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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罪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清歌如觞




90.寻芳不问
    荀子墨见此神色一凛,杜丽娘既说得出自也做得到,她不惧这城中的商贾贵胄,她自有自己的能力,况且她多的是钱,可他这寻芳阁可经不起她的折腾。

    “杜婆娘,你要收走这寻芳阁我没意见,但你得让我心服口服。”荀子墨被激怒,傲然冷笑道。

    朝夕看他眼色心知要出事,待来不及拉住他,荀子墨已脱口而出。这话无疑合了杜丽娘的意,眼见她眼角眉梢都是笑意,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看来是有备而来。

    身后訾夙默然不语,全然是看好戏的津津乐道,连椅位都摆好,菩桃挑了茶水端站其后,桌前也摆上了果盘和瓜子,眉羽间皆是你打你的,我看我的欠打模样,实在有够可恨。

    杜丽娘不咸不淡笑道:“好,早知你这般不服输,老娘就让你继续当这跳梁小丑,你要比不是,我今日就出三人与你比,看你还有何不服。”杜丽娘说罢,拍了拍手掌,身后随侍步出两位容貌艳丽不可逼视的女子。一着红衣,一着青衣,体态轻盈,不言不语,站着便是一股浑然天成的绝色。

    女子步履生花,容颜覆雪,向着众人略一施礼,怀中凭空多出一把萧和一管竹笛。

    “三局两胜,荀子墨你出人吧。”杜丽娘虽这般说,但她明显只出了两人,第三人是谁,俱不得知。

    “杜婆娘你也未免太过自恃甚高,我荀子墨就算输也要输得光彩,不需你承让。你故意输我一局,凭的以为自己了不起”

    荀子墨一说,底下搬着板凳围坐着看好戏的众客这才恍然过来,原来杜丽娘故意只出了两个姑娘,若没姑娘比试,自然是荀子墨胜出,就算今日胜出日后也未免遭人口舌,这心计不为不深。甚至有人小声讨论起来,说杜丽娘太过嚣张,要荀子墨给她点颜色看看。但也有站在杜丽娘这边的,看好她有实力,两边俨然一副要拿出牌局,赌上一把的姿势。

    朝夕一阵恶寒,满脸黑线,这掐架也掐的忒有水平忒有文化了。

    “怎的这般吵闹,是为何事”幽凉上空突显一道熟悉凉薄的声音,朝夕一惊,只见窗户半开,掩面正是个熟悉的身影。说话之人气势十足的皇室派头,连质问都显得淡定从容,外兼华贵气度。他的眼中明显有丝愠怒和厌恶,却是在一身雍容中被掩饰的极好。

    他身侧侍从极有眼力的将雕花古门打开,他略略瞥了眼楼下,这才闲散走出。

    今夜坐在楼内的莫不有些钱有些权的城中贵胄,自古便是,那些个富甲哪个没有极锋的眼色,早就在男子说话那刻就惊觉,此时见男子出来,俱皆跪拜。满室一时只剩静默声和乌泱泱的人头。

    不好,他怎么来了!朝夕当下也是惊惧异常,好在她脸上唱戏时的浓妆还在,画得跟鬼一样,想必就算他亲爹来了都未必认得出。也好在她惊归惊,也早想到今夜会遇上些认识的人,心里准备是早做好的,只要不是那个人就万事大吉,再说按那人的人品应该是不会来这的。她受惊的小心肝微微妥了妥,跟着众人跪下道:“叩见大皇子。”

    “都起来吧,本宫私自出来,尔等如此这般是为要让父皇知道他又出了个不孝子吗本宫不过是请舅舅来喝个花酒,尔等就权当并未看见。”他这番看似玩笑的话说出,底下气氛倒是好了不少,不似先前般凝肃,也是被大皇子的亲和感染,众人慢慢起身,退离开正中主侧的扶楼,让出一条道来。口中皆利索回道:“不敢不敢,草民……微臣等皆未见过大皇子。”云云此话。他们中为官的多数是七品以下的小官,也有三四品的朝廷要员认出凤云殊的面容,像是宁浩、兰渊、司夜离等这种品阶较高的自是不屑来这种烟花之地,或有应酬实在难以推托的也会去些高档的青楼,比如是有些高雅的清倌呀之类能唱曲弹琴就行,毕竟他们的身份摆在那里,一则来烟花之地会影响他们清誉,二则伺候过他们的女人还能再去侍奉别人吗便是真有人愿出更高的价,只为“她是谁的女人”过,难道他们这些自诩清高的人就能容忍那么剩下的蝇头百姓和商人,又怎会有机会见到高高在上的皇室贵族,就算春之祭都是将百姓隔离开来的,只能远远观望沾染一下风采贵气。

    “原来宁将军也来了,也莫怪宁将军寂寞,常年打战在外,宁家军军纪严明,不容有女子,既是军妓都没有,他早年夫人便离世,未免自己常年在外耽误了人家,竟是连侍妾都不曾听说。况且听闻宁将军与其妻伉俪情深,曾许诺绝不再娶。男人嘛,总要有个女人来纾解……”如此都是些不堪入耳的话了。

    尤自竖着耳朵听壁角听得起劲的朝夕,身后被一只手捏住衣领拉了回来,美人笑得妖孽众生,冷不叮撞上朝夕不怀好意的眼神瞥着自己,这人方才不也听得兴起,作何要拉她,莫非他听得她就听不得见朝夕不高



91.寻芳不问
    另一边厢就不似这边的轻松氛围。凤衍与兰渊制定好计划,按照兰渊的指示是凤衍必须离开寻芳阁,其实原本他躲在京中就不是个办法,一旦被发现后果不堪设想。试想一个被派去赈灾的太子不在路上是怎会回事只是他这些年来实在将自己伪装的太好,未免西凤帝起疑,他这是几乎将自己都骗了进去。当然要想戏演的真实,有时候最好的办法就是自己置身其中,演到麻痹自己,就是最好的时机。凤衍无疑是个演戏的高手,自古以来没有皇帝喜欢自己的儿子在朝中拉帮结派,他们既是父子,又是君臣。身在皇家,父子之情是有,更多的却是君臣之礼。凤衍比之凤云殊更暗诸其道,他得承帝宠多年,深知西凤帝脾性,虽暗中也有穿插自己的人手,却都是些极为隐蔽的心腹,轻易不会出动。且在朝中能支持他的,思虑再三,眼下依是这个曾经教授过他的人最为熟悉,其余人都各怀鬼胎,轻易不会站到自己这边。

    兰渊既让他走,总有走的道理。如今定是有人泄露了他的行程,方等着他出去时抓个正着。他身边能知悉这些秘密的本就无几,没想到此人暗藏的眼线竟深。随着黔郡大部队前行的是与他长得极为相像的替身,在此前西凤帝早就派遣了好几波人先去提供物资银两之需,他担着皇室的名头仅是走个过场,这份赈灾的功劳就有了。为保他安全,除去几名朝廷要员,自也派了五千御林军跟随,有四千则是去前线助援,一千是随着凤衍将剩下的物资和银两运去的。其中,朝廷统共派了七员五品以上的官员供他差遣调派。文官三人,分别属正副三品;武官四人,分三人属正副四五品,又以一人达副二品。凤衍的分配分别为正副文武官员两人一批前往,分两次,这样物资和银两就能前后交接上,到他这里又为三个朝廷命官跟着,他身份尊贵,跟的两人是副四品的文武官和一位正三品的文官,只要不交谈,就不会戳穿。他们往日在朝堂上虽常碰面,但碍于身份与凤衍交谈的机会寥寥可数,就算素日听闻过他上朝发表朝见的,私底下只要没有什么重要的事一般都不会去打扰他,简单的交谈是看不出任何破绽的,除非是紧要的情况诉禀,那样才有可能穿帮。可谓能得知他不在随行队伍的人少之又少,这个人究竟是谁

    凤衍此刻无心再去理会这些,这个人既然知道他没有随行,如果在这里没有守到他,下一步估计就是要在朝官面前戳穿他了。思及这层,凤衍深觉自己今夜定要安然返回随邑,否则不用他计划,西凤帝就会先废了他。而兰渊也必须在众人发现前离开,若被看到他们一起,不用猜都明白是怎么回事,届时就算狡辩都再无人会信。

    “老师,要不我们再等上一等,他们不会彻夜守在门口的,又或者我们趁着花魁结束时随着人潮从前门出,未必就有人能注意到我们。”就是花魁赛不知何时才结束啊。

    “小七,你看你有把握赢他们吗”荀子墨奔下后台,拉住正要盾走的朝夕。他挑了扇儿和楼中稍显出色的女子,最后也是实在选不出来,只得问问她。

    朝夕想都不想拒绝道:“荀子墨,你没看见他们两个站在瑶台上那个气势,一看就是稳操胜券的,你就是找再多的人都未必能与之较量一二,又何必自取其辱。我没那个本事,我是有些小聪明,但那都是些哗众取宠的小手段,碰到高手立马露馅。你也真是,与杜丽娘置那个气,岂不白白给她添了美名,全了她的心思”朝夕真想好好敲敲他的头,你丫是怎么想的,这不是光着屁股让人家打嘛。真怀疑他是不是内奸,还是看上人家美色了,这么蠢的事只有他会做,他要蠢就自己蠢,别拉着她,平白拉低了她的智商。

    “宁小七,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家伙。”荀子墨咬牙切齿道,懒得和她多说浪费时间,转而恶狠狠瞪她两眼。就知道她是个养不乖的白眼狼,出了事溜得比狗还快。

    “别说我不厚道,他们心底可都认为你会输,就我看好你,所以你要争口气知道不,怎么都要给我赢下那个杜丽娘,别让她小看了你。我在精神上支持你,精神上,哈哈。”掐架什么的她最在行。

    朝夕作了个鬼脸,在訾夙没发现她时,背着他偷偷溜去了后门。她可不想再留在那里,自己一个大活人目标太大,多留一分就多一分危险,她直觉这阿爹可不比司夜离不管她,那毕竟还是他的亲闺女,真要闹出点笑话让他脸上不好看,她一个没丈夫疼又没爹依靠的人估计往后日子更难过。这为了以后考虑,她思虑再三,小命还是比热闹重要。这再一比,带着訾夙逃命也实为不妥,首先他在这里不熟,定是要跟着她开溜的,再者他还带了个拖油菩桃,訾夙是有武功,但关键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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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子凤眸略眯,眼底有着嗜血的冷意,与后者对视一眼,后者心领神会,退开了一步,避在树叶后。这个时候不宜太过吵闹,对付一个女人只需一人即可。可他们显然不将视为劲敌的白羽放在眼中,却是锐利的狐狸眼顿时惊觉掠向他们,然而为时已晚。男子从空中跃下,手下掌风不改,疾风迎面,扫向女子后脑勺。若他这一掌得逞,女子不死也是半残。掌力已是下了十成十,快到几已分不清他是从哪个方向而来。他这么做是为不让女子有时间叫出声,故而不留一丝余地,想要无声无息的杀了女子。

    他这一掌快,比他更快的是一团肉球迎空撞了上去。只见黑暗中比光之更亮的白狐用它那团并不比人强壮的躯体硬生生将一个大男人撞跌在地。小狐狸随之跌下,漂亮的狐狸毛上落下零星的点点血渍,比之男人的惨痛却真心不算什么。若非它有伤在身,男人那武功根本伤不到它分毫,之所以用躯体去挡使自己被迫受伤,全然是男人出手太快是它未所及的。那个笨女人还后知后觉的睁着大眼,活像见鬼了般盯着摔在地上的男子,全然是不知自己方才从鬼门关走了一趟。

    男人似乎也没有想到会被只畜生破坏,恶狠狠捂着被撞痛的腹部,警惕的观察着这一人一只。白羽见势挡在朝夕面前,未免男人再出手。它虽是知自己刚才那一撞迫使男人不敢轻举妄动,但依是戒备的一只蹄子趋前一只蹄子趋后,做好迎战的准备。白羽哪里知晓这两人的恩怨,自是不知男人为何要突然冒出来杀朝夕。朝夕却是在看清了男人的容貌时差点没跳起来,这也是她先前为何盯着他活见了鬼般,也幸好她脸皮够厚,脸上的浓妆够艳,底气够足,才敢与他对视。

    今日这荀子墨也算是够面子了,凤都两大最具权势的皇子都来了,真得告诉荀子墨,这寻芳阁可谓蓬荜生辉,往后说出去看不把寻芳阁的门槛都给踩烂了。

    凤衍本是做贼心虚,被朝夕一副老熟人的架势盯着,心里不免怀疑她是否认出了自己,原是要杀她的想法迟疑了一瞬。便是这一瞬,不知是否被守在后门的御林军听到,段晏带领着一队人破门而入,另一队人继续守着门口。

    官兵大肆围剿进门那刻,凤衍心知不妙,放弃了从这边走的捷径,那样会和御林军正面遇上。一眨眼,人已不见。留下朝夕和白羽。

    “你们从这边搜,你们从这边搜……”段晏训练有素的发号施令。

    糟糕,这是官兵整齐统一的声响。他们来干嘛这个问题尚没想通,麻烦的是但凡被他们抓到,你一个浓妆艳抹的人大半夜在后院装神弄鬼肯定是会被抓起来的,这抓了她的身份也就再瞒不住。她也真是够倒霉的,这跑路不成功,偏偏还要遇到一堆认识她的人,未免被抓还是先找个地方躲一躲罢。这寻芳阁别的没有,房间多的是,她就不信他们会搜房。

    “主子,他们来了。”男子无一丝温度说道。

    “没事,你先去追他们,别让他们有机会逃出去。”说话之人语气更冷。

    他们本是要尾随着凤衍他们,既无意露面,便等他们真要从林石中出去再加以阻拦,故而迟了那么一刻,也就错过了方才凤衍杀朝夕的好戏。现下赶到时段晏正带了人冲进寻芳阁,官兵训练迅疾,寻人速度更是惊人,不下便已来到他这边。他本是戴着银制面具,没什么好怕的,但未免他们见他举动诡异越加会注意到他,遒劲修长的指腹触到面具边沿,将面具从脸上扯下,露出一张绝世倾颜,神色冷漠,一贯的淡然如斯。他站的位置其实靠近厢房,光束被南边的前厅挡住,后又种了一棵硕大的菩提在院中,他笼在菩提下完全不会成为显眼的目标。此时随意的走动已是不适,他也自认为若非实在需要避上一避,跃上树顶是为个不错的办法。

    然而,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这句话用来形容此刻当真是贴切。

    官兵分散开两人一波,密集的搜寻可疑人物。朝夕避开了几波,离她不远处又有两人,她此时已到了姑娘们居住的厢房,当然不会放弃这么好的机会。正待她靠近厢房时,月色朦胧下仿佛有个人影一晃而动,她方要收势,脚下跑得太快,步伐不稳已朝着那人扑了过去。心里暗叫不好,官兵也发现了她的踪迹。原是她踢到了旁边摆放的花盆,惊动了他们。

    “什么人”他们这一叫喊把附近的官兵都惊动了,都随着声音往厢房这边靠近。

    男人原想走,没想到会被朝夕摔倒时扑到了身上,她此刻抱着他大腿,拖延了他的时间。他踢了踢脚,将她甩开。朝夕再次摔在地上,膝盖一阵疼痛掌心也隐有刺痛,许是磕到小石子磨破了。朝夕先是想让这个男人替她做个掩护,转念一想,她摔倒时他连搀一下都无,又将她踹开,想必是个绝情的人,未必会听从她的话。若想人救她,不如先自救。她一向都不是那种软弱的人,再说人家凭什么



93.寻芳不问
    夜已西行,月色正融。

    耳畔烟袅笛音方歇,犹似未散去。众人屏息凝神聆听着缥缈弦乐,恍然不觉时日,都道堪比天乐,哪还有人能比之。人群中有人却是有幸听过比之更为仙乐之人,只是那人不再得,也便不再开口反驳。

    众人尚沉浸在笛乐中久久回味,这边琴音已起。瑶台上女子飘然的舞步冉冉升起,一个旋踢一个下腰,又是别有一番风味,全然入到另一种境界。柔软的身段在绣衣下玲珑旋转,好似一团火凤在空中舞动,又好似一团烟火猛然盛开又卒然跌下,揪得人心都跟着跌宕起伏。这舞是真心精彩,每一次的旋动都似恍然是在绽放最绚丽的生命,看似跌宕过后又是更激烈的旋动,仿佛怎么跳动都不够将舞姿发挥至极致,却又已然是淋漓尽致。

    扇儿想赢这场比赛,任何一个普通的人都看得出来。她在用生命用全部的力量去捍卫这场尊严。在场的人都怕她一个转弯会跌落,她一个瘦弱无骨的女子怎的会有这般爆发力,她的身体又怎么承受得住这自虐的舞步,每一个下腰都几乎将自己生生折曲,要练成这样得要有多少年的功力,才能柔软成这般看着都觉得疼。

    然而在众人替她心疼时,她也就真的折然而下。在一个猛烈的旋弯后,淬然跌落,从空中翻滚坠地,狠狠摔在地上,发出嘭然的一声巨响。

    扇儿闷哼一声,疼的几已不能动弹。

    荀子墨见状立刻招了人跃上瑶台,将扇儿扶起,询问道:“怎么样,可是伤到哪里”

    扇儿缓了好一阵方才缓过神,疼的龇牙,“脚好像扭了,动不了。”她身上本就有伤,此话已是耗了她极大的心力,话罢再开不了口,虚软的靠在荀子墨身上。荀子墨将她扶到一边藤椅上,让她靠着,拂袖替她检查伤势。

    台下将此情此景全然看在眼里的杜丽娘冷冷哼道:“荀子墨,看来是天要亡你,你现在还能怪得了谁”她最厌烦他这副对谁都好的模样,连带着一丝耐心都失去,真想看看他痛苦的样子。

    荀子墨懒得理会杜丽娘的冷嘲热讽,查了下扇儿的脚踝,她是伤到了筋骨,虽非骨折那么严重,却也是骨裂,若非好好调理,将来怕是要留下病根。他又查了她的伤势,她伤势未愈,眼下是再次伤了心肺,莫怪她会疼成那样,不过是她不懂医理才会以为自己没事。

    “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没能完成这场舞,否则……”扇儿满心歉疚道。

    “别说了,没有什么比你身体最重要,我扶你去休息,什么都别想,其余的事我来处理。”荀子墨向凤云殊告退,凤云殊摆摆手,让他先去安置扇儿。

    这本是场实力悬殊的较量,荀子墨会输是必然,没想到他竟输的这般惨烈,不需评比已见分晓。而他,见大势已去,也不再挣扎,等待着最后的审判。

    朝夕随后又折返而回,听着笛音渺渺指间不觉悠然兴起,她已许久都不曾吹过一曲,身体的每个细胞都痒了。她是个音痴,对同样琴技高超的人甚为赞赏。

    待她再次混入人群时,没想到内堂却早被官兵包围。众宾客全围聚在花厅内,有些胆小的脸色泛白,有些则交头接耳,小声嘀咕着什么,朝夕听不清,从他们嘴型来判断大体不过是问发生了何事,众人都不知。到是段晏先给凤景行和凤云殊行礼,禀明此行目的,让他们莫要惊慌。然他这一说,众人更是惊慌,彼此面面相觑,深怕这刺客就藏匿在同伙中。

    “你去哪里了”荀子墨气愤的将朝夕拖过来,质问道。他都要翻天了,她还有心思瞎晃。朝夕张了张嘴,想要解释,又觉实在不知如何说,再说那件事她一个姑娘说出来也不太好。偷眼瞟去,白羽却不在杜丽娘身边,她思来想去也想通了些事,白羽是为她而受伤的,也不知它伤的怎样,这么多官兵围着它能去哪里说起来,她梭巡了一圈也没见到訾夙美人,他又去哪里了不会去找她了吧。心中担忧,全然未听瑶台上的贵胄在说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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