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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罪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清歌如觞

    林中风声沙沙轻响,黎儿身影极快在朝夕身后追逐着,怕被人发现,她不好运用太快的轻功,只在脚步间迅速的挪动,于她来说想要抓住没有任何武功的朝夕是易如反掌的事。他们故意躲在桃林深处,就是不想用到武功,免得引起麻烦,谁知千防万防竟是百密一疏,黎儿原以为凭自己的耳力,若是会武功的人必是无法偷听的,也躲不过他们二人的耳力,偏偏是一个身份如此特殊,又认得她的人坏了她的计划。此时她已顾不了许多,朝夕不论是否看到了那人的脸,对那人来说都是个危险,虽已在第一时间两人就分开行事,想必那人也已回到祭司中,但黎儿依旧不能冒险,所以她只能着手神不知鬼不觉的除去朝夕。

    眼见着即要捉住朝夕,黎儿隐在宽大袖袍中的手腕间已多出了一把锋利的匕首,背光冒着森森寒气。朝夕边跑边回头探寻着黎儿的身影,当她看到那把冰冷如寒镜,锐利如削铁的刀锋时,额上的冷汗浸湿了衣襟,呼吸浑浊间她竟暗暗庆幸黎儿身上没有暗器,否则何必费那个心思来追杀她,只要轻轻一挥她即可毙命。可那样有什么用,她一样要死,只是时间的快慢问题。

    只差一步之遥,黎儿唇角露出倏然的诡异笑容,褪去了那层身份,褪去了那个温婉的外表,她没有话要与朝夕说,他们虽同时属于一个男人,彼此间有着微妙的关系,但捅破了这层关系,他们又是如此的陌生。黎儿腕中的匕首微微趋前,正对着朝夕的背腹部,只要用力刺下去,她就算喊破喉咙也再没有人能救得了她,好在她还不算太笨,知道要保存体力奔跑而非无用的嘶喊。刀锋划过凌厉的半空,她的脚下忽然一滑,膝盖猛然一弯,似被什么击中,一阵细微的刺痛,感觉并不强烈,却让她跌倒在地。而那个隐藏在暗中的人哪里还有身影

    朝夕睁大了眼眸望着这个突来的意外,为她争取了时间。她来不及细想黎儿为何在关键时刻跌倒,既然上天助她,她也不好辜负了这份美意,人潮声近在眼前,眨眼间她已融入前方热闹的人群,再难威胁到她。朝夕其实有想过,她认为狡诈如黎儿,若是她喊救命,届时黎儿来副楚楚可怜的嘴脸不仅可蒙混世人,以她现在的名声来说,只要黎儿反过来说是她欺负她一点都不会有破绽,平白给了黎儿一个更可以杀她的借口。

    黎儿失去了杀朝夕最佳的时机,脑中却杂乱的想着方才自己的膝盖为何会有刺痛,她四下环顾着林




55.邂逅美人
    这位农妇脑中衡量再三,该不会是自己碰到的这个女子精神不大正常吧!哎,别看她的穿着人模人样,没想到就是生在大户人家,偏生却是个脑子有问题的,这样的命也不怎么好嘛。这样想了想,妇人心中也平衡了,反正自己怎么也不能和她比,不过就是件破衣裳,难得居然还有人会垂青,心中不免暗暗偷笑,面上却故作平静道:“奴家这件衣服别看布料普通,却是奴家每一针每一线熬制出来的,小姐你眼力不错。”

    朝夕满脸黑线,又故意奉承道:“是啊,穿惯了绫罗绸缎偶尔也要换换口味穿嘛。”

    农妇显然很满意,“行,小姐既然如此爽气,奴家这就成全了小姐的心愿。”

    交易谈成,农妇领了朝夕寻了处僻静的地方迅速将两人的衣服对换,索性只是换外面的衣裳,到不至于害怕别人看见而避讳什么的。朝夕将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都给了妇人,又用农妇的头巾将她一头的乌发盘起,力求不被人发现而寻回去,她只余了个不值钱的香囊,这个香囊的味道清淡,正好可以熏农妇衣服上那股怪味道。农妇家中贫穷,平日里所做家务繁多,家中养殖牲畜需要料理,衣服上的饲料味道怕是朝夕听都没听说过。换好了行装,正在朝夕想要开口时,农妇怕朝夕再和她换回来似的,就在她省视着自己时逃一般奔走了。朝夕唤人的手在半空滞了滞,她原本是要农妇帮她将脸上的梅花妆给卸了,好装得再普通丑陋一些,更没人注意到她。

    她在林中找到了一处小溪,溪水清澈见底,水中林石迥异,水面上飘浮着点点花瓣,乘水而下。她掬了一汪水,水如镜面般隐约能照出自己,她将身子侧了侧,露出上了妆的左脸,沾了水一点一点将脸上的妆都卸除。等一切完毕,那张隐藏在精致妆容下的脸显露了原本清绝雅致的一面,精雕细琢的五官更立体清晰,明眸皓齿间更突显女子如诗如画般的清丽脱俗,只有那块疤痕例外。她将头发放下,随意绾了个结,刻意突显与已婚妇女的差别。

    她自觉自己这番装扮已艳俗到极点,怕是除了与她亲近之人外定不会再有人认出,这才闲庭踏步的朝相反的方向而去。在换衣的间隙,她已问过农妇,她还是想要先去垂涎的那家酒楼饱餐一顿,再去街上逛逛,领略一番“异国他乡”的美景。

    朝夕开启了在凤都的一日游计划,赶往阙仙楼。当她一路摸索着站在楼外时,当真是被里面热闹的场景给吓坏了。阙仙楼背朝飘渺湖,临湖而建,此刻湖对岸举办着一年一度的祭赏大典,绣女们除了比拼针线活,更有寻常见不到的名媛贵妇可一睹真容,显示才艺比赛,真可谓是猛龙过江,要什么有什么。自然,来阙仙楼的人也被临湖的气氛给感染了,一楼的大厅中全是临窗而立的人群,个个巴望着头,紧挨着挤在一起,围堵着窗边乌泱泱一片,交谈声吵闹声,居然还有打赌声。

    朝夕见是全围在窗边,连伙计和掌柜的都频频站在柜台里侧目,里堂几乎都没什么生意,至少她是没看到有人吃饭的。转头往临街的商铺望去,貌似连铺子都未有开张的,真是太夸张了。她摸了摸自己干瘪的肚子,朝着里堂走去,刻意敲了敲掌柜的台面,对伙计道:“我要吃饭。”

    一行人全站着,在朝夕问话时终于回过了神,掌柜的在最里面,穿着与伙计略有不同,是个中年人,精明的眸光中闪着皎洁的智慧,不断打量着朝夕,眉宇微微隆起,似在怀疑这个人这种穿着打扮是否付得起钱。

    “客官,不好意思,我们已经客满了。”伙计指着里面说道,余下的人都对朝夕爱理不理,只派了个人来打发她。

    “客满”朝夕望了望临窗的人群,确如伙计所说,但再望回了大厅梭巡了一圈,厅中明明空无一人,又怎么算是满呢

    朝夕的狐疑引得伙计不满道:“客官,您眼神不好是不是,这桌上可都是摆着酒杯呢。”

    算来,她刚刚看到的那些围摆在桌边的酒杯原来都是有人喝过的啊,每个桌上都那么整齐,她还以为本身就是这样呢。朝夕面露尴尬。

    “那楼上呢”她瞄了瞄空旷的阶梯,楼上已被喧闹声淹没,几乎都听不清是否有人。

    “楼上的厢房也是客满。”伙计毫不留情的打断她的想法,有些嫌恶的瞅了瞅朝夕的穿着,又用鄙夷的眼神望着她脸上的伤疤,显然有种想要将她撵走的打算。哪来的捡破烂的,该不会是想行乞吧

    “掌柜的,还有位置吗”一道清悦的男声问道。

    “有有有,客官里边请。”伙计忙灿烂如花的绕过她迎了上去,连音阶都拔高了两分,留下朝夕尴尬的站在柜台前。对比与朝夕的态度,简直判若两人。

    男子就并排站在朝夕一侧,她斜眼就能将他看清楚。男子着一件普通长衫,一副小厮模样打扮,也没什么特别的,光这些也未必就与自己不同,怎么伙计对他就巴结的讨好着,对自己就恨不得立刻让她滚呢再说,明明就有空余的位子,为什么偏偏对她说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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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邂逅美人
    “咳……你们这边有什么招牌的好菜就全上了吧。”朝夕豪迈的将菜单递还给伙计,在伙计目瞪口呆下外加颇为犹豫的不敢下单,她笑吟吟道:“是怕我付不出钱吗”说罢从衣裳口袋里东掏掏西掏掏,找了半天终于找出了一只玉戒指,她全身的东西就剩下这只偷藏的戒指和一个不值钱的香包,就是为了以防不时之需。

    伙计对着这只玉戒指看了好一瞬,似才确定这只戒指确实是价值不菲,且确实在这个看着丑陋无比的女人身上拿出来的。勉强欢颜道:“客官确定这些都需要吗”见朝夕坚定的点头,又转去问美人他们,朝夕原本要请美人他们吃饭,但美人坚持不肯,只点了四个简单的菜和一叠馒头一壶茶,安静的用餐。他们不想和朝夕深交,故也不接受她的好意,她非愚笨之人,并不勉强。

    朝夕还在等待自己的食物上桌,美人却吟笑着对她道:“姑娘是第一次进阙仙楼吧听说这家店的老板娘来自西域,菜单上所写的字我也看不大懂。”这时伙计已一一将朝夕所要的餐点全摆上桌了,朝夕无比流泪满面的感慨这人要不要这么马后炮啊。

    阙仙楼果不愧为凤都最有名的酒楼,单是招牌菜就十几样之多,什么醉仙鸡、八宝脆鸭、金丝熊掌、翡翠鱼丸、红梅珠香、佛手金卷、莲蓬豆腐、龙井竹荪、绣球乾贝……等等,又上了两道点心和一壶奶茶。朝夕不善喝酒,再说此处也没有能和她痛饮之人,她摇晃着白色酒瓶中的奶茶,奶味和茶香混合的比例正好,醇厚香人,甜中不腻。这让她想起记忆中的味道,不由得沉浸在对过去的追思之中,背上猛地被人撞了一下,她一下子惊醒。只见一只毛色雪白的小狗竖着两只尖尖的耳朵,扑到了她怀里,冲着她的胸口拱了又拱。朝夕差点被撞得内伤,后背又撞上了桌沿,疼得她龇牙。小狗的撞击力极大,已将她扑倒在地,一只爪子正得意洋洋的踩着她的脸,另一只爪子则踩在她胸口,仰着毛茸茸的狗脑袋,不知在看些什么。朝夕就差没哭喊着叫人来抓走这只不听话的小狗,也不知它是发了什么疯,偏偏那么多人都不扑,非要扑她的。

    在朝夕尚未窒息之前,美人好心的将这只小狗从她的身上拽了下来,惊叹道:“世间竟有如此毛色纯正的九尾狐。”她这才发现,那只被她当成是狗的原来是只狐狸,还是只长了九只尾巴的狐狸。只是,她左看右看怎么都看不出来这只狐狸长了九只尾巴啊朝夕趴着用指尖触了触九尾狐屁股上短小的一只尾巴,还不足她一截手臂长。开玩笑,说这是只狐狸,怕连狐狸自己都不敢承认吧!九尾狐不满自己被美人抓着,嗷嗷地挣了挣,奈何爪子太短,刨了半天依旧没逃出美人的手掌,凡是对朝夕露出可怜巴巴的求救眼神,可惜朝夕眼神不好,怎么都没有明白它的意思,依是在研究它的短尾巴。这可是它的毕生之痛啊,九尾狐挠了挠毛茸茸的脑袋,沮丧的内流满面。

    “白羽……白羽……”随着唤声而来的是一团鲜艳到刺眼的红色丝质霓裳飘过,在朝夕尚未看清那团霓裳是什么布料之前,隐在艳红色霓裳下的绝色女子回眸以怒视着那只抓着九尾狐的指骨分明的修长手指,下一秒就从美人手中将九尾狐夺了过去,并用迅雷不掩耳的速度避开他们。

    美人似是没想到还有人的速度能如此之快,愣愣地望着自己空落落的指尖。

    被唤作白羽的九尾狐转而用哀求的眼神看着红衣女子,红衣女子长发飘飘,从空中飘然飞过的身影真是美得不逞多让,站在美人身边也丝毫不逊色。朝夕只顾着看美女,不禁惊叹这个时代的人都长得那么美,恍如间原本在红衣女子怀里的九尾狐是怎么又扑倒了她,这个问题她着实没有想通过。

    这没想通固然不是什么大问题,问题是红衣女子竟也没想通,撑着额头支着下颌目瞪口呆看是怎么回事她这只九尾狐养到现在从来都是生人勿近的,莫说它雪白通透的狐毛引得多少人垂涎,就是它通晓灵性这一点已是稀世珍宝。

    “白羽,回来。”眼见着白羽如见到情人般对着眼前这个村姑样的女子亲热,杜丽娘心中甚是光火,这个吃里扒外的家伙,也不知随了谁,眼光怎就那么差,要找也要找个好看点的,这丑不拉几的有什么好。哎,她这是在想什么呢,那人的白羽又怎会找别人呢,它们九尾狐一族不是认定了一个人,就至死都是这个人嘛。杜丽娘没想通,又换了个姿势斜斜倚靠着护栏,对着九尾



57.邂逅美人
    “有,你明明也见到的。”朝夕郁闷了,戒指怎么会丢了,莫非是他们这家黑店,想斩她不成这里不管男人女人的衣服袖袍都宽大,她先前吃饭的时候袖沿逶地,后又被白羽这只九尾狐扑倒在地,会不会是他们故意设下的圈套,在神不知鬼不觉间将她的戒指偷了朝夕心中怒炸了天,出师不利,一来就碰到了黑店,仗着自己店大欺客,但她又没有证据,万一他们拒不承认还把她拖进后院,届时真是任凭他们处置了。一时她心里想了许多,也有想着该怎么在众目睽睽下偷偷溜走,毕竟戒指丢了是个不争的事实,她付不出饭钱也是个事实。眼下摆在她面前的就两条路,要么她先声夺人,将他们偷走她戒指的事情讲出来,要么她自认倒霉。两条路都很难,她踌躇难定。

    伙计估计她是付不出钱了,看着满台子的美食,和这个吃霸王餐的女人,怒道:“就知道你没钱,没钱还吃白食,敢情是当阙仙楼这三个字白写的吗也不打听打听这可是凤都第一号楼,金漆招牌,以为吃白食会那么简单吗”

    “谁吃白食了美人姐姐和你都见过我拿着戒指,你现在怎么敢说没有呢要是我没钱,你刚才会让我点菜吗明明是你们店里手脚不干净,偷了我的戒指,还要假装是我来吃白食,难道不是吗”她一不小心将心底的想法说了出来,为时已晚。

    许是朝夕的一番抢白声音过大,将倚在美人怀里说悄悄话的杜丽娘引了起来。杜丽娘撩眸看向朝夕,风情万种的眼尾微微上翘,由妩媚变成了冷漠,勾唇凉薄道:“谁有那么大的胆量敢在我杜丽娘这里骗吃骗喝是活腻了吗”一句话说明了她是阙仙楼的老板娘。

    也在杜丽娘说话的瞬间,她的指掌扼上朝夕细白的颈项,看似娇柔的美人,五指芊芊,哪知指下劲力浑厚,生生在朝夕的脖子上掐出了浅薄的红印。朝夕吃痛,对她这种没有任何武功底子的人来说,便是杜丽娘只使了一分的力,她已然承受不住,呼吸间憋得毫无畅通,咽喉处火烧火燎的痛。

    “放……手……”朝夕挣扎着去反抗杜丽娘。“我……没……”慌乱中拿眼四下寻求帮助。

    能帮她的却是她怎么都想不通的,白羽摇着短小的尾巴,冲过来刁住杜丽娘宽大的艳红色袖袍,露出可怜兮兮的眼神,不时朝她身上顶去。朝夕被白羽撞得全身都疼,定然不会以为那只笨狐狸是要救她,反而误认为白羽是在暗示杜丽娘快点将她杀了。

    “吃里扒外的东西,和你那个主子一样。”杜丽娘踹了一脚白羽,将它踢过去一些。显然白羽的举动惹怒了杜丽娘,她平生最见不得自己认为最重要的人帮着别人,她最是护短,只要是她认定的人管他对与错,在她面前根本没有道理可讲。当然这种人也最是重情义,她可以不管世俗的礼教,能被这种人当作朋友或亲人是幸福的。

    白羽越是要帮朝夕,杜丽娘越是不放她,原本也就是一顿饭钱,只不过这人吃白食还吃得理直气壮,又将店中的菜几乎都点了一遍,杜丽娘是认为有必要教训一顿。阙仙楼不与凤都的一般酒肆相比,除了酒肆本身的豪华外,其单单在菜品的价格上就不难看出非普通人能驾驭。继而杜丽娘区区一女子,纵然有些武艺,既然有本事将阙仙楼鼎足于凤都这个皇城脚下,定然有她的非凡之处,其背后的庞大关系可见一斑。几个好事的客人不禁在心中替这个无知的少妇捏把汗,对着她指指点点。店中的伙计和掌柜倒是幸灾乐祸,暗自同情这个女人的倒霉,杜丽娘难得在阙仙楼,偏偏让她碰上了。他们都深谙杜丽娘雷厉风行的性格,眼中容不下一点沙子,又非良善之人,怎会对任何人手下留情而且他们近来越发觉得杜丽娘性情乖张,动不动就发火,若非今日难得见到一位如此倾美的公子,令她情性大好,却是在顷刻又被破坏,伙计们对这位引起众人侧目的女子不是不心生埋怨的,这种时候恨不得让杜丽娘都将气撒在她身上,又哪肯去帮她解围

    美人抱臂仰靠在扶栏上,微勾着唇瓣,观赏着这有趣的一幕,把玩着掌心中的玉戒指。说起来,这枚戒指不就是朝夕在寻找的那枚吗!怎么就滚到了他脚边既然是他捡到了,那就是他的,他可没想过要还给她。这么看她受屈憋红着脸的样子似乎很享受,他不喜欢太笨的人,但近来太过无趣,令他不免产生了逗弄她的乐趣。他故意掂量着玉戒指,就暂且给她一个机会吧,若是她发现了那他就还给她,诚然就怨天无尤了。

    “咳咳,光天化日之下你还敢杀人不成”朝夕从杜丽娘手中挣出了



58.邂逅美人
    底下有些议论的窃窃声,有胆子大的伙计直接泼冷水道:“你知道自己花销了多少吗当真以为二百两文银好赚吗”这人是疯了吧,若非她穿得破破烂烂,他会以为这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千金小姐,说大话也不怕闪着舌头,敢情是不知挣钱的辛苦吧。他们一天辛苦劳作的工资不过十个铜板,就当她招揽客人,但现下已过了晌午的用餐时间,由于春之祭大典,住店的客人都早在几天前就订满了,今日根本不会有大单子可帮她解围。况且,普通的食客就是有钱来阙仙楼也不会像她那样将店中名贵之物都点了,所以说她百分之十的算盘根本行不通。

    当然更多的是在议论她这个投机取巧的方法,以及对盈利份额的分配,这种提成法是在近代才实行的,古代人自然闻所未闻,甚是新奇,正所谓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也有不少男子算出当中的提成差异,恍然大悟,顿觉这一套方法实是可行,不禁暗自感叹此女子的聪慧。连杜丽娘这个一向只为美色所惑之人都不得不侧目细细打量这个丑陋的女子,是否真如那句话上天给你关了扇门,总会开扇窗呢这个方法虽好,得利的却是店中的伙计,幸好这个人与他们没有任何关系,否则以杜丽娘厌烦麻烦的脑子,非要被这等聪慧之人整死不可。杜丽娘想了想,抿唇颔首,她到是要看看能说出这番话的人究竟会如何实行,又是否真如她所言管用呢杜丽娘有一个致命的缺点,平生最为激将不得,若为激将法最是要赌上一赌。

    “我们走吧。”美人换了个姿势,双脚交叠着倚在扶栏上,唤醒尤在听八卦的菩桃。指腹摩挲着玉戒指光滑的内壁,如丝般剔透流动的羊脂白玉,青翠润泽,仿佛能穿透戒指看到七彩的光,触手生温。最特别的,当属白玉中参含的一抹艳红,艳丽而不失光泽,完好的保存了各自的颜色,互不相夺,又各自绽放异彩。换了其他的玉,参杂了颜色者定会是次品,不管玉的成色有多好,都失去了其价值。相反,若他没有看错,这一抹艳红如此独特,应当是传说中的“妃子血”。只产于东燕,供于皇室。想必这个女子手中的戒指是来自于东燕的贡品,这点不难猜,她既是西凤之人,说不定和西凤皇室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美人凝眸深思,看她先前对玉戒指的反应,似乎不像是知道其价值有多少,这样一个看似普通无知的女子,又岂可随随便便拿出一件价值连城的宝贝,原也竟是这般的深藏不露,不过他不打算深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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