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罪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清歌如觞
朝夕心中大骇,抱紧白羽的手隐有颤抖,不敢置信宁浩说出的这番话。他说的话中指谁太过苍白,任谁都能听懂其中的意思。不可能是他,正如宁浩说的他不懂武功,这样傲视天下鄙睨众生的一个人,他要有武功为何要藏起来,世人皆不会对其有所争议,没有哪条律法上注明懂武的人就不能掌文官了啊!再说这个银面男子分明就是她在寻芳阁中挑衅的那个,若是他她不会认不出的。她爹不过是想寻个借口杀人罢了,何必非要赖到司夜离身上去呢。不,这或许是阴谋,那人本无缚鸡之力,此刻又身陷宁府,若她爹杀了人再伪造成是司夜离,朝中必定痛失良臣,然后再控制他借其力也未可知呢她的想法也许太过疯狂,但她宁愿相信那个不可一世的冷面男人是真实的,毕竟他对她的厌恶和冷漠都不是刻意装出来的,他不会无缘无故的讨厌她,除非是她的身份。那她与宁浩呢,这个名义上的爹终究不是亲生的,她心里的天平偏颇了,她是怎么都想不明白的。如此,爹请恕女儿不孝,不管他是谁女儿都要冒险赌一次,赌了也许是错的,但不赌就必定不会对。
“小羽,你躲在这里别动,姐姐有事要做,你千万别出来,万一出来被杀我可就把你狐狸皮扒了当衣服穿的。”朝夕警告的拍了拍狐狸头,将白羽往山洞中塞。
白羽呜咽了两声,耷拉着脑袋算是默认。主人您别这么小看我好吗好歹我也是灵兽,有那么容易被杀吗而且主人您想要我皮毛是什么意思,主人您不爱小羽了。呜呜……白羽蜷缩着小身子,将自己滚成一团球,它再也不喜欢主人了,主人就知道欺负它,以前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它要离家出走,出走……
白羽小朋友貌似对离家出走情有独钟,也不想想当初它就是闹着出走才会连主人最后一面都没见到,但也好在它是跑到杜丽娘那边才会免遭一难,不然也该是黄沙裹身,尸骨无存了。如今又来这招,想是狐狸脑袋不记事,容易忘记伤痛。
朝夕捡了地上残落的刀,刀锋锐利,削铁如泥的寒刃上此刻布满了鲜血,她避开前方缠斗在一起的身影,毫不犹豫刺向她本是受伤的左手臂,一刀下去血流如注,结痂的伤口瞬间撕裂,疼的她浑身打了个哆嗦,满头冷汗如置身在寒冬中。拔下刀刃,任由鲜血浸染她雪白的亵衣,微风吹散她鬓角的碎发,她整个人因疼痛而苍白如纸,这手短时间内怕是好不了了,将来也不知会不会留下后遗症,但眼下她顾不了这许多。
她捂着受伤的手,狠狠掐着伤口,血从指缝中流出显得触目惊心。
“快来人救我,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我乃堂堂相国夫人你们也敢行刺,我爹可是镇守西凤的将军,谁给了你们雄心豹子胆,啊……”朝夕惊恐的尖叫。她这一番话既让靠近银面男子的府卫听到她的身份,又给他们错觉好让他们去救她。她怎么说都是宁浩的女儿,府卫们不会见死不救的。
几个府卫听到喊叫声方要赶去,分神的瞬间已是一刀毙命,又似不敢相信又回过头去看身后之人,脚步与身体形成了反方向,呈怪异的姿势向地上倒去。
不过瞬间之事,银面男子就有了突围的时间,他自然也听到了朝夕的声音。与她四目相对的刹那,他眸底深沉如谭,幽暗深黑,看不清他在想什么,银面将他全部的表情都藏起,唯有他那双深邃的眼眸紧紧盯着她,仿佛要将她看穿。
朝夕勾唇,笑容冷艳,从容镇定的气势如地狱走来的修罗,她一身亵衣褒裤丝毫无损她气质,她反手握剑,只身避入剑刃,将他手中的剑尖抵住自己咽喉。两人彼此身体紧贴着,她的气息撩人不断缠绕着他鼻翼间,她的头贴着他耳畔,两人身高不过差一个头,她吐出的气呵在他颈间,有种麻麻的感觉。
“听着,你只有挟持着我才有可能活着离开,我给你一个反败为胜的机会,但你记住有一天要偿还。”朝夕冷静诉说着,她若非这样说银面男子岂能放下戒心去相信她。
“好,一言为定。只是你既身为宁浩的女儿,又为何要忤逆他转而来帮我”银面男子声音有种压抑的低沉,似暴风雨来临时骤变的天气令人抑郁的难受。
朝夕忍受着这好似烧伤的嗓子,心底却隐隐叹了口气。她其实是害怕听到银面男子说话的,她怕听到熟悉的声音,也怕自己好不容易催眠的内心会奔溃。如今这个声音的主人是另一个人,她没
143.暗生情愫
“爹,是女儿不好拖累了您。闪舞”朝夕稳住身体,对于宁浩最后的犹豫她还是感激的,至少他还是疼爱着她的,用他的方式关心着她。这种父爱她虽不能感受,但心怀感激,也对自己的任性感到内疚。
“罢了,罢了,只要你没事就好。”宁浩目色如炬,紧盯着远方的夜色,对府卫道:“都去救火。”
“是。”府卫们面面相觑,不敢多言,转身就走。
“宁儿,你这是怎么了岳父大人都怪小婿不好,没有看好她让她半夜里出来,不知发生了何事,怎的这么多人围在这里,宁儿怎么也受伤了”远处衣衫整齐的袍服男子踏着月色而来,脸色焦急,他身侧跟着侍卫流锦。两人身上袍服干净并无异常,连神色动作都一派坦然,丝毫看不出别扭,仿佛对于他们来说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就真的是从睡梦中而来,无辜的令人不忍责备。
朝夕眨了眨眼,几乎在同一时间的功夫他是怎么出现的若说他就是银面男子连她都不信,这速度对于普通人来说根本不可能做到,就算是轻功来回也没那么快,这穿戴这从容这气度完全还是那个世人景仰的相爷,哪里有半分受伤的样子,他的身上也没有半丝血腥味。她方才可是与银面男子靠的极近,他身上的血腥味丝毫掩盖不了他受伤的事实。
“没事,方才就是有几个小毛贼进来偷东西不仅放火烧房,还将闻讯赶来的夕儿给刺伤了,贤婿莫要心急,知你疼爱夕儿,我已派人去请大夫,让他去夕儿房中看诊,夕儿受了惊你回房好生安抚她吧。”宁浩说的滴水不漏,就像方才什么都没发生似的继续与司夜离客套的寒暄。
朝夕瞥了眼自己的阿爹,看来都是演戏的个中高手,翻脸比翻书还快。在没有抓到任何把柄的情况下宁浩是不会对司夜离公然翻脸的,至少在揭开那层伪装的面纱前彼此都会将表面功夫做全,绝不会给人留下一丝可以打击自己的把柄。
司夜离将朝夕从宁浩身边揽回自己怀里,笑斥道:“不好好在房中歇息跑出来凑什么热闹,万一有个好歹可怎么办,这若是在自己府中还好办,如今你才回趟娘家就受罪,这少不了要被别人说三道四,我看你还是早些回相府吧,等以后我再陪你回来。”
朝夕挣开他的怀抱,与他避开些距离,她极是不喜这人状若深情的模样,她不要这种虚假的疼爱,一眼就能看穿。奈何她的反抗没用,司夜离小心避开她的手,牵起她另一只手,拽着不情不愿的她往梅香阁走。
“说什么说三道四”朝夕凝眉问他。
“自然是说我护你不周,也说宁府没有相府安全之类的话,你是想让别人觉得堂堂一国镇侯将军竟然在自己府中让自己女儿受伤这种事说出去光彩吗”男子勾唇冷笑。
身后宁浩盯着两人相携而去的背影脸色阴霾,他说的没错,他是顾虑到这些,他也没有想到宁朝夕会突然出现,否则今晚的事绝不会是这样。
回到梅香阁,芷澜早携了芷慧等几个侍女候着了,见着她来忙跑上前左右查看,看到她手上又撕裂的伤口后眼眶泛红,偷偷抹着眼泪。
“好了芷澜,你怎么出来了,芷慧说你身子不舒服,你快去躺着吧。”朝夕拍了拍芷澜的小脸,将她脸上的泪拭掉,她庆幸芷澜没有跟着自己,否则她碍手碍脚定会哭闹什么的,做事非要被她拦着不可。说起芷澜,她怎么将白羽给忘了,糟糕,白羽可千万别有什么事好。
“你要去哪里,身上还负着伤呢。闪舞”司夜离拽住朝夕的身子。
“我要去找小羽,它被我丢在假山后,我若不去小羽会担心的。”朝夕推开司夜离,懵懂的往前冲,她哪里还顾的上自己的伤,反正疼到现在反而没感觉了。
“奴婢听芷慧说小姐在府中出事奴婢哪里还能躺的住,小姐快回房中包扎,奴婢这就替您去找那小狐狸。”芷澜扒拉干眼泪,说罢转身就冲出了梅香阁,朝夕都来不及喊她。
在司夜离的示意下流锦也上前来拘礼,“奴才也去找那小狐狸。”他眼神恭敬,对朝夕规规矩矩行了个礼。
这是朝夕第一次在司夜离身边的人身上看到这种态度,不再是嚣张不再是目中无人,甚至也能对她客客气气,居然还要替她做事。这突来的转变令朝夕无从适应,他们还是对她爱理不睬吧,她还比较习惯,千万别再像他那个抽风的主子那样了,她都要产生幻觉了。
“芷慧,你们去烧些热水来,等会大夫来了让他进来,还有再去找身干净的衣裳。”司夜离吩咐完,拉着呆滞的朝夕进入卧房。
“你们看,相爷多爱小姐啊,好羡慕呐,那天小姐喝醉酒也是相爷将她从檐顶抱下来的,坊间还说小姐在相府不得宠,说相爷根本不喜爱小姐,真真是胡说八道,他们是嫉妒着呢!”侍女们在朝夕背后小声嘀咕着。
朝夕瞥了眼身侧之人,耳根绯红,从脖颈蔓延到脸上,索性夜色深浓难以发现,不然她都要捂
144.暗生情愫
坐在她对面的男子擦拭的手一滞,继而又微不可查的继续替她清理伤口,扬眸看着这个纤弱的女子,她也不过是个可怜人罢了,是他有时做事太过无情,对她也太过心狠。闪舞她方才的那番试探何尝不是他先试探的她,如今知道她没有问题,他抬手顿了下,笨拙的揉了揉她的额头。这个动作他从未做过,也不太懂如何安慰女孩子,但见别人用时大抵应该能有些用吧,他能给的不多,但以后也不会再为难她。宁朝夕,你用你的方式换取了自由,从今之后我不会再利用你,你若想飞我必不会再困住于你,在我的能力范围内绝不再将你拖进我与宁浩的事中,你应该在这世间好好的活着,替我们这些没有权利享受快乐自由的人,去过你想过的生活,终有一天你会明白你会忘了这里的一切,这里的腥风血雨不是你向往的。
这个动作她记得訾夙也曾揉过她的头,那时她并未觉得有什么,可换了个人为何会令她心中有份悸动的情愫她是怎么了,她该管住自己情绪的,她不能任由自己无谓的陷进去,陷在他温柔的情势下。
这时恰是芷慧领了大夫过来,大夫打着哈欠,背着个药箱,见了司夜离忙打起精神来行礼,看来瞌睡也少了一半。
“老朽见过相爷,见过夫人。”
“先生请起,劳烦替我娘子查看伤势,她的手原先就为了救我受过伤,如今伤势未好再次受伤会否留下后患”司夜离客气扶起大夫,又让人给大夫看坐。
他这么说是早就知晓她为他受伤的事了朝夕的心中像是被扎了根刺,密密麻麻的疼了起来。
大夫放下药箱,查看了下朝夕受伤的小臂,又从药箱中取出一根银针去挑翻裂的伤口,朝夕疼的哆嗦了下,又不敢挣扎,额上冷汗冒出。司夜离取了干净的绢帛浸了水替她擦掉冷汗,他擦的仔细丝毫没有扭捏,在外人看来相爷与夫人鹣鲽情深,好一番羡人的场景。大夫偷眼瞧着他们,弄得朝夕面露尴尬,她取过绢帛道:“我自己来。”说罢就再不让司夜离插手。这厮能不能别老在外人面前演戏,他不累她看着慎的慌。
大夫吟吟而笑,对于他们之间的小情趣甚觉温馨。取了药箱中的短刃对朝夕道:“夫人先前的新肉未长好,如今新肉又变成烂肉,若不刮骨剃肉怕是长了皮肉都一样是在腐烂,这伤口会反复发作好不了。”
“啥刮骨剃肉”芷慧在边上惊呼道,她咋咋呼呼的令朝夕本来没怎么害怕的,此刻反而不太敢对大夫有信心。她还是相信荀子墨的技术,万一他有办法不用刮骨剃肉呢,这方法想想就太过恐怖,她能不能反抗说不呢
“我还是不要治了,也许没那么严重,大夫你给我包扎包扎,我去找荀神医看看,他定能找到其他办法的。”朝夕讨价还价央求着大夫,就差没将大夫请出去了。
“说什么呢,你这手是不要了,若不现在治拖的时间久了必定废掉。”司夜离冷然道,将她悄悄躲过去的身体又拽回来,厉声道:“你若再动,我就让他们将你按住。”
朝夕抬头,果然看到阁中侍候的几个侍女都围着她而站,大有将她扑倒的架势。朝夕哀嚎的看着他们,她是招惹谁了,为什么要捅自己一刀,她不捅这刀顶多在她爹面前效果差点,但凭她的演技和三寸不烂之舌还骗不得她爹心疼么结果她爹对她是心疼了,她的牺牲也太大了,这买卖不划算,她要找银面男讨回来,她这一刀可不能白挨。
大夫面色难看,将短刃在烛火上来回的烤过,火焰将短刃烧的通红。他又拿出金疮药置于案上,备好干净的绢帛和铜盆,鄙视道:“夫人,您这外伤老朽还是会治的,若换了荀神医也是同样的疗法,不将烂肉剔除根本不好上药,且伤口会发炎溃烂,届时就不是这么简单了,没有更好的方法,行军打仗皆是如此,古来如是。”
可这剜的不是你的肉啊。她也是贪生怕死的好么,她最怕疼了,疼别人是看着热闹窃喜,疼自己就另当别论了。
“你若疼就咬我吧。”司夜离将手背伸过去置于她唇下。
这厮是演上瘾了吧。朝夕挥开他的手,将大夫递与的绢帛咬进嘴里,她像是那么懦弱的人吗!
大夫见她准备好也不再废话,拿起淬红的刀子就往她伤口上捅,他动作麻利的剜着血肉模糊的口子。一边用绢帛将溢出的血擦掉,一边撒上药粉。
朝夕疼的脸色泛白,原是想看的,但她实在没忍住闭上眼睛,心底默念感觉不到感觉不到的话来催眠自己,她紧捏成拳的右手忽然被一只温暖宽厚的手掌包住,将她陷进血肉里的指甲翻出,转而紧紧捏住她的手,将自己的力量传递给她。朝夕这时已无心理会他,就任由他去,随他演戏也罢真心也罢,她的心思全被疼痛包裹着,再想不得其他。
随着大夫越往里剜,疼痛也随之翻倍,冷汗浸湿了她的衣襟,连先前割了条小口子的脖
145.暗生情愫
暗影了然的点头,“是。”主子既然都说到这份上了,他被派来问这么丢脸的问题也算任务完成,谁让他猜拳猜输了。
“那只小狐狸找到了”男子步入自己房中,将身上的衣衫脱下,置于架上,这才露出他深浅不一的伤。只是方才情况紧急,为演好这场戏他草草擦了上好的止血药,伤口并未处理过,现在空下来才让候着的摄魂替其包扎,有几处伤口深可见骨,忍着疼痛,借由月照的光亮一点一点上药。幸好宁朝夕方才的一番试探他早有准备,才能彻底打消她的怀疑。他的身边不想有怀揣着阴谋之人,而这个人偏偏又是他一眼就能看到的敌人之女,这种掣肘的滋味会让人时刻有种被人扼住喉咙喘不过气的感觉。当初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他被逼无奈想出替西凤帝解决的方法,娶她是假,要她死却是真,正好成全了他的计划。没想到会有后来发生的那么多事,正如她说的现在是他在欠她,这个女子总能令人大开眼界。好吧,他像是欠人情不还的那种人么!
“找是找到了,就是凶的很,任谁碰了都要被咬伤,蜷缩在石头缝里一副委屈模样到是可爱的紧。”流锦想起白羽那可怜巴巴的样子打从心底就想笑,那丫头不怎么样,没想到她的宠物到是招人喜欢。
“那只狐狸有灵性,好好调教假以时日定不一般,这件事就交给你了。”男子撩眸笑道,拍了拍流锦的肩,“去早点歇息吧,明日准备回府。”
流锦面色青红交错,整个人都在风中凌乱。他确然觉得那小狐狸可爱,但也仅在逗弄的份上,真要调教什么的他不得被折磨死啊。
摄魂不怀好意的同样拍了拍流锦的肩,掩唇偷笑,虽说兄弟有难同当,但这件事还真没人能帮上你了,你自求多福吧。临走前好心的替他出馊主意,“不然你去找宁朝夕让她帮你,那小狐狸最听她的话,只要她开口小狐狸还不是你让往东就往东,你让往西就往西,保准喊你是大爷。”
流锦鄙视的瞪着他,老子就算被小狐狸折磨死都不会去求个女人,这种丢脸面的事往后他还怎么在众兄弟中抬的起头,不得被他们天天嘲笑死。
小狐狸你等着,爷要治不了你爷就跟你姓。
可怜的白羽打了个哆嗦,是谁在念叨小爷,小爷可只喜欢自家主人,除了主人谁都休想动我,哼。某只小狐狸傲娇的扭了扭尾巴,想起主人那个没良心的它又耷拉下脑袋,主人你到底在哪里,不要又丢下小羽。
——
翌日,阳光晴好,白云万里,晨起就照的人暖烘烘。
朝夕一早就被芷澜他们几个侍女给拖起来梳妆打扮,说是准备回相府。朝夕心底咯噔一下,司夜离对外放言是说府中事物繁忙不得多耽搁,而她则是身子不适需回府好好调养。这个借口虽说有点烂,但却意外的成功。宁浩非但不阻拦,还要她体谅夫家,记住自己本份,操持好家务,别担心家里,他会照顾好自己的。这离别的一幕可真是够狗血的,戏演到这份上也不容易,朝夕于是也摸了几把眼泪,说什么女儿不孝之类的话,引得过路的人侧目,好一番父慈子孝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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