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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马王爷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东风暗刻

    但樊伯山道,“陛下莫急!新罗国出大事了!”

    皇帝这才发现樊大人手中的东西,接过来问,“什么大事”信已经在手上展开,是新罗国女王金善德的妹妹——金真德写来的。

    新罗国女王金善德,于八日前生育一子,即是皇帝先前与金善德所定的名字——李掖。

    不幸的是,女王金善德产后血崩,当天人已不在了!

    金真德在信中写道,接产的宫中稳婆说,大人和孩子只能保住一个,请示女王时,女王金善德忍着疼痛,毫不犹豫说“保孩子……”

     




第1259章 崖州信到
    以往每到午时,如果皇帝不归,皇后便会问一句:陛下在前边可散朝了陛下在前边可有赏宴

    轮到子午卯酉日、皇帝要去太极宫议事时,只要时间晚了皇后又会问,陛下在太极殿议事,赵国公和江夏王爷可否出来

    有机灵的内侍摸到这个规律,便偷偷留意含元殿和承天门外的动静,以备皇后询问。

    今日午时过后,皇后果然又问。

    内侍向皇后回禀道,“皇后娘娘,此时赵国公和江夏王爷、褚大人、刑部刘大人、晋王殿下几人都出承天门了。”

    皇后刚刚与谢金莲、樊莺、思晴等人去看望过刚刚生产的婉清和丽蓝,看了看李睿、李捷两位孩子,回来后便聚齐在皇后这里。

    听了内侍的话,皇后倒没说什么,但谢贵妃道,“陪陛下议事的也是这几位,他们都出来了,陛下为何不回来……那里还能有谁陪着他!”

    皇后笑道,“金莲你是不放心了吧,我知道你说的是徐惠太妃。”

    谢金莲不承认,“难道姐姐天天问陛下归时,不是担心的这个人”

    皇后摇头说不是。

    樊莺便取笑贵妃,“谢姐姐你可须仔细了,徐惠偏偏同你生得这么像,比你年纪小,又比你有文采,”

    柳玉如连忙以眼色制止樊莺,不让她再往下说。

    但谢金莲早吃到心里去了,这事也不必等樊莺说出来,这些日子最困扰她的便是这件事。

    自大郎落水后,皇帝隔三差五的晚上便到谢金莲那里去休息,本来她很知足的,但又觉得这样的荣宠对她来说,总有点蹊跷。

    她怂恿柳如玉道,“姐姐,要不要派个人去太极殿看看,陛下别再有什么不好的事背着我们……反正你不派人去,我就派了!”

    柳玉如说,“别去!本宫说过,陛下在外面是皇帝,不要让人察知到他惧内,不然面子让他往哪里搁呢”

    她说,我知道在启用徐惠一事上,陛下只是想胜过父皇。父皇在世时,并未很好利用徐惠的才华,因而陛下才有意多令她做些事。

    “本宫也看得出,徐惠很满意她今日的境遇,你们看陛下对她偶有差遣,她动不动便废寝忘食,每一事必要做快、做好才罢手,而她的文墨之功确是少有人及。”

    柳玉如对她们说,在宫中,可以与徐惠相比的苏殷,偏偏又有了身孕,陛下借不上苏殷的力。我们不要猜忌陛下与她有什么龌龊,也不想一想,有你们在这里,他还差什么!”

    谢金莲暗道,当然他还差了新鲜!总之我就感觉,自从戴上了徐惠那串红玛瑙珠子,陛下对我不是一般的好。

    谢金莲不会想,这串珠子是皇帝在得知她奋不顾身跳湖解救大郎、又受了柳玉如委屈的情形下,被她索要时才给她的,皇帝对她亲近又是因为什么。

    总之只要一想到徐惠,谢金莲的心里便跟猫抓的似的

    想归想,这话谢金莲不便说出口,不然樊莺又要取笑她了。敢情这个淑妃放心得很,敢情整天在皇帝身边晃悠的,不是另一个淑妃。

    从皇后那里出来后,谢贵妃不放心得很,反正是古语说得不错,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别人不去看,她必须去太极宫看个究竟。

    回到自己这里,谢金莲找出上次扔在地上的内侍之服,换上,又叫上两个内侍,偷偷躲过众人,往丹凤门来。

    她想的太简单了,这是大明宫,不是街坊小院儿,说往邻家去串个门子抬脚就走。丹凤门守门的禁卫查过她们的腰牌,又怀疑地看了看谢金莲,抬脚到门上禀告郎将。

    郎将下来三问两问,觉着这个手上戴了红玛瑙珠子的内侍有些可疑。他不但不放行,还说要将他们移交内侍省严加拷问。

    谢金莲被逼急了,从兜儿里摸出一方小小的贵妃金印,亮明身份道,“我是贵妃,能不能出宫”

    郎将慌忙躬身道,“那更不能,贵妃出宫须有陛下旨意,娘娘请速回,莫令小将违制被责。”

    谢金莲指着身边的内侍问郎将道,“本妃让他去太极宫可不可以”郎将这才放内侍出行。

    内侍出了丹凤门直奔太极宫,入了承天门直奔太极殿,到那一看,皇帝未在,但门下侍中樊大人,正与给事中徐惠在一起议论什么稿子。

    旁边有太极女学的几位学生,已在一边摆了酒菜,此时侍立在旁。但两人删删改改、似乎正议论到关键处,酒菜也未动。

    樊伯山抬头问,“公公你有何事”

    内侍说,“贵妃娘娘让来看看陛下,因何午时未回大明宫。”

    樊伯山、徐惠自皇帝走后,心里便一直担心,不知皇帝神情黯然地进了两仪门去干什么。

    新罗女王殡天是件大事,因为她同时也是大唐皇帝的小德妃,皇帝总要有个表示。而且新罗国是大唐蕃属国,新君也要等皇帝晋封。

    樊伯山不能进两仪门,对徐惠道,“徐给事中,正好我们已议论了不少,你可持此稿与公公同去见驾,视情形向陛下回禀一下,看看陛下意思。”

    徐惠求之不得,立刻起身与内侍出殿。樊伯山看了看酒菜,这可是皇帝御赐的。

    而且他早就听说女学生们手艺不错,于是坐下来,一箸一盏地在殿内独饮,“嗯,不错。”

    听了侍中樊大人夸奖,旁边的女学生不好意思。

    纪国太妃韦泽对徐惠说,皇帝带几个人进了掖庭宫,叶玉烟又带人去掖庭宫送酒菜,但送菜的女学生早就回来了,只有叶玉烟没回来……

    徐惠又匆匆进了掖庭宫,跟她来的内侍人头熟,与人一打听便知道了皇帝去处,在前边引着徐惠找过来。

    院门前已加了禁卫,把守森严,里面的内侍说,“陛下已有话,今日没有大事,凡人不见了。”

    徐惠问,“可有女学里叫叶玉烟的陪着陛下”

    内侍点头,徐惠又坚持道,“烦公公再去通禀一声,就说徐惠带了鼓励江南富资者兴办茶、酒、丝、纺各业的底稿,已同樊大人议论完善了,这是陛下吩咐过的大事,一刻不能耽误,此时便要向陛下奏报。”

    内侍进去,不一会儿又出来,对徐惠道,“给事中请回吧,陛下此时正在休息,已睡下了。”

    徐惠道,“那你叫叶玉烟出来,我有话问。”

    内侍面露难色,站着不动。

    徐惠没好气,开口道,“难道她也睡下了出门见个人也不方便。”

    谢金莲派来的内侍吃了一惊,不知道徐惠因何敢这样,此时门内有个女子开言道,“是谁这样大胆,明明已知陛下睡了,还没完没了的说话,不怕扰到陛下!”

    徐惠听出说话的正是叶玉烟,冲里面说道,“叶玉烟,你从何处学来的,做事这样懈怠了,纪国太妃在女学到处找你,而你却在这里。”

    叶玉烟在屋中说,“刚说了陛下多饮了酒,此时正在睡觉,你还敢高声。纪国太妃找……无非女学里的一些杂事罢了,难道有照料陛下安睡的事大么你怎么不能让她再等等呢,自己又跑过来搅扰陛下。”

    里面人不可能听不出徐惠的声音,但她话极不恭敬,说过后人仍不出来,显然失礼的很。

    徐惠忍着气,再道,“我和樊大人知道,陛下看了一眼新罗



第1260章 三小算一老
    皇后气得,毫不掩饰愤怒,反正身边也没有外人,她挥退了所有的宫人,当着谢金莲、樊莺、思晴、崔嫣、丽容等人的面抹眼泪,“他是什么狗屁皇帝,打着议政的名义去太极宫会女学生!”

    崔嫣说,“姐姐,今日可不是什么子午卯酉日去太极殿议政的日子,想是图着新鲜、又挂羊头卖狗肉地跑去掖庭宫鬼混了。”

    皇后说,“你一向挺伶俐的,又不等着生孩子,怎么就不上些心,这次反倒不如金莲机警,不然我们还被他蒙在鼓里!”

    思晴说,“姐姐,我们管不了他做‘正事’,又出不了大明宫,但我们可以将这个叶玉烟叫到大明宫来,给他来个釜底抽薪。”

    皇后道,“这次你知道急了,早时一直只知乖巧,这次也知道急了。”

    被说到的两人都不敢分辩,心里说,你昨天还说不会有事呢,还一套一套的劝我们,现在可好,徐惠倒是没有事,女学生出事了。

    柳皇后说,“去把宫闱令叫来,”

    不一会儿,宫闱局一个从七品下阶的令小跑着过来,不知皇后突然叫他有什么事。他也是太监,宫闱局的主管是两个令,他是其中之一,四十几岁的样子。

    宫闱局专门掌管后宫给侍之事,大到皇后出行,小到安排后妃们的日常侍奉供给,他们都要管。

    皇后问他,“上一次在丹凤门城楼上消夏,站在陛下身后打扇的那个人,你还能查到么”

    后宫之事繁杂琐碎,宫闱令随身挎了一只软皮袋子,里面装着各种帐册,以应皇后询问。

    但听了皇后的话,宫闱令说,“娘娘,以前打扇的都的固定宫人,因而没有帐册,如今很多人都出放出去了,日常都是女学的学生来做……人换得勤了,必得记载清楚,小人这里有帐册。”

    说着,从皮袋子里掏了掏,拿出一本儿来,很快按着日子翻到那天,回禀道,“娘娘,那日在陛下身后打扇的,是叶玉烟。”

    众人心里轰隆一声,暗道皇后心细。这么说皇帝和叶玉烟,就是从那天开始勾搭的,或者说皇帝可能无意,但这个女子说不好了。

    皇后看着妹妹崔嫣,却自语道,“那天我就感觉陛下的话有些遮掩,说‘青瓜不错’,但我没有多想,这还能怪谁!不过陛下的口味是越来越低了。”

    消夏当天,往城下撒完大钱与皇后一起回来,赶上这一幕的是崔嫣,她明白姐姐的意思。

    樊莺也想到那日与师兄同去女学,她与徐惠在一起说话时,就站在师兄的身边。当时师兄抬起头来说话时,手里的笔曾将名册点污。

    她不好当着徐惠的面指出,但此时回想,仿佛那个点污处的名字也是这个叶玉烟,师兄这个无意识的动作还能说明什么呢!气归气,但此时这个细节就不能揭发,以免火上浇油。

    宫闱令当然还掌握着皇帝临幸每一位女子的情况,他不会不知皇后和几位妃子的意思,这个叶玉烟见缝插针,已使她们不爽了。

    “娘娘,小人知道,昨日陛下曾吩咐女学备办酒菜送到太极殿,并未让她们将酒菜送到掖庭宫去,结果女学送了两处,叶玉烟亲自送的掖庭宫。”

    皇后对宫闱令说,“这个叶玉烟,小小年纪心机这样深,不适合在陛下身边出没,她将会坏了本宫开办女学的初衷……”

    宫闱令上前一步,“娘娘,今后,小人会留意此人。”他不能讨皇后的确切口风,但皇后的意思已然很清楚了。

    对于宫闱局来说,皇帝临幸过的女子注定多的是,谁也不要以为费些心思、得到过陛下的恩泽、雨露便万事大吉,化鸡成凤。

    真正决定她们命运的,是皇后。

    要处置叶玉烟,宫闱局有的是办法,比如先让她不能成孕,然后调离一切能够接近皇帝的体面差事,这不是宫闱局心狠,而是规矩。

    皇后最后说,“但陛下昨日因为何事去的掖庭宫呢”

    宫闱令回禀,“娘娘,今晨朝会有一个消息得到了证实,小德妃——新罗女王于九日前,产下大唐皇子掖之后便去世了。陛下是昨日接到的新罗国书,而先皇帝去年年尾赐婚鹞国公,便是在掖庭宫。”

    说完,宫闱令发觉在座的几位后、妃中,有两三个人眼圈儿立时红了。

    最后,皇后对宫闱令说,“你去吧,要照顾好陛下饮食起居,这几日撤除他身边一切女学生、宫人。”

    谢金莲,“姐姐,我们怎么办”

    皇后咬着唇说,“我们都没有文德皇后的本事、可以凭一人之智,助夫君完成政务上的大事,把我们都加在一起也比不过她。但我们却可以在另一面胜过她!本宫也没有文德皇后的好肚量,但坚信在这种事情上,本宫的帮手一定比文德皇后多……”

    听到这话的几个人神情凝重,谢金莲犹甚。

    皇后说,“皇帝这次纵情事出有因,我们便饶过他。叶玉烟没有错,错的是我们!我只能容下你们几个,眼下到了我们姐妹众志成城的时候了!”

    ……

    崖州刺史程重珞到任后,自知圈地、私税、铸钱之事引发当地人不满,就想以势压人,堵人口舌。

    他将三县内令以下官员随意撤换,将三县县尉、捕快全都换上了自己的亲兵,刺史府的卫士由他的儿子亲自率领。

    长孙润到后,与刘审信、樊桂植两人很快查清,崖州民户逃失根本不是出海遇难,没有谁出个海还要举家上船的,这些人远跨重洋,那是到海外谋生去了。

    对于如何处置程重珞,一开始,长孙润、刘审信和樊桂植,只想详细列明程氏父子的罪状,押解程重珞回长安,以待皇帝陛下亲裁。

    但有勤连军镇的一位正七品下阶致果副尉,急匆匆传信给长孙润,说程氏父子要谋害三人性命。

    这对父子私下里计议,如若长孙润敢在崖州翻脸,他们便一不作二不休,在崖州擒住长安来的三人,以为人质——三个年轻人带着十六名卫士,好说。

    如长孙润不翻脸,那么便视情况另处:或是放他们平安离开崖州,或是在三人乘船渡海回雷州时,在船上作作手脚,制造海难假象。

    这取决于长孙润要将什么样的崖州案情带回长安。

    长孙润升势如飞,崭露头角只是这一两年的功夫,樊桂植和刘审信更是名不见经传,他们与程氏父子没有任何的瓜葛。

    长安只派了三位年轻官员到崖州来,程氏父子经年拢络、结交的官员名单上根本没有他们。

    程刺史原话是,“程某在邓州失了地产,还可以到崖州经营,想不到皇帝逼迫到崖州来了,真走到翻脸的一步,也怪不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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