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罪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清歌如觞
结束气息绵长的吻,苏映抑意犹未尽笑道“阿罗,你真美。”
女子听了此话只是呵呵的笑,将斗篷帷帽取下,露出美丽的脸来,笑道“等你娶我的那天。”她的话只说了半句,后面半句彼此心照不宣。
苏映抑半边脸被笼罩在暗影中,在贺芸罗看不到的角度,他微微仰起唇角,牵扯出一个嘲讽的弧度,嗤笑着她的美梦。纵然她会助他又如何,谁说他就不能利用这个女人了?既然她那么想当太子妃,那他也绝对会成的。至于他的皇后,她怕是没有这个资格,不过是个获罪的臣女,若非看在她爹是国师的面上,绝不仅仅只将她赶出皇城那么简单,可她如今名声早在魏都传开,光是流言蜚语也够她受的,所以没必要再对她动手,毕竟也是他曾看上过的人,给她几分面子也是给自己曾经看错了人找个解脱的理由。
“说正事。”贺芸罗道,旦看他神色并无异常,哪里会想到那么深,“到现在为止我们派出去的人都未找到苏映寒的尸首,一日没看见他死我总归是不放心,你说他会不会根本没死,就等着我们的计划实施呢?”贺芸罗还是有些忧心的,再怎样她都是个女子,哪怕心思再狠辣那也都是对付人,在争夺皇位这件事上也就敢想想,决计是没有这份胆量的。还是苏映抑先提出的想法,既然他有把柄握在她手中必须要听从于她,而她又对阿月和苏映寒恨之入骨,不杀他们而不能除之后快,她得不到的他们也休想得到。苏映抑便告诉她,杀阿月容易,可她如今既是礼部侍郎姬典的女儿,又与苏映寒有婚约在身,深得他看重,想要杀阿月,就势必要先过苏映寒那关,否则他是决计不会放过她的。
。
(iishu)是,,,,!
110.皇权更迭
【】(iishu),
可要杀苏映寒那就不容易了,一来他身为太子身边必然会有许多人保护,二来刺杀太子乃是死罪,除非官府抓不到人,否则必定满门抄斩。当时苏映抑居坐在自己的寝殿中,挽起唇来笑容高深莫测的看着她,说只要她有这个胆量,满门抄斩的事他来做,就算被诛九族那也是他们一家的事,一个都休想逃掉,何不痛痛快快地一起下地狱,他也不孤单。贺芸罗动摇了下,很快就想起自己是如何一步步走到今天这个地步的,又是如何被家族嫌弃羞辱,差点要将她逐出家门。她若再不答应很有可能过不了多久就会被送走,省得在魏都城中给贺氏丢脸。她不想背井离乡的离开这座繁华的都城,这里本该一切都是她的,她也能享受到万民臣服在脚下的至高无上,可如今这一切都成了遥不可及的梦,这一切都是谁造成的?他们对她不仁,她又何必念着旧情,再说他与她本就没什么旧情可念,不过是她一厢情愿的做了个太子妃梦,如今梦醒了,她除了靠自己的双手去争取,还有什么机会再去挽回?这么一思量,贺芸罗的胆子也大了起来,既然无路可走,那就只有拼一下,说不定会成功。再说还有苏映抑在,她怕什么。事后贺芸罗便将此事秘密告知了贺青彦,贺青彦此人虽面上对苏映寒恭恭敬敬,但私底下未必就臣服于他,这一点早就被苏映寒看出来了,是以他一直都在提防着他,尽量减少他的权势,连政见上都与他相左。贺青彦这般心思狡诈,城府极深之人又岂会看不出,他一方面表面上对苏映寒惟命是从,私底下就拼命敛财,结党营私,专门打造一个只听命于他的“帝国”。其野心昭然若揭,他虽有不臣之心,但还是不敢公然就造反的,所以苏映寒才会秘密搜集他的罪证,并让阿月从他的言行举止间窥探他是否有进一步的行动,可惜他行事举止都太过深沉,很难让人窥探出一丝异样来。到也并非是他藏的太好,而是时机未到他也不敢贸然出手,如今贺芸罗去找他,贺青彦得知了他们谋逆的反心,那张浑浊却透着锐利的眸中思索了良久依然没有回答她要不要助苏映抑一臂之力。只是帮她联络了江湖上有名的杀手组织,那个组织只要出得起价钱任何人的命都能买,并且绝对能完成任务,绝不会泄露买家的底,若任务失败当双倍奉还佣金,自从玄月宫在江湖上消失后这些像雨后春笋般冒出来的杀手组织到是不少,而且渐渐地也有了些小名气,狠辣程度与玄月宫比可见一斑,只是手法上却与当年的望月公子有几分相似,是以生意是越做越好。
苏映抑联系到了他们的掌门人,给了他们足够多的金银,这才有了之后对苏映寒和阿月的截杀,即便是有皇宫守卫护着,他们还是计划的天衣无缝得了逞。那些人并非是一些没有脑子的勇夫,他们对环境对人都有大范围的安排,确保每一个环节都不会出错,哪怕一次没有得手成功,总也能将敌人再次引进他们的包围圈,直至将人杀死目的达成。
苏映抑安慰道“怕什么,就算他们还没死,他们就一定能在今日出现来阻挠我吗?别忘了当时他们掉下那么深不见底的悬崖,想要活着回来可没那么容易。再说了,我们早就做好了万的准备,就怕他们不来,只要他们敢回来我就在这里等着他们,到时必定让他们后悔还能活着。你有什么可担心的,只要替我高兴就好了,我终于等到这一日,你也马上就要等到了,等我登基后不日就下诏封你为皇后。我们注定为皇位而生,做事就不要有任何犹豫。”说罢,苏映抑拍了拍她的肩,示意她该走了。
贺芸罗也知道是自己多虑了,也许这一切都来得太容易才会让她感觉到不安吧,但愿都是她多想。她只是觉得反转来得太快,像是做梦一般,令人惊喜的不可置信。
贺芸罗走后礼制接着进行,待一切打点妥当已是两个时辰后,太阳的金光已从地平线上冒出来,照亮了整个北魏大地。望着那澄澈碧蓝的天空,苏映抑轻轻撩开遮挡他视线的九旒冕,他从未觉得北魏的天是如此的蓝,每个人脸上的笑容让他觉得是如此的美好真诚。松开九旒冕,他淡淡道“起驾吧。”
宫人们正要准备行动,就见宫门口的方向遥遥进来一人,身后跟着四个服侍的宫女,排场并不大。离得太远众人都以为是哪个殿中的娘娘,只有离得近之人惶恐地伏下身去恭迎道“皇后娘娘金安。”之后的人才一并随着拜见。皇后一路随着宫女往前走,身上气势威仪俨然就不敢让人逼视。到得辰宫主殿中,苏映抑刚要跪拜行礼便给皇后给止住,宫人们自然识相的退了出去,只留他们娘俩说话。
皇后久久地看着面前这个比自己高,如今一身皇袍俨然有了帝王气势的小儿子,她不是不知道他的心思,也曾幻想过如果是他来当这个北魏的皇帝将会如何,是否也并不一定就比苏映寒做的差。可他们都是她的儿子,手心手背都是肉,纵然苏映寒从小不长在自己身边,但她对他们的疼爱是一样的,只是区别在一个藏在心里,另一个能表达出来罢了。皇后心底隐隐的泛起疼痛来,不是说她不相信这个儿子能做好储君,只是他终究没有像苏映寒那样深谙储君之道,且他先前想要抢这个位置手段也算不得多光彩,一想到这皇后的脸色就变得凝重起来,她严厉地看着这个素来最疼爱的儿子,质问道“抑儿,你告诉母后,你皇兄的事到底与你有没有关系?”
这个问题在苏映寒出事的当天苏映抑就被北魏帝问过,如果说他的母后偏爱他,那他的父皇就偏爱苏映寒,对于这个北魏未来的主人他有着太多的期待,所以那天当他走进玉清殿被质问时,他并无什么太多的感觉,他早就料算到魏帝会问他,且必定先问他,谁让他有累累前科呢。对于魏帝他本无什么期待,所以更谈不上什么失望,可他母后,这个深爱他的母后,竟有一天居然会问他。即便他能在魏帝面前演戏,但他却不能在她面前演戏。苏映抑有一瞬间的沉默,他多想问问自己的母后,在她心里究竟希望他们谁胜谁负?他们早已不可能再做到兄友弟恭,同室操戈、兄弟阋墙的血腥不是发生在今日,就是发生在明日,总有一天苏映寒也会这么对他的,他现在不动不过是想博得好名声,给父皇母后一个一团和气的假象,待他们百年归老后他若还能善待他那才是有容人之量,可惜他们都做不到,他们是兄弟所以彼此会做什么都了如指掌。
皇后本还存着一丝期望,却没想到得到的竟是他的沉默。这个儿子她太过熟悉,他沉默即是默认,皇后当即怒从中来,既惊且痛,一个巴掌狠狠地扇过去,直接打中了苏映抑左半边脸。哗地一声,九旒冕上上好的南海鲛珠撞击出一串清脆的响声。苏映抑的半边脸被打偏过去,皇后抑制不住颤抖的手,冷冷地质问道“为何,他可是你的皇兄,你们为何一定要斗得你死我活,皇位于你来说就真的这么重要吗?”她的眸底有对这个儿子的失望,和无尽的悔恨,都怪她平时对他太宠溺,才会导致他在这条路上越来越偏激,直到现在犯下这弥天大祸,连自己的皇兄都赶尽杀绝。这么天理不容的事要她如何承受的住?
“为何不重要,这继位制本身就是不公平的,凭什么同样身为皇子他出生就什么都拥有,受到万民的期待,可我的出生却要掩藏在他的光芒之下,注定不可能活得精彩,甚至只是个可有可无的亲王,也或许有一天他会怕我威胁到他而将我发配到远地去驻守边关。母后,这对我又公平吗?”脸上的五指印慢慢显现出来,充血的脸上半边是红肿的,苏映抑也没去管,神情激动道。母后对他最是偏袒,她是绝舍不得弃他不顾的,所以在她面前他也最藏不住自己,向来都没什么秘密能瞒过她。
“可这并非是你皇兄的错,你要怪就怪祖制,为何要将恨转嫁到你皇兄身上,你这样让母后怎对得起北魏的列祖列宗?而且以你皇兄的为人他是绝对不会对你赶尽杀绝的,上次你犯了那么大的错你父皇都要杀你了,还是他将你保了下来,这些即便不是看在你的份上,也是看在母后的份上,毕竟你们是一母同胞的兄弟啊。”说到后来,皇后的声音中隐带了啜泣,像是无力的浮萍,随时都能倒下。她最担心的一幕还是发生了。
。
(iishu)是,,,,!
111.皇权更迭
【】(iishu),
苏映抑不屑道“不会赶尽杀绝?母后您说这话时底气可是不足。我之所以在地牢那样暗无天日的地方待了四年是拜他所赐,若非他设计我我何苦会无路可走,所以今日的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怪不得我。好了,您想知道的都知道了,如果您想在父皇面前揭发我,那也随便,反正如果父皇将我处死北魏将再无人可继承。”苏映抑很是嚣张的说,然不将皇后的伤心失望放在眼里,做大事者本就不该心软。
皇后踉蹡着倒退了好几步,她恍惚觉得这个自己亲手养大的儿子竟异常陌生,她好像还记得他牙牙学语时咯咯咯地笑,笑得那样没有城府,笑得那样天真可爱,怎么转眼间他竟变得如此残忍毫无人性,是什么改变了他,难道真的是这越渐膨胀的权利野心吗?皇宫真的是个吃人的地方,他将一切纯真善良都吞噬,因为那样的人根本无法活得下去,留下来的就都是充斥着野心不折手段达到目的的人。皇后在这魏宫生活了一辈子,也与这魏宫的美人们斗了一辈子了,她从一个皇族贵胄一路看着别人想爬上来挤掉她的皇后之位,再到稳稳坐牢这把宝座,到如今年纪大了虽被熹妃占了鳌头独享皇恩,可她毕竟还是皇后,谁都不可动摇的国母。任凭经历多少腥风血雨她都毫无畏惧,也深知皇权下铺就的路有多阴暗血腥,但这一刻碰到她的两个亲儿子身上,她还是觉得难以承受这可怕残忍的漩涡,能将人的一切七情六欲都泯灭。
苏映抑不忍皇后为此伤情绝望,他伸出手想要去搀扶住即将摔倒的她,却被皇后一手甩开,她撞到背后的门槛上,红楠木做成的门坚硬搁得她脊柱生疼,但她像是毫无感觉般,再抬起头时,脸上早已爬满了泪痕。向来坚韧的女子活到这个年纪,经历过千帆,心早就被练得狠厉,却在自己儿子的面前哭得像个难以自抑的孩子。她跌跌撞撞地站起身,或许没有期望也就不会有失望,是她苛求的太多了。打开门的刹那,皇后的眼神并未从苏映抑身上掠过,她收敛好情绪,神色镇定,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决然地转身离去。
苏映抑知道,自此将不会再有人知晓这件事的真实,他的母后无论发生过多么不愉快的事,哪怕此刻她心如刀绞,也必定会保护他,这就是为何他选择告诉她的原因。都说护犊情深,哪怕是他的父皇都不能与他在母后的心目中比,谁若敢伤害到他,母后必会先于他除去,这就是一个母亲,仗着这点宠爱,他才敢什么都做的出来。
“起驾。”礼官在殿外喊道。随着这一声高喊,随侍太监上前来伸出手让苏映抑扶住,自此,一长排各司其职各拿物品的人紧随其后,其中执孔雀翎玉扇一对宫女,八宝翡翠珍珠玉斗一对,紫麒麟玉雕一对……按礼制来说,他们会先乘坐王辇前往位于西皇城玉树街的祖庙进行跪拜祭祖,然后辇驾再从王城内巡视一圈,最后回到魏宫,自正殿玉清殿上随着文武百官一路走过汉白玉御道,最后直通皇位,再由早就在大殿中等候的总管太监宣读登基诏书,改元号,接受百官与各国使臣朝拜,授以宝印宝鉴,礼毕完成。
王辇自魏宫出巡的那刻起,身后就浩浩荡荡跟随了数百人,光是护卫皇城的御林军和亲卫军就有两百人之多,再加上从封地边疆赶来的紫鹰军、黑隼军,还有各身份等级排列的大臣,随侍的宫女太监,场面之宏伟堪比打仗。起初,对于忽然炸裂开登基之人选改为苏映抑时北魏的百姓是有情绪的,且群情奋勇声一浪高过一浪,毕竟祖制摆在那,魏国开国以来也有数百年,相比其他几国历史都要悠久,从未听闻过祖制被更改,那相当于是个神圣不可侵犯的制约,自古都是嫡传子,谁先出生谁就是整个北魏未来的主人,除非太子命数太短,才改由第二顺位继承人,便是二殿下、三殿下这样轮下来。如今太子殿下好好的一个人怎么突然说身染恶疾就退出了皇位,这让百姓如何去接受。事情发生的太过忽然,别说是百姓,就是不知情的大臣也都在议论纷纷,上书了无数次都被魏帝给压了下来,只说这件事没有回旋的余地,从前既然都按祖制来,那就在他的手中改上一改。而有谁又能知道魏帝的为难和无奈。
这件事就发生在庆典开始时前一夜,皇榜张贴满大街小巷,就算百姓有反对声,也不能动摇帝王的决定,所有扰生滋事之人都将被关入大牢,魏帝以强硬的手段为苏映抑开辟了一条平坦的道路,而各国使臣本就没什么发言权,这都是北魏之事,除了让他们看笑话,无非也就在背地里议论几声,他们知道真要有个什么或有几个小国与苏映寒交好想为他说话的,则被无情的请了出去。至于那些大国,巴不得他们内乱,他们越是乱越是纷争,于他们越是有利,且苏映抑这个草包在政事上定没有其皇兄苏映寒来得狠厉果决,所以他们都乐见所闻,最好北魏在他手中能被搞垮,经济萧条,倒退百年,那就是他们对付北魏的时候。
或许是强压有了效果,再说连魏帝都授意将皇位传给二殿下,说不定太子是真的不好了,所以才刻意瞒着不让人知晓的,众人虽是多加猜测,但隔了近两天情绪到是都安稳了许多,前一天晚上大街上还举办了盛大的焰火表演,今日被官兵围在外清除出一条道路的百姓也都异常热烈的欢迎苏映抑,百姓都是健忘的,他们只要有饭吃,生活安稳,减少税负,谁来统领他们又有什么差别呢。只要一切都没有变,就是他们最希望看到的。
随着王辇过处,百姓纷纷匍匐在地跪拜,从今日起北魏就要掀开历史的新篇章,百姓们期待着在新王朝能有更好的利民政策,嘴角都扬着喜悦的笑。至少眼下看来近三个月他们的赋税都会减免,相信新帝登基第一年应当为了顺应民意,得享百姓支持,会做不少好事,他们就等着这个好消息。
苏映抑坐在偌大的圆形辇轿上,由十六个人分别围起抬着,轿顶则是镶有三百多颗各色宝石组成的龙纹,拢纱垂挂于下,分别由九层极薄透柔软的鲛纱用来挡风,金色的龙辇繁以九龙祥云其上,在光的照射下金碧辉煌,气势不凡。
山呼万岁声不绝于耳,层峦叠嶂间似有祥龙在九天翱翔,连雄鹰都排成列队来夹到欢迎。一切都有条不紊的进行着,热闹而显庄重威严。里三层外三层的守卫将王辇护卫的像个铁桶似的,别说有刺客前来刺杀,就是只苍蝇都别想飞进来。
苏映抑挥舞着右手向道路两边的百姓打招呼,他脸上笑容得体,被皇后打的那一巴掌早就消退了红痕,再说有九旒冕垂挂着,根本看不清他脸上的真实表情,只觉得那笑容也是维持着一个姿势。那样的假笑使得他脸颊僵硬,手也挥得酸痛无比,更别说头上这顶并不轻的九旒冕,生生压僵了他的脖子。欲戴王冠必受其重,这点折腾他还是能忍的。王辇经过东南西北王城一圈已经是四个时辰后,这已经算是快的了,魏都极大,一些小角落里都没有去,走的都是主要的大道。然而回到魏宫已经是未时,晌午浓烈的太阳余毒最是毒辣的时候。辇轿停在魏宫正门口,太监驾好了人桥扶着苏映抑下来,他此时心中方才大定,一路上虽说都安排好了人紧密防守着,就怕如贺芸罗所说苏映寒没死,但那人死没死他不知,依照派去的杀手也回禀说不可能有生还的希望,只有在这时他才觉得那人是真的在这个天地间消失了,否则他又怎么不会前来阻止他呢?九旒冕下那双鹰隼般的眼眸漾出一抹讥讽笑意来,看来是他多虑了,苏映寒指不定早就死绝了。也好,从此后不管是他的江山,还是他的女人都将由他来接管,这就是失败者的下场。
所有主侧殿铜门都打开,显现出来的魏宫巍峨壮观,端丽豪华的楼宇宫阙古老而沉朴,彰显着北魏数百年历史悠久的文化底蕴。一字排开的人潮分两侧各跪拜在宫门前,一路蜿蜒而上,直至数千丈到达皇位的顶端。苏映抑两侧跟随着一同走过的人分别有国师贺青彦,国相苏胤,工部、礼部、兵部、户部、吏部、刑部尚书、侍郎等,按照品阶排下去,分两侧走在苏映抑的左右,苏映抑则从正中的御道上一路踏着汉白玉龙纹往前走。他神情轻松,是从未有过的激动,甚至微微有些兴奋。等了太多年,一朝得偿夙愿,是他曾经做梦都想的事,没想到今日竟然不费吹灰之力就成功了,就好像还在睡梦中,没有醒来。直至踏入玉清殿,九品以下的官员都候在外面,而玉清殿中早已等候着各国使臣与魏帝,殿外响起九声鞭响,预示着他即将成为新皇。
。
(iishu)是,,,,!
112.皇权更迭
【】(iishu),
玉清殿虽大但此刻还是挤满了人,两侧分别有南晋、西凤、东燕前来的使臣,其中尤以司夜离最为耀眼,他一身深紫色束身袍服,上缝黑色繁复图文,束带以黑曜石点缀,悬挂彰显他身份的玉章,玉带束冠,端得是一副清逸俊朗又不失气度尊贵,叫人无端有种不敢逼视。苏映抑目光微微扫过众人,这里许多小国的使臣他都不认识,不过没关系,只要有官吏记着就行,他只需知人善任,其他的不需要他操心。
魏帝此时已经不坐在龙辇上,由太监另在一侧摆了张华贵的栾椅,见苏映抑一步步向他走来,魏帝站起身,他看着眼前这个距离自己几步远的儿子,心中百感交集,一时间闪过太多画面在脑海中划过,快得让他抓不住,印象中他小时候总是有些怕自己,胆战心惊地看着他,怕自己做错事挨骂,后来他往皇后宫中去的次数也就越来越少,连他哪一个表情都记不住了,他的这个儿子小时候一直都在减低自己的存在感,到了长大了却反而总在他面前做出让人印象深刻之事,譬如那年同样是在这玉清殿中他自知计划失败,就拿着剑冲进来抵在他面前想要逼着改皇位,从那时起他就知道原来他一直都觊觎着这个至高无上的位置。是什么让他产生了执念,直至在地牢中关了四年之久还是没能从执念中挣脱出来。他说得对,如今的北魏只能传到他手中,他没有路可选,是他一步步将他逼到绝境,逼到只剩下这个儿子。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