灯上的绢条拿起来,上云写道“节节树,节节高,节节树上戴缨帽。打一植物。”
“芦苇。”她轻松的脱口而出,仿似都没思考过。
“左边一千不足,右边一万有余。打一字。”
“仿。”
“进水行不成。打一字。”
“衍。”
“画时圆,写时方,冬时短,夏时长。打一字。”
“日。”
这边正在有兴致的猜着,因是又快又准,吸引了不少围观的群众,簇拥在晚晚左右饶有兴致的看她猜。晚晚兴致也是颇高,手中已经拿了好几盏花灯。
“嘭。”嘹亮的焰火声打破了原本已经热闹非凡的夜晚,紧接着又是一声、一声不停地朝天空升腾起。绚烂彩色的焰火像是能点缀黑暗的夜,只在刹那间映入满眼。犹记得那年盛燃焰火下的女子,人淡如菊,笑起来满幕星光华彩都不及她美,那双流动的眸子灿若星辰,晦涩如霜霭般令他心疼。也并非是第一次见她哭,可她的每一次哭泣却都是因为他,好像脆弱如泡沫般一碰就会碎。其实她心志坚定,无论哪个身份,都未曾真正改变她,其实在得知她真实身份前他们早就博弈过,所以他很清楚望月公子心思沉毅,为人计谋多端,善于伪装自己,却是没想到她竟没有败在当年望江楼的那场大火中,甚至亲自主导他来诱杀自己,从而彻底在这个世界消失,以另一重身份反过来去接近他。但无论她是身为对手不可退却的望月还是他单纯的妻子宁朝夕,现在的他都不会再介意,只要她能回来,他绝不会再放手。
远处灯火朦胧,人影重重,行于拱桥上的人头攒动,而他抬眸的瞬间,映入眼帘的人影熟悉,赫然就是那个朝思梦想的女子。他不会认错她的背影,那个在梦中做的最多动作就是在他来不及抓住前就猝然的转身,看过太多次又怎还能认错?
男人心头情绪翻涌,一时间无暇顾及和思考太多,只怕她又会如往常般消失不见,这一次他一定要抓住。脚下的步伐不受控制,人群朝他身边涌动,他抬手拨开,拥挤的行人难免在他行色慌张间撞到,他也只当没有感受到。思绪、听觉都封闭起来,哪里还是那个沉着冷静弹指间能置人于死地的司相,到像是个丢失了爱人的冲撞小伙,急着去道歉和好。
“嘭——”又是一阵急促的焰火声,四周围观的人不由的发出惊叹声“快瞧,那是个什么形状。”这一声惊呼几乎又将人群的脚步给停滞,待他再从纷乱的人潮中抬起头去看时,拱桥边上站立的哪里是他日思夜想的女孩。只见一个女子微微侧着身,身侧的男人拥着她抬手指着那个火树银花炸裂开的半月形,两人笑挽着唇,半分音容相貌都不及她。难道真的是他产生幻觉了吗?明明知道她早已死在那场焚天大火中,那栋精致繁华的牢笼是他亲手赐予她的,也亲自将她葬送,怎么可能还能在这么遥远的北魏再见到呢?怕真的是他梦魇了吧。他凄苦地嘲笑自己,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呢。他们明明有那么多的时日在一起,却偏偏被他错过了,她给过他那么多机会,他有无数条路可走,却最终还是放开了她的手,只因她是他生命中那场猝不及防的意外。他不会让任何不确定因素去阻碍他既定的脚步,所以她只能被牺牲。都说落子无悔,他这个最善博弈之人,这一次却后悔了。可是后悔又有什么用呢。
“怎么了?”不知何时晚晚抱着一堆花灯站在他身后,神色间略有担忧,但看到他神情放松,像只是随意的走了走,她随即也安然下来,笑道“我赢了这么多,厉害吧。”隐有小得意。
“嗯。”司夜离点点头,抬起指骨分明的手去接她的花灯,“我替你拿。”他已然恢复成那个淡然的国相,仿佛方才那个神情焦急的人压根就不是他。
晚晚也没推却,笑眯眯说道“那我去买串糖葫芦。”眼前的女子俨然俏皮的又像回到小时候。
然而不远处好不容易挤开人群,想要寻找司夜离的兰晴语隔着人海,在烛影重重下看到这一幕,心尖狠狠抽痛。她就知道能与宁朝夕为伍的人自然好不到哪去,勾引人的谄媚功夫到是都炉火纯青。她既然能斗得过宁朝夕,还怕这些个鬼魅魍魉么,任他们来几个,相国夫人的位置谁都休想从她手中抢走。兰晴语忍下这口气,权当没看见,转而神色淡定的去找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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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光未亮,黝黑的天边微微显现出一丝绯霞,灰蒙蒙的像是给大地笼罩上了一层薄雾,黑夜与白日交隔,幽暗与黎明缝合,即将迎来的又会是什么?遥远的乌蓬草原上升起那冉冉叠聚的光,会再次照耀子民的心,为他们带来不一样的前景。簌簌涤荡的五色彩带像是那常年游走的信念,生根萌芽,如今成长为参天大树,终要为这片土地遮风挡雨。不知哪里来的歌声,在清晨的暗无里打破寂静,游弋飘荡。仔细听了,像是北魏最古老的祈福歌谣,自祭司院的松塔上一遍一遍的响起,预示着这个国家的新生。
此时,魏宫中早已忙作一团,或者说是从昨夜开始宫人们就没有停歇过,一刻不停的监督各项礼仪,物品摆放是否准备妥当整齐,切不可有一点差错。每个人的神经都紧绷着,他们不敢有多余的抱怨,也不敢有任何不满,即使当魏帝的口谕由太监总管传下来时众人都几乎是懵了,可他们却也在同一时间明白过来。这场皇室操戈的明争暗斗终于在此刻划下帷幕,无论曾经谁胜谁败,然而最终能走向皇位的那位才是最终的胜利者,而今日胜负已然分晓,即便他们再不甘,即便举国哗然又如何呢?没有人会记得过程,终有一天历史会遗忘那位曾经手握重权的太子殿下,也会忘了他对北魏殚精竭虑做出过的贡献,这一切都将被人接手,史书上也终将只留下一个人的名字。
而这个人此刻正坐在自己的辰宫中,由敞开的宫门一路蜿蜒着躬身候着不少宫女太监,他们手上清一色都捧着托盘高举过头,盘中物品丰富不一,皆精美繁华无比。辰宫中为了照明也在主殿摆上了十八颗拳头大小的夜明珠,夜明珠光滑柔和,愣是将房中照得明亮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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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9.皇权更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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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映抑贴身伺候的小太监与皇后宫中派遣来的八名宫女则围着他前前后后的忙碌着,半人高的铜镜前男子长身玉立,平伸开手臂,任由着宫女将暗黑色缀以金线龙纹的黄袍加身,袖口袍底均以金线绣着繁复的梵文,暗底则以双面绣着小福字,龙头上则以红宝石点缀龙珠,束带则是同色无花式,紧紧地衬托出男人粗壮有力的身材。腰间配以玄色金令,上以帝文可用之,统领着北魏。九旒冕的玉冠自宫女手中取过,这个象征皇帝的伽帽,威严气派,有多少人都梦寐以求希望能戴上它,为此又有多少见不得人的刀光剑影暗藏其中,又沾染了多少人的鲜血。这条路注定是曲折的,但不管流了多少血,有过多少黑暗的日子,熬了那么多年,他终于迎来了人生的黎明,哪怕过程有多绝望,手段有多毒辣,又有多少人对他失望伤心,那都没有关系,只要最后是他,就好。
苏映抑从宫女手中接过九旒冕,正有老宫女伏在身后为他梳理绾发,墨发被绾成一个髻,再由玉冠罩入其中,玉簪插入发束起。此刻的他王袍加身,虽被折腾的没睡几个时辰,却是精神头极好,所以看起来当真有了那么几分帝王的味道出来,再加上他自带凌厉气势,任谁都不敢去注视,只觉得金光晃眼,端是帝王仪架。他就拿着九旒冕,丝毫没有要戴上的意思,反正时间还早,宫女也不敢催他,只得将铺地的王袍再加整理,平整地垂放于地,连丝褶皱都不可有。
“仙儿,你说本宫这顶王冠好看吗?”苏映抑略略抬起眼眸盯着九旒冕做工华美的样式说道,话却是对着跪在一侧的仙儿问的。自从仙儿背叛阿月投奔了他,就以宫女的名义来他殿中伺候,本来仙儿做了这等事也不可能再回万福宫等着被降罪分配到其他地方,而自此后有了他的庇佑仙儿还怕没有将来么,她一个原本是阿月身边伺候的宫女,与阿月又是一同进的宫,受提拔也就算了,但没想到却平步青云瞬间又成了辰宫主子的贴身侍女,私底下宫女们都在猜测此人不简单,不过也就是私底下敢议论,面上绝对不会被仙儿看出来。同仙儿一同跪着的还有祁珍,此女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据说也是被按了宫女的名头在辰宫中伺候,但是二殿下从外带回来的,就让尚宫局备了个案,至于底细没人知道。只是经常有人看到她会偷偷地跑到二殿下房中,到晨起时才回来,众人都在猜测她是爬上了二殿下的床,可这件事无人敢说。所以这两个女子此时到像是辰宫的大婢,与那些稍有等级的宫女跪在一起,又被二殿下当众问话,免不得要被羡慕嫉妒恨。
仙儿手中掌着翡翠玉件,忙抬起头来去看被他拿着的那顶九旒冕,先前还在担心的心情一下子被喜悦给冲散,殿下竟然会想到要问她,这是否说明她在殿下的心中是不一样的呢?毕竟是有众多人在场,仙儿脸皮薄,难免会脸红,羞涩地说道“自然是极好看的,殿下戴什么都好看。”
底下有人偷偷拿眼朝仙儿这边看过去,鄙视地在心底哼了哼,到底是没见过什么大世面的,说出来的话让人一听就是在阿谀奉承,而且还是极其没有含量的奉承。那么连他们都听出来了,苏映抑又不蠢,难道不会听出来么。可他点了点头,夸赞道“小嘴真甜,赏。”众人一听这就脸色都变了,二殿下这是偏袒她呢,她说什么都是好的,那般虚伪的话连他们这些个常年在宫中的人说出来都会比她更好听,怎么就偏偏要打赏她呢。有人心里愤愤地,谁让人家命好,被主子看上呢。
苏映抑眼缝微抬,自然就看到了那些狗仗人势的东西,在这个皇宫中谁又不是看脸色做事,谁又不是看权势做人,当初他被关入地牢多年早就看穿了人情冷暖,这些人巴不得今日穿上这件皇袍的是苏映寒吧,可是又怎么样呢,那个在宫中霸道了十几二十年的人,谁又能料想到他也会有一无所有的一天,甚至死在哪个角落都未可知。落入云泥的滋味怎么样呢,是不是也很好过?想到这些苏映抑的唇角就不可抑制的扬起来,积压在心头多年的郁结终于消了。
祁珍手中同样拿着翡翠玉件,与仙儿的是一对,她淡然瞥了眼跪在身侧的她,眼神轻蔑。再看那些人低垂着头的样子,心中不禁猜到几分苏映抑的想法,真是个愚蠢的女人,那么好骗,他们说什么她都听信,还不是最后要落得个被当枪使的命运。她遗忘苏映抑为何要在那么多人面前独独问她,当真是与众不同么,错,恰恰是他对她不屑的结果。才要让她被当成公敌,日后好让他们去对付她,谁让她什么不好做,偏要做这位未来帝王的恩人呢?试问哪个皇帝会希望有人日日扼着自己的咽喉,被人惦念着哪天会来讨恩,这种感觉别说是帝王,就是平民都不好受。而偏偏仙儿心中期盼之事又是苏映抑不能完成的,他不过是在利用她,而她始终都会知道的。
一个人最可怕的不是不够努力,而是认不清自己的路,盲目的想要太多与之不相配之事,结果自然揭晓。
祁珍敛下眉,反正这件事自始至终都是仙儿做的,与她无关。这种时候一个聪明人只要静静地分享他的喜悦就行,别的什么都不用做,赞美荣耀都只属于那个人。
苏映抑满意的将九旒冕拿起,正准备要戴,就听得有小太监急匆匆跑来在他耳边低声说了什么,苏映抑脸色不变,到是将人都遣走了,众人还要说什么,可看他抿紧了唇的样子都不敢再反驳,毕竟他马上就是整个北魏的主人了,谁能不听他的命令。
待众人走光后,才有人在小太监的带领下从侧殿的小道进来,女子用斗篷兜着脸,只有潋滟红唇微微扯出一抹笑来,恭喜道“没想到事情这么顺利,我是该称呼你为皇上呢,还是二殿下?”显然调侃的语气,但苏映抑也不恼,大概唯有她才能在他面前毫无礼数,任意妄为,胆子大到敢不将他放在眼里。
“随便,你爱高兴叫什么都成,或者你还是想换个别的称呼?”苏映抑邪魅一笑,捏起女子的脸,一手将她揽进怀中。唇齿相依,吻就那么猝不及防的印上她的唇。女子也不恼,反而伸出舌来回应他,苏映抑一愣,没想到她今日这么好说话,不过想来今时不同往日,他是谁,而她又是谁,她的定位很准确。除非是傻,否则又怎会拒绝,像她这么聪明之人最是清楚自己要什么。果然皇权是最好的东西,有了它能让任何人都臣服在自己脚下。吻渐渐加深,他的手拥紧了她,身体也开始燥热起来,若非时宜不允他怕是要控制不住自己,也是,面对曾经心仪了多年的女人,又一直遭她拒绝,乍然得到她的回应哪里会有放过她的机会。但他知道不行,侧殿中还有许多人都等着,不能在这种时候出一点状况,将好不容易扭转的局面搅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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