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都市言情

紫卿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枕冰娘

    辛夷好不容易缓口气,却陷入了沉默,她不知如何回应李景霆的话,她更不想骗自己。

    艳蛊剧毒,可为什么偏偏是他。

    错的是一血封喉的毒,还是从一开始的相遇,最会下棋的遇上最不会下棋的,错的到底是谁。

    果真,无分对错。情深缘浅罢了。

    辛夷身子发虚,软软样榻边一靠,晶莹又在眼眶打转,泪痕千重,小脸惨白,眼下两痕青黑。

    曾经傲立长安的紫玉兰,如今已完全病没了样子。

    李景霆也瞧得眼眶发酸,他本就看不得她难受,而偏偏这难受,还不是为了他。

    李景霆迟疑半晌,才缓缓伸出一只手,轻柔地握住了辛夷的手,温声道:“你只管养好病,其他的都不要多想。我知道你心里的人不是我。但我当初说过,嫁给我,至少会让你不再那么辛苦。这一诺,我李景霆此生,矢志不渝。”

    君子一诺千金,我许你此生不渝。

    就算你心里没有我,我也愿护你此生,少一点辛苦。

    龙凤喜烛结珠,人非草木。世间那么多羁绊,最后都成了债。

    辛夷心头微热,低下头去看着李景霆握自己的手,犹豫了片刻,并没有躲避,只是轻吐三字:“对不住。”

    李景霆笑了,笑得落寞又眷念,笑得一身红嫁衣形单影只:“以后再不许说这三字。本王一生,自视甚高,唯独输在你的局里,本王心甘情愿。所以。”

    李景霆紧了紧握辛夷的手,掩下眸底一划而过的哀凉,勉强笑道:“所以,本王不会逼迫你什么。你唯一要做的,就是听从自己的心,养好身子。”

    言罢,李景霆起身,指了指屏风:“本王让人在隔




第五百二十章 闯府
    天才壹秒記住『 .』,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洞房花烛夜,鸳鸯成双对。

    与此同时,长安另一边的小草庐,闻名天下的棋公子的住处,却是长夜无眠,灯火迟迟没有熄去。

    江离站在草庐院里,长身玉立,夜色满肩,他微微抬头看着夜空中的明月,眸底同样的夜色如海。

    玉漏滴答,已经三更了。本该是新婚夜的他,脸上的凉却比檐下的霜还冷。

    吱呀一声,房门打开,白莳打着哈欠走了出来,看着背对她的男子,眸底一划而过的黯然,勉强不在意地笑道:“实在等不了你,我自己揭盖头了。大魏的礼仪真是烦人,一天累得我腿都断了。公子倒好,出去溜了圈,礼也没行,想来不累。所以,我就先歇了”

    白莳说完,作势打了几个哈欠,却见江离根本没动,沉默望月,也不知听进去没。

    白莳红了眼眶。佯装无妨地揉揉眼,哈哈几声“打哈欠眼泪都出来了,好累好累,睡了睡了”。言罢便转身进屋。

    而江离始终没有回头,也没有任何话语。就寂寂地负手立着,脑海里不停回响着影卫的回报——

    “禀公子:辛姑娘和晋王在一处歇了。”

    江离的指尖刹那刺入掌心,指关节攥得发白。

    “你竟和他一处歇了……果真恨我至此……无论我说什么都不肯信我……”江离沉声低语,声音沙哑到极致。

    他快疯了。白天才见她绝情至此,晚上又闻她在他人怀里,抓着不放的好像就他一个傻子。

    江离的拳头攥得咯咯响,鲜血一滴滴从指缝淌下,他却浑然不觉,发出一声凉薄的冷笑:“你真的要这么对我么……好,我便看看……你的心到底有多硬……来人!”

    最后一句话是对影卫所说。一阵阴风至,一个影卫跪倒在面前:“公子吩咐。另外的厢房已经准备好了,公子即可安歇。”

    “另外的厢房不。”江离一笑,眼眸噙血,“放出话去,棋公子今晚,就在新娘那儿歇的,一刻值千金。”

    影卫一愣,几乎怀疑自己听岔了。

    然而江离却猛地转身,一脚踢开了新房的门。

    哐当一声。白莳吓得从榻上跳起来,惊慌地看着去而复返的男子:“公子今晚……”

    江离根本没看白莳。径直在案边坐下,抄起酒壶,连盅也不用,提起来咕噜噜就灌了个底。

    砰。江离狠狠将酒壶放下,其力道之大,让瓷底儿立马碎了个口子,瓷边锋利,眨眼划得江离的手鲜血淋漓。

    白莳和影卫俱一惊:“公子您受伤了!”

    江离淡淡抬眸,眉间一股戾气,将他脸都笼成了青色:“拿酒来!把酒窖所有的酒,都给本公子搬来!”

    “公子!闷饮伤身!公子身系天下,万万不可!”白莳和影卫同时劝道。

    回答他们的,是一声刺耳的响。

    江离狠狠摔了酒壶,瓷片儿四溅,他的脸青得可怕:“违者,斩!滚!”

    影卫吓得连连叫苦,忙不迭取了酒来,好好的新房,瞬间酒气满烂。

    白莳还发着懵。江离兀地看过来,眸色如两道剑,毫无温度:“不是说累了你要歇么还呆着作甚”

    白莳咬了咬下唇,点点头,依言躺下,转过身朝向内里,泪转瞬就下来了。

    长夜漫漫,两处无眠,龙凤红烛空燃,烛泪成双。

    一处醉倒天明,一处暗自魂销,棋局无情问有情,都是情深不寿。

    然而,当第二天,也是新婚第一天的清晨,辛夷站在晋王府门口,看着府外的江离,微惊。

    “公子……喝了多少酒”

    江离身上还是昨日的素衫,墨发凌乱,颓废地散在鬓边,脸如金纸,眼下青黑,两颊却是醉酒的酡红,浑身酒气冲天,步伐都走不稳。

    “孺人娘娘,棋公子一大早就嚷嚷要见你,这幅鬼样子,实在骇人。奴才不知如何禀报王爷,还请您拿个主意”下人们唬得不敢看江离。

    辛夷伫立在府内,府门敞开,她却没有出去,她直觉现在的江离有点危险。

    如同失控的兽,或者险恶的戾龙。

    江离摇摇晃晃的,瞳仁没有太多焦距,神智不太清明,只是攥着个空酒壶,低喝道:“辛夷!你出来!”

     



第五百二十二章 密谋
    双喜临门,鸳鸯错配,阴差阳错的姻缘也就这么一天天习以为常。

    只是听闻孺人辛氏身子不好,绵绵病榻,晋王府都是股汤药味儿,而棋公子江离也时常酗酒,常有人见他醉倒在杨柳岸。

    除此之外,一切都似乎祥和。三日休沐,普天同庆,帝王御赐的美酒令长安沉醉。

    赵王李景霈频频拜访前朝遗臣家,日日举宴欢饮,令这棋局脚下暗流汹涌。

    这一日,六月底。天儿愈发热了,日光白灿灿的。

    赵王又做东,又在曲江池摆下宴席。据说因王家在池中心造了个凌空亭子,坐于中,湖面水风四面,凉意飔飔,丝毫不觉七月暑气。

    故亭成,赵王与王家于亭中设席,宴请长安权贵,雪玉酒冰碗子,一并避暑贪欢。

    然而,此刻的亭中,却是气氛压抑得,让人大气都不敢喘。因亭在湖心,四面无桥,靠舟接引,而湖面小舟上的舟公,竟隐隐见得全是乔装的影卫。

    赵王李景霈坐上首,东首王俭,席中权贵面色凝重,攥酒杯的手微微抖。

    “萧大人,如今就剩你一家的回复了。大人可不要贪一时硬气,而妄废了性命。”王俭看向萧家家主萧铖明,一笑。

    “大人就不要拖延时间了。今日本王拜访诸家,事宜都商量妥当,唯独大人的萧家一直含糊。”李景霈也眉梢一挑,“今日可是最后期限,只要大人点头,大事可成。”

    萧铖明面色铁青,并没有立即回话,只是目光暗暗一扫四周,蝗虫般的王家亲兵和影卫,将亭子围了个水泄不通。

    王俭话说得客气,却是已经准备好了铡刀,顺我者昌逆我者亡,根本就没给他拒绝的余地。

    萧铖明攥紧了拳头:“若老夫说不,王家还敢当场放肆么我萧家虽没了前朝那般辉煌,但也是皇上补位的五姓七望,老夫若在这儿有个意外,长安城也得抖两下的。”

    王俭眸底一划而过的轻蔑,大笑道:“这是自然,所以老夫此次举事,一定要请萧家相助。老夫虽不敢对大人如何,但此亭位于湖心,全靠舟接引,若是回去途中翻个船溺了水,那便是老天要命,可怪不到老夫了。”

    萧铖明余光扫到四面小舟,舟公都提前被王俭换成了自家影卫,若说老天要命,那这老天也是姓王的。

    李景霈打了个哈欠,有些不耐烦:“萧大人还在犹豫什么大人只有两个选择:死或者同谋。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我王家不能再等了。”

    四下的权贵也帮腔起来,七嘴八舌:“萧大人就应了。王家已联络了过半世家,俱以赵王马首是瞻,连南郊和北郊禁军都收入帐下,焉有不成之理彼时你我可是开国元老,富贵险中求,何不赌一把再复前朝辉煌”

    过半世家,拥立赵王,两郊禁军,起兵逼宫。

    鸿门宴,风雨动,司马昭之心,天下皆知。

    萧铖明拳头都攥出血了,脸色挣扎,良久,才无力地垂下头:“兰陵萧氏,愿拥立赵王,听凭王家拆迁!”

    “好!好!”王俭大笑起来,扔下一纸卷轴,“此乃《讨昏君檄》。这几日便会光传天下,为起兵造势,还请萧大人签字盖印罢。”

    萧铖明艰难地掏出家主印,手颤抖得厉害,非得让王家几个亲兵死死按着,才脸如死灰地画押。

    看着那无数世家盖印的檄文,王俭面露满意,扫视四周,诸人都敬畏地垂下头,他眉间一划而过的得意与狡诈。

    “当然,按照老夫与诸位大人约定的,未免起兵时伤及无辜,王家的影卫已将诸人的家人保护了起来。若是诸卿中途反戈,你们的妻儿子女……当然了,这种可能,谁都不愿看到。”

    毫不掩饰的威胁,让诸人脸色一变,慌忙离席,扑通扑通跪倒,谄笑道:“大人息怒!我等定忠心王家!拥立赵王,绝无二心!”

    曾经一方权贵的诸人,此刻跪得像舔鞋底的狗,而上方的王俭不怒自威,仿佛已经看到了那金銮座,不过咫尺之距。

    座下一旁是李赫染血的脑袋,龙冕被鲜血喑哑,一旁是他同样面目的



第五百二十三章 美人
    李知烨忽的笑了,笑意有些古怪:“只怕就算他是那位,出兵插手,王家的胜算打个对折,郑大姑娘也会举事。所以流言真假,倒无所谓了。”

    “乱世出英雄,富贵险中求,为何不敢与老天赌一把”郑斯璎走近李知烨,香风盈盈,“所以,李公子,要不要和我做个交易”

    郑斯璎顿了顿,竟不等李知烨回应,自顾说了下去:“如今我王家和尔等,胜算五五分。陇西李可不要太自信,何不留下一条保命路同样,若你们赢了,本姑娘也要留一条后路。”

    “李家的保命路也是你的后路”李知烨一愣。

    郑斯璎伸出一根指尖,抚上了男子脸颊,笑得烂漫:“你们的路是我,而我的路是晋王。皆大欢喜,何乐不为”

    李知烨眸底异色一闪,喉结微动,眼光多了分炽热,并没有立即回话。

    郑斯璎不动声色地瞥了眼自己肚子,响起不久前郎中的诊断“姑娘没有身孕”,她眉间最后斩断分决绝。

    她必须要有身孕。而这个孩子,必须是那一日大明宫夜宴的孽缘。

    最重要的,还必须是晋王的孩子。

    “李家和你的好处都有了,那本公子作为李知烨的好处呢”李知烨似乎了然,眉梢一挑,似笑非笑。

    郑斯璎忽的轻跃,径直坐在了男子大腿上,玉臂勾住男子脖颈,朱唇凑近耳畔,吐气如兰——

    “自然是鸳鸯共眠美人恩呐……”

    咫尺间,软玉温香,玉体横陈,女子媚态横生,通身风流滴溜转,利益和完美结合,果真是皆大欢喜。

    李知烨眸色一深,浑身热流激荡,他猛地拦腰抱起郑斯璎,走向了床榻。

    层层罗衣坠,水精帘微晃。更相将,凤帏鸳寝,玉钗乱横,任散尽高阳,这欢娱,甚时重恁。

    ……

    忽的,李知烨顿住,汗珠淋漓的脸划过一抹讶色:“你堂堂五姓七望千金,竟已非完璧”

    郑斯璎娇口微喘,冷笑一傲:“和老天爷讨债,难道,还要任这副身子锢着自己么”

    李知烨一愣,旋即笑意加深,辨不出褒贬:“乱世出英雄,不,亦出美人呐。”

    一晌贪欢,风起影动。

    ……

    两个时辰后,房门打开,李知烨一边束着玉带,一边走了出来,却冷不丁地,见自家老爹,李家家主李圭杵在那儿。

    “爹”李知烨有刹那慌乱,连忙理了理鬓发。

    李圭脸色发阴,沉声道:“我儿,不要和郑斯璎搅太近。这次王家并没太多胜算,你可听闻一个流言关于江离的真实身份。”

    李知烨松了口气,耸耸肩:“听过。但传来传去的没个准,如今箭在弦上,不要自己吓自己。”

    李圭见李知烨一副不怎么信的样子,叹了口气:“哪怕有一分可能,就足以颠覆棋局,你还和郑斯璎……”

    “爹!家族利益我都懂!”李知烨打断,略有不耐烦,“只是,单纯为郑斯璎这个女人,我下个注不行么。”

    言罢,李知烨就满脸不快地拂袖而去,徒留下李圭一个人在原地,闷闷地吁出口浊气。

    “山雨欲来风满楼……”

    而同时,在幽微的大明宫,同样的话从晋王李景霆口中说出。

    “山雨欲来风满楼。还请父皇此行天台山,带上孺人辛夷。”李景霆跪在殿下,正色道。

    李赫懒洋洋地坐在上首,似乎中了暑热,脸色有些苍白:“也不是不行。听闻她一直病着,去散散风也不错。只是,朕很诧异,山雨欲来,你竟不把她看在身边,也放心”
1...137138139140141...161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