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罪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清歌如觞
西凤帝接到消息也是头疼,当真不知该如何处理,是接好还是不接好。不接那就是令北魏有了反击的借口,接了更是祸端重重,也再次让他们的关系陷入诸国揣测的云雾中,越发的辨不清局势。这于西凤来说自是不利的,所有矛盾都会被置于风口浪尖,踏错一步便将得罪诸国。再说苏映寒此次来谈义和,是和还是不和也是个难题。和了那便会引起诸国恐慌,四国本是鼎立局势,一旦联合其余两国必会加强警备,甚至会为了局势不致导致一边而冒险先来瓦解联盟,到那时才是战役真正的开始。至于事实是如何那都是次要的,这便给了北魏个中伤西凤的机会,届时西凤被诸国讨伐在所难免,也会成为众矢之的。这才是苏映寒真正的目的吧?
西凤帝越是往深了想越是惊觉惧怕,亏得他提早发现苏映寒的目的,否则必会落入他的圈套。然而即便他得知却不得不往下跳,这才是最让西凤帝头疼的。
“徐暮,司夜离可曾回了?”西凤帝追问了十几次后徐暮终于无奈的又让人加急八百里催促去了,怯声回道“回皇上,司相正在赶回来的路上,不日就能到达凤都,皇上莫急。”
“怎能不急,此事还需与他商量,可眼看着北魏的使团就快到了。”西凤帝揉了揉酸痛的额角,精神更是萎靡了些。继而又问道“晚医女呢,回乡祭祖可回来了?”这几日没有晚医女的伺候他总觉着身子疲乏的很,连汤药都不似她熬的效果好了。
徐暮不敢隐瞒道“回皇上,晚医女也在回宫的路上了,估摸着晚间就能到宫中。”
这下西凤帝才稍稍好了些道“让她直接来延清宫。”
“是。奴才领命。”徐暮伺候着西凤帝步出华延宫,殿外阳光明媚,虽已是秋日,枝头上新绿却还是那般郁郁翠翠,丝毫没有要落败的意思。徐暮手中挽着披风,只待帝王受冷时能第一时间用上。其实从华延宫到延清宫的距离并不远,只需一小段距离就能走到。处理了些简单的政事后西凤帝正好用来松散下筋骨,他近来因身体不适多数的奏章都是先经司夜离批好再拿给他审阅的,重要的一垒不重要的一垒,到是省力了不少。起初他也会不遗余力的都一一过目,但还是觉着精神不济,无法花更多的心力去调和身体,再说太医也要他多休息,万不可太过操心国事。后来他就将司夜离审批好不重要的国事分给了贤王去看,除非两人意见相左需要他来拿主意的,否定此事就无需上报给他。这样一来他二人相互牵制,而贤王实则不过是架空了,始终都在听取司夜离的意见,贤王不过是做最后的把关,反到让西凤帝很是放心。
在西凤司相深得帝心是个不争的事实,地位上竟是连与皇上同父异母的贤王都望尘相悖,可见司相在西凤的地位。俨然大有种背后君主的意味。但司相一路走来为西凤所做贡献举国百姓都是看在眼中的,也难怪要深得西凤帝器重。他本是一介文官,但在定远侯被诛罪后无人撑起的武将中硬是逼退了诸国的觊觎,并能在实力悬殊的北魏面前将其大败,奠定了西凤举国实力仅次南晋之后的风光,同时也将这位威名远扬的司相推到了众人眼中,再无人敢小觑西凤。这是身为西凤司相的骄傲,也是他深藏不露的实力,他在西凤地位几无人能撼动的开始,就连当初想要平分秋色一时风头无两的贤王都自此沉寂下去,不敢在他面前露出锋芒来。一位能文能武的重臣按理说会成为帝王忌惮的对象,可他却偏偏一如往昔的低调,全然没有一朝得势后的嚣张跋扈,更未揽权,行事作风还是当年那个初获状元时的清廉好官,平和近人。或许这些才是西凤帝所看重的品质,数年如一日的约束着自己,当是极难做到。
司夜离能位极高位与他自身的能力不可分割,无论是谋略还是德行,但更重要的是如今朝中无人可倚仗,若非是一些当初在皇子党派中站队之人,还是本就能力不足之人,皆不可重用,也更无法受到赏识。到是从那次党权争斗中保持中立的两人,司相与贤王,深得西凤帝倚重。众人这才觉醒,他们如今所仰仗的并未是未来的君主,而是眼下就可将他们生杀大权紧握在手的帝王,他也并非众人看上去的那般无用和平庸,相反一直在暗中放权看着他们的举动,继而择选出对他效忠之人。
宿罪
(iishu)是,,,,!
34.趁势而归
【】(iishu),
他就像是暗夜中的一只猎豹,虽然这些年身子大不如前,可眼睛却是雪亮的。众人也才明白,那两位皇子是自作自受,妄想撼动皇权,觊觎着皇位,在君主面前昭显出的野心,无视西凤帝,这其中每一条都是大忌,足以让他们被斩杀,那样的结果也算不得是冤枉。只是,西凤帝子嗣单薄,同时失去了这两位继承皇位的人选后就只剩下了十一皇子凤翳,百官中难免暗暗揣测将来帝王会将皇位传给谁,莫不是效仿东燕由女人来掌权,且看如今受宠的三公主蕙平就能见一二,可东燕帝再荒唐也不过是让明妃把持朝政,直至今日都未松口会将皇权落在九公主手中。那难道皇位的继承人将顺延到贤王头上?众人想想还是觉着十一皇子的可能性更大些,就连贤王近来也与淑妃走的近,可见贤王对局势的把握还是相当精准的,只是一直得势几经沉浮的司相到是越发的让人看不透,怎的会去支持一个无权无势的公主,莫不是要一手扶植起她,令她掌权?还真别说,依着蕙平公主眼下的形势来看比之王弟颇得帝心,掌权也并非不可能。
这些虽是坊间茶余饭后的谈资,可蕙平近来确实往延清宫去的更是勤快了些。身后宫女端着熬制好的汤药一路随着她进殿,徐暮见到她来便小声的请安,轻声道“皇上正在歇息,还请公主在殿中等候片刻。”
“不碍事。”蕙平摆了摆手,示意他不用去通传。就这么等了快一炷香的功夫,她单手支额,已是快将耐心耗尽,不过她可不敢在这里发作,继续扬着笑脸看了眼徐暮。
徐暮自是留意着她,恭顺道“公主不诺先行回去,待皇上醒了老奴再遣人通传。”这么枯等着确实无聊,又不能发出太大的声响以免惊扰了圣心。
蕙平刚要再次推托就听到内殿中有了些声响问道“是谁来了?”想来是西凤帝睡醒了。内殿中燃着安息香,很是能安神。这么一觉醒来他方觉着头疼好了些,精神也稍稍有了。
“回禀皇上,是三公主前来请安,三公主孝顺,特意替皇上亲手熬制了汤药,放在保温的瓷盅温热着,就等着皇上醒来喝。”徐暮解释道,顺便嘴甜的巴结了下蕙平。
蕙平见他替自己说好话,嘴角的笑意更是浓烈了,转身从宫女手中接过瓷盅,绕过屏风来到西凤帝面前,请安道“子璇给父皇请安,不知父皇的病可好些了。这几日晚医女出宫回乡未能照顾父皇到让女儿担心的很,这不在临走时特意向晚医女学了几招推拿,练习好了才敢到父皇面前来献丑。这汤药也是女儿笨手笨脚熬制的,做的不好还请父皇莫要生气。”说罢她将瓷盅递上,转而坐到榻上挽起袖子替西凤帝按摩着鬓角。她的手法虽不致晚医女的娴熟,但能看得出来也是用了心,只觉着温温的触感让人很是舒服放松。
西凤帝揭开瓷盅用勺子舀了口汤药喝,温度正好,只是稍稍苦了些,往常晚医女都会在汤药中加些薄荷甘草和云蜜,能解汤药的苦涩。到也不曾听闻他说过,只是伺候了一两次后她就善解人意的察觉到他对这副苦药有些反感。蕙平自是没她体察入微,到是徐暮取了些蜜饯来给他浅尝。
蕙平才意识道“原来父皇也怕苦呀,还以为就女儿怕苦,小时候生病总也不爱喝药,还被父皇教训了好几顿,可也不见乖。”
说起往事,两人话匣子打开,西凤帝笑着感叹道“可不是么,当真是个没人能治得了的臭脾气,也不知随了谁。朕宠着你罢就怕将你给宠坏,可不宠你罢你就老是惹祸,你说说有哪个宫女太监没少挨你的板子,也就是叶裴能治一治你。可他即便能治你,你也莫要忘了他是什么身份你是什么身份。”西凤帝话里有话的对蕙平说,叶裴的身份自是不低,若娶个不得宠的公主到也未尝不可,可蕙平既深得帝宠,西凤帝自是不会让她嫁给个禁军统领,于他来说那不过是个看家护院的奴才,又焉可高攀主子?
蕙平嫣然一笑,手上轻轻施力,拿捏力道分寸恰好,又不失仪态说道“父皇教训的是,儿臣定当谨记父皇的话。”她面上柔柔地笑,却在背对着西凤帝之时闪动了下眼神,复杂难测。
对于近来蕙平对他的恭顺和懂事都深得西凤帝欢心和满意,他就喜欢这么听话的人。蕙平收敛起嚣张跋扈其实也算得上是个聪慧之人,在西凤帝的众多公主中她不是出生最尊贵的一个,也没有显赫的家族在背后撑腰,却凭着她自身凄惨的过往博得厚爱,又因她在西凤帝面前极会做人素来都比众公主高出一等,如今眼看着连司夜离都站在她一边,极力推荐她能为帝分忧,果然是不错,而且她一个女子对于朝堂上那些权利的尔虞我诈和勾心斗角根本无用,是以西凤帝对蕙平还是很放心的,继而对司夜离的戒心也放下不少。看来这位司相择人的眼光也不过如此,到是高看了他。
到得黄昏时,凤宫宫门开启,紧接着便有几辆马车相继到来。从车辇上下来的男子一身素衫风尘仆仆,直接走向华延宫,宫女太监纷纷下跪行礼,蔓延而下。
西凤的气候要比东燕稍晚些,彼时不过刚要深秋,枝头尤是郁郁葱葱的翠叶,在风中肆意的飘扬。宫中繁花似锦,尤以秋海棠和小雏菊开得最盛,各显风骚。就在那一片耀眼的花团锦簇中有几株只有余叶的梅花枝光秃秃显得很是难看。又快是要入冬的时节了,他脚步微微停顿,每年到了入冬后似乎就特别难熬,到并非是酷寒难耐,而是他想到了她,也是在那大雪纷飞的寒冬时节离去的,一晃已快要四年。她肤若凝脂,红唇嫣然,笑起来眸底璀璨如星光,只那么浅浅的看着他就好像能让他安定满足。然而这些,早在那场漫天的大火中都烧为了灰烬。如果,人生哪来的如果,一切不过是按照既定的命格去走,而他与她注定要在那场命运的对立面各站两端,无力改变。他挽起唇无声的笑,原来那些不过都是镜花水月,终究是虚妄一场,不属于他的幸福就算拼了命想要抓住,到最后还是发现如流沙般消逝。小白,你可知,我从来都不想只做你生命中的过客。我以为只有我足够的强大才能不让你们都受伤,才能保护你,可是为何我那么努力却还是不能保住你,我想要的最终都会离我而去。
流锦跟随在后,面前男子背对着身遥望着远处的风景不知在想些什么,他眼神晦暗,饶是他们窥不透的情绪。
司夜离收敛起目光,入得华延宫给西凤帝请安。他目光沉敛,一如往昔的模样,依旧是那副淡然沉稳的国相,即便是出行在外也必当将国事处理的妥妥当当,丝毫不曾懈怠一分。对于这样一位尽职尽责的国相西凤帝对他更是信赖和倚重,抬手道“爱卿平身,赐坐。”
司夜离起身而坐,徐暮遣退了殿中伺候的太监,独自为他们奉上茶盏也悄悄退下。这时到听得西凤帝放下手中的奏折,问道“这么急着召爱卿回来是为北魏太子前来访国之事,不知爱卿作何对策?”
司夜离端起茶盏,不紧不慢用茶盖将茶叶拨开,喝了口润喉才说道“既然是公开的访问,那我们又何来拒之之理?”他目色沉然看向西凤帝,丝毫未有起伏的情绪。
兰晴语在北魏被杀的事早前西凤帝就听说了,这次之所以想问他一来是为倚重,二来确实也是有着试探,但司夜离如来情绪不外露,即使是他最爱的女人,也足以见他对她的珍爱,若非重视又怎会在宁朝夕被处决的那一日就急于同他人成婚。可就是这么在意的人都未能看出他情绪中的崩溃,或者说他实在太会隐忍。那么连他都这般说,正好顺了西凤帝的意,否则若是公然拒绝那岂非又要将双方的矛盾激化?再说北魏打了败仗都敢来,西凤又有何理由拒绝呢,传出去不是让人笑话他们胆怯。况且北魏此次前来光是贡品就带了不少,也算是给足了西凤面子,这其中还有原先抢去的三座城池,本该在西关之战后拿回来的,但如果乘胜追击怕北魏反抗两国又要陷入到无休止的战争中去,是以正想着以万全之策躲回,没想到他们竟这么轻易就还了,到是让他们有些摸不透,莫不是苏映寒真想与西凤交好?他这么做不止让西凤看不透,就连天壑大陆的诸国都看不透。
西凤帝点点头,道“那此事就交于爱卿去办,朕让叶裴的禁卫军协助负责安全问题。至于那个北魏太子究竟是何意我们就拭目以待,既不能让他们在西凤出事,也不能让他们来挑事。”
宿罪
(iishu)是,,,,!
35.趁势而归
【】(iishu),
司夜离领命道“臣还有一事要禀报。”得了西凤帝示意后道“臣已收复渝州,但眼下渝州战乱尚需重建,还请皇上批示。”
此消息之前一直就封锁着,西凤帝乍然听闻这等好事情绪激动之余整个人精神都好了些,开心道“爱卿真是朕的功臣,无论什么事到了爱卿手中就没有办不好的,朕还想着找人替爱卿分担,可最终还是要爱卿来完成,爱卿辛苦了,此事容朕先想下再说。天色也不早了,爱卿何不留下同朕一起用膳?”西凤帝看了眼雕花窗外暗下来的天建议。
彼时殿外有人脚步声轻巧进入,因是早就有口谕遣她随意进出,是以无人敢拦,就连徐暮都站在殿外,见了她小声传唤道“晚医女觐见。”说罢,女子一身素白衣衫镶蓝色滚边,墨发挽于鬓后,手中拖着锦盘,小心翼翼的踏入殿中。女子容颜清丽逼人,唇角挽着一抹笑意,入殿时两人谈话已近尾声,她先朝西凤帝施了一礼,又朝司夜离施礼,西凤帝好些时日不见她脸上顷刻就笑了起来,忙抬手让她起身。
司夜离揖礼道“臣尚有事需回府,臣先告退。”
他这么说西凤帝也不好挽留道“爱卿说的是,且回府歇息去吧。”
司夜离一步步往外退,背影模糊间是女子聘婷端丽的身姿,盈盈叩拜起身,奉上汤药道“皇上请用。”她的语声柔柔弱弱却自有一股气势。西凤帝在她的伺候下慢慢展开欢颜。
重新踏上马车前问流锦道“人还没找到吗?”他单手扶着车架,已先一步踏入马车中。之所以会这么问,是他们在临接到圣旨回西凤前月儿就不见了,随着她一同在一夜间神秘失踪的还有玄苑之人。或许他们早就猜到他已在怀疑,索性就先走了,免得被查出什么来那个所谓的月儿身份就无处隐藏。那她究竟会是谁?这到是让他奇怪了,她的名字必然是假冒的,就连她的容貌指不定也是经过了修饰,那么她为何要故意接近他?玄月宫已被剿灭,难道她是想替玄月宫复仇?按照玄月宫宫族来排名,显然未有这样一位女子,她接近他那么久一直都找不到机会下手,想来要么是放弃了,要么又有了更好的法子?
流锦在外回道“禀主子,人未找到,派人去了渝州也是无果。”在鲁家庄就连被鲁潇然委以重任的音儿也向族中告了假,说是有事出去些时日,交代好便杳无行踪,就算要找也颇费些周折。
“继续找。”司夜离命令道。无论她是谁,只要牵扯到玄月宫之人,那他便都要将他们掌控在可知范围。不为了别的,只是他在心底答应过朝夕,会替她保下其余的人,不让他们再鲁莽行事害了自己。为了这个承诺他派荀子墨暗中跟随着杜丽娘,一是为监视,二是为保护。或许在他们想来他派人监视不过是在不杀他们的范围内将他们圈进起来,但那也是在他的眼皮底下,随时都可能任他予杀予死,毫无自由。误会就误会吧,他只是想以自己的方式去弥补对她的亏欠,不需他们记着也不需他们感恩,只要他们都能活着,就是她最后的心愿。
流锦自是难以理解主子为何要这么做,又抱着怎样的心思,可既然是主子的命令他只能领命。
“此次苏映寒前来西凤之事务必做好万全的准备,无论是安全问题还是提防他们有所行动,都要加强戒备,以策他们借着访问之机暗藏阴谋。还有,为使团准备的行宫也要马上就派人去打理,找些得力的宫女太监到时在他们身边进行刺探伺候。苏映寒此人向来难以对付,其心思缜密,目的明确,只怕未必就表面看起来的那么简单。”一一交代下去,为了苏映寒忽然的造访,需要准备之事刻不容缓,也着实让人感到头疼。
连续着几日马不停蹄的准备,几乎已是闹得宫中人仰马翻,眼看着北魏使团已在路上,不日就到凤都,这几日凤都城中百姓议论最多的也是此事,心中滋味复杂,毕竟因为北魏害得西凤众民死伤无数,至今想起那些战死的战士都会让他们恨得牙痒痒,战争无论胜败,于百姓而言他们所失去的是至亲至爱,是用什么都换不来的宝贵生命,就算最后他们胜了又如何,那些死去的人能回来吗?所以对于北魏他们是憎恨的,起初时他们甚至还想过要闹事来制止北魏人前来西凤,是以有过些小小的骚动。但后来他们又想到了司相,这些日子都没什么情绪上的表现,就连国相夫人死在北魏这么大的事他尚且能忍,就为了举国的安定和换来天壑大陆的太平,那他们又有什么不能忍的呢?一个手下败将都敢前来挑事,他们难道还没点容人之心吗?就看北魏人在西凤怎样的难堪好了,这口气他们能咽的下去。
那么一路被人惦记的苏映寒此时又在做着什么呢?他必然想不到自己在西凤名气如此大造,彼时正坐在行进西凤的王辇中与阿月有说有笑。沿途走来名川古迹,风景迤逦秀美,越是往西越是能感受出时节在倒退,像是从冬日又走到了秋季,丝丝凉爽中没那么寒冷。阿月畏寒是玄月宫众所周知的事,就算她在北魏时经巫医调理过身子,但寒毒还是在她体内未曾彻底拔除,到了秋日手脚已开始渐渐冰凉,这个这么明显的特征也不知会否能瞒得过去,只要不与人接触,自己警惕些想来也不是什么难事。
她正这么想着就听杜丽娘在旁与苏映寒相谈甚欢的说道“不知太子何时才与公子成亲,我们正迫不及待想喝你们的喜酒呢。”阿月一口茶刚喝到口中差点就要喷出,结果却是先将自己给咳到了,指着他们俩一阵脸红脖子粗。
音儿也没被她的气势给吓住,帮着杜丽娘道“说得对,若是王兄将公子给娶了,那我保准就颠颠地随你回北魏去见父皇,也不存在什么妯娌问题。”这丫头帮腔的功夫见长,到真有些胁迫的架势。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