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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卿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枕冰娘

    李景霆心底的秘密哗啦声涌了出来。埋藏了太久的温柔来势汹汹,连他自己也控制不了。

    春风乍起,顿成燎原之势,贪嗔痴,妄念一念间。

    “天家李,日京景,雨廷霆,李景霆我把我的名字告诉你了你给我记好了不止有他,还有我”

    不止有他,还有我。

    天家李,日京景,雨廷霆。名字告诉你了,就不许你,把我从你的世界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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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三章 养病
    “辛姑娘……本王只是从封地给你带了些特产……方才你见之心喜,欲奔过来,心急下脚跟没站稳……便倒了过来,都是意外,意外……”

    李景霆笨拙地解释着。虽然话一出口,他就想打自己嘴巴子,怎么编了个天南不着地北的借口,小孩儿圆谎都没这么蠢。

    然而辛夷信不信是一回事,记忆有差实是跌倒,总比承认“抱着不放”来得好。

    反正他都错了一次,也就不介意错第二次。

    言罢,李景霆手忙脚乱地从袖中拿出个小油纸包,竟是真的有带,他像个犯错的孩子般,带了一分讨好地递给辛夷。

    “本王封地在江淮……菱角,本王给你带了菱角……本王拿太湖的水龙泉窑的瓷盛着,一路抱在胸前进京的……各个都新鲜完好,和才从湖里出来的一样……”

    回答李景霆的,是砰一声闷响。

    辛夷一声冷笑,猛地伸出手,狠狠将那包菱角打在了地上,油纸包破碎,菱角哗啦啦滚了一地。

    李景霆刹那脸色苍白。

    城楼上陷入了骇人的凝滞。

    良久良久,唯有一地菱角碎,春风冻人入骨,油纸片忽忽扬微尘。

    “王爷还拿这么幼稚的借口狡辩么民女方才是着了癔,但记忆依稀清楚,绝不是王爷所说样子。王爷敢作敢当,如今不敢承认么”辛夷齿关咬得咯咯响,一股寒气染得她脸发青。

    “本王……”李景霆欲言又止,拳头松开又握紧,青筋暴起。

    “王爷若是这种人,则过去年余相知,我辛夷竟是看错了!”辛夷咬字发狠,瞳仁因怒气和羞恼发红,看男子的目光如看个陌生人。

    李景霆浑身一抖,凉入骨髓,冻得他瞬间嘴唇发青,手脚冰僵一片。

    “辛姑娘……本王……”李景霆喉结动了动,润了润发涩的喉,才能艰难地组织出言语,“本王方才,确实逾越礼法了……但不是你心里想的样子……”

    “那到底是怎么样子”辛夷冷笑愈甚,横眉怒对。

    “对不住……本王……情不自禁……”李景霆磕绊地吐出四个字,眸底一划而过的羞赧,站在那儿都似有火煎熬。

    “情不自禁如果这不是王爷的理由,欺瞒之罪加一等,如果真是王爷的理由,轻薄闺阁之罪更加一等。苦于民女是臣,王爷是君,民女奈何不得王爷。”辛夷眼眶渗出泪花,被她死死地咽下,“但这份过节,我辛夷记下了。”

    冷冷吐出最后半句,辛夷青着脸,转身就走,根本不给李景霆解释的机会。

    “辛姑娘……”李景霆下意识地追上去,话头乍然转为了惊呼,“辛姑娘!”

    原来辛夷没走两步,就脚步一虚,扶着自己太阳穴想维持清醒,却耐不住火气上头,冲得她眼前发黑,踉跄几步,竟是兀地栽了下去。

    李景霆大急。一个箭步,恰好接住辛夷,见女子紧闭着眼,脸如金纸额头烧红,浑身都冒了层冷汗,情况比方才还凶险。

    “来人!郎中!传郎中!”李景霆声嘶力竭地大喝,浑身都因担忧和着急发抖。

    不一会儿,城楼金吾卫带来了郎中,还没说完“草民拜见晋王爷……”,就被李景霆猛地一拽胳膊:“该死!人都这样了,还将劳什子礼!救人!给本王救人!若她有甚好歹,本王立马就取你狗命!”

    言罢,李景霆兀地抽出腰间佩剑,刷一声直逼郎中咽喉,后者吓得脸如死灰,脖颈顿时渗出一痕鲜血。

    “给本王救人!再说一遍,若她有个三长两短,本王诛了你九族!”李景霆眼眸充血,一字一顿,紧紧抱住辛夷的指尖,发白得厉害。

    郎中叫苦不迭,却又不敢吱声。脖子上还搁着把剑,哆嗦地摆好家伙,战战兢兢,望闻问切,脸色越来越凝重。

    这一点表情变化,被李景霆迅速地捕捉到,眸子立马笼上了层戾气,剑又进一分:“说!到底怎么了!若有半个虚字儿,你知道下场!”

    郎中都快吓得尿裤子了。却还是忍着脖上剧痛,战栗道:“回王



第四第百五四章 武斓
    如今,当辛夷再次踏足此处,看着眼前好山好水时,小脸却青成了疙瘩:“又不见晋王爷”

    “王爷进宫拜见圣上了。估摸快回了。今天王爷没有公务,应该能来见姑娘。”一名年轻女子笑语盈盈,力劝辛夷披上披风,“姑娘才醒,身子还弱。这山垭口风大,姑娘小心才是。”

    辛夷冷冷地瞥了女子半眼,根本不理会。让后者举着披风递也不是收也不是,尴尬地僵了脸。

    二人伫立在一爿山水绿意中,重重晓色映晴霞,沥沥泉声飞瀑布。涧溪中流水飞琼,石壁上堆蓝叠翠。更有野鹿含花穿径去,山猿擎果度崖来,京城繁华不见,山水质朴,棋局纷纭不闻,骑鹤归去。

    而山腰上飞檐如云,金阁千重,汉白玉阑干似长龙穿连,画壁雕龙绣凤眼花缭乱,数百宫人奴婢穿梭其中,一致青衣紫绡好似天上客,衬得处处皇家气象,更添仙境缥缈之感。

    然而就算身处此间极乐,辛夷却从三日前来这里起,脸上就再无一丝笑容。

    不给晋王好脸色看,也不给任何人好果子吃,更多时间就是登临山水,将出山道路偷偷刻在脑中。

    郎中日日给她把脉,都说是心病,旧伤复新伤,得好好养,切莫动气,苦甜汤药灌得她肠子发黑。可想到拖着病体,也无法走出这爿山,辛夷还是乖乖地听郎中话。

    晋王不让任何人放她出去。连出恭都有奴婢在外面候着。她像只金丝雀,完全被笼子关了起来,外界消息动向,更是只能通过晋王派来“保护”她影卫口中得知,除此之外,上下侍从恭敬是恭敬,却从不多嘴一个字。

    她连找晋王质问都没揪着时机,后者太忙,要么处理公务到凌晨,要么进城觐见皇帝,三天下来,她也就见了一面。更多时间,都是她和身边这女子相伴。

    “看你衣饰,不像普通丫鬟”见女子为难,辛夷软了心,主动开了口。

    女子眼眸一亮,笑应道:“我当然不是丫鬟我是王爷表妹,因为倾慕王爷表兄,所以自愿追随他反正爹也没反对我就待在他身边,日日看着他都是好”

    一口倾慕,一个追随。这番话太过直白坦率,和那些长安千金小姐们,完全是一个野草一个牡丹区别。

    辛夷异样地挑挑眉:“你真是敢说,没念过女训女德么。倒是没想晋王爷这老铁树,也会为男女风月开后门。”

    “因为姑姑支持呀她说是桩有利好事。我也听王爷表哥说过。”女子板起脸,竭力装出晋王回这句话表情,“恩,有用。”

    辛夷看着女子挤眉弄眼,一脸天真烂漫,不禁多了分怜惜:“有用,可不是愿意。”

    “我知道我跟随王爷表哥,有用但有用也好呀能对王爷表哥有用,能帮上他忙,我也开心哩”女子笑得眉眼弯弯,丝毫不觉不妥。

    “好歹是世家贵胄,怎教出了这般女儿也不知是喜是忧”辛夷叹了口气,转了话题,“你既称晋王为王爷表哥,那你便是他母族人你姓武”

    女子点点头:“斓我叫武斓”

    “兰武兰”辛夷一愣。

    “斓裙裾之烁烁兮,五彩斑驳斓我爹是武娘娘嫡亲兄长,晋王是我嫡亲表哥”武斓扬起发光小脸。

    “斓千金小姐们很少用字儿哩。异数,真是个异数。”辛夷端详着武斓,语气听不出褒贬。

    “异数就对了我姑姑常教导我,我武家女儿,要敢为天下先”武斓瞳仁亮晶晶,焕发出摄目光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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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五章 盛怒
    待回到厢房,丫鬟生起火塘,辛夷的小脸还是冻得发白,拥在里三层外三层的绒衾里,像个弱不禁风的娃娃。

    李景霆眉间一蹙:“你看……你的病还未好全……心病就是要慢慢养,千万别留下病根……本王这里有宫里的御医,有山珍海味人参灵芝,总是对你的病好些……总是比辛府强些……你便是为了你自己的身子,也安心待下来好不好……”

    辛夷一声冷笑,倔强地抬起小脸,乜着李景霆:“金屋藏娇么没想到从来不纳侍妾的王爷,原是好这么一口。”

    调侃的话,带了轻蔑,听得李景霆脸色一白,整个人僵在了那里。

    辛夷面无表情地收回视线,出去吹了吹风,又说了大番话,此刻困意上头,病怏怏的身子本就承不住,辛夷也不管李景霆在旁,眼皮子就开始迷糊起来。

    李景霆敏锐地捕捉到辛夷的变化,劫后余生般舒了口气,忙向火塘走去:“你昏迷醒来不久,就别折腾自己了……好好歇息,小心着凉……本王给你火生旺点……”

    辛夷迷迷糊糊,也没拒绝,李景霆微微一喜,忙拿了蒲扇,笨拙地扇了扇火塘,火焰旺一声腾起来,本就立春的房间温度陡生。

    “……热……”辛夷含混不清地吐出个字,李景霆慌忙刨出几块青冈炭,柔声道:“没事没事……本王把火头熄熄……”

    辛夷沉沉睡去,可不到一会儿,就嘟哝声“……冷……”

    李景霆若有所思地打量着女子,小脸惨白,俨然是刚才山垭口被风吹得,可额头又有些发红,俨然是大病未痊愈残留的烧热。

    这一热一冷,必得温度适中,才有一觉安眠。仅靠几块死气沉沉青冈炭的火塘,可就麻烦头大了。

    李景霆紧了紧手心的蒲扇柄,眸底划过抹坚毅,一把在火塘边坐下,把控着蒲扇的力度,火大了歇歇,火小了扇扇,让炭火始终维持均匀。

    这下榻上再无动静,取而代之的,是女子安宁的呼吸。燕尾般的睫毛投下一爿阴影,小脸安静地缩在绒毯里,看上去那么乖,再无方才冰冷犟气的模样。

    李景霆看入了迷,眸底腾起梦一般的温柔。只有这个时候,他才感觉,自己离她最近,还有那一丝丝的可能。

    “……就那么厌恶本王……那么想逃离本王么……”李景霆沉声低喃,带了沙哑的语调,氤氲着股哀凉。

    忽的,门吱呀一声,一个女子蹑手蹑脚地走进来:“王爷表哥!”

    李景霆连忙做了个嘘的动作,才略带责备的启口:“斓妹小声点!辛姑娘才睡下。今儿你把她带到风垭口去,噤了风受了寒,这罪待会儿饶不了你!”

    “王爷表哥饶命!”武斓立马卖乖,觑眼瞧李景霆,见后者只是吓她,并未真罚的意思,才笑嘻嘻道,“那就让斓妹将功补过!这看火塘的活儿,交给我!”

    “不用了。”李景霆握紧蒲扇,摇摇头。

    武斓蓦地急了,佯装威严地瞪眼:“可是……王爷表哥前两晚,就彻夜地批文书,今晨又紧接着面圣……连着整宿整日没休息……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了!钟昧哥哥说,等王爷下朝,要我立马劝你去休息!”

    李景霆无奈地瞥她眼,加重了语调:“本王说不用就不用。你若再不走,本王就真治你罪了!”

    言罢,李景霆作势起来,就要去拿武斓,唬得后者一迭声“王爷表哥别动手!”溜得比兔子还快,眨眼就消失在门外。

    磕嗒一声轻响。厢房门被关上。

    李景霆看了眼榻上的倩影,见她睡得熟,并未被惊醒,这才安心地坐下来,可刚碰到月牙凳,脑袋就一阵眩晕。

    “……嘶……”李景霆倒吸口凉气,揉了揉太阳穴,竭力让自己保持清醒,手中的蒲扇一刻不停。

    玉漏慢走,春风不语。榻上佳人如花,塘前君子如玉,檐下金铃玲珑



第四百六章百 交易
    “圣旨被拦下,大魏百姓并不知道这一波三折。但五姓七望间可是流传遍了,本姑娘笑话。李公子就不必锦上添花了。”郑斯璎加重了锦上添花四字,目露寒光,“手握这封信,又说可置辛夷于死地,李公子不妨明说。相应好处,本姑娘不会吝啬。”

    “痛快”李知烨拊掌大笑,一把将信笺拍到了案上,“郑大姑娘可知,皇上最不乐意看到辛夷和江离凑一块儿”

    郑斯璎一愣:“为什么”

    李知烨眉梢一挑,语调多了试探:“姑娘可听过棋榜”

    郑斯璎眉尖一蹙,摇摇头:“那是什么东西,棋馆里拼个高下噱头么。本姑娘出身五姓,身份高贵,怎么知道民间那粗鄙玩意儿。”

    李知烨微惊。但只是片刻就换成了轻蔑,只是这轻蔑也被掩藏得很好,并未让对坐女子觉察出异常。

    “果然,是王家养狗么再是郑家血统王家名,在棋局里位置却是低贱连棋局中央隐秘都还不知道”李知烨低声呢喃,再次抬眸间,眼楣便抬高了三分。

    “无妨。我陇西李身为和皇室关系最近世家,有些上面没开口意思总能打听出来。反正皇上反对辛夷和江离姻缘,郑大姑娘明白这点就好。”李知烨打了个哈哈,略过了棋榜二字,“而这一点,就是杀辛夷刀。皇帝,就是举刀人。”

    郑斯璎看向案上信笺,若有所思:“你是说把这封信呈上去,让皇帝知道江离和辛夷情深不渝皇帝会怎么做呢”

    “若你前面说是真,皇帝忌讳这姻缘则江离和辛夷越看对眼,皇帝火就越大罢”郑斯璎眼眸一寸寸亮了起来。

    李知烨笑意愈浓:“聪明。只要信一封封送,皇帝火一寸寸大,大理寺屠刀不久一寸寸落么”

    “可是。”郑斯璎刚欢喜,又蓦地一疑,“若皇帝为这个治罪辛夷,江离会眼看着其他那些和辛夷有关势力,会袖手旁观这牵扯一大,我胜算也就不大。谁输谁赢也就难论了。”

    “不谁说皇帝是因为两人私情而治罪辛夷”李知烨猛地打断了话,弄得郑斯璎发懵,有点没转过弯来。

    “可你刚才不是说”

    “皇帝是因为辛夷佛礼欠妥,得罪高僧,才御笔拿人。”

    “那狗屁高僧不是不愿惹孽么”

    “等我们把信一封封偷过来,把皇帝火一寸寸煽起来,高僧早就回到了千里之外天竺,又哪里管得了大魏恩怨”李知烨大笑三声,猛地俯下身,逼近了郑斯璎,双眸比豺狼还寒亮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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