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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卿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枕冰娘

    话说得直白。窦安眉一横,又要嚷嚷,跹跹却瞥了他一眼,及时接了话头:“辛姑娘直来直去,同样好气度。那跹跹斗胆,就一一回姑娘的话。若是三个回答姑娘都满意,可否就此考虑,纳我为辛家人”

    辛夷点点头。辛歧和辛芷颔首。见满堂无异议,跹跹才婉婉说下去。

    “一,关于出身。奴乃花间头牌,向来卖艺不卖身,哪怕捧千金而来,跹跹也未失清白。况且此后从良,恪守妇道,相夫教子,跹跹都




第三百九十九章 回京
    看到辛夷忽略了杜韫心的无礼,直接拴了结,杜韫之感激地连连拜谢。跹跹也给辛夷面子,主动上前一福。

    “杜韫心杜姑娘,奴敬杜家是百年仕门……”

    “敬既然知道我杜家是百年仕门,又怎稀罕你个窑姐儿的敬!这份敬从你个窑姐儿口里说出来,都是脏了我杜韫心的耳朵!”杜韫心兀地打断了跹跹话头,冷笑阴阴。

    这次,不待窦安和辛歧发话,不待杜韫之补救,辛夷猛地一拍桌案,厉声喝道:“杜姑娘休得无礼!你如今也不过是我辛家的食客,和尚能教舞挣银子的跹跹比,也高贵不到哪儿去!”

    这话怼得露骨。杜韫心蹭的一声,从脸颊涨红到脖颈:“辛姑娘,你不要因小失大!赚银子算什么我杜韫心是官家小姐,她不过是窑姐儿……”

    “除了你杜韫心是官家小姐。除了这点。”辛夷也兀地打断杜韫心的话,凤眸凛冽,“还有那点,让你有底气说出方才的话”

    辛夷本以为,场中所有人都以为,这般直白的挖苦,已经能打碎杜韫心的执迷不悟,平息这场风波。

    然而,所有人都低估了杜韫心。

    低估了她的执念。

    “就凭这点,就够了!”杜韫心丝毫不觉辛夷话难听,反而骄傲地一扬下颌,“士农工商,尊卑有别!我杜韫心是官家小姐,骨子里是最尊贵的仕门血脉!”

    辛夷的火顿时就下去了。她不是消气,而是觉得,无论和杜韫心说什么,都像是对牛弹琴。

    没用。自然也就分不出对错。

    拿来“士农工商”当饭吃,念着“尊卑有别”作枕眠。杜韫心只怕这一生,活着就为这八个字,那和她讲其他任何道理,都是镜中月,水中花罢。

    但辛夷彻底的冷了心。对杜韫心这个人,由着杜韫之或者往日的情分,都彻底冷透,虽然目光是朝向杜韫心,却如看个陌生人。

    “罢了。纳跹跹入门,是我辛家事。爹爹和我已商议妥当,就不劳杜姑娘操心了。”辛夷淡漠地转过头,根本不管杜韫心是何表情,“书公子,你以为如何”

    最后一句话是对杜韫之所说。

    杜韫之见辛夷揭过了这茬,感激不已地下拜:“这是自然。说到底,都是辛家事,我二人也不便多嘴。在下会管好家妹,不让她莽撞。还望各位多担待。”

    言罢,杜韫之很是客气地一一向诸人致歉,尤其是面对跹跹,弯腰都快碰到膝盖了,一趟下来,累得腿都在打颤。

    屋内终于迎来了安宁。诸人静静地受了这一礼。见哥哥如此,杜韫心也不好再开口。辛夷却无奈地摇头。

    堂堂书公子,千金不折腰的人物。却由着个不争气的妹妹,腰屡屡向人弯下,骨头都低了三分。

    可怜。又可悲。但瞧杜韫心执迷不悟的样子,只怕这孽缘,往后还有得受的。

    “都散了罢。”辛夷深吁一口气,叮嘱了些月钱米粮的分配,便当先离去。

    诸人陆续离开,杜韫之经过杜韫心身旁时,素来宠溺妹妹的脸,也多了分寒气:“辛姑娘屡次相助,对你我有大恩。若你再对辛姑娘出言不逊,休怪我……”

    “怎么哥哥,你还要向着外人爹娘去世前,把我托给你。如今世上就剩了你我!如今你为着外人,要对自己的妹妹倒戈相向”杜韫心秀眉一蹙,眸底瞬时盈满了泪花。

    杜韫之脸色复杂。拳头攥紧又松开,似乎挣扎着什么,却最后只留下“好自为之”四字,就推门离去。

    再未理杜韫心半眼。方才弯腰行礼过多的脊梁,有些疲惫,有些伛偻。

    原地就剩下了杜韫心一个人,浸泡在饴糖般金灿灿的夏阳中,好似浑身燃起了烈火。

    七月,日光流金。淬人心,烬黑白。

    而在另一厢,太液池,太液亭。

    太液池位于大明宫后宫,一池碧波无澜,在



第四百章 吾儿
    理所当然的话,惹得江离喉咙动了动,不得不咽下股气:“当初皇上御幸江南,王家趁机对辛府动刀子。皇上对她说,能解此次危机,则有大赏。”

    “朕是这么说。但下来后一想,时机不大成熟。和王家的结,到底是‘私’。不足撑得起‘内廷行走’的赏。”李赫答得没有遮掩。

    “今儿辛夷作诗赠国礼,于两国邦交有大功。皇上又言赏赐,这次,还真就赐了。”江离眸色一深。

    “因为时机成熟。作诗赠礼,是‘公’。前者‘私’,后者‘公’,明显是后者,更能当得起‘内廷行走’。若是因‘私’而赐权,只怕儒生就不是叫嚣,而要直接闯进辛府了。朕已经很尽力在避免风波了。难道你还要怨朕欠了她一次赏,找朕讨回来”李赫佯装委屈地抚额。

    江离眸色愈深,一字一顿:“内廷行走。从辛府危机到赠诗国礼,皇上早就想好了。酝酿了数月,不过是要找个合适的借口,把这个赏赐出去。而绝不是外面认为的,皇上龙颜大悦,兴致来了,随手就赐下了。”

    “不错。朕是早就决定了,很早之前,很早。”李赫古怪地咧咧嘴,伸手在棋局上落下一子。

    砰,一声清响。惊心动魄。

    “并且,朕很早前就决定的,不止是这一步,是整盘局。一步一步,这只是开始。”

    “什么局”

    “培养一个选王的局。”

    李赫兀地盯紧江离,一笑。无声无息,却让人脊背发凉的笑,明明是脸色苍白老态横生,却让人觉得恍若被头饕餮锁定,动弹不得。

    江离微微眯了眼,一股戾气从他眸底迸发,毫无畏惧地迎上那头饕餮,冰冷的挑衅,让四周的寒意恍若凝成实质。

    若说目光也可是战场,那此刻二人的对视,就放佛千军万马,无声中已是浮屠遍地。

    太监宫女们缩了缩脖子。

    离得最近的太监郑忠叫苦连连。明明是盛夏,他的背心却起了阵冷汗。

    “别以为我会叩谢隆恩。仅仅是一个内廷行走,儒生们就快掀了辛府。皇上,您这是把她往火坑里推。”江离幽幽道。

    李赫眉梢一挑:“那你得怨百晓生去。棋榜上榜,天意选王,是如何惊心动魄,你自己也清楚罢。况且,你怎知她自己不愿虽然是遍地荆棘,但只怕她心里也乐哩。”

    江离眉间的戾气顿时就软了下来。

    他确实清楚,自己也不乐意承认地清楚:只怕她心里也是愿的。

    将棋局握在手中,掌控这条命的主动权,生死由我不由天,哪怕踏遍白骨身沐鲜血,也一生恣意无悔。

    她是这样的女子。

    也因此,是倒映在他眸底的余生。

    江离无奈的一笑。怨不得皇帝,怨不得百晓生,只怨他自己,怎就被她迷了心,还迷得死死的,任她翻了天覆了地,他也半分逃脱不得。

    “罢了。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我信她,信我的女人,无论皇上如何出棋,她都能平安接下。”江离叹了口气,眉间氤氲起温柔,“我倒不如提醒皇上一句:她不是任你摆布的棋子。皇上自己可得小心了。”

    “她当然不是棋子。她在朕的局中,只有两个身份。或者说,朕给她,只有两个选择。”李赫瞧着男子眉间温柔,脸上多了分阴冷——

    “要么是臣子,要么是敌人。”

    “只有这两个选择”江离笑一僵。

    “不错。”李赫顿了顿,瞳仁冰冷,噙着来自帝王不容置疑的威严,“至于当初第三个选择:入宫为妃,你不是早就否了么。”

    帝王只有两个选择:要么为皇家所用,要么为王业所诛。前者脖颈套上链子,后者成为江山的献祭。

    鲜血千里筑明君,白骨为基开盛世。无人听,夜鬼哭,唯见得,龙椅尊。

    砰。一声刺耳的清响。

    江离手中的棋子猛地砸落在棋局上。其力道之大,让棋子顷刻碎为两半,捏棋子的指尖,有些



第四百零一章 落空
    原来今早钟昧与一干影卫,携带了一堆珍宝前来,说棋公子从蜀地回来了,给辛夷带了奇珍异宝。

    但因皇帝召见,棋公子进宫面圣去了,只能从宫里回来后,再来与辛夷相见。

    听到前半句,辛夷自然欢喜,然而到后半句,她连忙摆手摇头,死命不要江离来辛府找她。

    辛府如今是风暴中心。门外的儒生吵了半月夜还没消停。连辛府人出入,都要借影卫的忙,否则半只脚踏出府,就会被儒生的口水淹了。

    连稍微涉及到此事的杜韫之都被波及,辛夷实在不想,再把江离牵扯进来。就算思君绵绵,她也不愿他被儒生迁怒。

    故才有书信寄相思,隔墙传情。待风头过去,再做打算。

    辛夷郑重地一字一句,钟昧却心虚地叫苦连连。

    他家公子的原话是:本公子出宫后立马去瞧卿卿。门外的儒生定然不放过我。彼时卿卿不忍心我被牵连,肯定会如杜韫之一般,把本公子接到辛府同住。

    借儒生之祸,谋双宿双飞。男子打得是好算盘。可当钟昧余光瞥向房梁,心底的苦水更浓了。

    房梁上一圈天枢台的影卫,抬了一堆匣子。

    匣子里衣饰管帽茶盅玉箸,百千生活用品。江离算定辛夷会接他同住,所以日常用品都暗中搬来了。

    只待他从宫里出来,面见佳人,得了准话,影卫从房梁现身,打开匣子,立马就能收拾,连回家搬东西的时间都省了。

    时至如今,钟昧都不能忘记,如此“算计”后,自家公子的笑,怎么看怎么“贼”。

    然而,辛夷一个“不忍公子被牵连,切勿上门”,直接让江离的算盘落了空,连同房梁上备好的生活用品,都打了水漂。

    钟昧忽的开始可怜江离了。

    辛夷丝毫没察觉钟昧的异样,认真写着书信,她似乎有很多话要给江离说,但临到笔端,却又不知写什么。

    说什么呢

    是别后的相思,还是院里盛开的莲花。是她思君辗转的不眠,还是她今儿新抹的胭脂,浓淡深浅入时无。

    狼毫就这么凝滞。半晌都写不出个字。才名动天下的辛夷,第一次觉得写文好难,写尽了墨用尽了纸,也道不全她的心意一二。

    辛夷慢慢写,钟昧苦苦愁,辛歧却觉察出异样了:对于北飞鱼来说,房梁上因为带了太多匣子而放大的动静,实在瞒不过他。

    辛歧脸一黑。指尖不动声色地射出个石子,砰一声微响,打在了房梁柱子上。

    不为人查的小石子。却因为是北飞鱼射出的,故如千钧巨石,乍然打得那柱子震了一震。

    扑通扑通。十来个黑衣影卫,连同十来个匣子,猛地掉到了地上。

    房屋地板颤了颤。腾起一阵灰。

    辛夷愣了。辛芷傻了。钟昧若有所思地看看辛歧,几乎想“呼天抢地以死谢罪”了。唯独辛歧坦然地负手而立,带了分得意。

    “公子从蜀地带回的礼,还有一批么……”辛夷认得这些影卫,倒不会觉得是家里遭了贼,然而她的话头依然戛然而止。

    因为匣子散开,盖儿打开,一堆衣饰管帽茶盅玉箸,咕噜噜滚了出来。

    件件看样子,都是男人的用品。甚至有男子的亵衣。

    尤其是一些眼熟的,明显就是棋公子所有。

    辛夷的小脸顿时涨得通红。前后一联系,大概猜到江离的打算,然而众目睽睽下翻了船,让她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主母……不,辛姑娘……我家公子不是那意思……虽然确是那意思……不不不,是我家公子英明神武,偏偏算错了一着……”钟昧急得舌头打搅,同样涨红了脸。

    辛歧的脸已经阴云密布,胸膛一鼓一鼓,火气直往上冲:“滚!江离这个臭小子,不知廉耻!脸厚得像母猪皮!别以为



第四百零三章第 提点
    武慧携辛夷在太液池旁坐下,拉过她的手,好似母女般,亲切地说着家常话:“又是怼王家,又是闯入朝堂,这天下风儿都传遍了,辛家姑娘是如何厉害人物。本宫待在深宫,暗自寻思,辛家姑娘是不是大闹凌霄殿的巾帼女豪。如今一见面,方知也不过是个胭脂娇俏的小丫头。”

    女子语调温婉。辛夷却心里咯噔一下。

    大闹凌霄殿。看似赞她巾帼不输英雄,实则警她是盛气凌人,桀骜不驯的刺头。

    何况凌霄殿是玉帝朝堂,又可喻大明宫,这武修仪自己的住处。在人家地盘儿上掀云覆雨,还丛个二品娘娘口中说出“是个厉害人物”,内中的寒意无声无息。

    末了加上句“不过是个小丫头”,也是提点辛夷莫风头太盛忘了本,以为长安横着走,都掂不清自己的斤两。

    后宫第一谋臣。果然杀人不见血。

    辛夷立马佯装惶恐,屈膝拜倒:“娘娘折煞民女!王家欺人太甚,屡屡逼我辛氏于绝路!民女迫不得已,才违逆纲常,作出出格之举!蝼蚁尚活一口气,民女别无他法,不过是想保条小命罢!”

    武慧静静地听辛夷说完,也没叫辛夷起来,任后者屈膝拜着,亲切的笑没有丝毫异样。

    “你看,本宫不过说了一句,你这丫头倒回了十句。”武慧悠悠弹出指尖一点胭脂沫子,“蝼蚁尚活一口气想起我儿也说过,人活着,谁没有点不甘。如此看来,你二人倒是脾气相仿,也怪不得我那老铁树般的儿,屡屡和你走得近了。”

    女子柔声如水。辛夷再次头皮一凉。

    我儿。便是武慧的亲儿子,晋王李景霆。虽然辛夷自己对晋王是问心无愧,然而晋王对她,瞧得出有其他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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