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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罪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清歌如觞

    阿月接过他手中的茶杯浅尝了口,茶汤清澈甘甜,回味有丝丝苦涩,再是甘甜,包裹着口腔还有股清香,但却是久违的鹤云针的味道,确实好茶。而且泡鹤云针的手法很是讲究,若非善于茶道很容易就只泡出苦涩来,或能泡出其中两味来已是不易。但今日的茶汤显见的就是个茶道高手所烹,甚得她欢心。她已许多年都未曾喝过鹤云针泡出的茶来,即便是富饶的北魏皇宫都未有进贡。阿月贪杯多喝了两口,刚想问这茶是何人所泡,到了嘴边的话顷刻就改成“公子莫不是抬举月儿了,像月儿这等粗鄙之人哪喝过什么好茶坏茶,喝到口中的味道都是一样的,就是渴了喝什么都是一个味,不过是牛饮罢了。公子这么问莫非是这鹤什么针的有什么不同罢,还是喝了能有好处,那月儿可是要多喝几杯。”她字字珠玑,丝毫让他找不出破绽来。

    眼前的男子眸色沉黯,看着阿月的眼睛无波无澜,也休想让人从他神色中窥见一丝异常情绪波动来。他提起茶壶来又给她倒了一杯道“你既喝不出那就算了,想必当着是没见过什么世面的,是我多想了。你若觉得好喝就多喝些,这茶是我所煮,你若嫌不够自可再煮上一次,难得能遇上个肯欣赏之人。”他的话中多有落寞,比之他的表情要诚实的多。也不知他今日抽的什么风还是受什么刺激了,竟无缘无故对她说这些,着实费了她好一番脑力,得出的结论却是他在胡说八道。

    既然他胡说八道,那阿月自然也就随便胡诌了“没想到公子还有这等喜好,到是个修身养性的法子。只不知公子所谓的想多了是指什么呢,还是将我当成了什么人?这可不就是在阻碍修身养性么。”她语带讥讽,摆明是说他言不由衷。

    司夜离也不恼,接过她喝完的茶杯道“不过是个故人罢了,难免会产生恍惚。”

    恍惚?他这是老眼昏花了吧,对着她还能产生恍惚,该不会将她当成什么人了?莫不是那个女人?思及此阿月不免脸色有些难看道“公子若是无他事我想休息了。”

    她这逐客令下的这么明显想必他也不好意思再赖着了吧。临走前司夜离又开口道“我的暗卫得到消息说是南晋太子轩辕澈已悄悄潜入渝州,目前就住在闵府。”

    他这么说是什么意思?阿月乍然之下连最后一点疲累都被他吓醒了,就见他继续说道“我的意思是说,即便你搅乱了刘同等人,背后仍有强劲的敌人等待着我们,而那个人已浮出水面,你最好做好准备。”许是见她神情绷紧,他好心提醒。

    也就是说无论刘同怎样,她所要面对的那个人将比之刘同更可怕?阿月都快要骂人了,她怎么都不会想到轩辕澈竟野心勃勃想要吞了渝州。不过其实也不难理解,渝州作为南晋与西凤最重要的港口,无论是交通便捷还是繁茂往来上都是能扼住西凤最直接的喉口,如果想取道攻打西凤,那渝州就是个最好的军事要地。地域易攻难守,一旦逃到墨河中那再想攻打就难了。轩辕澈起的是这种心思?他是想对西凤下手?可西凤才刚打赢了北魏,士气正锐不可当。但如果他挫了西凤的锐气,那情势又将是不同了。轩辕澈此人她多少还是了解些的,那人胃口太大,野心也太大,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只有他不想。但既然想了,他就会不达目的绝不罢休。

    “那你是怎么打算的?”阿月看着他拉动门栓准备出去的样子忙问道。他既已得知此事断不会什么准备都没有,可她贸然问他不知会否被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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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2.背后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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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司夜离转过身,眸色淡然的看向她,好像正是为了等她问。他目光深沉内敛,继而慢慢说道“轩辕澈在渝州的势力还不足以为患,即便是有闵志毅作为内应也未能真正掀得起风浪,所以他势必会启用海战,借由海面上诡谲的天气变化来制对计策。而我们只需启用相应的对策,用战船来攻击,同时将他们后应截断,到时就算他的火力再猛,也必将让他有来无回……”

    从阿月房中出来的路上流锦就按捺不住问道“主子将计划都告知于她,就不怕她是那边派来的人吗?”对于这位流锦几人都保留了意见,她的身份就像是迷,无论他们怎么查都杳无音信,就好像根本不存在。这样一个人在主子身边太过危险,哪怕她有一点身家履历或过于清白,或过于锈迹斑斑都不会让他们这么担心,可偏偏主子却让她在其身边接触到那么多事,彼此怀疑猜忌着又彼此牵扯利用着,这是种多么复杂的心态,一旦不甚或许就是在刀尖淌血。但流锦看得出来主子对于那位女子是欣赏的,否则他也不会受她蛊惑。自从那个人走后的多年里主子都没有像现在这样有精神,感觉整个人都又有了生机,他或多或少也能从主子眼底看出些对于这位女子的不同来,只是流锦不明白,若说主子在借着她缅怀故人,那故人与她又哪里相像了?反正他是看不出来,主子之所以对那位至今还念念不忘大抵也是觉得对她愧疚吧,毕竟那时主子还是想救她的,所以才会特意将她在刑场上换了出来,只是还什么都来不及做她就死在了那场漫天大火中,时至今日也未有证据能证明是谁下的手,只能从推断上来看是那位兰小姐,为此主子也同她走到了陌路,可人家连死都未承认过,只有在某次闹得太厉害时才口不择言诅咒道“她那一切都是咎由自取,抢了别人的迟早要还回来,活该,活该。就算再来一次她同样要死,那才是她的归宿她最终的下场。”这话模棱两可,到底她又在其中参与多少,或只是嫉妒恶意的咒骂不得而知。可流锦却是知道的,在她死后的许多年里主子都刻意的疏远他们,主子虽不说责怪他们,却是在责怪自己。明知他们对于那位从未认可过,却还是将护卫她的职责交给他们,才害得她几次都涉险,在这点上他们几人确实对她不起。他们对她其实没有多大的成见,若她只是个普通人或没有参与到这些事中来,他们是绝不会去在意她是谁,还不是她占了夫人的位置,魅惑了主子。他们这些人只忠于一人,心中再容不下多余的主子,所以除了那个人嫁入府中会被他们诚心侍奉,换了是谁都是一样的对待,宁朝夕不过是个恰巧而已。

    “既然查不出她的身份,那最好的办法就是她自己来说。”司夜离寡淡回道“就怕她什么都不做。”如果她什么都不做那他到是要怀疑了,此人显然并非要真心投靠他,潜伏了那么久难道只是为了整垮刘同?那样的心机和城府于她来说就太浪费了,所以想要试探她就必须有足够的理由,这不轩辕澈就送上门来了,怎能让人不怀疑她就是事先安排好的人选呢?不过无所谓,很快就有定论了。他早就料到想要收复渝州未必那么容易,只是没想到轩辕澈野心这么大,看来上次的事于他来说算不得什么,看似是被北魏伤了一臂,但焉知南晋的真实实力又是多少呢。

    流锦点点头,主子说的也是不错,看来他们都误会了主子的意思,那人于他来说不过是个可利用的陌生人,既然她自己送上门来,哪有浪费的道理。

    就在司夜离他们走后不久阿月就乔装打扮从福源楼离开,径直去往闵府。更深露重,铜门锁扣被人轻轻叩响,随即就有府卫前来查看,阿月头上兜着宽大的斗篷,压低了额沿悄声说明了自己的来意,府卫上下看了她几眼显然对她产生了怀疑。阿月也不恼,只说让他去告禀。府卫让她等着便合上了门,隔了许久后才又满脸嫌弃的让她进去,一路随着进了厢房。彼时轩辕澈正侧卧在榻上歇息,脚边有美女在小心捶腿伺候着,他半磕着眸,似睡未睡,好一副风流公子的不羁模样,端得是生了副好皮囊,多年都未曾变过。

    “听说你有事找本宫?”阿月正要寻处地方坐下就听他的话传来,带着点挑衅的意味。他半睁开眸,眼缝眯成一条线,浅浅看了她眼,颇为不屑。还当是什么英雄豪杰了,可从上到下他都没看出来这个女人能有多大的本事。到不会是刻意想接近他吧?既然她敢来这里,那必定是对他身份了解的,轩辕澈也不转弯抹角,直截了当的问她。

    阿月见此行了一礼,禀明道“奴才是有事想告禀太子殿下,且是有关西凤司相前来渝州之事,不知殿下可否想听?”她态度不卑不亢,即使是面对轩辕澈这等心思诡谲之人也未露出半分惬意,到是让轩辕澈有些好奇。

    他翻身而起,看了她几眼,阿月低垂着头,身子被隐在宽大斗篷下更显瘦弱,他看不清她的脸,也无法端详出她此刻的表情,只觉得此女子有这番胆量委实不易。轩辕澈挥退侍女,摆了摆手让她起身。他对她是怀疑和戒备的,但又忍不住好奇想得知她口中之事,这个女子清楚拿捏着他的软肋,在夺下渝州这件事上知己知彼才是万策,他不会去冒险,哪怕这个人的消息未必是可靠,又或者说她来也极有可能是对方在试探,或给的假消息,可那又怎样,他轩辕澈何曾害怕过,别说是区区一个西凤,就是三国联合起来他也未必放在眼中。

    “那人果然还是来了?”他答非所问的话到是将自己给逗笑了,不过想来他也应该来了,否则放任着渝州成为南晋的浮城可不是那人的作风。轩辕澈手中的折扇缓缓敲击着桌面道“那你就说说看有什么值得本宫必须见你的理由,若是说好了这条命就暂且留下,若是说得没有价值,那诓骗本宫的罪你可知下场是什么?”他撩眸看向她的犀利神色中有种帝王不可直视的震慑,阿月当然知道与虎谋皮的结果会是什么,他们哪一个又是好对付的,但即便是这样她依然要做。

    缓了口气道“奴才不敢欺瞒殿下,奴才在司相身边多日,亲眼见证了许多事,包括他如何谋划刘李师三人,虽未说要将渝州收复,但依奴才推断这才是他此次秘密前来渝州的目的。”

    “依你的推断?你又如何断定你的推断就能代表他?”轩辕澈嗤鼻道。显然是对阿月太过于自信而满含讥讽,她当她是什么人,可以在他面前随意的挑拨么,没有真凭实据他会信她的话?但她这么说到是让他想起一人来,据说这几日刘同府上发生之事皆是因一女子牵涉其中,挑拨得刘氏已然是满门涂炭,就连刘同与李厝之间也由称兄道弟到兵戎相见。正是因他们两人交起火来,他们这些人才能对渝州有可趁之机,已是乱无可乱,那还等何时。这么好的机会谁不想抓住。这么说,难道眼前的女子就是那人?她不是一直在帮着司夜离对付他们的么,那时司夜离身份未被她曝光,只知道他们两人的目的是一致的,那她为何又要来出卖他?这样的人到是也不怕被司夜离给灭口吗?他邪肆挑眉,就看她如何说。

    阿月不反驳他的话,继而解释道“司相已对墨河制定计划,就等着殿下进入他的圈套,如果这还不算是他的目的,那殿下就当奴才的话未说。”她说罢转身就要走。

    到也是个有脾气的女人,轩辕澈对她更是产生几分好奇,这张小脸虽说长得不怎么样,但胜在脾气秉性甚合他的意,且也不像那种庸脂俗粉般光会讨好他,却不知他真正想要什么。对于这样一个有趣的人轩辕澈已许多年都不曾遇到,想当年还是望月时,只可惜那时他还不知望月是个女子,等知晓时她却已死。轩辕澈越发觉得自己身边就缺少个有脑子的,难怪他总觉得那些人无趣的紧,现在终于知道是为何,一个不怕他的女子更为难得。

    他抬手运尽掌风将开启的房门合上,笑道“好大的气性,还真没人敢在本宫面前蹬鼻子上脸,你是为数不多的那几个,怎么难道想刻意引起本宫的注意?就不怕惹恼了本宫将你给砍了吗?”他说罢已起身至她身后,抬手扳过她的身子,当两人呼吸近在咫尺,她能清晰看到他那张放大的俊颜时,心中越发的镇定,反而有几分好笑起来,她就那么淡然的看着他,既不抗拒也不迎合,好似要将他看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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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轩辕澈皱起眉来,她才退开一步恭敬道“现在殿下看出奴才的诚意来了吗?还是殿下依然觉得奴才只是为了在吸引你的注意?”这个人还是老样子,表面上看起来风流不羁,但实则绵里藏针心思诡谲,多是在试探,只有当他放下戒心那才表明她在他面前真正通过了第一关。可多数时就连她都猜测不到那么重疑心的人到底是会真信还是在伪装,他想要的真正是什么。

    阿月背后就是房门,她仅退开一步身子不免撞上,身前又是轩辕澈,夹在他幽深波诡的眸色中,正是这份淡定打消了轩辕澈的疑虑,他放开她重新坐回到榻上,接下来似乎就比先前的试探好了许多。阿月娓娓道来司夜离的计策,并让他做好防范。对于她深夜冒险前来献策总归不可能没有目的,轩辕澈未对她的计策有什么兴致,那些大可让人先去打探一番再做对策就知道她说的是否真实,只是她又为何要出卖那人?

    对于这份好奇轩辕澈漾着笑问道“本宫又如何相信你是为了本宫好,万一你说的有假那本宫岂非着了你的道,岂不被天下人嘲笑死,说本宫被个女人骗?”

    他似笑非笑的话带着点邪魅,阿月无视道“那是我与他之间的恩怨,殿下若是不信大可将奴才携带在身边就是,奴才的命都交给殿下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如此,那就最好。”轩辕澈传令将她给困下。出得门时夜已深,皎皎白月在云层中若隐若现,她对着白皙月光看了几眼,心底既平静又坦然。一切成败就看明日,她已做好准备,不知他是否也同样做好了准备呢?

    滨水之战是在八月初时开打的,那时隔着墨河最近的南晋与西凤交火,起初战火在海面不断升腾时渝州的百姓尚不知发生了何事,俱都惊恐逃窜,没想到才过去没多久这场可怕的战火又会再次波及到他们,想来这个渝州已是没法再住下去。可当百姓们正往家中凌乱的收拾细软时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这场战役只在海面上打响,并不波及城中的住户,由此后来才会被史官写进《西凤志?皇权》最为显著的一章。到并非是这场历时不久的战役打的有多惨烈,而是曾经在西凤皇权出现过的这位神秘的司相,为西凤百姓殚精竭虑,思谋周全,不仅受百姓拥戴,更是人人心中那遥不可及如神祗般的存在。只是这位赫赫有名的司相却出现的太过短暂,在百姓还来不及为他歌功颂德,建庙供奉时他就消失在了西凤历史中,当然这已是后话。

    当时亲历现场的人都被墨河这场战役给震惊了,同时也揭穿了为何西凤会被南晋攻打的阴谋,原来南晋太子轩辕澈志一直在此,攻打渝州只是第一步,不过是敲开西凤的大门,只要得逞,紧接着会如何,南晋的铁蹄是否会踏遍西凤每一寸土地,是否只能听到哀鸿遍野的啼哭声,是否只遗留下饿殍遍野的残尸?答案在每个西凤子民心中激起一层层逐浪来,都说南晋人凶狠毒辣才能有今日这般的盛世光景,可他们还不满足,其狼子野心才是最可怕的。对于不了解南晋的大可看看其君主就能知晓在南晋一片盛世光景下还藏着怎样的雄心壮志,一时之间南晋在西凤的名声可谓人人诛阀,百姓对于南晋人的厌恶越发的鼎沸,自此百姓自发的抵制与南晋贸易往来……

    “成邑的战船从左侧围攻,以火箭运以火油射之,成仟的战船往右侧围攻,架云梯以盾强行攻之。”轩辕澈站在主船上,扬起的黑色战旗在风中猎猎作响,他一身黑色战袍,统领指挥着战局,都在他抬手的掌控之间。此时的他才是那个褪去了桀骜风流的君主本该露出真实的面容来,他眸色犀利看着战场上硝烟四起的战火,全然不受一丝一毫影响。而他所站的不远脚下正是隐没入海的闷响,在水面上炸开了花。那是火石被投出所发出的响声,还有那漫天数不清的箭矢,就像天空绽开的花朵般妖娆诡异,却在瞬间蚕食着他人的生命。阿月就站在他的身侧,看他指挥千军,横扫一切。到了此时司夜离当是发现了她已失踪的消息了吧,他会如何,沉着应对,还是铁青了脸要将她碎尸万段?依她对他的了解,他通常会面无表情分析着局势,就算是明知被人摆了一道也绝不会失了他的气场,又或者早在他将计划告知于她时其实他早就做好了准备,故意让她去告诉轩辕澈的,既可猜出她的身份来又能在暗中摆轩辕澈一道也说不定。只是这一次她不能遂了他的愿。

    计划到了此时一直都进行的很顺利,轩辕澈看着渐渐显露出颓势来的西凤军在叶裴的带领下损失惨重,唇角抿起的笑容越渐放大,显得心情很好的凑过来玩笑道“你猜司夜离会预备将你怎么弄死?他现在一定连肠子都悔青了,怎么就养了你这么个白眼狼,本宫可听说他待你不薄。”他阴测测的话响在阿月耳侧。

    阿月抬起头来,宝红色的战旗就在她眼前,红的像团火,也像沾染上无数人的血。她忽然勾唇一笑,他待她不薄么,或许是吧。礼尚往来,那她是否也要表示点什么。

    “现在殿下应该信奴才的话了吧?”

    对于她的嘚瑟轩辕澈只回以一声冷笑,就继续观看战局去了。

    “主子,属下就说那个女人有问题,你看他们现在行进攻击的路线全是我们所制定好的,如果不是她告诉的轩辕澈那他们怎么会知道,而且那个女人现在也消失了,所有事实都摆明了,幸好主子给她的计划是故意诱敌的陷阱,否则我们必然中了他们的计。”流锦气哼哼地说着。

    他的计划真的是故意诱敌吗,还是他原本就打算这么做?司夜离淡淡看着那尾飞扬跋扈的黑色战旗,幽暗的眸底越发深沉如水,波澜不惊。流锦还在等待着他转换命令,所有制定的计划已准备待续,就等他一声令下便能顷刻将轩辕澈的人全部围攻,届时局势将扭转,那些嚣张狠毒的脸孔也将变得支离破碎,这不正是他们所计划的么。主子还在等什么?流锦弄不明白,他也随着司夜离的目光看向对面的主船,只见那姚立在船头的杆桅上同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而那个人不就是她?微风飞扬起她身上宽大的袍袖,她神情肃穆,就像那岿然不动的战神般纵观着全场,虽看不清她神色,却是能从她身上看出那冷凝的气势来。流锦忽然有些心慌,没来由的手心捏了把汗,这样一个女子周身的气势全然不亚于一个王者之姿,无端的令人恐惧。流锦有些庆幸她背叛了主子,否则以这么个人在主子身边,简直太过可怕。他不知为何会想到那个令世人忌惮的望月公子,就是她也无法令人感受到一丝惧怕,或许只是他们对她忌惮太深才会时时都针对她,可如今想来她或许才是真的爱着主子,才会收敛起所有锋芒,任他们随意欺辱的。而眼前的这个女子与主子之间虽有些暧昧,但他能感觉得出来那都是做给人看的,根本无需他们担心。

    在原本的计划中司夜离以船队先诱敌,再从后侧围拢前去夹击,这样就能围困住轩辕澈的战船,但若是轩辕澈提前得知这些消息那他必不将主力全部倾之,保留着大部分战船从后再对他们夹击,来个里三层外三层的包围,那就要看双方的实力与所出战队的多少了。在这方面身为西凤司相的司夜离或许能与轩辕澈一较高下,但他这次另有着自己的目的,虽然叶裴不可避免的加入到了战局,那是身为西凤朝廷的立场,可那个人却是在以自己的实力来对抗,所以相比起能以整个南晋抗衡的轩辕澈来说,足以拿气势将他们压倒。想要在人少情势弱的情况下转败为胜显然很难,他那么做为了什么只有他自己心知肚明,旁人怕是无法猜透的。若说司相从来都是无欲无求的,能在朝中站稳脚跟靠得就是不显山不露水,但阿月却觉得从他推蕙平到幕前,从他在渝州隐瞒住自己的身份那刻起就在一点一点显露出他的野心来,她不怕他没有野心,最怕的是他依然那么神秘难以揣测。一个人一旦有了弱点游戏才好玩,她到现在才开始感受到这场游戏的乐趣正要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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