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罪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清歌如觞
“主子,您也千万莫要为了此事惹祸上身,您身处危险,且以大局为重。”流锦劝道。
沈暮娩点点头,她又何尝不知,只是她嘴上虽是在宽慰他们,可内心又何曾不担忧,有些事即使瞒着他们即使明知危险她还是要去做,为了那个人她做什么都是值得的。
入得夜间,晚晚当值。西凤帝还在华延宫中批阅奏折,自从司夜离被罢免入朝后虽说他已将权利交给了凤景行,但凤景行又是如何上位的,西凤帝看在眼中虽抓不到他任何错处,可心底难免还是对他产生了芥蒂。这位太后所出的嫡子按理来说最应该成为整个西凤的主人,可那时他的年岁尚小,即便后来太后掌权想要将他扶持上位,可他还是错过了名正言顺的机会,史书纵然可以抹去他们如何篡位的野心,但留给历史的始终是他身上不能洗去的污点。为此他宁愿让太后抱憾终身都不曾背叛过列祖列宗,可他一个闲散王爷曾经同他也是手足情深,如今却何以手握重权,难道真的一如他韬光养晦,被时局逼得无法才可怜他这个皇兄来协助他的?西凤帝虽不信凤景行真的会反他,可防人之心不可无。就连司夜离他都未能全信,唯有将权利掌握在自己手中才是最可靠的。再说凤景行现在这个样子也根本管不了国事,这样的两败俱伤不知是否就是西凤帝想看到的。
奏折什么的若能处理他还是想亲力亲为,哪怕辛苦些,至少西凤国事他了如指掌,就不怕有任何威胁。西凤帝揉了揉疼痛的额角,头疾又犯了,他这病是越发严重,就是喝了汤药也不见得有什么用,身子也越发的不行。忍着身子的不适,继续批阅着奏折。
“回禀皇上,大祭司前来觐见。”徐暮在殿外禀道。
连着批了许久的奏折,到是连时辰都给忘了。待到西凤帝抬起头时,殿中已掌起了灯。听到是大祭司,西凤帝忙道“喧。”
这个时辰他会前来难道是?着黑衣覆面的大祭司进入了华延宫中,每到此时殿中伺候之人皆会自动退避,这是长此以往的规矩。就连徐暮也会在殿外远远地守着,不让任何人接近。
晚晚端着药汤想要走近,她不知这个规矩自然就差点冲撞到帝王。徐暮将她拦下,晚晚甚为奇怪地看着华延宫的方向,那个大祭司到底有什么话是不能让旁人听到的,弄得那么神秘。但在徐暮面前她不敢随意的打听,只得继续等下去。
夜色深寒,索性大祭司进去没多久后就出来了,伺候在华延宫中的众人向他揖礼后,他点了点头,从众人面前一一走过。他眼神幽暗,晚晚看不清他的面容。待回过头去再看他时,只觉得他的身影已融入到了夜色中。她端着汤盏,一路走进大殿,劝慰道“皇上,时辰已不早,明日还要早朝,奴婢伺候着您早些歇下吧。”说罢将汤药递过去。
温的正好的汤汁浓稠,飘着淡淡的药香,西凤帝也不推辞,反正总要喝的。虽说近来就算喝了汤汁也不觉着效果显著,可陈三也说了让他不得疲劳,需要多歇息病才能好,但他有这么多的国事需要处理,还有那些麻烦,他又怎么可能歇得踏实安稳。
“对了,贤王那边你也派人送些珍贵的补药过去,你亲自挑。”西凤帝交代道,他最是信任她。
晚晚俯身叩禀“是,奴婢遵命。”因是在私下,西凤帝早就说过让她无需拘礼,平常心就好。晚晚起身笑着看向西凤帝,他也习惯了她的谨小慎微,做什么事都恪守本分,绝不让人抓到错处来。摇了摇头颇感无奈,到也是对她越发的怜爱。
晚晚试探问道“不知王爷的身子可是无碍了?”
西凤帝喝了汤药后靠在鸾椅上歇了下,便也与晚晚闲话起家常来,道“陈三那边说虽凶险可好在及时止住了血,正用他配的草药敷着,就是肚子裂了个大口子,需卧床休养。但以他的身子加以调养想必当是无事。”看来就连宫中之人也对那两人的恩怨感兴趣了。
晚晚继续试探道“既然王爷的身子无碍,那皇上准备如何处理此事?那位指证相爷的黎夫人虽是相府中人,可难保不是一时犯了糊涂。”见西凤帝正看着她,她也无畏惧道“皇上操劳国事累得头风病又犯了,还不是因相爷所致。若是能继续差使相爷为皇上效劳,那皇上肩上的担子岂非也轻些,还不如让其将功折罪来弥补过错,不知皇上是如何打算的?”
宿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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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失势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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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凤帝侧眸看向她,晚晚的建议确实让人心动,可她这么替司夜离说话难免就会让人多想,她的话没有一句提到司夜离是主谋,显然是想将罪责都推到黎儿身上,为司夜离脱了个最轻的罪。她既是在试探他,也是旁敲侧击说西凤离不开司夜离。这些话若是换了旁人来说西凤帝必然会生气,他的身边竟埋了司夜离的眼线都不知。可晚晚的身世在太医院中早有记载,她也并非是司夜离一手提拔起来的,又没有什么把柄落在他手中,怎会为他所用。再者能来他身边伺候之人,徐暮早就将案底都打探清楚,伺候的这几年中她也是规规矩矩从无做僭越之事,又是怎么被收买的?
西凤帝一瞬不瞬地看着她,令晚晚难免紧张起来。他又不说话,不知心里到底在想什么,难道已经对她起疑了?她不该这么莽撞的,以西凤帝的心思必然会怀疑她帮着司夜离的目的。晚晚忙地跪下去,俯首贴地惶恐道“皇上,奴婢……奴婢。”至于后面的话她脸色微微涨红,一口气说完道“奴婢只是爱慕相爷,不忍心看着相爷的才华被埋没,也不忍心西凤失去位尽职尽责的好官。”将这些话说完她也不敢抬起头来看西凤帝。
到是西凤帝听了她一席话后眉宇微微松开,竟轻轻笑起来“难怪,西凤有多少女子不是偷偷爱慕着他,你能有这份心思并大着胆量敢为他求情也算是难得了。起来吧,朕不怪罪于你。哎……”西凤帝叹了口气,似是有感而发,最终什么都未再说下去。
经得这么一闹他也没心思再批奏折,由晚晚搀扶回了寝殿休息。当晚西凤帝入睡后,晚晚照常按照原路前往祭司院,看来她要找的人就在祭司院中,只是人会在何处呢?
历时三日后,西凤帝下令将司夜离从大理寺中放出来,关押入府,围在相府外的官兵仍是未撤走,并又多了两层。难道是晚晚的话起了作用?虽然他是被放了,可这等于是另一种圈禁。并在满朝文武弹劾前,一纸诏书将他给撤了职,由此堵住了凤景行的口。当日凤景行正在府中养伤,听得消息差点从床榻上跳起。他吃得这大亏受了重伤才将司夜离给拖下了水,未曾想西凤帝竟对他如此偏爱,就只是撤职而已,依他的话就该将他永远都关在大理寺大牢中,可那也是不现实的,能将司夜离拉下来已是不易,若非阿月出的点子,到现在他还斗不过司夜离。
那日阿月同凤景行说起此事,凤景行甚为不屑,司夜离又不是傻子,光凭着个女人就想扳倒他那也太容易了。再者司夜离手握重权,西凤帝都要忌惮他三分,怎会容许他出事?等等。既然是忌惮,那未必就没有除去之心。他们何妨试一下,再看西凤帝的态度来对待此事。
如今看来阿月的揣测是对的,西凤帝忌惮司夜离,不得不倚仗着他的同时也怕有一天会威胁到自己。这其实不止是对待司夜离,还对待任何人,凡是对西凤帝产生到威胁的,最终都不会落得好下场。他就是这么位帝王,善于利用,却又害怕他们掌权的矛盾。凤景行是不会让自己成为那样的人的,在那之前他会做好准备让自己成为西凤的主宰,那样他的命运就能掌控在自己手中。
只要司夜离能从相位上下来,那么再来对付他已是不难。凤景行勾起唇笑得诡异,看来阿月那个军师还是有些用处的。
属于相府的寒冬真正来临了。当司夜离踏下马车,众人迎上去时,心头的担忧这才稍稍好了些。他看起来精神还不错,至于身上因刻意穿了黑色到也没看出来有没有受伤,只是脸上能明显看出瘦了,原本就修长的身材此时更单薄了些。那张清隽的容颜到是半分未改,依旧能勾人心魄。
流锦走上前,将手中的大氅为他披上驱寒。因身后有官兵也不好多说什么,将他迎进了府。
阿月站在相府对面的街道上,看着这个高阔深院,一如记忆中的亭台楼阁,红墙深深。只是如今站在相府外面再来看这里,心境已是不同。从前她在玄月宫时总是迷糊,连路都认不得,总也走错,后来为执行任务不得不都要记住,可如今她一点都不想记得相府的路,但偏偏有些路早已印刻在脑中,就像那无法抹去的伤痛。有时她也会觉着记性太好算不得什么好事,毕竟活得久了年数长了总记着那些事实在太累,到不如再迷糊些,这也未尝不是好事。
她已不是当年的宁朝夕,这里也不再是她的家。还记得那年她初嫁入相府时,司夜离为了刁难她,不让她从正门进,她还是从侧门入的府,多少委屈屈辱都是在相府中所受,将她毕生骄傲都耗费在此。也是在这里,她爱上一人,为此倾尽所有都愿放下,只为换得同他一路相伴,不离不弃。然而那不过是她的痴心妄想,像他们这种双手沾染了鲜血,为了能活下去成日都在算计的人又怎会被眷顾,得到幸福平静呢。那些恍然如梦的美好如今想来当真是可笑了,那或许只是她一个遥不可及的梦,又算得了什么呢,谁又会在乎。
她闭了闭眼,手中拽紧了贤王府的令牌,朝着那两扇古铜色的红木门而去。待到通传后,府卫将她一路领到了墨雨轩中等候,这一等就是一盏茶的时间。流锦抱着对她怀疑的态度,手中端着托盘,想要试探她的话,被阿月给打发了回去,只说她有话要找司夜离说,也只得是与他听。她既是拿着贤王府的令牌而来,那她的身份与贤王无疑脱不了关系。贤王的人来相府想必也不会有什么好事,流锦很想将她给赶出去,反正已经不需要再给凤景行面子了,那个人先陷害他们,摆明了就是要撕破脸。
阿月着祭司院的黑袍,遮了大半张脸。她淡然坐在椅子上看着流锦气愤的样子,想必他是在盘算着该如何对付她,还是要将司夜离的暗卫都叫来,先杀了她给凤景行来个示威?阿月勾了勾唇,以他们对司夜离的衷心来说不是不可能,那人莫说是受了委屈,就是受点伤都能让他们跳起来。她勉力保持内心的镇定,尽量不让自己在他们面前暴露出什么破绽来。说真的,司夜离的几个暗卫她看不惯很久了,当年那么排挤她,可真是没想明白为了什么,难道当真就是不喜这点?
好在流锦也只是想想,毕竟顾及着府外那一堆的官兵,若是再惹出是非来西凤帝必不会那么轻易放过他们的。而她看着墨雨轩中一如当年的摆设心中难免也有些起伏,这里依稀还是熟悉模样,每一本书的摆放,每一样物品的陈设仿佛都未曾动过,隐约都能看到当年她躲懒靠在窗下的小榻上,阳光恣意洒入,照在她身上,暖意融融。多么惬意的午后,而他就在不远处的桌案上审阅着上奏的各地国情,堆砌如小山的桌案时常都能看到他埋头苦干的身影,看了让人心疼。那是为数不多的美好时光中,两人闲适安逸的生活。她偶尔无聊会读上几个话本假装是陪着他,却是侧着身从书缝中去偷偷看他认真的模样。许是太过投入他还真就无心去搭理她,每每此时她就觉着他其实是个特别枯燥无趣的人,没什么兴趣爱好,又不爱玩乐,唯独就喜欢看书弈棋,除此外就是个工作狂了。也真是不知以她这随行洒脱的性子又怎会看上他这无趣的性格了,当真是一物降一物。可他自然也有他的好,当她无知无觉睡去时身上总有他盖的毯子,知她身子比常人还要凉些,会在她蜷缩起来怕冷时,在她脚下放上个暖炉煨着,就算连夏日都要如此,还美其名曰说什么寒气从脚心而入,灌入五脏六腑,他这么做是为她好。她可真是实在哭笑不得,恨不能将暖炉丢他身上,让他试试。这大热的天,都快要将痱子给捂出来了,也不怕被人给笑话。每每这时他为了给她赔罪就亲自替她穿鞋,知道她此时特别想打他了吧,到是挺识趣的。他替她穿鞋的样子格外迷人,侧脸俊逸,半边身子笼进阳光中,半边身子隐匿进黑暗,好像被时光给温柔相待,他的脸看起来那般不真实,仿佛只要她眨眼这些美好都将幻灭了。他边替她穿鞋边还在说她这性子也是太随意了些,女子的脚怎是随便露出来给人看的,若非是在家里当着他的面,这要是在外面指不准就被人指指点点了。哪想到身子一重,她就从侧面将他给抱住了,本是有些哽咽感触,听他这么说耍赖般点着头道“那你抱我下床吧,我想去喝水,我知道了,以后必定不会在旁人面前脱鞋,必定规规矩矩的,只在你面前脱好不好?”
宿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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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失势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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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真是要被她给气疯了,说了那么多重点一句没听到,耍赖的功夫到是见长,真不知该拿她怎么办。气愤地指着她小榻边的矮几上,就是怕她渴,早就温着热水备着了。那水不冷不烫,送到嘴边正好喝,连着她心里也是温温的,以前在玄月宫训练时常年都不能喝上热水,她偏生又是个生活白痴,就是拿火石点火都学了好几个月才勉强能着,又怎能指望在忙碌之余有那个闲功夫去照料自己,还是后来患寒毒后才将喝冷水这习惯给改了的。可他却说女孩子要喝热水身子才能好,才不会肚子疼。而他也是怕她睡醒了会口渴才特意都备好了的,还有她爱吃的糕点。他怎么知道女孩子每月都会肚子疼,她本是被他的话感动的,却因这句而差点没和他翻脸。见她醋意那么大就知道她想歪了,他也不解释,直接从架子上抽了本医书给她看,当真是将人的构造给细细描绘。她又哪里是会低头的性子,索性将医书拿了看也不理他了。不过是比别人博学多才了些有什么了不起,看那么杂还不是说明了他水性杨花,不像她素来就只爱看话本,可却也是被他最鄙视的东西。说什么不思进取,可她明明已经什么都会了,已经足够优秀,干嘛还要思进取,就不能给自己找点乐子。玄月宫中的生活那般清苦,她能做的也唯有如此了,若还不能找点精神寄托,那她岂非无聊死。谁像他那般枯燥没事就将那些书册都给翻烂了,想来是脑子不够用,想要来个温故知新罢。啧啧,脑子笨就直说嘛。
不过那些私下里的小情趣着实少,他们能得这种悠闲日子本就不多。最多的还是她在醒来时他已出去处理政事,或是进宫面圣,只在矮几上压上张小纸条,告知她去向。他能陪她的日子都是在忙碌中度过的,偶尔能忙里偷闲寻个乐趣已是不易,又怎会想到就连这简单的厮守都变成了奢侈。
阿月的眼眶微微有些泛红,特别是她在不经意间目光触到那架被她特意腾出来放话本子的木架上,已垒了不少时新的话本,旧的那些还原封不动地摆放在那里,看起来到也没落了灰。而原本拥挤的木架早已腾了出来,到显得空旷。他从前不是不允许将她的话本摆放在这里吗,说什么会将他书房的风格给弄乱了,被人看到笑话,说他堂堂一国之相竟看些小女孩才看的情爱话本,传出去太过丢人,为此两人据理力争了许久他都没妥协,也真是没搞懂府中那么多地方为何偏偏就非要选放在这。他又怎会懂她想让他随时都能看到自己的心情呢,又怎能明白看着他们共同摆放东西时那种甜蜜的感觉呢。可是如今当她看着这些过往甜蜜,又怎不是满心的苦涩与痛苦呢。他还留着这些又算什么呢,即便是收集了当下最流行的话本,即便是空了木架给她那又能说明什么。不过是说明了那样能使他好过些,那样他就能毫无负罪感的与他所爱在一起了,不是么。她又有什么好感慨的,面对那样一个人,不要妄想用任何回忆去打动她,那些回忆只会让她感到恶心。若是早知结局是如此,她绝不会任自己与他有那些过往。现在的她已不是用回忆能伤得了的。
阿月喝了口茶,对桌上的糕点置若罔闻。司夜离在大理寺待了好几日,回府的第一件事自是要沐浴更衣,洗去身上的晦气。阿月等得久了些也是无妨,她知道他必然会来见她的。可她没想到她第一个要见的人居然不是司夜离,而是芷澜。芷澜借着来添茶的功夫慢慢靠近她,阿月哪里会想到在相府能见到她,当年她未能在那场大火中逃出自然也就无法安排芷澜的去处,为此她还悔恨了好久,若是她坚持让芷澜跟随着杜丽娘他们走,那她也就不必卷进她与司夜离的这场漩涡中,也不知后来芷澜怎样了,一直都未曾得到她的消息。不是没想过找她,只是无从找起。
眼下看来她还在相府生活,而且生活的还不错。想来司夜离应当是没有为难她,不过芷澜只是个普通丫鬟,她从前也就在宁府生活,与玄月宫没有半点关系,即便后来证实她爹就是玄月宫宫主,宁府中的丫鬟仆人等未必就参与其中,司夜离得不到任何有用的线索,索性也就没为难她了。只是芷澜难道就不知那场大火是司夜离所放,依着那丫头的脾性她就不信不去找司夜离报仇,那她怎还能安然无恙的站在她面前?还是说在那件事上司夜离欺骗了芷澜?也不是没有可能,反正任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事情没有证据,芷澜又单纯好骗,到了现在还被蒙在鼓里也未可知。当真是个阴险之人,但愿芷澜什么都不要知道的好,那样她就不会处在危险中。
阿月原是想将芷澜给认回,可看她在相府出入自由想来还是不要告诉的好,转念间收回了念头,将话给咽回去。反正他们都在凤都将来有的是机会,等她将司夜离扳倒后还怕他们不能相认么。
芷澜走近阿月,添茶的功夫她手中刀光一晃,就听得门口有道低沉的声音划过“住手。”随即一枚扳指从她眼前而过,射向了芷澜手中的匕首,待阿月反应过来时只来得及用手挡了下,刺向她的匕首被扳指挡开,在她掌心浅浅划过,带出一串血印。阿月感觉到掌心一痛,扳指应声而碎,在地上裂开了两半。而芷澜手中的匕首也因一股极大的冲击力跌落入地面,她的手腕疼痛,看向进来之人。流锦与摄魂几人无意中说的话被她所听到,说是贤王的人还敢来相府,害得主子还不够惨,真想冲进去将她给杀了云云之类的话。芷澜躲在廊柱下,当即就暗暗下了决心,既然他们有所顾忌,那就由她动手,反正她没什么好怕的。
司夜离低沉的话音飘过芷澜耳畔,这下可不好,被他给看到了,是她最不愿的事。芷澜脸上写满了委屈,却也不得不退到一边,等着他的责骂。
阿月捂住了掌心,有血滴顺着手腕落下,溅在地面。阿月被芷澜的举动给震惊了下,即便如今他们不识,可她竟为了司夜离而来杀她?是她万万没想到的。她预备刺向她哪里呢?她对芷澜是全无防备之心的,若是她今日得逞他日得知真相,该要如何的痛恨自己。阿月在心里叹息了声,毕竟芷澜在相府住了那么多年,会帮着司夜离也是被他给收买的,怪不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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