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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罪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清歌如觞

    “太子说笑了,这种事上有皇上做主,下有司相在掌权,本王不过就是个无权无势的王爷,仗着母妃是已故太后的关系多得了皇上几分垂怜,能让本王不远去藩地留在凤都享福已是大恩,还哪里好忤逆皇上的意思擅自做主呢。”

    “王爷这是什么话,皇上既然看重王爷,那又怎会无视王爷的话呢,想来是王爷太过谦虚了。”苏映寒故意试探奉承道。

    凤景行果然中计的笑了起来,不过还是叹息道“那又如何呢,本王势单力薄,纵使有什么好的建议也需得经过司相的同意方能实施,就连皇上也都是听信司相的。说得好听些是司相有能力,说得不好听些他俨然已成了西凤背后的君主,就连奏折都要先经过他手,说什么为皇上分忧,依本王来看他就是想擅权,其狼子野心路人皆知。可惜皇上什么都听他的,便是将西凤拱手让与他怕也都毫无怨言。”凤景行喝了些酒后渐渐将心中的郁愤说出,但他到底还是留有分寸的,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苏映寒佯装震惊道“不可能吧,王爷莫不是在说笑,司相之美名那是天壑大陆人尽皆知之事,他为西凤所做之事无人能及,便是深受皇恩也无可厚非,王爷多虑了。”

    凤景行冷哼道“他若真是这么想就好了,呵,不谈他了,来,喝酒。”凤景行颇有兴致的说道“这女儿红虽不及北魏的御酒,还请太子莫要嫌弃。”

    苏映寒回去的时候已近夜半,静夜悄悄,阿月却还是未睡,不知是她藏在这怕被司夜离的人发现睡不安稳还是在担心他,她等在庭院间,手中拿着斗篷,倚天而望。苏映寒不知她在想着什么心事,或许此时又想到了谁,但她眸色沉黯,星光被掩映进了眸底的样子让人有种不忍打扰的美。微风扬起她鬓角的发,她的侧脸宁静优美,线条弧度柔和,又像是有种忧伤的凄凉。她的墨发随意的披散在身后,用简单的红绳绑住。一袭素色白衣穿在她身上衬得她如梦似幻,尤其在这墨色星空下是那般的不真实,好似乘风而来的谪仙般随时会乘风而去。

    他的心就这么沉了下去,就像是溺水的人找不到出口般,一直沉到了底。而她就是他的光源,照亮远方的路,好像只有找到了她才能找到归途。他从出生起就被赋予了责任,肩负着北魏的使命被孤独的养大,一路成长,得到的越多失去的也越多,没有什么是他真正想要紧握在手中的,包括整个北魏,与生俱来就该是他的,所以苏映抑抢不去,他也不会容许。可即使是这样,他也从没一刻觉着自己是开心的,直到遇到了她,想要逗弄她,想要与她一起开心的笑痛苦的哭,那种情感才像是苏醒过来一般。没有比这一刻更加确定,他对她的感情,或许早在从得知她被处死的那刻就已经意识到,所以此生他都不想放开她,也绝不容许任何人伤害她。

    “回来了?”阿月看到他站在远处发呆,开口唤了声。

    神智被拉回,苏映寒慢慢走到她身边坐下,将手中的灯盏放到脚边,与她并排坐在廊檐下。月光皎洁,淡薄的映照在他们身后,撒下一片银灰。

    “嗯。”他浅浅的应了声,似是不忍打破这份寂静。夜晚的风比之白日要凉上许多,见她手中的斗篷款式便知是给他的,从她手中取过便往她身上披。

    “哎,这是我拿给你的。”阿月嘟囔道,挨不过他的强势,只能任他将自己裹了个满怀。黑色的斗篷宽大,罩在身上顷刻就将身子给暖和起来。

    “知道要给我,自己还不多穿点出来,这大晚上的跑出来吹凉风,莫不是你在发烧吧。”苏映寒说着就要去摸她的额头,被阿月给避开了。

    瞪着他无奈道“谁让你这么晚回来,歆儿说你与凤景行一同喝酒去了,我怕你在这里出事,他们没对你怎样吧?”她这说话的语气颇有几分关怀的味道,像极了妻子等着晚归的丈夫,嘴上说着恼人的话,心里却是担忧的。

    “怎么就你独自掌着灯,伺候的宫女呢?”

    苏映寒心里暖烘烘的,他从来没有感受过被人在意的滋味,更何况那人还是自己喜欢之人。他就那么看着她,听着她语气中的担忧和关心,还有那浅浅的撒娇的味道。其实他知道她或许根本没有其他的意思,可他还是忍不住去往深了想,倘若她在意的人只有他一个,那这所有的快乐的悲伤的情绪只因他一人而发泄,他才是这世间最幸福之人。他发现越是在意她多一些越是自私一些。他多想拥她入怀,感受她身上的温度,然而这么想也是这么做的。他抬起手来,在她的目瞪口呆中指尖停驻在了空气中,像是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时,又碍于无奈很是尴尬。他只得将手撑在她背后的廊柱上,语无伦次说道“你……是在关心我?”

    “是啊,怎么了?”阿月后知后觉的接上他的话,她关心他有什么不对吗?换了是他人她同样都会等他们回来的,就像曾经在望江楼那样,在她看来他们都是她的家人,一个都不能少。

    显然苏映寒是误会了,他一点点靠近她,就在她没意识过来前,清浅温柔的吻落在她的唇角。阿月睁大了眸看向他,他的俊脸就近在眼前,呼吸间尽是他唇上清冽的酒气。月色皎皎,微风徐徐,她就在他与廊柱间被他逼得无处可逃。许是被吓到了,她根本不知道要作何反应,只是呆呆地看着他,忘记了回应忘记了闭眼,更忘记了推开他。

    像是恶作剧得逞的小孩般,他轻轻地放开她,然后低低地笑了起来。他看着她灿如星辰的双眸轻声说道“真好,一如我记忆中的味道。”她的唇很软,像是嫣红娇艳的樱桃,惹不住想让人采撷。

    阿月像是乍然清醒般去捏他的脸,她早就想这么做了,生的这般妖孽自是有不少女子看上他,不过是碍于他的身份才不敢动心思。“喝醉了就敢来耍酒疯了?”她气呼呼的捏着他妖娆的脸颊,心中甚是莫名问道“什么叫一如,你何时吻过我了?”这厮是趁着酒劲胡说八道吧。

    “不知道就算了。”某人故意卖关子不说给她听,这些小秘密只有他自己知道就好了,如果她实在感兴趣指不定哪日他心情好,要不就等到他们大婚之日说给她听好了。

    拍开她纤细的指尖,别看她瘦弱,力气到是不小,捏得他脸都要变形了。他揉了揉脸颊,坐回了身子郑重其事道“小七。”

    月色朦胧下他的脸被烛火照映的朦朦胧胧,微风拂过他俊逸的脸,他的笑就那么毫无预兆的绽开在她眼底,带着点妖艳带着点缱绻柔情,就如春花拂面般令人不忍眨眼。他的美她从没质疑过,可他的好却是只对她一人绽放。

    阿月转过头去看他的侧脸,却只能看到他隐藏在眼底的孤寂与脆弱,他在烛火摇曳间轻声说道“无论多久都一定要答应我回来好吗?我会一直都等着你的。”他的话是承诺是恳求,也带着点点的卑微。

    这个北魏未来的君主,在她面前不是什么执掌江山的霸主,也不是什么翻云覆雨置人生死的帝王,他只是个纯粹而平凡的人,会有同常人一样的情绪,也会有得不到的恐惧,患得患失只为了她一句话,就能掌控他的情绪。

    那是秋日里最后一夜的好晴空,她在满目繁星中静静点头,郑重承诺道“好。”她一定会回去的,这不只是对他的承诺,还是对自己的承诺。从她成为姬月的那一天起,她就不止是在冒充他的未婚妻,他们早已脱不了干系。这其中牵扯着利用,对北魏的亏欠,还有她在铲除贺芸罗时心底对自己说过的话,她会守护在他身边,此生绝不再让他孤独一人。

    无论前程过往如何,他既然愿意接受这个全新的自己,给她一个家,她又有什么理由去拒绝呢?她不过也是个独孤寂寞了太久的人,知道这种滋味是何等的难受。

    他看着她无声的笑了,他的眼底有璀璨的泪花被掩饰的很好。阿月最怕这种伤怀的情绪,转了个话题问道“怎么样,事情顺利吗?”

    苏映寒控制好了情绪后才交代道“你预料的果然不错,凤景行此人野心太大,这些年正在逐渐展露,不过是被司夜离压着难以动弹而已,但想必他私下必不会是表情上看起来的那么简单。他与淑妃多走动,暗中支持十一皇子就能看得出来他其实早已在动作,而他对司夜离的压制必也是非常不满,就像当年他与司夜离在铲除玄月宫的事上联合起来一举抢得头功,可后来为何他还是没有受到西凤帝的器重,反而在西关之事上被派去了与东燕调和,最后司夜离胜了北魏,当然这其中也有你的功劳。”

    宿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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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为她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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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颇为不满道,继而说道“暂且不说凤景行与司夜离的关系是如何,可这些年我在西凤的探子报回来的消息都是他们俩越走越远的事,他们政见不同,西凤帝对他们的态度也是不同。你试想下两个相同的人蛰伏了那么久,一步步走到今日的地位,除了产生惺惺相惜,那另一种结果就只能是相斗了。”

    “而我要做的就是让他们相斗,只有让他们斗,我才能得到目的。他们两个,我一个都不会放过。”阿月平静的说道。她说这些话的时候情绪掌控的很好,再也不是当初那个看到司夜离会失控的人,也不再是那个高傲自负的望月,她是阿月,只是个为复仇而来的人。

    苏映寒点点头道“挑拨他们相斗,确实是个渔翁得利的做法,可你又如何取得凤景行的信任?他们两个谁都不好对付,万一被他们发现你还活着,你可有想过后果?”

    后果?她当然知道后果,也知道与虎谋皮的代价是什么,可她不怕,如果能让他们付出代价,哪怕要她万劫不复她都甘愿。可这些话她不能说给苏映寒听,他会担心,也无法安心的离去。阿月拍了拍苏映寒的肩,无所谓道“你可别忘了我是谁,他们想干掉我也没那么容易的,这步棋既然已下岂有后退之理,我走到今日就绝不容许退缩。当年我既能从玄月宫的魔鬼营中走出,一路扶摇直上走到仅次于宫主的宫花地位,绝非是靠运气那么简单,你是不是太小看我了?”

    他当然知道她绝对具备一个合格的暗探,她的能力有目共睹,她的才智世人皆知,但他还是会担心,不为别的,仅仅只是担心。

    “我没小看你,我知道你很了不起,但你现在有了我,有整个北魏做你的后盾,我希望当你累的时候能停下来依靠,而非独自支撑,你不再只是一人。”苏映寒叹息道。

    阿月取笑他道“你这是要拿整个北魏做为娶我的聘礼?这个诱惑着实大了些,怎么办,我也是个现实的人,会有点心动,要不容我考虑考虑?!”她清脆的笑声感染了他。

    苏映寒当真是拿她没办法,摇头起身道“行了,我送你回去吧,别让司夜离的眼线给瞧见了,这里到处都是他的人,你也是不怕。”

    “怕什么,不是也有你的人么……”阿月扬了扬嘴唇,她可没忘记他派菩桃来护卫她,在这个行宫中看似是司夜离的眼线,但他们只能看到他们该看到的,不该的人和事就休想越过菩桃了。菩桃从前对她虽说也是不太待见,可现在自从她有了太子妃的身份后对她可是恭敬的很,态度判若两人。他眼中藏着恭顺与无奈,想来是她又来祸害他们家主子使他无语吧。

    “你呀……”真该让我怎么办才好。两人身影渐行渐远,在月色倒映下形成一副隽美的画卷。若是时光能静止在这一刻,那是否就是他此生所求。

    时日骤变,到得翌日后气温拔低了几度,连着雨丝也未曾停歇,像是断了线的珍珠般从卷翘的檐顶飞流而下,顺着庭院的枝叶纷纷滴落,溅入水塘中形成了浅浅的一滩泥泞。冬日前的秋雨会时不时的下上几场,气温也会随着雨水的骤多而下降,湿漉漉的连着心情都会低落几分。

    按照计划,这几日都将由司夜离陪同着苏映寒出行,但这雨阻住了他们的去路。苏映寒的兴致不高,司夜离来了行宫后到也未多勉强,征求了他的意见后两人便在行宫的庭院中弈起了棋。院中四角有卷起的竹帘,覆以流苏松松将绑,石桌上摆放了一副棋局。两人各执一字到也下的颇为投入,时光在岁月中静静流淌,庭院中摆放的小雏菊绽放着娇艳的姿容,雨声丝丝入扣,仿佛是为两个沉静的人增添了丝乐趣。

    音儿从远处而来,亭中只得两位宫女伺候着添茶,见了她来起身行礼。音儿颔首应下,提裙迈入,侍女将竹伞收好,退立一边。音儿见他们兴致不错到也生了几分雅兴来,道“皇兄与司相这下了一下午的棋到也不嫌闷,眼看着就日暮黄昏,离进宫也还有些时间,不诺就容歆儿为二人祝上一曲如何?”

    她这么说着到让司夜离侧过头去看她,他既知她是玄月宫的女子,擅长曲乐自不在话下,可也未见她带什么乐器来,她要如何弹奏?

    他们既不反对,音儿躬了个身就将手探出亭外,她轻挽衣袖,将最近的一株枝叶折下,参差不齐的叶瓣上盛了不少水珠,她就将那叶瓣上的水珠拂起,她的指尖像是有魔力般,指尖过处水珠轻轻弹起,发出细微的声响,不同的叶瓣发出不同的声响,竟也能神奇的连成一首简单的曲子,而水珠汇成的水球被抛起又重新坠落原处,像是黏附其上,竟一滴未落,可见她的力道有掌控的多好。

    曲子听似简单却又丝丝绕绕,牵人梦魂,恍若是远处而来弥漫了天际,又恍若充满了耳幕,令人分不清到底是曲声悠扬还是凄声沥沥,渐渐与雨声融为一体,如梦似幻。

    司夜离抬起的指尖上夹了枚白子,他迟迟不曾落下。这样美妙的曲子让他想起了一人,而在雨声的尽头的高墙别苑中正有一人入坐房内,指尖轻抚瑶琴,慢拢轻捻地弹着那曲月高高。

    曾几何时那人坐在相府的檐顶上,醉眼朦胧间笑得那般单纯无害,她会使小性子,也会执拗的令人头疼。她弹的曲惊艳了他,也让他对她产生了分好奇。他在心中不停的问自己,她到底是谁,难道真的只是宁浩保护起来的女儿,他多希望这个答案是否定的,那样他是否就能说服自己理直气壮的去承认内心的感觉呢?其实承认吧,就算她只是她,早在第一眼见到那么狼狈的她时就让他铭记在心了,才会选中了她成为棋子。所有的利用,所有的无视不过是害怕会被她所吸引,直到她隐忍的替他挡下那一箭,转身看着他的那刻,他好像忽然才意识到,他是不是错了。他为自己铸了个局,自此画地为牢,再难从她的眼眸中逃离,哪怕她已不再,也无法从他的心底剜除。

    指尖的棋子坠落,他的心一瞬间慌乱起来,明知道她已不可能再回来,他却还是在游梦中感觉到了她的气息,那么熟悉那么近。

    “怎么了?”苏映寒被他失态的举动惊到,站起来问道。

    “没……”司夜离缓了缓神平静下来道“在太子殿下面前失礼了,还望殿下见谅。”他揖了一礼。

    同时音儿也俯身道歉道“此曲名唤《还梦》,会勾人往事,若有思念之人则会勾起往事,是歆儿唐突了,怪不得相爷。”可若是心智沉稳,按理来说并不会入到梦中,莫不是司夜离也有无法忘记的人?

    苏映寒挥了挥手道“司相见笑了,是王妹技艺拙劣。”

    “时辰不早了,还请太子移步入宫吧。”司夜离不动声色转换了话题,此时的他内敛沉着,仿佛与先前那个稍显失态的男子不是同一人。他又恢复了惯常的冷静自持,令人捉不出错处来。

    既然他转移话题,那苏映寒也不是不识趣之人,抬手道“司相请。”

    众人闲情信步地出了行宫,围侍在身边伺候的宫女太监将竹伞收起,搀扶着他们上了各自的马车,一切都有条不紊的进行着,直到上了路。雨天凤都城中各处行人都算不得多,又是日暮十分,越发显得稀少,就连林铺照出的灯盏都熙熙攘攘,有些甚至早早就歇了业。宫人手中一手掌着灯,一手撑着竹伞,因雨天路滑,马车行进的很慢,车夫只将马牵在手中以确保司夜离等人的安全。就在出得西皇城转角处,马车的轴轮聂然而止,再行进不了。车夫只得将马停下来观看,就连大队都被迫停在了马路间。

    “怎么回事?”司夜离的马车在后,听到不小的声响,撩起帘幔来问道。

    流锦过去查探了下情况后方过来回禀道“回禀主子,好像是魏太子的马车被铁钉给卡了无法动弹,需得下车将轴轮给卸了重装,耗费些时间。”

    依着天色算是尚早,就怕路上有什么耽搁,索性到是不赶。司夜离点了下头,亲自下车过去查看,并将苏映寒请到他的马车中等候,毕竟下着雨,总不能真让他等在外面,气温也不算好。这边正打算要忙碌起来,就闻到空气中有种不同寻常的味道,才刚警觉过来就见夜幕照临下远处凌空飞来几个着蒙面的黑衣人,在雨声中簌簌前行,行动之迅疾,顷刻就来到了众人眼前。只听见宫女的一声惨叫划破了夜色,整个人像筛子般摇摇欲坠,最后什么都来不及说就倒了下去。

    宿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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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为她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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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似乎就在一瞬间,慌乱与战斗在同时爆发。惊恐声,刀剑声夹杂着破碎的衣衫声,糅杂在了一起形成一道音符。

    “快,护卫太子公主。”流锦一声令下,禁军手中的刀剑顷刻而出,伴随着苏映寒带去的北魏侍卫,对阵黑衣人激战。司夜离则抿唇站在淅沥的雨声中,他手中执着竹伞,脸上神色莫测,越发沉黯的双眸,不知在想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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