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罪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清歌如觞
天空灰蒙蒙地被云层遮盖,只些微露出一丝白缝,像是将天划了一道口子,金色的光显露出来微小而夺目,黑暗过去,终将迎来黎明。他们身上多少都受了些大小伤,还有些被人搀扶着站起,要去医治,他们洗去了脸上的疲惫之色,俱都神采奕奕地绽开了笑颜。战争是残酷的,没有最终的胜利,有的只是两败俱伤,看谁的损失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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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9.皇权更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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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映寒还在交代着什么,他骑在马上低头说话的样子别有一番气韵,阿月走的近了就听得他说道“那些使臣若还是想走,就安排下去派人将他们安护送出城。”原来他还记挂着这事。
阿月在他身后站了许久,等到他将事情都交代完了又看了会受伤的士兵,这才像是察觉到身上崩裂的伤,眉头微微蹙起,单手扶着胸口,可又怕这个动作会被人看到担心很快就又恢复镇定。
“怎么了,伤口裂开了?”阿月焦急地问,他那件银甲上到处都透着血迹,有敌人的有自己人的,但就不知道哪一处是他自己的。
苏映寒淡然地笑看着她,什么都没说,他就那么自然地牵着她的手,远处已有火霞印染了天幕,彩色的云光不久就会将大地照亮,而他终究没有辜负她,那她是否也该履行自己的诺言?!她的脸上有斑驳的血渍,他扯开盔甲撕下一块衣衫的布帛,粗糙的指腹一点点将她脸上的血渍擦干净。他的动作很温柔,像是怕弄痛了她,士兵们哪里见到过他们敬畏的太子殿下当着那么多人面秀恩爱,都纷纷蹙足观望,阿月脸色一下子绯红,在那初升的日光中显得娇俏迷离,端得是那般的动人心魄。
她难得有这种小女儿情态,实在是禁不住那些暧昧的目光,挥开他的手扯动缰绳道“我们回宫吧。”
苏映寒真的是被她这种娇羞情态给吓懵了,他脸上绽起大大地笑颜,比打了胜仗还要开心,身上的伤痛也早就抛到九霄云外。现在的她才是个普通真实的女子,过去太过遥远,也太令世人捉摸不透。阿月,从今往后我都会保护着你,你只要做个有情绪的单纯女子就好,不要背负太多辛苦责任,我只要你简单快乐的活着,一切都将有我会为你撑起一片挡风遮雨的天。
回到宫中阿月就让菩桃派巫医偷偷为苏映寒诊治,他的神色间有刻意压制的疲惫之色,神情微微显得憔悴,毕竟已有好几日都没怎么休息过,强撑着总会给人看出破绽来。再说他受伤之事不宜太多人知晓,这种节骨眼未免动摇国之根本,也不能再让魏帝魏后操心。大小事都交代好反正有大臣们监督着,苏映寒被阿月强制要求在寝殿中睡几个时辰,下令不许有任何人来打扰,有重要的事都暂时先上报给她,他们中总要有一个人清醒着,真的有太多事需要在这场战役后去处理,比如苏映抑的丧礼,比如与贺青彦一起起兵谋反的臣子要一齐治罪,再比如这次将他们出卖的叛徒。
阿月坐在万福宫的大殿中,从他们出宫路程一点点详细想着,到底是谁有可能会将她出卖。当她脑中略过无数个否定后,那人渐渐在脑海中清晰起来,她不是没怀疑过,只是不肯去相信,那个与她患难与共,被她深信良善之人,到底为了什么?从她踏入万福宫起就不再见到仙儿,此时再派人将她从辰宫中带来时,就见她一身素白服色,头簪一朵白花。她又没有亲人,这一身打扮是为谁难道还不清楚吗?阿月犹似不可置信地看着她,她就伏在地上,辨不清表情,也不开口说话。气氛早已不再似从前,他们之间也不再是亲厚如家人。阿月看着她忽然所有的话都卡在了喉口,不知该说些什么了,或者说她已不再是她所认识的那个胆小单纯的仙儿了。
“你没有什么要对我说吗?”阿月还是打破了沉默,心中虽痛,但她还是坚持想要亲口听她说出此事。
仙儿慢慢抬起头来,目光无惧迎向她,隐隐透着一股幽深的恨意。她面无表情地问道“你想听什么?想听我是怎么背叛你的,还是想听你是如何一步步算计我的?”她龇牙道“你大概没想到会被身边最亲近之人给暗害吧,可是怎么办呢,我这叫还施彼身,你是怎么对我的,如今我部连本带利还给你。可惜我们还是未能杀了你,我还害得二殿下惨死,这些都是你们,如果你们死了一切都不会是这样,这都是因为你,你这个贱人,陷害我杀人不说,还要害死殿下,我要杀了你,为殿下报仇。”说罢,仙儿隐藏在宽大衣袖中的手上握着一把尖刀,透着锐利光芒的冰寒刀刃对准了阿月就要向她刺去。刹那,殿外就冲进来了保护她的侍卫,轻松就将仙儿制服,将她反手压在地上,冰冷地面贴着她的侧脸,她动不了只能口中说着不停辱骂的话,无非就那么两句。
侍卫来问阿月该如何处置,阿月端坐于殿上,神情凛冽,对于背叛她的人她素来都没什么善心,只觉得心很累,她是真的将仙儿当成亲人来对待,她在这个世上所剩下的亲人朋友本就不多,她珍惜他们之间的缘分,只可惜仙儿伤了她的心。阿月抬手轻按了按额角,仙儿这次是真的错的太离谱,她仰靠在锦垫上声音低沉且不容置疑,“杖毙。”当这两个字说出明显感觉到仙儿瞳孔中放大的惊骇,然后她像是释然般咯咯咯地笑起来,骂道“阿月,你不得好死,你以为杀了我你就能过好日子了么,我不过是比你早一步去到殿下身边,而你将永远在这世间饱受背叛、苦痛、算计,永远得不到解脱,你就那么活着吧,我诅咒你!”
仙儿的骂声惨烈而怨恨,侍卫一路拖着她往外走,殿中回荡着她的余音,一遍遍重复着那些怨毒的话。阿月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有着沉着稳定,她此生本就活在地狱中备受着煎熬,再如何悲惨又如何呢。她慢慢地思虑着,仙儿又是如何知晓她利用她的呢,在这件事之前她与祁珍有过几面之缘,因三人从前在一起待过一段时间仙儿为此不止一次在她面前提起过,现在想来依照祁珍的性子极有可能是她调拨自己与仙儿,暂且不说祁珍是如何知道拉伊是被她杀嫁祸给仙儿的,又将仙儿收买,祁珍进宫本就与苏映抑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他们三人间又是达成了怎样的共识?这当中过程如何阿月已不想再去猜,也不想问祁珍,那个女人心思狡诈必不会讲对自己不利的话,仙儿既然被她处置了,那也让她下去陪仙儿吧,放任着那样一个女人对魏宫来说终究是个祸害,谁知什么时候又会被卷土重来,她不会任苏映寒再经历一次后宫的腥风血雨,即便有一日她离开,也要让他能寻得一良善之人来统领这后宫。
当苏映寒得知仙儿之事已是傍晚,他整整睡了一日,从太监口中得知仙儿对阿月的诅咒很是心疼。现在姬典为国家立功,姬月又是太子心尖上的人,小太监自然要帮着阿月,也好在苏映寒面前占点功劳。果然,苏映寒点点头,让他留意着阿月那边,若有人对她不利则马上汇报给他,也是将他分派给阿月的意思。阿月在苏映寒面前可是红人,能替阿月办事小太监升迁之路指日可待,自然是欢喜的。
夜间,魏宫替各国使臣压惊举行了晚宴。夺位之事闹开后继位礼也就被搁置下来,眼下谁都没心思再提,再说谁都知道苏映寒就是北魏的君主,有没有那张诏书结果都是一样的,差别只在于名正言顺。苏映寒本想去万福宫看阿月,奈何没机会,他先去面见了魏帝,魏帝神色寂寥,坐在寝殿中,遣退了内侍,手扶着额头,也不知在想些什么。苏映寒去了他也只是叹息地说道“朕这些年自问对北魏勤勤勉勉,朕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何会到今日兄弟阋墙,叛臣为祸之事发生,亏得朕这些年还对他深受器重,他的女儿也差点成了太子妃,他还有什么不满足,为什么非要反,一个人的野心当真这么可怕吗?”魏帝也不要他回答,自言自语地说着,神色间满是落寞。这是他对过去之人的缅怀,那里不需要他的参与。苏映寒悄悄地退了出去,就在他退出的瞬间魏帝一口血喷出,洒在黑色皇袍上,他唇角慢慢露出一丝苦涩来。
苏映寒后来又去了华澜宫,华澜宫门紧闭,魏后大婢见了他来也是支支吾吾说是魏后不想见人,一夜间失去了她最疼爱的儿子,这种苦痛她不能向人诉说,也无人能理解她正在经历着什么,她躲在自己的象牙塔里,那里无人会在意她是否穿着得体端庄,她气度雍容华贵,她隐忍大度,她想做什么都可以,她只想有一次可以任性而悲伤地祭奠她的儿子,她谁也不怪,只怪他们要生在帝王家,这就是他们的宿命。
隔着门板后听到幽暗沉寂的殿中隐隐传来压抑地哭声,苏映寒心中一痛,他多想抱抱母后,告诉她还有他这个儿子,可他们之间终究还是走远了,如果说以前夹着一个苏映抑,那现在他们就只夹着仇恨,谁也无法动得了谁,却也无法再做母子。苏映寒紧贴着门板,屋檐下能看到朦胧月色下的一轮星光,像点缀在枝头闪烁的灯笼,那么耀眼明亮却照不进他心底,也无法驱赶他心中的冷寂。他生来帝王家,就比别人更难享受到亲情温暖,罢了罢了,得不到的又何必再强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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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尘埃落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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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位礼取消,各国使臣的任务也意味着将提早结束。作为北魏太子是有责任将他们招待好,不管北魏发生着什么,悲伤留给自己,面上还是要歌舞升平,以昭显北魏待客之道。既然战争已经结束,吵着要走的几国使臣也就不在这时候添乱,即便他们心里打着给北魏添麻烦的主意,面上还是要恭维着说几声客套话,什么他们也是太过害怕被殃及到,什么大局已定就好,总之各人心中都有数,谁都是表面功夫。苏映寒在心里冷哼,怎么现在他们不说走了?无非就是想看着北魏更乱才好,这点算盘还是太过轻了,也幸亏他那时打着保卫各国使臣的幌子让人紧盯着他们,迫使他们不得异动,否则那时若有国趁机对北魏发起攻击,那才是真的将北魏百年基业毁于一旦。到是这些人中的其余三国都静悄悄的没什么声响,也不知打的什么主意。特别是西凤这次来了个难对付的司夜离,先前北魏与西凤打了那么多年的仗,虽说最后以西凤完胜落幕,可毕竟损失也不小,难道那笔账他们能轻易揭去?苏映寒可不信西凤人那么大方,他们不动只能说明司夜离肯定盘算过,他们身在北魏,若掀起什么风波,首先他们的安就难以保障,更何况他们这次来的人数也不少,他还亲自带着夫人来。
苏映寒的猜想是对的,北魏大战底下也有不少朝臣劝司夜离趁机对北魏下手,反正他们不仁,他们也不需要讲义。来北魏本就是打着朝贺的幌子实则来窥探他们国情的,要是错过了这么好的机会再想对北魏下手那就难了,就应该对他们狠狠重创,让他们往后几十年的国力都难以恢复,那才是对他们最好的报复。
那日司夜离坐在行宫的侧殿中斟酌了许久,朝臣的话不无道理,怕是其他几国也有同样的心思,若此时联合起来瓜分北魏,必定让北魏分崩离析,自此再没什么威胁。这种小人的行径虽然他没觉得什么可耻,可却觉得自此后势必要被北魏人记恨在心上,于西凤来说是好事,可是于他来说就未必好了,他们必然不会因两国的仇恨而不转嫁到他身上,甚至因此而妨碍他的脚步。但换个角度想,若是北魏分崩离析那将再无什么国家可与南晋抗衡,也将打破四国鼎立之势,届时轩辕澈必将对天壑大陆的诸国发起攻击,那他就将成为众矢之的。这些有利有弊,无法权衡,机会一旦错失也不会再来。那日后来来了一人,两人交谈了许久,也分析了当前几国的局势,最终还是决定先不打破这种安稳的局势。若是真的让轩辕澈得势,那他岂非是在帮他,莫说他那人野心会将天壑大陆整成面目非的模样,单是百姓流离失所、生灵涂炭,就足以将数千万计的百姓推入死亡之口。他们真的会愿意那样吗?这难道是他们所期望的吗?她永远都是最懂他的那个人。
后来他们什么都没做,到是让苏映寒有些意外。不过他们没有小人之举也在情理之中,司夜离身为西凤国相断然想的更深远,为了眼前的利益再将两国陷入流血战争中,那将是永无休止的战乱,他那么精明的人必然考虑到利弊趋害,深思熟虑好了才选择旁观,这点苏映寒会记得。
永凝宫,华灯初上,太监宫女部焕然一新的布置了一番,丝绸扎成的彩带,瑶台上各色乐器摆放齐整,每一位相应宾客食物酒水,位置罗列通通都有条不紊的安排妥当,各色鲜花随着蜿蜒的走道铺散开去,远处池水中睡莲悄然绽放,每隔一个位置便有守卫站守,端得是将永凝宫布置的金碧辉煌。这里本来就是用来接见使臣夜宴所用,敞开的宫门丽景生辉,遥遥地便有暗香随风飘来,像是根本就没发生过先前那些不愉快的事,俨然还是一副衣香鬓影、筹光交错的富丽堂皇。连一入宫的朝臣姬妾都像得了失忆症,言笑晏晏地谈论着,使臣们更是无关痛痒地大声笑着。或许是为了缓解气氛,本不因出席在列的朝臣亲眷这次也一同入席,陪同着前来摆足了他们面子。
阿月作为苏映寒名义上的未来太子妃,受邀在列陪同他一起出席宴会,其余各宫的妃嫔虽也有出席,却是不能同坐在苏映寒身侧,只能遥遥坐在几米开外的后席,而一侧则是三大国使臣,紧挨着邻小国而坐,另一侧则是北魏朝臣,女眷则按照位份依次排开,可携同公主一齐出席,其乐融融。
先前巫医又来为阿月诊治过,她脸上的伤疤明显又好了不少,只要坚持用药,用不了多久就能恢复如初。阿月对着铜镜摸着这张疤痕浅淡的脸,忽然有些记不得曾经的自己是何种模样。过去那些记忆已有些遥远,仿佛她与杜丽娘他们在望江楼中的日子已成了上辈子的回忆,也不知他们是否还安好。阿月来到书案前想给杜丽娘去封信,她要去渝州找他们,可转念一想又怕暴露自己的身份,连苏映寒都怀疑她了,司夜离那么聪明,如今她在北魏名声大噪难道他就不会有一天猜到?想了想,她又将写好的信给烧了,到时给他们个惊喜也是一样的。
端着华服的宫女等候在殿外,得到召应入殿为阿月换衣服。苏映寒派人送来的这套华服很是别致,但也有些太过华贵,粉霞锦绶藕丝曳地长裙、月白蝶纹束衣,外罩云霏妆花缎织彩百花锦衣,臂间轻挽镜花绫披帛,妆面珍珠卷须簪、镏金点翠步摇、白玉嵌珠翠玉簪斜插在垂云髻上,再是红珊瑚耳环,赤金凤尾玛瑙流苏垂挂于腰间,行走间隐隐生辉,彰显着她不凡的身份。描红的双唇,勾勒的眉毛,大有种仪态万千的尊贵之仪。难怪人家都说人靠衣装马靠鞍,她这么一打扮怎么都有种皇宫女人的气势出来,再配上镶宝玉珠锦缎鞋面,身价值是不菲,就是走起路来都别扭,就怕幅度大了身上哪样东西摔下来磕着碰着,苏映寒虽不会说什么,但北魏那么多双眼睛都看着,别人该如何看她,莫说她在不在意这些目光,就是觉得不大舒服这身穿着。她从前虽说也是吃穿用度考究,但凡用物必是精细奢华,可那些奢华在做工,戴在身上是极简洁的。她也常年都以男子之身装扮,头上身上极少佩戴首饰物品,有也是表面上看起来无害的乐器小物,实则机关转换间皆是杀人的利器。后来在相府虽说换回女装,可那时她在府中就算不得宠,到底也是名义上的相国夫人,她想怎么穿戴是轮不到别人指手画脚的,再说她这个相国夫人也着实做的窝囊,人家压根就不在意她过的如何。待到她辗转来到北魏,更是常年都穿着沉重如铁的军装,哪里有时间捯饬自己。这般乍然的转变令她整个人都不太好,仿佛是用这层层累赘之物将她伪装起来,可她却觉得更像是将她抽剥了给人看,那么怪异。宫女们自然是说好看,将她夸得天上有地上无的。阿月想了想觉着实在不妥,这副妆容太过引人瞩目,再配上她那张疤痕脸万一被司夜离认出来怎么办,她总归还是担心的。遣了宫女找来张白纱戴上这才有了安感,反正北魏朝臣有几人没见过她那张脸的,还怕她吓着外国使臣呢,巴不得她别出现的好。碍于姬氏一族如今对北魏的贡献才不敢拿他们如何,否则太子妃之位如今悬空还不知有多少人觊觎着。宫女奈何不了她,只得跟着身后往外走,曳地的长裙走起路来极为不便,姿势是好看了就是累的很。看来各国皇宫繁琐的礼仪都是一样的,衣饰间也是各有华贵,各显千秋。
紧随着阿月一齐出门的还有两个侍卫,被苏映寒特意分派来保护她的,虽说眼下危险已除,但难保还有余党未肃尽想反扑的,届时捏着阿月这个软肋到真是能威胁到苏映寒。阿月虽觉得他是小题大做,但小心些总也没错,她本就不介意有人跟着,眼下到是心生一计,觉着有了这两人是给自己添助。
两个侍卫随在宫女身后不远不近的距离跟着,阿月转头去问他们,“太子殿下既然让你们保护我,是否只要是我的命令你们都会听?”
侍卫毫不怀疑点点头,“这是自然。”
“那你们是否也只听命于我,还是会将我的话我的事都传递给太子殿下然后由他再做决定,你们执行?”
这个……侍卫们一时犯了难,老实道“太子殿下没说过,只交代要我们保护好姑娘,除非是姑娘遇到危险,否则姑娘的我们不必汇报,应当是只听从姑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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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1.尘埃落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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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好,她要的就是他们这句话。“既然你们听从于我,那我让你们做什么你们就做什么,否则我若涉入危险,你们也必定人头不保,听清楚没?”阿月厉声质问道。得到侍卫的保证这才迈步继续走。
永凝宫很快就到了,远远地就听到丝竹之声从里侧传来,以及推杯换盏间的爽朗笑声,这声音略有耳熟,到走得近了才看出来是成邑在侃侃而谈,热络的好像与北魏之间不曾生出一点嫌隙。在这堂上的众人都是虚伪的,差别就在各人程度不同罢了。有的人你一眼就能看出,而有的人显现出来的则是虚伪的真诚。阿月轻移莲步,在宫女的领路下一步步朝着永凝宫走进,到得近了,烛火越加将夜色点亮,数百盏琉璃灯悬挂于树间草丛里,连百花都被染上了一层迷离之色。苏映寒端坐在高堂一侧,底下四周围绕着众百官与使臣,女眷则在数人之后,用溪流隔出一条来,溪流上则是小拱桥与茶花交相辉映。大殿的正中瑶台上则有舞姬在跳着各种舞蹈,奔放热烈。他们衣着暴露,露着小蛮腰,下身一条束脚灯笼裤,其上缀以流苏,上衣也是只堪堪束胸,蓬松的灯笼衣底缀满了流苏,流苏上镶以珍珠,不停舞动间流苏摆动,像是跳跃的精灵。他们的腰肢柔软,如水蛇般变幻着各种姿势,下腰、旋转有些舞姿难度极大,但他们都能完美的呈现出来。相较于西凤的保守来说,北魏的舞更加使人迷醉。
黑暗中阿月慢慢蜷起指尖,捏紧身上华丽的衣衫,面上却是一派镇定。那里今夜坐着的人将是多年后算起来意义上与她真正第一次见面,她目光冷冽,缓缓松开手,调整好呼吸。面对他,她早已学会了藏起所有情绪,也学会了将恨掩藏,那个人太过聪明,也太过熟悉她,她但凡露出一丝破绽必将被他发现。既然如此,那她就让他看看望月公子是否还是他所熟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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