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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罪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清歌如觞

    “还不退下。”司夜离责令道。

    芷澜这才有些胆怯,他的声音毫无温度,又恢复成了那个寡淡的国相,比之回忆起宁朝夕时那个男子全然像是两个陌生人。芷澜眼底有委屈,恨他不能懂,可又无奈地被他呵斥,只得满心恨意的看着阿月往外走。

    待芷澜重新关上门,司夜离才从柜子里拿出瓶龙涎散丢给阿月,这上好的伤药是阿月第二次收到。从前她受伤他也是用龙涎散给她敷上,那时的他带着怜惜,如今的他却是冰冷的。阿月也没同他客气,到是不怕他下毒,直接打开瓶盖到在伤处,也不包扎起来,将用好的伤药又放回到桌面上,还给他。

    司夜离也不接,就等着她说话。他目光中淡然的神色让阿月感觉出他其实已经在怀疑她了,从她那时在勤政殿外的长道上与凤翳喧哗开始,她不仅接近了凤景行,也必然让他起了疑惑。除非是想吸引众人来围观,否则一个祭司又怎会选择在那里同皇子开罪。这般目无法纪也不怕被治罪吗,难道当真胆子大到不想活了?后来她接近凤景行与淑妃,凤翳也在她的调教下收敛了不少,她既然能走入到西凤帝面前,又怎会让他遗漏掉一个想要往上爬的小蝼蚁?她本来就没想瞒他,也深知瞒不住他。

    两人相对而坐,阿月沉着看着他道“司相落得今日这个局面想必很清楚是怎么回事,黎儿是王爷之人。而王爷设下这个局,司相觉得自己还有几成翻盘的机会?”她开门见山的问他。

    那个暗中之人终于浮出水面,司夜离也同样在看着她。四目相对,有种熟悉感在心头浮起,他忽略了这种感觉,只是比她更淡然道“这个设局之人并非是凤景行,而是你。今日你是代表凤景行而来,还是为你自己?”他一语道出了实情。

    阿月其实很喜欢同他这种爽快又聪明之人说话,彼此都心知肚明无需拐弯抹角,对于她的来意想必他也是推测过的,只是当真不知,否则也不会让她坐在这里有两人的会面了。

    “若我能让黎儿改口供呢?”她一个字一个字说的很缓慢,以防他未能听清。

    宿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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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失势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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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夜离抬手端起桌案上的茶盏,拂开嫩叶细细品尝了口,似乎是对她话中的过分自信显得很是不屑。她说她能让黎儿改口供,凤景行好不容易走到这步,又岂会容许她反过来破坏,真当他那么好掌控,任她玩捏吗?谁是谁的棋子尚未可知,她又凭什么以为他会信她?而她既然身为凤景行的人,当着他的面说出这种话来,看来也未必就会真心帮着凤景行,指不准还有更大的目的,她不过是利用凤景行罢了,又怎不能利用他?

    他指腹慢慢摩挲着杯沿,看似漫不经心,实则在思考着她的话。既然猜到了她是什么样的人,他自然也不会轻易去拆穿,只等着她将目的说出,于是撩眸问道“怎么说?”

    “我们联手扳倒贤王。”她淡淡说道。这句话自她口中说出看似波澜不惊,实则却像是溅入湖面的水花,泛起层层涟漪。

    扳倒贤王?好一句扳倒,说得容易,可其中却分明让他看到了她的野心。他轻轻笑看着她道“你与贤王有仇?”否则怎会千方百计绕这么大个圈,不惜陷害他,为的就是这个目的?

    阿月到也坦然,道“是。我在贤王身边,并非是为了助他,相反,我将他捧得越高,他就跌得越重。而司相,想必也很想看他一无所有的样子吧?”她的解释让人心动,看起来确实是个不错的想法,而且足够诱人。光是想象就能让人心中畅快,更何况是当真到了那天。

    “所以你用我来对付他?”她这样的旁观者,什么都不需要做,只要挑拨两人的关系,让他们去互斗,那她不就可以坐山观虎斗了?他好像看出了她的目的,其实是想让他们两败俱伤。说得那么好听,为了斗垮凤景行,当真如她所说那一开始就不应该来设计他,既然已经设计了现在还想来掩饰,是不是晚了点?

    他那云淡风轻的话直戳入阿月心底,她稳了稳情绪,没想到他竟会这么快就看清这其中的局势,难道说其实他早就已经料准了这些,是他自己想往里跳入陷阱中的?她也应该早就想到,他是那种旁人走一步他就能算计好两步之人,或许从在凤都散布流言开始他就已经将一切都看透,看似是等着她下陷阱,实则是他在等着她将目的暴露,一步步等着她来跳。眼前的敌人还是一如当年的可怕,他的心计太过深沉,她从前就领教过,从未曾赢过他,就算是现在她躲在暗处也未必就有百分百的信心会赢。可那又如何,即便是再输一次,她也绝不会放过他。凤景行一直以来都想瓦解他的权,铲除他的人,阿月会出此计并放出消息,为的并不止是单单的要让司夜离往里跳,她只是为了接近他,以达到联盟的目的,看他们去斗。

    “那司相是打算将计就计与我联盟,还是放弃这么好能令自己复势的机会?”她将选择权交给他,就是料定他不会轻易放弃打下来的这片大好前程。

    司夜离琢磨了下,将手中的茶盏搁置在桌面上,起身送客道“若我拒绝呢?”若他拒绝她又会如何做?他忽然很想看看打乱了她的计划后,她又会怎么对他。他已然从相位上跌落,又如何还能帮着她去对付凤景行?他到是要看看她口中所谓的对付凤景行究竟是真的,还是其实她是用来诓骗他的谎言,目的依旧是他,或他们二人?

    司夜离的拒绝阿月不是不曾想过,只是这么个大好计划在前,除非他是傻才不要。而且在来相府之前阿月早就将事情都想了一遍,在她预想中依着她对司夜离的了解他会答应的成分居多,毕竟眼下摆着个既能让他复势,又能斗垮凤景行的机会,他没理由拒绝。而她与他的联盟中只会有一个胜者,他不过是她利用扳倒凤景行的棋子,他与凤景行在朝中多年,凤景行的底细他自当比旁人更清楚些。等到他与凤景行斗得两败俱伤时,她再趁机除去他,毕竟相比起凤景行来他更难对付,她需要借力方能彻底将他铲除,眼前的颓势于他来说还远远不够。他欠她的,他欠玄月宫的又岂容他那么轻易就忘记。他以为他每日就能在那么多冤魂下过得安心,与凤景行继续在朝堂上分庭抗礼?欠了别人的,终究是一定要还回来的。

    就算是这次游说失败,她想司夜离也一定会在暗中想要除去凤景行,并且寻找复势的机会。她只需在暗中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等待时机,即便不能联盟,她一样能同时除去他们二人。这已是势在必行之事,他们两个谁都别想逃。

    望着阿月远去的背影,他慢慢琢磨着她的名字。地面上有几滴她的血,红得妖娆,像是要开出朵花来。“阿月。”这个名字让他心头划过一丝涩痛,这世间有月字之人何其多,却再也没有一个是她。

    说是相府的寒冬,这大概是他们过得最冷清的一年。已是年下,不日就要过年,城中开始张灯结彩,对于前几日朝中发生的人事调动大事也不过是个小插曲,平民百姓哪里管得了这许多,只是在茶余饭后禁不住感叹,没想到朝中权势跌宕的这么厉害,就连一向淡然的司相都未能逃出权利之争,最终被吞噬在皇权漩涡下,怎不令人唏嘘。然而那曾经盛名一时的男子也终会被历史尘封,被人遗忘,这就是成王败寇的残酷。

    相府虽说今非昔比,司夜离被罢了官圈禁在府,府外有官兵看守。可是西凤帝对相府并不禁严,里面除了司夜离外家丁府卫还是能自由出入,若是有访客只要能拿出令牌也可进入,但这些都会被上报到皇宫中,用来监视司夜离一举一动。但历来权位之争素来都是残酷的,唯有权势方能让人锦上添花,无权之人便是门庭空落。或许是早已习惯了起起伏伏,从前也不是没有过失势,只是没有比这次更严重罢了。司夜离早已习惯了众生百态,趋炎附势的势利,对这些也早就看淡,对于他的情绪反到没有丝毫影响,反正他一直以来都是个情绪不外露之人,很难看到他是喜还是悲,除非是他真的情绪失控。

    每日里他的作息都很规律,就像根本就没有发生被罢官一事,还是该怎样就怎样。然而比之他不淡定的则是结魄等人,流锦到还好,性子还算是沉稳,其余几人往常在外走的多,自然也就听到了不少关于坊间之事,难免就听到了近来朝中新贵,凤景行的风光事迹了。他不仅被西凤帝倚重,就连权贵都极力想要攀附上他,尚未过年就已是每日都有排长队的马车往府上送着各色礼单,深怕漏了谁会对凤景行不敬。这等话在结魄几人看来必是相当可气的,凤景行这么做摆明了是在对他们挑衅。就算当初司夜离掌权时,在朝中风光无两,也是低调惯了,从不会像凤景行这般横行无忌,让人看了憎恨。可偏偏凤景行就喜欢高调,越是华丽越是恭维他越是欢喜,自然就有人为了取悦他而大肆操办了。依着这份架势,贤王府今年过年该是比皇宫还要热闹。也是,凤景行低调隐忍了那么多年,好不容易扬眉吐气,眼看着朝中再无人能与他抗衡,就连司夜离都已不再是他的对手,只要再过些时候神不知鬼不觉的将他给除去,那西凤帝已无能臣可用,他自然就能将西凤帝架空,西凤还不就是他囊中之物?

    反观相府,过去风光不再,府中下人出行也战战兢兢,身怕招来闲言碎语,而他们也谨记相府的规矩,隐忍心性,绝不与人相斗争执。虽说相府往年都过得低调,就算是过年府中也并无喧哗的歌舞节目,但相爷又不是个苛责之人,该有的红包也还是都会有的,到了午夜也都会备烟花来放,府中也会有放花灯仪式,为了纪念先去的故人。然而今年在置办年货时,这些可否都要一起置办,皇上那边也不知会有什么意见,弄得众人都很是忐忑。看来还是尽量低调的好,免得落人口实,给相爷增添不必要的麻烦。

    这是如今相府日常,白日里门可罗雀,入得夜后到是有一人漏夜前来。着一身狐裘将脸罩在其下,只在她浅浅抬起头时守在外的官兵才看清她的面容来。她将手中的皇宫令牌递交给侍卫长,侍卫长确认无误后将她放入,只是神色微微有些奇怪,但转念一想也就不再多想,听说她以前就一直奉命往相府,如今也不能因为相府落难而阻碍人家,谁知相府是否还有复势的一天,他们还是不要得罪的好,做好自己本分。

    女子入得夏玉阁后,碰到的却并非是司夜离,而是听到消息前来的流锦摄魂等人,见了她颇有几分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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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失势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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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幻术没能忍耐住问道“主子从大理寺被放出来可是您所为?”莫不是她去求西凤帝了?

    沈暮娩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

    流锦几人见此纷纷跪下道“主子不让您去冒险,可您为了主子付出的太多,您这么做若是迁怒了皇上置自己于险境,您让我们如何向主子交代。”

    结魄也道“主子,请您受我们一拜,相府落到今日这个地步也就您能雪中送炭,不顾危险,这些恩情我们时刻都铭记在心,永不敢忘……”

    沈暮娩见他们如此大阵仗俱吓了一跳,忙将他们一一搀扶起来道“说的什么话,你们这么说可是不拿我当自己人看待吗?说起险境,若非有你们帮助,我又怎能从那个漩涡中脱身,该说谢的人是我。你们一直都叫我主子,是拿真心来待我,又怎不容许我倾心相待?再说阿离……我为他做什么都是应该的,不是么!”

    她的话让他们对她更是忠心耿耿,不由的就会关心起他们的婚事来,你一言我一语的说下去,好像那些事就在眼前似的。

    屋中燃着炭火,沈暮娩的脸上微微赧红,被他们说得不好意思。

    待司夜离进屋时,就听到一片笑声传出。暖黄色的琉璃盏下有明亮的火焰在不停跳动着,晕染了一室温暖。众人见他来自是不好再将玩笑开下去,都识趣的退出门外,特意将门关好,给了沈暮娩个暗示。

    沈暮娩脸上还有些余晕尚未褪下,斟酌着那几人先前的话。

    “越是这种时候你越是要避嫌,若是被西凤帝知晓于你只有危险。”他的话与他们如出一辙。

    沈暮娩有些叹息的想,果然都是一个主子教出来的,连说的话都一样,她也懒得再解释,寻了处地方坐下,笑道“我都已经这么做了,事实证明西凤帝也没有拿我怎样,你这是瞎担心,我懂得如何保护好自己。”

    见她全然不当回事,就是知道她懂他才担心,他在西凤帝身边多年,虽说他平庸毫无建树,但他绝非是昏庸,凡事都看得清楚,沈暮娩这么做无疑是将自己与他牵扯到一起,他若有什么西凤帝自然也不会放过她,她这又是何必,就不能让自己在局外,不让人操心么。

    沈暮娩自然看出了他的顾虑,她就是喜欢看他担心她的样子,那里满心满眼就只有她一人。女人都是自私的,谁都不愿与人分享。她忍了那么多年也受够了他身边总是有那些赶都赶不走的莺莺燕燕,并非是她不够自信,她只是觉得厌烦。她虽然懒得去对付他们,可总也要提防着像宁朝夕那样的人再出现,去考验他的心。若是宁朝夕不死,那他们中间就永远都横着这么个女人,怎能不让她如鲠在喉。就算她现在死了,她也知道在他的心里有一块地方藏着她,她也不同个死人计较,这点容人之量她还是有的,她只是不想再委屈迁就下去,这么多年的等待也该够了。

    司夜离也不反驳她的话,她既然会那么做必然是有信心的,正如她所说她在西凤帝面前的地位还是稳固的。他只是习惯了担心她,将她当成是个小孩子来看待,习惯了去保护她。可他怎么忘了,如今的她已长大,智谋才华都不亚于他,她已足够有能力照顾自己,并来照顾他。

    浸了浸双手后,他将炉子上烧热的水烫过杯盏后泡了杯递给她道“好,我现在已经说不过你了。”他的话中满是宠溺,她听了自是开心不已。

    喝了口茶道“如今西凤帝将你罢官,你打算如何做?”他泡茶的手艺越发见长,她都有些舍不得喝了。若是能日日都与他这般相处那就好了。

    沈暮娩的心思司夜离自然是不知的,只当她这么问是想知道接下去的计划,但他眼下确实还在等,答道“我还没想好。”既然凤景行好不容易压过他,又怎会轻易就止步,没看到他的计划前他是不会动手的,而且这其中还有个阿月,做什么都不能让她得了好处,对付凤景行的同时也要将此人给除去,否则必将会成为他的阻碍。

    “那我去求西凤帝将我许配给你吧。一来西凤帝对我多有信任,我们成婚能帮你解除困境;二来你如今既无计划,当是我们成婚最好的时机。”沈暮娩看着他认真道。从前他总说太忙,将此事搁置了又搁置,要么就是找各种借口,但自从上次去东燕见过明妃后他的态度明显有了松动,她才向他提起的。虽然女孩子主动提起婚事是要有足够的勇气,可他们毕竟有婚约在身,她也就没那么多顾虑了。

    “我不用你有盛大的婚礼,我也无需有多少人来祝福,我们只需简单的举行仪式,完成你娘亲的心愿就好了。这些不也是她一直以来都盼望着的事,这份婚约等了那么多年,是该兑现承诺的时候了。”

    她的话诚挚,可他却犹豫了,停止了手中的动作。杯盏中还有刚盛过的热水冒着袅袅氤氲,模糊了他的视线。这是朝夕最爱喝的茶,他正学着她的每一步所泡,那里满满的都是她的回忆,再容不下任何人。他明知道沈暮娩在此时说出这些话是需要多大的勇气,她所承担的压力与危险绝不会比他少。他也很想答应,这不只是他娘亲的心愿,还是许多人都期盼之事。可这些人中并不包括他自己,一边是对命运妥协,一边是抗拒,他在拉锯战中矛盾重重。算了吧,就这样吧,那人不会再回来了,他一遍遍催眠自己。如果不是她,娶谁又有什么关系呢,反正他的枕边永远也不可能躺别人,即便他的吻永远也不可能吻到她,他的身侧站了不同的人,那些都改变不了他的心意。所以他还在期盼什么呢,心不是早就死了,无畏的挣扎只会是徒劳,就算不是沈暮娩将来也会是别人,总要有那么个人来配合他唱完这场戏。然而这场梦中他演绎得了所有的角色,却唯独忘了该要如何去做好自己。他不知道这场梦何时才能醒,也不知道将来要如何去面对她,可他却知道他必须走下去,一路走来失去了那么多,牺牲的抛下的,无非为的不就是那一天,反正于他来说没有了她的日子,活着与死没有区别,所以他什么都不怕也无所谓。

    见他沉默沈暮娩以为他还在坚持,难免有些心浮气躁,为了自己的不知羞耻,也为了抛却自尊却得不到他的回应,气急道“你是不是还在犹豫,还是你压根就不想娶我?是因为你未能忘记她?”

    “你不是说过婚礼时想有你娘亲在场么,好,我就不信我找不到她。到时看你还会不会忤逆她。”说罢,她负气的转身走了。她也有她的骄傲自尊,她可以为他放弃所有,却容不得他的犹豫迟疑,那是对她放弃一切的侮辱。她承认她的自尊心在作祟,可他每每伤她时难道就没有想过她也是会痛的么?她不说她大度,可不代表她什么事都能看开,她想要的不过是他的一句承诺。相守那么多年,本就已经是水到渠成,若非有那么多变故他们早已成婚,她真的好恨为何会有那些变故。

    沈暮娩临走时那负气的喧闹声惹得守在院中的流锦几人心中都不痛快,两位主子为何会闹到这般,他们心中多少还是知道些的。

    幻术道“这日子可过得真憋屈,不行了,我要去喝几杯。”

    “你小子难道就没听说酒入愁肠愁更长啊,喝酒就能解决这些烦心事吗?”结魄与他勾肩搭背取笑道。

    “那还能怎样,主子都不发话,我们总不能直接就发难吧?”这也没个名头啊。

    所以说还是喝酒吧,就像主子有烦心事的时候不也将自己关在祠堂中喝酒么,以为喝醉了就能见到想见之人,把他们都关在外不得进入。可是他们早些时候实在是担心,也偷偷潜入进去看过,那个景象真的是,他们此生都不想再看到,也难怪主子不许他们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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