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罪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清歌如觞
“啊秀夫人……”如言惊恐道,迅疾的喊众人:“玉夫人,黎夫人,秀夫人出事了。”
由远及近的脚步声悉悉索索靠近,伴着说话声来寻找他们。这里并非是秀怜用来泡温泉的池子,而是离泉池不远的一处风景秀丽的岩石边,岩石再过去就是姥阜山的岩崖。因是靠近岩崖,池水都相当清澈,并未有一丝污染,更无人会深入到内里。外面有相府的府卫层层护卫着,所以当秀怜说出这句话时众人都相当震惊,以至于连芷澜和小鱼小燕都看着她,一副不敢置信。
“姐姐,你为什么推我”秀怜无辜而又哀鸣的回看着她,干涩的嘴唇嚅嗫说道。她似是不敢相信自己已经对朝夕示好,为何她还是不肯放过自己。
她太过虚弱,原本朝夕是将她半扶在自己身前,秀怜说出这句话时已被她的侍女如意和如蝶堪堪从朝夕手里扶住,将朝夕推了出去,像她是瘟疫般,深怕她再加害自己的主子。
朝夕被推倒在地,受伤的手又再次磕到,疼痛钻心刻骨,却怎么都抵不过她此时的震惊来得清晰。看着那个秀怜如此精湛的演技,她的唇角苦涩而嘲笑,却还是辩解道:“我什么时候推过你了”她明明是看到秀怜跌在地上想要扶她,却被说成了推她。这样的颠倒是非黑白,怕是秀怜有预谋的想要整她吧,否则怎么他们身边一个人都没有,否则怎么就她听到惊叫赶过来
“姐姐,当时妹妹的身后就只有你,不是你推我的,难道还是我自己摔了冤枉了你不成”秀怜捂着肚子的手隐隐颤抖,这些都不是假装能做出来的,朝夕都有些迟疑了,演戏能演得这么真么,还是她的苦肉计
“姐姐要说妹妹冤枉你,那你让如言来说,如言是玉姐姐身边的人,玉姐姐一向为人正廉,大家也都最信服她,她身边的人你总信吧”
这么一说玉雪确是府中不可多得都不讨厌的人,她做事也秉公处理,不会偏袒谁,朝夕虽不喜司夜离的姬妾们,却怎么也都讨厌不起来玉雪。正如她的名字般,开在雪中傲然的美人,清风傲骨,最是那一抹不折不饶,绽放着幽香。
如言在秀怜的示意下说道:“启禀大夫人,奴婢是奉玉夫人之命前来看看秀夫人有什么需要,谁知奴婢才刚走近就看到有个黑影闪过,待奴婢看清时,秀夫人已经跌到在地,而秀夫人的身后就只有大夫人,奴婢实在太惊恐,又怕大夫人会杀人灭口才叫了出来,大夫人见众人来了这才假装去扶秀夫人的。”
&
71.出府阴谋
天色微隆,漫天的无根水从天幕降下,时急时慢,落在水洼中形成一道薄薄的雾气,透着三月夜间的森寒。她数着水洼中弹出的水渍,头越发的沉重,连檐廊上来来去去的人影都看不清,眼底早已含着隐隐的水泽,被雾气遮挡,也分不清是什么了。死命的盯着那扇离自己一丈远的房门开了又合,合了又开,仿佛就这么盯着就能看出些好坏。无根水落在身上的潮湿感,就像身上背着几斤大石那般重,黏贴着身体的冰冷早将仅剩不多的温暖驱逐光,只剩下麻木的疼痛一滴一滴侵蚀着肌肤。她微微抬手,由于视线不是太清晰,只凭着感觉去摸了摸身侧的人,当冰冷的指尖摸到那人时,那人缓缓屈指动了动僵硬的手掌,暗示让她放心。她又怎么能放心呢,他们在雨中跪了不下两个时辰,无根水就下了那么久,早就跪得麻木了。
还记得被府卫押回府时,朝夕和春暖阁的一众侍女就被迫跪在秀怜所居的冬凝阁外,她只来得及瞥见司夜离的袍服一角,那人已入了阁内,随后玉雪所说的苏大夫和金大夫也都被带入,甚至还来了稳婆,玉雪和甄儿、黎儿就等候在偏房中,能从隐约的关合中看出众人神色凝重。间歇玉雪派了人来告知她,说两个大夫一直在为秀怜稳胎,情况虽不是很好,但也并非最坏,或许还能保住,那毕竟都是产妇圣手,只为达官贵人看病接生孩子,能力也不比御医差。
“芷澜,对不起,拖累你们了。”朝夕拉住芷澜的手,奈何自己手太凉,根本捂不烫别人。
“小姐快别这么说,我们都相信小姐是无辜的,小姐怎么会去害一个尚未出世的孩子,定是被人诬陷的。”小鱼斩钉截铁的说,至于朝夕是怎么被人冤枉的,她只是盲目的去信任,并未能说出缘由。
只是自己的主子,就毫无理由的相信吗
“小姐慈悲心肠,对我们尚且从未苛待过,平日里也不喜招惹别人,便是别人招惹了也会避忌三分,又怎会主动去害人呢!”小燕也安慰道。
“小姐……”芷澜哽咽的说不出话来,反握着她的手,“小姐在哪,芷澜就在哪,只要小姐别丢下芷澜,让芷澜一个人”。说着嘤嘤地哭了起来。小姐真的是对自己最好的人,如果没有她,芷澜不可能有今天。
朝夕知道他们对自己的衷心,可她这个主子真的是没用,不但让他们享不了福,反而还要受许多折磨,处处都低人一等。连自己倒霉,都要牵扯上无辜的他们。
时隔半个时辰后,房门终于又再次打开。澄亮的正房中燃起了无数盏琉璃灯,朝夕抹了把从头顶流下来的无根水,撇开簇簇人群,轻易就找到了那天她在锦逸园碰到的幕僚先生,心不知为何莫名就安了。再看了看站立在他身旁的司夜离,那人冰冷的目光中看不出一丝的情绪宣泄,如此深沉的人不知在想些什么,或者是怎么处罚她。
几个府卫走过来将她带进了偏房,芷澜他们则继续留在房外,只将他们移到了檐廊下。房中因她的走入带起了一阵风,潮湿的水泽将铺在青石地上的地毯氲出了一滩暗沉。房中温暖,驱赶了些朝夕身上的寒冷,但原来的朝夕身上本就有寒毒,淋了雨后寒毒发作,她除了将身子蜷紧,并未减轻身上任何的疼痛。她咬紧牙关,绝不能让任何人看出不妥,她不是个会在别人面前展示自己脆弱的人,更何况还有一场硬仗要打,她岂可轻易认输
除了在这个房中她认为莫名有熟悉感的幕僚先生外,还有一个人先前一直在对她盈盈浅笑,门开合的间隙中她也看到了有人在说话。那个人用口型告诉她,“还好你终于进来了,我真担心。”她舒了口气。
朝夕记得了,晚晚先前来给自己送药,临走前正巧碰上了这滩烂事,她身为太医院的医女,又被陈三收为关门弟子,她资质聪颖,过目不忘,又极是用心学习,直被陈三这个老顽固挂在嘴上夸赞,在太医院里地位可谓一日千里,如今被好几位小主都钦点着,是近来难得在小字辈里出类拔萃的人才,为人又甚是低调,家世清白平庸,凭的只是自己。别人看她无缺点可挑,也没什么好为难她的,在处事上她也处处礼让着别人,尽量不抢别人的功劳,主要还是陈三护着她,晚晚在宫中也算小有名气,私下里想要请太医看病的大臣自是得到消息的,都对晚晚客客气气。而且听说近来陈三也要被升为医正。
“还不快谢谢人家晚医女,若非是她求情,大夫人现在可还是跪在雨中回话。”甄儿哼了哼,落井下石。
她看了看立在幕僚先生身侧的晚晚,唇角微勾,扯出个感谢的笑容。
“这哪里是晚晚的功劳,既然秀夫人已经没事,当然不能再让大夫人有事,相爷只是看奴婢的想法不错才答应的,一切还是相爷不忍让夫人受罪,是也不是”她既是问司夜离,又是问在座的人,都说相爷宅心仁厚,宽待百姓,福泽众生,难道私下里却是个虐待妻子的人说出去岂不遗笑世人,损了他的名声
&n
72.出府阴谋
“贱人,贱人……你冤枉我……啊……”内阁传出断断续续尖利的喊叫声,似大势已去的痛彻心扉,隐含着悲痛和哀鸣。
很快就传出侍女从内殿跑出的声音,跪在司夜离面前哆嗦道:“回禀相爷,秀夫人滑胎了。”那个在秀怜肚子里只待了五个月的生命就这样没了,甚至才初具成形,还对这个世界一无所知,就要面对着这个世界的龌龊,带着丑陋离开。走了也好,免得以后面对更多的丑恶人性,也变成那样的人。她隐隐约约哆嗦的想着,或许是淋了雨,这次的寒毒提前发作了,从骨子里冒着森森的寒气。周围有低低的啜泣声,还有大夫在磕头对司夜离说着抱歉的话,大意是没能保住孩子,是他们失职。这种事能怪谁呢莫说落后的古代,就是现代都有人力无法改变的事,否则她就不会来了这里。
她不能感受秀怜的那种失子之痛,心里却是松了口气,不知是什么样的心态,只知不管那个孩子是否是那个人的,她都不想秀怜生下来。当她不知那人是司夜离时,他和谁生孩子她都可以无动于衷,但当她知道了那人的身份后,她的心里为何会有种隐隐的嫉妒和酸痛那种酸痛会发酵,胀胀的赌在胸口,令她喘不过气。她说不上来这种感觉是什么,只知道她被这个男人吸引了。
司夜离在听到秀怜流产后就进了内阁,至于他是怎么安慰秀怜的,朝夕不得而知。他再次出来的时候,只是遣人将朝夕关在了春暖阁内,说是隔日再审。正殿中无人敢出声,连晚晚都不敢再劝一句,这是他们的事,外人无法解决,司夜离只是将朝夕禁足,这就说明他心里也是有动摇的,至少他没有偏袒秀怜,在落案前对朝夕也不算苛责。
在被带走前她隐隐听到与她同路走在檐廊下的大夫在小声的交流着,说什么本不该这么严重的,怎么会就滑胎了呢他们想不通,朝夕又何尝想通事情会演变至此,并顺着不可预估的方向发展。
“等等。”一道威严的声音贯穿淅沥的雨丝,破空划开人群吵嚷的交谈声,凌厉而肃穆传来。众人皆一惊,抬头去看那个隐在黑暗中,脸被雨丝埋没的人。冬凝阁阁门的方向,氤氲的水雾中数盏琉璃灯一字排开,为踏进门口的人照亮眼前的路。身侧有个太监服饰的人为说话的男子掌着竹伞,另一侧则有个太监佝偻着背,让男子的玉掌攀扶在自己臂弯上。男子一身明黄,年纪不大,气势倒是十足,举足抬手间皆有皇家风范。
朝夕在心底哼了哼,又来了个和蕙平同等的货色,连架势都是十足十像,生怕人家不知道他们是皇族中人。不过看他的年纪也不该是西凤帝,大皇子她在春之祭上见过,能配得上这身明黄的,除了当今太子还能有谁!众人似也看出了他袍服上的蟒纹,震惊之余皆纷纷下跪,也不管是否跪在雨中。
朝夕明明记得太子如今正被西凤帝禁足中,怎么会跑到相府中,来串门看他样子也不像,到像是来兴师问罪的。
那两个跪在朝夕身后的大夫又偷偷交谈起来,说今日自己家在皇宫中当差的大舅子得到消息,西凤帝已经解了太子的足,并派太子前往黔郡全权处理灾后事宜。没想到这么个彩球最后落到了太子手中,并被赋予了执政的权利,到底是西凤帝偏心,为太子一点点铺路,让他建功立业,将来这些丰功伟绩可都是为他踏上皇位畅通无阻的基石。莫怪太子如今春风得意,他一旦覆势,那么想必要对付的人,第一个就是司夜离。
“本宫可是有仇必报之人。”凤衍越过跪在他面前的司夜离,朝着另一侧的朝夕走去。朝夕对这个原本是自己未婚夫的男子没有一点好感,凤衍太过飞扬跋扈,一看就是在皇室中宠坏的骄横孩子,丝毫没有收敛的内涵,这样的人将来怎么当皇帝
凤衍手微一抬,捏住朝夕的下颌,逼着她抬起头对视着自己。他在她脸上梭巡了一圈,这才满意的啧啧放开她,似在感叹她确实丑得无与伦比,还好自己没有娶到她。
朝夕被捏得生疼,冷漠看着这个并不比自己大的男子,说是男子与其说还是个没长大的孩子。与凤衍对视的时候,他的脸上还有未脱去的稚气,和那显露锋芒的戾气。这样的人真的合适做皇帝吗她再一次质疑。
“不知太子殿下深夜到访可有何事”司夜离淡漠问道。看来这个府中有比他想象中更快的人,只是每次做的事都太笨,为了攀附权贵
73.出府阴谋
就在想通了这前后的关系后,她只想笑,笑凤衍的愚蠢,笑他被人的利用。就在她以为他已经离开后,她趴在顺天府大牢坚不可破的青石地面铺的一层聊胜于无的稻草上,被他的皂靴踢了踢小腹,他的力气没有用很大,或许是可怜她吧。她身上疼痛,其实他再轻的触碰都令她钻心的疼,此刻他茫然问她为何要笑,她却不知哪来的力气竟还能和他玩笑。
“奴才在想太子殿下对我还算不薄,至少这个地方比我想象的干净,没有让我恶心到想吐出来,也没有人和我分居一个牢房,这还不该偷笑吗”
或许是被她的自嘲逗笑了,凤衍竟然也笑了,蹲在她身边仔细观察她,“其实你真的很可怜,亏你还能笑的出来。如果当初不是宁浩非要让你当太子妃,你怎么会是现在这个样子!如果当初司夜离没有要娶你,你又怎会卷进这场风波里!做个平凡的人不好么,老实说我真的没有那么讨厌你,怪只怪你命不好,如果还有下辈子你记住千万别再投在权利人家。”他言及此就要走,像他们这样的人就算是想平凡怕都是不可能的。
“你是什么意思为什么是非要让我当太子妃才害我的,是你知道那个害我的人是谁,是这个意思么”他的脚步未停,朝夕匍匐着想要抓住他问个清楚,牢房的狱卒猛地将门关起来,落了锁。她抓着牢固的铁门忽然就笑起来,笑容悲伧而哀鸣,“你难道和我不一样吗你又何尝不是可悲的。”
脚步声缓缓停下,他的背影隐在光影里,辨不清他的表情,他的声音悠远传来,“我和你不一样,我天生就为了那个位置而活。”他的声音落在空洞的牢房里,重重回音涤涤荡荡,一直不停重复着那句话。他的脚步声已经越来越远,直至再也听不见。除去了那层尊贵的身份,除去了自称为本宫的无上荣耀,他不过是个还未长大的孩子,也还是个花季的少年,却从出生的那刻起就背负了太多。他有任性的本事,同时具备了成为君王不可或缺的目标,他是矛盾的,就正如这个年纪体现出来的一样。即便是他要杀她,朝夕发现自己真的不憎恨凤衍,或许是那份诚实,或许是那份坦白,或许是她能从他身上看出真诚,都是她活的这个朝代难能可贵的。他其实都明白,也活得通透,只是无可奈何抗拒自己的命运。
从凤衍离开三天了,除了每日必有狱卒送来的两餐,她没有见过任何人。牢壁的缝隙里镶嵌着一盏昏黄的油灯,烛芯冒出的火苗正往下滴着泪蜡,眼看着半截又要烧烬。熬过了前两天发作的寒毒,身子已经没那么虚弱,就是牢房阴寒,湿气太重,虽铺了薄薄的一层稻草依旧无法抵御寒冷,她每日每夜都睡不着,睁着发红的双眸等待着。难怪在牢房里的人都会被逼的发疯,最后受不了求个结果。碍着她的身份关系,他们没有对她用刑,只采取心理战术,想要将她击垮。若是换了寻常的千金小姐,碰到这样的境况或许早就崩溃了,但她不是那些娇贵的名媛,她会害怕,怕未知的恐惧,怕等来的就是死亡,却不会怕到歇斯底里的地步。
司夜离应该不会来救她的吧,那么应该只有宁浩了。凤衍究竟想做什么她仰头凝望着没有星月的夜空,叹了口气,忽然就有轻笑出声。
“看来你心情很好,居然还有雅兴赏风赏月。”
猝不及防目光就触到了他浅笑的脸,和世人描绘的一样,永远的那样淡然随和,云淡风轻,好像什么事都影响不了他。就连那半讥讽的嘲笑都透着浅淡的平和。
这是她印象当中第一次听到他戏谑别人,或许这样的玩笑只有她欣赏。
“难道要我哭着让你来救我吗”
“我可以救你。”他说这句话的时候依旧是那样疏离的遥不可及,以至于朝夕以为他在开玩笑。这个世上谁都有可能救她,唯独是他。
这个世上谁都不会来救你,唯独是我。
他淡淡撩眸,“你可以不信,不过你还剩下三天的时间,到时等着宁浩来救你吧。”
“为什么救我”她仍是不敢相信。
“仁至义尽。”他回了四个字,巧妙的涵盖了他们的关系。
“那你相信我说的话吗”她的唇角牵起抹苦涩的笑,这个问题问的很愚蠢,他并没有回答,答案是不言而喻的,否则他不会来到这里听她讲废话。她继续说:“其实秀怜的孩子是不是你的,你比任何人都清楚,我只是不明白你为何会允许她欺骗你,而假装不知道呢。”
“这是你要说的”
“不,其实你早就知道秀怜是细作对不对你只是不确定她是谁的人。”她肯定的看着他。怕他会突然离去,她情急之下飞奔过来抓住铁牢的铁柱,两人就这么隔着一扇门的距离,从未如此靠的这么近过,近到她能听到自己的心跳正不规则的跳动着。他就那样居高临下看着自己,令她的气息莫名不稳。
“你救我,恰好是我在无意中帮你试探了她,那么现在你知道答案了吗”
“有些人是试探不出来的。”他淡
74.出府阴谋
想了一下,“前两天倒是天天来,像他那样的美人我自是印象深刻,来了之后又不要姑娘侍候,他身边又跟着个看起来武功高强的跟班,没人敢招惹他。我知道他在等你,这不替你每日好酒好菜的招待着。谁知道他这两日竟然不来了,约莫是等不到你也就放弃了。我说宁小七,以你那平庸的姿色是怎么将美人拐到手的他怎么就对寻芳阁里的姑娘一点兴趣都没有,偏偏就等你这个丑姑娘呢,哦不,还是个嫁了人的妇人,他到底知不知道你嫁人了……”
荀子墨还想絮絮叨叨的说下去,被朝夕截断道:“一,别进行人身攻击;二,通常美人都不太喜欢比他美或与他相同程度美的人,你拿着面镜子看自己有什么好看的,有比较才能突显自己,我就是为了衬托他的,懂吗!三,你楼里的那些个姑娘也能算得上有姿色吗,随便大街上一捞一大把,他那样的人会看得上才说明他眼光有问题。”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