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唐窃国的日子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无刀子
“这我哪儿知道,你让我动刀可以,让我去想就算了。”王守善拍了拍李玙的肩膀“女人临朝还是不行啊。”
越是往钱眼里钻越是亏得多,太宗皇帝不要丝绸之路就靠国内自己休养生息就把财政给搞起来了,反而是武则天,今天这个花样
第五百一十一章 荡天扫野(九)
李家人对人才如饥似渴的程度简直恨不得挖地三尺,把已经下葬的古代贤良用招魂之术复活,可惜人死不能复生,所以李隆基才有事没事到处游幸,看能不能跟遇上姚崇一样一边玩一边撞大运捡着一个。
他想得倒挺美,撞大运有一次就不错了,江仲逊虽然家境殷实,可是和中原的望族相比还是差太多了,然而江家却出了个秀才,他自己本人更没有在国子监读过书,全靠自己的实力一路从贡生考上了进士三甲,然后他又很有个性得不愿为官,仿佛他只是到中原玩,顺便再考个秀才当当。
恃才傲物也得有个限度,这个世上俗人有很多,结果这清高如梅的秀才就把天底下最大的俗人给得罪了,最后不但赔了个女儿自己还当了光禄大夫。
既然将相人家出逆子,平民人家出贤良,那站着茅坑不拉屎就太浪费了,国子监国子学一直都只对三品以上高官子弟开放,外藩非皇子王孙不得入读,太学招收五品官员子弟和普通留学生,四门学招收七品官员子弟,平民学子只能在律学、书学、算学就读。国子监读书、食宿都是免费的,主要制约平民学子们入学的是家世和束修之礼。
从高宗开始科举的进士基本上都是国子监出身,如今闹到新科进士仿佛自己不是国子监东西两监出身反而为耻的地步了,其实除了经学考试之外还有明法考试,名次列及第者之上,可是他们的名气却远不如礼部贡院里出来的进士名气大。
为了改革这个问题,李隆基下诏取消老师收取束修之礼,杜绝贪污徇私舞弊,取消四门学不对平民开放的限制,但是还是必须从国子监的监生里面挑选优秀的人才,将太医院归国子监下属,也就是说八品以下的官员子弟也有希望进四门学读书了。
宗正寺置崇玄学,设博士一人,习老子、庄子、文子、列子,司农寺设农学,主修稼穑之术,同属国子监,太仆寺置兽学,归太医院所辖,没有国子监读书的资格,但毕业生全部统一安排工作,享受免个人税及其子女在任职地免费入学的资格。
王守善原本在旁边认真听,前面的都好理解,可是这最后一条是啥意思
“阿耶,要是兽医都免税那人人都去当兽医的话税就更不好收了啊。”
“如果不免税,谁会去突厥”李玙头也不抬,埋头奋笔疾书。
王守善恍然大悟,他都忘了要跟突厥人交换兽医的事了。
“父亲,其他儿子都无异议,倘若派往突厥的兽医其子女附近无私学可就读的话该如何处置”
李隆基躺在炕上闭目养神。
他不说话王守善和李玙就都不敢说话,老头子这已经是很大的改革了,取消束修不知道有多少老师会少收入,耐不住清贫的老师就会离开,这年头要找到好老师也是很困难的。
“你想怎么做”沉默片刻后李隆基问到。
这次换李玙沉默了。
王守善无聊得直打呵欠。
“没有学校就办学校,此法和通商一样,学校办好之后来不来读是突厥人自己的事情,我只教化我的子民,你问题的关键都问错了。”李隆基依然闭着眼睛说“囤边百姓的安全你觉得该如何保证”
李玙的白脸都涨红了。
“我儿,你说。”
“首先肯定不能派军队,突厥人最讨厌看到我们派兵进入那他们的领地了。”
“还有呢”
“突厥人喜欢我们的茶,但是他们不想到我们这边来,一般他们都是买走私茶叶,那些私茶贩子常跟突厥人打交到,要是有什么风吹草动他们比兔子跑得都快。”
“可以让他们和突厥降人杂居,兽医的所有家私全部由国家提供,撤退的时候他们可以不带任何东西轻装上路。”李玙立刻补充道。
“你们后面所说不能写在诏令里,该怎么操作你们自己去想,反正我不想听到有人举报你们纵容门子贩卖私茶无视国法谋求私利。”
“唯。”王守善和李玙一齐答道。
“玙,说说刚才你遇到了什么麻烦”
“拉帮结伙,派系林立。”李玙毫不犹豫地说道。
“突厥人也是一样,十箭部落原本统治的西突厥,随着骨力裴罗逃亡他们的势力也在阿史那家族领地扩张,终究是血浓于水,要想彻底分化他们没那么容易,如果不能驯化他们那就只能消灭他们,那个武则天驯马的故事你们都听过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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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一十二章 姿禀圣武
这世上骗子有很多,獒犬在吐蕃就是一种土狗,谁会用两万贯去买一条土狗呢可是就是有人上当受骗,东西卖得出去有人接才叫值钱,不然一条狗叫卖个三十万贯没有人去买那也就是赚个吆喝,往口袋里装钱的叫资产,不断从口袋里掏钱的叫负债,西域就是大唐的负债,那条靠骆驼运输奢侈品的丝绸之路非但没赚钱,反而让国家不断赔钱,它唯一带来的好处就是引进了西方的文化,让唐人变得包容开放,但蛮夷并非汉人想的那么愚笨,就连突厥人也有狡猾的时候,更别提弗林大食这些国家了。
李隆基啥宝贝没见过,就算以前当临淄王的时候没见过他当了二十多年的皇帝经常被各国使节朝贡也看腻了,琉璃这东西就跟瓷器一样易碎,可是来自大食的使节还是想办法运过来了,他刚才喝姜汤的那个琉璃盏就是伊兰风格的,要论价值它可比李玙送的那个用边角料就能做的玉璏值钱了不知道多少倍,但李隆基打开檀木盒子将它拿在手里把玩的时候从表情来看他还是觉得新鲜,因为这东西是他那个不开窍的儿子送的。
有的东西贵重不在于它是由什么材料做成,而是为了制造出这个东西花了多少心思和时间,世上没有一模一样的琉璃制品,因为琉璃制作的工艺非常复杂,并且不像金银一样可以融了重做,哪怕出一点点问题,十数天、几十道工序换来的成果就会付诸东流。汉人相信礼轻情意重,回纥为了对大唐示好给太宗送了一根鹅毛过来太宗还不是原谅他了,缅伯高一介胡人还楞被憋地写出了“天鹅贡唐朝,山重路更遥。沔阳河失宝,回纥情难抛。上奉唐天子,请罪缅伯高,礼轻情意重,千里送鹅毛。”这首诗来,纵使他的诗写地并不怎么样,这个典故还是被流传开来了。
“你送个剑鼻给我干什么”新鲜固然新鲜,但新鲜感一过李隆基就对那个玉璏不敢兴趣了,他将它又重新丢进了檀木盒子里。
王守善站在一边默不作声得看着李玙怎么送礼。
“儿子前段时间在伏牛山考察,虽然只呆了几日时间却收益良多,有一秦国官吏在赴任时遗落了一袋竹简,儿子也是从此得知秦用了短短五代人就统一天下的原因。”李玙跪坐在炕下轻声说“秦有法官专值司法之事,同时也要负责百姓普及律法知识,普法过程中百姓如果有疑问法官必须将问题和自己如何作答都记录在竹简上,秦统一六国后始皇帝却一直忙于征战,打完了吴楚后仍然继续南下,虽然国土变得更广了,然而其余各国子民却并没有接受王法教育,仍然按照各国风俗行事,楚国尤如是,史记中所言陈胜吴广大泽乡起义是因为畏惧秦法严苛,实则是司马迁为讨好汉氏所编谬言,秦律之中有明,御中发征,乏弗行,赀二甲。失期三日到五日,谇,六日到旬,赀一盾,过旬,赀一甲。雨水,除兴,秦重水德,也就是说戍守遇雨水阻拦可免除责罚,陈胜吴广是利用民不知法哄骗吴楚一带百姓起义,非为天下计之义举,刘邦也是楚国人,汉初继续沿用战国和秦的刑罚制度,以肉刑为主,司马迁自己曾受过宫刑,除了史记之外诸如战国策中都没有记嬴政为吕不韦私生子的事,由此可知司马迁所言不可全信了,但是在史记李斯列传有云,今陛下致昆山之玉,有随、和之宝,垂明月之珠,服太阿之剑,乘纤离之马,建翠凤之旗,与李斯所写谏逐客令一致,由此可知秦王政服太阿剑是真的,当时秦国也如我们一样,有许多在秦任官的外国人,地广者粟多,国大者人众,兵强则士勇。是以泰山不让土壤,故能成其大;河海不择细流,故能就其深;王者不却众庶,故能明其德。是以地无四方,民无异国,四时充美,鬼神降福,此五帝、三王之所以无敌也。我朝重土德,土地厚重而能承载万物,郊庙祭文中有云,炎驭失天纲,土德承天命,儿子们都已经改了带玉旁的名字,父亲何不以玉璏服刀,与秦皇无二。”
王守善听得瞠目结舌。
李玙这马屁拍地严丝合缝,嬴家人也是跟犬
第五百一十三章 律令森严
父母的优点很多儿女都会继承,李家人很多都能歌善舞,然而李玙却喜欢下象棋,在李家他绝对是个异类。
他刚才在窑洞里的那番说辞就跟直接明说李隆基偏心没区别了,这他娘的得是积攒了多少年的怨气居然不分场合就爆发了
胡亥是十八子,瑁也是十八子,李隆基把杨玉环都夺了他喜欢李瑁什么王守善思来想去也只有那日在花萼相辉楼跳胡腾舞时于宫墙外传来的乐声,李隆基喜欢音乐,而瑁又擅长音乐,这偏偏是玙不擅长的,所以他就嫉妒了。
不只是女人,男人也知道嫉妒,老百姓的家里也常发生这种问题,一个孩子怕他孤独,几个孩子父母就会偏心,妹妹不想穿姐姐不要的旧衣服,弟弟不想玩哥哥不要的旧玩具,哥哥姐姐的怨气也深,凭什么弟弟妹妹年纪小就必须让着他们所以圣贤说得还是有道理的,连家都治不好的人如何能平天下。
到底是一日夫妻百日恩,李玙要是再这么气他老子指不定李隆基脑子一糊涂就让瑁当了太子呢,到时候他要怎么做学周平王一样和外王父一起杀了幽王吗李玙这种儿子就是上辈子的债,李隆基上辈子到底做了啥丧心病狂的坏事要被这么报应
王守善跟在至尊父子的身后,在程元振的带领下带领下来到了挖掘现场,那里距离村庄并不很远,走着就能到,那个邋遢的老农战战兢兢地站在滂沱大雨之中,另有十数名禁军正拿着锄头在掘地。
所有人都知道秦末的时候项羽已经将秦始皇陵给搬空了,程元振说自己挖到了秦始皇陵其实是挖到了秦始皇的陪葬坑,禁军也不各个都是权贵之后,这些人有很多都是从以前府兵军户中选出来的,他们挖出了一个很大却不深的坑,坑里可以看到数个陶俑,这些“人”都背对着他们,只露出了脑袋和肩膀,他们的盔甲都是彩色的,皮肤也跟活人一般,加之现在天色渐暗,晃眼一看就像是一群活人。
除了毛骨悚然没有啥词能形容此刻王守善的心情了,它们让王守善想起了被坑杀的俘虏,只是真人会逐渐变成一摊白骨,而它们却保存了逝者生前的模样,仿佛随时都会活过来。
“这些真的都是假人”黎敬仁没法保持镇定了,他揪住了程元振的衣领,瞪圆了眼睛气势汹汹地问。
“真的是假人,将军你看。”程元振指着一尊被挖出来的陶俑,它的脑袋被外力给劈成了两半,可以看到里面的空心,那尊陶俑跟真人,只是个子看起来很高大,都快跟王守善一样高了。
王守善回头眺望着四周,因为山洪和大雨,原本已经干涸的古河道又充满了水,原本从大水沟直冲下来的山涧在沟口忽然拐了一个弯,绕过这一片区域向东北的渭河流去。
虽然过了一千年时间仍然可以看见地表留有人工的痕迹,这明显是一条人工修建的大堤,不仅是大水沟的山洪,就连大水沟以东其余几条山谷向北的流水都被它拦住了,它们汇集成一条小溪,在土坑外围流淌而过。
修水利是很花钱的,而且这里荒无人烟根本就没有城市需要保护,这盔甲武士一看就是古人,刘邦和刘彻的陵早就被起义军给洗劫不知多少次了,再加上史书上说秦始皇陵就在骊山,除了秦始皇陵外王守善想不出其他的假设。
现在利欲熏心的人那么多,要是有谁不懂盗墓行当里的规矩对秦始皇陵下手,刨开了封土,万一引来毁天灭地的大洪水该怎么办
王守善骇地浑身发抖,刨开秦始皇陵无外乎两个结果,要么屁事没有,只需要将他放在棺材里陪葬的春秋战国时期的珍宝全都取出来就行,要么就是所有人都跟他一起同归于尽,秦始皇用陶俑代替人殉葬了,可后世子孙既然不懂得他的良苦用心那就不能怪祖龙手下无情。
“所有人停下。”就在这时,站在雨伞下的李隆基忽然吼道“把这片区域保护起来,谁都不许靠近,朕亲下噤口令,敢泄密者全部斩立决。”
“唯。”所有禁军立刻丢下了工具拱手行礼。
“所有人立刻出发去洪庆山营地。”李隆基下完
第五百一十四章 点灯熬油
来到洪庆山营地的时候天已经黑尽了,淋了一下午的雨谁都没心情再去找那只人脸猴子,王孙公子们都钻进了事先搭好的帐篷里,换了一身干爽的衣服准备休息,而禁军还要继续淋雨巡逻。
兵法有云,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想一直保持士气高涨是不可能的,尤其这天还一直没完没了得下雨,再强壮的人也受不了,大多数禁军的脸上有遮掩不住的疲惫。
恐惧会加速人疲劳的过程,幸好尚食局准备的伙食还不错,有菜有肉,吃过饭之后诸人的情绪稳定了不少,可是如此一来再想从帐篷里走出去淋雨就变得更艰难,人之所以畜牧种粮就是为了避免在这种大雨天还必须离开栖身之地寻觅食物,如今要反其道而行之,这简直就是对意志的考验。
中原的兵还算好的,至少回去有口热乎饭吃,在西域当兵还要自己种粮食,这种疲惫之师怎么可能打得赢畜养了农奴,吃得膀大腰圆的吐蕃人
那条丝路存在的目的是控制外藩,现在反而成了唐人被它控制了,贵族们烧香料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自己是在烧的民脂民膏
鲛人油做的灯能长明不息,可是人油做的灯就没那么神奇了,老百姓和士兵都饿得干巴瘦,权贵却以胖为美,这种无知和短视已经让人无法言喻了。
挖出了秦始皇陪葬的车马坑并没有让李隆基的心情变好,即便面前放着琳琅满目的美食他还是没有胃口,他不动筷子陪他吃饭的李玙自然也不敢动,御帐下的所有人都看着那些热气腾腾的美食一点点变冷。
王守善也没吃饭的心情,他现在想找个干燥软和的地方睡一觉。才来长安的时候他晨昏颠倒没觉得有多累,可昨天他不过是值了半夜还睡了一觉他还是觉得疲倦,这种感觉有点像生病,但他又没有头疼脑热,他就是想休息。
外面想陪皇帝吃饭的人很多,他们倒是一天到晚闲得无事可做,所以才来谋求官职,不过李隆基以才遇险想清净一会儿为由拒绝了,除了宦官和自家人席间多了一个外人,这人就是救了皇帝一命的齐国公李茂祥。
他倒真不把自己当外人,给了他一个凭几他就真的敢靠着坐,没人动筷子吃饭他就一个人自饮自酌,估计他是经常参加宫廷宴会的人了,深知李家人没那么多穷规矩的习惯,王守善不禁有些羡慕,这人的心比自己的都大。
“公爷,今天辛苦你了。”王守善举起酒杯朝着坐在自己对面的李茂祥敬酒。
“王驸马说的是啥话,保护陛下安全是我的份内事,哪有辛苦不辛苦的”李茂祥根本就不给王守善面子,把觞中的酒喝干就不倒了,将空漆觞放在了桌上。
王守善碰了个软钉子有些尴尬,但他也没生气,李茂祥的儿子李思远跟李玙走的那么近,作为一个龙武卫掌握实权的武官他要是在御前不把态度端正了那就是跟自己的命过不去,跟所有人保持距离是最明哲保身的办法。
“王郎今天辛苦啦,今日救驾老夫都没帮上什么忙。”坐在王守善下手的刘琪这个时候举起酒觞。
“哪里,多亏刘将军指挥得当才没有人员损失。”王守善立刻将酒觞对着千牛卫左将军,虽然刘琪是外戚,作为领兵将领来说他脾气太好了,但跟他相处很舒心,李茂祥这边不给他面子,刘琪那边就给他台阶下了。
“王父,后来来的两位小将是何人之子”就在二人将酒一干而净时,李玙这个时候插口问到。
“是越国公冯盎的来孙冯云骄和莒国公唐俭的玄孙唐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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