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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品闲人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蜀山1288
上品闲人
作者:蜀山1288
【2019历史网文之王大赏】参赛作品



第一章 白里紫
    斗蛐蛐历史悠久,往前可以追溯几个朝代老祖宗那会儿。蛐蛐儿,有的地方又叫促织,鸣虫,地老虎。早先是王公贵族富二代们提笼架鸟,吃饱了没事干,斗蛐蛐儿逗乐子,可到了大德朝武德年间,这股子风气渐渐传到了民间,凡民间也出现斗蛐蛐的风气,设有专门坊市,有人家专营蛐蛐事,一家几人研究,俨然形成事业。

    前朝某位宰相还为此专门写了一本蛐蛐经,叫《促织经》,书中以论形、论色、论胜、论养、论斗、论病等六篇,全面介绍了蛐蛐儿传为佳话。时宫中,民间斗蛐蛐高手如云,总结出很多实用的经验,这些经过口传耳听渐渐使得斗蛐蛐更加流行。

    一般民间俗称也叫蛐蛐儿百日虫,秋虫,因蛐蛐寿命只有百日,秋分前后生命力最旺盛,是以各地都在每年秋分前后斗蛐蛐活动大热。

    斗蛐蛐地点多选择在城中热闹繁华的坊市,当地蛐蛐届名流齐集,双方约定时间,有德高望重者主持,看热闹的人围观,在古代缺乏娱乐活动,每逢盛事热闹非凡。其地位不亚于今天的各种夜店。

    到了时间,主持人宣布开始,比赛双方各自打开自家的蛐蛐罐,将蛐蛐放入比赛场地,促织盆,这种盆被普通盆高十几公分,壁滑难爬,两只蛐蛐被主人用马尾鬃毛逗弄得怒气冲冲,看见同类立即勇猛攻击上去,咬在一起。

    周围人自然分成两方,呐喊助威,摩拳擦掌为自己支持的蛐蛐加油,时而激奋时而沮丧,时而谩骂,男女老少无不痴狂。其间主持人和德高望重的资深蛐蛐圈元老都捻须频频点头,不断抛出高论引得道中人赞叹。

    “雪里红,咬咬……你他娘的给老子上啊。”

    “哈哈,陆公子,怎么样,看来你这雪里红怂了,还是向老朽的白里紫认输吧。”

    此时只见叫陆九渊的富家公子满脸冒汗,双拳紧握,心里喃喃地喊着,眼巴巴盯着盆里的两只蛐蛐,偏偏他的雪里红不争气,才战斗了二回合就怂了,不断地后退,被对手追的狼狈不堪。

    陆九渊的对手,是个戴着瓜皮小帽,颌下几捋稀稀拉拉的胡须,眼里闪着狡黔的老人。场上的战局明显是他占优,因而显得轻松自如。

    “哈哈,陆公子,你这雪里红快只撑不住了,还是认输吧,再斗下去可就连腿儿也要被咬断喽。”

    荣兴斋掌柜白文喜胜券在握,毫不掩饰得意之色,说话时眼神却是不经意地瞟了一眼坐在一边的主持人秦白茅。

    那秦白茅捻着长须,皱眉看着盆中争斗,摇了摇头,叹气道:“陆公子,雪里红输了,白掌柜的白里紫已经连赢三场了,看来今年的魁首非白里紫莫属了。”

    “呵呵,秦老您过奖,陆公子,认输吧。”

    白文喜一脸得意,向周围围观的支持者抱拳表示感谢,说话间盆里两只蛐蛐已经分出胜负,雪里红已经认怂后退,但白里紫还是凶猛地扑过来咬断了它的一条腿,好在它临危拼力一跃,蹦出了盆外,虽然输了最后这奋力一跃却博得了周围围观者一阵掌声。

    “啪”,众人掌声还未落,陆九渊已经抓起雪里红狠狠往地下摔去。

    “没用的废物,留你有什么用”

    众人来不及劝阻,陆九渊输了挂不住面子,这一下迁怒蛐蛐,竟是用了全力,可怜的雪里红刚被咬断一条腿又遭灭顶之灾,被当场摔个稀巴烂。

    “咳,咳,陆公子你这是何必”

    白文喜干咳一声,皮笑肉不笑地淡淡说道,其实他心知肚明,一般平时斗蛐蛐输了,多半生会闲气,但今天是齐州府一年一度的斗蛐蛐大赛,关乎各人在蛐蛐圈的名誉,难怪陆九渊这么不淡定了。

    这也是齐州府蛐蛐圈一年中最大的盛事,今天的比赛基本上齐州府蛐蛐圈的名流人物全都来了,陆九渊,白文喜,秦白茅,还有茶行的吴青铭掌柜,宝芝林的马掌柜。众人看到白里紫连赢三场,神勇非凡,纷纷议论,认为今年的大赛魁首非它莫属了。

    “白掌柜,恭喜恭喜,白里紫色青腿短,矫健有力,此乃上品也。”

    “不错,你们看它胜利之后气定神闲,有大将之风,绝非凡品。”

    “对对,秦老,您看它吃食不紧不慢,咀嚼时须发皆张,威风凛凛,好啊……。”

    这时人们都围着白里紫看白文喜给它喂米粒,赞不绝口,言语极尽溢美,白里紫表现得太神勇了,四连胜,众人看它如此神勇一时无人敢上来挑战了。

    “诸位老少爷们,承让了。”

     



第二章 黑头将军
    宁放拨开人群走了进来,把手里抱着的蛐蛐罐轻轻放下,说:“白掌柜,咱们再赌一把。”

    本来所有人都双掌合住,准备在秦白茅宣布结果后鼓掌喝彩,闻听都愣住了。

    宁放这是疯了吗,谁都看出黑头将军是野生的普通蛐蛐,根本不是白里紫的对手,这不是找虐吗

    “宁公子……你真要比”

    白文喜眯起眼睛,狡黔地看着对方,他当然看出黑头将军是普通蛐蛐,根本不是他的白里紫对手,对方的反常反倒让他有点迷糊了。

    “怎么,白掌柜不敢”

    “哈哈,别人我白文喜或许不敢,若是宁公子你,那我还真不怕。”

    白文喜得意大笑数声,谁都知道这个宁放一个寒酸穷鬼,只会死缠烂打,要不是仗着故去的父辈有名望,齐州上流圈子里根本没人理他。

    顾老摇摇头,大概想劝劝宁放,但似乎想起宁放死缠烂打的品性,转而放弃了。这宁放,父母双亡,穷的叮当响,可整日游手好闲,斗蛐蛐逛窑子,没有他不干的。

    早前,宁放和白文喜斗过很多次了,没赢过一次,围观的人群这时也都兴奋起来了,反正与他们无关,看看热闹无妨,纷纷怂恿支持宁放。

    “好,宁公子勇气可嘉,白掌柜开始吧。”

    秦白茅慢悠悠地宣布道,脸上表情有点哭笑不得,他希望有人能赢白里紫,可看了宁放的黑头将军就知道没戏。宁放这小子纯属好赌不服,连能不能赢都不管了。

    白文喜的白里紫吃了食物,休息了半会已经恢复了斗志,在罐子里来回走动,触角高举状态昂扬,一副随时战斗的样子。

    在众人的欢呼声中,宁放毫不犹豫地把自家的黑头将军放进斗盆里,黑头将军一到斗盆就锁在角落,任宁放怎么用马尾鬃毛挑逗都不动。惹得周围人一阵窃笑。这显然就是土鳖蛐蛐一个,没品没相,纯属找虐。

    “哈哈,宁公子,你的黑头将军怎么还没开始战斗就怂了”

    白文喜有点乐了,对方这那是斗蛐蛐啊,纯属一土鳖蛐蛐,估计见了自家的黑头将军就吓尿了。他眼珠一转,看到旁边的秦白茅和吴青铭等人都饶有兴趣地看着,一个劲怂恿宁放。心里暗暗嘀咕开了。这宁放谁都知道是死缠烂打,没皮没脸的主,黑头将军没品没相,赢了也胜之不武,这明明就是一场闹剧啊。

    白文喜心里明白了,敢情这众人是借着闹剧看自己热闹。赢了胜之不武,万一万一出了意外自己可就赔大了。

    白文喜是老狐狸,看清场上的形势后,干咳了一声说:“慢着,老朽还有一个要求,宁公子,你可听好了,这场赌再加点彩头如何”

    “加彩头”

    秦白茅愕然重复了一句。

    “对,宁公子既然要比,干脆加点彩头博大家一乐如何”

    白文喜成竹在胸,目光咄咄逼人地看着宁放,他当然知道宁放穷的叮当响,提出加彩头就是要让他知难而退。

    围观人群响起一片窃窃私语声,宁放看看自家的黑头将军,又看看一边耀武扬威的白里紫,有点为难了。

    宁放对自家这黑头将军很清楚,看似土鳖没品没相,但产自荒僻旷野和蜈蚣蛇蝎同处,按老说法这种地方能出极品蛐蛐,当然也可能是废物,只能靠运气博一博。

    宁放把黑头将军捉回来,静心饲育了几个月,就等着这一年一度的斗蛐蛐大赛,他自然不甘心放弃。

    听到白文喜提出要加彩头,宁放为难了,他自己穷的叮当响,身上一文钱也没有,拿什么来押。只好求助地把目光看向旁边的顾老。

    这个顾老算是宁放的邻居,也是他斗蛐蛐的启蒙老师,只不过此时看到宁放求助的目光,顾老装作没看见,转过头去了。

    “宁公子,是不是身上不方便,老朽这里有几文钱你先拿去吧。”

    关键时刻,秦白茅站了出来,理由很简单,只要能让白文喜添堵的事,他就支持。

    “多谢秦老了。”

    宁放接过秦白茅递过来的碎银子,丢在地上,看到是秦白茅给的,白文喜本来想说太少,嘴角抽搐了一下,终究忍



第三章 丫鬟李冶
    宁放和顾老告别后,便向西城走去,宁家就在西城外的胡同里,从繁华的东城出来,越往西走,就越显的萧条。西城这一片全都是市井小贩三教九流,底层人居住的地方,鲜有达官贵人。更多的是菜农,小贩推着小车满载蔬菜瓜果来往于四城八门叫卖。

    沿途一路走来,随处可见推着小车回家的小贩,都是清早出门去东城卖完菜回家,小车上还有卖剩下的菜,于是一路走一路吆喝不断。

    这一带居住的基本上都是菜农,周围被开辟出一块块整齐的菜园,不论白天黑夜都有人在辛勤地干活。

    正对着胡同口是一条护城河,足有几丈宽,河水不深,河边垂柳依依,本来也是诗情画意的地方。但因为周围居住的都是市井下层人,似乎没人去欣赏诗情画意,倒是有人不断往河上倒垃圾粪水,以致平日臭气熏人,连鱼虾都绝迹了。

    宁家就在胡同靠近里面的一处,这是一个破旧的宅院,有高高的院墙围着,楼门虽然残破,好歹也算有个大门,正儿八经像个院子。

    这宅子算是是宁放父母留给他的家产,那年黄河决堤,齐州大灾,父母双亡后,这旧宅就成了宁放栖身之处。因为没钱翻修,宅子一年比一年破败,周围的都是菜园,它被包围着,显得很是凄凉。

    此刻,宁放已经走到了胡同里,远远能看见自家的宅子,他今天心情自然是懊恼,静心饲育几个月的黑头将军死了,还欠了秦白茅的债。

    远远一个人迎面走过来,看见宁放那人停下来打招呼。

    “宁公子,你这是去哪里了”

    这人是宁放的邻居,住在他家后面郑秀才,郑秀才年近五十了,据说年轻时考秀才耗尽了家产,之后没钱再折腾了,后来经人推荐曾经给齐州知府的千金小姐做过一段时间私塾。如今,在邻近的白山棋院当一名棋士,靠棋院微薄薪水艰难度日。

    宁放咧开嘴笑了一下,这郑先生有点迂腐不过他的棋下的不错,两人会对弈一手,郑先生偶尔也劝他务点正业。

    “哦,去东城蛐蛐大赛看热闹了,先生最近可好”

    “宁公子,今日大赛谁夺得斗蛐魁首”

    “荣兴斋的白文喜掌柜。”

    “哦,那秦白茅今年输了吗”

    “是”

    齐州地面盛行斗蛐蛐之风,不管是达官贵人上流社会,还是市井坊下小老百姓,三五成群,没事就聚在一起斗蛐蛐。这郑秀才虽然不是玩家,却也知道蛐蛐圈的事。宁放有一搭没一搭地回答,眼睛却看着自家的院子,因为他饿了,从清早出门到现在,只吃了一个饼,快饿得前心贴后背了。

    “好,那你回吧,有空玩一局。”

    郑秀才也算有眼色,看出宁放急着回家,就不再啰嗦,告辞离去了。

    宁放三步并作两步快步走到自家院外,抬头看了一眼,发现院门上方写着仕字胡同16号的匾有点破旧发黄,看起来很难看,摇摇头,心想等有钱了先弄个新匾换了。这来个客人看见也太寒碜了。

    “开门”

    宁放用力捶打着院门,里面响起脚步声,跟着吱呀一声打开,走出来一个模样清素的小姑娘,大而明亮的眼睛,仔细看眉眼挺耐看。

    “公子,你回来了,你饿了吧,放在锅里热着呢,快去吃吧。”

    “好了,李冶,你忙去吧。”

    宁放挥手不耐烦地说道,看也不看姑娘,急不可待地向厨房走去,他饿了一天了。

    李冶微微一笑,关上院门,顺手拿起角落的锄头走到旁边的菜园干活去了。

    宁家这个院子外面看着不大,进了里面却别有一番天地,除了一进正房宁放住,和偏房李冶住,其余地方都开辟成了菜园。这时候虽然已经是秋分,一垄垄菜畔上仍然长着绿油油的蔬菜,萝卜,青菜,看着长势喜人。

    宁放走进厨房,锅里热着饭菜,虽然简陋但好歹有口热乎的,等他一阵狼吞虎咽吃饱了,抹抹嘴巴走出来,看见菜园干活的李冶皱了一下眉头。

    宁放和李冶的关系有点复杂,宁家祖辈都是经商,父亲曾是齐州商会中人,家道殷实。有一年宁放才九岁时,来了一对外地逃荒地父女,宁家收容了父女俩,就是李冶和她爹。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那年黄河决堤,齐州大灾,宁放的父母和李冶的爹都在



第四章 苏园
    护城河边,有两只鸟儿在争夺食物,蹿上蹿下纵身扑击,像极了斗蛐蛐。宁放想起了昨日的比赛,虽然输了,但他也从顾老哪里学到了很多知识。有时间再去向顾老讨教吧。

    身为齐州府声名远扬的浪荡公子,纨绔子弟,宁放除了因为物质贫乏窘迫外,还保留着曾经富二代的一切做派,悠闲地走过繁忙操作的菜农田头,懒洋洋地调戏路过的大姑娘小媳妇。这本是提笼遛鸟的主儿,可惜命运作弄,如今落魄到了这种地步,连马车都雇不起,只能步行去城北。

    太阳渐渐越升越高了,早晨的冷气被太阳驱赶,宁放不知不觉间额头冒出了汗水。

    路过白山棋院时,郑秀才正在棋院外面的柳树下锻炼身体,冲着宁放喊了一声宁公子。

    棋道在大德朝并不甚流行,特别是这几年北方游牧民族西戎对边境虎视眈眈,朝中把精力全都放到了对外族上,围棋这个艰涩难懂的东西自然没人重视。在这种环境下,白山棋院的存在简直是凤毛麟角。

    白山棋院之所以能在齐州出现,原因是棋院的院长赫老夫子的学生是宫中棋待诏三大高手之一。

    就凭这一点,白山棋院不仅在齐州存在,还能从知府衙门领取微薄薪水,郑秀才之流也才能不用从事生产劳作,靠着微薄薪水度日。

    宁放对赫老夫子印象不错,幼时常常跑去棋院跟老人学棋,那是一个永远和蔼可亲的老人,没有一点架子。

    早饭过后,宁放才走到城北,身上已经微微冒汗了,城北虽然没有东城那样繁华,却被他住的西城热闹得多,苏园,琴园,止园三大青楼都在城北,这里更像是一个歌舞升平的世界。每条胡同里面都有歌女舞妓,声色犬马,富二代达官贵人日夜流连忘返于此,醉生梦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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